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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煞-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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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突然而来的这么一道旨意,不禁周家没想到,睿王府更是完全没有准备。

当景珏被关在家中。突然听闻旨意之时,大怒之下,险些将房子拆了。

这次连睿王爷都拦不住他,他直接拽过一匹马,就直奔宫中,甩开宫人拦阻,跪在御书房外,求见是圣上,扬言说,圣上不见他,他就长跪不起。

纵然是圣上一直恩宠的侄子,这般逼迫圣上。也叫圣上生气。

谁愿意受人胁迫呢?一般人尚且不肯,更何况天子?圣上硬是叫他跪了两个多时辰,从前晌一直跪到了下晌,冰冷的汉白玉上,虽然积雪已经扫去,还是叫人跪的浑身发冷,冷的也不比那汉白玉温暖多少了。

“世子爷,圣上召您进去回话呢!”内侍来到景珏身边传唤之时,景珏竟一下子没能站起来。膝盖,腿脚好似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内侍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景珏起身后,一把甩开内侍,失了相扶的力道,他膝盖一阵酸麻刺痛,整个人险些一头栽回到地上。

内侍小声惊呼,想要上前拉住,却又不敢。

幸而景珏虽然已经跪的腿麻脚麻,人平日里的机敏还在,他踉跄一下,又很快站稳。立在原地,深吸几口气,调息好了,才提步向殿中走去。

圣上正吹着冒着袅袅白烟的香茶,殿中春意融融,今日殿中似乎还熏了特殊调制的香料,整个殿中不禁温暖,连气息里都溢满春天的味道。

同适才他跪在冰冷的汉白玉上,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强烈的反差,不知能不能叫景珏头脑更加清醒一点?

圣上轻笑看他,“外头冷。还是殿中暖和。”

不论是冷,还是暖和,不过是圣上一句话的事儿,是天堂,是地狱,也全在圣上一念之间。这就是掌权者。这就是统治者的权柄。

圣上的笑容很温润,不管他先前多么狠心的眼睁睁看着他最疼爱的侄子跪在冰天雪地之中,他如今叫人看起来,却都是温润的仁君。

“是,谢圣上召见。”景珏跪地叩拜。

他许是跪了太久的缘故,膝盖一处到地,虽是软软的地毯,却依旧传来钻心的疼。

圣上点点头,“你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景珏微微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圣上。他为什么进宫,圣上想来应该再清楚不过。

赐婚的旨意一下。他就来了。他的意图难道还不明显么?

景珏似乎忘了,圣上想要给谁赐婚,那是圣上的恩宠。被赐婚的人,只有感激涕零,感念圣上关切的份儿,如此着急忙慌的进宫,倘若不是为了谢恩,而是为了反驳,岂不是当众打了圣上的脸?

这叫高高在上的天子,如何能忍?

“是……臣乃是因为赐婚之事求见圣上。”景珏缓缓说道。

圣上微微点头,“原来,你是为了谢恩而来呀?既是谢恩,何至于在殿外逼迫于朕,说什么朕不召见,你就长跪不起?你在殿外谢了恩,朕依旧是能知道的呀?”

听着圣上满含笑意的话,景珏的心中却已经凉透。

圣上话已至此,他其实已经明白了。想要求得圣上收回成命,撤除赐婚的旨意,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叫他如何能甘心?如何能忍下这口气来?

“臣是要谢恩,可臣也有一事,要禀于圣上知道。”景珏咬牙说道。

圣上闻言笑了笑,“哦?是什么事,一定要禀于朕知道?”

“臣心中其实已经早有他人,不过因为世俗的缘故,才不能成全。倘若是有圣上恩赐,定能成全了。”景珏叩首说道。

圣上闻言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下头的景珏。

殿中好一阵子都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沉默之中。

景珏的额头触着柔软的地毯,但脊背上那种被圣上视线灼灼所视的感觉。让他不由冒汗。

“珏儿,你可想好了?你可明白自己将要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圣上笑着提醒他道。

景珏喉结微动,他坚定点头,“是,臣已经想好了。”

圣上不由笑出声来,“好,那你说吧。”

