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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式分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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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在那里想了想,难得地反应快了一回,联系师兄们之前说过的话融会贯通道:“哦,我知道了,三师兄说过,他喜欢慕少宗主,又觉得喜欢这样的冰山很受罪。”

正想帮着劝一下自家少宗主赶紧去救人的何瑞:“……”

白常有连忙起身一把捂住四师弟的嘴,向幕令沉低头不住赔礼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少宗主不要见怪、不要见怪,倒是我三师弟……”

四师弟虽然看起来还是少年模样,但平素行事一向稳重(脑回路长),颇有三思而后行的风度,无论如何都和童言无忌搭不上边。

幕令沉却似不在意,微微地抬起一点头,浅浅露出下颌,漆黑的眼睛看向白常有,淡淡道:“我会救他。”

随即随手解下黑色大氅交到何瑞手中,手搭上腰间佩剑。

幕令沉的剑颇有名气,据说是冰玄宗祖传之物,剑名冰魄,出鞘即可凝霜雪。

他向着那巨树的方向纵越飞起,飘悬于半空之中,微微垂眼,取剑出鞘,横空向前方斜划一个巨大的十字。

即使隔着几十米远,白常有等人依然感到一股凛冽而彻骨的寒意排山倒海般袭来。

徐青修正在藤蔓包裹中奋力挣扎,那些藤蔓将他从头到脚裹起,却比寻常金铁更加坚硬而有韧性,他使出的术法也不能伤其分毫。他触目所及尽是黑暗,毕竟初出茅庐,一时之间不由得更加惶急。

突然之间,眼前骤然一亮,四周温度却蓦地低了下去,甚至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低温使得四周的水汽都凝成了冰晶。眼前人高悬于半空,左手持剑,墨发扬起,细小的冰晶在他眉目之间飞舞,甚至凝于其睫毛之上。

虽然早有耳闻慕少宗主有一身好气质一副好相貌,这些天也日日能看见这个人这张脸,这一刻,徐青修还是不争气地看呆了。

幕令沉还剑归鞘,却是看也不看徐青修,径自回转。

可怜失去支持又被美色所惑一脸懵逼的徐少侠还未反应过来,就重重跌落到了地上。

第3章 幕宗主的自我认知

二师兄说:“师弟啊,幕少宗主他好歹出手救了你,你现在能好端端站在这里还不都是靠着人家?你总该有所表示感谢感谢人家,不要被人冰玄宗说我们云谷仙门千山峰门下不知礼。”

徐青修觉得二师兄说得有理。

然而冰玄宗一切物件齐备,徐青修空手去谢,又觉得诚意不足。

于是他路上逮了一只兔子。

徐青修烤兔子是千山峰一绝,那是有名的酥而不腻,脆而不柴,鲜嫩多汁,他师父师兄师弟都爱吃。

晚上休憩的时候徐青修特意捡了干柴生上火,认真地把兔子烤了,拎着去找幕令沉。

他捧着兔子,垂着头,站在幕令沉面前,诚心诚意道:“少宗主,有劳你出手相救……多、多谢!”

他抬起头,旁边何瑞早就眼疾手快地接过了兔子,而慕少宗主不过抬起头,略略地点了一下,便又垂下了头,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无论是对这件事,还是对徐青修这个人。

徐青修再次深切感到被无视的尴尬。

两天之后,一伙长臂魔猿前来袭击队伍。一只看上去最为健壮有力的红眼魔猿径直就向着徐青修扑来,徐青修还没来得及拔剑,就看到冷光一闪,寒气四溢,幕令沉已经向前一步干净利落地将来袭的魔猿斩于剑下。

幕令沉收剑,侧过身来,轻轻瞥了徐青修一眼,便又调转了目光,随即转身离开。

那目光依然波澜不惊,如冰似雪,让人完全无法揣测其主人的心情,徐青修却觉得自己小小的自尊心又吧唧一声被姓幕的摔在了地上。

在他眼里幕令沉那无声无言的一瞥,分明是看不起他修为不精,三番两次要别人施以援手。

徐青修站在原地低着头,委屈地想,虽然自己出手慢了点,但是其实对付那只魔猿还是没问题的,并没有那么没用。

徐青修多少也能称得上是年轻一代的青年才俊,比不上最顶尖地那几个,但是也不算烂泥扶不上墙,否则当年云谷仙门大概也不会收他入门。

大概是出于不甘心和想证明自己的心态,当他们遇到一个上古法阵,幕令沉所需药材很可能在法阵守护之地里面时,幕令沉提出他自己进去就好,让其他人在外等候。

他在冰玄宗威信深重,何瑞等冰玄宗弟子都不敢置喙,徐青修却在这时挺身而出道:“我同少宗主一同前往吧,也好有个照应。”

