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异事录-第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赵一二胃口也好多了,还有心情和我喝点酒。

董玲是早上来的,下午就要走。我送她到山下,一路无话。董玲准备在路上拦一辆车去长阳县。村民虽然还是设着路障,但看见我和董玲了,并不为难我们。赵一二在这里的威望,比我想的要高。

我和董玲在路上等着车。董玲终于打破沉默,问我:“王哥到底去那里了?”

我就怕她问这句话,一路上就在想,董玲问了,我该怎么回答,可是临到头,我还是没想出来。

“王哥上班的律师事务所,我去问了,他的档案和人事关系,昨天就调走了。我问调到那里去了,他们都不给我说。”

“你就别担心他了,”我安慰董玲:“他很好。”

“他给我打电话,叫我把电话拿给你,要我收拾一下他屋里的东西。”董玲说的有点激动,“可是我再给他打过去,都是空号……他到底怎么了?”

“你不用等他了,”我说道:“你另外找个人吧。”

“是他要你对我说的吗?”

“是的……”我自作主张的说道。

董玲的眼圈红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表达安慰。

“你别碰我!”董玲还是哭出来了,走到一边。我讪讪的站着,想了一会,说道:“其实王八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

董玲哭着说:“我知道是谁……为什么我连一个死了的人都争不赢?”

“就是因为那个浮萍死了。”我无奈的说道:“你才不可能争赢她,你知道的,王八是一根筋……”

来了辆车,董玲招了招手,车停了,董玲上去。连再见都没说一句。

我落寞的往山上走去。现在我也没心思去思考王八自己选择的道路。人各有志,我不能用我的想法,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我走的很慢,到了山梁顶端赵一二的屋门口,天色已经傍晚,太阳已经下山,但还有点蒙蒙亮。我看见赵一二今天精神较前几日好的多。现在他搬了竹躺椅,正躺在稻场上乘凉,脚还翘着,一颤一颤的,嘴里还哼着调子,看样子悠闲的很。

我心里一阵高兴,赵一二终于开始好转。可随即我的兴奋顿时化作慌乱。

因为我听见赵一二哼的歌曲,那歌曲调子是《十三不亲》,是牢歌。赵一二以前从没唱过歌。

而且这个唱歌的声音,并不是赵一二的嗓音。赵一二的嗓音是那种很简短沉着的声音,可是这个嗓音,尖锐的很,就像是赵一二在捏着鼻子唱歌一样。

我知道不对劲了,连忙走进几步,正面看着赵一二。

我看了,吓了一跳,赵一二还是直挺挺的躺着,那双在颤动的腿却不是他的。窄小的躺椅上,还挤着另外一个人,也不能算是个人,而是个黑影子,正紧紧的靠着赵一二,半边身子融入赵一二的身体里,没有脑袋。可是赵一二的脸变了,变成一个陌生人的面孔。那张面孔,嘴里正在哼着歌。看见我来了,嗤嗤的笑起来。

“你是谁?”我大声喊道。

那个黑影子霎时就不见了踪影。

可赵一二的表现,让我手足无措,赵一二不停地嗤嗤的笑着,笑的换不过气,笑的身体弓起来。笑了一会,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我连忙端了杯水,给赵一二喝了,可赵一二气刚顺,又笑起来。

我跑进屋内,把王八留下的那床画着牡丹的床单,盖在赵一二身上。可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赵一二笑的太厉害,用手卡着自己的脖子,舌头也伸出来,脸开始紫了。

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惶急不已。

正当我焦急万分,赵一二突然不笑了。又直挺挺的躺在躺椅上,沉沉的换气。看样子,赵一二又被什么东西给缠住。

我就不明白了,难道,连王八的法术也驱赶不了这个东西。

我扶着赵一二,赵一二剧痛,推开我的搀扶,自己慢慢走近屋内。从头至尾,没有给我说一句话。

我不明所以。到了半夜都睡不着。

听着赵一二房间里,又开始唱起歌来,曲调都是什么《铁窗泪》、《不该》……之类的牢歌。

嗓音又是那个尖锐的语调,我受不了,走到赵一二房间去看个究竟。我一进门,赵一二就惊悸的喊道:“别……别进来……”我迟疑不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我一走出去,那个歌声又响起。

