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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事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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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敕”

话筒里男人把这个段咒语连续说了三四遍。我才大致记住。

我正要依葫芦画瓢,念出来。

话筒里又说道:“在你手心画眼睛。才管用。”

我身上一震,对着话筒喊道:“你是谁……”

“明天我来收东西,你等我。”电话在那头挂了。

我飞快的在双手上画了眼睛。然后对着鬼魂念起刚才刚学会的咒语。

所有的魂魄都顿时温顺驯良,这种感觉,我不是第一次遇到。我知道,这咒语是个驱鬼咒,并且由于我手心画眼睛的缘故,施展出来特别顺手。

“先回别墅吧。”我脑袋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所有的鬼魂都蹲到别墅的模型里。

还有两个鬼魂,无处可去,我也想不出太多办法,他们自行飘到厕所的角落里呆着。一个钻到镜子后面,一个俯在淋浴喷头的上面。这就是他们最爱呆的地方。

我找了杯子,装了冷水,含了口,分别向还没有神智清醒的两个人喷去。隔了好大一会,他们才渐渐醒转。

我坐下来,等着他们完全清醒。

抽了两根烟了,老板才恍惚的问我,“小徐,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故意来的。”

“你做这些东西,到底是卖给谁?”我反问。

老板在迟疑。

我紧接着说道:“这个事情,不是你们该做的。”

看着老板一脸迷茫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我什么时候,也故弄玄虚的说些高深莫测的话来。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是不是专门来打探我们的?”老板紧张的说道:“你是有备而来。”

我干脆不说话,让他觉得他的猜想是对的。

老板还在迟疑,我说道:“看这个别墅的风格,我就知道是那个楼盘了。”

我把老板面前别墅的鬼魂放了出来,老板吓得发抖,嘴里念道:“天有三奇日月星……”

可那个鬼魂那里会听他的。

我摆了摆手,鬼魂回去了。

老板指着我的手,大喊起来:“你的手……你的手……你的眼睛……”

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也清醒过来,连忙从沙发靠背后拿出杨任的年画,展开来,仔细看着。

老板说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问我们干嘛。”神情萎靡。

“你们做了多少了?”我问道。

老板说:“全部在这里,才二十六个……我们没有做害人的事情……他们都已经死了,我们才去收……”

我心里突然很难受。人就是不一样,有钱人讲究吃穿,连住都要讲究这些。买了这么贵重的别墅还嫌不够,还要收魂,用来坐镇宅邸,顺风水,驱外邪。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可不真的仅仅是比喻。

“你们以后别干这个了。”我劝道:“弄不好,就把自己搭进去。”

老板说道:“明天就要交货……”

“我知道”我打断他,“这个钱,你拿了也没福花……”

老板把我恶狠狠的看着。

我知道他认为我想贪图这笔钱,是啊,收一个魂魄到别墅模型里,再卖给开发商,报酬当然不菲。可是开发商把别墅的模型,安置在地基里,然后以此向业主漫天要价,比付给他的报酬肯定要多几十甚至上百倍。

我对老板说道:“你们把房子退了吧,我明天等他来。以后不要做这个了。”

“你不会要跟我抢饭碗吧。”老板虽然是笑着在说,可是脸上的表情难看的很,“你又不会做模型……”

我干脆来个默认。我想做什么,怎么可能告诉他。

我今天不打算回仓库了。

就在这个屋里睡觉。陪着这些倒霉的鬼魂。我把手心的眼睛看着,心里莫名的兴奋,我一点都不害怕了。想起我从前的胆小,现在不禁好笑。

我对年轻人说道:“雷震子的那张呢?我想看看。”

年轻人慌忙从沙发后掏了出来递给我。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连忙问道:“两张年画,是谁给你们的?”

