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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与你共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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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来收拾吧。”

“不用,我来就行。”他把食盒放进白色塑料袋,打了个结封好,提着又出去了。

阮眠这才后觉他刚刚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目光追随着那清瘦的背影,心口的地方不期然地揪疼了一下。

这世上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和她一样感同身受着那种蚀骨之痛楚。

还有当年的林山地震,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他毅然在妻子和儿子之间做出了选择,在失去妻子后,又和唯一的儿子渐行渐远……

他却一直默默承受着,从来都不说。

这是一个伟大又令人敬重的父亲。

下午,高远带着小孩过来了一趟。

过去这段日子,小孩白天跟着傅时谨学钢琴,晚上就回高远家,渐渐地也发现了不妥,而且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姐姐和姐夫了,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夜里老是发噩梦,连学琴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整天扁着小嘴巴,要哭不哭的。

高远还要照顾老婆和她肚里的孩子,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带来了医院。

小孩第一眼见到躺在病床上的齐俨,就忍不住大哭了出来,他还走到床边,仔仔细细地辨认了一番,认出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姐夫时,哭得更厉害了。

阮眠还得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很快就会醒的。”

他当时抽抽噎噎的,睁大一双泪光闪闪的黑色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他向来对姐姐的话深信不疑。

这是小孩第二次过来,他慢慢地从门外挪进来,挨在阮眠身边,伸长脖子去看床上的人。

天都已经重新亮了一次,怎么姐夫还没醒过来呢?

他看向姐姐,目光带着不解。

阮眠笑了一下,摸摸他团团的圆润小脸蛋,“听说你最近在学《致爱丽丝》对吗?”

小孩点点头。

“等你把这首曲子学会,他就会醒过来了。”

小孩眸子瞬间涌出一股清亮的光,握着小拳头也跟着笑了,甚至还催高远赶紧把他送到老师那里去。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高远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我先带他回去了,回头有时间再过来看看。”

阮眠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呆了好一会儿,心底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

一个星期了,齐俨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阮眠的眼神越来越黯淡,但还是努力地每天和他说话,“爸爸好疼我的,我只是随口提了句想吃酸菜鱼,他今天就给我买来了,不过一点都不好吃。我想吃你给我做的,好不好?”

“等你醒来,我们一定要好好孝顺爸爸,他真的特别不容易……”

清软的声音一点点地传到站在门外的周光南耳中,他揉了揉眼睛,露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爸爸?”阮眠看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要和他说说话吗?”

后知后觉,她似乎把他一个人的时间都霸占了。

周光南走进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阮眠体贴地掩门出去,把空间留给父子两个。

“你从小到大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尤其是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这段时间来的点点滴滴周光南都看在眼里,那个柔弱的小姑娘没有掉过一次泪,所有的心思都扑在儿子身上,自己反倒瘦了一大圈。

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当年的事。

“当时你妈被人从废墟里抬出来的时候,我看一眼就知道没希望了,钢筋已经插进了肝脏……”

他的语气平静,“就算不是这样,你妈妈也一定会选择救你……”

当时两人失血过多,几近昏迷,情况危急,可符合条件的血袋只有一个,无论怎么选,都像活生生从心尖上剜去一块肉。

做父母的,无非就是盼望自己的孩子平安一生罢了。

周光南把这些深深埋在心底,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那是他背负了多年的愧疚和自责,如今卸下,整个人轻松了一些。

“等你以后做了父亲,你大概就会理解我了。”

日光之下,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阮眠坐在病床前削苹果,“还记得那次你住院,我坐你对面削了很长时间的苹果吗?”她的动作停了一下,“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是想多和你多待一会儿。”

“齐先生,你怎么还是这么好看呢?”

虽然看着比以往憔悴不少,但底子摆在那里,英眉挺鼻,轮廓深邃,气质难掩。

阮眠努努嘴,“刚刚护士还直勾勾地看了你好久。”

她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又极轻地咬了一下,“不过,我的睡美人,你什么时候才舍得醒来啊?”

