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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宠婚-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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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打着游戏机大男孩一样的男人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冲她笑,“要么,我再多加点儿住院费,你再留我几天吧?”

护士笑道,“怎么?你这住院还住上瘾了?咱们病床比你家床要舒服么?”

言辰笑而不语,他其实也就是想,自己要是多住几天,若愚能够多来看看他而已,所以他这么一大清早爬起来,也不过是因为季若愚昨天从这里离开之前说过,今天会过来看他的罢了。

护士拿了病床的遥控器把床的角度调起来,早餐就放在他面前,这才夺过了他手中的游戏机,“好了祖宗哎,你吃点儿吧!一大清早起来就不让人安宁的。”

言辰想了想,没有拒绝,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稀粥送到嘴里,他才做完胃镜下手术,所以只能吃流食。护士正好手边没什么事情,也就在这儿偷会儿懒看一看电视。

电视上是本市的一个电视台,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昨日晚21时左右,本市位于柳阳路的主宅小区雍景豪廷发生了一起蓄意伤人事件,据目击者而言,潜伏在小区的歹徒骆某对女受害人季某进行了蓄意伤害,目前受害人季某正在人民医院进行抢救中。据悉,女受害人的丈夫是人民医院的医生,而歹徒骆某曾是该医生的病人家属,如果属实,那么这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目前警察正在对此案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中。”

屏幕上头还拍摄了几个现场的图片,地面上的斑斑血迹还没有洗掉,看上去触目惊心。

言辰的目光就这么定在了电视屏幕上头,手中的勺子已经直接从手指间滑落下来,掉在白色的被子上。

护士赶紧将勺子拿了起来,“怎么了?”

她问了一句,而言辰已经迅速掀开了自己面前的桌台,直接就拔掉了手上的针头,从床上跳下去。

“究竟是怎么了?”护士有些惊惶,只是言辰却一语不发,直接扯过了自己的包,然后就从病房里冲了出去。

是她!是她!

天呐。言辰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他几乎是不顾护士的阻拦,什么都听不到,直接就从医院里头冲了出去,跑到停车场里头迅速找到了自己的车位,就这么穿着一身的条纹病号服,然后驾驶着车子,疯狂地朝着人民医院开过去。

季若愚依旧没有醒,躺在病床上的她看上去非常虚弱。

“她……什么时候才会醒?”喻文君看着病床上的好友,问了陆倾凡一句。

“她想要醒来的时候,就会醒来了。”陆倾凡只这样低声回答了一句,手中的动作轻柔,温热的毛巾擦着季若愚的脸。

言辰穿着病号服冲进医院来,直接就冲到了ICU病区,他是在急诊部询问到的情况,说是季若愚现在在ICU病区。

重症监护室。这几个字让言辰的心几乎沉到谷底去。

“你不能进去!这里是重症监护室!”护士根本拦不住言辰,而且他身上还穿着其他医院的病号服。

他冲到季若愚病房门外的时候,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有些汹涌的情绪在眼眶里头蓄势待发,而考虑到他是病人,护士已经推了轮椅过来,两个护士搀着他想让他坐下来,然后把他推出去。

只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又都没办法继续动作。

陆倾凡看到了言辰,喻文君也看到了他,喻文君很想走出来安慰一下这个美少年一样的男人,尤其是看着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医院跑出来的。

喻文君走出病房去,看着言辰,“她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不该在这里,你是……生病了吗?”

喻文君打量着言辰身上的病号服,言辰往后踉跄一步,就坐进了护士放在他身后的轮椅里头,“我早说过的……”

他像是自言自语,喻文君眉头皱了一下,“什么?”

“我早和陆倾凡说过的……如果他不能保护若愚,就把她交给我,我来保护……让我来。”言辰深深呼吸了几口,抬手迅速地抹了一下眼睛,“我早就和他说过的……”

喻文君忽然就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男人,言辰现在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护士看着言辰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冲动莽撞,也都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哎呀你手上在流血……”

言辰丝毫都没有注意自己手上先前强行拔掉针头的位置已经沾染了一片血液,任由护士拿了胶布过来给他清理着手上的伤处。

她该多疼啊。她该多害怕啊。

言辰心里这样想到,然后就看到陆倾凡已经从病房里头走出来了。

第293章 你,是谁?