“一个医生。”老板不敢再隐瞒。

“精神病医生。”年轻人补充道。

我不再说话,仔细看着雷震子的年画。雷震子的画像,身躯并不大,倒是身后的一双翅膀,占据年画的大部分,非常的夸张。我连忙又把杨任的年画拿到面前,果然,杨任的年画,眼眶里的双手也是如此,十分突出。

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不是兴奋,也说不上落寞。命运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当局者请旁观者迷。

我把所有的别墅模型都搬到客厅,依次摆好。

我也不要他们帮忙,看着他们一脸的舍不得,我知道,他们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钱吗。

我本来就不是个有原则的人,想想也就心软。对老板说道:“好吧,明天那人来了,你们拿钱走人。”

“谢谢……谢谢……”老板说道:“报酬我们三个人均分……不,你拿一半……”

我问道,“报酬是多少?”

“一个一千块。”老板答道。

我心里一动,原来做这个还真是个挣钱的好办法。

三个人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老板问我喝不喝酒,我说喝。老板吩咐年轻人去楼下的餐馆炒菜,买酒上来。

我问老板,是怎么想到要干这个的。

老板不再隐瞒什么,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他本来是个木工,专门搞装修。一次给一个医生家里装修。那医生看他活做得好,就告诉了他这个财路。

老板说道这里,我连忙问道:“你是卖个医生的?”

“是啊。”老板说道:“我那里有能耐认识真正的卖家。”

我不说什么了,我心里大致有了谱,是啊,任何秘密组织,都要有敛财的方法。

年轻人带着餐馆的帮工,端了酒菜回来。

三个人就在屋里喝酒。我喝的醉了,把别墅里的鬼魂都招出来,看着鬼魂听从我的安排,在屋子里乱窜。我开心地哈哈大笑。

老板和年轻人吓得面如土色。

喝的烂醉的我,一直睡到翌日中午才醒。醒来后,我去厕所洗漱。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那个在电话里教我驱鬼咒的人过来。

午时一过,门外有人敲门。

老板连忙去开门。

人进来了,老板咦了一声。看来他并不认识来人。原来不是他说的医生。

我虽然也有点意外,但我毕竟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们比我想的要直白的多。

来人我见过,电影院那个捣鼓音响的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一看见我,嘻嘻的笑道:“徐师傅,不打不相识,我们有话好好说。”中年人从手上掏出一叠钞票,递给老板。

老板飞快的把钱点了点,看样子数目准确。

老板把钱分给我一半,我拿了。

那个中年人本来有点提防的表情顿时放松。

“我姓施。”中年人自我介绍:“上次的事情,我先赔罪。”

老板和年轻人拿了钱,站在屋里很不自在。

“你们先走吧。”老施对他们说道:“以后有活,蒋医生会来找你们……”

“不用了。”我打断老施,“这个活,我以后来做。”

老施非常欣喜,拉着我的手,“就是嘛,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老板和年轻人准备走了。

我对他们说道:“算了,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干吧。”

老板和年轻人就开心起来。干这行,风险太大,他们有我帮忙。当然求之不得。

“你们先出去看看。”老施打发他们,“我和徐师傅有话要说。”

老板和年轻人出去了。

我和老施面对面坐着。一时无话。

但是这个事情总是要说的。我决定先开口:“王抱阳以前和我是好兄弟,你知道的。”

“王所长他是个好人……”老施说道:“可是他跟着老严……助纣为虐啊。”

我尽量的保持微笑,对着老施说道:“老严我见过,印象的确不好。”

“对啊,对啊。”老施说道:“糊涂啊……我可不是说你,我说的是王所长……他怎么能跟着老严这种人呢……”

“不管怎么样,王抱阳都是我的兄弟。”我说道。

“是的,是的。”老施都有点兴奋了,两个手相互搓着,“你是个明白人,我知道,我知道。”

我对老施说道:“才二十六个,少了点,等我再弄一些,凑齐了一起给你,好不好。”

老施把手扬了一下,“这个算什么啊,没事,没事的。你能给我们帮忙,才是大好事。”

我看见老施嘴上这么说,但脸上还是有疑虑。对他说道:“你知道我和王抱阳翻脸了?”

