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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摄政王穿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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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回过神来,起身坐到床边,低声问道:“怎么了?叹什么气?”

薛云舟把书扔在一旁,歪着头看他:“心思是愁不完的,好歹现在也能松口气,就暂时不要想太多了。”

贺渊摇了摇头:“其实我更想要薛冲的命,他不死,我始终有些不放心。”

“那你怎么不直接判他斩立决?”

“我想过,但是也不能将皇帝逼得太急。”贺渊顿了顿,又道,“还有季将军这些人,我还没来及料理,想要一窝端是不可能的,只能以后一步一步来。”

薛云舟纠结了一会儿,道:“那可以……在他流放充军的路上动手。至于季将军那些同党,毕竟树倒猢狲散……”

贺渊点点头:“嗯。”

“那你得安排人盯紧了,保不准他有一些死忠的下属,万一偷偷去劫狱……”

“已经安排了。”

薛云舟长出一口气,一翻身将头枕在他腿上,笑道:“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就等着看吧,不用这么操心啦,小心老得快。”说着抬手在他下巴上捏了捏。

贺渊握住他乱动的手,垂眼看他:“我老么?”

薛云舟愣了一下,乐起来:“是啊,你比我大整整十岁呢,能不老吗?”

贺渊脸色微黑:“你嫌我老?”

“不嫌不嫌!”薛云舟连忙摇头,“我就喜欢老的!”

贺渊对他这种语气十分不满,将他从自己腿上搬开,起身叫余庆送热水过来给他沐浴。

薛云舟觉得自己大概戳到他痛处了,讪讪地从床上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我错了,你一点都不老,真的,比我还年轻!”

贺渊一听这糊弄的语气,脸色更黑了。

薛云舟见他不理自己,只兀自低头解腰带,忙讨好地转到他前面,一脸热情道:“我来我来,我来给你脱衣服!”说着就伸出手扯开他衣襟。

贺渊呼吸一紧,停下动作,任他在自己身上边扒衣服边吃豆腐,黢黑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看。

薛云舟脱着脱着脸上开始发起烫来,手背在脸上蹭蹭,连忙转到他背后,双手不停地继续扒,等将他扒得只剩一条亵裤后,盯着他宽阔结实的后背发呆半天,感觉自己都快没出息地流鼻血了。

还没看过二哥的裸体呢,不知道他本人脱了衣服是什么样的,以前好几次撞到他洗澡,还没来得及偷看到什么风光就被他吼出来了,想想还真是心酸,现在终于有机会看了,可惜还是借用的别人的身体。身体倒是次要的,可一想到二哥失忆了才愿意喜欢自己,说不遗憾那是骗人的。

贺渊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转过去看他:“怎么了?”

薛云舟愣愣地抬起头看他,吸了吸鼻子:“热水好了,我给你擦背吧。”

贺渊见他眼眶微湿,甚至隐隐透着一丝赤色,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究竟怎么了?”

“啊?什么怎么了?”薛云舟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你……”贺渊抬手轻抚他眼角,“你有事要跟我说。”

“我没什么事啊。”薛云舟诧异地摇摇头,“你洗不洗?再不洗水要冷了。”

贺渊盯着他看了半晌,低低“嗯”了一声,自己脱了亵裤抬腿跨进木桶中。

薛云舟眼珠子差点黏在某个部位,目光跟着他一直移到水中,等反应过来后顿时面红耳赤,急忙走到他背后搬张凳子坐下,偷偷在鼻子底下擦擦,发现没流鼻血,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然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薛云舟给自己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抖着嗓子道:“我给你擦了啊!”说着不等贺渊反应,拿起搓澡巾就拍在他背上,下一刻,手腕被抓住。

贺渊嗓音微哑,头也不回道:“干搓,你要疼死我?”

薛云舟眨眨眼,脸上更烫了,这只手就任他抓着,另一只手急忙伸到水里去捞水瓢,捞着捞着就绕到他身前,手臂不经意间与他腰侧的肌肤相蹭,两人同时身子一僵。

薛云舟盯着水面:完了完了,想扑过去非礼怎么办?!

