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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撩夫攻略-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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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占了她的身子。

说到底两人已经是夫妻,有这种事也很正常,可孟忱拼了命地反抗,不仅不许他碰,甚至连屋子都不让他进,直骂他下贱,这他岂能容忍?当场就把她按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强行侵占了她,还狠狠地揍了一顿,闹得人尽皆知。从此以后,虐打犹如家常便饭,每次行闺房之事都要来上一轮。

孟忱是名门贵女,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羞辱?濒临崩溃时她几乎把夜家的每一个人都诅咒了一遍,包括夜怀央腹中未出生的孩子,可这样并不能泄愤,她又扎了个跟夜怀央一模一样的小人,上面刺满银针,极其凶恶。

都是她,都是那个贱女人才害她至此的!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夜怀央还好好地活着,加诸在她身上的苦难却从未停止过,绝望之际她想到了孟家,如果她爹和哥哥知道她所遭受的一切,一定会把她救出去的!

于是她想尽办法让锦儿避开守卫逃了出去,可她却孤身一人回来了,还告诉她回不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孟忱倏地回过头盯着锦儿,却听见她抽泣着说:“小姐,奴婢今儿个去孟府见到老爷了,他只说会警告质子,除此之外,他还让您放下执念好好过日子,其他的什么都别再想。”

“……就没了?他没说要把我接回去?”

孟忱一把抓住锦儿的肩膀,眼神狂乱,极为迫切,可锦儿什么都没说,只是哭丧着脸,答案显而易见,漫长的沉默之后孟忱终于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可能,爹怎么会不管她?什么叫好好过日子?她跟这种人要怎么过日子!不行,她要回家向爹问个清楚!

两个秀气的身影先后奔出了院子,一个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另一个在后头焦急地追赶着,最后两人抱作一团摔在了草地上,形色狼狈,驻守在各个角落的士兵只是冷眼相看,并没有上前帮助。

与此同时,孟忱想见的人正在内皇城中。

已经融化的南液池恢复了以往的灵动,碧波荡漾,碎光粼粼,沉伏许久的鱼儿都争相浮出水面,呼吸着新鲜料峭的气息,一甩尾一仰头皆透着无尽的活力,可谓生机盎然。

一老一少相伴在岸边垂钓,皆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哪怕半天不见一条鱼上钩也没有什么反应,仿佛只是为了来放松,但细细看去,老者握在竿上的手指许久都不曾挪动过,不像年轻的那个,时不时换下手,避免用力过度而酸痛。

未几,年轻人拔身而起猛一甩竿,一尾肥鱼就这样被勾出了水面,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弧线,咚地一声掉进了桶子里。

“说好的,我先钓上来,舅父晚上可要留在宫里用膳。”

楚惊澜噙着一抹淡笑看向孟齐,后者捋着胡须笑道:“想当年还是我教会你钓鱼的,如今不服老不行了啊……”

“是我运气好罢了。”楚惊澜朝侧后方略微扬了扬下巴,唐擎风立刻走了过来,“把鱼拎去御膳房,让他们晚上做松鼠桂鱼。”

唐擎风领命而去,边上的孟齐却悠悠叹道:“难为你还记得我爱吃这道菜。”

“一家人,有什么难不难为的。”

楚惊澜轻轻浅浅的三个字,在孟齐心中猛然激起千重浪,饶是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无数准备,也万万没想到在发生这种事之后楚惊澜还能对他说出这种话,刹那间,这个见惯了风浪的花甲老人竟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惊澜,舅父……对不起你。”

“这并不是您的错。”楚惊澜淡淡道。

“养不教父之过,我岂能摘身其外?”想起从楚峥河那里听来的事情原委孟齐就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握不住鱼竿,“我孟家自诩世代忠良,谁知竟出了她这么一个祸害!这么多条人命,她怎么就下得了手?亏我与岳大人还是昔年同窗,将来到了下头我有何面目去见他啊!”

