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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摄政王穿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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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实在没忍住,闷笑出声。

正在这时,何良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王妃,宋全求见。”

贺渊迅速收敛笑意:“叫他进来。”

宋全走进来,脚步有些匆忙,声音破天荒透出一丝喜气:“启禀王爷王妃,薛冲被抓住了!”

正拿着帕子准备摸脸的薛云舟猛的扭过头:“什么”

宋全看着他脸上的水渍,表情有些呆滞,磕磕巴巴道:“抓……呃……薛冲,被抓住了。”

☆、第69章 薛冲被抓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却又在意料之中,薛云舟惊喜过后很快冷静下来,随意抹了把脸,转身将贺谨抱给奶娘,又抱起贺律,在小家伙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骂了句“小混蛋”,这才交给旁边的余庆。

待贺渊屏退其他人后,宋全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康家确实被那位知府大人搜了个底朝天,而且还真让他们搜出了一样宝贝,宋全的人以为知府会派心腹将宝贝送给薛冲,都已经做好随时盯梢的准备,没想到薛冲却自己亲自来拿了。

能顺利抓到薛冲,多亏高子明提供的那些画像,薛冲以送菜商贩的身份从后门进入知府大人的府邸,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易容的假面貌也会被认出来,离开后没多久就被逮住了,可谓人赃并获。

贺渊问:“确定这次没抓错人?”

“应该不会。”宋全摇头,“人皮面具已经被揭下来了,确是薛冲无疑。”

薛云舟道:“等人押回来,交给云清,是真是假,他看得最清楚。”

贺渊点点头,又问:“人呢?”

宋全回道:“已经在押回青州的路上了,另外明处暗处都安排了人看守,防止他逃跑,也防止有人来搭救。不过这次抓住薛冲没有惊动任何人,短期内不会有谁发现他失踪,发现了也一时想不到燕王府头上。”

贺渊满意点头。

宋全离开后,薛云舟长出一口气,这薛冲简直就是心头大患,如今就要彻底解决,真是觉得浑身筋骨都松快不少,只是想到外公还在大牢里面,又不免有些担心。

贺渊看出他的想法,伸手在他脑后揉了揉:“薛冲亲自去取的宝贝应该就是那道圣旨了,既然能顺利找到圣旨,那知府想必不会为难外公,再说外公门生故友不少,那些人总不会置身事外。”

燕王府这边也在想法子救人,薛云舟心下稍安,又皱着眉感叹:“外公心可真大,早就提醒他了,他还不把圣旨藏好了。不过没藏好也是万幸,不然他要受皮肉之苦。”

“等他们押送薛冲过来,我们就可以看到圣旨的庐山真面目了。”

薛云舟眼睛亮了一下,连连点头,两个现代人在这件事上很不现代地抛弃隐私观,就等着窥探机密了。

之后几天,事情的进展勉强顺利。

在燕王府与康兴为门生故友的双重施压下,当地知府不敢暗地里使手段,只能正大光明地“审案”,不过因为并未在康家搜到“谋逆”的更多罪证,想要单凭一篇文章定罪必会引起众怒,而因为那道圣旨事关重大,他们又不想将人放了,只好把案子吊着。

一个月后,京城,少年皇帝贺桢突然收到贺渊送过去的一沓材料,里面详细列出了江南那位知府的贪墨罪证,所贪数额十分庞大,另外还有他收受贿赂后颠倒黑白的冤案,受害者多为无辜百姓。

皇帝大怒,一方面是因为那位知府所犯下的罪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贺渊能查得这么详尽,让他再次心生忌惮,而且贺渊将材料送到他手中,似乎在扇他耳光,嘲笑他的无能。

贺桢毕竟年轻,有些沉不住气,当即就下令将那位知府革职查办。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除了贺渊的人早已得到暗示,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知府品级不小,又是江南知府,这位置是个肥差,不少人垂涎欲滴,自然要忙着上下疏通打点,可惜被贺渊的人抢先一步,新知府很快就走马上任。

接到贺渊的消息,新知府恭恭敬敬将康兴为从大牢里接出来奉为上宾,又上报朝廷,为莫名受到牢狱之灾的康大人一家申请抚恤,这件事才算彻底了结。

康兴为知道自己受了燕王的恩情,总不好再摆谱,就大大方方决定前来探望他的外孙。

康兴为动身的时候,薛冲刚好被押到青州。

得了消息的薛云清母子赤着眼匆匆赶到燕王府,在确认薛冲的身份后恨不得将他扒皮下油锅。

薛冲一路吃了不少苦,早已蓬头垢面,可在此之前依然心存侥幸,直到对上薛云清嗜血的目光,这才彻底心慌起来。

薛云清笑容阴冷,死死盯着薛冲,嘶声道:“王爷,这是我杀父仇人,就交给我处置吧?”

