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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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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这就着手去办。”沁弦说着便退了下去。

轿撵停下,萧羽彦伸了个懒腰从轿撵上下来。走了没几步,便听到身后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回头,发现是大司马前来了南书房议政了。

其他的官员都还没到。大司马倒是先了一步,两人一同进了南书房。

萧羽彦正要跟大司马说说昨日穆顷白给她的建议。韩云牧却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有话要说。良久,他才不经意般从袖中抽出一束花来。

萧羽彦笑道:“大司马这是何意?”

韩云牧板着脸道:“昨日去京郊巡防,看到这花开得正好。就顺手拔了一捧,送给陛下。”

萧羽彦高兴地接了过来。心道,昨天那一通话果然是有效果的,看来大司马是吃软不吃硬的。早知道她就早些拍他马屁了。指不定早就能掌了黎国大权了。

如今她和韩云牧的关系不但有所缓和,君臣还其乐融融,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萧羽彦握着那捧花,愉快地决定回去一定要讲给穆顷白听,她是多么英明神武天下归心的国君。

第50章 齐国醋王

萧羽彦收了花,回到案子前。不多时朝臣们便陆陆续续到来,见到萧羽彦和韩云牧,都不由得有些犯嘀咕。她扫了眼前来议政的大臣,都是些熟面孔。

朝堂是需要些新鲜的血液了。只是令尹一职,位高权重,也不知何人可以担当此重任。她看了一圈,都没觉得有谁适合。

于是今日,她便提了对于选官制度改革的初步设想。在场的大臣们唯唯诺诺,并未有所表示。这些老帮菜,都是一个看一个。没有谁愿意出头冒险。

萧羽彦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并未气馁。只要她能争取到韩云牧的支持,他们便都不在话下。

议政完毕,萧羽彦一改此前的懒散,抽出了奏折便批阅了起来。折子批了,她便有整个下午的时间和穆顷白厮混。有了这样的动力,萧羽彦觉得自己越发勤于政事起来。

临近晌午,萧羽彦终于批好了折子。正要匆匆赶回未央宫,刚起身,便见沁弦匆匆赶来。

萧羽彦又坐了回去,询问道:“寡人的意思传到了么?”

“甄氏一家受宠若惊,当日必定恭迎陛下圣驾。”

萧羽彦站起身,松了松筋骨:“甄美人和邓美人跟随寡人的时间较长,又从来安分守己的。也该提一提位份了,你再去准备一下。”她顿了顿,又道,“小弦子,其实你跟随寡人也久了。这大内总管一职——”

话音未落,沁弦便道:“陛下,奴才恐怕不能胜任。”

萧羽彦深瞧了沁弦一眼,心下疑惑。他素来办事妥帖,对她也言听计从。怎么要替他的官,他却不肯了呢?

沁弦似乎也觉察到了她的疑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并非奴才不肯为您办事。只是奴才不想离开了陛下。”

萧羽彦不大明白沁弦的担忧,只是觉得他既然不愿意,也不需要勉强。便按下不表。

她负手走了几步,又回身握住了那一丛花。一面走出南书房,坐上轿撵,一面嗅了嗅。花香沁人心脾,闻着便能感受到郊外的清新空气。

萧羽彦赶回未央宫,正巧赶上用午膳。今日的午膳比往常丰盛了许多,萧羽彦背着手握着那捧花走了进去。

穆顷白刚摆好了碗筷,见萧羽彦回来,笑道:“怎么今日心情这么好?”

萧羽彦蹦跳着走了过去,晃了晃手中的花问道:“好看么?”

“这花是——”穆顷白瞧了一眼,蹙眉道,“文心兰?”

“哦?我不大认识这些花花草草的。原来是文心兰。”萧羽彦走到窗台旁,将那束花插了进去。一转身,穆顷白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这花是谁送你的?”

