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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然心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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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玩伴?你以为只有你会暗恋人?”

童年唯一的玩伴?

暗恋的人……

那两句话如春雷炸响在江其儒耳边,他无措地看着江俨然,无数的记忆蜂拥而来。

第18章 烟云往事

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理由往往渺小的可爱,江其儒的暗恋,开始于高二某一节生物课。

不知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还是老师的讲解太过枯燥,他突然就注意到了距离自己大约三桌之远的许婧媛。

安安静静的漂亮女孩,头发又黑又长,简单地扎成了一个马尾,弧度优雅似一个音符。

和大部分青涩(和谐)爱情不同的是,这个落入少年江其儒心底的小小“音符”,在更早的时候,便已经有了真正的“男朋友”。

杨帆和许婧媛,这两人好得简直像连体婴儿一般。

据说,在爱情里谁先动心了,谁就吃亏。

可惜,许婧媛虽然是先动心那一个人,动心对象却不是江其儒。

高中毕业后,许婧媛和杨帆去了同一所学校,江其儒则一头扎进了医科学院本硕博连读的漫长岁月。

待得他学成出社会,模范情侣也变成了模范夫妻。

杨家夫妇进了同一所中学,不但生活上是夫妻,还是工作上也是同事。

真真正正把形影不离,演绎到了极致。

但是,那些其实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初恋嘛,本来就是留藏心底,偶尔回味用的。

江其儒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很快也陷入了真正的爱情,拥有了一个符合他人生的道路。

婚后不久,便遇上了因为高额的医疗费用,而被父母遗弃在医院的江俨然。

那时候的江俨然苍白孱弱,反复电击仍旧室颤不止,一直被推进手术室,都没能睁开眼睛。

能救活,说是奇迹,不如说是他自己求生意志够顽强。

仪器上那一线悬命的曲线,最终还是像溪流撞上拦路岩石一般,掀起浪花,一波紧跟着一波。

医药费可以由医院垫付,孩子的父母却不能不找。

这里,毕竟不是孤儿院。

第一次手术结束之后,江俨然恢复得不错。新来量体温的护士误将他认作了女孩,笑嘻嘻地给他取了“贝贝”的昵称,渐渐地,就流传开了。

江俨然不知道是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愿意提起,也跟着默认了这个称呼。

每当有穿着白衣的医生或护士走近,便用渴望地眼睛盯着不放。

江其儒的老师便是他的主刀医生,每天查床都跟在后面,偶尔还帮着换个药什么的。

受到孩子眼神关注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多。

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谁能不心软呢?

——事实上,谁也没有江其儒心软。

他不但跟大家一起捐了款,最后,还把人直接带回了家,当儿子养了起来。

要说后悔,江其儒其实并不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的。

可孩子还那么小,乌黑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过来——那点动摇和妥协,很快也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

江俨然把车子倒了出来,后视镜里仍旧隐约可见养父模糊的人影。

他抿了下嘴唇,调头驶向车库出口——愈是往上,光线就越明亮。

而他人生里的所有光亮,都是从遇上了这家医院,遇上了江其儒开始的——他其实是一个记仇的人,他至今还对抛弃他的家庭存有怨恨。

甚至年幼记不清脸,回忆不起亲身父母的模样,都阻止不了这股怨愤。

但眼前叫江俨然更加惶恐的,是江其儒越来越大的年龄——他是真的老了,背脊不再如童年时候那样挺拔,头发不染色就能看到不少白发……

他的生活伴侣,自从第一段婚姻结束之后,便只剩下了他江俨然一个人。

江俨然握紧了方向盘,自己亏欠养父的,实在太多了。

暗恋一个人的滋味,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所有的感情,在开始之初,不过是一个“放不下”。

江俨然自记事起,最“放不下”的便是“自己会不会死”、“父母会不会不要自己”这两件关乎生存的头等大事。

马斯洛把衣食住行这些生理需求放在了需求的最底层,并将其定义为关乎生命。

而对年幼的江俨然来说,他什么理论都不懂,却明白这两条满足任意一条,自己都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厄运并不因为人的主观意志而改变,该来的噩梦还是到来了。

幸运的是,江俨然被遗弃在了急救床上——他在那一片白色里醒来,初时只看到长得几乎完全一样的,戴着口罩的男男女女。

后来才,开始从一双双不同的眼睛间辨认出区别。

他的“放不下”又开始转化为父母得知自己被救回,会不会回头来找?

