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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狂魔住隔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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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着发髻,脸上画了淡妆,身着一袭纯白色无袖长裙。整个人就像百合一样淡雅。
“初语,你来了。”初苒面带笑容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初家几人,除了初建业,能跟初语说上话的也只有初苒。
初语点头,叫了一声:“姐。”
“六点半开席,你先到休息室,家人都在那里。”
徐玉娥一袭紫缎旗袍,十足雍容华贵。她左右两边坐着初望和杜莉芬。
初语掀了下嘴角,看着徐玉娥说:“祝您生日快乐。”
初语不叫她奶奶,不叫杜莉芬妈妈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一开始她也叫,后来被伤透了再也没叫过她们。
她就是这样的人,付出时真诚,收回时决绝。
老太太今天明显很高兴,也没工夫找初语的茬,敷衍地点个头算是应了。初望则在一旁冷眼看她,神情阴郁。
一直到这里都相安无事。不料初语忽然接到个电话。
挂断,她急匆匆走到初建业面前:“我有事要先走。”
初建业眉头紧皱,头一次觉得初语这么不懂事:“马上要开席了,你现在走像话吗!”
初语顺了顺呼吸,说:“我妈从二楼滚下来了,我得回去看看。”
初建业一听,连忙问:“严重吗?”
“还不清楚。”
没办法,初建业只得答应:“要跟你奶奶说一声。”
结果徐玉娥一听,勃然大怒,将茶杯狠狠放到桌上:“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晦气!我的生辰你要去医院?滚个楼梯能有什么大碍?要去也得等这边结束了再说。”
“有些人就是不分远近亲疏。”初望讥噱道。
初语听完,脸色沉了下去:“抱歉扫了你们的兴致,但我必须要回去看看。”
休息室内气氛就像被抻拉到极致的橡皮筋,只要再多使一分力,就会砰然断裂。
杜莉芬看着徐玉娥不善的脸色,又见初语已经走到门口,黑着脸将她拦下:“初语,你耍脾气也要分分场合,之前那样对我也就算了,今天这么大的日子你不要太过分!”
初语被迫停下脚步,看了初建业一眼,他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是没说什么。初语也不想让他为难,便忍着不耐烦对杜莉芬说:“家里没人,总得有个人照顾她。何况,外面认识我的人没多少,我出不出去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话落,她绕开杜莉芬往前走。
徐玉娥见她这么不识好歹,一拍桌子,怒斥道:“你现在走就永远不要再进这个家门!”
初语耐心告罄:“随你便。”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初苒激动的声音传过来:“爸,奶奶,你们看谁来了!”
一句话将几人视线全部引过去,连初语也是愣了一下。她没理初苒身旁的贺景夕,对初建业说:“我先走了。”
初语直接从安全梯走下去,刚到一楼大堂,就被人从后面拽住。
初语心里着急,一把甩开他的手:“别拉我!”
贺景夕顿了顿,只说:“去哪?我送你。”
——
车内昏暗一片,耳边是簌簌风声。初语坐在副驾驶座,缓缓说了句:“谢谢。”
贺景夕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初语没忍住,又打了一遍电话。
是初语二姨接的:“小语啊,别急,我们到医院了,你妈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初语声音嘶哑:“是不是脑震荡了?”
那边静了静:“还在检查,可能有点。”
看着外面,初语嗯了声:“我马上就到,麻烦你了二姨。”
挂断电话,初语很沉很重地叹了口气。半晌,她问:“你怎么会来?”
贺景夕缓缓道:“初苒采访过我。”
初语听了,没再继续问。
她不知道,就连采访都约了几次才见到贺景夕的初苒根本不可能请得动他。除非是他主动提出。
到了镇上的医院,看着跟她一起下车的贺景夕,初语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你还是别进去了,我妈不会想看见你。”
贺景夕脚步顿了一顿,继续往里走。
初语拉住他:“我说话你听不懂吗!”
这次轮到贺景夕甩开她:“初语,用完就丢是你本性?”