幕令沉一个人站在前面,没说好,却也没反对。

徐青修跟着幕令沉进入上古法阵,整整三日每日说话都不超过三句,一个表情漠然地在前面开路,一个小心翼翼地跟着后面断后。

直到第四日傍晚两人才进行了最长的一次对话。

他们受到了四翼魔蛇的袭击,徐青修上前协战,欺软怕硬是生物本能,那魔蛇也知道徐青修更好对付,便先向他攻来,幕令沉为救他反而胳膊受了伤。

两人坐在道旁休息,幕令沉冷着脸道:“既然修为不济,为什么不躲远点?”

那时候徐青修不过是个刚刚学有小成下山,还没怎么见过世面经过风浪的少年人,心里本来就憋着事,又被他这么一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却还强绷着低头给幕令沉上药包扎,直到一颗泪没绷住滴到了幕令沉胳膊上。

他被幕令沉用另一只手抬起脸,幕令沉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些人性化的情感,他微蹙眉问道:“怎么哭了?”

徐青修羞恼交加,只觉自己居然哭了还被人看见,还是被幕令沉看见实在丢脸无比,便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收拾东西。

他听见幕令沉微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个样子倒是顺眼些。”

徐青修总觉得自己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熄了和幕令沉一较短长,企图证明自己的心的。反正他那点修为在幕令沉面前确实是不值一提,反而是自己拖后腿还要承蒙人家出手相救,被奚落被冷落被瞧不起也没什么可说的,师父常说做人要知恩图报,自己非但不能对慕少宗主的态度有怨言,还应该鞍前马后好好对待人家才是。

想是这么想的,心里却不由得觉得更委屈了,眼圈也就更红了,直到吃完饭的时候眼睛还是红通通的。

好在幕令沉回归了一向的漠然,没再说什么让他难堪的话。

————————

徐青修的回忆就此打住,从小竹林里出来后到底放心不下女儿,又跑回去找到幕念卿哄着她玩了半天,直到小丫头睡着了才抱着她依依不舍地询问万灵山庄的仆从:“冰玄宗下榻在哪里?幕宗主的千金睡着了,我送她回去。”

那仆从应道:“方才幕宗主过来过,看见徐少侠您正在陪幕小姐玩就没过去。幕宗主如今正在前面潜龙厅和我们主人说话,要不少侠您将幕小姐先给在下照顾,等幕宗主议事完毕再送过去?”

幕念卿认人,如今好不容易睡着,离了自己说不定又要醒来哭闹,他也不放心将女儿交给其他人照顾,便摇头道:“不劳烦了,我直接送回去就好。”

前来参会的各门各派都被安排在不同的山头,冰玄宗在名剑峰,云谷仙门在千刃峰。徐青修将女儿送回房里,毕竟是人家地盘,没敢多留就匆匆赶了回去。

四师弟正在找他:“三师兄你去哪里了?二师兄来了,见不到你很生气,说你肯定是又去引诱哪家仙子去了,见色忘义,连师兄也不顾。”

四师弟还是反应有些慢,但传话的功力却是见长。徐青修几乎都能想象得出来二师兄那忿忿又八卦的猥琐样子,心里暗道我孩子都五岁了,我还能去勾引哪家仙子?我当然是去见我女儿并且碰巧见到我女儿她爹了。

这话也就心里说说,他也不敢说出来,便推着四师弟道:“走走走,那就快回去见师兄。”

四师弟是明天上台比试,两个师兄和几个关系好的旁系师兄弟便提前便提前备下酒祝他大放光彩得胜归来。

中途酒没了,二师兄白常有出去取了趟酒,回来后一边喝酒一边和众人闲聊道:“你们说幕宗主女儿是亲生的吗?”

徐青修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又不动声色地举杯喝了下去,心道那肯定是亲生的,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一个旁系师弟道:“是亲生的吧,看幕宗主的样子对这宝贝女儿实在是看顾得紧,出来参会也要带在身边,而且我今天见到了幕家千金的样子,雪白雪白的,虽然还没张开,和幕宗主起码也有七八分像。”

徐青修心道不对呀,都说女儿像爹,我一直觉得雪雪是长得像我自己的,怎么你们都说长得像幕令沉?

