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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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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年幼时,因为京城形势改变而与父亲离开……身在宦海,载浮载沉,或许自身都难以保全,又怎么能保证依旧有颗赤子之心?

父亲当年,被被罢官贬黜离开京城。从此一直害怕一家人再次卷入那场血腥的朝廷权势纷争当中,故而改名换姓,换了身份。

三年前,父亲病重,临死之前,让她帮他翻身,让他面朝着北方,面朝着京城的方向。

对了,还有青岚……

父亲那时意识不清了,但还是交代青岚,要好好照顾青云。

之后,他单独对青岚说了很多话。随后,便带着遗憾离去了。

成青云不知道父亲对青岚说了什么,安葬了父亲之后,青岚收拾行囊,离开了蜀郡,去了京城。

临走前,青岚还对她说:“青云,你知不知道,父亲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留在京城,实现年轻时的抱负。”

成青云不解,她目送青岚远走,之后她拿着父亲的书信,到了太守府。

前太守对他们家颇为照顾,为成青云安排了一个捕快的差事。

如今,成青云已经当捕头了。

突然回想起往事,成青云神色黯然,不由得落寞而寂寥,轻叹了一口气。

“头儿,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小唐忐忑担忧地看着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成青云回过神来,“没事。”

巡街完毕,成青云去了梁桥边,河上栈道蜿蜒,灯火璀璨辉煌,市井夜宵、小吃饮食,次第在街道两边排列而开。临河而建的勾栏瓦舍、河面上穿梭往来的画舫游船,仿若琼楼玉宇。

成青云随便选了一家夜宵摊坐下,要了一碗担担面。

面香扑鼻,她正欲大快朵颐,对面突然有人坐了下来。

成青云只好把筷子放下,疑惑地看着不请自来的人,“大人?”

兰行之瞧了眼她的面,粗细均匀,润泽如玉的面条之上,撒着各色香油、芝麻、葱、菜花、花生碎末、还有红亮红亮的辣椒粉。

味蕾瞬间被刺激开,兰行之拿了一双筷子,笑道:“成捕头,我远来是客,你是否应该尽尽地主之谊,请我吃一碗面?”

“担担面?”成青云捉摸着,担担面不贵,立刻答应了。

“想不到,成都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兰行之环顾这条临河的街道,河面灯光迤逦,水波荡漾、桨声灯影、画舫美人,别是一番风景。

蜀郡女子大多长得玲珑纤细,皮肤白皙柔嫩,在灯光水影里,更见风致。

水上画舫传来幽幽丝竹之声,飘渺歌声,还有水边孩童女子嬉水之声,往来行人、怡然自得,生活丰富悠闲。

再看街边夜宵小吃,米食、面食、水果、还有鲜花做食,玲琅满目,应接不暇,更可知蜀郡物产丰富,蜀地人富庶安逸。

成青云满足地笑着,“这样的生活挺巴适的。京城繁华,想来更加闲适安逸吧?”

兰行之但笑不语,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等你来了京城便知道。”

成青云只当他是在开玩笑,自己怎么可能去京城呢?

她将担担面搅匀了,恰好兰行之的面也上桌了,成青云这才不客气地开始吃面。

兰行之吃相倒是斯文规矩,容止沉静从容,碗筷不相碰撞,吃面不出声音,吃了几口,或许觉得辣,又让店家上了一碗清汤。

成青云慢慢地嗦面,每一口都吸出声音。

“对了大人,”成青云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汤,问道:“审问得如何了?太守大人还是不愿意交代背后的指使的人吗?”

兰行之放下筷子,冷笑道:“他已经不是太守大人了,不过是一个阶下囚。”他勾唇冷笑。

忽然发现在河畔摇曳的灯光下,成青云在灯影之中的五官柔和隽丽,其实并不俊朗,但她目光却是少有的沉静睿力,眉宇英气朗朗。

“他幕后的指使,或许是他最后的筹码。”兰行之讥诮地轻笑,“他什么都不说,或许就是在等。”

“等什么?”成青云不解。

兰行之但笑不语,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倒是很客气地拱手行了礼,“成捕头,事关重大,不便对你一个捕头透露。”

成青云脸色一白,不由得抓紧了筷子,再低头,瞬间失去了食欲。

她勾唇,冷冷地看着兰行之,轻蔑地说道:“大人,当初让我查案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个捕头。如今,我就随口问一问,你还是知道,我是个捕头。”

兰行之蹙眉,目光凌厉地看着她,眼神如刀。

他放下筷子,正色地说道:“成青云,在其位某其职,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也不必知道,就不要问,不要管,否则……”

他话未说完,但语意颇有几分威胁和嘲讽。

成青云直视他,突然觉得担担面真辣,辣眼睛!

