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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案调查科3无间行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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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竟然有一天会勘查自己的科室。但想归想,这个幕后黑手肯定要揪出来,否则我在明,敌在暗,这万一被人趁机报复,我们也得知道这个人是谁不是?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打开仪器对准了房门上的B级锁芯,在电源接通的瞬间,几条反光度极高的线条状痕迹出现在仪器外接的电子屏幕上。

“明哥,锁芯是用铁丝捅开的,锁芯内擦划痕迹少且精准,说明这个人有一定的开锁能力。”

“有备而来?”

啪,我打开强光勘查灯对准了房门的位置,一条条网格形状的纹线出现在勘查灯下:“这个人戴着手套。”

确定了这一点,我很快把重心转移到了地面,瓷砖地板上没有任何带花纹的鞋印,这让我的心凉了半截:“脚上穿着鞋套!”

“手套、鞋套、开锁工具,这准备得还不是一般的充分。”

“明哥,我只能分析出一个大致的情况。”我放下手中的足迹尺。

“哦?说说看。”

“男性,身体素质很好。因为他在步幅特征上有很明显的伪装,所以别的信息暂时得不出来。”

“明哥,明哥!”就在我这边勘查刚刚结束,胖磊晃动身体,一路跑一路喊地来到我们面前。

“监控上看见人了?”明哥着急地问道。

“没有。”胖磊咽了一口唾沫摇摇头说道。

“没有?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他会飞?”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们科室的视频监控缺了一个小时没录像!”

“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惊愕万分。

在我们云汐市公安局内,所有业务部门的办公场所都安装有监控设备,监控录像终端全部由市局指挥中心统一联网调配。对民警办公场所的全面监控是一种保护,更是一种监督。这些视频就像一把双刃剑,悬在所有业务部门的头顶之上。也正是因为联网监控的重要性,我们市公安局有规定,任何单位只能调阅,无权删减。除非是维修更换,其他情况不允许有一分钟的间断。胖磊的这句话,真是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磊哥,你有没有搞错,监控被人掐断了?”我又问了一遍。

“我专门打电话去市局监控中心问的,全市所有的线路,只有我们科室的线路被关闭了一个小时,而且我们科室的监控设备没有任何的故障,他们现在也搞不清楚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这个人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关掉全市联网的监控,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是内部人干的?”

“不管是谁,等案件结束,我一定要去市局亲自查查这件事。”明哥说完,把那枚铁骷髅头死死地攥在了手中。



监控事件暂时查不出源头,命案侦破又到了关键时期,所以这场“办公室风波”只能先放一放。我们所有的工作重心在极短的时间内又转到了案件上。

经过核实,死者案发当晚穿着“安踏”运动装,背后有一道反光条,很好辨认,胖磊很快便锁定了死者案发当晚的步行路线。

“她是从小区西门离开的。”胖磊指着监控视频上死者消失的方向说道。

我掏出手机,点开了电子地图:“整个小区呈环形分布,一共有西、南、东三个大门,月光广场位于小区的东南侧,按照路线的远近,从南门和东门步行最近,但死者所居住的地方正好在西口,所以我怀疑西门口这条路她应该经常走。”

“嗯,有可能。”

“这条路到月光广场全长也不到一公里,目标长度并不是很大,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行,就按小龙说的办,午饭之后,我们就动身前往。”

两个小时后,胖磊把勘查车停在了小区西门的出口位置,这是一条并没有完全修好的水泥路,它的造型就好像一个立方体水泥块平铺在路面上,虽然道路主体施工已经基本完成,但道路两边依旧是垃圾遍地、杂草丛生。水泥路呈南北走向,两端各连接南山新区的一条主干道,以小区西门为界,我们把路分为南北两段。

主城区位于南山新区的北方,很多住户下班都就近选择从北路段进入小区,而南路段几乎无人问津。勘查的便捷之处就在于,死者出小区恰好选择的就是南路段。这个点正是上班高峰期,竟然没有一辆车从南路段经过,可想而知死者走的这段路平时有多冷清。越是人迹稀少,案发现场就越有可能保存原始概貌,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一条路按照行驶方向,从中间隔开,分为东西两边,死者是步行,她不可能像机动车一样按规矩来,为了省事,死者出了小区逆行也行,或者走到另外一边,顺行也可。也就是说,任何一边都有可能是她行走的路线。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我们按照路段分为两组,开始一路向南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还没走多远,胖磊站在路的对面挖着鼻孔转头看向我。

“磊哥,你啥意思?”

