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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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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未靠近尸体,便能闻到淡淡的酸腐气息,这并不是尸体血肉被烧焦的腐败味道。成青云看着这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心头凝涩沉郁。

“这尸体,之所以被烧得这样厉害,是因为在那尊观音附近。”刑部尚书开口说道,顺便从袖口中拿出随身携带的验尸刀具,刮了刮地上一层焦黑的乳脂,“这是烧焦的黄蜡,黄蜡本就易燃,尸体染上黄蜡之后,被烧得血肉糜烂,所以尸体被黏在地上,难以移动。”

“这酸酸的气息,是黄蜡的气息吗?”成青云问。

“并不是,”刑部尚书摇头,“黄蜡是属于名贵的蜡,燃烧时并不会有刺鼻的气息,这也是为何宫宴时,要用黄蜡做水凫的原因。”

“或许是这库房之中还有其他的东西,被烧了之后发出酸焦味。”南行止说道。

成青云轻轻地点点头,不置可否。

“此处不便验尸,还是等刑部的人来了之后,清理了现场,再将尸体带回刑部检验。”刑部尚书看过尸体之后,谨慎地征询南行止的意见。

南行止站在成青云身后,见她提着那盏小小的琉璃灯,照在尸体之上,将那具烧焦的尸体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事发突然,她并没有准备齐全验尸的工具,否则现在恐怕就下手验尸了。

片刻后,她将琉璃灯盏提给递给南行止,开口说道:“男尸,身长大约五尺五寸,中等胖瘦,周身肌肤与衣物皆被火烧毁,无法辨认。身体呈仰卧位,头东脚西。尸体四肢呈拳缩状,身体向内弯曲成弓形,乃是被大火烧灼而致。其肌肤溃烂,血肉模糊,有焦炭碎末。”她顿了顿,又盯着尸体看了片刻,说道:“尸体有淡淡的酸味。”

少年的声音清晰如珠,安静的库房之内,只闻得见她平淡镇静的声音。

刑部尚书微微一怔之后,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记录她方才所验尸的结果。

南行止手中的琉璃灯光氤氲缭绕,淡淡光影似淡化了此时库房之中刺鼻的烟火气息,也消弭了房内焦味与尸体散发的焦酸味。那光静静地照着成青云的眉眼和身影,好像她就是这漆黑库房之中,最柔和明亮的一隅。

“一般火中遇到尸体,仵作都会先行检验尸体是否是被大火所烧死。”成青云头也不抬,对南行止说道:“去让人准备一碗清水和干净的毛笔。”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连眼皮都每抬起来。库房中的人怔愣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在对谁说话。刑部尚书略微蹙眉,毕竟这成青云不过是个刑部的员外郎,官阶品级都在他之下,她如此平淡却又祈使的口吻,让他心头不悦。

所有人淡淡地看了成青云一眼,不予理会。

却不想,她话音刚落,南行止便对在门外观望的兵部尚书蒋洵说道:“去让人准备。”

别说蒋洵诧异错愕,连蹲在尸体前对成青云很是不屑的刑部尚书也颇为诧异。他心头一颤,立即要起身自己去准备清水和毛笔,以免南行止说自己怠慢松懈,刚欲起身,却听见成青云说道:“尚书大人,你可知如何让这具尸体开口?”

刑部尚书全身略微一僵,其余的人也悚然,古怪地看着成青云。

成青云不以为意,伸手指着尸体的头部,说道:“这具尸体的面部已经被火烧得溃烂模糊,连口鼻都没有办法分辨了,如何让他开口,检查他的口鼻之中是否有碳末呢?”

她问得理所当然,可刑部尚书却茫然地看了看南行止。

南行止微微蹙眉,“剖开他的咽喉如何?”

平淡不过的语气让刑部尚书等人惊住!擅自毁坏解剖尸体可是不道重罪!轻则鞭笞,重则斩头流放,就算仵作要验尸,也不过是查看尸体表面的情况,谁敢剖开尸体?