初语看他,说不出话。
两人进了病房,刘淑琴正躺在床上眯着。听到开门声她睁开眼睛,看到初语时叹口气:“都告诉你没事了,还要回来……”
话没说完,刘淑琴怔了怔。待确定跟着进来的人是谁后,她顾不上还晕着的脑袋,直接坐起来,拿起水杯就扔过去:“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Chapter 15
玻璃杯应声而碎,贺景夕往前走了一步,下意识挡在初语面前。碎片四处飞溅,嘣在他后背和裤管,散在脚边。贺景夕看着一地碎片,眉头微微蹙起。
他知道自己可能不受欢迎,却没料到刘淑琴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初语递了个“我警告过你,是你不听”眼神给贺景夕,往右退了一步,离开他身边,慢慢走到病床前。
“你想气死我吗?”刘淑琴眼里全是失望。
初语在她身边坐下,轻哄:“不是那样,我只是着急坐他的车过来。”
刘淑琴不看她,只说:“你们都走吧,我谁也不想看见。”
初语抿了抿唇,喉管被酸涩充斥着:“二姨也累了,让她回去,我就在外面好吗?”
刘淑琴对她的话不理不睬,直接躺到床上。
初语帮她盖好被,起身跟二姨聊了几句,得知刘淑琴没有大碍后放下心来。待二姨离开,初语看向一直沉默的贺景夕,打开门:“你也走吧。”
微风徐徐,将裙摆吹得飘飘荡荡。
镇上的空气比市内要好,温度相对来说也会低一点。漆黑的天空上缀着点点星光,就像有人在墨黑的布上撒了一把碎钻。
两人一路沉默来到车旁。
贺景夕眉眼深沉,隐隐带着料峭之意。初语看着他,终于说出一直想说的话:“今天谢谢。不过贺景夕,你应该看得出来,”顿了顿,她笑得有些讽刺,“我身边没有人希望我跟你有什么牵扯。”
贺景夕沉着脸,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始终就这么看着她。
初语神色坦然,又说:“这五年发生了太多事。你看,你已经接手了自家公司,而我当初那点可笑的热血也没了,只能窝在小店里混日子。现在想想,就算你不走,我们或许最终也要分开。”
贺景夕压着气问:“你想说什么?”
初语看着马路对面,那里有一只流浪狗正到处觅食,四处嗅探,在没有找到食物后失望离开。
动物活着就为了一张嘴,每日吃饱就无忧愁,可是人活着却为了很多,但也可以放弃很多。
“以后还是做陌生人吧。”
怒气在体内滋生,贺景夕看了她好半晌,声音掩含冷意:“你觉得可能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几年还不是这么过来了。”
贺景夕神情阴郁,片刻后甩门上车。
车子启动前,他听到窗外的人说:“不给我们机会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
……
镇上医院条件不是很好,地方也不大。初语走回前院,一步一步像踩进了深泥里。她走到一棵树下停住,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死气沉沉的靠在树干上。
既然选择走另一条路,何必再回头想别的?
经历过颓废,得到了璀璨,现在又想来寻回自己亲手扔掉的事物,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你以为只是离开一下,却不知曾经端在手里的那杯茶早已凉透了。
凉茶,就算入口也是寒心。
——
初语回到病房时刘淑琴已经睡着了。她刚才去找医生问过情况,如果没出现不适,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
已经十点多,初语晚上没吃东西,这会儿饿的有点难受。镇上不比市里,随处都能找到饭店吃一顿。初语咽了咽口水,决定现在就睡觉。
睡着了,可以忘记很多事。
第二天,天刚见亮,初语朦朦胧胧就醒了。她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睡得不安稳也十分疲倦。缓了缓站起身,走到病床前发现刘淑琴也醒了。
“妈,你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刘淑琴看她一脸憔悴,化了妆也遮不住的黑眼圈,眉头一皱:“不是让你回去吗!”
初语窒了窒:“得留陪床的人。”
静了片刻,刘淑琴才放软态度:“我又不是不能动。”
待草草洗漱一番,初语出去买早饭。付过钱,看一眼时间,发现手机马上就要没电了。而且不知何时进来一条信息。
——没在家?