“你看这是不是刹车痕迹?”胖磊潇洒地把手中的鼻屎团成一团弹在了地上,鼻屎团正好落在了两条黑色印记的中间位置。

听到他的召唤,我提起勘查箱几步走到他跟前,老贤也紧随而来,拿出了放大镜。

“看样子是橡胶。”老贤拿出铲子从地上取了一些样本装入了物证袋。

“是单边刹车痕迹没错。”我观察之后得出了结论。

“案发已经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能确定这条痕迹是嫌疑人留下的?”叶茜张嘴问道。

“单看痕迹是不能判断,”说着我起身走到马路牙旁,指着一堆已经被压得凹陷下去的草,“但是有这些痕迹佐证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是……?”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这条路平时无人问津,走的人也不多,但是你们看,这边的杂草有很明显的折断痕迹,从痕迹的凌乱程度看,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小龙说得没错,从杂草断裂处的氧化程度看,基本上和案发时间段吻合。”老贤蹲在地上用放大镜观察之后说道。

“你看,这是不是鞋印?”叶茜指着一处半圆形的凹陷对我说道。

我闻声走了过去:“前脚掌压力面痕迹如此明显!”

“什么意思?”

“虽然只有半边,但是我可以肯定这是女士鞋印,而且她穿的还是坡跟鞋。这种鞋会把人的脚后跟抬起,行走时作用力全部集中在脚尖位置,所以前脚掌的压力面痕迹会非常明显。这里土质松软,如果她穿的是细跟高跟鞋,肯定会留下圆点状后跟鞋印,但是我并没有发现,所以我推测她穿的应该是坡跟鞋。”

“你是说,这里就是杀人的第一现场?”叶茜接着问道。

“按照我们目前的分析,应该是。”

“小龙,能不能分析出嫌疑人驾驶的是什么车辆?”明哥看了一眼地面上呈“——”图案的两条单边痕迹又问道。

现场勘查进行到这一步,我们基本上可以判断出,嫌疑人在此杀人之后移尸至死者家中。虽然是在夜晚,她也不可能胆大到自己扛着尸体步行回去,所以就牵涉到一个移尸工具。现场的刹车痕迹证明其驾驶的是机动车,如果我们能判断出嫌疑人驾驶的是何种车辆,便可以以车找人。

“这条刹车痕迹反应并不明显,电瓶车、摩托车、汽车都可以形成这样的刹车痕迹,所以并不是很好判断。”我老实回答道。

“这个就交给我吧。”老贤胸有成竹。

“这也能检验出来?”胖磊有些诧异。

“对,前段时间我闲着没事,专门研究过这一方面的课题。”老贤眼镜片一闪,仿似已经洞知一切的柯南。

“这是怎么个说法?”胖磊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味道。

“我以前总认为所有车轮胎的化学成分都差不多,可实际上每种车的功能不同,这成分也相去甚远。按照种类划分,车轮胎可以分为七种。”

“七种?”胖磊瞪大眼睛说。

“对,分别是:PC——轿车轮胎;LT——轻型载货汽车轮胎;TB——载货汽车及大轮胎;AG——农用车轮胎;OTR——工程车轮胎;ID——工业用车轮胎;MC——摩托车轮胎。按照笼统的统计,轮胎大致的成分是50%的橡胶、25%的炭黑、15%的钢丝以及10%的硫氧化锌和硫助剂等。但是这些只是粗略的估计,轮胎根据其载重量以及轮胎花纹的磨损程度,成分会有相应的变化。”