贺渊神色平静:“可以。”

薛冲不知道这个侄儿究竟有哪些手段,但能猜到自己会大受折磨,强作镇定道:“你想滥用私刑?我是你叔叔,是你长辈,你这是不孝!”

薛云清哈哈大笑,笑容有些扭曲,最后狠狠一拍轮椅扶手:“将高子明带过来!”

早已有家仆押着高子明在外等候,闻声立刻将人带进厅堂。

薛冲看到高子明的一瞬间压根没认出他来,直到对上他含着恨意的目光,再一细看,吓得魂飞魄散:“这这……这是高子明?!”

高子明手脚俱全,却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除了还剩一口气在,几乎与死人没什么差别,可他涣散呆滞的目光在看到薛冲的那一刻又活过来,怨毒、忿恨一闪而过。

薛冲顿时猜到自己被抓到的真正原因,惊怒交加:“你敢背叛我?!”

高子明呵呵冷笑,笑容嘶哑。

薛冲看到高子明的惨状,这才真正恐惧起来,高子明究竟遭受了些什么才变成这幅模样?就在他慌乱时,薛云清阴森森含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乍然响起。

“高子明重获自由了,现在轮到你了,不过你别想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薛冲一下子瘫坐在地。

☆、第70章 惊喜发现

杀父仇人神色凄惶地瘫坐在自己脚下,薛云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意,他眼底噙着泪,却是一滴都没有流出来,只盯着薛冲笑,双手紧紧按在轮椅扶手上,指尖因用力过猛而发白。

顾氏却没有他那么好的忍耐力,在见到薛冲的瞬间就陷入崩溃,强行忍耐了许久,终于按耐不住,抄起一旁的凳子,当着众人的面像个疯妇般重重抡在薛冲的头上。

“卑鄙小人!我要你偿命!让你千刀万剐!掏出你的黑心肝祭奠我夫君亡魂!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薛冲料到她会发疯,但没想到会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惊怒交加,口中大声怒斥她“疯妇”,身子则费力挣扎着想要闪躲,奈何他手脚被缚住,只能在地上打滚。

顾氏追着打,直把凳子摔得散架才停下来,原地站了片刻,转身走回去抱住薛云清放声大哭。

薛云清被母亲哭得鼻子酸痛不已,咬紧了牙关才没有掉下泪来,他抬手在顾氏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待顾氏恢复冷静后,将自己推到满头鲜血的薛冲面前。

薛冲想到高子明的惨状,对薛云清直犯怵,他坏事做尽,自己却不是个硬骨头的人,想着自己将要受到的折磨恐怕比高子明更甚,倒不如一了百了,可就那么自尽又实在不甘心。

薛云清看他神色不定,再次笑起来,口中慢慢吐出两个字:“大、伯。”

这一声称呼含了无尽恨意,薛冲猛地反应过来,抬头四处寻找薛云舟的身影:“那逆子呢?!”

而薛云舟这次却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他此刻已经因为薛冲“又气又痛、一病不起”,正虚弱地躺在床上装病,随时竖着耳朵听余庆进来汇报情况。

薛冲再十恶不赦,但到底是他这具身体的父亲,与他有着割不断的血脉牵连,他此时要是出面,任由薛云清将薛冲带走而不做任何表示,难保不会给人留下不孝的印象。

在这件事上,他觉得薛冲罪有应得,却不敢贸然挑战古人对孝道的执著,虽然有“大义灭亲”这种说法,但首先这“大义”二字就该立得住脚。

薛冲惹下的都是私人恩怨,尚未造成民怨众怒,而贺渊才刚回青州,正是收拢民心的时候,他不能给有心人留下攻歼的把柄,倒不如做出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样。

薛冲将注意力移到他这个儿子身上,顿生底气,怒道:“将那逆子带来见我!”