是叶深发来的,时间是昨晚十点。
将早饭放在石凳上,初语麻利的回过去一条:家里有事,回镇上了。
然而没等到叶深回复,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刘淑琴昨晚进来时本来是没有床位的,结果正好赶上某个单间的病人出院。要知道在这种地方能住上单间是多不容易的事,如果不是赶得巧,刘淑琴怕是要在走廊里睡一晚。
“你回来那边肯定不高兴吧?”
初语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放到桌上,又扶着她躺下:“随他们去。”
刘淑琴看她半晌,叹口气:“你这是何苦!算了算了,你大了,有些事自己想明白就行。”
初语坐到椅子上,没说话。
“昨天那人,我是不会同意的。”刘淑琴看着窗外,神情有些缥缈,“你爸的事也就算了,毕竟赖不到他头上,但是他把你弄成那样……我绝不会答应。”
初语握住她的手,声音很轻:“没有那回事。”
中午,二姨过来给两人送饭,不免又唠叨几句:“你妈那双破凉鞋我早就说扔了,就是舍不得。这下好,昨天穿着它滑倒了。”
刘淑琴被说也不生气,只道:“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二姨离开前告诉初语:“丹薇过阵子就回来了。”
“不走了?”
“啊,宇诚工作调回来,不走了!”
李丹薇就是初语口中那个丢核桃的表妹,是大姨家的孩子。
两人一直到十几岁都没分开过,后来大姨夫去世,大姨带着丹薇改嫁去了别的城市,她们见面就少了很多。起初丹薇放寒暑假还会回来看看,后来大学到工作后就基本上不怎么回来了。
初语没想到,他们会因为工作调动再一次回到这边。
……
刘淑琴脑震荡并不严重,见初语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出口赶她走:“你下午回去睡一会,晚上再过来。”
初语踌躇问:“你自己能行?”
“还没七老八十。”
房间里终于只有刘淑琴一个人,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伸手抹了把眼泪。
五年前,初语刚大学毕业。那年是家里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初语车祸,半年后任宝军自杀。建的新房子一点人气都没有,只剩拐杖遗像每天摧残着刘淑琴的神经。她甚至以为初语会因此而一蹶不振。可是没想到,她那么坚强。
也不记得是骨折后的第几天,初语变得又拧又倔,不管治疗过程多辛苦,自那以后她没哭过一次。
她的女儿,她的初语,值得最好的人。
——
指尖烟雾缭绕,贺景夕出神许久,才被指上那点灼热拉回思绪。水晶烟灰缸里已经装满了烟蒂,室内冷气夹杂着有些呛人的烟味并不是那么好闻。
贺景夕坐在沙发上,一瞬不瞬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照片里背景凌乱破旧,露出发动机的车头被拍到一半,身后隐隐还能看见“一周汽车修理厂”的红漆字招牌。
画面中央站着一男一女,男人穿着蓝色工作服,嘴里叼着烟,一脸不情愿的看着镜头。但是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手十分干净修长,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而他身边的女人梳着俏丽的短发,一张脸白净好看,笑的十分甜美。从着装打扮能看出两人身份差异,但是由于男人自身遮掩不住的气质,两人站在一起莫名和谐。
这是他和初语唯一一张照片。
贺景夕用拇指抚了抚,无力地靠向靠背。
其实参加魏一周葬礼那天并不是这五年来他第一次见初语。
他从国外回来是在那前一个月,那一个月他路过无数次猫爪,始终不知道那是她开的店。后来有一天,他驾车无意中看到她从那里出来在车站等车。然后,他鬼使神差的跟了公交车一路,直到她走进小区大门。
再后来就是在葬礼上。他本以为初语不会去。他知道在自己走以后魏一周暗地里嘲讽过她,可没想到她还是去了。
那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五年当中不是没跟别人在一起过,相处时也觉得愉快。可是慢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回到这里,他终于找到原因。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初语始终在他心里。那就像是一种习惯,习惯到他差一点感觉不到了。
当年他跟父亲正闹矛盾,盛怒之下抛开一切事务躲进镇上,找了一份修汽车的工作自暴自弃。他没有想到在那里会有一段感情,更没想到公司招标成功,拿下避暑山庄改造计划。得知消息后他被父亲接回去,而后又将全部事宜交给他处理。