陆倾凡只是走了出来,也没有将眼神落在言辰的身上,就这么静静地走出来。

他自然不是出来和言辰说话的,陆倾凡就这么站在那里,上次言辰揍了他几拳,所以,陆倾凡现在有一个想法,甚至可以说是期盼,这个时候若是言辰能够挥上几拳,或许自己会好受一点,他需要一个人来责备他。

可是却一直都没有,这让他觉得更加难熬,仿佛每一分钟都跟揪心一样难受。

言辰只是看了他一眼,手中没有任何动作,手背上还贴着护士弄上去的胶布,他看着陆倾凡身上穿着的无菌服,只问了一句,“我要去哪里换这种衣服然后进去看她?”

他对陆倾凡已经甚至连打他都没有兴趣了,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进去看看她,看看她就好。

因为生命体征已经平稳,马上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所以现在倒是不需要去换无菌服,喻文君答了一句,“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一直没有醒过来,不知道……会昏迷多久。”

没过一会儿庄听南就过来了,她拿着核磁共振的片子,是因为季若愚一直不醒所以做的脑部核磁共振,看一看是不是脑部有什么问题。

庄听南眉头皱着,把片子递给陆倾凡,陆倾凡只对着光看了一眼,眼睛就眯了起来,“为什么会有颅内出血?”

“我上去和神经外科的会诊过了,考虑到应该是当时遇刺之后倒下去的时候摔到了头部的缘故,有轻微的出血,就这个出血量,暂时是不需要手术的,只是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昏迷时间变长了。”庄听南没有直接说出来,其实她是去楼上和左霜霜会诊的,毕竟真要说起来,神经外科这块,这医院除了左霜霜,不可能有更好的了。

陆倾凡自然是懂这些的,眉头皱了皱,就点了点头,喻文君在一旁有些焦躁起来,因为听他们的话听得有些一头雾水,“那么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若愚现在的脑子在出血!”

光是颅内出血这么一个词就能够让不懂情况的人吓得够呛,陆倾凡对着喻文君摇了摇头,“是轻微出血,不算太严重。”

这话让喻文君有些口不择言起来,“什么叫不算太严重?脑子里头都出血了还不严重么?在你们医生看来是不算严重了!可是在我们亲属看来,那是很可怕的!陆倾凡,你现在不能把她当成病人说得这么轻而易举!这是你老婆,不是你病人,你老婆的脑子在出血!你居然还说不算太严重?”

陆倾凡被喻文君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就算是庄听南也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因为喻文君说得,的确是没错的,他们站在医生的身份太久太习惯了,对于这些算不上特别严重的病征,似乎都会习惯性地觉得没有什么。

但是在亲属听起来,绝对是不一样的冲击力。

言辰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季若愚,只听得喻文君忽然大嗓门,他眉头皱了皱,“这里是病房,你能声音小点儿?难道你不知道在病房是禁止大声……”

言辰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悦,只是喧哗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他看到病床上的虚弱女人,睫毛轻轻颤抖着,眉头也已经紧紧地皱了起来,下唇被她咬了起来。

言辰的眼睛一瞬间就有些模糊了,“醒了?小编辑,你是醒了吗?醒了吗?”