贺渊目光扫视一圈,神色淡然地走回主位坐下,冷声道:“你抛妻弃子,还有什么资格认那个儿子?王妃却感念生恩,向本王求情,本王总要给那些死去的冤魂一个交待,自然不允,他大受刺激,此刻已经病倒了。你竟然还叫他逆子,真是做了个好父亲!”

薛冲听得又气又怒。

薛云清看他徒劳挣扎,神色畅快,忽地俯身抓着他头发将他脸抬起来,一手在他脸上拍拍,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会让你慢慢饿着,饿到脸上这层皮坍塌下去,饿到皮包骨头,等你身上的肉耗尽,这皮剥起来就毫不费力了。”

薛冲呼吸顿住,他见过饥民,有的比高子明的现状还要恐怖,他无法想想自己变成那样。

薛云清接着道:“我该从哪儿剥起呢?是在背上划一刀,慢慢向两边撕,让你蝴蝶展翅……还是将你身子埋在土中,在头顶挖个洞,把水银一点点灌进去,让你痛得受不了挣扎着血淋淋丢下皮跑出来?”

薛冲打了个寒颤,眼底终于露出恐惧来。

薛云清尤未解恨,狠狠扯着他耳朵:“你不是喜欢人皮面具么?我用你的脸做一个如何?身上的皮也不能浪费,不如再做一面大鼓,就挂在衙门的正门口,给百姓击鼓鸣冤。剩下的手啊脚啊……该怎么用还得好好想想。”

薛冲想象着那次场景,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厉声道:“你敢!”

薛云清冷笑:“你看我敢不敢!”

薛冲面色苍白,色厉内荏地骂着,最终还是挣扎不过,被他带出了燕王府。

余庆原原本本将薛云清的话复述给薛云舟听,薛云舟饶是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也仍是被吓了个激灵。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觉得薛云清的手段太过残忍了,但他也不确定薛云清是有意吓唬薛冲,还是真打算那么做,就算真那么做,他也不打算贸然插手,薛云清满心都是恨意,需要一些发泄来缓解他的偏执和疯狂,只是他也失去了观赏薛冲受虐的兴致。

薛冲的事暂时告一段落,薛云舟心里的一颗大石终于落地,再加上听说外公已经动身前往青州,燕王府上空的阴霾终于散尽,薛云舟心情大好,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康氏。

康氏已经多年没有见过父母,激动之余又有些近乡情怯,颇有些忙乱地准备起来,同时心绪复杂地等待他们的到来。

天气愈发转暖,贺渊突起兴致,准备带薛云舟出去转转:“来到青州也有些日子了,我们一直在王府忙得团团转,还没有好好熟悉外面的环境,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可以出去散散心,也顺便了解一下青州这片土地。”

薛云舟听得兴起,当即就点头答应:“好啊!赶紧的!”

两人很快做下决定,点了几名身手极佳的护卫,骑着马出了王府,并未在城内多做逗留,很快往郊外行去。

城内的景象他们早已见过,街市不比京城的繁华,楼宇不比京城的壮阔,但也别有一番热闹,而且作为边塞城市,城池建得异常牢固,这让贺渊很满意。

郊外则是另一幅光景,零零散散的村落镶嵌在此起彼伏的丘陵中,一眼望去,青黄交错,青的是山间树林与村外的田地,黄的是不见住户、人迹罕至的大片黄土,不仔细看甚至会误以为是沙漠。

他们没有什么目的地,只信马由缰,走到哪里看到哪里,一路走一路感叹青州这片土地的荒凉,但荒凉之余又有不少值得开发的地方,只要有相应的人力物力,这里早晚可以改造成另一幅欣欣向荣的光景。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乡间,这一带竟然有梯田,只是没有他们前世在风景区看到的那样漂亮,里面的作物长得参差不齐,梯田的开发也透着几分粗糙,这里一片那里一片,并未形成气候。

贺渊沉吟道:“看来青州还缺少水利农事方面的专家。”

薛云舟点头,他对水利不懂,但对农作物有不少了解,上辈子暗搓搓想抓住贺渊的胃,没事就偷偷跟着大爷大妈去菜市场混,再加上勤学好问,认识了不少农作物,现在正好有了卖弄的机会。

这里长的什么,怎么做最好吃,那里种的什么,品相不太好,但也可以怎么怎么吃,说得头头是道,把贺渊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大学选修农林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懂这些?”