老施说道:“朋友间一时误会,都是正常的。你们两兄弟,会和好的。放心,放心。”

我说道:“只想挣点钱。”

“行……行……你过得这么拮据,不该啊,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该为钱操心。”老施说漏嘴了。

就是他,他妈的一直在暗中盯老子的梢,还把我的背景打探的清清楚楚。

但我尽量压抑我的情绪,故作平静的说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

我不能太操之过急。慢慢来,慢慢来。

他们缺人,缺少能对付的王八的人,可他们竟然真的以为我会帮他们和王八作对。

不对,他们不会这么想,他们知道我穷,想先拉我入伙,然后慢慢跟我洗脑。催眠,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我不知道,我的智商能否和他们较量。我开始后悔我为什么不能像王八那么聪明了。

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我回不了头了。

我的底牌,就是我会算沙。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老施坐着也无趣。起身告辞。我没有问老施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这个问题不需要我来操心。他比我急。

老施走到门口,我叫住他。

老施回头。

“谢谢。”我说道:“难得你把广告贴到我门口……”

我把屋子里的模型都摆放好。念了一遍咒。才放心走出门。

我要去找个朋友。很久没见过的朋友。是我初中同学,当年关系一直很好。后来我出门读书,他去当兵。早两年见过一次,他在一家医院开救护车,而我那时候天天送牛奶,寄住在王八家里。

见面后,两人很亲热,他拉着我喝了一次酒,可后来就没有见面。

一个原因是我觉得自己混得不好,在初中同学面前,有点自卑。另一个原因是我那时候和王八又是石础、又是赶尸的,焦头烂额,实在是没什么时间和老同学联系。

我的那个同学姓曲,名字叫带兵。既然是带兵的,当然是总司令。所以朋友们都叫他曲总。没想到他真的去当了兵。

我去了曲总上班的医院,直接在里面找救护车,很容易就找到他。

曲总见我来了,惊讶得很。问我从那里钻出来的,几年不见人,见了一面,又消失。

我说了些不知所谓的理由。敷衍过去。

正说着话,曲总接到电话,要出车。我连忙问,能不能跟着一起。

曲总说道:“正好啊,我们兄弟两个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多聊聊。我还担心你不愿,忌讳坐我的车。”

我说道:“我是这么迷信的人吗。”心里就有点惭愧,其实我就是冲着他的救护车来的。

曲总问清楚地址,立马带了两个医院专门抬人的男护工,开车出医院。车到了一个小区,曲总和护工抬着担架就往单元楼里去了。过一会担架抬了人下来,搬上这次接的病人是个老年人中风。还好不算严重,没什么性命之忧。

救护车一来一回,折腾半天,就到了下午。两人又聊了一会,医院的领导找他有事,留我在车上等他。

我一个呆在救护车后厢。

慢慢地,仔细地在车厢里寻找。我想的没错,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九个暴死的魂魄还藏在车厢里。躲在两边座位下,有一个烧死,两个溺水,两个车祸,一个打架被捅死,一个跳楼,一个心脏病,一个吸毒过量。刚才我看到担架边还有两个紧紧跟着,一个老太婆,一年轻的汉子,是因疾病而死,死在担架上的。

这十一个鬼魂都是一年来死在车上的暴亡的鬼魂。一时不能脱身。

我蹲下身子,慢慢的把头伸进座位的下方,我打算先从那两个溺水的开始。我没本事一下子全部都收,相对来说,水鬼好收一点。我嘴里念着驱鬼咒,仔细的看着座位下黑黑的角落深处。

那两个水鬼,身亡的时候,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他们很谨慎害怕,看见我了,连忙向角落深处躲去。我伸出手,往他们的方向摸索。

我捏住了其中的一个,他被我的手烧得吱吱的叫唤起来。我把手往回收,可他却拼命的挣扎,我手上滑溜溜的。几次都被挣脱,可我用手继续在角落胡乱摸索,想把他逮到。弄了半天都没法如愿。

我焦躁起来,满头大汗。这个事情,实在是不好干。我伸出双手,一只手拦着,另一只手把那个水鬼给逮住,这次我不急了,慢慢的一点点往回拉。拉的过程中,我总觉得我的汗水流到我的耳朵里,痒得厉害,忍不住想用手去抠耳朵,可腾不出手来。

我耳朵痒的越来越厉害,实在是受不了,就不停的摇晃脑袋。这脑袋一摆,就知道不妙。我眼睛余光看到自己耳朵边隐约有个人头。妈的个巴子,怪不得耳朵痒,肯定这个东西在往我的耳朵里吹气。

我把头一偏,脸正对着个鬼魂,怪不得这个敢招惹我,他是烧死的那个,一张被烧的焦烂的脸,和我相距不到一寸,脸上红肉油脂模糊一片。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焦臭。

“滚!”我对着这个烧死的鬼影大喊。

他一闪就消失了,融到座位下一坨很不起眼的黑色油渍里,那个就是烧伤人体,流出的油脂。

“疯子,”曲总在车外喊道:“你在叫谁滚啊?”