他激动地说着,随着他这一声,原本还在那边拿着片子的陆倾凡和庄听南迅速就围到床边来,而喻文君也凑了上来,跑得太急差点摔倒。

季若愚躺在病床上,依旧是一脸难受痛苦的表情,只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已经睁开来,眼神有些茫然,周遭的空气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耳朵还可以听到仪器嘀嘀的有节律的响声。

然后就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庄听南已经在对她做一系列的检查,并且轻声地问道,“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季若愚的眼神依旧是那种茫然,停顿了片刻,眉头紧皱着,嘴角轻轻瘪了一下,表情看上去有些委屈,“肚子好疼……手也好疼……头也疼……”

话音刚落,眼睛里的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好疼好疼……”

自然是疼的,那么大的外科手术伤口,缝了那么些针,手上也是那么大道口子,缝了那么多针,如果不疼才是不正常了。

庄听南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不得不说,她都有些心软起来,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一会就给你打止痛针,很快就不痛了。”

庄听南少有地对病人语气这般柔软,如同哄小孩子一样。

陆倾凡就站在床边,但是季若愚的眼神却一下都没有看到他脸上去,一下都没有,陆倾凡觉得心里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握了一下,闷得难受。

他知道她是会责怪会气的,但是却没想过她竟然现在连眼神都不往自己身上挪过来了,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庄听南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喻文君在一旁已经泪眼婆娑,“你醒来了就好了,你真是要吓死我了……你真是要吓死我了……”

喻文君紧紧握着她的手臂,因为她这边手背上有伤,她也不敢碰,所以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臂。

季若愚怔怔地看着她,眼泪依旧挂在脸上,鼻子轻轻地抽泣这,“文君……我为什么在这里……出什么事情了?”

她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全部都如同瞬间被关掉开关一样,僵在了当场。

庄听南几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马上拿出手电照着季若愚的眼睛,终于问了一句,“你认得我吗?”

季若愚懵懂地摇了摇头,只看了一眼她的胸牌之后,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庄……庄医生,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陆倾凡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黑,那种黑如同铺天盖地下来的一般,而庄听南已经一把扯过了他,这一扯才让他眼前的黑稍微散去了一些,“那他呢?你认得他吗?”

陆倾凡眼神有些空洞,站在季若愚的面前,然后看到床上这个几乎夺去了自己所有呼吸的女人,她轻轻摇了摇头,“你……是谁?”

第294章 选择性失忆

陆倾凡几乎是一瞬间就觉得天都塌了。

就那么一瞬间。

她茫然地看着他,然后问“你是谁?”

“他是陆倾凡!你丈夫,你……你真的不记得他了么?”庄听南有些惶然,她转头看向陆倾凡的脸色,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眼睛里头的血丝,只觉得心都揪起来了。

这究竟……这究竟都是什么啊?

而季若愚只是茫然地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眼泪,伸出手去紧紧地抓着喻文君的手,“文君……我好害怕……究竟发生了什么?”

喻文君早已经泪流满面,一旁的言辰定定地看着季若愚,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眉头紧紧地皱着,心里头有些紧张,“那么……我呢?你还记得我吗?小编辑?”

季若愚只看着言辰,只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就透出惊讶的神色来,“言……言辰?你是社里的作者,不是我负责的……你怎么在这里?”

陆倾凡朝后退了一步,扶着一旁的柜子才站稳了身体,只转头低声对庄听南说了一句,“叫……叫左霜霜下来……”

左霜霜的状态也算不上好,可以说是有点儿差,脸色都有些发青,嘴唇也是苍白的,只是她依旧很快从神经外科赶了下来,但是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陆倾凡脸上的颓然和眼神地空洞。

她看了庄听南一眼,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如果刚才庄听南电话里头的情况属实……

她需要对季若愚做一系列的检查,但是季若愚的眼神在接触到左霜霜的时候,忽然就变得惊惶起来,她很努力地想缩着自己的身子不让左霜霜接触。

庄听南在一旁担心她扯动到自己的伤口,陆倾凡马上冲了上来,小心地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作太大扯到伤口。

而季若愚已经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别过来,你别碰我!”

她这句话是针对左霜霜说的,陆倾凡将她的身体非常小心地搂在怀里,朝着左霜霜低吼一句,“你就站在那里!别过来!”