“哗啦——”

贺渊猛地从桶中站起来,转身伸出湿漉漉的手臂揽住他的腰,微一用力,直接将他抱进了宽大的木桶中,按着他坐下。

“哗啦——”

溢出来的水洒满一地,此时谁都顾不得那些了。

温热的水透过衣服扫遍全身,薛云舟所有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他直愣愣看着贺渊,半张着嘴吐不出一个字来,心底激动得只剩一长窜感叹号。

贺渊压抑着粗重的呼吸,抬手给他宽衣解带:“一起洗。”

薛云舟这时脑子已经乱了,胡乱点着头:“嗯嗯,一起一起。”

贺渊很快将他剥得不着寸缕,掌心贴在他腰间没有离开,抬起眼目光幽邃地看着他。

薛云舟此时胸口起伏得厉害,目光正顺着他胸口的纹路往水中延伸,最后落在他紧实的腹肌上,不敢再往下移,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来。

贺渊贴在他腰侧的掌心动了动,微微倾身朝他靠过去,哑声道:“洲洲……”

这一声如同炸雷,薛云舟脑子嗡地晃荡起来,下意识抬手就在他腹部摸了一把,摸完就懊恼得想剁手,连忙又收回手在自己腹部摸了一把,哈哈干笑:“你身材挺好的哈,我也要多练练,说不定哪天也能练出这么好看的线条来。”

贺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腹部。

在他的注视下,薛云舟的手越来越慢,有点不好意思再摸自己了,最后从水里抬出来,不自在地挠挠脸,其实他更想把脸挡住,免得再多看几眼真控制不住扑过去。

贺渊突然抓住他的手,倾身过去狠狠吻在他唇上。

两人肌肤相贴,薛云舟背靠着木桶,连忙伸手将他抱住,在触上他肌肤的瞬间,全身都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洲洲……”贺渊吻得有些急切,从嘴唇移到他耳侧,口中再次低喃,“洲洲……洲洲……”

薛云舟呼吸越来越急促,被动地仰起脖子,令他心悸的湿热一路往下流连,让他有种窒息的快感。

木桶里的水哗啦作响,时不时溅出来洒到地面上,四周热气蒸腾,将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影笼罩其中,薛云舟从来没有哪一刻感觉如此真实,抱紧了贺渊急促地喘息。

最后关头,薛云舟眼眶一热,忍不住叫出声来:“二哥——!”

贺渊再次失控,喘着粗气将他吻得晕头转向,猛地一把将他抱起,跨出木桶抱着人直奔床榻。

薛云舟有片刻失神,软软地挂在他身上,一到床上就立刻醒过神来,猛地翻身压到贺渊身上,埋着头开始四处舔吻。

“洲洲!”贺渊下腹一抽,全身紧绷,垂着眼正好看到他趴在自己身上的风光,忍不住喉结上下滑动了几番,抬手将他散落的长发捋到脑后,顺势抱住他的头。

薛云舟凑过来亲吻他,目光迷离:“二哥……”

贺渊捧着他的头,低哑道:“再叫一次。”

“二哥……”薛云舟面色潮红,再次凑过来亲吻他。

贺渊立刻翻身将他压住,扯开被子将二人裹住。

此时已近后半夜,屋子里传出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靡丽,守在门外的余庆面红耳赤地退开七八步,又退开七八步,最后退无可退,欲哭无泪地蹲在墙角抬手塞住耳朵。

过了许久,屋子里恢复寂静,薛云舟趴在贺渊身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胸口划拉着,虽然全身无力,可心里却亢奋得恨不得抱着人在床上打滚。

“二哥……我……”薛云舟突然顿住,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贺渊。

贺渊垂眼看他,手指在他耳朵上捏了捏:“怎么了?”

薛云舟眨眨眼:“我叫你二哥,你怎么不奇怪?”

贺渊不解:“我为什么要奇怪?”

“……”薛云舟沉默了一会儿,迟疑道,“你不是失忆了吗?”

“……”贺渊看了他半晌,“我为什么会失忆?”

薛云舟:“……”

☆、第28章 再审

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薛云舟依旧趴在贺渊身上,下巴枕在他胸口,只是刚刚还在深情凝视的两个人此刻同时直愣愣看着对方,眼底满是惊讶和无语。

就这么对视了半晌,贺渊缓缓开口:“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认为我失忆了?”

