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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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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泠然怒眼圆睁。

吴伟拿扇骨一拍手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最后一次画王太妃的像王爷认可了。”

“为什么?”泠然在心里暗骂吴伟是个小疯子,这时候莫名其妙能想起兰泽太妃的画像来。

“最后一笔画龙点睛的,你还记得吗?。”吴伟却很兴奋,“我是照着你的眼睛画的,所以活灵活现啊”

“什么?我长得像王爷他娘?”泠然尖叫起来。

七八美丽的荭蓼屿

吴伟摇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都没见过王太妃,不过府里总有见过的,要是你长得像早就有人说了,可是王爷他也从来没惊讶过,必然是不像的,只是刚才我看你在想什么问题,眼睛东转西转的,就想起这事儿来。”

泠然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想起楚玉曾评价她“眼睛倒是挺贼溜”的,不由自主地傻笑了起来,这话虽然不好听,其实深究起来,骨子里还算是表扬吧。

说话间,置办酒菜的太监已经提了食盒把东西都送了过来,泠然一杯杯地给吴伟劝酒布菜,一边旁敲侧击地问:“相爷已经回府了不曾?”

吴伟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回道:“朝堂那事情那么多,一时半会哪里回得来今日还有晚朝,必然要到晚间才能回相府了。”

“那个……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红绡公子吧”泠然自己过不去相府,却不好告诉吴伟,想借他的力过去走一遭。

提到红绡公子,吴伟喝酒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去求见的话,他一般情况下都是不见的。”

“骗人上次不都见了?还帮了我的忙”

“你忘记了我上次是假传襄王的命令了?”吴伟戳了她的脑门一下,“你还是说实话吧是你自己想去找他不好意思是不是?难道你喜欢的人是他?”

泠然对他的缠夹不清无话可说,这人本事真好,什么事都往男女情爱上面扯,她干脆也不解释,吼道:“你到底帮不帮?这次又没叫你假传王命,就是带着我去他住的地方看看,他不见你,说不定就见我了。”

“唷看来是真的喜欢上他了难怪襄王会将你弄过来当贴身侍女了,原来还真的是为了气红绡”吴伟放下酒壶,桃花眼中也没有了笑意,神情严肃,“你对他知道多少就敢喜欢?且不说相爷允不允许,他……他又不能娶你小丫头不要犯傻了,我不会带你去的。”

泠然被他气得差点就背过气去,双眼狠狠瞪着他。

吴伟见她这幅摸样,倒是心软了,叹道:“呀呀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人没别的毛病,除了贪杯,就是受不了小美人相求,今日我就带你过去了。不过我可警告你,他可不是随便可以喜欢的。”

泠然立刻松了口气,正想谢他,却听他又道:“哼我可不是帮你,我干脆带你过去将你的心思跟他说明白了,瞧他以后还理不理你乘早断了你的痴念才好。”



泠然在心里鄙视了他一句,想着反正找到红绡公子就想办法单独跟他谈谈,告诉他吴伟胡说八道,谅他那么一个洒脱的人也不会介意。想到这里,又亲自去厨房寻了几壶酒过来孝敬给吴伟。

吴伟真可算得上是一个酒痴,喝起来也不需要人相陪。泠然好不容易等到他喝得尽兴了,才连哄带骗地将他拉起来朝相府走去。

守门的见是王爷的朋友吴公子,泠然又扯谎说带他过去给王太妃画像的,很顺利就走过了那道屏障。

路上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红绡公子现在在哪里,泠然正想先去厨房给陶嫂子她们问个好,前方走过一群人来,为首的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王府的九夫人陈梦洁,另一个不过三十开外,打扮得极是妩媚,有一股成shu女人独特的风味,想是人们口中的陈瑶陈姨娘,一个是武平伯陈友的义妹,一个是义女,听说都是苗女。

吴伟醉醺醺地不太知道规矩了,向她道:“认得么?她们可都是苗女那……听说苗女善媚……王爷……有福啊”

陈梦洁远远地向他们两人的方向一指,陈瑶就带着下人们款款走了过来。

泠然知道躲不过了,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屈膝道:“问陈姨娘好,九夫人好。”

陈瑶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吴伟,问道:“这是去哪儿?相府内宅,你一个丫头带着个男子横冲直撞的,若是被相爷知道,还得了?”