我连忙答道:“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我嘴里说话,手上用力,把两个水鬼狠狠的扯了出来。抢在曲总打开车门之前,把两个水鬼拖到后车厢的空白处。

两个水鬼,在车厢里乱爬,我的脚胡乱的踢着,不让他们又钻到座位下面。

曲总打开车门,上了前面的驾驶座,对着我说道:“你跑到后面干嘛,到前面来坐撒。”

“没事。”我把水鬼其中的一个用脚狠狠的踩着,准备收到我手上的黄裱纸里。另外一个水鬼在车厢板上狂躁的翻滚。

曲总的脑袋从前面的座位向后够过来,“妈的,车里怎么这么多水。”

我说道:“是啊,返潮吗,是不是要下雨了。”

“你格老子在日白(宜昌方言:说瞎话)吧,”曲总把头伸到车窗外,又缩回来:“明明是晴天。”

我趁他把脑袋伸出去的那一刻,飞快的把脚上踩住的水鬼收了。

曲总在前面调整后视镜,嘴里说道:“你在念叨什么啊?”

“我在哼歌。”我答道。脚上一跺,把另外一个水鬼也踩住,水鬼被我踩的嘴里飙出一大摊水出来,我知道他很惊恐,我心里说着:我不整你,你放心,给我帮了忙,我就找个能人超度你们。

曲总开始发动车子。

可水鬼还是在脚下挣扎,发出尖叫。

曲总身体不动了,歪着脑袋听着,嘴里说道:“什么声音,车子出毛病了?上星期刚送去修啊。”

曲总下了车,围着车身走了一圈。我连忙把第二个水鬼也收了。他上了车,车子发动。这下他满意的把车开起来。

“你最好还是坐前面来。”曲总边开边说。

“没事。”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我觉得在后面挺好的,还可以躺下来。”

“你可千万别趟。”曲总在前面提醒我,“后面可是专门躺病人的,死了好几个在车上了。”

“是吗?”我故作惊讶。

“是啊。”曲总手扶着方向盘说道:“救护车就是邪,一个人开车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后面有人……你还是坐前面来吧。”

我不再推辞,翻到副驾驶上坐下。

曲总开车去了一家餐馆,两个人点了菜,边喝边聊。我心情很好,和他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喝到半夜。晚上曲总就把车开到他的家,不容我推辞,非要我睡在他家里。

进了门,曲总用食指竖在嘴上,“嘘”。

我就不敢做声。

“你嫂子睡了。”曲总说道:“你洗了,就睡沙发吧。”

曲总从卧室抱了一床铺盖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然后先后洗漱,他回房睡觉。我躺在沙发上,把收了两个鬼魂的黄裱纸给拿在面前,在黑暗里看着。

妈的,黄裱纸湿漉漉的。我把黄裱纸收了起来。

我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处理好。

慢慢就睡着了,根本没意识到一件事情:我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

睡到半夜,我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我被叫声惊醒,连忙从沙发上坐起来,看见一个穿着睡意的女人指着我这边的方向喊起来,吓得不动,嘴里喊着“曲带兵,你快出来……”

曲总连忙从卧室里跑出来,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同学徐云风……在这里睡觉……”

我知道她是曲总的老婆。对她说道:“嫂子,我不是强盗……”

“是啊,”曲总继续说道:“你怕个什么,我们喝酒回来晚了,打算早上介绍你认识的,他可是我的好兄弟。”

“不是……”曲总的妻子说道:“我没把他当贼。我刚才看见客厅有两个人,就站在电视机前面,一动不动的,身上在流汗,流好大的汗,头发都是湿的……”

