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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撩夫攻略-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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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亲自将她请进了殿内,又命人端来上好的茗茶和点心招待她,她淡笑谢过,却是未动分毫。

之后她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皇后才从内殿缓缓步出,托着圆润的肚腹落座于上首,凤冠上的金翅摇出璀璨的光芒,衬得她富态而贵气。只见她懒懒地抬起眼帘,扫过长案上原封不动的食物,不禁蔑笑出声。

“孟姑娘这是怕本宫给你下毒?”

孟忱福了福身,又坐回位子上才道:“臣女毕竟初来乍到,还是谨慎点好。”

皇后冷笑道:“那你就不怕本宫直接把你扣在宫里,让你有去无回?”

“娘娘若是想这样做,臣女也没有办法。”孟忱嘴角微微一勾,风轻云淡地说,“只不过若是臣女死了,不但会让孟家与王爷的关系更加紧密,还会让您错失许多重要的秘密,对您是百害而无一利,您可要三思而后行。”

“放肆!你竟敢对娘娘不敬!”

锦绣横眉怒斥,尽显凌厉,孟忱就像没听到似的,脸上毫无惧意,皇后凝目看了她半晌,忽然问道:“你有什么秘密要跟本宫说?”

“那可多了去了,只看您能拿什么来换。”

皇后轻哼道:“你可别忘了,前两次你信中所写之事都让本宫大费周章却又空手而归,这次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孟忱面色微暗,一想到楚惊澜和夜怀央合起来演戏那么默契的样子,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开始燎原。

“怀孕之事是臣女误判,可鬼节那天他们确确实实下山游玩了,您没有抓个现行完全是因为您手下的人太没用,张迟来的时候他们明明还没回来,硬是让陆珩拖延了那么久,臣女眼睁睁看着他们翻过后院回到房中,换完衣服就出来唱大戏了,也怪那张迟是个草包,被王爷三言两语就吓得灰溜溜地跑了,连臣女给他使眼色都没看到。”

“你倒是生了张利嘴。”皇后既没生气也没罚她,只拂了拂茶盏,轻描淡写地问道,“既如此,你还来找本宫做什么?自己不就能对付夜怀央了?”

一语中的。

孟忱像是被戳中了死穴一般,秀气的脸涨得通红,俨然已经恼羞成怒。

她的目的皇后全都明白,还跟她兜了这么久的圈子,完全是为了先辱而后控!果然是位于后宫顶端的女人,掌控人心的手段玩得如此熟练,简直可恨!

一旁的锦绣嘴边那抹讽刺的笑容更明显了,孟忱受了刺激,不由得咬牙道:“您虽然猜出了臣女想对付夜怀央的原因,却并不知道他们夜家和王爷的关系已经深到什么地步了吧?更何况还有许多其他同党,您若是能帮臣女解决夜怀央,臣女会将他们的名字通通奉上,保证能让您在皇上面前立个大功。”

“口说无凭,本宫要的是证据,你凭什么能证明夜怀央与楚惊澜合谋?要知道她嫁给他之后可是每个月都进宫向本宫汇报情况,有一次还是皇上亲自见的她,你没有确切的证据,本宫在皇上那儿也很难站得住脚,毕竟夜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一动便是撼动朝野的大事。”

听到这话,孟忱冷幽幽地笑了。

“不知娘娘是否听说过,先帝曾经留有一份遗诏,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传位于王爷,而不是当今圣上。”

皇后顿时面色遽变。

原先楚桑淮登基之时就听说先帝有一份秘密遗诏,可惜将整座皇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没想到六年之后会突然出现,还是从孟忱口中说出来,教她怎能不惊慌?那东西若是公布于世,楚桑淮这个皇位就别想坐稳了!

她撑直了身体疾声问道:“那东西在你那儿?”

孟忱勾了勾唇,似乎很满意她这副表情,有种扳回一局的感觉。

“自然不会在臣女这儿,就在前几天,有个人将它亲手送给了夜怀央,现在就藏在澜王府书房的暗格里,只要您派人去搜,臣女保证一定可以搜得到。”

“是谁把它送给夜怀央的?”

“娘娘还真是不做亏本的声音。”孟忱哼了一声,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谢芸。”

闻言,皇后眼中锐光大放,惊异中带着几丝狠色,十指也不断收紧,长长的镶宝护指陷进了软垫里,留下几个尖锐的印痕。

好你个谢家,吃了这么多年的皇粮还敢偷摸做这种事,真是条养不熟的狼!