“臣全心已属宁家三小姐,宁春草。她虽出身不高,可秀外慧中,坚韧端庄,温柔贤淑。堪当正室嫡妻,臣只愿娶她为妃,携手白头。”景珏抬起头来,在高阔威严的殿宇中,一字一句,认真无比的说道。

一瞬间。坐在高处的圣上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向来没有正形的侄子长大了,同以前不一样了。

是不是心里存下一个人的时候,肩上也会挑起一份责任来,这份责任就会督促着人更快的成长?原本是一件他喜闻乐见的好事。景珏长大后,也能更好的接替他父亲的使命了。

可此时此刻,圣上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开心。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越发的清冷下来。

他一再的提点,一点的明示暗示,这景珏竟然都不管不顾的将自己的要求愿望说了出来,完全不思虑他的意思。倘若臣子人人如此,他这圣上还有什么威严可谈?

“景珏,你知道你求的是什么吗?”圣上的声音回荡在高广的殿宇中,回声撞在人的耳膜上,也撞击在人的心头。

直叫人忍不住的心惊。

景珏颔首,“臣知道。”

“那你说说,你求的是什么?”圣上眯眼看他,平日里慈爱睿智的眼眸中,此时却只有寒如窗外雪的冷光。

景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圣上闻言,冷笑起来,“景珏呀,如今娶得她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她乃是被断言,‘凤仪天下,贵不可及’之人,若执意娶她,你告诉朕,你求得是什么?”

“臣只求她的人,臣不在意旁人如何断言她的命。”景珏僵直着脊背。低垂着视线,看着地毯上暗色的花纹。

圣上摇头,“不,景珏,朕,不允。”

圣上这一句简短的话。说的很慢,中间几次停顿,更凸显了他的坚决。

景珏不由抬头,望向圣上。圣上也正垂眸看着他。

两个男人视线相遇,却让和殿中温暖如春的氛围瞬间清冷许多。

“圣上……”

圣上没等他话说完,就缓缓摇头。“不用多求,朕明白告诉你,娶她,不行。”

景珏张了张嘴,一时却没有再发出声音来。

圣上叹了口气,抚了抚膝头,看着他的样子,似乎又有些不忍,“你若实在不喜欢那周家六小姐,换成旁人也行。不论你喜欢谁,朕都可以应允。唯独她,不行。你若不能死心。朕便只能赐死她,方能绝你的念想。”

“不!”景珏连忙应声,眼眸之中尽是惊诧后怕,“臣不娶她了……”

圣上缓缓点头,眼眸却是更冷,“你与周家六娘也算是青梅竹马,朕原以为你会喜欢,既然你不喜欢她,你且去挑,京中世家闺秀大有人在,只要你看中的,朕都应你。”

景珏垂着脑袋。低垂着视线看着自己按在地毯上泛白的指节。

不能娶她,娶谁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有什么可挑的?任谁都一样……

“周六小姐很好,”景珏叩首说道,“臣谢圣上赐婚,谢圣上垂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点头,“这才对嘛。”

第193章 景瑢

景珏浑浑噩噩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宫里头出来的,更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又是怎么坐在了酒楼之中。

只看到自己跟前已经摆了一溜儿已经空了的酒坛子,他掰着指头也没数清楚,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壶。

“哥哥,你心里难受,你就跟弟弟说说,别闷在自己肚子里。”旁边有人一直拍着他的肩头,唠唠叨叨的安慰他。

景珏一把挥开那人的手,“别烦我,再拿酒来!”

“哥哥,酒不是你这么喝的,你这么喝,非把自己喝躺下了。躺下不怕,怕只怕,躺下再也起不来。可怎好?”耳边那唠叨的声音一刻也不叫他清净。

景珏烦闷的嚎叫一声,“你给我滚,要么喝酒,要么别在这里聒噪!”

“不就是赐个婚么?多大点儿事儿?还真过不去这坎儿了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哥哥你是这么痴心的人?”那人笑嘻嘻的给他碗中添了酒。

景珏扬起脖子,一碗酒咕咕咚咚倒下了肚。

“是我对不起她。临走,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我还说话伤她。”景珏说话间口中泛苦,呸了一声,“这是什么酒?这般难喝?”

坐在他身边的人嘻嘻笑着看他。“平日里你喝惯的酒,就今日难喝起来?究竟是酒难喝,还是你喝酒的心情不对?”