薛云舟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认识这个专业的朋友。”

“哦……”贺渊皱眉,“你们谈这么多?交情挺深的……”

薛云舟“嘿嘿”笑起来:“矮油,这口气酸的。”

贺渊脸上挂不住,把他脸转过来,惩罚性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薛云舟眼睛四处瞄,哼哼唧唧:“注意影响啊!”嘴角却控制不住高高翘起。

两人很快走过这片梯田,薛云舟回头望了望,突然乐起来,抬起两只手观察手指尖:“不知道我有几个螺啊,老话怎么说来着,一螺巧二螺做三螺骑马看田货……不用看了,肯定是三个螺!”

贺渊看他摆出一副大地主的模样,忍不住露出笑意,抓住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亲:“田货太少了,老百姓喂不饱肚子,要是有玉米土豆就好了,可惜没看到。”

薛云舟反手在他肩上拍拍:“慢慢来,咱们不是在江南按了自己的人吗,江南粮食产量高,到时候可以由官府干预商贸,只要我们有钱,完全可以从那里购买粮食,这边阳光充足,种瓜果会很甜,不如大片种植瓜果,发展经济作物,而且听说山里有不少药材,与其让那些老百姓上山采药补贴家用,不如直接开发药田,找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坐镇指导,到时我们青州的税收肯定会蹭蹭蹭一路飘红。”

贺渊听得连连点头,欣慰不已:“想不到你在这方面还有不少想法。”

“最近正好闲了,就打听了一番,不过这些都要官府干预,让老百姓放弃能填饱肚子的作物,他们不一定愿意,官府总不能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只能利诱,说来说去还是要银子。”

两人商量着,觉得前景一片光明,但隔着玻璃,需要想法子将这块玻璃打碎,一旦玻璃碎了,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

这真是让人欣喜又忧愁。

过了梯田,前面又是一片低矮的斜坡,此时正是草木旺盛的时节,斜坡上绿意盈盈,偶尔点缀了些不知为何物的白色,待走近了才发现那些白色是一群埋头吃草小羊羔,斜坡半腰处躺着一个放羊的少年,那少年听到马蹄声,立刻爬起来,有些畏惧地看着他们。

贺渊见他很怕生的模样,打算绕道,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喊声,是当地的方言,大意是“要下雨了,快把羊群赶回来”,少年大声应和,连忙拿起皮鞭,一阵吆喝着驱赶羊群往远处跑去,边跑边回头好奇地张望他们。

贺渊看看天,掉转马头:“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下,我们也赶紧回去吧。”

他们今天是兴之所至,出门倒是没注意天气,现在才发现天际有大片乌云,只是他们还没跑多远,风就渐渐大了起来,那云层转眼飘到头顶上,大雨倾盆而下。

这里视野开阔,根本没有能避雨的地方,几人连带马匹全都被雨水浇了个透。

等打马赶到最近的村落,雨又停了,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名护卫面带愧色,打头那人道:“属下这就去村子里借个住处,王爷王妃淋了雨,需要尽快换身干净衣裳,万一受凉感染风寒,属下罪该万死。”

这里离回去还有一段路程,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确实不舒服,贺渊自己倒没什么,就怕薛云舟因此生病,便点了点头:“嗯。”

护卫暗暗松了口气,原本他们就该看看天气决定是否带雨具,可他们也才来青州不久,对这里的气候还没掌握规律,一时判断失误,这是他们的失职,若放在从前在京城的时候,王爷必定要重重责罚他们,只是不知怎么回事,王爷成亲之后威严日盛,脾气却收敛起来。

想到这里,他偷偷朝薛云舟瞥了一眼,自以为是地认定这是王妃的功劳,心里一阵感激,然后迅速拨转马头往村子里奔过去。

贺渊暗暗皱眉,心生不悦: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偷看他的洲洲?前世也没觉得洲洲那么招男人喜欢啊!

幸好薛云舟与众下属不知道他的想法。

没多久,那护卫在一户农家安顿好,给他们借了两身粗布麻衣,等他们过去换好之后又拿着他们换下来的衣裳去火边烘烤。

两人一身干爽地在简陋低矮的土屋中坐下,总算觉得身上舒服了不少,只是穿惯了好衣服,难免觉得套在身上的麻衣粗糙得硌人。

这家的家主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叫徐大石,比贺渊大不了多少,却满面风霜,面相比他老了十多岁,看到家里突然多出这么两位贵人,他有些束手束脚,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云舟冲他笑了一下,用不太标准地方言问他:“有热水喝吗?”