孟忱看她惊怒交加,显然是误会什么了,于是好心地解释道:“遗诏是被谢渊偷偷藏起来了,可谢邈把他杀了,然后翻箱倒柜找了一个多月,终于把这玩意儿给找出来了,立刻就让谢芸交到了夜怀央手里,家里人没一个知道的,您说说看,他忠不忠心?”

皇后面色阴沉,半晌没说话。

从王谢两家斗了这么多年就可以看出来,谢渊肯定是没有异心的,藏着遗诏充其量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可谢邈就不同了,或许已经发现是楚桑淮和谢渊合谋害死了他爹,现在要领着谢家倒戈相向了,必须尽快除掉他,迟则生变。

不,不单单是谢邈,还要把谢家连根拔起,这对他们王家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从此以后,父亲在朝堂再无敌手。

思及此,皇后漠然道:“你退下罢,本宫答应你,会替你除掉夜怀央。”

孟忱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也不再多说,行过礼之后就准备离开大殿,谁知走到门口背后又冷不丁地传来一句话。

“孟姑娘,为了争宠而毁掉自己意中人一心渴求的东西,别到了最后得不偿失啊。”

孟忱沉默了片刻,似有些悔意,可刚刚冒出头就被她强行压下去了,转而讽刺道:“在争宠这件事上,我想娘娘比我更不择手段,更何况谁说王爷就一定会输?将来这东凰宫住的是谁还未可知呢。”

“你——”

皇后勃然大怒,腹中旋即一阵绞痛,她难耐地弯下了身子,周围的人都一拥上前,而孟忱就在混乱之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

“娘娘,您要不要紧?奴婢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吧?”

“不用了,本宫没事。”皇后望着孟忱远去的背影,寒声吐出一句话,“等此间事毕,她的命也不必留着了。”

锦绣垂首道:“是,奴婢明白。”

软轿还停在门口,孟忱拢着纱帽快步走过去,谁知在拐角跟人撞上了,凝目一看,原来是个年纪较大的嬷嬷,手里还捧着一叠干净整洁的衣服,显然是浣衣局的人。孟忱正是心情不爽,见她身份低微,立刻不留情面的骂道:“老奴才,你瞎了眼不成!”

嬷嬷连忙跪地请罪,头都不敢抬,“贵女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孟忱重重地哼了一声,擦着边就钻进了软轿,差点把她掠倒,她堪堪稳住了身体,见手中的衣服没有弄脏才松了口气,然后迟缓地站起身来,走到殿前把衣服交给了东凰宫的小宫女之后才转身离开,可走的路却与来时不同,仔细看去,那顶软轿才从前面的巷子口经过,一摇一摆的还未走得很远。

这名嬷嬷正是瞿芳。

刚才女子骂她的时候不经意掀动了纱帽,她隐隐觉得那张面容熟悉,再加上带了一点北地的口音,她越想越觉得奇怪。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她一路尾随至宫门口,发现女子下了软轿之后并没有立刻改乘马车回府,而是七拐八拐地进了外皇城的巷子里,如此诡异的举动更令她生疑,她沉思了片刻,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糟了,那人该不会是……

瞿芳先是吃惊,随后突然想到她刚才是从东凰宫出来的,心顿时往下一沉,被莫名的恐惧感紧紧缠住,就在她想着要去通知夜怀央时,却不知皇宫外的澜王府正因为寻找这个人而出动了所有的护卫。

夜怀央蹙眉倚在床头,反复思量着孟忱的行为,但始终像是在迷雾中行走,找不到关键的方向,突然余光里划过一道暗影,她连忙直起身子掀开了纱帐,只见辞渊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来,还未到跟前她便急声问道:“人找到了吗?”

辞渊沉沉地摇头:“还没有。”

她的脸色逐渐冷凝,却没有说多余的话,只寒声道:“再去找。”

辞渊领命而去,如鹰隼般掠出了澜王府。

随后夜怀央起身下床,瀑布般的长发滑过肩头,轻飘飘地遮住了小半边脸,那双黑瞳嵌在其中更显幽冷慑人,月牙前来扶她,她明明还虚的紧却站得笔直,并挥开手让月牙为她更衣,语气不容置喙。

月牙的心都揪了起来,却不敢多劝,只轻轻地问了一句:“您要去哪里?”