她拿出二十文钱,放在桌上,转身离开,很快,身影就消失在熙攘攘的夜景之中。

兰行之喝了一口汤,便再也没了食欲。

成青云没再去太守府,照例巡街。临街,鳞次栉比的瓦舍之外,支出棚子,摆出招牌,拉出帆子。成青云坐在一家豆汁儿店前喝豆汁儿。

小唐急匆匆地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什么?”成青云惊讶地看着他。

小唐跺脚:“头儿,你这几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我刚才说得很清楚。”

成青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将碗里的豆汁儿喝完,翻身上马直接往大牢疾驰,小唐吓得在身后大喊:“头儿,当街纵马狂奔可是要被鞭笞的!”

成青云一口气到了大牢外,恰好看见兰行之与大理寺卿从大牢内出来。

兰行之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开口说道:“罪犯李鸿渐,悬梁自尽了。”

成青云呼吸有些急促,轻声问道:“仵作验过尸了吗?”

“验过了。”兰行之微微低头看着她,见她隐隐透着几分潮红,额上泛着薄汗,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他沉了眉宇,说道:“他撕碎了囚服,结成绳子,悬梁自尽的。颈部勒痕与结绳吻合,绳结活索,勒痕于劲后交叉,断定是自缢而死。”

成青云点点头,“他是畏罪自杀吗?”

兰行之却沉默,“可以有两个猜测,其一,他是畏罪自杀。其二,他是被迫自杀。”

“若他是被迫自杀,或许是因为,京中的幕后人,已经把他当做了一枚弃子。”成青云低声说道:“若是如此,其实,案件真正的原因,还没有找到。幕后的真凶,也还未可知,这个案子……还不能结案!”

兰行之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可惜,又微微黯然。

这么一个聪慧伶俐,沉稳睿智的人,只当了一个捕头,人不能尽其才,好比明珠蒙尘。

他微不可闻一叹,“青云兄,此案背后,牵连的人或许不止太守、别驾、参军这几个小官而已。他们或许,也不过是事件末端的小角色。若是想要查获真凶,需得有经纬之才,还要有可翻天覆地的权利。你明白吗?”

成青云咬牙——自己只是一个捕头……

蓦然间,心中恍惚沉郁,她轻垂着肩膀,轻轻地点头。

“此次案件前后功过,我会如实回禀上呈。”兰行之突然勾唇一笑,说道:“青云兄若是有青云之志,又何必委身于此?”

成青云茫然抬头看着他,一时无言。

兰行之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拂动广袖,无声转身,与大理寺卿一同离去。

第13章 身处涸辙(捉虫)

成宅,漆黑沉重的大门,因风雨洗涤侵蚀,门上朱漆斑驳,些许脱落。

成青云推门而进,庭院之中,花木掩映,绿荫交叠之中,点缀着斒斓彩蝶与花蕊。

成青云父亲成怀谷入蜀郡之后,便娶了伺候母亲的大丫鬟——刘素芹。之后刘素芹产下一对龙凤胎,成青云多了一对年幼的弟妹。

此时,那对年幼可爱的弟妹正在花树下抓蝴蝶,成青云没有看见庶母刘素芹,便欲陪同弟妹一同玩耍。

弟妹长得雨雪可爱,见她进门,扔了手里的棍子,飞奔过来,“小云回来了。”

“小云回来了……”弟弟听见姐姐喊,也跑了过来。

这对龙凤胎姐弟会说话时,如何称呼成青云,倒让人烦恼了一阵子。若是叫姐姐,怕拆穿她女儿家的身份,若是叫哥哥,又乱了性别。

可这对姐弟聪明,牙牙学语,听见自己母亲叫成青云小云,于是鹦鹉学舌跟着喊,思及与成青云同辈,成怀谷和成青云倒也接受了。

“你们怎么独自在远里玩?二娘呢?”成青云蹲下身,一手搂着一个,沉甸甸的,软软的,这是她的亲人,也是她的牵挂。

“在房里,和人说话。”

“嗯,那人带了好多东西来,听说很值钱。”

“听说是彩礼,什么事彩礼?”