楚惊澜沉默了许久,浑身寒意犹如波浪般起伏散开。

“您知道么,我是想让她为岳卿和谢家的人偿命的,是央儿拦住了我。”

孟齐早就听到了风声,可真的从楚惊澜嘴里说出来时,仍是难以承受地闭了闭眼,半天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我知道。”

“舅父,那是我唯一的妻儿,差点坠入谷底粉身碎骨。”

“……我知道。”孟齐颤声道,比刚才更加无力。

楚惊澜平视着微波缓流的湖面,每字每句都像是从冥冥地底倒拔而出,携着无穷无尽的冷冽和寂寥:“如果连她和孩子都死了,我和您、和孟家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到时……我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孟齐满脸的沉痛与自责,他知道,这是外甥抛开帝王的身份与他说的心里话。

“都怪我,一直对她疏于管教,否则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如今我只当没有这个女儿,你无论你如何处置,我……无怨无尤。”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孟齐着实于心不忍,可不得不直面公理和正义,更何况她害的是楚惊澜的妻儿,向来一碗水端平的他又怎会包庇女儿而愧对外甥?在天上的妹妹又该如何看他?

这是家事,可不仅仅是家事,涉及朝臣和皇储,怎么处罚孟忱都不为过,楚惊澜已经算是宽宥了,他明白。

“就到此为止吧,舅父,希望她不要再来挑战我的底线。”

孟齐颔首,满心愧疚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沉声道:“你放心,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话说到这里,一抹粉影从池边的鹅卵石小路走过来,行动虽然迟缓却还算灵活,边走边给鱼儿喂食,甚是欢畅,楚惊澜眼中渐渐染上一层暖意,起身就朝她迎了过去,两人交汇于几米开外的地方,她顺着楚惊澜来的方向看到了孟齐,毫不做作地行了个礼,孟齐满是皱褶的面庞轻微一扯,心里涌起无尽的惆怅。

无怪乎惊澜会选择她,这样的胸襟和气度哪里是忱儿比得上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王叔和央宝的孩子是男是女正式开始下注了啊~只需2分评论,只需2分评论就可参与!辣条瓜子板凳走你~

☆、第117章 元宵(上)

又逢元宵节,大街小巷一片五彩斑斓,再加上漫天飞舞的细雪,衬得整座王都犹如仙境。

今年的花灯会玩出了新花样,从城内的长街移到了城外的汀州上举办,岸边一线都是大型立体花灯,有曲颈凫水的天鹅,摆尾欲跃的蓝鲸,还有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桃林,悬在上面的桃子个个粉嫩饱满,极为诱人。

由于这次规模空前盛大,吸引了不少百姓前去观看,夜怀央心里也有些痒痒,可一看到自己笨重的身子就蔫了,再想想近来忙得天昏地暗的楚惊澜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身为皇后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回夜家过节了,她独自用完了晚膳,又靠在美人榻上看了会儿书,谁知眼皮直往下掉,她索性合上书眯了一会儿。

也不知睡了多久,恍惚中只觉得身子一轻,仿佛被人抱了起来,那个怀抱极为稳当,就连走路的时候都没有晃动半分,就像是抱着一团柳絮似的,她舒舒服服地窝着,又睡深了。

后来夜怀央是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所在的地方狭小而晦暗,还没分辨出究竟是什么地方一个湿热的吻就覆了上来,她发出小猫似的声音,轻妙酥软,撑在她上方的那个人顿时绷紧了身躯。

“唔……惊澜?”

又撷取了无数蜜津楚惊澜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她,抚摸着柔嫩的小脸蛋哑声道:“若不是现在不合适,我真想要了你。”

夜怀央双颊愈发殷红似血,在昏黄的光线下散发着迷人的色泽,“陛下老不正经,教皇儿听去了该如何是好?”

“你不正经的时候少了?”楚惊澜斜着眼睛瞥她,“有母如此,皇儿生出来是个什么样我早就不抱想法了。”

“那陛下跟别人去生好了,别人正经!”夜怀央气呼呼地把身子一转,朝向软榻内侧不理他了。

难得见她耍小性子,尤其是她转身时那笨笨的样子,就像一条胖鱼在岸上扭来扭去,压根没有一丁点威胁的感觉,楚惊澜忍不住发笑,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方寸之间,教夜怀央想装作听不到都不行,顿时更加羞怒了。

“笑笑笑,你快出去!今晚别睡这里!”

楚惊澜的笑声更大了,还带着一丝戏谑:“我确实没打算睡在马车里。”

马车?

夜怀央倏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周围四壁都印着精美的暗花,显然是车厢内才会有的装饰,她一边打量着一边支起身子,熟悉的铁臂立刻缠上腰间,撑着她缓缓坐直。

“我们不在宫里?这是要去哪儿?”

