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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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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然而好像晚了……

对于一个已婚女人来说,性是水道渠成理顺理成章的,早没有了羞涩和好奇,但是对于这个晚上,我还是有三点感慨:一、某人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二、 妖怪风隐和人类风隐需求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三、我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已经不在茧室中了。

风隐还在熟睡,嘴角微微上翘着,使他此刻像极了做美梦的孩子。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又搅尽脑汁回想当年我们结婚的样子,却发现那些记忆已经彻底模糊了。

那些像刀子一样铭刻在我脑海深处的记忆,我曾以为它们会跟随我过上一辈子。

白泽说那是因为时间缝隙扭曲造成的后果,它们从不曾真实的发生过。也许吧……因为对现在的我来说,那些都已经不再重要 了。

回想到这里时,我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嘴唇,只轻轻触碰了一下便飞快离开。

离开的时候快到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吵醒他。

我其实还想抱抱他,把他唤醒,再反过来给我一个拥抱。

但我不能那么做,因为再这么纠缠下去,我怕自己会更加舍不得。

我轻轻坐起来,穿好衣服,最后在梳妆台那里找到了白鹤留下的蜡丸。记得昨天晚上,它分明是跟我那块鱼化龙佩放在一起的,是风隐把它拿到这里来的吧?

谢谢你的爱人,谢谢你尊重我的选择。

我拿起药丸,突然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声响传来。风隐……是醒了吧?然而我却不能再回头。

只迟疑了那么一下,我便将蜡丸捏破,把药放入口中的同时,听到他轻声唤我,“夏三断——”

世间突然安静,仿佛时间静止,天地间只剩下我自己。

恍惚中,我看到了一大片金色的花,微风掀起层层金浪,大块大块炫丽夺目的色彩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伸开双臂,朝身后仰面倒下去,那些花儿迅速将我包裹埋葬。

我做了一个梦,并在梦里化身为古琉青玉,自名委然,还爱上一条放荡不羁的白龙……

从此,虹水涧的彩虹,丽川冰冷澄清的河水,重见后的甜密和遭遇背叛的痛苦,通通留在了我的血液里。

“夏三断!”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冲我叫道。

夏三断?对了,还有夏三断……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恍然。

对上我的目光后,他眼神多了点震惊。

我已非故人,他心知肚明,却在犹豫片刻后,依旧固执的重复着叫了方才的名字,“夏三断——”

我起身,没有回应,亦没有否认,长久直视着他的脸,内心感慨万千。

他平静直视我,倔强的挺着年轻俊朗的脸,“夏三断。”

夏三断?我终于想起了一件事,那也是我重新变成委然的原因,我得再回一趟时间缝隙。

“抱歉,借过。”我对挡住去路的人说。

他迟疑了下,让开,“处理完那边的事就回来,我等你。”

回来?等我?我笑了下,轻轻摇头后离开。

重回时间缝隙后,我见到了久违的故人。

男子躺在石椅上,懒洋洋的对着我笑,“委然,你终于回来了。”

我木然,“嗯,我回来了。”

他说:“我真高兴重新看到现在的你。”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环视一周道:“夏家人和我的朋友呢?”

他随手一指,神情慵懒道:“他们,不就在你的后面么?”

我身后,依次站着老夏、夏多多和夏萌萌、梁雪,四人皆眼神放空,面无表情。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对他们施了个小法术罢了,老的整天吵吵闹闹,小的则哭哭啼啼,剩下的那个更不是省油的灯。委然,你……”

“现在把他们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你这是在命令我?”

他摸摸下巴,饶有兴趣的观测打量我,“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好像跟我过去认识的委然不太像……”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被我的手指卡住了。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两次。”

虽是故交,然他过去及如今所作为,实在配不上‘友’这个字眼。我做不了夏三断,却也容不得任何人伤害他们,这是我的底限。

僵持了片刻后,白鹤笑了起来。

“好,我这就让他们自由,不过要说让他们恢复成原样,怕是不能了。”

我心一凉,压着声音道:“把话说清楚。”

白鹤道:“我只道此番回来,他们会给你造成困扰,所以提前让梦魇关照了他们,所以人可以完壁归赵,但是关于你的全部记忆却不能再拥有了。”

原来只是记忆被消除,还好,还好,我缓缓收了手。

白鹤从袖子里掏出四枚蜡丸,隔空抛了过来,“这是雷丸,服下后半个时辰,他们便能从睡梦中清醒。”

我接过雷丸,将它们一一塞到老夏和夏多多、夏萌萌、梁雪嘴里。

就在准备带他们离开的时候,白鹤飞身过来拦住了我,“我让人送他们回去,你留下陪我说会儿话吧,这么多年不见,我实在想你想的很。”

我迟疑了下,心里也有些疑惑未曾解开,索性点头,“好。”

鹿童过来将老夏几人带走,流水瀑布前只剩下我与白鹤。

“委然,”他声音似乎陡然多了一些丝怨气和伤感,“你心里可是在怪我?”