成青云也是不解,以为弟妹年幼听错了,让他们回房之后,她去厨房,从东厢房经过,听见房中有人说话。

“素娘,你还犹豫什么?你也说了,那女儿不是你亲生的,这么些年,你照顾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有中年女人沙哑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前些年,你丈夫在,你不好开口,可如今,这家里,谁是长辈,谁做主?”那女人继续说着,“你也瞧见了,你如今还算年轻,还有一对孩子,哪儿有那么久远的心思总是留着一个别人的女儿?”

“可是……”庶母刘素芹犹豫不定,“我怕她不同意的。”

“她不同意又如何?你是她母亲,她理当听你的。她一个女人家,还敢忤逆你不成?自古以来,父母之命,不听不孝,就是不道,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惩罚她!”女人冷哼着,“再说,你以后生计不要钱?今后养儿育女不要钱?就这成宅,还有你丈夫留下的家业,你不想要?她若是一天不嫁,将来还不得和你抢家业财产啊?”

一时安静,刘素芹咬着唇,迟疑不定。

“素娘,这婚事,可是你求我,我才给你找来的啊!”女人继续循循善诱,“说实在的,你若是不说,我还当真不知道成老头子还有一个女儿。藏得够深的,不过不要紧,管她如何刚烈执拗,绳子一捆,抬上花轿,嫁到南方千里外,到时候入了洞房,生米煮成熟饭,她还能反悔吗?”

“那家人,有钱,听说有这么一桩好婚事,连彩礼都让我带来了,礼单都在这儿。那家人托我告诉你,要什么只管提,只要他们拿得出,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到时候,你拿着钱,卖了这成宅,想干什么还能有谁拦得住你?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你的一对儿女考虑。毕竟……”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又刻薄,“你是妾,你的儿女,是庶出的,身份上地位低人家一等……我说到这里。你都做到这儿份儿上了,还犹豫什么!?”

成青云死死地捏紧拳头,机械地转身离开。

庶母刘素芹是她母亲的贴身丫鬟,这样的女人,似乎都有一个通病。

眼见着自己的主子是正房夫人了,也会为自己寻个机会,好爬上男主子的床。她虽然手段清白些,是等母亲去世之后才被父亲纳了的,可早年的心思,母亲心知肚明。

被纳了进来,一门心思想当正房,可父亲终究没将她扶正。

于是她后来当了贤妻良母,倒让父亲赏识。可成家的家业,始终在成青云手里,刘素芹多年一直念着,却不知道如何得手。

如今,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她想让她嫁出去,哪怕用卑鄙的手段,让她远嫁离开,从此离开成家,冠上夫姓,不再是成家人,再拿着成家的家业,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黄昏余热让人心生焦灼,她干脆回了房间。

开了柜子,柜子之中,整齐地放着父亲留下的书籍和手札。

《十年目睹案情细考》、《刑狱侦查录》、《洗冤集录》……厚厚的书籍,记录着父亲当年在京城为官时,所遇到过的奇案和悬案,还有他搜集的历代刑官整理的刑狱记录与方法。

书籍旁边,是一叠厚厚的信,信封之上字体笔力清瘦锋利。她随手拿出一封,信内描述的,是京城的喧嚣繁华,还有写信人的雄心壮志。

信末,写信人郑重地说道:“青云,京城有我,何不来兮?”

青岚早就获悉一切,看清刘素芹表面温良,实则刻薄贪恋钱财虚荣的嘴脸。他早日劝过青云,若是与刘素芹生活在一起,将来少不了一番斤斤争斗与计较。与那样愚妇相争,于市井泼妇无异。青云是扶摇之人,绝对不能堕如刘素芹一样,更不能被她摆布。何不早早脱身?

成青云把信收好。拨了拨旁边灯盏的灯芯,将灯点亮,研磨裁纸,沉思许久之后,终于下笔。

次日,成青云得知兰行之与大理寺卿要北上回京,与蜀郡中的官员一同恭送。

兰行之坐在马背上,隔着几个恭敬相送的人,远远地看见了成青云。

成青云策马上前,等着几个官员走了之后,才靠近他。

“大人……”

兰行之从广袖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瓶身小巧精致,其上金银交错,绘制松竹。

“这是伤药,不知你肩膀上的伤可好了?”