这么多人在抢救他,是不是需要回报?

江其儒那时候还只是个连处方权都还没拿到的小小实习医生,每次看到孩子茫然又那试图抓住什么的眼神,就觉得自己像是在被感召。

决定收(和谐)养(和谐)孩(和谐)子的那天,江其儒跟新婚妻子在新婚房里坐了好几个小时。

最后还是妻子妥协说:“既然那孩子这么可怜,你带他回来吧。”

妻子是江其儒自己选的,虽然不是初恋,但也是真心相爱才喜欢上的。两人一般的年纪,一般的进出实验室,最后一起走入了婚姻殿堂。

收养江俨然之后,江其儒更是将年少的那段绮恋深埋心底,一辈子都不打算开封。

哪怕机缘凑巧跟昔日暗恋的女神做了对门邻居,也谨慎着保持着距离。

江俨然却先察觉了养母的不友好——人们对于“包袱”的复杂情感,他实在太熟悉了。养母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并没有好到愿意包容他成为这个家庭唯一的孩子。

江俨然上小学不久,就明白了这个地方的大部分家庭,只能拥有一个孩子的规定。

养母和养父都太年轻了,如果没有他,他们本该开始孕育自己的小生命。

江俨然那时候的“放不下”,很快变成了和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争夺生存权。

他好学、刻苦、安静,不做一件错事,甚至不跟任何肆意玩闹的孩子交往——他从电视、报纸和课堂上学到了“模范好学生”所应做到的极致,每一步都力求做到完美。

从有学习成绩开始,他便没有考过第二名。

唯一的叛逆,大约就是私下揍过几个干扰他表现成为模范好学生的顽皮孩子。

养父和养母的矛盾,却还是日渐尖锐。

养母是一个温柔的人,她的要求再合理不过,将孩子送走,或者申请残疾证明。

每当主卧里有哭声传来,江俨然就知道,关于自己去留的议题,又被提了上来。

楼下的小孩子们仿佛永远不知疲倦,能够一整个夏天都在烈日下奔跑,衣服裤子汗湿成一团,手脚上沾满了泥巴。

江俨然看着他们,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嫌恶。

最叫他觉得不能理解的,是他们为什么非要来招惹他。

他在楼上时,他们偶尔会在玩闹时仰头看过来,冲着玻璃窗内的他挥手。

他下楼倒个垃圾,偷偷找一下跟自己一样命运未卜的流浪动物,他们也嘻嘻哈哈地跟在后面。

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大眼睛女孩,要不是被更大的孩子拽着,几乎要扑上来问:“妹妹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玩?”

我怎么会是你妹妹呢?

我跟你们,怎么会一样呢?

江俨然压根没把他们当做生命中应当出现的人,完完全全是干扰他判断的障碍物——他拥有的实在太少,想要抓牢的东西又太多哪里还能分出精力来顾及别的。

那小小的女孩却比他还执着,甚至还发现了他投喂流浪猫的秘密,无声无息地靠近,像只巨大的黑猫。

江俨然是真被她吓到了——不是她的脏,不是她的鲁莽,而是回头刹那,女孩黑亮的眼瞳里倒映出的自己脆弱无助的可怜模样。

他一直以为自己坚韧而顽强,再恐惧也不会像五六岁时那样没用。

这一回头,却在别人的眼中看到了真相——也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没用小孩。

跟楼下四处流窜的流浪猫狗,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和野猫野狗不同的是,他还妄图侵占养父母亲生子女的位置——他其实并不介意去申请什么残疾证明,对于再次被遗弃的恐惧,让他“放得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又是一次长时间的昏迷,这一次醒来,除了养父母,还多了邻居一家。

小小的女孩被她温热的母亲搂在怀里,大眼睛牢牢地盯着他,她的父亲,便斯文礼貌地站在她们身后。

这才是真正的,一个家的模样。

江俨然最看不得的就是这样完美的家庭,挨得近了,觉得心脏都要被烫到。

偏偏,女孩却不肯放过他。

不但当着大人的面,哭哭啼啼地道歉,还开始频繁地来找他。

有时是规规矩矩地敲门,有时则干脆在楼下扯着嗓子喊,用灌满了水的气球砸他的窗户。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贝贝妹妹,你下来跟我们一起玩呀!”