吴伟结结巴巴地道:“陈姨娘……见……见谅,我们是去见红绡公子的,不敢惊动府上任何一位内眷。”

“还说不惊动?你不是遇到我们了?”陈梦洁出言讥讽。

陈瑶摆了摆手制止了她,向吴伟笑道:“听说吴公子的画可以以假乱真,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福气,请你为我画一幅小像如何?”

吴伟听陈姨娘要他画像,醉态更加可掬了,舌头也大了很多,“姨……姨娘娘……自然是没……没说的……不过……现……现在……”他抬起手来,那手就一直在发颤。

泠然会意,帮着说道:“吴公子今日喝多了,还请姨娘见谅,改日再让他过去吧?。”

陈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哦?听你们九夫人的意思,你应该是王府那边的丫头了,怎么竟不知道规矩,我们主子在说话,丫头能插嘴么?”

泠然对这些劳什子的尊卑观念向来没真的往心里去,这时被陈瑶教训,只能闷声不响了。

陈梦洁冷笑道:“姑母不知道吧这丫头可了不得,就是府里到处传的红绡公子看上的那一个,如今在王爷身边当差呢”

陈瑶一听,笑意完全敛去,重新打量了她一眼,居然挥手道:“去吧,既是襄王爷身边的人,没得说我们为难人了。”

这么轻巧就过了关,泠然始料未及,目送她们走后,还有些后怕,对吴伟道:“咱们也别到处问了,直接到他房里找吧。”

吴伟还是那副醉醺醺模样,不过神智显然是清醒的,微微点头。

寻到红绡公子所居的荭蓼屿,一路望着生长于水边、花色浅红成穗的荭蓼,泠然眼前浮现红绡公子那极淡的笑容,久病成医的她知道此物深秋霜后才采摘,性微毒却能解毒治恶疮,他住的地方种的全是荭蓼,是否有什么作用呢?仅仅是营造异样的美吗?

绿树掩映下的红楼前,丫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吴伟正了正色,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求见之意。

瞧丫头们的神色,就能猜到红绡公子在楼中了,泠然暗暗欣喜。

谁知有个丫头上去通传了,不一会儿下来,竟然板着脸道:“公子说了,谁也不见,请回吧。”

吴伟指着门里转头对泠然道:“你瞧瞧我没骗你吧?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泠然只好去求那个丫头,“姐姐,烦请你再去告诉公子一声,不是画仙求见,是我,王府的张泠然有要事想见他一见。”

那丫头甩下了脸,“你以为我们公子是什么?他既已说了谁都不见,怎么还能在这里聒噪?快走快走”

一边说着,两个人齐齐伸手来推。

吴伟觉得没脸,扯了泠然就走。

泠然怏怏的,想喊一声吧,又担心红绡公子真的是连她也不想见,难道嫌她给他惹麻烦了?这么想着,已被吴伟扯着走出了一小段路。

前面落叶沙沙有声,来了一个小童。

泠然抬头一看,竟是那天在白云观里被伯爵府的小爵爷欺负的杨廷和,没想到红绡公子还真的将他带了回来。

杨廷和看见泠然,大为欣喜,愣了一下立刻跑了过来,叫道:“姐姐,自从那日一别,好几日没见到你,公子闷闷不乐的,只怕都在替你忧心呢你没事吧?。”

泠然看杨廷和换了一身簇新的袍子,精神很好,面色也似乎比前几日红润一些,心里也很是高兴,拉着他问长问短,“那**背后有没有炸伤?上药了么?”

杨廷和懂事地道:“多谢姐姐关心,公子早就命人给我上过药了,本来就是小伤,都已经好啦”

吴伟等得不耐烦,在前面叫道:“你走是不走?”