提起此事,萧羽彦顿时神采飞扬起来:“是大司马送我的。小白白,我觉得我明年生辰时亲政有望了。”

“大司马?”穆顷白呢喃了一句,神色有些不悦。

萧羽彦浑然不觉,拉着他的手一面走向桌边,一面高兴道:“我觉得,就是那日在大理寺的表现让他认可了我。所以他对我的态度如今有了很大的转变。以前我们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如今可谓是君臣一心。”

“君臣一心?你确定他对你,和你对他,真的是同样的想法?”穆顷白说着给萧羽彦盛了一碗饭。

她接过来,重重点了点头:“近来我发现,大司马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之人。我提的选官之事,他半点没有反驳。这一来,就方便我安插自己的忍受入朝为官了。”

“哦?这么说来,你对韩云牧倒是也另眼相待了。”

萧羽彦丝毫没有嗅到空气里的酸意,继续道:“那可不。荀夫子常说,要日三省吾身。我反思了一下自己此前的种种行为。试想一下,面对一个酷暑里自己泡在御池中贪凉躲懒的国君。换做是任何一个股肱之臣,是不是都会犯言直谏?大司马虽然行事上过激了些,但本心还是恨铁不成钢的。”

“行事过激?”穆顷白重复了这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是啊。他直接冲进御池把我揪了出来,可没面子了。不过大司马是武将,性子粗野。我要学周公吐哺,不和他计较。”萧羽彦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肉,味道不错。最近御厨也转了性子了。

“我听云洛说,那日我离开后。他将你带到了偏殿,你出来的时候脖子上还多了些伤痕。莫非也是他性子粗野所致?”

萧羽彦顿了顿,沉吟了片刻道:“这事儿吧,确实是他做得过分了。可也不是没道理的。我要是他,眼看着自己的国君纵虎归山,肯定也会暴怒的。”

穆顷白眼睛眯了起来,冷笑道:“纵虎归山?你倒是很能体贴他的心思么。”

萧羽彦夹了一块红烧肉给穆顷白,咬着筷子道:“可不是么。经历过赈灾之事,我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开始可以站到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了。小白白,你说我以后能不能当一个明君?”

“当不了。”穆顷白冷冷地说道。

萧羽彦急了,瞪着他:“为什么?”

“因为太蠢了。”他冷着脸站起身,大步走向了窗台,拔出了那一捧文心兰,一把丢出了窗外。

萧羽彦放下碗筷跑了过去,探身看着那些被掷出去老远的文心兰。气愤道:“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穆顷白掸了掸衣袖,回身向屋内走去。萧羽彦追了上去,拦住了穆顷白的去路:“我知道大司马此前想对你不利,可是他送我的东西便是我的,你怎么可以随意丢掉我的东西!”

“因为——”穆顷白低头看着萧羽彦涨红的脸,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口。他怎会告诉她,因为他醋了!

从来只有女子为他痴狂,他却心无旁骛。他对云洛书中所写的醋海翻腾的桥段,也都是嗤之以鼻。没想到,今日他也做了这么幼稚的事情。他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便将萧羽彦拎到了一旁,继续往前走去。

萧羽彦撇了撇嘴,一瘸一拐走出了门,又一根根将那些文心兰捡了起来。

她站在树下,看着那些文心兰。其实她收到这花,也不单单是因为君臣关系而开心。韩云牧与她而言,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幼年时她收到二姐的书信,里面记载了许多他的英勇事迹。那时,她便一直崇拜着他。

否则也不会主动请缨,在韩云牧凯旋之时前往为他接风。

只是后来,韩云牧掌权之后变得冷血残暴。萧羽彦身处其中,便生出了几分惧怕。而这一捧文心兰于她而言,意味着的便是她和韩云牧的和解。那个她从小崇拜着的大英雄又回来了,并且认同了她。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

她本想和穆顷白分享这喜悦,可他为何这般无理取闹?萧羽彦瘪着嘴,一言不发回到了屋子里。

穆顷白看着那沾了泥土的文心兰,越发觉得刺眼。她为何不懂,这文心兰的意思是——隐藏的爱!

昨日的襦裙只是揣测,今日这文心兰便坐实了那人的心思。可她偏偏浑然不觉,还兀自觉得开心……

萧羽彦将那捧花重新放回了花瓶之中,转身便离开了未央宫。她本想回南书房,可心中气闷,便去了梨园寻师兄谈心。

凛渊师兄不愧是看了这么多年妇人骂街,对于家长里短烂熟于胸,总能给她些有见地的意见。

寻到凛渊师兄的时候,云洛和荀夫子都在。三人正在一桌用膳,见了萧羽彦也只是挪了挪,给她腾出了地方。

萧羽彦瞧见云洛,便气不打一处来,告状道:“云洛,你看你哥,怎么那么蛮不讲理?!”