“拿最常见的汽车轮胎举例,它所使用的橡胶可以分为四种,分别是天然橡胶、异戊橡胶、丁苯橡胶、顺丁橡胶。为了使橡胶具有制造轮胎所要求的性能,必须要在橡胶中掺入各种不同的化学材料,即化学添加剂。我可以通过化学添加剂的成分得出刹车痕迹的车辆种类。”

“这简直就是一条捷径!”我冲老贤竖起了大拇指。

十一

前后用了一个多小时,案发第一现场基本固定完毕,刚回到科室,老贤便一头钻进了实验室分析橡胶成分,最终结论——刹车痕迹属于紧凑型四轮汽车。

第一现场和第二现场的勘查基本上已经结束,我们得出的结论却只有:嫌疑人是女性,驾车作案,移尸小区内。可小区里每天进出那么多车辆,我们如何判断哪一辆车上装着尸体?

我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走迷宫,好不容易走出了一个弯道,可下一个路段却有N个岔路口等着我去选。就在我们都觉得无从下手时,胖磊却在办公室内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录像研究得津津有味。

老贤因为这几天劳累过度,早早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叶茜跟着明哥去市局调查“骷髅头”的事情。整整一下午,我都躺在胖磊办公室的沙发上,脑袋空空地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发呆。办公室内唯一可以听见的只有吧嗒吧嗒点击鼠标的声响。

我看着胖磊严肃认真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着意识慢慢模糊,我竟然歪头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晃动我的手臂:“小龙,小龙。”

我在半睡半醒之中,看见一张挂满络腮胡的脸正渐渐地朝我靠近。

“我×,什么鬼?”我被惊得一屁股坐了起来。

“什么毛病?”胖磊本能地往后一撤。

“磊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惊悚?”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即将垂下的夜幕,“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呼噜声,都快把我吵崩溃了。”

“打呼噜?有吗?我怎么没听见?”这是每个睡觉打呼噜者必备的狡辩词。

“算了,不和你扯这些,我这边有情况了。”

“当真?”

“对。”胖磊伸手递给我一张刚打印出来的照片,“如果我没分析错的话,嫌疑人驾驶的应该是这辆没有牌照的白色本田车。”

“磊哥,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其实分析起来并不是很难,进入案发小区时是我开的车,所以只有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细节?”

“对,案发现场是刚建成的一个新小区,小区的三个大门都安装有蓝牙卡装置,本小区的住户开车进入小区,门口的蓝牙卡灯都会闪烁。如果不是小区的车辆,必须和门口保安打声招呼,使用他们通用的卡才能进入。这是其一。”

“嫌疑人作案时会有畏罪心理,既然她车上装着一具尸体,那她就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进入小区,多少都会有一些伪装,所以我就把重点放在了那些没有挂车牌,或者故意遮挡车牌的车辆上。这是其二。”

“其三,我们在第一现场已经分析出,嫌疑人驾驶的车辆是由北向南,从死者的身后撞过去的,死者被撞翻在地后,嫌疑人又在草地上将其活活掐死。从这一点,我们就可以推演一下嫌疑人移尸的行车路线。”

“小区有三个门,也就是说她其实有三种选择。第一种,从水泥路折返回去,由南向北行驶,从西门进入,这样她在进入小区时打的是右转弯灯。第二种,沿着水泥路孤形一直开,从南门进入,这样她进入小区的时候打的是左转弯灯。第三种,绕一大圈从小区的东门进入,这样也需要打左转弯灯。车行驶的路线不同,所打的转向灯的方向也不同,这跟正常上下班的车辆有明显的区别,因为所有的办公单位都在小区的北面,下班的车辆都是由北向南驶入小区,这些车辆从西门进入时,打的是左转弯灯,从东门进入时打的是右转弯灯,而由于小区南门地理位置的原因,正常上下班的车辆很少会选择从南门进入。”

“结合‘蓝牙卡’‘车辆伪装’‘转向灯’这三点,我就基本锁定了这辆车。车辆筛选出来以后,我又调出了小区内的监控,视频上显示,这辆车的行车路线,不管是从案发时间段还是停车区域看,都和我们掌握的情况百分之百吻合,所以我可以打包票,这辆车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车。”