整整唱了一夜,一夜都没消停。

我想,赵一二是很难过这一关了。我掏出董玲给我的夷陵通,拨了王八留给我的那个号码,却始终无人接听,王八不是承诺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吗,他现在在干什么,连电话都不在身边。

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帮助赵一二了。

第二天一早,赵一二又自己搬了躺椅,坐在稻场上,我端饭给他,他和前几日一样,吃了两口,就不吃了。仍旧在躺椅上昏昏欲睡。

我想问赵一二,到底怎么了,可看着赵一二萎靡困顿的模样,看来他是没什么力气跟我讲话。

接下来的几天,赵一二仍旧是这个样子,每天哼着歌,但始终没有更恶化。我反倒见怪不怪。

一日,我到附近的农户去买点鸡蛋和蔬菜,回来的时候,竟然看见赵一二在稻场上倒立行走,跟个顽皮的少年一样,双手支地,圈圈的绕着躺椅在移动。

我扔下蔬菜,冲到赵一二的身边,对着他大喊:“到底怎么啦!”

赵一二摔倒在地。面如金纸。

我不敢去搀扶他,就这么看着赵一二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堵得慌,我开始非常恨自己没有本事帮赵一二。我现在能理解王八的执着了。

人若是有了愧疚之情,会不顾一切的想办法弥补。王八想学道,就是因为他当年的那个浮萍吧。

如果能让赵一二好转,回到大鲵村之前的样子,我想我也不惜学点法术,来弥补我的过错。

所以当我看到金旋子和金仲师徒,来到我面前。我竟然彷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眼神尽量的闪出祈求的神色,想让金旋子明白,我希望他们能帮助赵一二。完全忘记了,金旋子身上的残疾,完全就是拜赵一二所赐,他们师徒和赵一二之间的恩怨。

金旋子看来看赵一二,向金仲颔首。金仲老大不愿意的,把赵一二扶起来,用银针扎赵一二的穴道,扎的是足太阳膀胱经,每个穴道都在扎,甚至在背俞这个穴道上扎了好几根。

我没有阻拦金仲,我知道,他没有恶意,他在帮赵一二还阳。

金旋子看着金仲扎银针,这过程很长,几个小时。金仲累的大汗淋漓。

金旋子没我那么紧张,他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着,手里拿着个老式的收音机,听着里面的评书,评书完了,金旋子就慢慢的调频道,找到一个放汉剧的台,又慢慢听着。他倒是悠闲的很,若不是看在金仲在施法术,帮助赵一二,我就忍不住恶语相加。

赵一二好多了,说话又变成平常的语气,“他来了。”

金旋子说道:“是啊,他就等着你散功。”

然后两个人又不说话。气氛沉默。

过了好久,金旋子才说道:“跟我回老河口吧。”

赵一二不说话,把金旋子看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看来这两师兄弟的恩怨太深。我觉得我不该打扰他们。就对金旋子说道:“金师傅,我给你们做饭去了。”

金旋子向我看了看,点了下头。

赵一二说道:“小徐,厨房里还有点腊肉。”

金仲走到灶房,在火笼里添加柴火。

我不会做饭,看见金仲在火笼上吊了个锅子,盛满水煮起来,又放了点油盐。我就把腊肉洗干净,切成块,扔进去。毕竟我和金仲能心意相通,就是做饭,也配合默契。

肉在锅里慢慢熟了,散发出腊肉的浓烈香味。

我走到稻场上,我不知道两师兄弟刚才说了什么。但我从金旋子失落的表情来看,赵一二不肯去老河口。

我搀着金旋子,金仲扶着赵一二进了灶房,大家吃饭。

赵一二要我给他和金旋子倒酒。金旋子迟疑的说道:“你能喝酒吗,你喝了酒,他岂不是更凶……”

“反正是躲不掉了……”赵一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喝点也无妨。”

大家就在火笼旁喝酒,赵一二身体不适,趴在竹椅上,渐渐的又睡了,酒都没喝完。可是他不唱歌了。看着他背上上密密麻麻的银针,我心里难受。把赵一二的残酒倒进自己的酒杯,向金旋子敬了敬,金旋子点了点头,和我干了一杯。