云洛身为小姑子,一听到萧羽彦这话,知道是两人闹矛盾了。便饶有兴致道:“不能吧。我哥可是五国出了名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平时做什么都泰然自若,怎么会有蛮不讲理的时候?”

“他就是不讲理!”萧羽彦义愤填膺地控诉了穆顷白今日的恶劣行径。

云洛和荀夫子一面听,一面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羽彦。云洛自小见惯了多少女子被不开窍的王兄碎了一地的芳心,如今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还有这比他更不开窍的,全然不知自己在一个男人面前赞扬另一个男人是错的离谱。

萧羽彦控诉完,云洛正要点醒她。忽然,凛渊一拍桌子,怒道:“这真是欺人太甚!师弟,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他穆顷白就算是齐国的公子。可他人在屋檐下,怎么还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可不是么!”萧羽彦颔首道,“这可是在黎国,我一声令下——”萧羽彦想了想,大约也只有十七会应她。而十七和穆顷白是交过手的。后果么……

她托着下巴忧愁道:“我一声令下也没用啊。你是说我堂堂一国之君,在自己的寝宫里被人给气出来了。这要是传出去,五国不都得说我惧内?”

云洛忍俊不禁:“我王兄怎么会欺负你。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你也说了,这花是大司马送的。我觉得那大司马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他在这花上下毒,我王兄闻出来。就给扔了呢?”

荀夫子也颔首道:“我也觉得,公子不是这么幼稚的人。他若是做事,一定是有理由的。”

凛渊敲着桌子说道:“能有什么理由?还不是欺负我师弟功夫差,脑子笨,还无权无势的。”

萧羽彦被师兄连捅数刀,捂着胸口虚弱道:“师兄,我没有这么不济吧?”

凛渊伸手拍了拍萧羽彦的肩膀:“你别难过。谁让你是我师弟呢,师兄给你报仇去!”说着捉住了萧羽彦的手腕,便向未央宫走去。

萧羽彦一瘸一拐跟在后面,云洛和荀夫子自然也要去看热闹。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未央宫走去。

第51章 受气小媳妇儿

进了宫门,萧羽彦先怯了场。站在门口不敢往里面走,凛渊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她一眼,拍着胸脯道:“你就站在这里,师兄把他揪出来让她给你跪地求饶!”说着一头冲了进去。

云洛凑到荀夫子身边,低声道:“你带九转还魂丹了没?”

“那是什么?”

“就是治疗内伤的伤药?治外伤的也行。”

荀夫子摇了摇头,摊开了两只手。

云洛遗憾道:“罢了。我们也只能明年给凛渊的坟头拔拔草了。”

萧羽彦咽了口口水,紧张地问云洛:“你……你哥不会这么凶残吧?”

云洛瞧了萧羽彦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可知我和哥哥来黎国的路上遇到过劫匪?”

“我……我不知道。那……那你们没事吧?”

“你该问,那劫匪没事吧?”

“我……我为什么要问劫匪?”

“因为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如今坟头的草应该已经一人多高了吧。”云洛幽幽喟叹道。

话音刚落,门哗啦一声被撞了开来。未央宫中飞出一人来,一个狗啃泥摔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萧羽彦慌忙冲了过去,扶住了师兄。穆顷白整了整衣衫,正大步走出来。瞧见萧羽彦,眼睛眯了眯。萧羽彦慌忙避了开来,抱着凛渊嚎道:“师兄啊,我早跟你说过。我家小白白的功夫很高的,你不要随便找人家切磋,你就是不听——”

话音未落,凛渊攥住了萧羽彦的衣袖,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师弟。师兄没能给你报丢花之仇,你……你自求多福吧——”说完头一歪失去了神识。

萧羽彦顿时觉得周身被寒气笼罩,头顶压迫般的目光让她不敢去看穆顷白。

半晌,她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传来:“云洛,把这家伙拖走。”

萧羽彦心头一喜,穆顷白这是要放她走了!不过她还得表现得坚贞不屈一些,于是抱着凛渊猛烈摇头道:“不——我不走——师兄还能救一救!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话还没说完,云洛便推开了她,和荀夫子架着凛渊走了。院子里只剩下萧羽彦和穆顷白。

