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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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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花溶,众人识趣地退下。飞将军也仿佛微微意外,只是看那母子仨的盛装,一家人都是新衣,那是真正喝喜酒的气派。尤其是秦夫人,她一身淡灰绿的簇新衫子,身量苗条,满脸微笑,就连昔日的憔悴也不见了,头发也梳理成临安随处可见的那种时髦的女子发髻,婉约一如江南的女子。

他的目光稍微停留了一下,却很快是镇定自若,客客气气的:“秦夫人,里边请,对了,大王怎么没来?”

花溶仔细地看着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这才是飞将军!那么精神,那么矍铄!就连他的沧桑,也变成了魅力和魄力,就如天下所有的成功男人一样,浑身上下,都是一种强大到令人致命的气场。飞将军,他成功了,娶妻了。江山美人,一朝在手。

但是,他不是鹏举!不止是他的容貌依旧不是,而且,还有他的态度,他那种口吻,都不是。其实,到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不介意他是或者不是了。她只是如恭喜一个陌生人一般:“恭喜你,飞将军。”

“秦夫人……你家大王呢?”

“大王就在后面,呵呵,他遇见了许多熟人,被拉住了,估计今日又得喝醉……”她轻描淡写的,“恭喜飞将军,贺喜飞将军。飞将军大喜,他一定会来喝一杯的。”

“多谢夫人赏脸,我得了你和大王很多帮助啊,这一次的喜酒,若是没有秦大王,倒真是失落得紧,哈哈哈哈,秦大王可是我的贵宾……秦夫人,也多谢你们肯来赏光……”

他的目光一转,落在两个孩子身上,陆文龙不喊他,也不跟他行礼,连恭喜的话都不说一句,他的目光里全是愤怒,因为,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哪一个夜晚,妈妈从飞将军的房间里出来,阿爹醉酒后大闹小香居,然后,和妈妈的分手,阿爹的离去……阿爹已经走了,彻底地走了!可是,飞将军却成亲了。

他听到妈妈的声音:“文龙,小虎头,你们两个傻孩子,还不向飞将军道贺?”

陆文龙依旧不开口,紧紧地闭着嘴巴,绝不道贺,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低下头去。而小虎头,他咬着手指,更不喊飞将军,只是好奇地看着他的大红衣服上的花边,以及他胸前戴着的那朵大红花,忽然问:“飞将军,你干嘛带着大花?”

他满面笑容,伸出手,想要抱小虎头一下,小虎头却一下退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飞将军的手缩回去,依旧十分和蔼地笑起来:“因为,我要成亲了……”

“飞将军,你为什么要成亲?”

“因为……哈哈哈,小家伙,人人都要成亲的,今后,你也会成亲……”

“我就不成亲,我跟着我阿爹妈妈和哥哥……哼,我才不成亲呢……”

“小虎头,跪下!”

是花溶的声音,那么严厉。小虎头吓得一怔,竟然不知所措。飞将军也一怔。小虎头但见妈妈的神色,不得不跪下去,花溶的声音缓缓的:“飞将军,我希望,这个孩子跟着你……”

章节目录 第727章 喜酒

飞将军面上的笑容闪了一下。就连陆文龙也愣了一下,忽然怒吼一声:“妈妈,凭什么让小虎头跟着他?不行……”

小虎头立即明白,这是让自己一个人留下,而妈妈和哥哥,都要走了,他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不,妈妈,我不,我不……我要跟着你,我要跟着阿爹……我要哥哥……我不要飞将军……我不跟着飞将军,他会揍我的……你们走了,他就会揍我……”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几个人的呼吸之声,彼此压抑的那种急促的呼吸声。陆文龙的头,低得更下去了。还是花溶开口,声音几乎有种残酷的冷静:“文龙,小虎头,你们愿不愿意跟着飞将军?”