“去花厅。”夜怀央眼底寒光四射,即便病着依然气势迫人,“把王府所有的下人都叫过来,我要知道这半个月以来孟忱的所有动向。”

月牙心口微凛,迅速应下然后快步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幺蛾子2号起飞~同时下达歼灭1号的指令~

☆、第89章 大火

众所周知,朝廷里大多数官员基本都住在城北,有的离外皇城仅有尺椽片瓦之隔,应个卯只要走几脚路就到了,省心又省力,别提有多舒服了。

但这么多人中间总有个别不一样的,比如说中书省的岳大人,他的宅子就独独位于城东,跟一帮商贾富户掺和在一块,旁人都说失了格调,他自己倒不在意,每至旬休都待在家中,要么在阁楼上对着街景绘两幅水墨画,要么在后院里围着那块小池塘钓鱼,甚是其乐融融。

宅子的布置讲究的是移步换景,每到一处都有不同的风景,简单之中透着雅韵,往往让第一次来的人目不暇接,比如说裴元舒和夜怀信。

两人互相提醒着对方收回神智,然后齐步踏入后院,发现要找的那个人正坐在水榭边钓鱼,面前架着一支暗青色的竹竿,边上放着一盏清香馥郁的绿茶,他神情闲适,自在无方,仿佛仅凭这两样东西就可以度过整个下午,夜怀信伸长脖子仔细地瞅了几眼,忽然就叹了口气。

那没于水下的鱼钩分明就是直的,他老人家这是钓的哪门子鱼呢……

裴元舒是个老实人,进来之后也没有四处张望,先行了学生之礼才奇怪地看向杵着不动的夜怀信,结果却听见他问道:“老师,您这样能钓上来么?”

岳廷捋着胡须道:“为师钓的并非池塘里的鱼。”

得,敢情是等着他俩呢。

大鱼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学生冒昧前来,打扰老师了。”

小鱼跟着作了一揖,语气却较为诙谐:“老师不愧是老师,连我们什么时辰来都掐得这么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钦天监的呢。”

正主儿还没表露态度,裴元舒先瞪了夜怀信一眼——有这么跟老师说话的吗?

岳廷面露微笑,招呼他们二人到边上来坐,亲手倒了两杯茶,又徐徐推到他们面前,举止之间一点架子都没有,甚是和蔼可亲。

裴元舒规规矩矩地喝着茶,刚要开口称赞,夜怀信的话差点让他把茶喷出来。

“老师,您和姐夫可真是把我骗惨了,明明就是一伙的非要装成仇人,要说瞒着元舒也就罢了,我是自家人怎么也不能告诉?”

他哪里不是自家人了?上个月就去夜家提亲了,只差没正式娶夜怀灵过门了!

裴元舒忿忿地瞅着他,有怨言也不敢说,谁不知道他们夜家都是上下串通一气的,万一夜怀信闲着没事上他未来老丈人面前胡诌几句,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岳廷瞥了眼夜怀信,微微勾起嘴角说:“你是因为王爷是你姐夫才决定支持他的?”

“那倒不是。”夜怀信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遂认认真真地解释道,“无论是从先帝的遗志还是从正义仁德的角度出发,姐夫都是不二人选,当今朝廷**至此,楚桑淮又只知滥权享乐,再这么下去楚国恐怕安宁不了多久了,唯有拥立新君匡扶正道方为上策。”

“难得听你说出这一番话。”岳廷目光深邃,藏着一丝淡淡的赞赏,旋即转向了裴元舒,“元舒,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裴元舒略微垂下眼帘,道:“学生并无远虑,却有近忧,盐铁收归制已经蔓延至三省六地,连江南这种富庶之乡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更别说西北那些贫困至极的地方,百姓的血汗钱就这么一分一毫地被榨干,化作他一人的酒池肉林,学生实在无法忍受。”

岳廷点点头:“为师知道了。”

说完他便径自去摆弄钓竿了,时而挽起鱼线,时而调整角度,却没了下文,夜怀信和裴元舒不知他为何这样问,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

“老师,那您呢?为何要效忠姐夫?”

