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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的冒险-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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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不停地自杀，直到自己真的死掉为止。”张昊林苦笑着说：“也就是说，我们无论进行什么样子的计划，都是在对方知道自己在梦中的情况下，而且她不是通过什么现象判断自己在梦中——而是‘肯定’自己在梦中。她现在之所以不立刻自杀，只是怕她离开了后你会陷入迷失域无法自拔，柯布先生。”
阿瑟：“而且我们又不敢使用查尔斯计划，那到底应该怎么办？”
“查尔斯计划不能用，那我们就为她设计一个茉尔计划，计划是死的，但设计计划的人是活的。”伊姆斯邪魅地笑了笑：“既然她以为这个世界是梦境，那干脆大胆一点，告诉她这个世界是梦境，然后让她自杀。”
“你在胡说什么？”柯布看向他。
“我问你们，为什么有人会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伊姆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如果塑造梦境的时候用了过多现实的场景，就可能导致混淆。”
伊姆斯站起来，走到钉着草稿纸的画板面前，拿出笔在上面画了一道：“没错，除了这点外，进入梦境和回到现实，还有一个共同点，也会引起混淆：进入梦境和回到现实，其实都是在一个地方失去意识，然后在另一个地方出现。你们想想，如果你拿起一把枪对自己的脑门来一发，然后立刻从床上睁开眼睛，你会怎么想？”
“我刚才在做梦。”
“对，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茉尔对自己的脑门来一发，然后醒来。”
“你不会也脑子错乱了吧。”
“不，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张昊林说：“假自杀。”
“对，用一把假枪，一把能把人立刻弄昏的枪——茉尔用这样一把枪‘自杀醒来’后，起码在起初几秒，会以为自己真的醒来了，然后潜意识才会发动，让她又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梦境——”
“你这个方法很危险。”柯布不满地说：“她现在以为我们在迷失域中，所以才会想要拉着我一起自杀——但如果她‘自杀’了一次回到实际上是第一层梦境的‘现实’，然后又自杀，在真正的现实中醒来，她的精神错乱会——”
“症状会加重，到那时，她就会明白自己其实不在迷失域中，而是在一个普通的深层梦境中，她需要自杀很多次才能真正醒来。”张昊林眉头一跳，忽然意识到这个方案的危险性：“那时候她就不会再试图和柯布一起自杀，而是自己直接自杀——回到那并不存在的‘上一层梦境’，为柯布拔掉镇定剂注射管，然后等他自然醒！”
“有点危险，但这是唯一能让她配合和我们入梦而不是全力反抗的办法——她之所以拒绝和你重新入梦，就是因为觉得睡得已经足够久了，她觉得该醒来看看孩子了。”伊姆斯解释道：“你首先得满足她‘回一次现实’的要求，然后才能说服她与你继续试验。”
“欺骗她让她以为第一层梦境是现实？”阿瑟和伊姆斯搭档过很多次，是所有人中最快理解他的意图的：“但她在进入第一层梦境后，会因为道姆植入的那个意念的原因，立刻意识到自己在梦中啊……这样的话，我们的机会就只有一次，在第一层梦境里必须要有人来引开他的注意力，让她没时间去判断这个世界的真伪就立刻进入第二层梦境……”
伊姆斯志得意满地点点头：“没错，一旦进入第二层梦境就好办了，她不是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境吗，那我们真的进入一个梦境，也向她承认这是梦境——当她的错觉就是事实时，总没事了吧。”
柯布细细思索了一下，意识到这个计划有一些可行性：“我明白了，然后我们骗她说要进入第三层梦境，实际上却是进入第四层梦境？”