人最怕的就是日复一日,洗脑一般的被灌输一种观念。

女孩即便幼小,行动力却强悍到可怕的地步。

江俨然初时,不过是为了养父看到他终于有了玩伴时眼中的那点欣慰,渐渐地却成了习惯。

“保护”这个词,杨曦同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任何一个孩子敢跟江俨然大声说话,必然要成为她□□的对象。

“柔弱的贝贝妹妹”,是“风太大就可能被刮跑”的类型,怎么能这么粗暴对待呢?

万一晕倒了,万一再次生病,万一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江俨然自己都记不清,是在哪一次听闻这些幼稚又可笑的话语时,当真了的。

当真了,那自然也就“放不下了”。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岁月的可怕。

不知道一次看似短暂的分离,能给还在记事初期的孩子带来多大的影响。

正如他6岁离开亲生父母之后,连他们的面貌都记忆模糊。

搬离暂时安置房的杨曦同,飞鸟一样回了林子里,很快就被各种新鲜事物包围。

“贝贝妹妹”,自然也成了天边流云一样,挂在嘴边,却随风不断移动,最后消失不见的存在。

车子行驶出医院,道旁全都是绿意盎然的树木。

江俨然木然地开着车子,单手拨出电话,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通。

“是刘姐吧,我是江俨然,”他礼貌地打着照顾,“咱们医院,最近还需要新的义工吗?”

“需要呀,”刘姐是个特别热心的胖乎乎女人,听到“江俨然”三个字就笑了,“你最近又想给姐介绍谁呀?”

“我爸,”江俨然面不改色的撒谎,“还有他的一个老同学,学校老师——你们最近不是要去特殊儿童学校么,我想着,他们那辈的人多去去,能给孩子多带些资源。”

他的声音缓慢而认真,一字一字,都是斟酌多次的。

唯一不靠谱的,大约就是当事人还不知道,自己被安排了这件事。

临时要挂电话了,江俨然又加了一句:“还有一个人也要报名,叫杨曦同……”他停顿了一下,视线余光瞥过车窗外的梧桐树,“是个幼儿园老师。”

也是在这样梧桐树铺天盖地绿起来的时候,他平生第一次写信,第一次背着书包,主动去别的学校找人。

满口“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小混蛋,却连头也没回地抱着球在他面前狂奔了过去。

满脸笑容,满心欢喜,全冲着身边的新朋友。

一次回头,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

第19章 同向春风

虽然江家父子一口一个自己不适合出院,杨曦同还是认认真真跟前来查房的黄主任开口咨询。

黄主任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仔细查看了之后,老老实实道:“再养个几天吧,等炎症消下去。”

杨曦同瞬间产生了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感。

吃过午饭,李小佳带着霍琦和几个孩子来看她,活似一只大母鸡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鸡崽。

杨曦同虽然欣慰,但也无不抱怨:“你带他们来干嘛?我这儿躺着呢。”

李小佳哈哈大笑,“不能让你忘记咱们幼儿园的氛围嘛,怎么样,天天近水楼台,有没有捞捞月亮?”

杨曦同一脸茫然。

李小佳叹气,狠狠地戳了下她脑门:“那小帅哥医生呀,拿下没有?”

“拿……拿下他?”杨曦同语气微妙,“我为什么要拿下他,他有什么值得我去拿的?”

我打小就把他拿下了好嘛,不过是……命运弄人而已。

李小佳可不知道这一出,把椅子往她床边拉:“就算是个人渣,脸长得好呀,看着就赏心悦目的——你要真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姐姐可就上了,我都空窗小半年了,正急需爱情滋润。”

杨曦同吓了一跳:“你别乱来啊!”

“我怎么乱来了?”李小佳不服,“漂漂亮亮一只花瓶,你又不用,还不许我往里面插个花?”

“不是……”

“那怎么了?”