他心头发憷,生怕这成青云听了南行止的吩咐。还未来得及出言,忽然间眼前白光轻闪,成青云竟然从袖口中拿出一柄短剑。刑部尚书愕然定住,死死地看着她。

成青云将短剑虚虚地对准尸体的头部。她眉头轻锁,神色严肃,似在认真地考虑该从哪里下刀。

刑部尚书心跳猛地加速,终于忍不住开口,还算是温和地说道:“员外郎,尸体不可随意毁坏,何况,仵作还未验尸,若是毁坏了尸体,仵作也不好查清……”

“我就是仵作,”成青云不悦地打断他的话,“尚书大人,下官在蜀郡时,曾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也验过各种各样的尸体,还从未验错过。这不过是一具烧焦的尸体,我能够独自检验,况且,下官只是想要找出尸体的口鼻,并不想毁坏尸体。”

第96章 死于非命

夜色渐浓,兵部尚书府之中,清风徐徐,疏影婆娑。

凉风之中带着烧焦的气息,婆娑的树影嶙峋峭楞,冷峻清寒。

成青云略略地看了刑部尚书一眼,短剑已经落在尸体的头颅之上。那面目全非的尸体,面目被烧得血肉模糊,五官溃烂,口鼻上的血肉化成肉糜黏在一起,若是不用短剑割开口鼻,恐怕根本就无法检查尸体口鼻之内的情况。

她下刀很准,很快,很利!血肉模糊溃烂的尸体面部,隐约可以看见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成青云连忙抬手,说道:“灯。”

南行止神色自若地将手中的琉璃灯盏放在她的手中,顺手轻轻地抬了抬她的手背,似担忧她太过投入验尸,会拿不稳灯盏。

一直沉默不语的成青岚微微眯了眯眼,神色淡漠地看着那盏此时明亮如月色皎然的琉璃灯。

灯光缓缓下降,再一次照亮尸体,也照亮成青云冷静却专注的眉眼。她轻轻蹙眉,专注认真的眼眸清湛澄澈。

“水和笔准备好了吗?”她问道。

在门外端着水和笔的侍女闻言,也不敢走进来,成青岚见状,将笔和那碗清水拿过去。

他走到成青云身旁,成青云转过身,抬手拿笔,却发现竟然是他,微微惊怔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初。

她拿起笔,沾了些清水,将笔递给刑部尚书,说道:“尚书大人,待会儿下官撬开这尸体的口,你用笔刷一刷死者的口和咽喉。”

刑部尚书脸色不虞,可也不敢懈怠,接过笔。

南行止俯身,将灯盏从她手中拿过来,这一盏琉璃灯,似乎成了这他与她之间无形的联系和牵绊。她一旦进入验尸状态,便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恐怕都难以注意到其他的人和事。

成青云就着那灯光,小心翼翼地用短剑打开死者的唇,开了个能容得下笔探进去的宽度之后,刑部尚书立刻轻柔地用毛笔刷洗死者口鼻,随后将毛笔轻轻地在清水之中冲洗。

如此反复多次之后,将死者口鼻和咽喉都清刷一遍。成青云检查那碗清水,并未见有碳末和浑浊。

“死者口鼻之内,并未曾见到碳末浑浊之物,说明死者在被火烧时,已经停止呼吸,或许已经死亡。”成青云淡淡地说道。

一霎寂静,她一句话,一锤定音,将这起火灾,定义成了一场谋杀!

这具尸体,或许是在死后,被人搬到这库房之中,随后库房失火。

而纵火的人,或许就是凶手,纵火的原因……

“到底是意外失火,还是有人纵火,还未可知。”成青云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袂,看向库房之外,“我需要查清当时看守库房的人,以及失火前后府内的人的行踪。”

众人面面相觑,成青云已经出了库房,库房随之也被刑部尚书封锁,在刑部的人来之前,不得随意进入。

几人并未走远,而是就在库房之外,成青云开口发问:“当时,库房失火时,有谁在看守库房,可曾看见谁进入了库房之中?”

管家立刻将两个小厮叫了出来,那两个小厮浑身被水湿透,脸色苍白。

听见成青云发问,两个人已经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地跪倒在成青云面前,身体跪伏得极低,不敢抬头。

“我问你们,当时失火时,你们在哪儿?”

其中一位小厮低声说道:“回回大人……奴婢,奴婢当时在正厅外面。”

“你既然负责看守库房,为何会跑到正厅去?”成青云问。

小厮身体一抖,吞吞吐吐,总算开口说道:“奴婢……奴婢听闻正厅内,有楼三娘跳舞,所以所以好奇……想要看看。”

蒋洵与蒋府管家顿时愠怒,那小厮立刻说道:“但是奴婢在去看之前,将库房检查了一遍,不敢懈怠,而且奴婢还将库房的门窗都锁好了,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可以出入!”