张昊林看了一眼陈涛，对方也同样扭头看了一下自己，轮回者们此刻心中都是有点吃惊的：自己进入这个世界十天多了都没有个什么主意，这个叫伊姆斯的男人，却在知道真相后仅仅半天就构思出来一个具有可行性的计划！虽然细节还需要讨论，但只要方向有了，剩下来的事情，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这样的话，第一层梦境中的人有麻烦。”柯布把整个计划在脑子里理了一遍，立刻找出问题：“后面两层梦境我们全告诉茉尔我们在梦境中的话，她就会主动帮忙控制住潜意识防御者，但第一层我们欺骗她这是现实的话，防御者会不少……”
“我说了，我们能应付，就我对付也行。”陈涛揽下任务，第一层梦境而已，防御者是最弱的，怕什么。“我担任第一层的盗梦者。”
“好，那么还有个问题……”柯布说，“她绝对会要求和我一起自杀的，这我该怎么办呢。”
“弄两把假枪。”阿瑟不假思索地说：“这不算什么问题，只是我们要找到工坊赶紧做出来这样两把枪罢了，最简单的是直接用真枪改造，这个包在我身上。”
“别局限在用枪自杀上，药物、一氧化碳……什么都可以用来自杀。”阿瑟说。
柯布点点头：“那么，假设这个计划可行，第一层梦境中我们该如何吸引茉尔的注意力，让她来不及怀疑这是梦境呢。”
——
第83章完整的安排
“从孩子入手。”伊姆斯说：“茉尔非常爱詹姆斯和菲丽帕，进入第一层梦境后，我会伪装成詹姆斯，用一些琐碎的事情吸引她的注意，让她来不及产生对这个世界真实性的怀疑，然后，道姆，你，要表现出准备再次进入深层梦境的打算……”
“她一定会阻止我，因为我们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醒来，不适宜再次进行实验。”
张昊林理解了整个计划：“而你要表现得一意孤行，她爱你，无奈之下一定会陪你下去以防你再次陷入迷失域。”
“这可有点难度，我一向不是个一意孤行的人。”
阿瑟露出鄙夷的表情：“你不是个一意孤行的人？你几个月前告诉我们不要随便进行深层梦境实验，却自己在家里和茉尔在第四层梦境一直待到老死？还在迷失域里对她进行意念植入实验？你当时直接杀死她不就回来了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愚蠢的方式？”
“你们没去过那个地方，迷失域没有造梦者，每一个人都是神，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柯布说：“最关键的地方是，在那里，仅仅被杀死是没用的，必须先找回自己的全部记忆，这样才能在醒来后不缺失记忆。”
“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再讨论了。”伊姆斯打断了柯布的话：“陈涛做第一层的造梦者，谁第二层？第二第三层刚刚进去茉尔还醒着的时候不会有防御者，但一旦进入下一层梦境，潜意识失控后，防御者也可能冒出来，危险性其实也不一定比第一层低多少。”
“柯布必须进最下一层，他每层都必须和茉尔一起入睡，不然茉尔会怀疑。”阿瑟说：“我可以做第二层的造梦者，但柯布得先为我做造梦师，我不擅长设计梦。”
“没问题。”此时女主还没死，男主没有任何心理问题，他本身就是个优秀造梦师兼造梦者，“所有的梦境都交给我来设计，除了第一层外，每一层都必须是茉尔没见过的地方——要和第一层梦境有强烈对比，让她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在梦境里的那一类。”
“我第三层。”伊姆斯耸耸肩：“你应该亲自做第四层的造梦者，茉尔是资深入梦者，她即使只是潜意识，也不会把内心的秘密藏在银行啊家里保险柜这种显眼的地方……”
阿瑟扭头问柯布：“她上次把那个陀螺藏哪里？”
“她童年时住的那栋房子里，那里有一个小玩具房子，里面实际上是一个保险箱。她在构建整个世界的时候把它创造了出来，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小时候住的地方，她以为那个地方很安全，但实际上我和她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他带我去看过……”
“那么，你在构建第四层梦境的时候，就设计出这栋楼，然后看那个陀螺在不在里面。否则——”
柯布吸了口气：“否则我要么看着茉尔在彷徨中自杀身亡，要么就亲自再下一次迷失域，在那里，人内心的每一个秘密都必定会具现出来，我会找到那个陀螺……”