“牛!”我拍了一下桌面,冲胖磊竖起了大拇指。

胖磊摆摆手:“通过监控视频我还回播了一次嫌疑人的作案过程,她最先是从小区西门的北路段驶入,车停在了小区西门口,等着死者出现,接着便驾车实施作案,作案结束以后直奔死者家中。从视频时间上看,基本上没耽搁一分钟。”

“嫌疑人知道死者家的具体位置,小区内的路交叉弯头很多,她肯定不止一次去过死者家中。我觉得咱们下一步应该召集死者所有的关系人,对这辆车进行辨认,人的长相不好认,但车就不一样了。”

“没错,是这个思路。”

十二

死者的儿子再一次被传唤到我们科室。

“苏志明,这辆车你认不认识?”胖磊把照片往桌子上一拍。

胖磊一向疾恶如仇,对于这个现代版的陈世美,他没有一点好脸子。

苏志明双手拿起照片,仔细地回忆起来。

“这、这、这……”忽然,他的舌头像打了结一般,错愕地看着照片。

“这什么这,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快说,这是谁的车?”

“这是我姐单位的车,我开过。”

“你姐?”

“对。”

“表姐还是堂姐?”

“亲……亲……亲姐。”苏志明吞吞吐吐地回答。

“怎么可能,你的户口上不是写着你是独生子女吗?你哪里来的亲姐?”对于这个答案我很诧异。

“我是偷生的。”

“偷生的?”

“对,家里想要男孩,所以……”

“把你姐的情况给我仔细说一遍。”我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下去,开口问道。

“她叫苏祈男,比我大一岁,在健身中心给人当教练,平时不跟我们住在一起。”

我按照姓名打了一张户籍照片递到他的面前:“是不是这个人?”

“对!”

知道了明确的信息,刑警队很快将人和车全部找到,一切都变得简单了起来。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技术检验,老贤在这辆本田轿车的后备厢里提取到了死者的唾液斑,并在车前标的位置找到了死者的衣服纤维,单靠这两点,就已经证实这辆车就是撞倒死者的车辆。

虽然现场的指纹都没有纹线,但我还是通过指节印确定了室内所有伪装指印为苏祈男所留。

苏祈男驾驶这辆外来车辆在案发当晚进入小区时,跟小区门口的保安有过交谈,因为她的嘴唇上方有一个黑痣,所以小区的保安也辨认出了她的长相。再加上胖磊用监控录像拼接的车辆行驶轨迹,所有的证据形成了一条密不可破的链条,将苏祈男牢牢地套在其中。

审讯提纲一列好,我们便随着明哥的脚步走进了刑警队的第一审讯室。

伴着“吱呀”一声响,苏祈男抬头望向我们。

她的长相并不是很标致,但黝黑的皮肤散发着健康的讯息,高挑的身材加上一条垂肩的马尾辫,又给她增添了一些干练的色彩。按照正常人的审美标准来衡量,她的综合评分绝对在80分以上。

“苏祈男,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证据已经很清楚,明哥并没有绕弯子。

“我知道,我杀了我的大娘。”苏祈男回答得倒是很爽快。

“大娘?她不是你的母亲吗?”

“我没有母亲!我没有!”苏祈男咆哮道。

明哥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审讯室内很快安静下来,苏祈男从刚才的咆哮变成了哽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是你们把我变成了刽子手!”苏祈男低头坐在审讯椅上号啕大哭,串成线的泪水不停地敲打着审讯椅上的铁板,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明哥从审讯桌上抽了几张面巾纸递给旁边的叶茜,叶茜心领神会地走到苏祈男身边,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

“谢谢!”她抬头感激地看了叶茜一眼。

“事情既然出了,哭也起不到多少作用,你还是抓紧时间调整一下自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一下吧。如果确有隐情,我们会帮助你。”可能是与叶茜年龄相仿的原因,这仿佛闺密私谈的一句话,给了苏祈男极大的鼓舞,她抑制住自己眼中的泪水使劲地点了点头。