果然,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暮色渐深,灯火通明。她对着他弯起唇,微笑。

我像你说的那样坚强了,也不躲起来偷偷哭泣,你可以不可以也遵守承诺?

周光南提着一袋水果进来,看到那站在床前纤细又落寞的身影,轻叹一声,“眠眠,你已经在这儿连续守了一个星期,还是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就换我来守着。”

阮眠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不用,我想留在这里。”

“听话,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可是……”

周光南又说,“你明天顺便再帮他带点换洗衣物过来吧。”

阮眠看一眼床上的人,“好吧,那我多待会再回去。”

她打算明早天一亮就过来。

回到家已经将近十一点,阮眠简单洗了个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明明整个人疲倦得不像话,却怎么也睡不着。

往日两人睡的大床只剩下她一个人,枕头上也没有了他的气息,整个卧室空落落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得到回音。

翻来覆去许久,终于酝酿出了一丝睡意,模模糊糊间,听到床头手机“嗡嗡嗡”震动起来,她立刻惊醒。

电话是周光南打来的,她颤抖着手去划屏幕,好几次才成功,死死咬着牙才有勇气凑近去听。

那边一开口就语声微哽,“眠眠……”

手机“啪”一下掉在床上,还在继续说着话,“眠眠,你一个人过来千万注意安全。”

落地钟“当当当”敲响了三下。

这个点几乎很难叫到车。

阮眠迎着夜色匆匆跑出小区,一边跑一边哭,跑了好长一段路才拦到一部出租车。

“去……中心医院。”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利落地启动车子朝目的地开去,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小姑娘,想到这三更半夜,又是去的那种地方,不由得生出一丝同情,“小姑娘,生死自有天注定,看开些。”

“我……不是……”阮眠又哭又笑,摸了一把脸,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夜里一路通行顺畅,很快抵达中心医院。

阮眠付了车钱就飞快地往里面跑,电梯等不及了,她就爬楼梯上去,一楼、二楼、三楼……

她扶着腰站在病房前大口喘气。

门大开着,夜风穿行,消毒水的味道飘得到处都是。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幽深的视线就这样看了过来,落在她身上。

阮眠也抬起头,两人的目光隔着空气微微碰撞在一起,她捂着嘴巴,含着水光得眸子睁得那么大,心中的喜悦像午夜烟火般绽开……

余音震耳欲聋。

仿佛长久于夜间行走,终于窥见一角天明的微光,激动、开心、想哭……重重情绪叠加,将她整个人钉在了原地。

男人刚从长久的睡眠中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连抬手都很费力,他看到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在心里无声告诉她——

告诉这个他深爱的小姑娘。

不用急,慢慢来。

余生还很长很长,每分每秒都用来和你相爱。

第六十八章

又在医院住了将近半个月,各项指数都渐渐趋向正常值,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后,齐俨就出院了。

在医生的建议下,他和阮眠来到a市某偏远小城的山村静养。

此时正值秋日,小山村已经是漫山遍野的秋光,两人住在高远老家的一栋房子里,房子事先找人翻新修葺过,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住着也还算舒适。

秋阳暖煦,照着前屋后院。

举目望去,山中黄叶迎风簌簌而落,三三俩俩的人正在山腰收着瓜果,空气里仿佛也弥漫着阵阵甜香。

视线收得更近些,屋前种了一棵高大茂盛的树,竟是绿意满披,树下还做了一个秋千架,屋里屋外,阮眠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地方,坐在上面,两手握着侧边的藤条,轻轻晃动——就像回到了童年。

不过,那个时候她可没有这么开心。

齐俨正在窗前讲电话,她朝他挥挥手,笑得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他看到了,觉得心情莫名愉悦,“不用过来了,我们挺好的。”

那边是高远的声音,带着一丝坏笑,“难得的二人世界嘛,懂的懂的,不过我女儿的满月酒可别忘了过来喝。”

齐俨淡笑,“等你老婆生出来再说。”

将为人父的高远不和他计较,嘿嘿傻乐,“肯定比你快。”

这种人生大赢家的副本啊,还真的是……做梦都要笑醒过来。

他话锋一转,“不过以后我真的要对你家小姑娘刮目相看了。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本来以为按照她的性子,很可能每天以泪洗面什么的……没想到她硬是一滴泪都没掉,就这样挺过来了。”

齐俨只是勾了勾唇角,没有说什么,心底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却变得灼热无比。

哪里是没掉过泪?