“是!”另一位小厮也磕头,“奴婢发现库房失火时,库房的门还是锁好的,是奴婢用钥匙,将库房的门打开,这才能进人救火……奴婢说得全是实话,不敢隐瞒啊!”

库房之中摆放的皆是蒋老夫人的寿礼,价值千金,肯定会严加把守,门窗定会锁好,不会让人随意出入。

成青云蹙眉,若有所思,看向蒋府管家,问道:“管家,搬运寿礼进入库房时,可曾有人进去之后没有出来,或者,可有不明的东西被搬运进去?”

管家摇头,笃定的说道:“没有!奴婢可是从头到尾,唱一份礼,就搬一份礼进去,搬运寿礼的,都是蒋府内的人,他们搬得很是小心,不敢让寿礼有任何损伤。何况,搬完之后,将寿礼摆放整齐便立刻出来,不敢久留。奴婢只让这两位小厮看守在库房门口,库房的门窗,的确是锁好的,而且十分结实,不可能有人可以进入。”他定了定,“就算有人偷偷进入,想要破开门窗,一定会花时间,而且弄出动静,府内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闻言,成青云立刻检查库房的门窗。

库房只有一扇门,一扇窗,门窗结实,只被大火烧焦烧黑,但依旧牢固且,并没有发现被人撬动的痕迹,而且,门窗在显眼处,若是有人进入,很容易被发现。但是,当时府内的人大多都在看楼三娘跳舞,故而去了正厅。

这库房周围或许人少,而且,借着夜色,也有可有会开锁的高手,轻易将尸体搬进库房之中,随后纵火,趁着火后慌乱、趁着黑色离开。

成青云回到库房之前的院落之内,与南行止对视一眼。

微风徐来,南行止宽松的衣袖当风而起。隔着淡淡的夜色,他也能感受到成青云眼底的敏锐和稍稍的失落。事到如今,她查到了线索,明明抽似剥茧,好像能触摸到真相了,可那真相,却远远隔着山,隔着雾。

恰在此时,蒋府之内,各院子之中清点好了人数,再一次报过来。

“府上的确没有少任何人,”蒋洵拱手向南行止行礼,“世子,这尸体,或许并不是下官府上的人。”

成青云微微眯了眯眼,问道:“会不会是今日前来祝寿的人?”

若那尸体不是蒋府的人,那么今日为庆祝蒋老夫人大寿,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或许便是这些人当中,有人遭了难,被杀害之后,烧毁尸体。

今日前来祝寿的人,不是达观贵人,就是京城之中的名流,不管是哪一个人遇害,蒋府都难以避免这场复杂又诡异的风波了。

蒋洵的脸色陡然暗了几分,却还算是平静,立刻让人去查今日前来的客人。

“今日来的人,都是带了随从的,若是自家主人还未从蒋府之中出去,恐怕也早就派人来询问了。”成青云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想,淡漠地说道:“这死者,是前来祝寿的人可能性不大。”

气氛顿时又降了几分,黑夜之中,蓦地让人感受阴冷森寒。

管家突然走向蒋洵,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虽然无法听见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可是那欲盖弥彰的动作让人不得不起疑。南行止厉眼看向蒋洵,问道:“蒋尚书,你可还有其他的事情隐瞒?”

蒋洵惶恐地看了他一眼,又轻声一叹,说道:“世子,的确不是下官故意隐瞒,只是,下官与管家也方才才想到,府上的确少了一人。”

“既然少了人,为何一开始不说明白,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南行止声音冷肃凝然,让人不寒而栗。

“不……”蒋洵立即摇头,“并非下官有意隐瞒,而是那不在府上的人,这两日都不在府中。”他顿了顿,又解释道:“下官的贴身侍从朱吉,这两日称病,不便在府中伺候,下官便让他回家中养病,待病好了之后才来府中。只是……这两日,也未曾听见他病好,所以想来他还未曾回到府中。下官这才以为,那尸体,并不是……”

那具尸体已经烧得不可辨认,的确无法判定身份,若是按照蒋洵的说法,朱吉这两日并没有在府上,那么尸体也不可能是朱吉。

朱吉?

成青云突然想到在正厅外走廊之中听到的小厮的闲言碎语,这两日朱吉的确不在蒋府之中,蒋洵并没有说谎。

她不再多言,若有所思。

库房紧闭,门窗完好,搬运寿礼入库房时,也有人盯着,并不会有可疑的人进入库房之中。

那么,尸体是如何出现在库房里的?火又是如何烧起来的?是否有人纵火?