叶茜帮她解开了一只手,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的面前,才转身回到电脑前。

苏祈男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回忆起当年的事:“我1990年出生在一个思想极度封建的家庭,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希望我母亲能生个男孩,可不幸的是,第一胎的我却是个丫头鬼子①。我出生那年,正是计划生育最敏感的时期,我父母又有正式工作,根本没有办法要二胎。”

“父亲的三个兄弟生活条件都不行,也只有他混得还不错,奶奶就希望我们家能出个男孩,光宗耀祖,所以我刚出生没多久,爷爷和奶奶就拍板把我送给了小叔。”

“当年,我的亲生父母为了图个好兆头,给我起了苏祈男的名字。后来母亲果真不负众望,第二年就怀上了我弟弟苏志明。”

“弟弟五岁时,父亲因工作去了外地,家里住的地方有了空余,在小叔的强烈要求下,母亲迫于无奈把我从农村接到市里上学。从出生到我七岁,我才有资格回到原本属于我自己的家。”

“我天真地以为,我会像别的孩子一样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不用再被别人骂成野孩子,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从进门的那一天起,我的噩梦才真正地开始。”

苏祈男叹了一口气:“回家的第一天,我张口喊了一声妈妈。我以为她会很高兴,可我刚喊完,她便甩手给我一耳光,让我从今以后不要喊她妈,要喊她大娘。那天的耳光,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十三

“而这只是刚刚开始,从那以后我便成了她的出气筒,只要看我不顺眼,她抬手就打、张嘴就骂。我记得上初中那会儿,我和弟弟同样住校,她隔三岔五给弟弟送吃送喝,而我却只有每天两块钱的生活费。这一切都源自我妈妈的一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养得再好,以后也是人家的,还不如不养。’就这样,我一直忍到了大学毕业,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我已经打算跟这个家彻底地划清界限。”

“我是学体育出身,毕业后很快在我们云汐市最大的健身会所找到了一份健身教练的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自给自足绝对绰绰有余。一年后,弟弟也紧接着毕业,由于他‘志向远大’,高不成低不就,毕业后便失业在家,只能靠母亲养着过活,从那以后,吃喝玩乐成了他的正事,家里的钱也基本都花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不过,从小到大我也没有指望母亲能在我身上多花一分钱,所以不管他怎么折腾都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在健身会所上班的第二年,同事阿华便开始追求我,他的风趣和幽默吸引了我,我俩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我们都深爱着对方,在相处一年之后,我们打算牵着彼此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虽然母亲对我并不是很好,但是结婚这种头等大事,我怎么也不可能瞒着她。在见过阿华家里人之后,我把他带到了母亲面前。好在她并没有反对我们的婚事,只提出订婚时阿华要拿出十万块的现金彩礼,并承诺彩礼在订婚时只是走个过场,之后还会原封不动地还给我们,主要就是让亲朋好友看看,图个面子。我和阿华都没有想到母亲在这件事情上能如此爽快,所以阿华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谈妥之后,订婚宴如期举行。”

“订婚之后没几天,我便上门去要那十万块钱,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反悔了,说把我养这么大,花的怎么也不止十万块,这钱就当是给她的补偿。”

“看着她对我说话时那丑恶的嘴脸,我的心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我真搞不明白,作为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既然生了我,却为何不给我一点活路。我跟她纠缠了整整一下午,她死活不肯把钱再退给我。”

“回家时,我一路走,一路哭,我感觉眼泪都快要哭干了。阿华回到家里,看见我眼睛无神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就问我怎么了。我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没想到阿华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婚,我们照结;钱,我们不要了。’”

“阿华的父母都是农民,他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弟弟,这十万块钱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我觉得真的很对不起他,就提出不办酒席,去民政局领个证,这辈子就跟着他了。可阿华却说:‘不管我受多少苦,一定要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家。’他说话的口气不允许我拒绝,为了不打击他作为男人的自尊,我只能勉强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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