那时虽然他在昏睡中,可也能隐约听到她的声音,那砸在他手背上的滚烫更是无法忽视。

还有,他醒来那天,她在他怀里哭得跟什么似的。

她的眼泪只给他看,只有他会心疼。

阮眠玩了一会秋千,见男人还没挂断电话,只好溜到隔壁去。

邻居王大娘家就是个小小的动物园,鸡鸭狗羊猪小老鼠,几乎说得上名字的都有,前几天她孙子还从山上捡了一只小白兔回来,白绒绒软绵绵的,她蹲在地上喂它吃菜叶,试探性地伸手去摸它的脑袋,它还真的乖乖任她摸。

王大娘和高远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对他们格外关照,听到声音,笑眯眯地从屋里出来,“如果喜欢的话,抱过去养呗。”

阮眠虽然很喜欢小动物,可看着小兔子娇娇弱弱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忍心,吐吐舌头,“我怕养不活它。”

王大娘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吧,我家狗快生了,到时抱只回去,小狗好养得很。”

阮眠被她说得有点心动,“我回去和他商量一下。”

“好的没问题,等狗下崽了,我再告诉你一声。”

从王大娘家出来时,阮眠抱回了一个南瓜,另一只手还提了大袋的柿子,这是刚刚从山上摘回来的,个头大分量足,花了她不少力气才弄回家。

齐俨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翻她的画册。

她坐在门边小板凳上微微喘气,双颊红扑扑的。

他走过去,看看她手里的东西,不由得失笑,“又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句话是有典故的。

山里人热情好客,阮眠前天被人邀请去村长家参加他儿子的婚礼,入乡随俗包了礼金,结果酒席上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其实她感觉已经很多了,但别人似乎不这么认为。

散场的时候村长老婆使劲儿地往她口袋里塞红枣花生莲子,她脸皮薄,当场就羞红了一张脸。

结果王大娘来了一句特淳朴又生动的“这在我们山里啊叫吃不了,兜着走。”

阮眠没忍住就笑了。

那一笑真的是如同日月生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连穿着大红婚服的新娘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或许心下也暗暗比较了一番。

她本来就长得极好,身段曼妙,一颦一笑间都极为动人,虽然当晚穿了一套非常低调的衣服,但似乎还是没有避开盖过新娘风头的嫌疑,她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当新娘子过来敬酒时,她不好推辞,只好饮下,晕头晕脑地回到家,倒头就睡,最后还是齐俨帮她擦干净身子,换了舒服的睡衣才睡下。

“王大娘太热情了。”她握着他的手,找到他的肩靠上,“我想养一只小狗,好不好?”

之所以要征询齐俨的意见,是因为不管是她养的小乌龟,还是仙人球,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照顾,这也没办法,反正连她都是被他照顾着的。

这次来山里静养,虽说她是陪同过来照顾他的起居,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阮眠捏捏脸,好像又胖了点?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带了不少营养品过来,几乎每天参汤燕窝轮流炖着,加上山里的水和空气都养人,心情又放松,整天无忧无虑的,不胖起来才怪。

“养两只吧。”

“对喔,”阮眠点点头,“我和辉辉一人一只。”

她仰头亲了一口他的下巴,又多亲了几下,“齐先生,你怎么能好成这样呢?”

