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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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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难堪的安静中,张萧氏终于开口了,“听说你与萧莫很熟?”

张绮一惊,她愕然抬头,怔怔地说道:“主母是说萧郎?他何等身份,怎会与阿绮很熟。”

她的话说完了,张萧氏却是很久都没有吭声。

就在低着头的张绮,忍不住要揣测她的心思时,张萧氏的声音传来,“你这小姑子胆子不小,当着主母也敢胡言底赖?”说到最后,已是声音高提,表情冷厉!

扑通一声,张绮跪在了地上。她白着小脸,慌乱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连连摇头,张绮泪水都出来了,“阿绮只是与萧郎说过两句话……阿绮这般地位相貌,哪有可能让萧郎另眼相看?便是他与阿绮说了话,那也是萧郎心地仁善。”

张萧氏盯了一眼涕泪横飞的张绮,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

直到张绮把头磕得砰砰作响,她才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张绮咬着唇,慢慢爬起,这时的她,已完全低着头,连呼吸声也小了许多。

看来还是个知道敬畏的。

张萧氏又瞟了她一眼,慢腾腾地说道:“阿锦在祠堂里……你且去大夫人那里一趟,便说阿锦是你怂恿的。大夫人如果问起,你便是你爱慕萧莫。”

昨天的事发了!

低着头的张绮,此刻唇抿得死紧。

张锦犯错,却要她去抵罪!

她一个私生女儿,本就处境艰难,如果再失去闺誉,那是生是死,是做侍妾还是做奴婢,岂不是别人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到那时,便是她的父亲十二郎对她心存怜悯,也无法干涉了吧?

再说,这抵罪的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这事无论如何不能应。

可是,眼前这个张萧氏乃当家主母,掌握了她的生死,如果她不应,现在她便可找个借口打杀了她!

她竟是进退两难!

……

第二章明早送来。

哎,这阵子调作息,想把习惯在晚上做的事改成上午,结果把我自己的生物钟搞得一塌糊涂。今天也是,想调到清晨写文的,结果清晨没有形成那个习惯,直拖到了晚间。到了晚上,却又因这阵子睡得早,现在眼皮子直打架。

第二十二章谁都不易

当时萧莫与张锦亲近,目睹者甚众,明明掩是掩不过的,找人抵罪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把张绮推出去,不过是让大夫人的怒火有个出口,哪能真挡得住悠悠之口?

可张萧氏偏偏这样说,偏偏这样做。

也许,她只是觉得张绮留着也没多大用,更大的可能是,她想借由这件事,把张绮的底细探出来。

不管如何,这样的事对张萧氏只是一张嘴,对张绮来说,却是生死攸关。

寻思了一会,张绮头更低了。

她额头点地,哽咽起来。

听到她的哭声,张萧氏的脸上现出一抹不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难道还想在她的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

张绮哽咽着,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哭个不停,而是伏在地上,声音沙哑,绝望地说道:“母亲的话,阿绮听命便是。”

说罢,她慢慢从地上爬起,以袖掩脸,饶是伤心绝望至极,依然规规矩矩地向张萧氏福了福,这才低着头,悲伤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外走去。

虽然来到张宅也有三四个月了,可现在的张绮,依然是骨小肉少,从背影看来,分明是一个瘦弱稚嫩的孩子。

她耸拉着头,因强忍悲声,双肩有点一耸一耸的,走了几步,她脚下一软,整个人向下一栽,要不是扶着门,竟是差点摔倒在地。

张萧氏冷冷地看着她。

张绮前脚出门,后脚一个妇人便凑近张萧氏,低声说道:“这丫头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下贱之人,夫人要处置她,伸伸手指随时都可以……不如把她留下来,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张萧氏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锦儿跟我说,这贱丫头勾引了阿莫,几个教习也喜欢她……现在看来,终究只是个乡下来的,阿锦怕是有所夸大。”

说到这里,她挥了挥手,“你去处理一下。”

“是。”

那妇人走出时,张绮已经走了百步远。她依然低着头,单薄至极的身躯似乎风一吹就会倒。饶是妇人已是个双手沾过血的,看到她,也想到了自家的女儿。

她叹息一声,紧走几步来到张绮身后,唤道:“张氏阿绮?”