“不!”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飞将军哈哈大笑起来:“秦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大王的儿子,自然该跟着大王!跟着我干什么?再说,我成亲了,我自己也会有儿子……他们跟着我……的确不太方便……”

花溶微微闭了闭眼睛,但觉一股血气要冲到喉头,却生生咽了下去,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满面笑容:“小虎头,给飞将军磕三个头。”

小虎头乖乖地磕头。飞将军一把抱住他,狠狠地抱住。小虎头本是要挣扎的,可是,那么小的孩子,却也感觉到了什么,心里忽然一阵悲伤,竟然一点也没有挣扎,乖乖地,乖乖地被飞将军牢牢抱住。

还是花溶打破沉默,一个沉毅的男人,两个孩子,主导的,唯有她。她的语气里还是充满了笑意:“恭喜飞将军,但愿你们夫妇和谐,白头到老,多子多福。文龙,小虎头,我们该走了……”

飞将军怔怔地放下小虎头,十分艰难地开口:“秦夫人不留下喝杯喜酒?”

“不了。大王被熟人拉住拼酒,我怕他喝醉了……呵呵,等我拉了他,也许晚上还会再来叨扰一杯喜酒,他说了,要来祝贺你的……”

飞将军也笑起来:“好,那就多谢你们了。来人,送秦夫人。”

花溶机械地跟着送行的侍从出去。到处都是人群,到处都是恭贺。她出门的时候,听到外面礼官的声音:“花轿到了……”

她停下来,看着吹吹打打的声音里,蒙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被搀扶着下了喜轿。新娘子步履缓慢,一步一摇曳,那就是传说中的临安第一美女?

她是谁呢?是什么女子如此三生有幸呢?

花溶盯着那一身大红的喜服,是小虎头的拉扯,不停地摇她的手:“妈妈……快走啊……走啊,我们去找阿爹……阿爹有没有等我们啊……”

阿爹有没有等呢?

他怎会等呢?该放手的时候,就要决然放手。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其实是完全不同的。

秦大王,他早就走远了。

已经传来司仪的声音:“吉时已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新人送入洞房……”

到处都是花洒,到处都是礼炮,震耳欲聋。

花溶拉了两个孩子就走。这一次,连头也没有再回。

沿途,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恭贺的,祝福的,送礼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她想,这些都是飞将军应得的。他受了那么多苦,上天,也该补偿他,让他享有一切成功男人该拥有的一切了。

她走得那么轻快,那么平静,甚至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刘武送他们母子出来的,还是其他人,她甚至都记不清楚了。一阵风来,那是初夏的风,南方的空气带着暖洋洋的舒适。

她身子一歪,陆文龙立即扶住了她“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她摇摇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母子三人,已经出了城门。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又是一个灿烂的火烧云的天气。预示着,今后数日还是好天气。这样的天气,真是适合上路的好天气。

此时,人烟已经稀少了,路人都在归家了。唯有母子三人,一直茫无目的地沿着前面走。小虎头咬着手指,怯生生的看着天边的晚霞:“妈妈,我们去哪里啊?”

去哪里?花溶摇摇头,自己怎么知道呢?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谁知道该去哪里呢?

沿途,是成荫的柳树,那么温柔地遮蔽路人,也遮蔽天边灿烂的晚霞。

然后,一层轻纱笼罩下来。天黑了——天就要黑了。

路上,几乎已经没有行人。

花溶再也支撑不住,就着身边的石板就坐下去。

她的头靠着一棵粗大的柳树,侧身对着儿子们。陆文龙急忙搀扶她:“妈妈,你怎么了?”

“我……我……我太累了……文龙,我太累了,我歇歇,歇歇就走……”

小虎头吓得蹲在她的面前,一个劲地弄她的头发:“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妈妈,你不舒服么?妈妈,你要不要喝水?……妈妈,我有糖葫芦,你饿了么?要不要吃糖葫芦?”他提着一大串的糖葫芦,都是周五他们送他来的时候买的。他还拿着,还有陆文龙准备的水囊,都一起递到了花溶的面前。

但是,此时花溶已经不想喝水,更不想吃糖葫芦,只是身子靠在大柳树上,看着月色一点一点地升起来,而她浑身的力气却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挣扎着,几次要站起来,却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心里是知道的,自己还有义务和责任——至少,应该给儿子们找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就算是东林寺,也是好的。

可是,她的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只能坐着——坐在冰冷的石板上,背靠着粗大的柳树——依靠着这自然界赐予人类的最大的最古老的依靠。

“妈妈……”陆文龙纵然武功高强,但毕竟是少年,但见黑夜来袭,母亲艰难,兄弟幼小,竟然也要流下泪来,心急如焚:“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我马上背你走……我们先去寻郎中……”

她微弱地摇头:“文龙……你听我说……你们回去好不好?你……你带小虎头,以后,你们就跟着飞将军……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海上太远了,叫两个孩子千里迢迢地只身去海上,实在太不能让人放心了,幸好,临安城还不远,随时可以回去。

陆文龙这时才真正地慌了:“妈妈……妈妈……你说什么?”