“我以前对你如何?”

“很好,倘若不是你把我从战火中带回这桃源之地,白鹤绝无今日。”

“我可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没有。”

我紧紧盯着他,“那你怎么解释对我做的这些事?”

他却佯装无辜,“什么事?”

“我把时间缝隙交给你时,是如何说的?”

“你说你想去尝试着爱一个人,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只是不能是风隐。”

“你又是如何做的?”

“我只是好奇罢了,为什么不能是风隐。所以我尝试着把你们又凑到了一起,然后我才明白过来你为什么临行前要说那番话。”

我反问他,“你明白了什么?”

他扬起嘴角,笑容略带嘲讽,“那条龙本性恶劣,伤你至此,你却终归还是放不下他。只不过给了你们一个见面的机会而已,以后的发展便超出了我的掌控。不过还好,我终是将你找回来了。”

“给我一个理由,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他重复了这两个字后,语气突然冷漠了许多,“没什么好处,我只是见不得那条龙再次伤害你罢了。不过我没做到,最终还是让你们走到了一起。”

“这么说你是为我好了?”

“你可不这么想,但这的确是我的初衷。怎么,你觉得我做错了?”

将我变成夏三断,又在冥冥之中充当命运之手让我与风隐相遇。而当夏三断与风隐当真有爱情的苗头时,白鹤又冒出来变着法的阻止破坏。

作为曾经目睹我受伤经过的故人来说,他好像除了故事开头的恶作剧和将我从美梦中叫醒之外,也未再做错别的事。

只是我讨厌背叛和利用,再不能与过去一般同他亲密无间了。

短暂的人类旅途已经到了尾声,我似乎该谢幕了。

“委然,你又要去哪儿?”

“随便走走吧,我还没有想好。”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留下来跟我……在一起,我们就像很久以前那样,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这时间缝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我也只是代为保管罢了,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

我安静的听他说完这番话,然后一语不发的往外走。

白鹤追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委然!你莫非是想去找风隐?你难道忘了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就不怕重蹈覆辙再次经历背叛?!”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胸口还是被他这些尖锐的话语给狠狠伤了下。

“我的事,与你无关。”我顿了顿脚步,缓缓吐出最后的几个字。

其实我心中并无地方好去,索性放松了心情,信步漫游,走到哪儿算哪儿。

在我游荡了四五天后,耳朵里终于蹦出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知道主人此刻心情不好,作为妖宠我不该出来打扰您,但是我真的憋不住了,所以就算被责怪也要问一句:主人,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怔了片刻,才在掌中看到一头肥嘟嘟的粉红小猪。

初……七?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原来这些天,竟然一直被这小东西盯着。

我问它,“你说回哪里?”

初七一幅理所应当的神情,“当然是回……”说到这里,它像是想到了什么,生生把到嘴边的话语给吞了回去。

我不出声,沉默着看它。

过了好一会儿,初七才幽幽道:“主人,我饿了。”

吃的不难找,只是我身无分文……

“主人,我饿的不行了……”

“好饿……我出现幻觉了,好大一根鸡腿,一盘红烧猪蹄!”

咝溜~~~它举起前爪擦擦下巴,眯着眼睛把口水吸了回去。

我有些头疼,“你是山膏,应该有野外生存的本领,实在抗不住,便自己去找些吃的吧!”

“饿的走不了路,连骂人都提不起精神……”

恢复成委然后,我便没有再进食过,因为本体是青玉的缘故,所以也从未感到过饿。但作为主人,养活宠物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更何况还是这么……圆滚滚胖乎乎的宠物,真给饿瘦了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太残忍?

