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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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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艰难地弯下腰,朝着那马鞭捡起。见她直起了腰,一侧的李映低叹道:“怪不得世人都说,南人才智甲天下……她一个私生女,竟也知道这等道理,实是想不到”

说到这里,她看向一侧呆呆怔怔地郑瑜,低声道:“阿瑜,阿瑜?”

连唤了两声,郑瑜才清醒过来。她转头看向李映,喃喃说道:“我不信阿映,我不信……照她这么说来,那要强大的家族做甚至?那家族与家族之间,要联姻做甚么?苍天给予我等尊贵的身份,便是用来与贱民相分的。如果在君上眼中,我这种身份的人反而比不上一个贱婢,那尊卑之道,还有什么意义?”

她说得语无伦次。

不止是她,便是李映,这时也是无法接受。在这个嫡庶之分,犹胜南地的北方,在这些以家族为傲,以自己的身份为傲的贵女们眼中,在这个世家和君王共同治理天下的时代,很少有人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特别是郑瑜,她不敢相信,如果自己连这点优势也失去了,那她还用什么能踩践那个张氏?来显示自己的高贵骄傲?

李映看着脸色发白郑瑜,嘴唇嚅动着,正想安慰她两句时,突然的,郑瑜一笑,眉眼间重又变得坚定自信,她翻身上马,无比肯定地说道:“阿映,孝瓘会后悔的不错,她今日是帮他得回了兵权,明日呢?万一他出征途中,出现肘腋之患呢?万一有人为难,故意拖着军粮不给,万一他被围了,援兵却久久不至呢?这变化太多太多了,她一个贱妾,能帮他的也就到此为止孝瓘不用多久就会明白,就会后悔的驾——”

两骑一先一后奔驰而出。

门外,秋公主等人也身着胡装,正侯着呢。见到两女出来,她们嘻笑着一围而上,一众鲜卑贵女,以及近年来才大显风头的汉室大家姑子,同着胡装,策马冲向东街中。

东街中,正是繁华时。市井俚声一遍,各家店铺旗帜飘扬,小贩们的哟喝声响彻天地。

在众女奔驰而过时,街道众人急急避开,一时之间,颇见兵荒马乱。见到街道中的骚乱,秋公主格格直笑,她挥着马鞭,高声叫道:“快点,再快点。”驱着马,直朝街旁的摊贩直冲而去就在这时,突然的,一阵清歌声飘飘渺渺而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秋公主清喝一声,把马一拉,也不理会那些死里逃生的摊贩们喜极的眼神,只是抬着头怔怔地倾听起来。

听了一阵,她冷笑着转头,朝着安安静静跟在一侧的郑瑜叫道:“阿瑜,孝瓘又过红街了”

听到她这么大声地跟自己提起兰陵王,引得路人都向自己看来,郑瑜不高兴地低下了头。秋公主没有注意到她神色有异,又向她叫道:“他到真真是风流人物。”

说到这里,她想到一个主意,连忙策马靠近郑瑜,上身倾向她得意地说道:“阿瑜,我想到一个法子对付那贱妇了。”

迎上郑瑜的目光,秋公主眼珠子转得欢快,“孝瓘迷上那贱妇,究极原因不过是他初尝女色……何不想法让他多多品尝那种风月场中的女子?当他尝上了瘾后,会发现那贱妇也不过如此的”

她这话一出,李映便在旁边轻唤道:“啊,这当真是个好主意。”

秋公主越发得意了,对上没有吭声的郑瑜,她嘻嘻笑道:“阿瑜你向来心软,这事你不干,我来干。”

说到这里,见郑瑜没有出言阻止,秋公主下巴一昂,马鞭一挥,喝道:“驾——”

众贵女冲过东街时,同时侧头看去。果然,西街处,一队伎子在那里围着什么人翩翩起舞。

从街道两侧的红楼上,传来一阵琴声,琴声清亮悠远,古朴而缠绵,随着那琴声,众女蹈着节拍,围着那人时而旋近,时而拉远,琴音飘荡,舞姿优美。

看到四面八方,都有人向那方向靠近,郑瑜突然建议道:“我们也看看吧。”

秋公主最爱热闹,闻言率先应合道:“好,我们也去看看。”

众贵女嘻笑着,策马一围而上。

被众伎围在中间的,不是一人,而是两个。一袭胡装的兰陵王,正静静地倚马而立,被他搂在怀中那个美人,脸孔半遮,墨发如缎,直达腰间,一副背影婀娜风流,有倾城之姿的,可不正是张绮?