“金师傅,你是来帮赵先生的,是不是?”我问道。

“他不愿意跟我走啊。”金旋子把身边的那个收音机又给打开了,收音机里是点歌节目,主持人在介绍某个流行歌曲,接着就传出张宇的歌声。

赵一二和金旋子这么多年,发生了这多事情。赵一二肯定也觉得对不住金旋子,所以不愿意跟着金旋子去老河口。

“还记不记得,我给你的那个字?”金旋子问道。

“记得。”我答道:“狂。”

我想起赵一二当初做三十六的时候,多么风光,也是在这里,那么多人道贺。可如今,地方没变,赵一二却变成这个凄凉的处境。

“知可为,而不为,是为狷。”我说道。

金旋子接着说道:“不可为,而强为之,是为狂。”

原来金旋子是这个道理。他劝我入道啊。

可是金旋子说道:“我当时赠你这个狂字,可不是这个道理,可你这么想也没错。嗯,机缘如此。”

“那你当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会知道的。”金旋子在卖关子,“说破了,就没用了。”

“你到底是不是来帮赵先生的?”

“他不愿意跟着我走,”金旋子把收音机又调了调,放在耳边,继续说道“那我也没办法。”

我沉默了。赵一二心高气傲,不愿意寻求金旋子的庇护。这也在情理之中,金旋子一身的残疾,赵一二怎么可能低声下气的反过来接受他的恩惠。

金仲手中用火钳不停的拨弄火笼的柴火,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这样,喜欢折腾燃烧中的木柴,让柴火燃烧的更旺。金仲乐此不疲,火光映在他脸上,一明一暗,他脸色还是默然无表情,不知道心里想什么,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探知他心思的冲动。

“他又来了。”金仲冷漠的说道,口气却不紧张。

“他是谁?”问向金旋子。我现在知道了,赵一二肯定是被一个什么厉害的鬼魂缠住,而且很厉害,惊动金旋子过来。

我心里有两个疑惑。第一,金旋子为什么会放下对赵一二的恩怨,过来帮他。

第二,这个人跟金旋子和赵一二的渊源非常深,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我想问金旋子,但金旋子不会回答我,他现在的眼神正盯着火笼在看。

我好奇的看向火笼,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火光变成绿色。柴火噼啪的响个不停。我看见金旋子的脸色变了。

收音机的传出了昆剧的声音,昆剧唱腔悠长,一口气咿咿的半天唱不完。我听见这个声音,身上冷飕飕的。金旋子连忙扭动收音机的旋钮,换了个频道,这个我就能听懂一些了。现在唱的是秦腔,陕西话比吴越方言好懂一些。这秦腔没有来由的就把的心神吸引,我一下就听懂了里面的内容:是一个人,排除万难,从阳间到阴世,和鬼魂争斗的故事。

“目连。”我终于听懂了。

“是的。”金旋子说道:“目连救母。”

我心里发麻,这个剧目我知道,流行在陕西和四川,是非常著名的鬼曲。在某些偏僻乡野,甚至是祭祀的经典剧目。金旋子的收音机,怎么会听到这个剧目,而且这么巧。火光变绿,就收到这个秦腔。

我听到了一声声的呻吟,是赵一二发出来的,他现在正在强忍痛楚。嘴里一口一口吐着气。金仲连忙丢了手上的火钳,飞快的去拔赵一二背后的银针。金仲的手法很快。可是还是来不及,赵一二肩膀上的两三根银针,自行断了。陷入肉里的银针,细如牛毛,那里弄的出来。

金仲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走到手少阴心经了!”金旋子喊道。

金仲连忙把赵一二的肩膀抬起,在腋窝下方的极泉穴用手狠狠按着,手一捻,指尖粘了个半截银针。金仲不敢怠慢,又把手指摁到赵一二肘弯的少海穴,如法炮制,又捻了半截银针。赵一二实在是忍受不住了,疼的浑身发抖。

“还有一个!”金旋子喊道。

金仲又把赵一二的手腕死死掐住,从腕部的神门穴逼出了最后一根半截的银针。还没等金仲放下,我在旁边长长的换出一口长气。

嘭的一声,灶房的门被风刮的来回摆动。

金仲把金旋子看着,“师父,他不会罢休的。我也没办法。”

赵一二坐起来了,对金旋子说道:“算了,师兄,算了,我已经是个废人,路是我选的。我早就知道他会回来的。”

“你们到底说的是谁?”我问道,我不喜欢听他们说这些半截子话。

可是金旋子说道:“你别问了,你会知道的。”

赵一二又躺下来,“明天再说,你今天没事,陪我师兄说说话吧。”

金仲把赵一二扶到房间去休息。

灶房就剩下我和金旋子。

“你别问那个人了。”金旋子一脸的不耐烦。

我没做声,两个人沉默的坐了会,金仲安顿好赵一二,也走回来。

金旋子说道:“小徐,你懂不懂音律?”