我一听,连忙下意识的去摸胸前衬衣的口袋,果然,符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下。

曲总安抚了他老婆好大一会,两口子才回屋睡觉。

我在地上摸索了一会,把符贴攥在手里,不放手。

第二天起来,曲总上班,我又跟着他上了一天班。把两个出车祸的和心脏病、跳楼的也收了。这次顺手的多。一分钟不到就搞定。

中午和曲总吃了饭,我说我要上班了,向他告辞。走回做模型的那个房子,那个木工老板和年轻人都在。看我回来了,眼睛里满是疑问。

我把符贴拿出来,说道:“我这两天收了两个。”

“两个!”老板和那个年轻人的嘴巴张得老大,“你一天就能收一个?”

我无谓的笑了笑。我把两个溺水身亡的留下,其余的四个让他们镇到别墅模型里。

我对老板说道:“凑足三十个了,联系蒋医生吧。”

老板连忙拨了电话,电话半天才通,老板讲了一会,挂了电话,对我说道:“他要我明天拿过去。”

我漫不经心的问道:“送他家里吗?”

“是的啊?”

“在那里?”

“开发区发展大道那边,优抚医院撒?”老板说道。

我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克制自己的情绪实在是太累了。

接下来几天,我没事就去找曲总。把剩余的五个鬼魂都收进来。

收烧死的那个麻烦点。他不怕我,我抓住他,他还在根本就不怕我烧他。

我留下那个发急病死掉的中年,其他的叫老板镇到模型。

我现在手上有三个了。但是不够。而且我知道,我做不到像王八那样能随心所欲的控制。

我睡觉都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御鬼随心所欲,收发自如。我想到王八、老严、还有罗师父,他们施展这个本事,都很娴熟。我也想到金仲,他也会。金仲……金仲……

我决定去个地方。

起了个早,我到南苑坐麻木,去了风宝山。我还记得路。走到了罗师父的家所在的那个半山坡。罗师父以前的房子,被我和王八还有田叔叔那些人给烧掉。

现在原地上起了个两层楼的楼房。我要不是看见房屋外面到处都是稻草人,就以为这房子是别人的。

我到房子跟前,看到房子表面仅仅抹了层灰浆,没有贴瓷砖。只有一楼的窗户有窗棂和玻璃。大门就是两个破旧的门板,两扇门上,各自刻了一朵牡丹。从窗户里看进去,里面黑洞洞的。

我走到门口,把门往里推开。门枢吱嘎的响。

屋里和屋外一样,到处是稻草人。一个人影,躲避着门外传来的光亮,跟一个野兽一样,夹着一个稻草人往屋里的黑暗角落里,飞快的爬过去。

我见此,把门又给阖上,屋里重新变得黑暗。等我的眼睛能够适应屋内的微弱光线,然后向那个人影走去。

那人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用稻草编织。

“罗师父。”我给他打招呼。

罗师父,把手上的活停了停,用鼻子往我的方向嗅了嗅。然后看着我。

他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忌惮且鄙视。

“我说过你会有师父……”罗师父说道:“当时你还不信。”

“没有。”我否定他。

“你身上带着三个……”罗师父说道:“没人教你,你怎么会收魂?”

“我自己学的,”我迟疑一下,继续说道:“所以很多东西,还不会。”

罗师父格格的笑起来,笑的浑身发抖,身上的稻草纷纷掉落。

看着罗师父鄙夷的嘲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我是多么瞧不起他这种人,可是才两三年的时间,我已经和他没什么区别。

“我是个外人,本就不该掺和到你们之间。”罗师父说道:“结果我成了现在的样子。”

“金仲还算是仗义,给你起了间房子。”我说道:“他至少没让你睡在野地里。”

“那我还要多谢你们啰。”罗师父说道:“你现在有本事了,你们门派的事情。看样子也具宜(宜昌方言:完结,妥当),倒是我……”

罗师父哼哼两声,然后又说道:“赵一二只能收一个徒弟,你的朋友没搞成器(宜昌方言:成功)?”

“不是。”我说道:“他现在拿到螟蛉了。金仲没跟你说吗?”

“我什么都不是了,他可懒得跟我说一句废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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