说起来,整个邺城的贵女,喜欢张绮的不多。并不止是因为她的出身为人所厌,还有一点便是,比起那些高大健美,有的可以用粗野来形容的鲜卑贵女们,张绮那来自南方水乡,极清极柔,仿佛钟天地之灵秀的美,实是太不同了些。

如现在,光是她一副背影,便尽显风流之态。

陡然见到兰陵王,郑瑜一脸的温婉笑容,她毫无嫌隙地策马上前,清唤道:“长恭。”

兰陵王转过头来。

见是郑瑜,他温和地点了点头,便继续聆听着两侧楼阁间传来的琴声,和围着自身旋转的美人舞。

不一会,琴声渐息。

就在众舞伎朝着兰陵王盈盈一福,向后退去时,左侧的红楼上,站出了一个美人。

那美人盈盈一顾,在对上街道中某人的眼神后,她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这美人与张绮一样,也是典型的江南美人,身软骨秀,有着灵动精致的美色。她站在红楼上,经过精心打扮的美人,还可以从身姿中看到一份优雅和蒙尘的贵气。

只见她妙目顾盼了一会,定定地看向张绮,突然朝她一福后,脆声说道:“妾乃琅琊王氏之女……早就听闻过邺城来了一个吴郡张氏的姑子,今日得见,妾似是看到了昔日姐妹,心中甚是欢喜。”

这个堕落青楼的昔日姑子,以这般熟稔又亲近的语气招呼着张绮,一时之间,四下哗声四起,窃笑和众人的指指点点,更是充塞了整个街道。

隐隐中,有人在大笑道:“南地来的姑子,在我北方充什么高贵?不过是伎女之流而已”

“就是就是。”

“不过一伎而已,也敢如此张扬,竟说什么想当人家郡王的正妻?”

笑声越来越大,喧哗声也越来越响。一时之间,张绮苦心经营出的一切,大有一洗而空的架式。

一个小小的伎子,也敢这般针对自家阿绮?

兰陵王眉头一蹙,正准备下令,张绮已抬起头来,而她放在腿侧的手,则轻轻拉住了兰陵王的手。

她秀发不曾扎起,随着她这一抬头,满头墨发披泄而下,挡住了她半边脸颊,只露出另外半边如花如玉的容颜。

她静静地瞟了一眼那个青楼红ji,待得四周喧哗声渐渐止息,她才点了点头,清软而又明脆地说道:“怪不得姑子以贵女之尊,居然当了一个伎女,原来早已遗忘了羞耻和尊荣”

这话又响又脆,清清楚楚地传出,令得那伎子白了脸后,张绮安静地继续说道:“以后,那琅琊王氏四字,还请阿奴不可再提起……千年清贵,百代尊华,你不配”

恁地掷地有声

把话说到这里后,张绮如水的明眸,似笑非笑地扫过众人,在看到郑瑜时,略顿了顿。随即,她露出一种洞察了一切的明彻笑容,转过头,她朝着兰陵王盈盈一福,脆生生地唤道:“郡王,令你的属下,射杀了这妇人吧。虽然她的血已经肮脏,却也不能任她继续沾污下去,是么?”

谈笑间,竟是生死等闲

那青楼红楼脸色大白,她惊慌地看着张绮,尖声叫道:“你,你凭什么?”才说到这里,她马上清醒过来,便哭道:“都是生不易,你怎可如此无情张氏,你莫忘记了,你现也是浮萍一片,只不过攀上了兰陵王,你便如此骄狂,小心他**落势了,也有人如此对你”

“放心”张绮朝她盈盈一福,静静地说道:“若有那么一日,阿绮自会亲手了断了自己,绝不至于有辱祖宗”你既得了他人示意,前来羞辱于我,休怪我拿你立威了她朝着那红伎一福不起表情平静中透着悲悯,这是在为她送行瞟了张绮一眼,兰陵王点了点头,随着他这个动作一做,散在他身后的一个骑士,弯弓搭箭,就在那个红伎尖叫一声,急急冲回楼阁时,弦响箭出,“卟”的一声,一支森森寒箭,直直地射中了那个红楼的背心。令得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令得她那身躯摇晃了半晌,才扑地一声栽倒在地北齐这等胡地,武风很盛,那红伎被人这般当街格杀,众人却只是惊住,没有一个人发出尖叫,更没有惊慌纷乱的现象出现只是这时刻,十里长街,端的是安静无比。

第130章名声

安静中,一辆马车车帘掀开,一个宽袍长袖的世家子弟跳下了马车。

他越众而出,大步走向张绮。

看到那世家子走出,郑瑜身后的一个贵女嘲讽道:“这贱妇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呸,这下有人出来算帐了吧?”