唤住她,妇人淡淡地说道:“夫人怜惜你,大夫人那里,你就不必去了。”

张绮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

对上妇人面无表情的脸,她感激涕零,竟是双膝一软,便要向她跪下。妇人骇了一跳,眉头一竖时,张绮却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扶着旁边的树干稳住了身形,只是形状甚为狼狈。

抽噎着,张绮一福不起,感动之极地说道:“阿绮谢夫人仁慈,谢嫂子相助之恩。”

这妇人虽然得势,终究只是张府一下人。在这尊卑分明的时代,若是让别人看到张绮向她下跪,妇人可就不好过了。

因此,张绮刚才的行为,着实让她骇了一跳。

不过回过神来,她的心头却涌出一股得意:看看,传承数百年的大士族张氏的姑子都要向我下跪了!

因着这份得意,她看着张绮的目光大是温和,“不要怕,事情过去了。”破天荒地安慰一个人后,妇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姓谢,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

说罢,她在张绮的感激欢喜中,昂着头欣欣然离去。

妇人一走,张绮便收回了目光,重新低下头向回走去。

……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得有些力量了。

依稀中,她记得前一世的她不是这样处事的。她当时完全展露自己的容颜,努力地学习,抓住每一个机会向教习向她的父亲展示她的聪慧。

那样的她,让府中的叔伯们都意识到,是个有利用价值的,可以当棋子的。因此,同样的这两年中,她过得十分安逸和充实。如张萧氏这样的行为,根本不曾出现过。

这一次,她不想太出风头,早早就被家族看中,重点培养着,只等时机一到,便送给哪个权贵或者皇室。

可是,她也不能这般毫无价值的,谁逮着,都可以轻易地把她牺牲了,把她顺手扔了。

不能太耀眼也不能太无用,这中间的度,要怎么把握才好?

一边走着,张绮一边不停地寻思。

她一回来,阿绿便冲了过来,握着她的手,担忧地问道:“阿绮,阿绮,你没事吧?”

张绮摇了摇头。

在阿绿松了一口气,重新快活后,张绮坐在塌上,静静寻思起来。

在张绮的无精打采中,一天很快便过去了。

这一天,建康的人更兴奋了。

因为,天下第一的美男子,齐国广陵王高长恭会在下午时抵达建康!

张宅里,到处都是议论声。张绮安安静静地听教习讲完课,便继续躲在树林中,等着下一堂课到来。

离她不远处,便是一众嘻笑着,议论着的众姑子,在她的身后,是一条绕湖小路。

而张绮所在树林,绿色已越来越深,站在树后,人影难现。

就在张绮无聊得有点打瞌睡时,一个熟悉的名字传入她的耳中,“那高长恭在齐国也不是个受人待见的,如何动不得?”

什么?张绮一凛,挺直了腰背,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让身后大树完全挡住了身形。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声音传来,“毕竟是一国王子,便是生母卑贱,身边几个忠仆还是有的。更何况,听说他自幼便常被欺凌,早练就了一身功夫。”

“功夫?”先前一个哧笑道:“他那细皮嫩肉的,练的不会是娘儿的掌上舞吧?”

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话甚是滑稽,当下放声大笑起来。

才笑两声,他像想起什么似的,连忙住了嘴,朝左右瞟了一眼,又说道:“不过他毕竟是齐地使者,不可妄动。大伙算好了,得在他回程时动手。”伸手拍了拍那三十来岁的郎君,他嘻嘻笑道:“你担心什么?周地的宇文护何等本事?那是连皇帝都想杀就杀的权臣。他的母亲给齐人掳去,不也是一关好多年,早就被齐人玩得烂了厌了。这高长恭嘛,地位可是远不及宇文护的母亲的。便是把他玩死,齐人也不会放半个屁。”

他得意地一拱手,“好了,我也得回去了。那帮混帐子只怕都聚在我这里,等着我制定行动呢。”

