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边缘-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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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鱼也没想到自己这么顺利就来到了潜意识身旁，挥臂就向潜意识的后颈砍去，还真是差一丁点就能得手了，可这位潜意识充分利用了这个梦境的力量系统，成了一只猫侍，敏捷得像一只猫，动作很快，臂剑只是把他的手臂划了一个很小的口子。

潜意识是跳出去的，像是只受了惊吓的猫，跳得很高很远，还没落地，斜刺里就有一把战镰旋转着向他飞过来，由于刃口在“内”，战镰不是很好的投掷武器，除非镰刃正好挖进身体里，不过被砸中还是会很痛苦的，潜意识无法强化自身，受了伤是无法立即恢复的。

潜意识可以控制环境，可控制是有限度的，限制就是无法控制空气或只和空气接触的物体，能控制门板飞到空中，却不能阻止门板落到地上；能让某种东西射向目标，却不能控制那种东西在空中转弯，否则控制着一颗石头绕来绕去就能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杀死。

战镰飞在空中，他就无法阻止它飞向自己，但他能控制地面，两根土柱升起，一根升到战镰前面，另一根升到了潜意识前面，战镰打断了土柱落到地上，潜意识也落到了前面的那根土柱上，提前结束了自己的跳跃。

周鱼出现了在了潜意识落点，可潜意识不会落在那里了，他也只好移到土柱旁，刚想挥臂将土柱打断，土柱上就长出了无数根粗长的刺。

刺是土制的，不可能和水泥或柏油刺相比，周鱼没有躲，而是开启了【磐石】，直接撞断那些土刺，撞断了土柱。

土柱歪倒，潜意识落回地上，反手一挥，无数根土刺扎向周鱼，瞥眼看到了亮光。

一棵树被点燃了，是刘晓月用【灰烬】点燃的，火热迅速蔓延，附近立即被照亮了。

“我需要光。”刘晓月见潜意识向她看过来，微微一笑。

“干得漂亮！这样我们就方便逃出去了。”周鱼竖起了大拇指。

这把火点得漂亮，他不用开着【盲目】打了，树木密集，树冠连成连成一片，又是同种物质，过不了多久整座树林都会烧起来。

唯一遗憾的是这种火无法产生热量，否则这个地方将会非常热，潜意识是凡人之躯，不想被烤死就得把自己埋进地底。

手指一样的土柱突然从地面翘起来，往中间收拢，像只巨手一样想把刘晓月抓在掌心，不过有了光，能够看清周围，刘晓月就能使用【空白】了，巨掌握拳的速度快，却快不过瞬移。

周鱼又移到了潜意识身旁，和“史莱姆”相比，他的攻击手段极多，可是和潜意识一比，就十分贫乏了，看过了周鱼的瞬移，潜意识已经大概知道了他的套路，在他出现的瞬间，被猛然弹起的地面抛飞了。

他飞进了着火的树林里。

“啊——啊——”周鱼的惨叫声从树林里传出来：“撑住！再撑一会！啊——”

潜意识微微一笑，在他看来，周鱼是被自己人害死的，如果刘晓月不点燃树林，他也没办法这么快杀死周鱼。

“你也别撑了，陪他一起走不好吗？”他一边向刘晓月说着，一边朝她抬起了手。

刘晓月听到惨叫还愣了一下，树上的火肯定不会传到人身上，周鱼绝不可能被烧，他惨叫必然是有特殊用意的，让她撑住，应该是想让她拖延一些时间。

佐仓健二仍扑在地上，保护着苗仪和太郎，他觉得这么做是对的，保持低调，不引起另一个自己的注意，就不会拖累周鱼和刘晓月。

土地彻底翻开了，像是用菜刀剁烂的肉末一样，环境对潜意识稍微有些不利，土还是松软了一些，他其实可以把土压实的，压得很坚硬，可那样比较耗时间，会导致来不及攻击。

“无所谓了，靠泥土也能把那个女人杀死，质量不行就用数量代替。”潜意识看出来刘晓月的实力不如周鱼，对自己完全不产生威胁，于是开始蓄力，准备放大招。

无数根土柱从地面升起，但并不密集，刘晓月立即明白过来，当这些土柱升起之后，每一根土柱都会向周围射出土刺，到时候根本躲不掉，逃不了。

她挥舞战镰“收割”土柱，可土柱的直径比镰刃要长一些，割倒一根土柱花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长得多，仅仅几秒钟，土柱就升到了两米多高，不再上升。