众目睽睽之下,那世家子大步走到张绮面前。

几乎是突然的,他朝着张绮深深一揖,朗声道:“小姑风骨铮铮,请受范阳卢十二一礼”

说罢,他昂起头,悲悯地看向四周的世家子,缓缓说道:“张氏阿绮,我等不如也”

他缓缓退去。

看到他退到一侧,与他同道而来的另一辆马车中,也跳下一个青年,他缓步走到张绮面前,沉默地躬身一礼,也退了下去。

看到第二个世家子,李映的脸色终于变了变,想要叫他一声,唇动了动,终是闭上了嘴。

接着,一个接一个的世家子越众而出,他们朝着张绮,轮流一礼后,便无声退下。

如此七八人后,人群中,走出一个衣衫破旧,却腰背挺直,脸孔黑瘦,却目光明澈,五官犹有昔日俊雅风采的中年人。他也走到张绮面前,朝她深深一揖后,这中年人徐徐说道:“琅琊王几,多谢小姑出手”

声音一落,他却是抬起头,似哭似笑的长啸起来。就在这王几转过身,跌跌撞撞地离去之际,红楼中冲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朝着王几破口大骂道:“你这天杀的,有人杀了你女儿,你还去谢过仇人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

王几却是浑然末闻,依然似哭似笑地放声长啸着,隐隐中,似乎听到他在悲歌“千古艰难唯一死矣……”声音悲凉中,含着对自身的无比厌弃,只见他跌跌撞撞而出,转眼便冲入人群,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直到王几消失了良久,众人似乎还能听到他的啕啕大哭声。

原本安静的街道,这时热闹了些。

无数的目光在看向张绮。

对上这些目光,秋公主讥嘲地说道:“只有这些汉家子,日子都过不成了,还讲究这些劳什子的声名”

她这话,无人回答,身后与她平素玩在一起的贵女中,也有一二个是世家女,如李映,便是陇西李氏的嫡女。

秋公主嘀咕几句后,转头看向郑瑜,见她脸色难看,不由安慰道:“阿瑜,别在意,这贱妇如此嚣张,我非得向太后告她一状不可”

哪知,秋公主才说出这话,郑瑜马上叫道:“不要”对上众人错愕的目光,她警醒到自己过于激动了。

当下,郑瑜咬着唇,放软声音解释道:“世家之中最重尊卑,那些世家子,明知道这个张氏只是个庶女,还对她行如此大礼,这说明他们认可了她……这种事传到太后那里,只会对她有利”

她这么一解释,众女马上明白过来。李映也低声说道:“阿瑜说得对,连我堂兄也对她行了礼……经此一事,这张氏在士族中,只怕会声名大振。要不是嫡庶之分不可逾越,而她私生女的来历又太过卑微,我担心都会有太原张氏的人过来相认。”

这话一出,众贵女面面相觑。

好一会,秋公主气愤地叫道:“她胆大包天杀了人,难道还立了功不成?”

听到秋公主这句话,李映却是微微蹙眉,心下想道:怪不得他们总是说,鲜卑蛮妇以她们的出身性情,又怎么会明白,这世上有风骨两字,气度两字?

郑瑜也在那里睁大了眼,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张绮的方向,咬着唇忖道:前两天,明明是太后派人赏她耳光,是毁容折寿之灾,结果被这妇人一弄,不但她自身毫无折损,还帮兰陵王得回了兵权。这一次,明明是受了羞辱,明明是她杀了人,怎地又成就了她的名声?

想到这里,郑瑜警惕起来:这张氏,自己还是低估了这时,已有城防卫过来,他们与兰陵王说了几句话后,有的在忙着处理那红伎的尸身,有的则在疏散人群。

一刻钟后,围堵了整条街道的人在渐渐散去,只是那些人走得老远,还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又低眸垂首的绝代佳人。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处也有一辆准备出城的马车,此刻,那马车的主人也在痴痴地看着张绮。

他就是五郎苏威。这些时日里,他无数次徘徊在兰陵王府外,可直到今天,才侥幸遇到了张绮。

……饶是隔了千千万万人,苏威却觉得,这广阔天地,只有那一双黑如点漆的双眸,只有那纤细而风流的身姿,屹然而立。

至今,西安城中还流传着兰陵王宠姬张氏的所作所为,直到此刻他亲眼看到,才知那是一种怎样的风华可惜,他与她相遇得太迟……是不是有一天他身居高位,呼风唤雨了,也能得到她?