左霜霜的脚步和动作滞了滞,然后就转头看向庄听南,“我先上去了,你让神经外科其他人过来会诊。”

言辰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看着季若愚的惊恐,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左霜霜离开了一会儿之后,季若愚才算是平静下来,身体的颤抖也慢慢静止了下来。

庄听南和陆倾凡的脑中,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可能。

只是他们并不是专科的,所以没办法肯定自己脑中的想法究竟对不对,直到神经外科的其他医生过来了之后,检查了季若愚的情况。

“选择性失忆症。”神经外科来会诊的医生,就给出了这么一个诊断。

庄听南和陆倾凡是懂这是什么意思的,但是喻文君和言辰则是不明白,喻文君是个急性子,直接就问道,“什么意思?你就丢个这个词给我?给我好好说清楚!”

她语气的不客气让神经外科的医生不由得皱了皱眉毛,“不排除是因为脑部少量出血的缘故,但是也可能是因为经受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和挫折,心理上选择自我保护而将那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人还有与那个人相关的事情都遗忘掉。这种症状一般情况下丧失的记忆都会慢慢恢复的,不要担心。”

喻文君听了医生的这个解释,有些疑惑,转头看向陆倾凡,只淡淡问了一句,“只是你为什么会是若愚不愿意记得的人?你为什么会是她重大的心理创伤和挫折?”

而陆倾凡对于选择性失忆症的了解,他知道这医生还有一部分没有说,选择性失忆经过时间的侵蚀会逐渐恢复,但如果某件事对本人有很大心理影响的话,就可能会选择性的一直遗忘。

若愚,不想记得他。

所以她忘了他。

陆倾凡在这一瞬间终于明白了,当时自己看到的她眼中的绝望,究竟是多绝望的绝望,绝望到她甚至没有去躲闪那刀,绝望到她甚至忘了他。

言辰眸子微微垂下去,想到了刚才让若愚那么情绪激动的那个女人,再想到季若愚不愿意记得的陆倾凡。

季若愚依旧是躺在床上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仿佛并不太明白他们话语中的内容,只是因为期间护士已经过来给她吊了镇痛泵,所以伤口的疼痛已经没有那么难忍,她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先前那么痛苦,看上去舒展了很多。

只是就这么看着陆倾凡的侧脸,静静的,眼神中读不出是个什么意思来,只是看着他。

她不是不想记得他,她是想不记得他。

可是又怎么能忘记他?他的脸就如同印在自己的脑子里头一般,他的每个表情,他的声音,他每个尾音的语调,都像是刻在自己的脑子里一样。

如果自己真的能像这个医生口中所说的,能够选择性地忘记掉陆倾凡,那该有多好?不记得他,不记得他的好,这样自己就不会怀念,不会光是想到他都会觉得不舍,不记得他和左霜霜的那些过往,这样自己就不会只要一想到他,心里头就如同刀割一般地疼痛。

而季若愚看着现在的自己,手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就算已经吊了镇痛泵,还是能够感觉到隐隐的疼痛,而腹部的疼痛更是让人难忍,甚至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够想到那刀子是怎么划破自己的皮肤在手背上扯出那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季若愚甚至记得自己骨头白森森的颜色。

一闭上眼睛,似乎又能感觉到那刀子扎进自己身体里时的冰凉感觉和那瞬间蔓延开来的冰冷和疼痛。

所以她只能这么睁着眼睛,甚至不想眨眼。

只是这一次,无论自己想怎么努力,都已经没有办法让自己宽容他迁就他了。

她也有心,会痛的。她也是个人,不是什么无知无觉的,自己的心只有那么大,能容忍的也只有那么多,眼睛只有那么坚强,能塞进的沙子也只有那么几粒。

而痛到流泪了,绝望了。她也会累的。

和陆倾凡结婚之后,她感受过从未感受过的幸福,感受过他专注的疼爱,也感受过痛,进了两次医院,挨了两次刀子,失去了一边的输卵管和小半边脾脏。

第一次她真的没有怪陆倾凡,但是这一次……

第295章 没法忘记

喻文君在医院陪了季若愚一阵,守着她换到下头VIP病房去之后,还是季若愚让她回去休息一会儿,她才揉着眼睛回去睡觉,顺便拖走了言辰,言辰原本一点儿也不想离开的,但是喻文君这丫头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力气却是出奇的大……

“你自己都还是个病人,待在这里像什么话?”