“带你去赏花灯。”楚惊澜淡淡答着,她的眼神却陡然一亮。

“真的?”

说完她还掀起帷幔看了看,发现自己真的在热闹繁华的大街上,马车正匀速驶过各种各样的小摊跟前,人潮拥挤,喧声鼎沸,绚烂花灯一盏又一盏地划过眼角,简直应接不暇。楚惊澜把那只白玉柔荑握回了掌心,揉散上面沾着的料峭寒气,然后把她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

“这么想来看,为什么不跟我说?”

夜怀央把玩着他领口的紫罗兰翡翠纽扣,轻声道:“你最近忙得睡都睡不够,我怎么还舍得让你分神去陪我赏灯?”

楚惊澜沉默了一瞬,忽然略显沉重地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当了这个皇帝反而不如从前好了?”

“怎么会?”夜怀央轻呼,然后抚上了他僵硬的脊背,“我的夫君本来就非池中物,展翅九天才是他的归属,锦绣江山,泱泱万民,都仰仗着他来开创盛世之治,他应是像现在这样雄心万丈,而不是被我困在闺阁绣榻之上,我身为他的妻子,怎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闻言,楚惊澜双臂一紧,似要把她嵌入骨血之中。

他没有忘记去年跟她赏灯时的情形,那会儿他们还要伪装成夫妻不和的样子,他连坦坦荡荡地牵着她的手出门都做不到,后来是她扮成了男子,进了自家的天阙楼之后才得以一览节日盛景,可那样远远地望着又怎比得上亲自涉足其中来得好玩?她偏是一句话都没抱怨过,仿佛只要有他陪着怎么都是开心的。

不知她待字闺中的时候是不是这样,可跟了他之后颇容易满足。

越是这样想他这个做丈夫的越是觉得歉疚,内心还因为她刚才那番善解人意的话而被感动涨满,如果说他是万里碧霄终一去的苍鹰,她就是那条能拴住他的柔软绦绳,却心甘情愿地放他翱翔。

他幽幽启唇,发现只有一句话可说:“央儿,我爱你。”

夜怀央嫣然一笑,在他侧脸轻啄了下:“我也爱你。”

此后两人再无多言,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马车有些颠簸,可他的怀中是那么安稳,为她驱走一切烦忧和不适,只剩欢喜萦绕在心间,连车壁上的暗色花纹都像是开出了千里锦翠,万里花海。

一片恬然之中马车已经驶出了王都北门,车速立刻快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到达了夷江岸边,从渡头望过去,中间的汀州光芒万丈,火树银花争相绽放,宛如银河坠落人间。

楚惊澜率先下车,然后扶着夜怀央小心落地,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去看看,却被楚惊澜拽了回来,紧接着一张狐毛大氅就围了过来,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就连腹部的位置也系有丝带,保护她不受寒风侵袭。

“江边风大,路也不太好走,不许到处乱跑。”

夜怀央点头,非常老实地跟着他一步一步朝渡头走去,只见一座偌大的游舫停靠在那里,鎏金叠碧,灯火辉煌,上下统共有两层,看起来十分宽敞,侧面延伸出的栈桥连接到岸边,供他们登上甲板。

来往游舫比比皆是,无一能出其右,看来他是费了心思准备的。

夜怀央甚是兴奋,拖着他就往渡头而去,他却略显迟疑,小心翼翼地拢着她,“若是一会儿上去了还像之前那样会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好。”她乖乖答应,旋即上了船。

船舱内的各个角落早就燃起了铜炉,推开门便有暖风扑面,门窗的缝隙也用牛皮填紧实了,关上之后一丝凉气儿都漏不进来。座椅上也铺了厚厚的羊毛毡子,尖角都用几层蜀锦夹着棉花包好了,即便摇晃的时候被撞到也不要紧。

某只胖鱼看着这煞费苦心的一切,抿着唇轻轻笑了。

从这边到汀州只需一小会儿工夫,所以两人也没在船上久坐,落了地就去赏灯了。

他们来得不算晚,汀州上还有不少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楚惊澜护着夜怀央慢慢地逛着,本身对赏灯并无太大兴趣,可见着她两眼放光的样子也觉得惬意了起来。

在哪都不缺做生意的,沿岸一线全是贩卖小物件的摊子,零零碎碎的铺了满地,甚是吸人眼球,夜怀央让楚惊澜给她买了支冰糖葫芦嚼着玩,边吃边逛,还转过头去喂他,楚惊澜在她期盼的目光下咬了一颗,糖衣化掉之后差点把牙都酸倒了,扭头再看夜怀央,吃得那叫一个欢,都不带歇气的,他的脸色顿时有点复杂。

“……你不觉得酸?”