薛云舟心情十分复杂,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只好木然着脸:“对啊,你都不记得我了,除了失忆还能有什么原因?我把账本给你看,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把我写的字给你看,你也认不出来,我长得和以前一模一样,你要是记得我,没道理不和我相认啊!”

贺渊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被勾起了之前的疑惑:“回门前那晚我让你写字,你写的不是挺好看的么,怎么平时的字都龟爬鳖走、不堪入目?”

“啊……这个……我练过的,就是……没给你知道……”薛云舟不自在地把头埋在他胸口,脸贴着他肌肤蹭了蹭,蹭到一半回过神来,再次抬起头看着他,“别转移话题啊,你当时看到账本啊啥的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贺渊一脸无辜:“我早就认出你来了,所以看到账本并不惊讶。”

“早就……”薛云舟话卡在嗓子眼里,眨眨眼,突然觉得心口狂跳,连忙趴下去,弯起嘴角偷偷笑起来,“早就认出来了啊?”

这么说,二哥本来就是喜欢我的?不然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了。

薛云舟感觉自己兴奋得灵魂都快飘起来,这个答案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他一时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发泄才好,忍不住张嘴一口咬在贺渊的胸口。

贺渊闷哼一声,抬手按着他脑袋重重揉了两下,继续道:“你什么时候练字的?怎么偷偷摸摸不告诉我?”

薛云舟又咬又舔,含含糊糊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贺渊被他撩拨得再次起了反应,连忙按着他脑袋不让他乱动:“要不是那些字,我第一天就能认出你了。”说着顿了顿,心里暗道:要真是第一天就相认,两人还能顺利走到今天么?

薛云舟往上挪了挪,眉开眼笑地凑到他脸边:“二哥,你既然认出我来了,干嘛不吱声啊?”

“我……”贺渊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视线,“你一直跟我对着干,我让你往东,你偏要往西,我让你往南,你偏要往北,我看你就像长了块反骨,怎么让我不痛快就怎么来,所以……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

薛云舟听得愣住:这么说,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贺渊继续道:“我知道你认出我来了,只是我以为你不接受我们现在的关系,怕相认尴尬,所以我只好当做不知情,没想到你竟然以为我失忆了。”

薛云舟差点喷血,傻了半晌,在床上狠狠锤了几拳,满脸悔恨。

贺渊抓着他的手:“你怎么了?”

“我……”薛云舟欲哭无泪,“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好好听你的话,那样什么狗屁误会都没有,说不定我们可以提前十年谈恋爱……”

贺渊看着他,神色略有些古怪:“十年?”

薛云舟脑子卡壳了半晌,挠挠脸:“咳……十年前我才十岁,是有点夸张了哈……”

贺渊无语。

薛云舟暗自回味了一会儿,美滋滋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问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贺渊转开视线,不吭声。

薛云舟嘿嘿笑了一下,两条腿缠住他的腿来回扭动:“说嘛说嘛!”

贺渊眼眸骤深,猛地翻身将他压住:“老实点。”

薛云舟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乐颠颠地抬手戳戳他的脸:“二哥,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说嘛说嘛,到底什么时候?”

贺渊将他乱动的手拿下来压住,咬牙道:“不记得了。”

薛云舟抬脚敲敲他的小腿肚:“真不记得了?”

贺渊又将他的腿脚压住,微喘道:“不记得是哪天,就突然觉得你长大了……”

薛云舟正笑容灿烂地看着他,听到这个答案不由动容,随着心底愈发控制不住的悸动,那双微微弯起的眼睛渐渐瞪大,眼底全是掩饰不住的仰慕和渴望,原本不抱希望的感情突然得到这样的回应,他竟然觉得眼角酸胀,想狠狠抱住这个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贺渊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忍不住埋头吻他。

薛云舟眼眶顿时湿润了,连忙抬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背,在被他吻得全身燃烧的时候,贴着他的唇呼吸急促道:“二哥,我想再来一次。”

贺渊立刻将他抱得更紧,低哑着嗓音回应:“好。”

两人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已大亮,薛云舟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了,当着他的面穿衣服都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被他拉到怀里抱了一阵后,那股别扭迅速消散,剩下的全是欣喜,仿佛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脱胎换骨,正在喜滋滋地冒着泡泡。

早饭吃到一半,静谧温馨的气氛突然被打破,之前派出去追查山谷的人回来了,但是一无所获。

听到这样的消息,贺渊与薛云舟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底同样的惊讶,随即他面色凝重,冷声道:“不是说山谷里的人都躲到临近的甫川县了么?究竟怎么回事?”