“我是病人待在医院有什么不对?”言辰反驳一句之后,就被大力拖走,到了门外之后,喻文君关上了病房门,才说道,“祖宗我求你了,你就安分一点吧,她现在那么虚弱,哪里还有力气来顾着你?你也让人省心一点儿吧。”

言辰眸子垂着,看着地面,听着喻文君这话,他只低声问了一句,“你也知道的吧?”

喻文君懂得他在说什么,于是也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不是忘记了。”

从季若愚先前看着陆倾凡的眼神,她就知道季若愚并没有失忆,她只是,装作失忆了罢了,她和陆倾凡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难猜出来,看着她对左霜霜完全排斥的态度,喻文君就能够猜到个七七八八。

言辰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他能说什么呢?只要看到她平安无事,她想要怎么做,无论是假装失忆,还是如何,言辰都能够理解她,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任何事情。

陆倾凡就坐在病床前,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容,喻文君他们离开没多久,季若愚就轻轻闭上眼睛,像是累了,沉沉睡了过去。

而只有季若愚自己知道,她只是不知道,和陆倾凡独处的时候,应该和他说什么,可以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想说,于是只能闭上眼睛,但是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感觉着陆倾凡的手指就轻轻地扣在她的手腕上,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

他只是想要感受着季若愚的脉搏,知道她还活着,指尖能够感觉得到她手腕内侧的脉搏轻轻地跳动,他就觉得心安许多。

季若愚眼睛就这么一直闭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难以入睡,一来是知道陆倾凡就在自己的身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闭着眼睛时,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

而二来,伤口的隐隐作痛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也实在让她没办法安然入睡。

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睁开眼睛来,朝着床边的男人看了一眼,陆倾凡的趴在病床的床沿,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脸枕在手上,脸朝着她的方向,只是眼睛已经闭上。

季若愚这才看清楚他究竟憔悴了多少,眼眶都已经青了,显然是睡眠不足,而下巴上,已经有胡茬冒了出来,季若愚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这个男人脸上。

这个让自己的心那么痛的男人,可是看着他憔悴的脸,自己却是责怪不起来,埋怨不起来,心中的情绪,是心疼。她心疼他,依旧心疼他。

季若愚注意到陆倾凡眼睛有些肿,心里头不禁一个抽痛,他……是哭过了吗?

眼泪就这么沿着眼角滑落了下来,无声地落到枕头上,他现在这样扣着自己的手腕……他是怕我死掉吗?

先前就听文君提到了一下说自己手术中差点没命的事情,只是没有听到她提过陆倾凡的眼泪,只是……她想到,或许自己还隐约记得似乎看到了爸爸,应该就是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吧?

季若愚察觉到陆倾凡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睡得不安稳,马上就要醒的样子,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陆倾凡一睁开眼就看了季若愚的监护仪,看着上头平稳的心率和血压血氧,这才将眼神转向床上女人的脸。

他眼神微微滞了一下,看到了她眼角未干的眼泪。

是梦到了什么呢?在梦里都这么难过……

他伸出手指去轻轻揩掉她眼角的眼泪,季若愚闭着眼感觉着他手指在自己的眼角轻轻拭了一下,仿佛心脏都漏掉了一拍。

然后他的手就这么温柔地停留在她的脸上。

季若愚几乎能感觉得到他目光的温度,几乎能够想象得到他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心疼的,温柔的,内疚的,自责的。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中带着些沙哑,很轻很轻,仿佛耳语一般,季若愚要仔细听才能听得见他话中的内容,“就算你不想记得,再也不记得我们的过往,也没有关系,就算你想要忘掉那些痛,也没有关系。我不会离开,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难过和痛苦,再也不让你掉眼泪不让你受伤了。只要你还活着。”

季若愚听到这些话,差点儿眼泪又不受控制,好在她拼命地忍住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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