成青云没有接,而是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兰行之俊利的眉微微一蹙,“难不成,成捕头还舍不得我?”

“的确舍不得。”成青云竟然落落地说道。

兰行之一怔,身形似乎也随之微微僵了僵,目光轻轻闪烁,脸色竟有些泛红。

成青云策马靠近一些,兰行之忽而抬头,呆怔地看着她。

“大人,若是青云流浪至京城,大人可愿意收青云为门客?”

兰行之怔然看着她,见她目光期许正色,丝毫不是玩笑的模样,心头闪过几分诧异。

他轻咳一声,拉紧马缰,轻声说道:“青云……兄,有刑狱之才,何况,此次勘破朝中大案,岂能委屈你做一个区区的门客?”

“若是青云愿追随大人呢?”成青云说道。

兰行之深深地看着她,却是沉默。

成青云低下头,拱手行礼,“是青云唐突了。”

不管是留在蜀郡成家,还是到京城追随兰行之,还是去京城找青岚,她都不过是在想依靠他人。

佛语常说,顿悟。

或许在某一个时刻,成青云突顿悟,这天下悠悠,绝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让她追随依附的。

她不甘心只是一个没品没级的捕头,更不想被庶母刘素芹摆布远嫁,也不想追随兰行之。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为自己谋一条出路了。

“青云兄,我说过,皇上会论功行赏,你勘破大案,有刑狱之才,不该只是一个门客。”兰行之微不可闻一笑,“若是我料定得不错,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成青云不再多言,目送兰行之离开,与小唐一同回去。

那封离辞的书信终究让小唐交呈了上去,成都府的人不会在乎一个小小的捕头离职,成青云能够毫无牵挂的离开。

至于年幼的弟妹,既然刘素芹一切都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她还有何可担忧的?

她早早回到了成宅,问了两个弟妹,才知道刘素芹正在准备晚饭。

用饭时,刘素芹为特意为她盛了一碗粥,又给一对姐弟盛了一碗。成青云客气地吃完,起身想要帮忙洗完,刘素芹拦着她,自己将碗收了,说道:“我来,你回房休息吧。”

成青云不与她争抢,快速回了房,走到床前,抱着痰盂,一拳狠狠地击在自己的腹部,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若是她没猜错,给她那碗粥里,一定有问题。否则平时带她淡漠如水的刘素芹,怎么突然好心的去厨房为她盛粥?

好在她早有警觉,早就准备好了东西,随时准备离开了。

不好与刘素芹正面撕破脸,她决定入夜再悄然离开。

是夜,漆黑夜幕中,悬着一弯白月,灰蒙蒙的光照进房间来。

半夜时,房门“嘎吱”一声轻响,被人推开了。成青云立刻睁开眼睛,黑暗中,灵敏地察觉有三道影子蹿了进来。

短剑紧紧地握在手中。听闻那三人的脚步和呼吸声,辨认出前两人是两个男人,身形高大健壮。看来刘素芹也是有了十足的准备,真的想将她脱手出去。

“看来是睡死了,两位大哥,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将她送到南边津渡口,只要保证她上船就行。”

第14章 蜀道之难

两个男人没有说话,直接从腰间掏出绳子,便要来捆成青云,成青云突然一跃而起,双手往上一勾,轻而易举地勾住两个男人的脑袋,再狠狠地往中间一撞!两个坚硬无比的脑袋发出一阵闷响,高大的男人应声倒地。

刘素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还没来得及动弹,颈部突然一凉,一柄短剑横在了咽喉之处。

“二娘,”成青云阴沉沉地冷笑着,声音低沉狠戾,“真是想不到啊,二娘竟然还有这份贼心。”

“你……你想如何?”刘素芹眼珠子斜斜地等着她,既害怕又愤怒,“你竟然没……”

刘素芹虽然有几分市井妇人的小聪明,可毕竟只是个会些小手段的闺中妇人。比起成青云看过的那些阴狠手段,她的伎俩根本不够看。

“我竟然没昏睡死?是不是?”成青云把短剑往前一送,“二娘耍得好手段,想把我高价嫁出去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父亲留下的家业和高额的彩礼吗?”