土刺将在下一刻射出来，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旁边传来。

那栋公馆的右侧突然被一只巨大的拳头轰开，屋顶塌陷，土石砖块唏哩哗啦滚落下来，接着那只手拍在地上，震塌了所有的土柱，差点一巴掌把潜意识拍死。

潜意识惊呆了，他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公馆里坐起来，低头俯视着他。

又是差一点，周鱼暗叹了一口气，像捉苍蝇一样继续朝潜意识抓去。

“双子通道……”佐仓健二立即明白过来周鱼为什么让刘晓月拖时间了。

先前被弹到空中，周鱼看到了公馆，落地后立即惨叫，让刘晓月撑住，同时隐身移进公馆里，冲上二楼，移到了双子通道的最里面。

往里走会变小，往外走会放大，恢复成原来的体形，他移进去时不会变小，走出来时会变大，变大之后，环境对他的威胁就会变得很小。

原本几秒内就可以完成的动作，却因为公馆内的空间和外面的空间有差异，身体变大后没能撑破公馆，周鱼不得不再退回去，先用臂剑破坏了天花板，再继续前进放大身体，放大到了超过公馆内部容积的程度，这才打破了屋顶坐起来。

无论是土刺、土柱还是倒塌的公馆，都无法再对周鱼造成伤害，潜意识知道自己继续呆在这里没什么用，必须换个环境才能杀死巨大化的周鱼，于是潜进了土里。

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在土里，猫赋予的敏捷是派不上用场的，周鱼迅速起身，跳起来，在空中使用了【磐石】，重重的踩在潜意识潜下去的位置。

…………

与此同时，在公馆左侧的某个房间里，那个名为“挪威森林”的人被一根绳子套在了脖子上，绳子是从屋顶上垂下来的，被套住脖子后，隐藏在屋顶上的黑影松手落地，绳子绕过横梁，把“挪威森林”吊在了半空中。

紧紧握着手里的绳子，穿着黑色特攻服，戴着兜帽的那个人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刚才的几次巨震险些把他从屋顶上震下来。

接着，他消失在原地，原本握在手中的绳头迅速往上升起，被绞死的“挪威森林”则摔到了地上。

第三零一章回到“噩梦世界”

“他们……去哪了？”周鱼向站在巨大的脚印里，向刘晓月问道。

潜意识被踩实的土地挤死了，梦境凝固了，双子通道的作用消失了，周鱼恢复原状了，而佐仓健二和苗仪不见了。

周鱼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藤条梦境还是昏迷梦境，无论是织梦人还是梦境角色，在潜意识被杀死后，都会变成梦境的“表层”，随着梦境一起崩碎，从来没有提前消失过。

“如果这是个幻境，幻境破解了，他们就出去了，和佐仓健二说的一样。”刘晓月曾经经历过一次凝固梦境，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加上在月城、梦境里的时间，像是上辈子的事。

“幻境可以解释他们消失，可是解释不了潜意识和现在的凝固。”周鱼向太郎走去。

“那这到底是个幻境还是梦境呢？”刘晓月看了一眼周围，火焰已经熄灭了，树不再是树，是梦境表层的一部分，而【灰烬】是无法点燃梦境的。

毫无疑问，这一次他们将被大量黑色碎片淹没。

“没必要去思考这个问题，他们是一群特殊的人，我们是一群特殊的人，总会再遇到的，无论是在梦境里、幻境里还是现实世界里，到时候再和他们讨论这个问题吧。”周鱼拍了拍太郎的脑袋。

“太郎呢？你觉得现实世界会不会有一只叫太郎的曼基康猫？”刘晓月好奇的问。

“没有消失，就算存在也不会记得我的，能在梦境里遇到它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在佐仓健二出现之前，我在梦境里过得很愉快。”周鱼无奈的笑了笑。

“这么伤感？等你病好了，自己养一只。”刘晓月蹲在周鱼身旁，缩紧身体，做好了被梦境碎片扎成刺猬的准备。

“好主意，不过等我病好了可能经常要去外地出差，需要有人帮我照顾它。”周鱼看向了刘晓月。

“我？”刘晓月眯起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向猫学的，接着她微笑着说了些什么，可周鱼没能听到。