脚步声远去。

剩下的那三十来岁的郎君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也返步离开。

他们一走,张绮便迅速地走出了树林。而这时,教习已到,学堂要开课了。

第二十三章失望

这一堂课,张绮上得有点心不在焉。

在她的坐立不安中,半个时辰又过去了。

一下学堂,张绮便低着头往回走去。而她的身边,也是急急忙忙的姑子们:今天下午,广陵王要来,她们得抓紧时间梳妆打扮。

回到住处时,阿绿远远看到她,便欢喜地冲了过来。

抬起头,看着阿绿笑得没心没肺,单纯快乐的脸,由衷的,张绮的心情也是大好。

从第一眼看到阿绿起,她便喜欢阿绿的单纯仗义。与她相处,常给张绮一种亲人般的感觉。她自幼便是母不疼舅不爱的,到了张府,更没有什么人称得上亲人。

可她想,亲人间应该就是这样,彼此不需要刻意,在对方面前可以尽情地表露出自己的个性,一看到对方,便感觉到温暖和安心。有对方在的地方,环境最差最辛苦也不怕。

因着这种感觉,她从来不拘着阿绿。她想着,不管以后如何,现在,她只要有一天安生,那一天她便要保持阿绿这种性格,让自己和她,都能享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和熨帖——她实在太寂寞太孤单了。

阿绿气喘吁吁地冲到张绮面前,叫道:“阿绮阿绮,广陵王要来了,这一次他真的要来了。

张绮一笑,朝她眨了眨眼,调皮地说道:“阿绿今日又想去看?”

阿绿毫不掩饰的大点其头,“我当然要去。”顿了顿,她看向张绮,“阿绮,你也去吧。我们想想法子,定能溜得出去的。”

张绮这次却没有推辞,而是微笑道:“好啊。”她的爽快,倒是把阿绿怔住了。

此刻的张宅,大批姑子婢女们都溜向门外,早有经验的门房倒也不管,张绮两人经过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们来到迟,门外的姑子婢仆早就聚成堆。

主仆两人悄悄来到一个角落处,虽然位置不好,但掂起脚还是能看到前方。

在姑子们的欢呼声中,前方烟尘高举!

广陵王要来了!

众人的狂喜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姑子们不由自主地想挤向前方,人群有点不受控制地向前涌去。

张绮两人还好,处于人群前方的张锦等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

这样下去,会出现推挤践踏的!

张绮脸色微变,她朝后看去,扯了扯阿绿的衣袖,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府中。省得出了事把自己牵连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少年站了出来,大声吼道:“不许再挤!”

见现场噪声太大,没人听到他的问话。少年朝身后众仆交待了一句,点了点头。

随着他一声低喝,十数人同时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地喝道:“不许再挤——”

喝叫声一个字一个字传出,响亮之极。众姑子一惊,同时转头看来。这么一看,倒也停止了挤动。

有了这么片刻的停顿,众人也回过神来。当下,在几十个络绎响起,姑子们开始很有秩序地向后退去。不过片刻,便恢复了一开始的队形。

危机一解除,无数双目光便向那大喝的白衣少年看去。几个声音同时传来,“这萧家少郎,实是不凡。”“文武双全啊——”

议论中,张绮也回头看向白衣少年萧莫,暗暗想道:怪不得那么多姑子喜欢他,他确是个有才干的。

这时,前方烟尘扬得更近了。烟尘中,一面面旗帜若隐若现。

眼看那队伍便要到来,众姑子倒是压抑了冲动,一个个显得淑雅起来。其中有一些姑子,还频频地整理着裳服和头发,回过头询问着婢女,自己的装扮可还齐整。

烟尘中,齐地众使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阵沉默后,陡然的,难以抑制的欢呼声,如炸雷一般惊天而起。这欢呼,除了姑子们的,还有一些丈夫!

……这也是寻常事。这个世间的权贵丈夫,除了喜欢美女外,还喜欢美男。而且一个个都喜欢得堂而皇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听到这炸雷般的欢呼声,张绮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跟着砰砰急跳起来。她连忙掂起脚,期望地看向前方。

前方处,一队高大的侍卫骑着一色黑色骏马,轰隆隆而来。这些不同于建康汉人,有着高大的身躯,棱角分明的五官,格外有气势。

这些气势迫人的汉子一出现,众人不由一静。

几百个侍卫哒哒哒过后,一个与侍卫们着同样紧身服饰,骑黑色骏马,只是身形略显单薄,头上带着厚厚帷帽的少年,策马走在众使的中间,缓缓而来。

少年的身后,是有高有瘦,有老有俊的齐地众使。

直过了一会,众姑子才反应过来,那走在中间,像个普通侍卫的少年,应该便是广陵王!