泠然猛然想起昨天给红绡公子做的发绳,掏出来一看,又觉手工有些粗粝,想他什么东西没有?只怕要被嫌弃的,又想放回去。

杨廷和见了,从她手上抽了过去,笑道:“姐姐是不是送给公子的?来了此地怎么又没有给他呢?我拿去给公子,他包管高兴。”

泠然叹气,“他连见都不见我们,算啦就烦你拿上去吧,要是他不喜欢,你就丢了呗。”

“公子会不见你?”杨廷和似乎不敢置信,鞠了一躬就向前跑去了,还不忘回头嚷道:“不喜欢就是我的了,先谢谢姐姐。”

追上了吴伟,却见他一脸讽刺之色:“这孩子看来又是管闲事管出来的后果,你还真能……”

泠然翻了个白眼给他:“小仙不也是个孤儿吗?小时候被人欺负的事都忘记了吧”

一句话堵得吴伟不吱声了,老半天才轻轻道:“是啊我运气好,遇到了钱老爷和少爷那样的人,没有被人欺负过。”

“小仙其实也是古道热肠的人呀”泠然见他不高兴了,反倒安慰了起来,“第一次我们素不相识,求你去救我的姐妹们,你都冒险去管闲事了,那还是在相爷手上救人跟你比起来,我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真的?”吴伟的桃花眼里又有了光泽。

“当然真的,比珍珠还真”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对红绡公子的拒见也释然了。

正穿过两旁都是荭蓼的花叶木制长桥,身后一阵风吹来,带得那些红穗绿叶翻起了层层的波涛。

泠然不经意地回头一看,只见红绡公子宽袍大袖,长发飞散,掠过了条条树梢,转眼就落在了他们身后。

七九绾发

红绡公子依旧是一袭红裳,三日不见,昔日苍白的肤色似乎白得更加透明,在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和俊秀乌黑的长眉映衬下,透出一种妩媚到极致的美。

是的,那身交领的红袍长长地拖拽在地上,长发飘拂过他长长的睫毛,简直如同蔷薇花架上开得最妖艳的那一朵,人面桃花说的就该是这种人。

泠然在他的“美色”下自惭形秽得要死,他确实比自己或者说任何一个她见过的女人都要来得妩媚。

红绡抬起一只手摊开来,光洁如玉的掌上托着刚才杨廷和带进去的红发绳。

“你编的?”他的语音有些飘渺,似乎不太相信一般。

泠然迎上他清亮漆黑的瞳仁,有些不好意思,“嗯,手工不好,公子若是不喜欢……我下次送别的好一些的东西。”她伸手就想把发绳取回来。

红绡公子迅速合上了手掌,泠然扯到了那条红绳,他却握得更紧。

“我很喜欢。”红绡又轻又缓地道。

“你们都当我是透明的。”吴伟带着酒意上前来埋怨着,横进了红绡与泠然之间,“刚才我们去求见,公子您又不见这会儿又追了上来……”

一击手掌,他似乎猛然想起什么来,叹道:“这丫头喜欢公子,公子不会真的也喜欢她吧?。”

这丫喝多了真是麻烦乱摆乌龙泠然尽管心里坦荡,可被吴伟指着鼻子一说,不由得也红了脸,嗔道:“你胡说什么呀公子,他喝醉了,你别理他。”

红绡公子惊讶地望了眼泠然,意外欣喜之色自他面上一闪而逝,随即目光渐渐暗了下来,道:“他那张嘴我素来是知道的,不会当真。”

泠然本是有事来寻他,又不想让吴伟知道,就将吴伟推了一下,道:“小仙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与红绡公子说。”

“哪有你这样的,利用完了人就想甩过墙我偏不走,我也有话要对公子说。”

“那好吧,你先说。”泠然想着喝多的人惹不起,只有让步。

吴伟站在木桥上晃了一晃,打了个酒嗝,就想长篇大论。

红绡公子挥手制止了他,“你别说了,我不耐烦听。”

吴伟一脸受伤的表情,似乎就要哭出来,惨叫道:“公子~~~”

泠然被他叫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忽然觉得吴伟对待红绡公子的态度好奇怪。

红绡公子看也不看吴伟,执起她的手,默默地往回走。

泠然来找他本来是想直接坦白自己是刘永诚他们派来的卧底的事,问一问他默涵的任务到底该怎么办。可是两人踩着松软的落叶缓缓走着,她时不时转头看看他的侧面,总觉得他的胸中已经蕴藏了无数的烦恼,给了她那么多钱,帮她收拾烂摊子还收养了杨廷和,救了碧晴她们几个……自己是不是不该再麻烦他了?何况说出来也不希望刘永诚他们出事,还要他帮着隐瞒,多痛苦啊

“不是有话要告诉我么?怎么总是看着我,却不说呢?”走进静谧的林子,红绡放开她的手,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

泠然想起吴伟摆的乌龙,对上红绡公子这幅倾国倾城的模样,脸腾地红了起来,期期艾艾地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来看看……公子。”

红绡眼里亮晶晶的,林子里的风轻轻吹过来撩起他的丝丝长发飘拂过那白皙的容颜,绝美而又让人产生一种深情的错觉。

他不会真的喜欢我吧?泠然开始臭屁了,有点轻飘飘了起来。虽然说他是个男宠,不过这外形当真是除了楚玉那妖孽就没有人可以比肩的了,被这样的美男子爱慕,是多么一件有成就感的事啊

问题是,刚才自己的表现,所说的话,是不是也叫他误会啦?