梦境崩碎了，碎片覆盖了一切。

黑暗中，只剩下六个未得的梦符。

梦符少了，之间的空隙就大了，周鱼很想试试他能不能从空隙中钻出去，可是睁着眼睛动了没用，闭着眼睛又看不到梦符，无奈之下也只好套用老办法。

在月城醒过来，他看到了三魔。

三魔这次不知道跑哪里潇洒去了，他始终没有遇到它们，要不是有双子通道，继续耗下去，最终会死的是他们，而不是潜意识，周鱼唤出了他的【白羽】，拉过影魔的手在上面盖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就算给影魔传递信息它也看不懂，又无奈收起方巾。

刘晓月没过多久也醒过来了，笑容满面。

“我拿到三个梦符，现在有十个了。”她自从成为罪人后，一直没有进入过梦境，不进入梦境就无法得到梦符，零力一直在积累着，这段时间又一直在高强度猎杀梦魇，她此时的零力已经有九千左右。

而周鱼拿到了第十五个梦符，也就是说他的零力已经接近十万。

“恭喜，不过我们也该离开了。”周鱼没有忘记倒置月城的危险，开启【盲目】，他已经看到了远处的寂静天使。

刘晓月也开启了【盲目】——她刚拿到的梦符，可是她看不到寂静天使，因为她的【盲目】还无法看到太远处的东西。

“我……我背你好不好？”来到月柱旁，刘晓月想起了来的时候她被紧紧压在周鱼背上的感觉。

周鱼笑了起来。

“别害羞，习惯一下，迟早有一天我们……”他看刘晓月要杀人的眼神，立即改口：“我主要是想让你看看月城的危机具体是什么，说不定你会记得。”

这是典型的口是心非，离开之后，刘晓月一定不会记得寂静天使，但有必要让她看一眼，这样下次她看到寂静天使时，就能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传递信息让三魔等着，周鱼把刘晓月背在背上，一边看着渐渐靠近的寂静天使，一边讲述着它们的特点。

直到刘晓月也看见了寂静天使，他才让三魔带着他们回到二十层月城。

当视线离开寂静天使后，他们都忘了它的存在，忘了周鱼刚才说过些什么，除非再看到寂静天使的形象。

“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你又要和萨巴赫梦魇打？”刘晓月有些担心的问道，如果周鱼要对战萨巴赫梦魇，她又会见到那个人。

“不了，接下来我打算好好享受一下在月城的轻松时光，在我醒来之后，不知道又得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周鱼坐在地上，苦笑着说道。

精力旺盛的三魔又跑到一旁玩游戏了。

“这次你没有使用思维冻结，幻觉不会恶化吧？”刘晓月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适应着双眼的疼痛。

眼压升高是种很难忍受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很难想象的，不好好适应的话，战斗力会轻此减弱很多。

“希望不会。”周鱼笑了笑，在和潜意识打的时候他还是用了几次，不多，影响应该不算大，可是他无法确定幻觉的恶化是不是只受思维冻结的影响。

有时坐在屋子里聊天，有时并肩走到屋外淋雨，有时爬到城墙上“照镜子”，有时和三魔玩游戏……这天他们在月城呆了很长时间。

刘晓月离开月城后，周鱼就坐在屋子里发呆，幻想着自己醒来后，衣服上的血迹就会消失不见，现实世界能够回归正常。

困意来了，他仍在撑着，因为零力消耗越严重，他需要的睡眠时间就越多，清醒的时间就越少，遇到的危险应该也能减少一些。

撑到最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月城的。

…………

回到现实世界，回到了自己最可怕的噩梦，周鱼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梦魇。

不是蛆魇，是一只比蛆魇高大一些、站在床旁、双臂高举在头顶，然后猛力砸下来的梦魇。

周鱼急忙滚到地上，在巨响声中，床被砸成了碎片，木屑纷飞。

梦魇的模样不是太吓人，是个由尸体拼成的人，没有毛发，身上脸上全是缝合的疤痕，皮肤也是很多块人皮拼成的，颜色各不一样，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浓浓的福尔马林气味。

雪莱的“弗兰肯斯坦”也是尸体拼凑起来的人，可比眼前这家伙更接近人，这只梦魇看起来有点像暴雪系列游戏里的“憎恶”，可又没有憎恶那么胖，看到它只会让人想到“强壮”二字，又有点像神奇四侠里的石头人。