刘素芹咬牙切齿,眼神怨怼又愤怒,“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我都嫁给你爹了,还给他生了儿女,地位竟然还不如你死去的娘。你爹还把所有的家业都给你,我这一辈子,被你们母女欺压得还不够?我难道就不该为自己和儿女做点儿打算?”

成青云嗤笑,“可你这样做,可是相当的危险?你难道就不怕……”

“怕什么?”刘素芹蹙眉。

当年京中巨变,并不清楚,成家是被牵连的,这其中的缘故成青云并不清楚,但是从小就知道,身份不能透露,否则就会有危险。当年成家九死一生,成青云甚至从此失去了母亲。

这其中的九死一生,血影刀光,刘素芹一个无知的深闺丫鬟根本就不知道,她一心做的,就是当上正房夫人的美梦,哪怕成怀谷和成青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她更不知道,暴露成青云身份可能会遭遇的利害危机。只当成怀谷让成青云扮作男装,是为了把她当男儿,争抢成家的家业。

难怪青岚说,刘素芹就是个尖酸刻薄,心胸狭隘的愚蠢无知妇人。

成青云欲言又止,就算如今跟刘素芹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刘素芹脑袋里的那几根筋也不会想通透想明白。

手中的短剑一转,她狠狠地推搡着刘素芹往桌边走,说道:“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二娘写一封家产分配契书交代清楚才好。”短剑在刘素芹脖子上划出浅浅的血痕,刘素芹浑身气得发抖,“成青云!你敢!你竟敢这样对我……”

“我有什么不敢!我挖坟崛尸解剖人体,我连鬼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成青云一掌狠狠地按在她的肩膀上,“你写不写?不写的话,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刘素芹颤抖着手拿起笔,成青云念一句她写一句,她脑子转得非常快,自己得到了多少,成青云到底还保留了多少,她要计算得一清二楚。

大部分钱财器物,都是刘素芹的,但是成宅的房契却是成青云的!

刘素芹几乎要拍案而起,可成青云的短剑就在她的脖子上。

写完之后,成青云抓起刘素芹的手,阴沉沉地说道:“二娘,借你的手指一用!”

刘素芹吓得脸色惨白,眼睁睁地看着成青云掰起自己的大拇指,短剑猛然间对准砍了下去。

她还没惨叫,嘴巴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了。

“又不是剁你的手指,你嚎什么?”成青云轻蔑一笑,见刘素云的大拇指上沾满了血,就着这样按在了家产分配书上。自己又对准她的大拇指沾了血,也按了一个指印。

“二娘,白纸黑字,一清二楚。从此你我不再想干。”

刘素芹气得双眼瞪得溜圆,咬牙切齿地说道:“房契你留着,我住哪儿?”

“你可以继续住。”成青云将契书收好,“二娘,恕青云从此不能照顾你和弟妹了,你……好自为之吧。”

刘素芹气急,还想开口询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成青云已经一掌狠狠地劈在了她的脖子上。刘素芹双眼一翻,瘫软倒地。

成青云擦了手上的血迹,慢慢地拖着步子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包袱,背在了背上,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间。

成宅庭院浅浅,淡淡月色为院落镀上一层银润色,清华悄然。院中花树葳蕤正好,花未眠。

她抬头,伸手按了按眼睛,深吸一口气之后,走向马棚,牵着马,出了成宅。

深夜的成都人,千家寂静,万籁无声。成青云翻身上了马,马蹄声在街道石板上踏出“哒哒”的声音,缓慢,又轻柔。

她回头,看着那扇漆黑的门,隐约看见门上“成宅”两个大字,突然回想起,那一年,京城风雪交加,她和父亲等人,一路忍受风雪寒雨,踽踽而行,一路向南。

直到到了成都城外,漫道满陌的芙蓉花绚烂蓬勃,他们才停下匆忙风尘的脚步。

“晓看红湿处,花团锦观城。”

也许在那一天,奔波寻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定居之所,原本以为从此安居,却从不曾想到,还会离开。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突然急促地奔跑起来,坐在马背上的少年,孑然一身,身影却异常坚定。她头也不回地奔驰,拉紧马缰,马鬃在风中笔直招展。

马蹄一路向北,终于出了这芙蓉满城的锦城。

……

成青云一连赶了几天的路,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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