穆顷白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声道:“跟我回屋。”说罢转身向里屋走去。萧羽彦从地上爬起来,认命地垂着头,小媳妇儿似的跟了进去。

沁弦刚从外面回来,便见到云洛和荀夫子一左一右架着奄奄一息的凛渊出了未央宫。他心里犯嘀咕,却没有上前去问。过了宫门,进了院子里,除却地面上那一通打斗的痕迹。便见门紧掩着。

他拢着袖子摇了摇头,从前陛下是多么勤勉爱民的陛下。自打齐国那小白脸来了之后,成天里白日宣1淫,有时不分昼夜。

他时不时进门,就见到国君小娘子似的依偎在那小白脸的怀中。从前沁弦觉得国君跟他也差不多,如今真是每天被塞满了狗粮。这心理落差,果真是需要好好平复才是。

而屋内,萧羽彦丧眉搭眼跟了进去。穆顷白坐在软塌上,一直胳膊撑在案子上,挑眉看着她。萧羽彦扭扭捏捏地挪了过去,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穆顷白指了指一旁低矮的木凳:“坐下!”

萧羽彦立刻乖乖坐好,两只手摆在膝盖上。

“长本事了,知道找帮手来替你出气了?”

“没……没有,是……是师兄自己要来的。”萧羽彦结结巴巴道。

“那他又为何要自己来替你出气?”

萧羽彦瘪着嘴道:“因为他知道你欺负我。”

“哦?说说看,我是怎么欺负你的。”

萧羽彦终于听出了穆顷白话里的意思,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是师兄误会了。我没被欺负……”说着却忍不住瘪着嘴,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穆顷白看着她这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没关系,受了委屈就要说出来。”穆顷白循循善诱道,“我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你若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便提出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萧羽彦抬眼看着穆顷白,怯生生道:“真的么?”

穆顷白唇畔绽开了一丝危险的笑:“当然,我向来是很大度的。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总不能委屈教你一个人受了吧。”

萧羽彦听他讲的这么明事理,便挺直了腰板道:“那我可说啦——”她清了清喉咙,看着穆顷白的脸色道,“其实吧,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完美的。”

穆顷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却见萧羽彦张开了手指,掰着指头数道:“但是自打你来黎国吧。刚开始易容喂我吃加了泻药的饭菜,然后假装断袖成天吓唬我。好不容易最近稍稍好转吧,又老是莫名其妙欺负我。前天丢水里的事情就不说了,今天又丢我的花。专横霸道,还特别不讲道理。而且你武功又好,谁都打不过你。被欺负了也只能忍着。”

她一口气控诉了那么多,穆顷白看着她,神色越发深沉起来。萧羽彦说完,觉得心里畅快了许多,便捉住了穆顷白的手道:“但是你放心。虽然你身上有这么多坏毛病,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穆顷白冷笑:“是么。这么说来,都是我的错咯?”

“你别难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以后只要改正错误,就还是我心目中完美的小白白。”萧羽彦说着站起身,拍了拍穆顷白的肩膀,“我看好你。”

“那我要怎么改呢?”

“这简单。以后什么都听我的,不许耍脾气,不许欺负我。还要学会大度,当一个贤德的国君背后的男人。”

穆顷白被气笑了,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个用力,便将萧羽彦按在了榻上:“若是我一直这么专横霸道,不讲道理呢?”

萧羽彦看着穆顷白可怕的面色,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他这分明就是在诱导她犯错!太可恶了,套路很深,她中计了。

他循循善诱让她讲了这么一通话,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再回答错误,不知道穆顷白要对她使什么手段。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但从云洛那里听说过不少。

都说公子顷白温润如玉,可那些都是用来欺骗无知妇孺的。乱世之中,哪个上位者不是果决狠辣。萧羽彦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那……那我就忍着。我忽然觉得,你不讲理的样子也很完美,我……我也喜欢……”

“是么?那以后你会不会对我言听计从?”