起初,他并没有想过跟初语分开。因为除了他身份有所改变,其它没有什么不同。然而任宝军仗着初语的名号一次又一次找上他,逼他多赔些拆迁费,成了事情的导。火。索。
任宝军自己得逞后,在外炫耀,造成别家的不满,一时间拆迁工作遇到阻碍,这让贺景夕怒从中来。
等终于全部协商成功,初语在贺景夕眼中早已跟那些贪婪丑陋的人没有区别。
再后来……
来电铃声打断贺景夕的思绪。他按下接听键,不过一分钟便匆忙挂断。
走到书房,将电脑打开,邮箱里赫然是一份调查报告。从医院回来后,贺景夕回忆起刘淑琴的态度和初语说的话,总觉得另有蹊跷。
他滑着鼠标将资料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看完,整个人如同雕像一般,僵立了很久很久。
……再后来,他将剩下的工作交还给父亲,找了个借口跑到国外,一走就是五年。
他记得分手时初语哭泣的样子,记得他说要离开时她可怜的表情。可是这些,仍然没有把他留下。
他忘记是到美国的第几天,那时他的号码还没有换,有一天他接到了初语的电话。电话里她声音很平静:我被车撞了,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
贺景夕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车祸”,“骨折”,“自杀”等灼眼的字词,忽然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答她的。
他忽然起身,大步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朝自己头上淋去。
不凉。夏天的凉水是温的。与他心里的凉相互冲击,竟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发颤。
他丢掉花洒,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狼狈的男人。
是了,他想起来了。
在她想追到机场送他而出车祸后,他给了她这样的回答。
他近乎鄙夷地问:这样有意思吗?
“哐啷”一声,镜面炸开一个网状,那张俊脸瞬间变得扭曲难辨。
那时他以为这是初语挽留他的手段,再加上拆迁时看多了那些人的嘴脸,他毫不犹豫的以为初语在骗他。
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
鲜红色液体沿着镜面缓缓流下,贺景夕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冷。
他闭上眼睛,喉头哽咽。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Chapter 16
出院当天,初建业过来了。
他询问过情况,见没有什么大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准备离开。初语安静的走在他身边,一直送他到车前。
“路上注意安全。”
初建业看着她清清淡淡的面容,心头感觉十分复杂。这孩子,感情太极端也太分明。有时候真的让人有些无力。
“不管怎么说,她们……终究是你的亲人。”初建业张了张嘴,仿佛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般,收住了声音。
她们,自然指的是徐玉娥和杜莉芬。
初语脸上带着不明的笑意:“爸,人与人相处还是顺其自然吧。我做不到一味地去讨好她们,她们也不可能毫无芥蒂的接受我。总之……”她顿了顿,“就是那么回事吧。”
初建业叹口气,上车之前嘱咐她:“让你母亲把那些营养品都吃了。”
初语点头。
她看着清透的有些刺目的蓝天,微微眯起眼。
有些“亲人”,也就只能靠那么一点血缘维持。
……
这两天初语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以前。
平静,简单。
而刘淑琴觉得自己完全没事后,不由分说开始赶人。
“快回去吧,让我清静清静。”
初语佯装受伤:“妈,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刘淑琴看她:“赶紧去找个男朋友,要不我看着你闹眼睛。”
被自己母亲如此嫌弃,初语没了脾气。知道刘淑琴怕耽误她的事情,初语只好服从安排:“再呆一天我就回去?”
谁知刘淑琴直接拿起包塞到她手里:“现在就走!”
就像计算好了一样,初语刚进店门没多久,初苒来了。
初语走到临窗的一台方桌旁,将红豆双皮奶轻轻放下,随后坐在另一侧。
“今天不忙?”
“刚忙完,顺路就过来看看。有打扰你吗?”