小虎头大哭起来:“妈妈……妈妈,你快起来啊……阿爹,阿爹呢?我要阿爹……妈妈,阿爹为什么不管我们了?阿爹……阿爹……你在哪里?”

她本是要起来的,可是,身子却是和意识完全相反的,将她彻底地往另一个方向拉扯——她微微侧身,摸着怀里的那张纸。

小虎头还在哭喊:“阿爹……阿爹为什么不管我们了?”

她惨然地将手从怀里拿出来——纸张掉在地上,陆文龙上前一看,借着月光,是那么巨大的几个字:

我已休掉花溶,任其改嫁!今后生死,各不相干!

落款,赫然是“秦大王”三个大字。

这沉重的一张纸,和那一声“夫妻对拜”就如一座大山,彻底压垮了她,再也没有了支撑的倚靠。耳边,是两个孩子的哭喊,她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满世界的清辉。

她想起自己这一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十六岁,还是十七岁?苟延残喘到现在,终于,才该是面对命运的时候了。

儿子们的哭喊声,已经非常模糊了,她喃喃地低语,为什么奔波了一辈子,竟然最后连给儿子们找个落脚地都找不到了?

………………………………………………

一轮清辉。人走,月亮才走。人停下来,月亮也就跟着停下来。

就在头顶,朦胧,婉约,一如这江南的风景。

小虎头已经吓得不敢哭了,不停地翻地上的包袱找水囊,东西散开一地,发出明晃晃的澄光,那是金银的光芒。是秦大王留下的丰厚的盘缠。里面还有几十两金子,是陆文龙多次军功得到的赏赐。这些,本是他自己应该携带的,但是,他认为用不着了,就没有带走。

终究是孩子,不知道躲避,任其这些东西敞开在地上。花溶心想,若是被路人看见了,岂不生了贪念?就更是害怕,孩子们,他们连防御的能力都没有,人生的经历,履历,生活的常识,更是没有……

花溶靠在树上,此时意识却出奇的清醒,甚至头脑,都是那么清醒。眼前忽然一片阴影,然后,她的目光移下去。

“妈妈,这是什么?”

是陆文龙,他捡起了地上的那张纸,声音颤抖,充满了无限的惊恐:“妈妈,这是什么?为什么?”

花溶但觉最后的一点力气也失去了。人生,最大的悲哀,最大的难堪,还有什么比得上——儿子质问你:为什么你会被休掉?

秦大王,他学了那么久的字,练习,书写,然后,最大的成就是用来写了一封休书,寥寥几字,跟他人一样的粗狂,彪悍。

花溶惨然闭上眼睛,竟然无法面对儿子的质问。

尤其是来自陆文龙的质问。一次,又一次的变成孤儿——一个完整的家,对他来说,其实是多么重要!早知如此,甚至不如不让他回来,甚至不如就让他呆在四太子的府邸。

小虎头本来是摸着水囊了,此时听得哥哥的声音那么大,哇地一声又哭起来:“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走?哥哥,阿爹呢?阿爹到底在哪里?”

陆文龙狠狠盯着那张纸,想起秦大王的辱骂,那一声“小杂种,你不是我儿子”,如今,方才完全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哥哥,阿爹到底在哪里?呜呜呜……”

章节目录 第728章 绝望

月光下,陆文龙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咆哮:“他不是我们的阿爹,不是……我没有他这样的阿爹……”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究是压抑不住,彻底崩溃了,泪流满面。这样的打击,甚至比当初跟四太子的决裂更令人难受。当时是战争,没有办法!可是,这一次,却是出自心灵,出自最亲近的人,狠狠一击……不留余地,将过往的温情斩杀得干干净净。