“不酸啊。”夜怀央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答着,又瞥了他一眼,“你觉得酸?那应该是那颗果子不行,要不你再试试这颗……”

散发着甜香的棍子又伸到了面前,楚惊澜嘴角一抽,道:“不用了,你吃吧。”

夜怀央也不客气,立马就把棍子缩回去了,吭哧两下就啃没了,完了又摇着他的手臂撒娇:“人家还想吃……”

这外头的东西怎可一下子吃那么多?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孕,更不能放任了,思及此,楚惊澜果断拒绝了她:“不行。”

胖鱼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楚惊澜到底见不得她这副委委屈屈的模样,于是退了一步:“等回宫了让御厨给你做。”

“好吧……”

低潮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她又被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吸引住了,拉着楚惊澜到处蹿个不停,一点都不像个孕妇,更别提是堂堂夜家的家主,楚惊澜把她的少女心性视若珍宝,自然也由着她去了。

很快,她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只提了个熊猫花灯,说是拿回去给澜澜当娘子,其他的都由唐擎风和月牙拎着,多半都是用不着的,纯属买个开心罢了。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卖小玩具的摊子面前,上面有个犀木做的拨浪鼓甚是精致,鼓面描着一只巨大的麒麟,鼓珠是两颗玛瑙,就连穗子和线绳的纹路都与普通的不一样,夜怀央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越看越中意。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看见她挺着肚子便问道:“夫人还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吧?买回去正好给小少爷玩,老身算你便宜一些。”

夜怀央扬起眉梢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小少爷?”

老妪慈祥地笑了笑,“老身生了八个孩子,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不仅如此,老身还能看出夫人是第一胎。”

这眼光确实犀利了些。

“若真是这样我家夫君可要不乐意了。”夜怀央调皮地瞅了楚惊澜一眼,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一心一意只想要个女儿呢。”

“哟,这敢情难得,我家那老头子就是想要个男孩我才生了八个呢。”

这倒是实话,莫说寻常百姓家里是这样,权贵之家更讲究这个,有的为了生个嫡长子就请人来摸胎,若是个女孩就用药打掉,极为残忍下作。至于皇室就不用说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有些甚至还期盼着是个女孩,这样她或许就会失宠,楚惊澜也会纳更多的秀女进宫。

古往今来,管你天子是谁,后宫从来都是旁人算计的地方。

两人倒是不受影响,只是单纯地想要个缩小版的对方罢了,所以听了这话也不甚在意。夜怀央没有再与老妪说话,干脆利落地买下了拨浪鼓,然后就拉着楚惊澜离开了。

走在路上,她忽然提了个建议:“惊澜,不如过几天我们去庙里拜一拜吧。”

楚惊澜摸着她的肚子点头,心想是该祈求菩萨保佑她顺利生产,谁知她接下来说的话差点没让他呛着。

“希望菩萨能答应我,不管是男孩女孩都会像你这么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兔子猫和熊的好朋友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1 02:46:59

昨天还是有不少宝宝猜对的嘛~

☆、第118章 元宵(下)

玩够之后两人回到船上休息了片刻,在楚惊澜有意无意的开解下,夜怀央的畏水之症消退了很多,再加上有那么多斑斓可爱的花灯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倒也没那么可怕了,恰好她此时有些饿了,两人就在船上吃了点夜宵。

游舫上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但今天毕竟是元宵节,为了应景夜怀央就让月牙做了两碗汤圆,有桂花馅的、草莓馅的还有最常见的芝麻花生馅,粒粒饱满,皮滑汁多,就着瓷勺咬一口,热腾腾的香气霎时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楚惊澜向来是不爱吃这些甜食的,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勺子,还不时叮嘱她小心烫了舌头,她笑眯眯地应了,趁着放凉的间隙与他说起了小时候过元宵节的趣事,他听得直摇头,正是言笑晏晏之际,甲板上突然猛地一震,紧接着就听到影卫拔刀出鞘的声音。

谁胆子这么大,竟敢擅闯这里?