它不仅强壮，速度也很快，砸碎了木床之后伸手就向周鱼抓来，周鱼立即使出了思维冻结。

他在佐仓健二的梦境里就决定了，把练习思维冻结的事放在现实世界，幻觉梦魇是会被思维冻结影响的。

不过现在实世界使用思维冻结，可能也会使幻觉恶化，所以今天他只是想试验，不打算练习太多，以免明天就遇到三魔。

幻觉制造的动静只有周鱼能听到，开旅馆的夫妇完全不知道，等他们去收拾房间的时候也看不到那个被还原成尸体碎块的梦魇，周鱼结了帐，顶着一头乱篷篷的头发离开了旅馆。

旅馆外面就有一只稻草人，他刚走出去就释放出了大量的稻秆，行人不多，稻秆打破了无数玻璃，但谁也没有停下来看，反而加快了脚步，因为周鱼突然抬起手来保护自己，在他们看来就是个发疯的人。

零力又提高了很多，但【磐石】原本就已经是最佳效果，尖锐的稻秆仍刺进了周鱼的身体里，不过他的伤愈速度又比以前快了很多，在遇到第三只梦魇时，疤壳下面的皮肉已经恢复了。

醒来不到一小时，周鱼已经遇到了五只想要杀死他的梦魇，他不敢再上街，来到了一栋楼房的屋顶，拨通了皮郎中的电话。

“没事吧？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会来电话，怎么？这么快就想家了？”皮郎中接起电话，笑着问道。

“当然，离开的那一刻就开始想了，能让我进入半梦半醒状态的药配出来了没？”周鱼神经兮兮的观察着四周，不知第六只梦魇会什么时候出现。

“配好了，让他们实验过了，不过药因人而异，有人吃了嗜睡，有人吃了睡不着觉，还是得你自己试一下才行。”皮郎中听出来周鱼语气里的紧张。

“把药放到……领陆大酒店的楼顶去吧，我自己会去拿，谁也别留在那里。”周鱼本想说放在他房间的，可他怕自己看到咖啡店被梦魇毁了，换成是领陆大酒店就不怕了。

“知道了，我立即张浩送去。”皮郎中挂断了电话。

周鱼松了口气，他担心在电话里听到皮郎中被杀死的声音，幸好这样的事没有发生，不过第六只梦魇爬到了屋顶上。

又是蛆魇，但周鱼已经不怕了，这里很开阔，四周没有墙壁，蛆虫没办法弹，也容易飞到楼下。

他使用着思维冻结，迎着蛆魇冲了过去。

第三零二章恶化

一切都像是在慢镜回放。

沉闷的惊叫声刺痛了他的耳膜，周鱼转动眼珠，看了一眼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又看向了被自己睁住脖子的“梦魇”，微微一皱眉，松开了左手，垂下了右手。

那只“梦魇”摔在地上，挣扎着向后爬去，想要远处他，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轻轻叹了口气，压低帽子，迅速走进了一条小巷。

现在是下午六点，距他醒来只过了五个多小时，新的变化就出现了，对他来说变化就意味着恶化，本以为会被幻觉杀死就是最坏的情况，可新的变化刷新了他的下限。

这是个充满恶意的世界，恶意已经持续了两天，看来还将持续下去，但在一刻钟之前，充满恶意的还只是这个世界而已，撞破镜子冲出来的蛆魇、像地雷一样在街边射稻秆的稻草人、床边的缝合怪等，都只和世界有关。

可现在，人被牵扯进来了，一个幻化成梦魇的人。

…………

在下午四点的时候，街上就已经出现了很多梦魇，这可能算是第一个变化，梦魇穿梭在行人、车流中，都是些很低级的梦魇，在基础月城就能看到，它们没有杀人，也没有攻击周鱼，像是在游览、散步它们自然不会遵守交通规则，撞到了行人、被汽车撞飞，可世界照常运行着。

周鱼获得了片刻宁静，但是好景不长，又有厉害的梦魇出现，基本都是超凡梦魇，他不得不躲起来战斗，因为他逃不掉，而且继续往前走就可能遇到更多的想杀死他的梦魇，长时间的战斗，导致他一直无法接近领陆大酒店。