“音乐吗?”我说道:“我只会吹口哨,卡拉OK都唱不好。”

金旋子说道:“那你懂多少?”

“多瑞米法索拉西多。”我说道,就这些。

金仲在一旁,嘴角撇了撇。

“那是洋人的搞法。”金旋子笑了笑,“我们中国人是宫商羽徴角。我们中国人的音律正宗是琴。”

“这个我懂,”我说道:“古人应天地五行,分别设五根弦,文王和武王,又加了文弦和武弦。一共七弦。就是古琴。可我从来没听过。”

“那里现在听一听。”

金旋子把收音机的旋钮转动一下,收音机传出了古朴的乐声。我是傻子,也知道是琴声了。

可是这琴声的曲调,并非端正醇和的音律,而是铮铮扣人心神。

“给你讲个故事。”金旋子说道。

“和你们诡道有关么?和赵先生有关么?”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金旋子是不会啰里八嗦的跟我扯淡,他要说的故事,绝对是有用意的。

金旋子不回答我,自己说起来:

“战国有个铸剑师,懂得用炼术铸剑,他答应韩王,要铸一把宝剑,名曰‘开山’。铸成之后,献给韩王,韩王大喜。他敬告韩王,此剑名为‘开山’,威不可挡,但有点不足,只能使用一次,一次就够。韩王不信,随手用那‘开山’向宫廷一个石柱劈去,果然石柱断裂,且‘开山’的余力不尽,将石柱后几里的地面劈出裂缝。韩王大喜,以为得到宝剑。铸剑师却捶胸顿足。果然‘开山’的威力已尽,韩王再用‘开山’劈斩,连普通金石都不能劈开,宝剑却折断。

韩王令铸剑师再铸此剑。铸剑师却说,无法从命。这“开山”铸成,不仅靠炼术,机缘也难得。应该是铸不出来了。韩王大怒,杀了铸剑师。

铸剑师的妻子,其时已有身孕,躲避起来,生下遗腹子。那遗腹子长大之后,学习漆术,数年艺成,招入宫廷为韩王漆木,遗腹子多次伺机刺杀韩王,却不能近韩王一丈之内。遗腹子,半途而废,入太山学道。七年琴艺又学成,来到韩国城下抚琴,琴艺卓绝,牛马都驻足听闻,一时道路阻塞,听琴声百姓,聚集城下。惊动韩王,立招遗腹子入宫。遗腹子在宫廷为韩王奏曲,宫人卫士都痴绝,一时忘乎所以。韩王亦被琴声吸引,陶然其乐。遗腹子趁势抽出藏于琴中短剑,刺杀韩王于宫闱……”

收音机的琴声随着金旋子的诉说,越来越急,到了韩王被刺,琴声渐缓。

“聂政之刺韩傀也,”我喃喃的说道:“白虹贯日。”

“你知道这个故事?”金旋子大奇。

“史书上有记载的。金师傅。”我说道:“难道聂政,和你们诡道有关联?”

“是的。”金旋子说道:“他为父报仇,行的就是坤道。后来道家流派众多,但聂政立下规矩,诡道后人,不能与韩国宗室为伍。所以两千年来,诡道没有归入道教。”

“这是什么道理,聂政和韩王有仇,和道教有什么关系?”

“太平道创始人是谁?”

“张角张梁。”

“将天下道门收进门下,万宗归流,创立道教的龙虎天师叫什么名字?”金旋子问道。

“五斗米张道陵。”

“师从黄石公,得《素书》,辅佐刘邦,建功立业,功成身退,随赤松子云游归隐的张良,你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张良是韩国世代贵族……”

“他们都姓什么?”金旋子追问。

我恍然大悟,原来诡道一直不归入道教,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缘由。

怪不得,怪不得,诡道虽然行的道法,却不与道教同宗。

金旋子见我听明白了,给了我一本书,我翻开看了看,首页写着:“开指小序止息”,然后是一些看不懂的奇怪文字。

金旋子对我说道:“慢慢看,你会看懂的。”