花溶听着少年暗夜压抑的啜泣,手一伸,本是要扶着树干站起来,可是,手摸到的却是一个软软的身子,是小虎头,他已经哭着扑了上来,抱着她的脖子,满脸的泪水蹭在她的脸上:“妈妈,妈妈,为什么阿爹不要我们了?为什么……”

这一扑,她再次跌坐下去。

竟然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只是抱着儿子,用力地抱着儿子的小身子。

孩子们都在哭泣,自己是个母亲,自己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哭泣。自己难道母亲的责任也尽不到了?她想提起一口气,就如昔日的千山万水,就如只身漂泊江湖,追杀仇敌,为夫报仇……不,自己的责任还没有完成!人生的责任,永远都不可能完成!此时,该是替儿子们考虑的时候了。自己,其实有很多地方可去,比如东林寺,比如种家庄,比如自己的老家……就连盘缠也是足够的。

单单是这些丰厚的盘缠,母子仨,随便找个安静的地方,买田置地,好好经营一下,也是能平安过上一辈子的。

何况,文龙已经成人了,孔武有力的少年,罕有对手,就算一般的地痞流氓,也不见得就能欺负了自己母子。

她感到一丝欣慰,慢慢地,要站起身来。

但是,此时天空一声巨响。

那是临安城传来的焰火,升天,那么绚烂,响亮,甚至裹挟着隐隐的欢呼,远处人群里传来的那种过节般的盛典。

那是飞将军的婚宴。是飞将军的大婚盛典。

这焰火彻底击垮了她,仿佛一个在沙漠里走了一辈子的人,朝着水源走去,拼尽了最后的血泪,看到的,却是一片更大更无垠的荒漠。

烈日当头,一望无际。

就如夸父,走到桃林,终于还是没有水了,而太阳,还那么远。他追不上太阳,便只有死亡。

自己的这一生,就如一只风筝,被放上了天空,摇摇晃晃地在宇宙洪荒里飘摇,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收线的人。

她开口,感觉嘴唇那么干涩,比夸父还渴得厉害,声音里的中气都不那么足了,气若游丝,推卸责任:“文龙,你带着小虎头去找阿爹好不好?他一定会好好待你们的……或者,你们去找飞将军也行……妈妈,妈妈对不起你们……”

陆文龙双枪一横,插在腰上,噌地就冲过来,一把拉起了小虎头,“小虎头,你走前面……”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把地上的包裹捡起来,系在身上。

花溶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他已经伸出手,一把就扶起了她:“走,妈妈,我们走……”

他个子高大,别说花溶,便是一个壮汉也拉起了,此时,干脆一把抱住了花溶:“妈妈,我背你走。回去求他们?我们凭什么要求他们?不就是飞将军么?不就是秦大王么?他们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离开了他们,我们母子就饿死了……我养你们……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我能养活你和小虎头……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们……”

花溶泪如雨下,比自己刚经历的最大的绝望更加的悲伤。前面,小虎头已经被哥哥催促着,他是空手,又是半大的壮健的孩子,虎头虎脑地就跑起来。

花溶已经无法说什么了,就连眼泪也几乎要干了,太累了,这一生,全都是劳累。

她紧紧闭上眼睛,耳边,只有小虎头的声音,他从未这样走在夜晚里,身边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纵然是崇拜的哥哥,也当不了父亲那样的安全感,唯有唧唧喳喳地说话,想减轻心中的恐惧:“哥哥,我不怕……”终究是害怕,紧紧地拉住哥哥的衣襟,边跑边问:“哥哥,我们去哪里?”

陆文龙瓮声瓮气地:“先找旅店住下。等明天了,我们再上路。小虎头,你好好走,等到了,我给你买许多好吃的……”

“好耶……”

小虎头放开哥哥的衣襟,跑到前面。

头,也撞在一堵墙上——那么高大的一堵暗墙,黑影!

“哥哥……”

他一声尖叫,花溶蓦然睁开双眼,那是一种本能的防备和警醒,就如母鸡,护卫着小鸡们,只是,此时却是如此的手无缚鸡之力。

她的眼睛是花的,看不清楚,但觉月色已经那么朦胧。

唯有那急迫的脚步,如一阵暴风骤雨,他是从马上冲下来的,冲到陆文龙的面前,几乎连小虎头都顾不上,直直地奔过来,“十七姐……”

十七姐!