那么照此类推,自己难道也误会他了?

真是纠结啊!

红绡公子忽然执起她的手,将那长长的红发绳交到了她的掌中。

泠然一怔,脸更红了。原来刚才他是因为吴伟在场,不好意思驳她的面子么?到底还是嫌弃的她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唉办啥事都糟糕,送礼也不知道送件贵重的,出丑了吧

红绡公子转身背对着她,道:“替我系上。”

“什么?”泠然握着发绳发呆,疑心自己又听错了。

他转头看着她,“难道你送的礼物,不想我用上么?”

泠然这才反应过来,望着他一头如瀑的长发,心砰砰直跳,想着这两天真是太邪乎了,先是为楚玉梳头,现在又要帮红绡公子绾发,两辈子没做过的事两三天就给做全了

红绡公子长得也很高,属于长身玉立的那种身材,要是换到21世纪的话,他跟楚玉绝对都是一等一的衣架子。泠然摇摇头,心想自己怎么老拿他跟楚玉比,踮起脚,小心地将他的长发收拢,在掌心里轻轻梳理过去,滑溜的感觉扫过皮肤,红绡公子似乎微微仰起了头。泠然忙将那股殷红的发绳一圈圈地缠绕过他的乌发,最后在上面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退后两步,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发觉这头绳居然真的还挺配红绡公子的,只怕让他更妩媚了,就乐了起来。

红绡回过身来望着她,正想走过来,面上忽然微微变色,匆匆向红楼的方向一指道:“快从后面回去,相爷来了。”说罢就疾步向前面迎了出去。

泠然听见楚留香来了,吓了一跳,赶紧小跑起来,跑了几步忍不住回头一看……

只见红绡公子也正住步回眸,万绿丛中一点红,那人目光流转,竟有无比的风姿,看得她心头一震。

红绡见她停下来,轻轻挥手,风中隐隐传来一句话:“我会去找你”

泠然一怔,也来不及细思,沿着通往红楼的小径跑了出去。

出了荭蓼屿的范围,她才气喘吁吁地慢下了步子,心里一直在回想红绡公子的模样,各种表情,揣测他到底是什么心思,脚下不知不觉往厨房走去。

快到厨房的时候她脑中猛然“嗡”地一声,想道:我不会这么变态真的喜欢上红绡公子了吧?为什么一直想着他呢?天啊天啊他可是楚相的男宠!想起曾经在镜园中看到的场景,她就开始恶心作呕,一头冷汗。

可是再想起红绡公子的种种举止,尤其是眼神,那日同游庙会的气质衣着,又绝对不是一个男宠的料子,真真奇怪,而且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难道真的就喜欢我了?泠然臭屁的同时又不敢相信,带着满腹的疑问,走进了厨房。

正是午后主子们都休息的时候,厨房里的妇人们大概也睡午觉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

泠然走进屋子一看,果然空无一人,只有一口炉子上炖着一只陶罐,滋滋地在幽幽的火上冒着热气。她正想回王府,忽然听见轻微的啜泣声。好奇心顿起,轻手轻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过去一看,见陶春英一个人坐在灶膛后面,低头抹着眼泪。换做是别人,按照她今日的心情,也许就不会管闲事了,可是陶春英却让她想起前世的母亲,她忍不住唤道:“陶嫂子,怎么了?”

陶春英惊讶地抬起了头来,见是她,连忙三把两把抹干了脸,道:“没事,没事,你怎么来了?”