“你有自信能在迷失域里再次找回自我？”
“我既然能找回一次，那自然也就能找回第二次。”柯布说：“还有就是第四层梦境——因为我和茉尔关于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已经进行了大量的争吵，潜意识里她一定很在意这件事情。所以这一次，茉尔一定不会再不设任何防御者了，如果我们找到了她隐藏陀螺那个地方，很可能要经过一番苦战……”
“交给我们。”张昊林说，“我绝对是世界上最擅长对付防御者的人之一，我甚至可以在梦中模拟超能力……而防御者绝对不会有这种功能。”
“好，到时候我会亲自引开茉尔，你一定要找到那个陀螺，如果有可能，把陀螺带给和我在一起的茉尔，如果办不到，那也一定要把那个陀螺弄停下来。”
“我和梁啸、茗叶呢？我们三个没事做？”文钰疑惑地问。
“要有人留在现实中，看着我们。”柯布说：“防止外界的打扰，如果计划出了问题，茉尔最先醒来，还得阻止她自杀……”
“我留下来吧，我不是个经验丰富的入梦者……”茗叶小声地说。
“梁啸在第一层梦境协助我，文文陪法琴一起到最下面去吧，你是我们中精神……我们中最有天赋的入梦者，下去说不定会有用。”
——
轮回者们私下里讨论的时候，曾经猜想过，精神最高的文钰既然是最容易意识到自己在梦中的人，说不定在进了迷失域后也是最容易找回自我的人……万一有人不小心进入了迷失域，可能就要她下去救人了。
当然，是不是要下去就由她自己决定了，不然若这个猜想是错的，很可能就要搭上两个人……
——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把陀螺弄停了之后……”阿瑟问：“茉尔是否就会把梦境当成现实？那到时候你又怎么说服她出来？”
“简单，我们这是一次治疗，而不是一次盗梦。”柯布解释：“我们没必要干完立刻急急忙忙地离开梦境，而是只需要合理安排好每一层梦境的时间，然后慢慢等苏醒就行了。毫无疑问，一个容易把梦境当成现实的茉尔，不再适合进行入梦实验，可以说是废了，但我爱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优秀的入梦天赋。一个平凡的女人，起码比一个把现实当成梦境的疯子要安全得多……”
“没有那么糟糕，之前她把一切都当成假的，我们说什么她都会认为我们是创造出来的梦境人物，那时我们根本无法与她进行交流。”阿瑟说：“但一旦这个意念修改完成，她把我们当成真正的人后，彼此可以进行交流了，那我们就可以在现实中对她进行心理疏通和治疗，比如让她做一个新的图腾，而不是和你两人共享一个陀螺。”
柯布点点头：“没错，当初我懒得自己做图腾，就和她共用一个陀螺，这是对彼此不负责任的行为，我也将做一个属于自己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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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深入梦境
伊姆斯联系了一家加工厂，为他们改装两把手枪，这需要几天时间，轮回者们就在这个世界里不断地锻炼。
主神给的时间是三十天，理论上讲，拖到第三十天完成任务才是对时间利用率最高的方案，可那样的话就没有任何容错率，一旦失败就必须去做主神发布的第二个抹杀惩罚主线任务了。
所以，遇到这类要求一段时间内完成的任务时，到底拖到第几天开始做任务，就需要轮回者们自己心里盘算了。
不过这个世界里就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了，轮回者们选择寻求本土世界人物的帮助，就不能随意决定什么时候开始做任务，他们能等，剧情人物却不会等他们。在进入这个世界第二十天的时候，两把“自杀入梦”手枪完成了。
由真枪改装，重量手感都与普通枪械无异，只是加配了一个电击休克器……但最后关头，他们却还是决定放弃使用这个办法，因为通过询问专家，他们得知：电击休克器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打中立刻让人昏迷的，效果因人而异，有时还会导致生命危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假如茉尔拿到枪后随便试一下，立马就露陷了。