两人正想瞧瞧这个不速之客是谁,一个熟悉的嗓音就飘了进来,还是那么不着调,却是刻意压低过的。

“动什么刀子,没看见是小爷我啊?让开让开,小爷要进去避一避风头。”

说着楚峥河就毫不客气地进来了,像做贼似地立马关上了门,回过头发现楚惊澜冷冷地盯着他,顿时扯开一抹讨好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夜怀央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汤圆,“要不要来一碗?”

被冷空气压制住的楚峥河感动得都快哭了,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然后蹭过来跪坐在矮几边上道:“还是皇嫂好。”

楚惊澜并没打算放过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又惹谁了?”

闻言,楚峥河尴尬地笑了笑,还未说明缘由,外头陡然传来一声巨响,惊得夜怀央勺子都掉了,楚惊澜皱起眉头为她抚着胸口,顺手打开了花窗朝外望去,原来是两艘游舫从侧面相撞了,不过并没有伤亡,船体也没有破损。

如此宽阔的江面,纵然船多也很难撞到一起,而且从角度看来明显是故意的,楚惊澜盯着那两艘华贵无双的游舫,从上头大呼小叫的人群里看出了端倪。

被撞的是楚峥河的船。

这还不算完,陆续又有几条船靠近,装饰豪华,船舷上印着的族徽都是王都叫得上名号的世家,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先后跃过木板跳到楚峥河的船上,挥着帕子就往里头冲,侍卫们拦都拦不住,现场一片混乱。

起初的惊吓已经过去,夜怀央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喃喃道:“这……这些人都是冲着你去的?”

“是的。”楚峥河摆出一副悲惨的表情,楚惊澜甩了个眼刀子过来,他立刻恢复了正常,“唉,都怪本王太招人爱,过个节都不省心……”

夜怀央指着他脚下说:“快捡捡,你的脸掉了。”

“诶?皇嫂你这可就不对了,要知道正是因为有我在,无形中帮皇兄挡了多少狂蜂浪蝶啊!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不相信……”

“擎风,把他丢回他自己的船上去。”

楚惊澜一开口,唐擎风磨刀霍霍地就进来了,楚峥河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千万别见死不救啊!这会儿把我扔回去,我指定要被那群女人生吞活剥了!”

“常在河边走,总要湿回鞋。”夜怀央窃笑,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看见他们纷纷倒戈,楚峥河只差没跪下了,就在这时,一叶扁舟悄然滑过水面,引来他们的注意。舟上的女子手持一根细长竹竿,伸缩自如,轻轻松松就滑出几米开外了,显然是个武艺高强之人。

楚峥河定睛一看,脸色微变。

女子把小舟停在游舫下,并以内力振声:“楚峥河,你给我出来!”

侍卫长看见她之后顿时放下了边上纠缠不休的莺莺燕燕,抽身出来回应道:“霍将军,王爷真的不在船上。”

女子冷哼道:“楚峥河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是真不在,我没骗您!”

侍卫长苦着脸,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脆响,朝下面看去,游舫居然被捅了个洞!女子横着竹竿站在那儿,满脸淡定,在他的注视下又明晃晃地戳了一下,这下两边都开始漏水了!

“那就让他在船上淹死好了。”

话说完没多久,游舫就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慢慢下沉了,上面一片尖叫声,刚才还兴致勃勃要来找楚峥河的姑娘都在甲板上乱窜,有的撞倒了有的跌了个狗啃泥,整个乱成了一锅粥,这边的楚峥河目睹了整个过程,一颗汤圆噎在喉咙里差点没把他呛死。

“……没想到你身边还有这种类型的。”夜怀央朝他拱了拱手,满脸笑意难忍。

“皇嫂,你就别取笑我了……”楚峥河为自己的船心疼了几秒,然后赶紧把窗户关严实了,并催促道,“快走快走,被那个女煞神看见我在这,只怕这艘船也要完蛋。”

他们两个男的都会武功,但夜怀央是禁不起半点折腾的,为了保险楚惊澜还是让人把船开走了,当然,他没忘记收拾这个妨碍他们游玩的罪魁祸首。

“一个月,要么成亲要么给我滚回幽州。”

楚峥河欲哭无泪。

游舫平缓地漂在江面上,离对岸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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