说完,金旋子给金仲示意,金仲走过来扶起金旋子。看样子他们要走了。

“这么晚,你们……”

“晚上走的快一些,白天慢。”金旋子慢慢直起身,和金仲走出去。

我拿着那本古书,送他们师徒,到了屋外。看着他们慢慢往山下走去,两人的身影慢慢隐入夜色。心里百感交集。我终于知道了诡道的传承来历,还有和道教的恩怨,心情一时不能平复。

我站在夜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激动。我知道,命运安排好的东西,我已经无法抗拒了。

回到屋内,我突然发现赵一二又回到了灶房,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正是金旋子的那个收音机。收音机里面还在放着深夜聊天的情感节目,主持人正在安慰一个失恋的年轻小伙子。

“金师傅把这个东西忘在这里了。”我说道:“我去拿给他们。”

“不用了。”赵一二说道:“他故意留给你的。”

我看着收音机,对赵一二说道:“赵先生,金师傅刚才跟我讲了一个故事,聂政刺韩傀的故事。讲的时候,那收音机里的古琴声音好古怪,却很好听。能再弄出来放一遍吗?”

“我没有异能。弄不出来。”赵一二说道:“他刚才教了你这么多东西,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东西,他什么都没教啊?”我吃惊的说道。

“他刚才教的就是听弦的入门,”赵一二说道:“你刚才听到的古琴声,就是听弦的入门法术。”

我脑袋里不停的回响着那个铮铮的古琴声,非常清晰,在我耳边环绕。

“这是什么曲子?”我问赵一二。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王抱阳若是你,早就明白了。”赵一二一脸的无奈,“我师兄,给你讲的故事,就是在给解释琴声啊。”

“这琴声和聂政有什么关系?”

“《广陵散》啊,糊涂蛋。”赵一二恨不得要用手抽我,“《广陵散》的曲谱,就是聂政刺韩傀的典故啊。”

赵一二顿了顿,换了口气继续说道:“聂政是我们诡道的一代宗师,听弦算术就是他所创。”

我傻了。

赵一二说了这几句话,就又磨蹭到房间里去休息。

我把收音机抱着,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知道这个收音机不一般,可是我拿在手中的,就是个普通收音机而已。我学着金旋子的动作,轻轻的扭懂收音机的旋钮。

收音机没有如我所愿,放出音乐声,只有咔咔的磁噪声。我把收音机摇晃两下,把耳朵凑到收音机旁边。

妈的!不是听弦吗!怎么我能看见。

我看见了,那个刺杀韩王的聂政,看了看身前韩王的尸体。默然把身上的另一把匕首拿出来。宫廷里无数的卫士都冲了进来,把聂政看着,眼见就要把他斩成肉泥。

可是那些卫士,都不能近身,到了聂政十步开外,都冲不动了。无数鬼魂都围绕着聂政站立,挡着那些卫士。

宫廷里一个大臣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和聂政对峙着。

聂政所御的那些鬼魂渐渐开始消散。

聂政说道:“你还是没能阻挡我。”

大臣说道:“你的传人,在那里?”

聂政对大臣说道:“他会找你的。你也永远不会知道我的身份。”

聂政慢慢的用手上的匕首开始割自己的脸皮,边动手,边对大臣说道:“你多次阻挠我报仇,我这一派,不会与你干休。”

大臣说道:“好,我等着。”

聂政开始斩断自己胳膊,身边的一个鬼魂接过匕首,把聂政的另一个胳膊也斩断。拉着聂政的魂魄,漂然离去……

我忽然意识到一点,我怎么能够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他们可是两千年之前的古人啊,我突然明白了,他们其实并没有说话,他们交流的方式,就是我所具备的能力,不需要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图。就和我金仲之间一样。

怪不得赵一二和王八永远都学不会听弦。

我又看到陈平追随刘季,虽然和张良一样,都是道家,但陈平却从不和张良交善。乱世之中,两人都勉力辅佐刘季,互不争斗。可是在吕后当权,陈平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张良,他想借吕后之手,除掉张良。张良辟谷,吕后却强令张良饮食。张良一派式微,陈平独掌朝政,诡道之盛,莫过于此。

但最终,诡道渐渐泯于民间。而道教在数百年后横空出世。诡道如同一个幽灵,两千年来,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