“从相识,到前些日子分开,我做了许多伤害她的事,”景珏边说边摇头,“我以为我做的都是对的,可如今想想,还真是混蛋!”

他身边的人闻声点头而笑,“是啊。真是混蛋呢,她如今被赶出皇宫,又被赶出睿王府,被旁人捡了去,她正落魄无依无靠,被人议论之时,你却要当新郎官儿了,要另娶她人。呵呵,可不是混蛋么?”

景珏听闻这话,终于艰难的转过脸来,眯眼看着说话的人,似乎是喝了太多的酒,叫他的视线都没有平日里那般清晰,他皱眉道:“景瑢,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景瑢哼了一声,“我说错了?那句不对?你说哪里不对,我改就是了?”

景珏啧了一口酒,嗓子里尽是苦味,“你还真没说错什么,可这一切又并非我所情愿……乃是圣上……”

景瑢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哥哥,酒喝多了!”

景珏掰开他的手,苦笑摇头,“不多不多,这才哪儿到哪儿?咱们再喝。信不信你趴下了,哥哥我还没趴下呢!”

景瑢轻笑,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道:“那哥哥你刚才想说什么?想要抱怨圣上么?”

景珏看了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要抱怨圣上!不就是一个断言么?断言岂能当真?说她有母仪天下的命,就有了?我若娶她,我就是有不臣之心了?那怎么不说,我有皇帝命呢?呸!”

景瑢看着景珏,嗤笑一声,“哥哥真是醉了。”

景珏摇头,“我没醉,我说了什么,我很清楚。你若把这话说出去。我也认,是我说的,到哪儿我都认!”

景瑢连忙摆手摇头,“哥哥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能卖了你呢?不至于,咱们哪儿说哪儿了!”

景珏浑不在意的笑,“我不怕,你卖了我我也不怕。若是不是圣上拿她的命,来威胁我,我会应承这婚事?做梦!”

景瑢打着哈哈,笑着抿了口酒,忽而他又靠近景珏,压低了声音道:“哥哥有没有想过,圣上如今,其实是糊涂了?”

景珏眯眼看向他。“嗯?什么糊涂了?”

景瑢清了清嗓子,贴近他耳边,“糊涂了,自然就会做出糊涂的决定,糊涂的判断。圣上如今,年纪大了,且听说,常常嗑药丸。丹药,乃是金石所制,嗑得久了。金石留在体内,乃是有毒的。人可不就糊涂了么?”

景珏闻言,回眸看着他,“嗑药丸?”

景瑢连连点头,小声道:“以前乃是延庆观的玄阳子真人为圣上制药,后来玄阳子坐化飞升,就轮到玄阳子的师弟,可他炼丹的水准不行,远不如玄阳子,圣上一直在寻‘紫还丹’。就是咱们前往青城山的时候,被人捷足先登,给夺走的那两颗。”

景珏的目光有些酒醉后的迷离,他错愕的看着景瑢,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哥哥不明白?圣上为何要嗑丹药?为何要寻紫还丹?”景瑢勾着嘴角问道。

景珏微微摇头。

“多明显的事情啊。哥哥你是喝酒喝糊涂了吧?圣上舍不得这皇位呀!说来也是,谁在这位置上坐的久了,都会舍不得的!”景瑢笑着远离他耳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景珏却依旧皱着眉头。

景瑢见他似乎还似懂非懂,啧啧两声,“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哥哥你……你想啊,圣上既然不愿离开皇位,可明显人一天老过一天,如今又有这般传言,便是捕风捉影,圣上也会比以往更加放在心上!要放在十年前,这肯定连个事儿都算不上,如今可就不同了。丁点儿火星,圣上都要给摁灭了!”

景珏终于缓缓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哥哥你不明白!”景瑢却是摇头道,“为什么十年前这不是个事儿,如今就要如此当回事儿呢?甚至不惜拿一个无辜小娘子的命来威胁哥哥?说到底,还是……人老了,糊涂了!”

说完,景瑢自己先哈哈笑起来,“酒话酒话,哪儿说哪儿了,来哥哥。我给你满上,走一个!”