然而找食物并不是容易的事,起码对我而言是。

因为不清楚眼下到了什么地方,也不曾遇到过什么人,所以只能漫无目的的继续往前走。

好在我们运气不算太差,次日清晨,我们总算到了一个名为芙蓉小镇的地方,这里人口分布状况有些复杂,有人类有妖怪,甚至还有鬼魂和亡灵。

虽然街头小巷处处绽放着鲜花儿,然而空气中流淌的古怪气氛却令人不寒而栗。

最重要的是,这些的人都非常非常的小气,别说是讨要食物,连在集市小吃摊前站久了摊主都会毫不客气的赶人。即使我表示用体力劳动换取,对方也是一脸不屑。

烧烤摊的是个浑身黝黑的老牛精,说起话来嗡声嗡气的,语气相对他人而言还算随和。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交界处,三不管地带,所以人口复杂,最不缺的就和劳力,而食物则尤为珍贵。别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女子,就算是彪形大汉,没有特殊技能也很难在这里混到饭吃。”

我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老牛精晃着一对大角问:“你,可有什么特殊技能?”

我深思了会儿,惭愧摇头。

“那你还是尽早走吧!”他盯着我打量了会儿,突然露出怜悯的神情,低头在众多烤串中挑捡了好一会儿,才拿了一只最小的递过来,注视着我说:“这个我可以给你,不过……”

“不过什么?”

“你需要拿身上的一件东西来换。”

莫非他指的是山膏?我是没什么问题,只要初七同意……

“想都不要想,我初七虽然很饿,但是我有忠心!你休想用一个烤肉串就把我给收买!”

“小孩子滚一边玩儿去!”老牛精像赶苍蝇似的把它挥到一边,睁着铜铃似的大眼睛,手指向我的脖颈:“你可以用那个东西来换。”

“嗯?”我下意识摸了下,才发现是风隐送的那块鱼化龙佩。

“这东西……我不能给你。初七,我们走。”

“嗯!”

“喂!”老牛精在我身后叫道:“你现在不同意,等会儿可不要后悔!”

“去他妈的老东西!”初七被这么一激,又似乎来了精神体力,愤愤不平的骂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如果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怕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开口讨要!咦,主人,我能对他们说出您的身份么?”

“什么?”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初七小心翼翼观察我的表情,“就是咱们妖界首领夫人的身份……”

首领夫人?四个字像石子一样投入心田,打破了我这些天得来不易的平静。

我垂下眼帘继续前行,假装没有听到它的话,初七见此,连忙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晚上,我跟初七露宿街头,初七跳下来,在墙边翻出个破碗来,喃喃有词道:“我决定了,明天起开始讨饭,虽然离开妖界时跟爸爸保证过不轻易施展膏术,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膏术?”我好奇道:“那是什么?”

“就是骂街啦!”初七将碗倒扣在屁股下面,有气无力的坐下来道。

“……骂街?”端着碗骂街?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许是见我一脸震惊,初七便解释道:“其实是我们山膏的一项法术罢了,据说施展开来,可以无差别语言攻击方圆十里的路人,迫使他们交出一些食物来。”

真是眼界大开,此刻我除了沉默似乎也不适合再说别的话了。

说实话,我对此是有些莫名期待的,但是,更多的是担心……如果法术不灵抑或反噬的话,施法者下场会很悲惨吧?这简直是可以肯定的!

现实并没有给初七骂街的机会,因为次日清晨我醒来时,发现面前已经摆满了食物——许多用干净盘子盛装着的精美食物。

“这是哪来的?”我不解道。

“管它哪来的呢!我先吃个饱再说!”初七一头扎了进去。

酒足饭饱之后,初七满足的站起来用蹄子抹抹嘴巴,“真好吃啊,嗝……主人,你为什么不吃?”

“我不饿,也不会吃来历不明的东西。”

“这怎么算是来历的东西,这分明就是……”

对上我的目光后,初七立刻闭上了嘴巴,转移话题,“那个,主人,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虽然已经离开了芙蓉小镇,但是接下来的怪事却一直没有停下来过,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提前准备好食物和休息的地方,而且态度都很恭敬。

但是如若问起什么人让他们这么做的时候,对方则吱吱唔唔什么都不愿说。

一日,正当我在茶馆里休息,思考接下来的去处时。

忽然看到路边一个脚步蹒跚的小女孩紧紧追随着前面的人影,口中恳求道:“姐姐,等等我啊。”

前面的女孩冷冷道:“时间来不及了,我是不会等你的,想要跟上我的话,你最好自己走的快点。”

虽然嘴上这么说,她却明显放慢了脚步。

看着她们距离慢慢缩小,我心里某个角落也跟着变得温暖起来。

“主人,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去江城。”

“江城?”