这个男人很少说甜言蜜语,那以后就由她来说吧,而且说完看他的反应,也很好玩啊,比如耳根也会泛红什么的……不过这个要在很特殊的时候才看得到就是了。

“刚刚爸打电话来,说辉辉拿了钢琴比赛少年组的一等奖。”

“真的吗?太棒了!”阮眠绽开大大的笑颜,轻轻晃着他的手臂,“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幸福。”

好像自从遇见他以后,生活里满是明媚的阳光。

“齐太太,其实,”他低下来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声音低沉动听,“还可以更……幸福的。”

“哎——”

他把她抱了起来,阮眠赶紧去搂住他脖子,又迅速反应过来,“你的身体……”

“没事,我还是能抱得动你的。”说着,他把她抱进房间,放到床上。

阮眠小声跟他说,“我那个……来了。”

“我知道,”他又轻笑一下,“所以不能坐在小板凳上,太凉。”

她还以为……还以为是要……咳咳。

他的手挑开她衣摆探进去,覆在那柔软的小腹上,阮眠似乎能感觉到一股温热从他掌心渗进皮肤里,有说不出的舒服,甚至还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的眸色渐渐转深,轻捏着她的下巴,将所有的谷欠念都融化在接下来的深吻里……

两人拥着彼此睡了个惬意的午觉。

下午,闲来无事,阮眠从包里找到一块玉石,准备刻块印章出来,内容也不用想,她抖开微微发黄的纸张,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眠俨”。

齐俨放下水杯,看过来一眼,目光微微一顿。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两个字是他以前写的。

当时小姑娘看了他放在桌上的文件,研究起他的名字来,甚至还情不自禁地念出声,“齐……齐什么呢?”

他刚从湖里游泳回来,找了纸笔写给她看。

她那时红着脸告诉他,“我叫阮眠。”

他又把她名字里的“眠”写上去,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张写着他们共同名字的纸,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保留到现在。

齐俨抿唇笑了,语气难得有些戏谑,“原来你那时就对我有了非分之想。”

声音压得低低的,“不过,齐太太,你当年才几岁来着?”

阮眠瞪他一眼,放下手中还未成型的玉石,手握成拳头挥了两下,威胁他不准说下去。

齐俨顺势握她的手,将她拉过去,她一个不稳就摔他怀里了,要是以前倒没什么问题,可眼下他可金贵着呢,碰一下都怕碎掉,见他轻轻皱眉,还以为刚刚不小心压疼了他,一脸紧张地问,“没事吧?”

他忽然伸手挠她的痒。

“啊!”她也反应过来了,“你骗我……”

两人闹成一团。

齐俨的帽子被她弄掉,她轻揉了揉他刚长出来不久的头发,短短的、硬硬的,有些刺手。

他捡起来又要戴回去,她按住他的手,“这样很好看。”

他嘴边噙着一丝笑意,有些自嘲,“看起来不像和尚?”

是有点像。

不过,那也是这世上最英俊的和尚。

她又萌生了给这样特别的他画一幅画的念头,而且……最好是什么都不穿的那种,作为她的私人珍藏,永不面世。

哎,光是想象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第二天,夜里下了一场秋霜,早晨醒来推开窗一看,枯草落叶上白茫茫一片,天气也越发的冷了。

吃过早餐后,王大娘亲自过来告诉她,昨晚家里的狗下崽了,一共六只,阮眠兴高采烈地跟过去看。

小狗还很小,有些连眼睛都没睁开,奶声奶气地在母狗怀里呜咽着,她看得心都要化了。

“等它们戒了奶就可以抱走了。”王大娘又问,“你们应该还可以待到那时候吧?”

“嗯,可以的。”

下午阮眠的作画就又有了新的内容:一窝可爱的小奶狗,画着画着,一想到小孩到时看见小狗不知道会怎样的高兴,她就情不自禁地笑了。

画完的时候天都黑了,她走出去,齐俨已经摆好碗筷,正准备去叫她,“先去洗手。”

阮眠乖乖地去洗了手,在椅子上坐好。

晚饭很是丰盛,她也真的是饿了,喝了一碗鸡汤,又吃了一碗饭,全身才开始暖起来,连握筷子都更有力气了。

深秋入夜早,不过九点多钟,他们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阮眠在他怀里蹭了蹭,好暖啊。

“眠眠。”

“嗯?”