“他……”杨曦同咬牙,“我们以前认识的时候,他有挺严重的心脏病的。”

李小佳变了脸色,摇头道:“高危病啊,那算了。”

***

在江其儒的记忆里,江俨然一直就是安静而冷漠的。哪怕是心脏病发,躺倒在病床上,也只会默默地抓紧床单,盯着床头的输液管发呆。

暗恋的滋味他当然是知道的,紧张的高中生涯里,一扭头就能看到坐在自己前方的恬静女孩。

可惜,那女孩还有一个青梅竹马般的小男友。

这个男友,样样都比自己出色,就连照顾女孩,都温柔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

如果许婧媛不是那么早和杨帆成为了男女朋友,如果许杨两人不是一毕业就结婚,多年一直恩爱……

江其儒没有在感情上欺骗过任何人,他和前妻的婚姻破裂,的的确确和许婧媛没有一点关系。

真要较起真来,前妻最不满的,还是自己在经济基础一般的情况下收养了有先天性疾病的江俨然,并且不肯去做残疾证明,要自己的孩子。

但是,一个明明只要凑够了钱,就可能在医学上痊愈的孩子,为什么要被打上“残疾”的标签呢?

江其儒不能接受,正如前妻不能接受明明还年轻,却因为凭空多出的养子,而没办法生育孩子一样。

这是他们的各自底线,说不通,谈不拢,最后只好分道扬镳。

而在这期间,江俨然一直是懂事而安静的。

和杨家小姑娘做邻居的时候,他多大了?

10岁?11岁?

江其儒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呆。

那么小的孩子,懂得什么叫爱呢?

与其说是暗恋,不如说,是种执念吧?

他拿起电话又放下,最后还是打开了朋友圈,手指点着屏幕往下滑,转了一圈没有,再直接点进某个熟悉的头像,很快看到了许婧媛昨天发的一条消息。

几个半大的孩子凑在一起,围着书桌不知在闹些什么。

许婧媛在图片上方,打了一句话: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江其儒愣了好一会儿,才按了个赞上去。

手指触碰到屏幕到瞬间,屏幕突然震动起来。

紧接着,突然就转为黑色,跳出接听界面。

江其儒手一抖,按下了接听。

“喂,喂,是江院吗?”

话筒里传来陌生年轻女子的声音。

“我是江其儒,您是哪位?”江其儒回神道。

“哦!我是负责咱们医院义工活动的刘菲菲呀,”话筒里的女声道,“是这样的,前几天小江医生来替您报名参加下周去特殊儿童学校的活动——您确定是这个时间吗?”

江其儒呆滞了好几秒,才问:“你说江俨然给我报名,让我去参加……义工活动?”

“对,”刘菲菲接着道,“和您一起的还有附中的老师许婧媛,柳青青幼儿园的老师杨曦同……”

“他自己呢?”

“也、也参加。”

“把……”江其儒站了起来,隐约觉得自己明白了养子的想法,但又有点不大相信。他绕着桌子走了三圈,果断道,“把我们的时间都往后推一推吧,这阵子大家都没空呢。”

挂了电话,江其儒看着重新回到眼前的朋友圈页面,到底还是把那个赞点了上去。

不年轻了,也不要紧吧。

如果你想笑,我也是可以很喜欢聊天的。

***

时间这东西,有时候很快,有时候又慢得磨人。

自从那天之后,江俨然已经有差不多半周没在杨曦同眼前出现过了。

江其儒倒是经常来探望,有时是查房路过,有时是跟母亲许婧媛聊着天同路过来的。

看起来自然无比,笑起来也斯文儒雅。

杨曦同默默地看在眼里,努力克制着好奇心,到底还是在出院前一天,主动打了电话给江俨然。

“你爸跟我妈……”

江俨然“啪”的挂了电话,快得杨曦同还以为是自己按错了键。

她执着地打了回去,没人接。

再发短信,仍旧没有回应。

杨曦同躺不住了,几天前才别别扭扭来送早饭,现在转眼就不认人了?!

还是李小佳没被自己吓唬住,英勇冲锋把人拿下了?

杨曦同自己都没觉察自己不知不觉开始焦虑,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没人帮忙都情况下,她连下床都搞不定,只好死盯着手机,电话短信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按。

“挂我电话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接电话?”