二师兄把酒杯一放,故作神秘讲道:“可是刚才我去拿酒,听见这里仆从讲名剑峰听雪院里幕小姐正哭闹不休,一直喊着要爹爹要回家,幕令沉亲自抱着怎么哄都不管用,小丫头抱着他还是喊着要爹爹,难不成她还有两个爹爹不成?”

一时间没人接话,毕竟幕宗主的八卦不是那么好讲的。

旁系师弟带头道:“诸位师兄喝酒喝酒,祝明日旗开得胜,为咱们云谷仙门增光!”

徐青修也笑着和他们碰杯,酒杯碰到唇边,却无论如何心里堵得喝不下去了。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很小的时候,门中长老前来收徒,要带他走。他那时候懵懵懂懂,不懂得那些人是要带他做什么,只知道不愿意离开娘,抱着母亲哭闹不止。他娘也抱着他一直在哭,久久不愿放手,最终却还是让他跟着收徒长老走了。

现在想来,母亲是知道他一入仙途,从此凡尘尽断,怕是这辈子再也难以得见一面,但求仙问道修得长生乃是凡人毕生的追求,他有仙缘,母亲即使再不舍也是要送他走的。

想起临别时母亲那一眼,徐青修便觉撕心裂肺般的感同身受。

好在同为修真中人,自己即使不能常去见女儿,但至少还能知道她的消息,还能找机会去看看她,如果幕令沉敢对她不好,自己还能去找姓幕的拼命。

————————

另一边,名剑峰听雪院,幕宗主正拿热毛巾给女儿轻手轻脚地擦脸。

之前幕念卿醒来发现徐青修又不见了,情绪比起第一次发现爹爹不见了的时候还激动,一直在和幕令沉哭,怎么哄都不管用,直到自己累不行了才抽泣地睡了过去,睡梦中一张小脸还是很委屈。

幕令沉擦完脸,给她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忍不住自己喃喃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你这么能哭,到底是随谁了?”

然后想起那人每次都被自己弄的双眼通红泪眼汪汪的的模样,又觉得女儿这般表现也很正常。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木着脸小声对熟睡的女儿道:“爹是个没用的男人。你娘不和咱们一起,爹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委屈你了。”

他在女儿床边虚空画下防护法阵,然后推开门离开,月光下,依然是面含霜雪一派漠然的冰玄宗宗主。

第4章 女儿真的是个意外

四师弟和其他师兄弟们都已经回屋早早歇息了,徐青修却睡不着,提着一壶酒到院子里看月亮。

没过多久有脚步声传来,他回过头去,原来是二师兄。

二师兄道:“睡不着?在想哪家姑娘?来来来告诉师兄,师兄如今在外闯荡多年,还是认识不少修真界的朋友的。”

徐青修满腔愁绪被他一打岔,顿时哭笑不得,道:“真没有。”

二师兄道:“我看你在酒桌上就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如果没有那就是在思春,很想有却没有机会。”

徐青修无话可说,只能低下头默默喝酒。

说真的,他长这么大,还没什么机会喜欢什么姑娘,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但人生已经像按了错乱的快进一样,已经先和一个男人有了夫妻之实,连两人的女儿都五岁大了——可这些事,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和师兄说。

——————————

那次事件真的是个意外。

那时他和幕令沉从上古法阵中出来,便到了一处植满奇花异草的百草谷。

法阵中险象环生,幕令沉因为斩杀了上古毒蝎王而受到了那毒蝎临死一搏,中毒昏迷不醒,徐青修无法只能背着他走。

幕令沉脸色苍白,嘴唇干涸。徐青修在谷中找到一个平坦开阔的地方将他安放下来,摸摸他的唇,暗想幕令沉中毒至今已经有三天,周身仙气紊乱,这样不吃不喝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也不傻,知道这谷中遍植奇花异草不知功效不敢随便乱吃,从洞中走出去两步,正好看见有一株半人高的果树,上面叶子稀疏,还结着两对果子——那果子个头颇大,两个并在一起长在一枝上,形态奇异,徐青修一时也不敢伸手去摘。