正思索间,又听到有人来报,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已经到了,南行止立即让人进来,检查这府中每一个人,并严格盘查接触过库房的所有人。

刑部尚书带着人进入库房,将库房之中的尸体和可疑物都提取出来,小心翼翼地留证检查。

成青云也随之进入库房之中,再仔细查看了一遍,见有仵作小心翼翼地搬移尸体,她连忙将放在地上的那晚清水端起来。

“走吧,”南行止在她身后轻声说道:“今日已经忙碌了大半夜,这府中我会让人继续盯着。”

成青云遂与他一同出了库房。

第97章 花影弄月

秋伏天,入了夜,天依旧有些闷热,只偶尔清风徐来,送来飘繆凉爽。

京城错落的阁楼瓦舍,在朦胧的夜色之中起伏,依旧壮阔巍峨,繁华宁静。

蒋府院落之中,侍女与下人都退了出去,只剩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在来往忙碌,有条不紊。

“兵部尚书府中,起了大火,发现尸体,这时怕是隐瞒不住了。何况还惊动了大理寺和刑部,明日朝堂与京城之中,怕是会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成青云与南行止绕过庭院,走上游廊。

她靠在游廊栏杆之上,还端着那碗刷过毛笔的清水,风起,吹得那碗荡漾着灯光旖旎的水,泛起柔和粼粼的涟漪。

“你可有线索?”南行止看着她,此时夜色已深,她却依旧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惫与松懈。那双漆黑的眼眸依旧清明澄澈,灵动地思索着。

“第一,查清尸体的身份,第二……去朱吉家看看。”她轻轻蹙着眉,洁白的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唇,“其次,这次的事情,与蒋府之中的其他古怪会不会有联系……比如,一年前的碎尸。”

南行止轻轻挑眉,疏懒的神色略微收敛。

“第三……朱吉,或许与白司琪的妹妹白思雨有关。”成青云将在游廊上听到的话对南行止说了一遍。

南行止不置可否,“虽然暂时看不出是什么联系,但总会查出线索,”他轻轻一叹,转头看了看库房之处。

“今日太晚了,先回去休息吧。”他说道。

不说还好,一说疲惫,成青云蓦地察觉有些困倦。她定了定神,看了看手中的碗。起身时,发现栏杆之下有一行蚂蚁在爬。

“这群蚂蚁,这么晚了还在搬东西呢。”她蹲下身,看着那行蚂蚁,排成一行细线,绕着栏杆爬行。

这游廊旁,有一株花,虽然花还未盛放,但零星打了些骨朵儿,骨朵儿落在地上,花蜜吸引了蚂蚁,这些小小的蚂蚁,扛着花瓣,艰难的前行着。

成青云起了几分玩心,将手中的清水微微倾斜,水洒了些出来,将排成细线的蚂蚁冲乱,蚂蚁顿时惊慌失措,四处惊散逃走。

“呵呵……”她轻笑,正要再倒水,南行止不由得哂笑,“那蚂蚁又没惹你,你何苦这样惊扰它们?”

“我乐意,”成青云再倒了些水,把后面地上的蚂蚁也冲散了,“我在蜀郡时,经常这样,冲蚂蚁窝。”

库房那边,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还没有过来禀报,想来是还没有发现。他干脆与她并排蹲下身来,就着游廊上的灯光,看着地上四处乱爬的蚂蚁。

“咦……”成青云低头兴致勃勃地玩蚂蚁,忽然间惊疑一声。

“怎么了?”南行止问道。

“这蚂蚁不对,”成青云捡起一根树枝,轻轻地拨了拨几只蚂蚁,蚂蚁身上沾了水,但还能行动,可这沾了水的蚂蚁,却全身抽搐,细腿发抖,细小的身体也慢慢地蜷缩在一起。其他在地上被水泼到的蚂蚁,也是越爬越慢,最后瘫倒在地上,细腿发抖,瘫软不动了。

她呼吸一滞,呆怔地看着手中的清水,再一次将水浇到其他爬行的蚂蚁身上。

蚂蚁很快动弹不了了……

“有银针吗?”成青云立即对南行止说道。

南行止并没有随身携带银针,当即将头上束发用的银簪拔了下来,递给成青云。

成青云毫不犹豫地接过来,也不管那银簪是否价值连城,当即丢入清水之中。

很快,银簪发黑!没入水中的银簪被清水腐蚀,银簪之上镌刻流畅的暗纹,顿时变得模糊一片。

清水之中并没有发现死者呼吸进入口鼻咽喉的碳末和灰尘,却发现了毒!那具尸体,是被毒杀的!