那人摇摇头:“属下带着人赶去那里时,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附近四处搜索也没找到。”

之前山谷里的人暴露了行踪,贺渊派去的人马正准备围剿,却被高子明一把火阻挡了去路,之后高子明被抓回来,贺渊自然不仅仅逼问他当年埋伏薛广的事,更是要弄清楚那山谷的秘密。

高子明不忍妻儿受苦,最终招供了,说那山谷里是薛冲培养的死士,平时伪装成普通百姓掩人耳目,大约有三百余人,共分两个据点,一处是这山谷,另一处是甫川县的某村庄,而这次高子明在山谷放了一把火,他们便借着火势从另一条秘密通道逃往甫川县。

贺渊以最快的速度通知自己的人追过去,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薛云舟皱起眉头:“不会是高子明故意诓我们的吧?”

贺渊沉默片刻,眼眸中如同淬了一层寒冰,起身道:“再去问,看来他还不够老实。”说着便拉起他往地牢走去。

薛云舟握紧他的手,不无担忧道:“就算他老实交代了,我们也失去了围剿的最佳时机,当时对付姓薛的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再这么一拖,恐怕对方又转移了阵地。”

贺渊感受他手中的力道,心中的冷意略减了些,虽然穿越过来至今都没有消停的时候,可身边有自己喜欢的人陪伴,无形中给了他极大的安慰。

贺渊侧头朝他看了一眼,眸色温和:“没事,薛冲已经倒了,那些死士如果对他并不忠心,那就完全没必要与我们作对,如果他们忠心不二,那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出薛冲,我们只需要看好薛冲,早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薛云舟想了想,点点头:“希望如此。”

两人再次走入阴冷潮湿的地牢。

高子明虽然并未受到任何酷刑,但在里面的日子也着实不好过,再加上忧心妻儿,因此面色十分憔悴,他听见牢门开锁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盯着缓缓走进来的贺渊,怒道:“我能交代的已经全部交代了,你怎么还关着我?堂堂摄政王竟然如此不遵守信诺!还有我妻儿呢?你究竟将他们放了没有?!”

贺渊冷冷看着他:“我没必要为难他们,等事情了结,我自然会将他们放了。”

“你!”高子明咬牙切齿,“那就是还没放人了?你还想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甫川县根本没找到人。”贺渊说着抬脚往里走了几步,开始扫视牢内的各式刑具,时不时捡起其中一个左右翻看,沉声问道,“你当真全部老实交代了?”

高子明看着他的动作,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即重重冷哼:“你拿我妻儿相要挟,我敢不说实话?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们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贺渊不理他,兀自翻看着刑具,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古代酷刑的认知一直停留在书面知识上,这是头一回亲眼看到这些五花八门的刑具,忍不住便要研究一番,另一方面是他并不急着知道答案,且有意磨一磨高子明的耐性。

薛云舟凑过去勤学好问:“是不是有一种给人梳洗的酷刑?就是将他洗洗干净,拿铁梳子在他身上梳,给他一层层把皮肉刮下来。”

高子明瞪大眼咬紧牙关,腮帮子动了动,显然在极力克制心中的不安。

贺渊也不与他多废话,直接道:“给你半个时辰考虑,若再不说实话,这里的刑具就该派上用场了。”

高子明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薛云舟为了增加点紧张的气氛,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贺渊,每见他打量一样刑具,就要让他科普一回,偶尔还会详细问一些细节,问完了抬起头冲高子明人畜无害地笑一下,笑得高子明淌汗淌得更快。

半个时辰未到,宋全突然求见。

贺渊面露诧异。

薛云舟道:“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贺渊猜测那边有急事,便点了点头,叫了两名护卫进来陪他,这才离开。

到了外书房,见宋全面色凝重,心中不由一紧:“什么事?”

宋全急忙递上一份密函:“王爷,军情告急!”