“还是用药吧，我拿迷药欺骗她说这是毒药，一旦我们睡着，你们立刻进来为我们一起连接机器，然后迅速入梦，开始行动。”
——
柯布此刻已经和茉尔坐在了别墅的大厅里，其他几人则呆在对面的楼里，用设备监视着他们。
茉尔露出了放松的表情：经过二十多天的努力，她终于让丈夫回想起来这是一个梦境，他同意和自己一起自杀回到现实中了！
在一行盗梦者和轮回者的监视下，他们倒出两杯水，服下了两粒药，然后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好，快！”
一行人立刻离开屋子，飞快地跑过两楼之间的间隔，冲进了柯布家中，把已经服药昏迷的两人并排放好，摆出盗梦机，开始连线，陈涛是第一层的造梦者，他连接的是主线。
“一小时后停掉机器，先弄醒除了柯布和茉尔以外的所有人，记清楚了！”
茗叶点点头：“明白了。”
……
茉尔从别墅的地板上醒了过来，柯布已经坐在了地上，天色已经是昏黄，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照射进房子……他们之间，通过一台盗梦机连接着。
第一层梦境的难点，就在于这台盗梦机。一般的造梦者在进入梦境的时候，往往是把队友和目标往梦境里合适的位置随便一摆，只要相距不太远，总能互相找到。但这一次，他们要在第一层梦境里营造出柯布夫妇刚刚从梦境中醒来的假象——这就要求，不但梦境要和现实极其接近，还要让男女主躺在地上，用盗梦机连在一起……
“看，我们在梦里浪费了多少时间？”女人用略带恼怒的声音抱怨了一句，一把扯掉了自己手腕上的连线，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一切都很正常，看起来这应该就是现实了，但内心有个声音在让她怀疑这一切……
“妈妈！”他们的儿子詹姆斯从门外冲进来：“你们怎么睡了一下午啊，我饿了！”
“哦，对不起，詹姆斯，妈妈马上去准备晚餐好吗。”茉尔来不及多想，搂着小男孩安抚了他一下，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茉尔，我从来没想过，原来现实中只睡一会，梦中能过这么久！”柯布故意惊叹着说：“吃完晚饭，我要再次进入一下深层梦境，把时间流速的比例精确地测量出来，你能陪我吗。”
“不，你这么急做什么，我们差点就陷入梦境回不来你忘了吗。”茉尔一口拒绝，严肃地说：“下次进入深层梦境，必须要有人在途中准备唤醒我们！”
“我只是去测一下时间流速，又不是去盗梦，不会有危险的，只是担心自己再次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陷入梦境太长时间，才希望你陪我。”柯布一副根本不听劝的模样，“你不陪我下去，我就一个人去，你在现实中看好我！”
“好……”女人烦闷地叹了口气：“吃完饭、洗完碗行吗？”
——
“只有伊姆斯能在那吃饭，搞得我也肚子饿了。”文钰抱怨着，她和其他人此刻依旧躲在柯布家别墅的对面楼里，透过闭路电视看着对面的一家人晚餐的景象。
“这屋子里也有厨房，你若是想吃东西，可以自己做。”陈涛说，“但对面如果事情办完了，我们要立刻过去。”
“我才不做那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看上去，伊姆斯引开茉尔注意力的动作很成功。”阿瑟盯着屏幕说：“可怜天下父母心……选择伪装成他们的儿子，这招太妙了。”
“居然有这种人才，伊姆斯是怎么办到的，他连体型都变成小孩了……”
“梦境伪装除了模仿能力外，还需要高超的想象力，而这是大部分成年人所缺少的。”阿瑟无奈地说：“他总是说我只适合干没有想象力的活，这是实话，我说白了其实就是道姆的助理罢了。”
张昊林扭头看看文钰：“小美人，你的精神扫描能分辨得出目标是否在睡觉吗。”
“可以啊。”文钰不假思索地说。“你才小美人！”
“那咱们在这蹲着干吗，让她一个人看着不就行了。”陈涛朝其他人解释说：“她在梦境中可以模拟一种超能力，可以监视远处活物的存在。”
“这也需要高超的想象力吧。”阿瑟赞叹道：“真羡慕你们团队，不是大师级的入梦者就是天才。”
“……”
——
一小时后，柯布和茉尔终于在房间里插好了盗梦机，进入了睡眠，柯布和茉尔说的是进入梦境进行实验，但悄悄地在最后一刻关掉了盗梦机的脑电波磁性号放大连接设备电源——两人只是注射了镇定剂，但实际上却还没能连接到一个梦中。