“你是想问为师为何放着御前权臣之位不要,反倒铤而走险地干起这等掉脑袋的事来?”岳廷的目光扫过去,尽是洞悉之色。

夜怀信咧嘴一笑,却没否认。

岳廷转头望向那一池绿水,半天都没有移开眼,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事实上,为师之所以会成为权臣就是因为在等王爷回来。你们知道,在没有立太子的情况下若是先帝早逝,继位的皇子必须持有遗诏方可登基,而遗诏肯定要经过中书省的,在这种情况下,楚桑淮呈现给众人看的那一张为师根本不曾见过,当时为师就明白了,摆在面前有两条路,是忍辱负重地效忠逆贼或是一身清白地去见先帝,很难做出抉择。”

“后来您还是选择活下来了。”夜怀信低声道,“也幸好您活下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啊,活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了。”

岳廷悠悠长叹,想起当初自己为了取得楚桑淮的信任做了许多出格的事,如今已是覆水难收,好在王爷回来了,大业也即将告成,他这些年的背道而驰总算有了意义,将来有一日到了下面也好向先帝交代了,至于那些曾经有过的宏图大志,以他现在的身份已经完成不了了,但这两个学生还可以。

“老师,曙光已在眼前了。”裴元舒沉声道。

岳廷但笑不语。

夜怀信转移了话题:“老师,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您,当初您肯收我做学生是我姐夫的意思么?”

“自然是的,那时寒门和世家的关系已经格外紧张,为师又心系大事,岂会专登收你入门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是王爷特地派人传信于为师,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孺子可教。”

“原来如此。”夜怀信非但没有失落,还笑得挺开心。

看来那个时候姐夫对姐姐也并非完全不上心的嘛,等会儿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姐姐,她肯定会很高兴。

正想着,另一件事忽然从脑海中蹦了出来,他连忙问道:“对了老师,前些天我姐姐让人送来的遗诏您可看过了?是真还是假?”

岳廷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并且极其慎重地点了点头。

“是真的,先帝的笔迹和玉玺的盖印为师不会认错。”

“那……您和王爷是否已经想好何时把遗诏公诸于世?”裴元舒迫切地问道。

“还没有,要等王爷回来再仔细商量。”说到这,岳廷低低地叹了口气,似颇为担忧,“也不知道蜀中的疫病几时才能彻底根除,即便顺利平息这件事之后对王爷会有很大的帮助,但比起去靖州平叛还是危险多了。”

那时他刻意向楚桑淮献上毒计,为的就是让楚惊澜借着除掉邓天贯的功劳重回朝堂,这样才有了搅开这一潭浑水的机会。由于早就开始策划,所以从调查资料再到人员安排都在楚惊澜去靖州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危险自然大大地降低,可这次不一样,天灾降临,再大的把握都有可能会被瞬间颠覆。

夜怀信安慰道:“老师,您就放心吧,如今各地都在自发地支援蜀中,就连我大哥也派了士兵过去,协助当地守军维护治安。”

岳廷眉梢微扬,似宽心了些:“那倒不错,关中蜀中本来就是隔江相望,理应互相帮助,况且你哥哥向来治军严谨,有他帮忙,想必那些趁机作乱的贼匪都掀不起什么浪了。”

夜怀信跟着点头,刚要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扎进了耳朵里,回头望去,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人正朝这边赶过来,脸色略显慌张。

“大人,不好了,谢家出事了!”

三人都噌地站了起来,岳廷率先问道:“出什么事了?”

“谢家本家不知怎么回事,起了好大的火,一直从坊内烧到坊外,只听见房屋倒塌的声音,却没见到有人逃出来,想必……”

夜怀信面色陡变,疾声问道:“那现在有人在救火吗?”

年轻人点头:“谢思谢大人领着手下的士兵在救火,滔王也从骁骑营调了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本来是该庆幸的事,岳廷反而脸色一滞。

不对,谢思所在的京畿大营比骁骑营还要远,怎会这么快就出现在火场?况且要救火也是京兆尹带人来,像他这样擅自调动兵马为自家所用是犯了大忌的,楚桑淮疑心这么重,谢思就不怕遭到处置?

太诡异了。

岳廷思虑片刻,猛然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脑海里倏地敲响了警钟,他未有丝毫迟疑,立刻对夜怀信和裴元舒说:“你们两个马上带着遗诏出城,走得越远越好!”