苏威痴痴出神了一阵,猛然咬紧牙关,回头轻喝道:“走”

“是”

马车动了,朝着城门方向驶去。

等到四下的人流散了大半,郑瑜再次策马上前,她笑盈盈地看着搂着张绮,准备跨上马车的兰陵王,唤道:“长恭,我们要出城赛马了,你和张姬也来,好不好?”语气中,带着微微娇软的请求,正是她与兰陵王相处时,最常用的口吻。

兰陵王回头看了她一眼,他哪有什么兴趣与这些女郎一道玩耍?便摇头道:“不用,你们自己去玩吧。”

被他拒绝,郑瑜却一点也不恼,她调皮地说道:“长恭你太也无趣人都出来了,就跟我们去玩会嘛”语气带着亲近和娇嗔。

听着她这熟悉的语气,看到她清亮的,没有半点芥蒂的眼神,兰陵王不由认真地向她看去。

正在这时,一个壮汉策马靠近,他来到兰陵王的身边,低声说了句话。

那话一出,兰陵王马上抬起头来。他朝一侧的角落,离此数十步远的地方看了一眼后,朝着张绮低声交待了一句,便随着那壮汉,朝那角落大步走去。

兰陵王这一走,便剩下张绮孤零零地倚马而立了。

郑瑜目送着兰陵王离去的背影一会,转过头看向张绮。

突然的,她温婉说道:“阿绮,刚才你的表现好生了得,连我也想向你行礼致敬了”

是么?

张绮抬眸,她淡淡一笑,垂眸道:“不敢。”世家子的骄傲,郑氏这种倚仗鲜卑族而崛起的暴发户,这种所谓的新兴家族,怎么可能明白?

见张绮并不得意,郑瑜慢慢收起笑容,她突然轻叹一声,低声说道:“听说娄七女也中意长恭了。”

娄七女?

见张绮抬头,郑瑜苦涩地解释道:“娄七女是太后娘家人,最是骄贵,最喜欢甩鞭子。张姬,长恭他已经二十岁了,他的婚事已不能再拖下去,最迟今年年底,便会定下。”

她抬头看向张绮,眸中有泪,“阿绮,相比起其它鲜卑贵女,我一个汉家子,还是好相处得多的……你说,长恭为什么就不愿意娶我为妻呢?”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为什么偏要拦着长恭娶我吧?

此刻的郑瑜,真诚无比,她用一种委屈的,却也宽容的目光看着张绮,那神色中,有着对张绮的怜悯,也有着被她误解和排斥的委屈张绮依然垂眸,她软软地回道:“阿绮只是一个妇人,怎么会明白丈夫的心思?”

才怪郑瑜一噎,差点冷笑出声。

转眼,她幽幽一声长叹,轻声说道:“娄七女是太后亲侄女,最是得宠。她的院子里,每年都要换一批婢子,那些卖身的穷人,一听到是给她当差,都抱头痛哭……便是一个月前,陛下赏了她父亲一个美妾,结果都被她鞭杀了。而陛下也只是呵斥一顿了事。阿绮你不懂这些鲜卑贵女的,她们一个个骄傲得紧,是容不得自己的后院里还有别的美人的。你一定没有听过,两年前先帝在时,朝中还就此类事在朝堂中议过,先帝甚至准备明文正典,把许可纳妾一事写入典文中。结果,被贵女们搅乱了。”

她温婉地看着张绮,见她低着头一直没有吭声,不由轻叹一声。

正在这时,兰陵王回了。

郑瑜回过头去,她朝着兰陵王行了一礼后,清脆地唤道:“长恭。”含着笑,郑瑜温柔地说道:“我刚才都在说,阿绮实是让人尊敬,刚才我都想向她行礼致敬了。”

听到她如此夸奖张绮,兰陵王一笑,他温柔地看向张绮,径直走到她身边,头也不回地对着郑瑜说道:“她向来风骨佼然。”

他来到张绮身边,搂着她的腰低语道:“累么?要不要回府?”

张绮点头,兰陵王当下把她拦腰一抱,跳下马车,吩咐一声后,马车便驶了开来。自始至终,他似乎都不记得了,外面还有一个人在。

张绮偎在兰陵王的怀里,低声道:“刚才那是陛下?”