一边杀一边前进，花了不少时间、受了不少伤，总算是来到了步行街，领陆大酒店已经在视野之内，只要走到街口就能进入。

行人多，梦魇也多；行人在逛商店，梦魇在抢劫商店，见什么拿什么，还互相争夺，可是只有周鱼看得到。

他保持着低调，低头着在路边走着，与无数只梦魇擦身而过，眼看就要到达领陆大酒店，新的情况出现了。

剪刀手爱德华，周鱼对这种梦魇印象深刻，脑袋里藏着很多蜘蛛，但本身威胁并不大。

这只剪刀手梦魇踩着小碎步，走在一个女人身旁，周鱼贴着墙走，它离墙还有一段距离，原本应该是和那些梦魇一样从周鱼身旁走过，可它出手了。

剪刀刺向了周鱼的咽喉。

这是第二个变化。

周鱼立即开启【迟缓】，挥臂挡开它的剪刀，伸手掐住它的脖子，抬起右拳就要打，惊叫声就在这时响起。

…………

靠在巷子的墙壁上，隐去身形，周鱼闭上了眼睛。

对他来说，这两个变化远没有上一个变化那么危险，事实上变化对他是有利的，普通梦魇大量出现后，超凡梦魇的数量减少了，而普通梦魇不主动攻击周鱼，能让他轻松不少。

可是变化让游戏规则彻底改变了，人类批上梦魇的外衣，并会做出明显的攻击动作后，他该怎么办？无视就会被杀，反击就会伤人，甚至杀人。

刚才他只是掐了一下路人的脖子，抬起拳头要打，及时住了手，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人大概也只会当作是遇到了个疯子而已，如果打下去，就是故意伤人；如果没有收起11，握拳时臂剑弹出来，就是杀人未遂；如果把那人刺死了，就是故意杀人。

他该怎么办？

步行街上有巡逻的警察和协警，听到那个女人的叫声就过来了，到巷口看了一眼，大概是认为他已经逃脱，而对方又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怕麻烦不打算追究这件事，附近围观的人很快就散去了。

周鱼直接移到了领陆大酒店的卫生间里，换了身衣服，换了顶帽子，思考着那个问题，来到了楼顶。

这是附近最高的建筑物，风很大，很凉爽，他靠着楼梯间的墙壁坐下来，呆呆看着天空，继续思考着该怎么办。

怎么想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逃离梦魇、逃离人类，躲到没有人的地方，这样就不会遇到别人，不会出现误杀事件了。

“当一辈子野人，或是在某一天被强大的梦魇杀死吗？”周鱼苦笑起来，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接着他开始思考细节，必须找一个离城市不远，但又人迹罕至的地方，这样他就不需要为食物担心，晚上到没人的地方偷，白天就躲在树林里。

“与世隔绝的生活似乎也挺不错，就是见不到店里的人了，月城的人倒是可以保证我们会孤独到发疯。”

想了一会，周鱼站起来找药，由于以前没有来过这里，他没和皮郎中约定放药的位置，反正不管药放在哪他都能找到。

开启【盲目】，他没有找到药，却看到了梦魇。

一只蛆魇蹲在一个通风口挡雨棚的后面，如果是在几个小时前，周鱼会立即提刀过去把蛆魇杀死，但经历了刚才那一幕，他又不确定了。

“出来！”他喊了一声。

“是我。”张浩的声音响起，却是那只蛆魇在说话，它从挡雨棚后面站起来，走向周鱼。

“别靠近我！”周鱼立即抬手阻止，同时向后退去，始终离蛆魇五米距离，他知道那是张浩，但幻觉会使蛆魇向他攻击，而他会被幻觉杀死。

“又有新情况了？”张浩坐在地上，叹了口气。

“你在我眼里已经不是张浩的样子了，如果靠近我，我可能会看到你向我攻击，而我可能会被幻觉杀死，所以你告诉我之后，咱俩可能会死一个。”周鱼也坐下来，但他没空叹气，他必须观察着周围保持警惕。

“已经这么严重了？这才两天时间……”张浩皱着眉说道。

“我离开咖啡店是正确的选择，你们要是真的关心我，就别再做这种事，除非你们想看着我把店里的人杀掉，再看着我自杀。”周鱼觉得不把话说重点，店里那些家伙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皮郎中说你可能没空打电话向他汇报服药后的情况，他就没办法改进药方，所以让我躲在这里看你服药后的反应，我本来不想在你面前露面的。”张浩无奈的解释道。

周鱼点了点头，说道：“你把药给我，我吃给你看。”

张浩掏出个药瓶，滚到了周鱼面前，说道：“舌下含服。”

周鱼拧开盖子，看到里面是一些半红半白的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