他端起酒碗来,撞了一下景珏面前摆着的酒碗。

碗中酒被撞洒了一些,景珏没有端碗,却是看着那洒出碗沿的酒。默默出神了片刻。

景珏抬头,默默的看了一眼景瑢。

景瑢却并未看他,只执着筷子在夹菜,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随意笑容,好似他适才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

两人喝酒的时候。身边向来不会少了酒楼歌女妓女的陪伴。

今日景珏心情不佳,自然不要人陪。可景瑢身边竟然也空无一人,景珏原以为他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可这会儿,他却觉得,他更像是为了说话方便才如此安排。

景珏脸上醉态明显,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却光芒乍现。

“哥哥,多用些菜,少吃些酒。酒多伤身!”景瑢劝道。

景珏含混的应了一声,忽而身子一歪,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圣上赐婚的旨意,已经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宁春草所住的别院之中,却是安安静静,一点消息都没有听闻到。

积雪渐渐开始消融,墙边丛生迎春似乎透出点点鹅黄。

宁春草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过往,不去想那些沉重不开心的事儿,只想着自己日后要怎么做。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直到姜伯毅带来一个让她错愕的消息之时,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想起过睿王府了。许是刻意的避及吧。

“你当初说的不错,”姜伯毅站在温暖的窗台前,琉璃窗口十分明亮,窗外一株梅花几乎开尽,“关于你命格的流言,确实是从睿王府流传出去的。”

宁春草一愣,这件事情她已经放下不想了。想也想不出头绪,她自己知道并非自己所言,姜大哥又说是姜维故意为之,多想无益。不曾想,姜大哥到不曾将这件事情放下,反倒真的去细查。

“是睿王府?可我并没有……”

“不是你。”姜伯毅回过头来,眼神温润的看着她,“不用查也知道不是你,我只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谁。”

宁春草冲他笑着点了点头,“是谁?”

“消息虽是从睿王府流出来的,可撒布消息的人,却并不是睿王府之人,而是同睿王府关系紧密的燕王儿子,景瑢。”姜伯毅缓缓说道,“与他也算是旧识了。”

第194章 巫女

宁春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同景瑢也牵扯到一起,她许久都没有见过景瑢了。世子自从摔碎了她的天珠项链以后,就收敛了许多,很少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回王府,白日里都在外头撒欢,夜里也回府很早。她甚至都要忘了,他还有那么一群朋友。

景瑢同他的关系自然是一群人里最好的,不然也不能够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一路同他们一起去了青城山,历经生死。

当时姜维断言她命格之时,他也在场。她以为他同景珏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从来没有想过要防备他,更没有想过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传出这样的话来。

“为什么呢?他如此说如此做。有什么目的?对他有什么好处?”宁春草皱眉问道。

姜伯毅似乎在沉思什么,垂着眼眸,没有回答她的话。

半晌他却只是喃喃说道,“我质问姜维的时候,他并没有否认。以他的性格来看,倘若是污蔑了他,他绝不会甘心领受。可见这件事也是同他有关的,查来查去,却并非他先放出流言……莫非。是他同景瑢合谋为之?”

宁春草忽的打了个冷战,合谋二字,不知怎的,就叫她身体里有强烈的反应。

她知道这反映并非来自己,而是来自身体深处的另一个灵魂。

她不由微微皱眉,事情的发展如今看来,全然在意料之外。原本看起来不相干的人,一个个接连被牵扯进来。事情似乎正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她的前路倒愈发渺茫起来。

“我会查清楚经过,然后再告诉你,好么?”姜伯毅回头看着她。目光中露出坚定决然来。

宁春草看着他的眼神,心中不由就安定下来,她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点头道:“好,多谢姜大哥。”

姜伯毅轻叹一声,回过头去望着窗外,她一声道谢,好似叫两人之间的距离倏尔又远了。

虽心有失望,但他仍旧什么都没说,窗外的阳光透过琉璃窗,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格外的温润而美好。

宁春草却垂下眼眸来,只看着地毯,而不看他。

宁春草被带来这处别院之前,乃是在她的小院儿里,遇到了巫女的偷袭。同巫女斗法之时受了伤,她不知道的是,巫女败退,却是受了比她更严重的内伤。

她昏睡了三天三夜药石不进,醒来之时,却已经全然好了,好似从未受过伤一般。神奇的自愈能力叫见多识广的姜伯毅都为之惊叹。

受伤更为严重的巫女却没有她那般幸运了,巫女一连躺了十几日,才勉强能下地了。

巫女身边伺候的那年轻的少女心疼不已,看到巫女僵硬迟缓的动作。便不由泪沾前襟,“儿去杀了她!为大人报仇!”