这时候一只灰色的大兔子蹿了出来,向上一跳,就把那长在低处的一对果子够到了,然后捧着果子扑腾扑腾跑走了。

这谷中生灵都颇有灵性,徐青修看着那兔子摘走果子,猜测这红果无毒可食,便把剩下的一对摘走,一个自己啃了吃了,另一个捣碎喂给幕令沉。

而后徐青修在洞口布下简单的防护法阵,就和幕令沉靠在一起休息。他一路奔波劳累,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午夜时分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才睁开眼睛,却觉得一股燥郁之气在周身涌动。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幕令沉半坐起,垂着头,表情模糊,脸上似乎有奇异的纹路。

徐青修尚不清醒,刚想揉揉眼睛再看,张嘴想问幕令沉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却被眼前人一个大力嵌固在怀里,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衣带被扯下,幕令沉手脚利落地用衣带蒙住他的眼。

那时候徐青修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萌新,甚至不太明白幕令沉究竟在对自己做什么,只觉得很羞耻,既羞又恼,浑身上下奇怪难受还不得劲,还觉得幕令沉真是太坏了,委屈地默默想着,就算你家世好天赋好长得好什么都好……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说也奇怪,第二天的时候幕令沉的毒就解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一个人沉着脸默默收拾好了一切,还找到了他需要的草药。

但徐青修却连看都不敢看他。

幕令沉问他给自己吃了什么,徐青修低着头照实说了。

幕令沉沉吟一会儿,开口道:“这里灵气丰沛,应该是阴阳二气交汇之地,才能孕育出这样多的天材地宝。如果我没有想错,那果子应该是传说中的阴阳仙果,吃了的人……”

“停,别说了……”徐青修却羞窘交加地打断了他,他也猜到了两人状态反常应该是那果子的过,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发生了这样的事全赖自己,自己还应该向慕少宗主赔不是才是。

但他却说不出赔礼的话,每每想起这件事便觉得臊得要烧起来一般,甚至连想都不敢再想——想到幕令沉居然咬着他耳朵让他叫夫君,而他还乖乖照着叫了——而这还不过是那晚上微不足道的一个细节,便觉得实在无颜再面对幕令沉,自然也不愿意再提。

出谷的一路上他一直刻意地避开幕令沉,说话时都低着头躲开他的视线,只盼望着大家都当这事没有发生过,揭过便算了。

幕令沉一路上都欲言又止,但每次提起话头时看到徐青修红着脸好似快哭了的样子,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依旧沉着脸摆出一派漠然的样子。

于是当两拨人马会合时,二师兄看到的便是两人这一派谁都不理谁的僵持样子,还道是自家师弟心高气傲,怕是受不了慕少宗主的冷面,心里又生了不快。

连忙上前将徐青修拉到自己和四师弟这面,再亲自过去对幕令沉说些类似“师弟顽劣,劳烦少宗主多加照拂,日后有用得上白常有的尽管开口”“青修有做得不对的少宗主多多包涵”之类的话,却细心地发现幕令沉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居然罕见地多了两分不悦。不由心下叹气,更加笃定肯定是三师弟那个臭脾气惹得慕少宗主不开心了。

白常有又和何瑞告了别,两拨人马便就此别过。

幕令沉始终冷着脸不甚开心的样子,但是何瑞早看惯了自家少主这个表情,便也没有多想。

徐青修默默跟着师兄师弟回到了云谷仙门千山峰回禀了师父,回到自己房里才惊觉自己和幕令沉竟然在那上古法阵中被困了一个月有余。这段时间里两人腹背相抵,徐青修也看出慕少宗主虽然冷言少语,但其实是个值得相交的好人,还想同人家攀个朋友,却没想到后面发生了那样的事。

他想起那晚的事又觉得脸上发烧,于是第一百遍在心中宽慰自己道,两人不过是受那阴阳仙果的影响,行为言语都做不得准的,而且他和幕令沉的生活没有交集,各自修行,别说一年,就是五年十年也未必能再见一面——届时白云苍狗沧海桑田,这事也就淡忘了。

但他想的是很好,谁想到才过了一个半月,师父赤黄真人便笑眯眯地把他叫去了,同他说:“青修啊,你这几年勤学苦练,心无旁骛,修为大有长进,掌门有意派你去参加这届的芝兰大会,你去收拾收拾,便跟着疏清峰青玄长老动身吧。”