“有!有!”徐大石连连点头,浆糊似的脑子渐渐恢复过来,说话也利索了些,“我这就去端!马上到晌午了,两位贵人若是不嫌弃,不妨在家里吃顿便饭,我婆娘做饭还是很好吃的!”

薛云舟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难得出来一趟,就当农家乐了。

贺渊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徐大石面对贺渊有些发怵,没敢多待,把碗刷洗了好几遍才带着茶水过来,很快又出去了。

薛云舟喝了一口,咂咂嘴,也不介意这茶有多涩嘴,实在是渴了,又连喝几口。

就在他们喝茶的功夫,厨房里叮叮当当一阵忙活,古人多数都很淳朴,尤其是乡间的农夫,看到有贵客上门只觉得蓬荜生辉,倒也没有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只一心一意要将客人招待好了。

等到晌午,饭菜上桌,贺渊与薛云舟面前竟很丰盛地摆了六样菜,当然,都是东拼西凑出来的。

看那几个护卫端着碗坐在另一处吃,徐大石夫妇二人自然也是不敢与他们同桌吃饭,贺渊没有勉强,叫护卫分了些菜给他们,让他们随意就好。

夫妇俩连连摆手:“等贵客吃完我们再吃,我们不饿,灶上也留了饭菜的。”

薛云舟看桌上有一道绿叶蔬菜挺眼熟的,是上辈子眼熟,到了这个世界似乎还从来没有吃过,他心生好奇,夹起一筷子尝了尝,大吃一惊:“红薯叶?”

徐大石一脸尴尬:“这这……家里菜不够了,这是在山上采的野菜……客人若是不爱吃,我这就拿下去!”

“不是不是!”薛云舟连忙摆手,宝贝似地伸出胳膊挡在碗的上方,“这个味道不错,你夫人手艺真好!”

徐家娘子悄悄松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贺渊暗自惊讶,扭头看向他护在怀里的碗:“红薯叶?你确定?”

“我确定!”薛云舟精神振奋,满面红光地抬起头,“徐大哥,你这是在山上采的?就采了叶子?根呢?”

徐大石一头雾水:“这叶子本就不算好吃,根肯定更不能吃了,我们虽然这些年过得艰苦,可好歹也没怎么闹过饥荒,还不到挖树皮吃草根的地步呢。”

薛云舟与贺渊对视一眼。

贺渊问:“这野菜是在哪里挖的?”

“就在附近的半山坡上,那里长了一小片,客人若是喜欢吃,我这就去给你们挖!”

“不用,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了,厨房里还有生的吗?”

“有的!有的!”徐大石连忙从厨房里抱了一大捆出来,与有荣焉道,“这野菜以前没见过,我们也是去年才发现的,有人尝过说可以吃,我们就割了一些回来,想不到客人也喜欢。”

贺渊只取了两小把,向他道了谢,没有再多问什么。

两人默契地匆匆吃完午饭,起身告辞,临走前衣服还没干透,他们给徐大石夫妇硬塞了点碎银子,就直接穿着粗布麻衣上路了。

一出村子,贺渊就迅速将这些红薯叶分发给几名护卫:“你们去附近的山上找这种叶子,看到了就连跟挖起来,也不要全部挖,给村民留一点。”

护卫们有些疑惑地看看手里的叶子,也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贺渊又道:“我们先回城,留一人跟着就行了,你们快去快回。”

几名护卫领命,贺渊则带着薛云舟回去,一名护卫远远坠在后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进了城,两人一身旧衣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他们身下的马虽然身姿矫健,却也因为淋雨溅了泥水没来得及刷洗,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薛云舟激动于红薯叶带来的惊喜:“想不到这里已经有红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玉米和土豆,不过有红薯也很不错了,这个产量也挺高的,又能填饱肚子,还可以晒红薯干当零食吃,吃饭的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贺渊泼他冷水:“别高兴得太早,你知道红薯挖回去要怎么培育怎么长?”

“知道啊!剪两节嫩茎就可以了,很好长的!”

冷水没泼成,贺渊倒有些意外了:〃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听隔壁王奶奶说的,她嫌儿子只顾着挣钱没时间陪她,就在院子里种了很多红薯打发时间,还分给我一点,我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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