“江俨然?江贝贝?”

……

一直过了两个多小时,那十几条短信才有了回应:“急救,忙。”

整整齐齐三个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杨曦同差点气吐血,午饭都少吃了半碗,愤然地发微信谴责李小佳:“你老实说,是不是在追我妹?”

李小佳很快回信:“你妹,你哪儿来的妹妹啊?再说我是直女,性向正常死了好伐!”

杨曦同一个字一个字摁出去:“我妹就是江贝贝,江贝贝就是江俨然,江俨然就是我妹。”

这条绕口的微信甫一发出,杨曦同就有点后悔——妹妹什么的,听起来独占欲真的太强了啊。

有点暧昧,还有点变(和谐)态的样子。

十分类似那些渣男挂在嘴边的“表妹”,学校里20岁上下男孩女孩口中的“我哥”、“我妹”。

就差在人脸上挂上“我备胎”三挂字了。

杨曦同赶紧撤退,眼神尖利的李小佳已然看清内容,手速飞快地回道:杨曦同你有意思没意思?装什么呢!对人有兴趣就追,没兴趣就放给别人!还你妹,你去叫一声看人搭理不搭理你!

对着满屏幕的感叹号,杨曦同陷入了挫败的沉思。

她哪儿还用得着叫“妹妹”来刺激人家呀,人已经完全不搭理自己了。

35个去电记录,26条短信,一共就得到三个字回复呢。

这个做派,当真是符合当年总是隔着玻璃窗看着他们的江贝贝性格的。

杨曦同把脸侧埋进枕头里,人就是这样的……贱吧。

江俨然跟她追究童年恩仇的时候,她觉得他小题大做。而如今他摆出彻底放开的姿态了,反倒是她,惘然若失了。

她确实对童年的事情记忆模糊了,可是,眼前总是晃悠着的江俨然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2点45分。

3点05分。

3点14分……

杨曦同眼睛睁开又闭上,手机沉默如斯,睡也睡得不踏实。

午后的阳光落在白床单上,好看得像是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半透明毛绒垫子。

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响动。

杨曦同按亮界面,电量45%,话费余额84块。

***

距离医院大约20分钟车程的一户民居里,江俨然正满头大汗地和司机一起把足有100公斤的昏迷男人抬上担架床。

护士踮脚拎着输液瓶,不住地提醒:“小心,小心!”

病患家属也是一脸的慌乱,跟着复读机一样重复:小心,小心!

胖成这样,还酗酒,江俨然真觉得他能有现在这个状态,也是靠老天爷垂怜。

担架床被他们努力抬高,终于搬进了救护车。

护士拎着瓶子先上去,江俨然也跳上了车,病患家属推搡了半天,也爬上来一个。

“医生,快!救命呀!”

江俨然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冲司机说:“开车。”

他当然知道要快,他也恨不得快逾闪电把人都赶紧送入急诊。

可是交通堵塞是不讲道理的,千奇百怪的危急病人们也是需要不同方式处理的。

他甚至,都没时间细看一下衣兜里震动了那么多次的手机。

难得一次花开,还给他赶上了台风天。

江俨然真的怀疑,养父让他出院前,到底是要锻炼他,还是单纯想要隔离他和杨曦同。

毕竟,效果摆在这里。

第20章 细雨迷蒙

傍晚的时候,天下起小雨。

一边下雨,一边却还出着太阳。

从杨曦同的病床上看过去,带着水汽的夕阳恰好卡在窗棂和对面门诊楼的斜角处。

湿漉漉的霞光照在窗帘和地板上,还有越来越往病床上蔓延的趋势。

许婧媛手脚迅速地把东西往行李箱里装,絮絮叨叨地问女儿:“黄主任说了是明天早上?”

“嗯。”杨曦同有点心不在焉,“明天早上办完手续就能出院了,以后定期复查就行。”

走廊里有护士在走动,似乎是在挨个病房的派发体温计。

杨曦同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缩了缩脖子。

“还睡呀?”许婧媛瞥了她一眼,“你都睡了一整天了。”

杨曦同没搭理她,只把脑袋往更深处埋了埋。

许婧媛摇摇头,拖着箱子往外走——老同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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