都出使了,他居然还是戴着帏帽!

一时之间,失望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传来,不远处,甚至有姑子都气得流出泪来了——她们兴奋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他居然面容都不露,怎么可以?

阿绿也满是失望,她嘀咕道:“看起来都没有后面那个使者显眼呢。”她闷闷地看向张绮,“阿绮,他怎么连脸都不露?”

张绮一笑,没有回答。她看着那黑马劲服的轩昂少年,想道:以他的性格,从不耐烦被人像围看妇人一样地堵着。他不露出面容才正常。

齐使的队伍越去越远。

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众姑子也没有那个兴趣追上去。有几个姑子在旁边低声说道:“也不知是不是真有那么俊?”“我看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闷闷不乐的喧闹声中,张绮牵着阿绿,悄悄地溜回了府中。

一直到了房中,阿绿还是一脸失望。她转了几圈后,便跑出去了。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张绮拿起绣物,继续工作起来。

高长恭来了!

也许,自己可以想个法子,把有人要掳他的消息悄悄告诉他。她记得,高长恭这个人,是极不愿意欠人人情的。说不定,自己在告诉他这个消息的同时,可以一并提出自己的要求。

可是,提什么要求最适宜呢?

第二十四章印象

整个下午,姑子们依然激动。最初的失望后,她们反而越来越想目睹广陵王的真面目。在知道众使会在建康呆上大半个月后,她们开始盘算起来。

张绮也在盘算着。

第二天的第一堂课,依然是袁教习所教的绘画课。

于绘画一道,张绮实际根底颇厚。前几堂课她有意藏拙,表现不上不下倒不显眼。

而今天,在二刻钟的教学后,袁教习要求众人画一副仕女图,完不成的回家完成后再交上。

袁教习这人长得好看,又是比张氏门第还要高的袁氏嫡子,众姑子愿意上他的课。因此明明可以回家再画,他不曾言退,众姑子也就没一个离开。

低语声中,众姑子铺开帛纸,开始着墨定色。而张绮,也是低头运笔。

袁教习负着双手,慢慢地踱到众姑子身侧,看着她们作画。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张绮身边。

无意中一瞟,他却是脚步微顿,凝神看来。

素白的帛纸上,张锦画的美人,只有寥寥几笔,其风貌却已经俨然纸上。美人裙裾飘扬,笑容恬静雍容,身形美好中透着空灵。

这份功力!

细细地盯了一眼画上的美人,袁教习抬头瞟了一眼张绮,然后,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张绮仿佛不知道他曾驻足,安安静静地把仕女图画完,在袁教习宣布可以走了时,图画墨汁已干。她卷起放入怀中。

她走出时,袁教习已走出老远,张绮连忙抄小路向他跑去。

不一会,她便来到了袁教习身后。感觉到她地到来,袁教习缓缓回头,淡淡说道:“可是有事?”

张绮咬着唇,从怀中掏出画卷,低声说道:“阿绮这副画,想教习点评一二。”

这话一出,袁教习便向她深深望来。

他突然说道:“小姑子不是一直装得很好么?怎么,今日却不想装了?”

一句话落地,张绮愕然抬头。

她对上了袁教习明亮清澈却又洞若观火的眼睛!

这双眼睛太明澈,太了然!

张绮一咬唇,朝着他盈盈一福,清声说道:“是,不能再装了,再装下去,只怕那些人一个小小的理由,便可以取了阿绮的性命。”

她倒是坦白得痛快。

袁教习笑了笑,转身正眼看向她。他伸手接过张绮递来的画卷,打开看了看,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张绮咬着唇,低声说道:“听闻广陵王来了,朝庭有意赐他美人……”这话一出,袁教习愕然抬头,慢慢的,他嘴角一扬,明明也是笑,可此刻这笑,却已经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张绮抬头看着他,说道:“阿绮听人说过,北齐妇人地位颇高,广陵王身为王子,自身又美貌,在他身边,阿绮许能平安喜乐。”

原来她是这样打算的!