成青云心头生出几分寒意,她立刻起身,向库房走去。

南行止走在她前头,拉住她的手,“尸体已经被刑部的人带回刑部停尸房了,”他说道,“如今的线索,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在这蒋府之中,最好不要再多透露了。”

她端着水,镇静了片刻,轻轻的点点头。

蒋府之内渐渐安静下来,可依旧难掩恐慌和余悸,或许在这深宅深处,有无数的人会彻夜难眠,担惊受怕地想着今日遭遇的一切。

成青云与南行止下了游廊,库房之内的庭院之中,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连蒋洵也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蒋子逸与管家。

她一眼就看到了还站在庭院之中的成青岚。

成青岚一席深衣,轻垂玉树,静静地站在一旁,蒋子逸正凝沉地与他说着什么,他只是偶尔回一两句,似是在安抚。

“成侍郎,你还没走吗?”成青云走过去,问道。

成青岚转头看着她,轻声说道:“这就走了,你……不如我送你回去?”

成青云想着两人也顺路,正好一会儿可以一同出府,却不想南行止说道:“此案还未曾了解,待会儿青云还要去刑部查看。夜色已深,成侍郎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成青岚不动声色一笑,转身向蒋子逸告辞,蒋子逸立即让人送他出府,他这才离开。

那人衣衫落拓清俊,背影渐渐消没在夜色之中。成青云忽然心头柔软而凝沉,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日她亲眼看着青岚骑马离开,头也不回,片刻之后,就消失在青山叠嶂之中。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她当时离开蜀郡,颇为艰难,想来,青岚曾经独自决然离去时,也与她一样。

“又不是永别,何必做出这副模样?”南行止的声音沉沉地落在耳畔。

成青云一惊,微微垂下头,将手中的清水端到花园旁倒掉,这才对他说道:“世子,走吧。”

南行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不可闻轻叹,淡淡的光,似也照不清她到底有几分落寞与坦然。

他先行一步,走在前面,她自会跟上。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忽然停住,回头看着她。她果然安静的跟着他,亦步亦趋。

“世子?”成青云抬起头来看着他,“怎么了?”

他不由得讪然一笑,无奈地摇头,“没什么,”他看进她眼眸中,说道:“你不必走在我后面,这样……若是我想与你说话,会不方便。”

成青云侧首,疑惑。

“走在我身边就好。”他说道。

成青云定了定,见他似乎是特意停下来等着自己,便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行。

疏影横斜,两人衣袂随风轻舞,随光影阑珊摇曳。

她走在他身旁,两人静默无言,却走得平稳安然。此时,她抬头看向这陌生的蒋府前方,深深的游廊,忽然觉得,若是有一人相伴而行,似乎也不错。

……

此时已过亥时,京城之中,千家万户的灯火渐渐消没在朦朦夜色之中,深巷街道,只听闻偶尔窸窣的人声和猫狗的叫唤声。

出了蒋府,只剩下南行止的马车在府外等候,蒋府门外,依旧挂着彩绸,红火的灯笼,晕红的灯光,如同红绡纱账一般,笼罩着走出来的一对人影。

成青云略略低头,发现那红色轻纱般的灯火覆在南行止的衣袂上,将他柔软象牙白的锦衣照得温柔旖旎。

车夫见两人出来,立即跳下车来,将车门打开。

南行止上了车,伸手将成青云也拉上去。

成青云上车后坐好,靠着车壁端然坐好,可毕竟经历一番波折,她靠着车壁,随着马车辚辚而行,不由得放松下来。

“尸体已经被带回刑部了吗?”成青云问道。

南行止点亮马车之内的琉璃灯盏,灯光在车内弥散开,瞬间将马车照得舒适明亮。四野之中,夜晚的冷风吹过京城,马车之内暖香淡淡,温暖怡人。

“那人是中毒而死,但还不知到底是什么毒,我明日去刑部,再细细查看一番,将那毒提取出来。”成青云说道。

南行止并没有说话。

成青云掀开马车车帘,见街道两旁万家灯火徐徐后退,又辨别了马车行驶的方向,稍稍一怔之后,放下车帘,“世子,你先回瑞亲王府吗?”

南行止缓缓地看向她,说道:“今晚你便现在王府住一晚,此时已快过亥时,若是先送你回去,未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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