两人从没听过他用如此焦急的语气说话,不由得都愣了愣,但很快就察觉到是怎么回事了。

“老师,是不是谢家已经暴露了?”

岳廷没有答话,只让仆人迅速取来了东西,然后塞进裴元舒怀里,道:“我让柳安护送你们,如果现在出不去就等夜里,一定要顺利离开,别回头,一直往南走。”

往南走……他是让他们去蜀中找楚惊澜!

夜怀信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瞬间就白了脸,却坚决地说:“不,我哪都不去,夜家上下还在这里,我不会丢下他们。”

裴元舒也想到了还在外皇城上课的夜怀灵,身体阵阵发凉,“老师,我也不去。”

“混账!”岳廷难得发了脾气,面上难掩沉痛,“你们如此感情用事,等待着夜家和王爷的只会是灭亡!只有你们逃出去了他们才有活路,明白吗!”

闻言,裴元舒竟犹豫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夜怀信一个手刀劈晕了他,然后把他交给了柳安。

“老师,麻烦您让他送元舒出去,我是一定要留下来的。”

岳廷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也怔住了,随后沉沉地叹了口气,又冲柳安使了个眼色,只见他迅速把人往肩上一扛,灵活地奔到墙边,几个跳跃就消失了。

最关键的东西暂时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两人松口气的同时又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儿夜怀信才道:“老师,我走了。”

他要去天栖楼安排人手把夜家的家眷送出去。

岳廷知道他的心思,摆了摆手就进屋了,背影较以往更为坚。挺,宛如一支锋利的矛。

这场战斗已经提前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幺蛾子3号起飞~虽然没露脸~

这章主要是解释了一下岳大人这条线,明天就开始高能了,看央宝如何智斗幺蛾子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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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拘禁

在夜怀央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火,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大老远就能闻见那股烧焦的味道,十分刺鼻,而且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辞渊从府外一路疾奔至浮玉轩内,刚进门就看见夜怀央坐在廊下怔怔地望着北边,原本清澈的眸子已经化作一汪深潭,泛着幽黑的色泽,就像此时的天空一样。他唯恐惊了她,放轻脚步走到台阶下,还没出声她就已经转来了视线。

“如何?”

辞渊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沉吟片刻,用最委婉的口气说道:“回小姐,火势还是很大,暂时没有发现生还者。”

“连你也开始糊弄我了。”夜怀央嘴角轻轻一扯,迟缓地起身走到他面前,字字覆冰含霜,冷冽而萧瑟,“辞渊,我要听实话。”

此话一出,辞渊立刻单膝跪在了地上,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后颈和肩胛都绷得极紧,半晌才微微一松,喑哑的声音随之逸出喉咙。

“属下刚才偷偷地潜入了火场,发现谢家所有的人都瘫倒在地不能动,就这么活生生地被火烧着,属下将一个伤势较轻的拖到空地上询问,他说是谢思在井里投了软骨散然后指使手下放火,至于谢邈和谢芸……恐怕早已惨遭毒手。”

夜怀央猛然一颤,思及刚才闻到的竟都是人肉被烧焦的气味,顿时忍不住干呕起来。

“小姐!”

月牙冲过来扶她,辞渊也伸出手臂护在她周围,她却将二人都推开了,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眼底已是水光盈盈。

谢思作为庶族之子,敢调动兵马在本家纵火并灭了嫡系满门必定是那人在背后支持他,再加上此时王府外围传来的铁靴声和孟忱的失踪,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可惜她醒悟得太晚了,谢邈和谢芸已经死了……

孟忱,这两条人命我定会向你讨回来!

夜怀央直起腰,整个人分明还是虚弱得不堪一折,却犹如一支泛着冷光的利箭,挽在弦上蓄势待发。

兵甲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俨然快要破门而入,辞渊飞快地跃上屋檐望了一眼,又踅身回来急声道:“小姐,事不宜迟,属下带人护送您先走吧!”

“不必了,你带着月牙走,去找信儿。”

辞渊没想到夜怀央会拒绝,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他居然露出了惊惶之色,并再度跪地请求道:“小姐,属下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您的,您不能放弃!”

“我没有放弃。”夜怀央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仿佛隐入了蓬莱云雾之中,教人看不真切,“我是不能走。”

天栖楼的护卫武功皆数上乘,要强行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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