芝兰大会是各门各派年轻优秀弟子比试露脸的机会,徐青修年轻气盛,能有这个机会自然喜不自胜。

他大师兄二师兄都已经过了参加这种新秀大赛的时候,两个师弟修为年纪又不够,是以千山峰只有他一个人前去。

芝兰大会在兰蕴幽谷举办,徐青修和其他峰头的师兄弟一起跟随青玄青岚两位长老前去。一群人聚在一起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谈论着这次参会的青年才俊——也是他们可能碰上的对手。

饭桌上,疏清峰张师兄道:“唉,听说这次冰玄宗少宗主也会参加。”

张师兄是青玄长老的弟子,在整个云谷仙门同辈中都能排进前三,一向骄傲,这次宗门是对他寄予厚望,想来他自己也是存着一鸣惊人的念头的。

其他师兄弟连忙一片恭维。

“师兄你乃是不世之材,即使是幕令沉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

“师兄定能旗开得胜,为我云谷仙门拔得头筹。”

“……”

徐青修听到这个名字,扒饭的筷子也不知不觉停下。

张师兄正唇边噙笑看着坐上诸位师兄弟听他们说话,突然发现徐青修傻呆呆坐在那里,便故作关切道:“徐师弟?可是哪里不舒服?”

徐青修连忙回神,摇摇头道:“多谢师兄关心,青修一切都好。”

张师兄含笑道:“那你刚才是怎么了?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其他师兄弟也跟着一同起哄。

徐青修招架不来,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幕令沉……他很厉害的。”

不敢把真正在想的东西说出来,就一不小心说了压在心里的另一句真话。

师兄弟们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第5章 芝兰大会风波

芝兰大会有两种赛制,一对一的匹配赛和车轮赛。

原本是只有一对一匹配赛的,但是据说一千年前灵鹤真人与水屋君在参加完比赛后犹不尽兴,便相约在赛场后面的后山空地上再次彼时,最终灵鹤真人战胜了水屋君。

而又有观战的人看着技痒,上前去挑战灵鹤真人……就这样形成了车轮战。那一届谁最终取得了胜利已经没人记得,但这车轮赛的传统却保留了下来。

幕令沉被修真界众人视为本次夺冠热门,甚至有可能在两种比试中同时夺得魁首位置,不少观战的修士都暗自开了盘下了注,几乎是一边倒地压幕令沉夺冠,赔率高得吓人。当然也有不少人为了搏一搏,压了其他有名望有实力的少侠。

徐青修一想到幕令沉这个人便觉得羞窘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本来不想和慕少宗主再扯上半点关系,但是转念一想千山峰向来不富裕,自己干嘛和钱过不去,便身体很诚实地拿着自己多年攒下的私房钱和这次参赛赤黄真人特意补贴给他的零花钱都去压了幕令沉赢——慕少宗主的实力自己是见过的,他真不觉得张师兄这些人有赢他的希望。

匹配赛是由主办方随机抽签进行匹配,参赛的少侠有一百多人,落败三场就会被淘汰,进展较为缓慢;车轮赛却是由匹配赛中第一个落败满三场的弟子上去站台,然后其他人自由上前挑战,战败者下台,战胜者继续在台上接受挑战。

诸位少侠多少都有些自知之明,会给自己挑选一个恰当的上前挑战时机,通常是实力越弱越先上前挑战,免得后面站台的修士实力太强,自己连一次挑战获胜的机会都没有,之后被更强的修士打败了还能以“体力不支”为借口,省得丢面子;而对自己越自信的修士越后上台,免得太早上台打到后面真的体力不支而落败。

匹配赛中徐青修第一场就遇到了仙琴山庄的白琴公子,白琴公子系出名门,乃是仙琴山庄的继承人,从小享受极为优质的资源,亦是本次得冠热门人选之一,徐青修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两人相斗三十余会合,徐青修认识到二人差距,便利落地说声承让认输,白琴公子微微一笑,也收了手,道声承让。

徐青修也是点背,第二场就又被分到和幕令沉对战。

徐青修简直想直接弃赛认输,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要是敢这么做说不定会被青玄青岚二位长老打断腿——就算不打断腿,回到宗门里也肯定有他好受的。技不如人是一回事,临阵脱逃就是另一回事了。

徐青修只能硬着头皮上,比试开始前互相抱拳施礼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幕令沉的脸。

张师兄在台下看似随意道:“青修却是有些怯懦了。”

青玄长老听弟子如此说,再看徐青修眼神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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