袁教习一怔,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一会,他摇了摇头。

摇着头,袁教习淡淡地说道:“不行。”

张绮低下头来。

袁教习的声音飘入她的耳中,“听到我的拒绝,小姑子似乎并无失落?”

失落?

她当然不会太失落。高长恭虽好,却也树大招风。她告诉袁教习这番话,只是向他表明自己的担忧和志向。她只是想通过这番话,在袁教习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也许有一天她真正相求时,他能出手相助。

在袁教习地盯视中,张绮苦笑道:“此事教习拒绝方是常情,若是应了,反是意外之喜。”

袁教习哈哈一笑,道:“你这姑子,心眼贼多。”

丢下这句话,在张绮愕然看去时,他大袖一甩,转身就走,“在这样的世间,你置身哪里也不会平安喜乐……小姑子,还是安安份份的,活一天是一天吧。”说到后面,那声音似歌似泣,声音落下好久,余音还袅袅末尽。

不过他还是带走了张绮的画卷。

目送着他的背影,张绮微微一笑,回头返向学堂。

第二堂课,是背记族谱。讲课的教习是个老头,他口沫横飞地数着自古以来,张氏一族所出的绝顶人物。讲到骄傲处,他已是脸孔通红,激情昂扬。

被他的情绪所染,嫡出的姑子们都是神采飞扬,便是庶出的姑子,也牢牢记住老头所说的每一个祖先。准备嫁出去后,若是夫家家族不显,也好显耀一二。

半个时辰一会就过去了。

张绮快步朝屋子走去,她要赶回去刺绣。她这次绣的只是一副手帕,虽然精致华美,绣的花鸟蔚然如画,上面也有题词。好在所需的功夫不多,现在回去,今晚绣到子时,应该能够完工。

又是一天过去了。

第三天,张府再次变得到热闹起来。齐周两国使者全部到达后,建康夜夜笙歌,权贵少年们纷纷出马,与使者们一道交际绮游。今天,张家和萧家的几位郎君合在一起,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春游宴。这场宴会中,他们不仅请了建康的一些权贵子弟,还相请了齐周两国的几位年轻使者。

这么一来,春游宴顿时少年云集,俊彦成堆。张萧两府的主人灵机一动,便令挑一些姑子同去,好生相看相看。

姑子们各使神通,想要去凑这份热闹时,张绮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练她的字。她知道,这种宴会,怎么也不会有她的份。

下完课后,众姑子依然聚集成堆,而张绮,则是静静地向回走去。

走到林荫道时,一个小厮突然跑了出来,他朝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凑到张绮面前说道:“小姑子,我家郎君叫你。”

见张绮睁着眼,一脸不明白,那小厮伸手朝自个儿后脑壳一拍,笑道:“都是我,话都没有说明白。我家郎君姓萧,名莫。他说,你识得他的。他要你去那个你去过的池塘边。”

萧莫找她?

张绮先是一怔,转眼却是一凛。她想了想,低头怯怯地说道:“小哥好意,阿绮知道了,可是,阿绮不能去。”

说罢,她不再多言,饶过那小厮继续向前。

那小厮却是一笑,他咧嘴嘿嘿两声,说道:“还是我家郎君了得,他说你不一定相信我的话。罢了,我还是直接把话跟你说了吧,我家郎君问,萧府有宴,你想不想去?”

第二十五章萧府有宴

张绮吃了一惊,她诧异地看着那小厮,“我也可以去?”

那小厮点头道:“我家郎君说了,小姑子所绣的画卷给一个贵人卖走了,前两天,那贵人问起绣画者。这一次,那贵人也会参加宴会。郎君说,正好借此机会,把小姑子推了去,免得小姑子身负大才,却任人践踏。”

是这样?

张绮没有想到,萧莫会如此替她寻思。

咬着唇寻思了一会,张绮低声道:“我想见过你家郎君。”

那小厮又是一咧嘴,他嘿嘿说道:“又给我家郎君说中了,他说我就算这般说了,你还是不会完全信我。如此,小姑子,请!”

面对这小厮的取笑,张绮只是抿唇一笑,于心里不免暗暗吃惊:这个萧莫还真是个有才的,自己的反应,他竟是都料中了。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小道走去,彼此之间相隔甚远。

不一会,张绮站住了,离她百步处的小池塘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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