兰陵王点了点头,道:“还有广平王,他们兄弟坐一辆马车,正准备去打猎,恰好看到刚才那幕。”

说到这里,他住了嘴。低着头看着张绮,兰陵王想起广平王见到自己后,夸张地掏出手帕不停地拭着汗,还在那里叫道:“长恭长恭,你这妇人真真心狠手辣啊,你就不怕有一日恼了她,被她连命根子也割了去?”然后,他又转向陛下,在那里哇哇大叫道:“这妇人美则美矣,可惜太辣手了,我虽也喜欢美人儿,却不喜欢这般狠毒的,皇兄你呢?”

广平王说的话,十分的难听。看来他对张绮的印象很不好,所以兰陵王想了想,并不曾把这话传给张绮。

只是他不曾料到,张绮如果得知了详情,说不定会大喜过望。

第131章婚事

马车驶在街道中,不时有人回头看来。

对上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兰陵王低头看去。

躺在他怀中的张绮,软乎乎地靠着他,表情慵懒而娇柔,让人根本无法把她刚才的表现,与她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他低头看着她。

这个世间,也只有这么一个妇人,轻而易举便可令他全心倾注,明明卑微之至,却总让他,让世人无法不尊敬这个妇人,风骨佼然

兰陵王不由收紧了手臂,低下头,在她的额心上印上深深一吻。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清脆欢喜地叫声,“阿绮,阿绮”

是阿绿的声音

疲惫得晕晕欲睡的张绮,陡然听到这叫声,连忙睁开眼坐了起来,她欣喜地唤道:“是阿绿,是她在唤我”

欢喜得声音都有点高。

兰陵王从来没有见她这般欢喜过,不由蹙起了眉。

而这时,张绮哗地一声掀开车帘,朝着四下望去,转眼,她看到了左侧急跑而来的阿绿,连忙叫道:“停车,停车”

马车刚停下,张绮转向兰陵王,笑逐颜开地说道:“长恭,我的婢子阿绿来了,我想让她上马车。”

兰陵王与她在一起时,一直不喜欢旁边有别的人,因此张绮特意向他一说。

点了点头,兰陵王道:“让她上来吧。”

“是。”

张绮连忙掀开车帘,伸手拉向阿绿。阿绿牵着她的手跃上马车后,笑眯眯地把张绮就是一抱,叫道:“阿绮,终于看到你了。”刚说到这里,她嘴一张,便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得张绮手忙脚乱,阿绿一边拭着泪水抽噎道:“我好想你,好想你……”

张绮心下感动,反手把她抱住。

刚平静下来,张绮马上说道:“你怎么来了?”她认真地说道:“你不是在萧莫那里吗?”

阿绿还止不住泪,她一边抽噎一边说道:“萧郎刚才看到你杀那伎子了,是他叫我过来的,说让我还是跟着你。”

明明应该开心的事,张绮却蹙起了眉,她不安地说道:“可是,在他那里才安全,我这里不好……”

才说到这里,兰陵王低沉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他那里才安全,你这里便不好?”

他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张绮,声音有点沉,“你在我这里,怎么会不安全?”

他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张绮的心中,在自己身边,是比萧莫那里更不安全的。怪不得她有贴身婢子,却从来不把她叫回。原先,他还以为是萧莫不放人,今日才知,是她自己不愿却原来,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无法让她安心陡然听到兰陵王的质问,张绮怔怔回头。

她对上他沉沉盯来的目光。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分明是等着她地回答。

感觉到气氛不对,阿绿睁着圆滚滚的眼,也停止了流泪。

张绮低下头,她凄然一笑,轻声说道:“阿绮不过郡王身边一姬妾……只要不管不顾,太后也罢,陛下也罢,便是秋公主,郑瑜,都能顺手打杀了去当然,有郡王在,他们还无法不管不顾,可阿绿就不一样了。他们要知道我也有在乎的人,第一个就是拿她开刀。”

兰陵王声音沉沉,“不会”他果断地说道:“不会有这种事”

张绮没有争辩,她只是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风光。

又这般无声地反驳于他。

兰陵王不喜欢她这样,他不明白,怎地不管自己如何着紧她,她却总是不安的?仿佛这世上,原本没她的容身之处?

他也不喜欢自己这样,她胡思乱想也就罢了,怎地自己看到她这模样,就是无法开怀?无法一笑置之?

在沉闷中,马车驶到了兰陵王府。

一到府门,兰陵王便跳下马车,不一会他带着几个护卫策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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