初语说:“没什么打扰不打扰。”
初苒笑笑,看着面前的白瓷碗,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动。
“我在减肥。”她说。
初语嗯了声,不置可否。
“我的体质像爸爸,跟你和妈不同,吃多了就要长肉。”
初苒一身职业套装,留着齐耳短发,干练的装扮跟初语休闲清新的着装大相径庭。只是两人坐在一起,不难看出有着相似的轮廓。
初语对她的说法不做表态。
她们虽然是亲姐妹,但是没有经历过一起上学校,一起疯狂的追星,一起偷偷分享自己喜欢的男生等等这些小事。所有一同长大的小女生该有的经历,她们不曾拥有过。她们对彼此的人生经历是陌生是空白的。
她们也没发展成朋友,不会像这样,闲来无事坐在一起聊一些琐碎的事情。
她猜到初苒会来,毕竟那天贺景夕是初苒请来的,最后却跟着她走了。换谁,心中都会有芥蒂。
终于闲话说尽,初苒问出重点。
“你和贺先生认识?”她眼中笑意变淡,“那天他跟着跑出去吓了我一跳。”
初苒喝了口水继续说:“难怪他会主动提出要参加宴会。”
静了片刻,初语开口道:“我并不知道他会去,还有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当时她很着急,所以贺景夕提出送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推辞。粗糙大意的后果就是没有考虑到初苒的立场。这点她确实理亏。
初苒听完,摆摆手:“算了,都是一家人。”
随后,初语又听她说:“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总能说出我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但是,”她顿了顿,“有时候还是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话已至此,初苒没再继续说下去。
初语顿时闹不明白她今天到底是为何而来。
送她离开时,初语看着车水马龙,意味深长的说:“有时候,需要把眼前所有的后路斩断才能看到别的方向。”
——
许多人说婚姻和恋爱是两回事。也有人说不管男人女人,结婚之后都会改变。但是不论怎样,结婚都是一件终身大事。绕是袁娅清这种“勤俭持家”的人,到关键时刻花钱也不带眨眼的。
“结婚就是在烧钱啊!”
“那是因为你专挑贵的买。”
袁娅清哼一声:“头一次结婚,不买好的对得起自己吗!”
头一次……初语笑了笑,没出声。
钱是花爽了,但坐车却成了难题。
“我靠,有钱人不都应该开车来吗?跟我们挤什么出租车啊!”
初语说:“叫个快车得了。”
“不要!”袁娅清拦住她,“那玩意太不靠谱了,前阵子你没看新闻?我宁愿继续等。”
没办法,初语只好陪她拎着一大推东西继续站着。没一会,两人身后响起喇叭声。一辆奥迪q7停在她们面前。
“上来。”
看到车里的贺景夕,袁娅清心头狂跳,有种抽到大奖的感觉。她笑了笑,显然是受宠若惊:“怎么好意思麻烦贺总。”
贺景夕扯扯嘴角,看着面无表情的初语:“一会后面人会催,要一直这么僵着?”
没办法,初语将后门拉开,把东西放上去,对袁娅清说:“那你快点上车吧。”
看出初语的意思,袁娅清一把拉住她。贺景夕摆明了是冲她而来,她走了怎么收场。
“好初语,咱就上车吧。”袁娅清低声说,“那是我领导啊!拜托拜托。”
……
初语很讨厌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一上车就把头扭到一边,看向窗外。
贺景夕侧目瞧了瞧初语,出声问:“阿姨出院了?”
初语看着滑过的街景淡淡的“嗯”了一声,显然是不太想说话。
静了片刻,袁娅清装做没察觉两人诡异的气氛,主动搭话:“初语,你说我买多大的房子好啊?”
初语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有些莫名,买房子心里没有底吗?
“够用就行吧。”
“我也觉得是,但是我婆婆要来,以后还得要宝宝,最起码要三个房间。”她看着贺景夕,笑眯眯问,“贺总,咱们员工买房有没有福利啊?”
贺景夕道:“可以申请折扣。”
袁娅清立刻接一句:“你看我跟初语这么好,折扣能大一点吗?”
“娅清!”
见初语有点生气了,袁娅清摆出求饶的姿态:“开玩笑,开玩笑。”
等袁娅清下车,那种吃了苍蝇的感觉还在初语心头扩散。
一路寂静,初语将视线转过来,看着前方。眼角却不经意扫到方向盘上一抹白色。
那是贺景夕包着纱布的手。
她抿了抿唇,当没看见。
过了红绿灯,初语开口:“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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