☆、第29章 决定

贺渊打开密函,将里面的消息迅速浏览了一遍,不由蹙起眉头,他虽然知道突利这次必然有备而来,而且朝廷军备严重不足,可没想到这仗才打了没多久,竟然就撑不下去了,如果再派大军支援的话,几乎就是倾巢而出了,可不支援的话,那就只好等着人家往京城门口打。

贺渊让宋全退了出去,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半晌,虽然有些难以抉择,可想到如今不再是孤身一人,不由眉心稍稍舒展了些,这才将密函收好,起身去找薛云舟。

薛云舟此时正一脸痛苦地蹲在地牢门口,里面高子明凄厉的惨叫声传出来,震得他好几次想放弃用刑,一想到那些血腥的画面,甚至想象一下酷刑如果施在自己身上,他就忍不住胃中翻涌,几欲作呕。

贺渊走近地牢时远远就看见他了,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不由一惊,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洲洲,你怎么了?”说着蹲下去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地看着他。

薛云舟朝他摇摇头:“我没事,就是……不太舒服……”

贺渊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想着二人目前的处境,不由手指收紧,低声道:“你回去,这里我来。”

“没事没事,我适应一下就好了。”薛云舟急忙摆手,说着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明亮,“二哥,以前在和平年代,我总想着有你罩着,不努力也没关系,可现在不同了,我不能什么事都依靠你,在这个世界给你拖后腿,我们俩只有死路一条。”

贺渊沉默地看着他,忍不住将手从他的手臂移到他手上,将他有些凉的手握紧。

薛云舟感觉到手心的暖意,冲他笑起来:“刚开始听说要嫁到王府,我其实特别悲观,虽然知道摄政王的名声不好听,可我不想连累我娘,那时我想,嫁就嫁吧,大不了和他拼了,拼不过无非就是一死。现在我真庆幸这个决定,我不是一个人了,所以我不想死。”

贺渊看着他,目光极深,肯定道:“放心,我们不会死。”

薛云舟对他一向言听计从,对于他的话也是无条件信任,因此心里稍稍轻松了些,点点头道:“那我们就好好活着,凡是阻挡在前面的石头,全部搬开,血腥一点我也认了。”

贺渊轻叹口气,忍不住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了拍:“现在碰到难题了。”

薛云舟愣了一下:“怎么了?”

两人说话声极低,几乎算是耳语,而牢门外的守卫又离得较远,因此贺渊并不担心被人偷听,直接在这里将密函中的消息对他说了。

薛云舟听得张大了嘴,随即面露纠结:“怎么办?现在的京城还在你掌控中,可要是再派兵支援的话,你在这里的势力就要被掏空了,可不派兵的话,突利早晚打过来,我们留在这里也危险。”

“所以我在想,到底该怎么解决。”贺渊说着将他拉起来,“和军情相比,高子明的事不算重要,暂时放一放吧。”

薛云舟连忙点头:“等我一下。”说着转身疾步往牢内走去。

贺渊看着他的急匆匆的背影,心里生出几许愧疚,他早已习惯为薛云舟提供无忧无虑的生活条件,可穿到这里之后,竟开始自身难保,这让他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败感,同时也涌起极度的不甘心。

薛云舟进去之后命人将高子明暂时关押,惨叫声这才止住。

刑罚并没有多久,高子明有力气惨叫,可见他还没有到完全撑不住的时候,此时被重新绑到架子上,微微睁开双眼,目光中仍保持着清明,虚弱道:“我没什么可招的,那些人究竟去了哪里我也不知,或许是侯爷在我被抓后知道事情不妙,提前命他们撤离了。”

薛云舟可以确定高子明没有说实话,这个人能得薛冲信任,知道的事情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他这时已经没有精力再多管此事,便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每天审问一次,直到他招供为止,什么时候招了,什么时候过来禀报。”

高子明身子一僵,抬眼怒瞪着他:“你别忘了,你可是侯爷的亲儿子!你这么处心积虑算计他,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薛云舟冷笑:“是他算计我在先,还有,我不是他儿子,他早就将我娘休了,五年前又将我赶出门,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说着再不理他,转身离开此处。

二人回到书房,又将目前的形势梳理了一番,贺渊听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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