她抬头就着素淡的橘色灯光去看,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想要她。

瞬间红晕过耳,面若灼灼桃花。

“可以吗?”

他已经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皆是旷久之身,而且对彼此的身体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自然一下就直入主题……然而,动作有些大,身下的床有些禁不住,颤颤巍巍地发出“吱呀”的声音。

没过几秒,窗外又应声传来一声“咩”。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王大娘家养的那只羊,白天挤奶时被挤痛了,一眨眼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夜里估计王家的门又拴上了进不去,只好退而求其次来了他们这里。

而且,声音这么近,该不会是躲在窗下听墙根吧?

木床又是长长地“吱呀”一声。

它也跟着拉长声音——“咩!”

床连续响了两声。

它:“咩咩~”

“不行不行了。”阮眠扭在男人怀里直乐。

他关上灯,把棉被一拉,严严实实地裹住两人……

绵长的“吱呀吱呀”,绵延不绝的“咩咩咩”,相互交融着,几乎响到了大半夜……

第六十九章

山中岁月,如同偷得浮生半日闲,齐俨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加上有娇妻在侧,形影不离,晚上还可以做些喜欢做的事,也自有一番惬意自在。

于是,归期一日日地推迟。

阮眠也不想那么快回去,这段时间以来,上午外出,下午画画,晚上看星星,日子几乎每天都过得蜜里调油似的,连梦里都弥漫着清甜。

早上又下了一层浓霜,北风“呼呼”地吹过,窗户被撩得“砰砰”作响,她枕在男人肩上,一手抱着他的腰,抬眸去看窗外乍现的蒙昧天光。

她忽然弯唇无声笑了一下,纤白的手指滑入男人温暖的手心,十指轻轻相扣。

她想起了今年许下的生日愿望,那时她虔诚地乞求着上苍,甚至是任何一个神佛——

“如果可以,我愿意将余生的时间分成两半,一半给他,一半留给自己。”

如今,他如她所愿地平安归来,安静地睡在她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她不再奢求太多。

她一直很清楚,这个男人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但她更清楚的是,那场手术他也并没有把握。

为什么这么笃定?

不仅仅是因为那份早已立好的遗嘱,里面的条款足够她十辈子在物质上都不会有任何担忧,更多的是——他坚持要陪她过完生日,过完两人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后,才决定去手术。

他那时大概计划着,就算再也醒不过来,至少也陪着她走过了最有意义的两个日子。

他是真的已经做好“如果万一”下离开她的准备了。

所以,阮眠在手术前一晚,红着眼眶告诉他,“你也要记得,只有你活着,我才真正活着。”

她奉还了他的原话,同时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如果你不在了,这里也就死了。

她不再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的懵懂少女,她只知道爱一个人,便要用力攥紧他的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松开……

天色微明了,风还在吹。

阮眠收回心神,搂住男人的脖子,一下一下地轻啄他的唇,将他亲醒了过来。

睡衣件件落地,他们的体温在彼此身体里交融……

十点多了,院落的大门还紧闭着,男主人和女主人似乎还未醒来,门边临时搭建的小窝里,两只小奶狗饿着肚子,相互依偎着,伸长脖子娇声娇气地呜咽起来。

骄阳满天。

本来以为这平淡而温馨的日子还可以持续好一段时间,可高远一个报喜的电话还是让两人把归期提前——姜楚生了一个儿子!

不过这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按照高远的性子,临近孩子满月才通知消息,一是考虑到他们正是你侬我侬的甜蜜期,二是……他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毕竟……盼望了将近十个月的女儿一下子变成了带把的小子,这种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他早早就设想好了,老婆那么美,自己底子也不差,生个女儿那将来肯定也是美若天仙的啊,还娇娇的惹人疼。

光是想着心就要化开啊。

好不容易盼到孩子出世,即将为人父的欣喜和对老婆生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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