十七姐!

十七姐!

多少年了,多少个千山万水,多少个午夜梦回,换回来的,便是这一声十七姐!眼眶是干涩的,无法哭泣,也无法欢笑。花溶反而是低下头去,悄然地,悄然地伏在儿子的背上。

“十七姐……”

那声音愈加颤抖得厉害:“是我……我对不起你……”

陆文龙已经醒悟过来,背着母亲,大步就走,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对面的人。

可是,他面对的是一堵墙,比他还强大的一堵墙,道路已经被堵住,竟然根本无法过去。他大怒,“飞将军,你想干什么?”

飞将军的声音那么温和,月光遮掩了他满脸的泪水,可是,他自己却不想遮掩了,再也不愿意了,纵然月光愿意,他也不愿意了。

“文龙,你们都跟我回家。”

回家!家在哪里?

陆文龙看着他身上的那身大红的喜服,飞将军,他连洞房花烛的新郎装都还没脱下来——他这算什么?

少年彻底地愤怒了:“都怪你,都是你这个罪魁祸首!都是你害了我妈妈,害了我阿爹……害得我和小虎头没有了家……害得阿爹不要我们……都怪你,你都成亲了,你还假惺惺的,全怪你……全都怪你,滚开,你给我滚开……”

可是,无论他如何左冲右突,却怎样也走不出那座比他还大的山。

小虎头急了,狠狠地冲上来,捏着小拳头就打过去:“滚开……坏人……你这个大坏蛋……就是你欺负我妈妈……就是你赶走了我的阿爹……呜呜呜……”他一拳一拳,拼命地打在飞将军的身上……

飞将军木然在当地,仿佛一截木桩,任他们兄弟责打,责骂,只是一声不吭。

花溶的头彻底埋在儿子的肩上,脑子里意识非常模糊,甚至是漠不关心的,仿佛是一种彻底解脱后的轻松——

我走完了这段艰难的路程。

我的义务终于完结了。

她的声音是飘忽的,只有陆文龙才能听到:“儿子,我们走吧。”

陆文龙大步就走。

这一次,飞将军没有再去阻拦他。

飞将军只是伸手。

他的动作那么迅疾,如风一般,仿佛一只灵敏的豹子,陆文龙要拿出双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母亲,竟然已经不再自己身上。

母亲,在他的怀里。他的动作那么简单,那么快,仿佛只是摘下了一个萝卜。

此时,方才惊觉自己和飞将军的差距。竟然是如此巨大。

他怔怔地,满头大汗。

“小子,就你这个身手,要保护你母亲,还得跟我学几年。走,回家。”

他话语简短利落,顺手一捞,已经将小虎头抓了上去,抛在马背上,自己也一跃而上。

小虎头双腿乱蹬,已经来不及了,急得哇哇大喊:“哥哥,救我,快救救我们啊……妈妈……快,哥哥快来……”他的声音已经消失在风里。

可怜陆文龙,母亲,兄弟都被人家抓走了,不得不飞也似地追上去。这时,一匹马出来,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文龙,上马吧。”

他一惊,但见月光下,竟然是一个女子。一身大红喜服,但是,牛高马大,而声音也是男的。陆文龙大骇,几乎叫出来,这是哪里来的人妖?

“文龙,我也不认得了?”

“云五叔叔……?”

“哈,快走……快!文龙,你不要恨飞将军,他是一番苦心……”

陆文龙根本无法回答,云五一鞭子抽在马上,两人已经追了上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就如他激烈的心跳,完全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或者正在发生什么。

远方的天空,一片血红,焰火里,冲天而起的火光。

“云五叔叔,那是什么?”

“是赵德基的反攻……他想反攻,我们就等着他……今晚,他果然来了……”

但见城东的方向,杀声震天,一片混乱。

但是,飞将军却是往城西走的。陆文龙等便往西边追去。

很快,马蹄声就彻底消失了。

这时,月亮已经走到了半空。逐渐地,就黯淡下去了。

这江南的河岸柳堤,松柏长青。夜莺的声音,各种鸟儿的声音,夏虫的声音,都慢慢地,慢慢地入睡了……黑夜沉寂,一如灯豆。

一棵高大的古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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