泠然干脆坐到了她身边,道:“这里又没有别人,既然教我看见了,不论有什么难事,且说一说吧,虽然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是什么事说出来心里总是舒坦一些的。”

陶春英还想掩饰。

泠然生气地道:“我心里将陶嫂子认作亲人,要是你不是那么想的,尽管瞒着我。”

陶春英长叹了一口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人人都以为我在相府里当差,不单月钱比别处高,还能有不少油水,连娘家兄弟姐妹也经常埋怨我不知道孝敬贴补……可谁知道家里偌大的开销全靠我一个人”

原来是为了钱的事那就不算什么难事了,泠然想着怀里的四千九百九十五两银票,鼓励陶春英说下去。

陶春英道:“你不知道,我家里的汉子是个瞎子,瞎了很多年了,脾气暴躁,在家天天摔碗砸罐的,这也罢了,我总算含辛茹苦把一对儿女拉扯大,也让儿子去上了书院,满指望他考个功名也好光宗耀祖,谁知他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人家逛窑子……”

泠然听见陶春英说起,才知道是儿子的教育问题,心想自己也帮不上忙,静静地听一听,一会好好宽慰宽慰她也就是了。

陶春英道:“最近他去的那个地方来了一个清倌人,许多人花了大价钱想买下那女子的……头彩,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借了钱庄的高利贷去做成了此事”陶春英说着又落下泪来,“要不是要债的上门,我还不知道,他为了那个女子,一再去借钱,开始的时候别人知道他的伯父跟我都在相府里当差,也给一点面子,都借给他了,可是如今到我们家一看,家徒四壁的,哪里还肯干休?”

泠然拍着她的背问道:“不知令郎到底欠了多少钱?”

八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八百两银子。”陶春英说出这个数字时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眼泪一发不可收拾,转眼看着她道:“你可知道,我的月钱只有一两银子,还全亏了各房姨娘赏赐的一些首饰,一年省吃俭用的,家里才能存下四五两银子,去年他爹一场大病,把我半辈子的积蓄全都花尽了。这个孽障,欠下这么多银子,我就是想借也没处去借啊要是被澹台姨娘知道了,只怕还要辞退我,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泠然点头问道:“府里不是红绡公子管事么?”

陶春英不停地抹着眼泪道:“红绡公子那样的金贵人,我们这些个下人杂七杂八的事他哪里都管得了,基本是澹台姨娘说了算的,她……不太好说话。”

“现在家里怎样了?”金钱在泠然的心目中素来不是第一位的,但是俗话说救急不救穷,陶嫂子的儿子确实也太不争气,如不接受一点教训就帮他还了,对他也未必是好事,故此她隐忍着没有把自己有银子的话说出口。

“他大伯也不管了,今天早上他们来人硬要拉走我的女儿抵债,我实在没法子,就夸口说来跟府里的姨娘借银子,让他们宽限三日,可三日转眼就会过去……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到时候还不出钱来,我宁愿抱着女儿一起投河,也绝不能毁了她的清白”陶春英说到最后,眼泪也干了,黄黑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这口吻让泠然无端端想起刚穿越过来时要将她掐死的这具身子的娘,当时虽是怕得要死,但现在想来,对这个时代女人视名节比性命更加重要的观念她还是能够理解的。那个“娘”掐死自己女儿的时候心情肯定也十分惨烈吧?

“陶嫂子,你就没想过带着女儿逃走么?”泠然提醒了她一句,换做自己的话,绝对是这么做的。

陶春英摇头叹气道:“能逃到哪里去?再说我……我心里又哪里舍得下他们父子,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怎肯走绝路我们死了,闹出了人命,或者还能救他们一救,把债给平了,我们若是逃了,他们会被人逼死的。”

唉傻女人啊都被男人连累成这样子了,还是全心全意为他们考虑,泠然又是同情,又是不解,心想自己今日回王府去,还不知道三日里能不能找到机会再过来,既然是救人命的事,也不能拖延,便道:“陶嫂子,我有一事说与你知道,你听了只烂在肚子里,等到最后一日,硬起心肠好好吓一吓你儿子才是为他好。等这事消弭了,有机会我再去会一会你家儿子,好好帮你说教说教。”

陶春英呆怔,老半天才道:“你……你能解决这事儿?”

泠然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银票来,翻来翻去抽出一张五百两的,一张二百两的,一张一百两的塞到了陶春英手中。

陶春英抖抖索索地接在手里看了又看,“我……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摸过这么大面额的银票,你……你是从哪里得的?”

泠然将剩余的银票放回了怀里,微微有些得意,道:“是红绡公子……借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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