巫女缓缓摇头,“若是想要她的命,何须这般大动干戈?我又何须亲自从巴蜀赶到京城?”

少女抿嘴,“可如今大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可怎么是好?”

“这伤不要紧。若是能得到我想要得到的……呵呵,这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巫女仰头,看着窗外漏进的天光,面上蒙上了一层淡淡骐骥的光晕。

少女动了动嘴唇,似乎想问,又没敢问出口。她如今还不知道巫女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巫女这般关注宁春草,难道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宁春草那里?

巫女的规矩,她没说出口的东西,谁都不能多问。便是她身边最得重用,最得信任的人,也不可多舌。

“大人如今身体这般,不若服下一枚紫还丹吧?听闻那紫还丹能医治百病,延年益寿,神奇得很。大人服下之后,定然能够尽快康复。”少女上前,伏在地上,趴在巫女的膝头,既心疼又有些焦急的小声说道。

“用不着。”巫女却毫不迟疑的摇头,“既有更好的办法,又何须浪费紫还丹?拿着紫还丹,乃是为了旁的用途的。”

“更好的办法?”少女好奇的抬头看着巫女。

却见巫女冷冷回望着她,“嗯?”

少女立时低下头去,不敢再多问。

片刻之后。巫女才长叹了一声,“只是如今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倘若知道她在哪里,只要想办法靠近了她……我已经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在她没有防备之下,想要控制她的行为心神,还是很容易的……”

少女闻言,怔了一怔,“大人是说宁春草?”

巫女点头,“自然是说她。”

“她被凌烟阁主藏起来了。不过想要知道她藏在哪儿,问那个人,一定能知道!”少女抬头,口气轻松又随意的说道。

巫女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是,我怎么将你和他的关系忘了?”

少女一听,立时羞红了脸,“大人说什么?儿是为大人做事。断然不敢有旁的心思!大人明鉴!”

“你知道轻重就好,旁的我不想多说,那是你的自由。”巫女说道,“小心玩儿火,别到时候烧着了自己。”

少女脸上微微白了一白。

“行了。那她现在身在何处的消息就交给你去打听,今日内,我要知道结果。”巫女吩咐道。

少女立时单膝跪地,垂头利落的答道:“是!儿这就去办!”

少女退出了巫女的房间,巫女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少女的身上,直勾勾的,一直到少女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她的眼神里还藏着怅然,良久,她轻叹一声:“年轻真好,多么有弹性的皮肤,多么生机勃勃的身体,离得近的时候,我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身体里迸发着生命充沛的力量!多好!”

她又抬手,缓缓抚摸着自己的皮肤,瘦削。却透着干瘪。

看起来似乎还光洁的肌肤下头,却已经藏不住岁月沧桑的痕迹。

在旁人眼中,她看起来似乎只有四五十岁,可她自己却是知道,不止远不止了……她每日里都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在不断的从她内体溜走,消散。在凤州城遇见宁春草,宁春草又夺走她铃铛的时候,她突然惊喜的发现了一件事。

宁春草的身体居然不同于常人,她自身带着和巫咒相容的力量。

后来在青城山一再试探。她终于确信,自己那养了多年的黄铜铃铛,到了她手里,居然能为她所用,且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她的体质。竟是比自己更适合做巫女的!

自己乃是经过长年的刻苦修炼,可她竟然生来带着巫咒之力,多么让人羡慕垂涎!

巫女脸上不由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来。

幸而屋里没有旁人,不然胆小的一定会被她这笑容给吓哭了。

夜静,月凉如水。

有风刮过树梢。树梢扫着屋顶,扫下屋顶上的积雪来,像是又落了雪一般。

只是夜深了,无人欣赏这般景致。

姜伯毅不知在忙什么,刚从外头回来,寂静的夜里,他脚步轻微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本该去休息了,这个时候,他也累极。

可脚步不受控制一般,竟悄无声息的向宁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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