“会会会。”萧羽彦发誓道,“我什么都听你的。小白白,我方才跟你说笑呢。”

“小白白?”穆顷白忍着笑,板起脸道,“我不是早说过,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夫君。”

“夫……夫君。”萧羽彦小声念了一句,顿时羞红了脸,“你若是喜欢,我还可以昭告天下。说齐国和黎国结了秦晋之好。”

穆顷白摇了摇头:“夫纲不可乱。要昭告天下也得是我来。”

萧羽彦这话其实是哄穆顷白来着。她可以被人传黎绿公,却不能让人以为她分桃断袖。毕竟宗长脆弱的小心脏未必能接受这个事实。若然他知道了,一定会毫不犹豫联合宗祠的其他长老废了她的帝位。

不过穆顷白似乎是认真的。萧羽彦想,反正穆顷白如今人在黎国,姑且无法昭告天下。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穆顷白将萧羽彦拉了起来,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她蜷缩在他的怀中,绞着手指道:“私下里我是可以叫你夫君,可是人前你得给我留些面子才是。你看小弦子现在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人前我可一直给你留面子。是谁自己跑出去大肆宣扬自己饱受欺凌的悲惨经历的?”

萧羽彦语塞,耷拉着脑袋道:“是我……可你为什么一定要扔那花呢?”

“因为韩云牧意图不轨。”

“不会吧。近来朝政上,他挺向着我的。”

她根本不明白旁人对她究竟会存什么样的心思,穆顷白摇了摇头,凑近了萧羽彦的耳畔:“其实你要想看清楚一个人究竟怀有什么样的目的,只需要看他在大事上会做什么抉择。譬如此次选官,你且看他的安排。”

萧羽彦不大明白,她其实也提了几个人。韩云牧并没有什么意见,如今人员还在拟定中。但只要没有疑议,多半是会通过的。至于这选官的制度,自然是要改。只是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可穆顷白既然说了,也有他的道理。

正想着,忽然穆顷白站起身,将萧羽彦抱了起来。她惊叫了一声,连忙揽住了他的脖子:“做什么?”

“振夫纲!”

第52章 秘密

萧羽彦腹诽,他还要怎么振夫纲?她堂堂一国之君,现在就像是受气包。有了争执,别说是动手了,就连动动嘴皮子都要吃亏。

最气人的是,明明那日他躺倒任她欺负的时候,她又心软,扑上去乱啃了一气。

穆顷白将萧羽彦抱回了床榻上,俯身吻了上去。这一阵子,两人每日里,只要在一起便要缠缠绵绵上许久。所以萧羽彦对于亲吻已经是驾轻就熟。只是每次都会因为呼吸不畅而手脚发麻,思绪混乱。

每次被吻得晕乎乎之后,穆顷白便将她抱在怀中。有时候是让她伏在他怀里,沉沉地睡过去。

穆顷白知道她夜里面总是会翻身,便将她抱得紧了,一面她乱动。说来也奇怪,她渐渐地也就安稳了下来。总是乖乖地蜷缩在身旁,身躯一起一伏。

但今晚,缠绵的吻之后。穆顷白却并没有急着哄她入睡,而是凝神看着她,神情若有所思。

萧羽彦被看得有些羞涩,便埋头钻进了他怀中:“明日还要早朝,就寝吧。”

穆顷白将她往怀中揽了揽,若有所思道:“羽儿。前些日子我看了你们黎国的史书,有一段提及了你出生那一年的大事。其中似乎有一些和齐国的记载相出入的地方。”

萧羽彦心下一咯噔,抬头看着穆顷白:“你……你发现了什么?”

“你出生那年,因为各国纷争不断。周天子便借围猎之际,召各国国君以及夫人前往狩猎。你便是在朝歌的宫中出生的。”

这一段往事萧羽彦自然不曾记得,只是母妃曾跟她讲过。听说当时周王室为了平衡各诸侯国,那几日的围猎可谓是剑拔弩张。

后来周天子好不容易说服了五国放下纷争,彼此签订了和约,这才有了这些年的和平和安宁。虽然期间小纷争不断,但此前的动不动便国破家亡之事便鲜少见到了。

“此事怎么了?”

穆顷白没有直接回答萧羽彦,而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你可曾听说过孟良国?”

萧羽彦点了点头:“听说此前是个小国。后来被楚国给灭了。但因为孟良国先祖曾是周朝功臣,所以幸存的孟良国公主便投奔了天子。天子封了她夫人,十分宠爱。如今的周天子便是她所出。可惜她故去得早,没能享受儿孙福。”

“那位公主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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