四人开门进入了柯布的别墅，正看到伊姆斯从詹姆斯的样子变回自己的过程，以肉眼都几乎跟不上的速度瞬间膨胀了一大圈，连衣服都跟着变了出来。
奇怪，这看上去像是一种变形的异能，而不是伪装啊……之前张昊林还猜测剧情人物是无法通过想象获得超能力的，但这一刻却有些动摇了。
“看什么呢，阿瑟，你是第二层造梦者，赶紧上线啊。”
“领导，梁啸，这一层的防御者，交给你们了。”张昊林给自己插好针管，朝队友嘱托道。
“放心吧，到了时间，我会按计划弄醒你们的。”
——
——
第85章潜意识边缘
进入第二层梦境了，在这里，他们终于不用再赶时间或者特意派人分散茉尔的注意力了，因为柯布欺骗茉尔说这里是第一层梦境，当她怀疑的事情就是现实时，她就是个正常的入梦者。
和上一层一样，柯布悄悄地关掉了盗梦机的一半电源，然后欺骗妻子进入睡梦……
茉尔心目中的第二层梦境，实际上的第三层梦境，造梦者是伊姆斯。
骗局继续深入……
茉尔心目中的第三层梦境，实际上的第四层梦境，造梦者是柯布。
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这么说还不够形象，应该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茉尔完全信任他的丈夫，她绝对想不到丈夫其实是在伙同一帮外人欺骗自己，就这样一路顺畅地被带到了第四层梦境中。
他们出现在一片海里。
第四层梦境，他们降临在一片海岸边上。必须说明的是，这片海不是柯布创造的，而是象征着潜意识，这片海的出现，其实暗示着：无论多么强大的造梦者，在进入第四层梦境时，潜意识将渐渐开始可以与意识抗衡。
可以猜测，一旦进入潜意识的深渊即迷失域里，海洋的占比必定会更大，梦境必然是在一片汪洋中。在那里，潜意识彻底压倒可控意识，进入那里的人只能在汪洋中建立一个小岛供自己居住。
梦境越往下，人的潜意识对环境的影响就越大——这不仅表现在海洋的出现上，还会引起环境的超级不稳定，上一层梦境的轻微刺激就能在这个世界引起巨大的反应，而潜意识具现出来的防御者也可能会超级强大！
——
张昊林会游泳，当然，他们是出现在岸边，不会游也死不了，他站起来把在水里还在被浪花呛得咳嗽的文钰拉了起来。
几米外，柯布和茉尔也从水里站了起来。
“你怎么把我们弄得出现在水里？”茉尔抹干净脸上的水，埋怨着丈夫，随后指着张昊林和文钰：“还有，那两个人是谁？”
在前三层梦境里，造梦者还能通过一些技巧控制入梦者们降临的位置，但在第四层梦境中，造梦者失去了这种控制能力，所有连接在盗梦机上的人，都没有选择只能出现在海岸边，张昊林和文钰两人暴露在茉尔面前！
“意外，我太急着进入第三层梦境了，没控制好降临点。至于他们，是我创造出来的路人。”柯布只能这么解释，“快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开始进行梦境时间流速的实验。”
男女主离开了，张昊林也搂着文钰，离开了海岸边，走到了干燥地带，心念一动，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干了——造梦者对这个世界的控制能力下降，第四层梦境其实会受到所有进入者的影响。
从海岸往内陆方向望去，整个视野内，全都是整整齐齐的高楼——和上海、纽约那种有起有伏，主次分明的漂亮天际线不同，这个世界的天际线，带来更多的是震撼——海边的一些楼房开始在海水的渗浸下倾斜衰败，这是潜意识在入侵可控意识的痕迹，向着远离海岸的方向看，楼房鳞次栉比、结构样式单一但有规则地越来越高，最终高到插入云中，目力难以看清的程度。
柯布和茉尔在这里玩造房子的游戏玩了五十年，才形成了这样的奇观！
“那是什么声音？”
在这里，所有身体属性都获得巨大的加强，一降临到这个梦境，地面上隐隐约约传来的震动和什么东西撕裂空气高速运动的尖锐鸣叫，就通过强化后敏锐的感官传入轮回者的脑海中。
“不知道啊，难道是上一层发生什么了？”文钰说：“不可能啊，上个世界里我们是躺在房子里地板上的啊，能发生什么？”
“管他呢，我们要开始找茉尔童年时住的那栋房子了。你随时保持精神扫描，看哪里有大量活物的，我们优先往这种方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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