没错,就是江城,方才那对小姐妹,莫名让我怀念起作为夏三断时曾经生活的地方。

二十年,于我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是对夏三断而言,那几乎是她生命的全部了。

之前我一直有意无意提醒自己不要回想这个名字,现在看来,全无必要。

夏三断存在于委然的生命并不算长,然而却是一段弥足珍贵的时光,虽然与风隐有着扯不清理还乱的关系,但无论发生什么事,人都改变否定不了过去。

江城青莞,数日不见,置身却恍如隔世。

眼下已至深秋,空气开始散发出丝丝寒意,比起别的季节,此刻青莞小镇要静谧清冷的多。

漫步走在青石小道上,偶有路人侧目,大多又将视线飞快移开,专注自己的事了。

我走的很慢,只因每走一步,便会有无数记忆碎片从四面八方袭过来,或快乐或悲伤,点点滴滴令人难忘。

夏家还是以前的样子,枣树越过矮矮的砖墙,随微风轻轻摇摆。斑驳的木门里,不时传出来擦擦声,老夏此刻一定蹲坐在院子里刨木头。

分明一切都没变,却又好似变了什么……

“主人想回家,为什么不敲门?要不我来?”见我犹豫不决,初七便主动仰起脸询问。

回家?我轻轻摇头,这曾是夏三断的家,与委然没有丝毫关系。如今纵使怀念,也只能站在外面看看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自院子里响了起来,“姥爷,您还在摆弄这些东西呢?医生叮嘱多少遍了,要您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怎么总是不听呢?”

“我身体好着呢,整天在家里闲着,感觉一把骨头都要生锈了。”老夏接着话道。

“妈妈让我接您回家住,这老房子又潮又冷的,不知道您究竟在记挂着什么!”

“你小孩子,不懂,不明白……我在这里,能看到你妈和你姨他们小时候的影子。”

“什么小孩子,我都十二啦!说起我姨,她在陵南三年都没回来了吧?真不知道在忙什么!还有你常提起的小姨,我连影子都没见过!我爸常说我妈就姐妹两个,从来就没有什么小姨!”

“胡说八道!”

“那你总说小姨小姨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也没有听旁人说起过?”

“……”

院子里隐入了诡异的沉默,正当我发呆时,大门突然拉开了,一张俏生生的漂亮小脸映入眼帘。

那五官和长相,细长的身条,简直就是夏萌萌幼时的翻版。不同的是,女孩眉宇间透着股英气,说起话来也要爽利的多。

见了我,她有些愣怔,及时收住了步,上下将我打量一番后道:“你是要问路,还是要找什么人?”

我注视着她,声音不自觉开始发抖,“你是笑笑?”

她奇道:“你认得我?可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笑笑,路笑笑,夏萌萌的女儿,原来竟已经这么大了!而我们上次见面时,她才不过两岁!

她如今……已经十二岁了……

我环视四周,内心震惊无法用言语形容。难怪从一进入镇子我便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距上次离开这里,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望着她那张熟悉的小脸,我忍不住道:“我能……抱抱你吗?”

她有些为难,神情懵懂端详了我半天后才轻声嘀咕道:“可以是可以……”

我抱了抱她,内心感慨万千,正要开口说话时,忽然听到另一个脚步声响起。

初七连忙揪着耳垂提醒我,“主人……”

我放下笑笑,慌张快走几步,拐进旁边的另一条小巷子。

“等等——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哪!”

“笑笑,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一个阿姨,哦不,一个很奇怪的大姐姐。”

“现在治安不比以前,在外面遇到陌生人要多些警惕,知道了吗?”

“哦,姥爷,我想知道一件事。”

“你说。”

“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小姨……长什么样子?像我妈还是像我姨?”

“跟她们两个都不像,你小姨她啊,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没你大姨那么倔强死板,不过要比你妈坚强有主意……”

我靠倒在墙壁上,安静的听老夏颠三倒四絮絮叨叨的讲述一些记忆模糊的往事,忍不住闭起了眼睛。

“主人……你没事吧?”

“初七,你想家吗?”

“每次饿肚子的时候就会特别想,被别人欺负了也会想。怎么,主人,你想回家啦?”

“嗯。”

“那我们回去吧,白大人一定等急啦!”

白大人?我蓦然回神,定晴望着它。

初七被我表情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道:“怎么了,主人,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它说的没错,”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道:“夫人离家太久,是时候回去了。”

“是谁?”我警惕道。

“回夫人,是属下,”只是眨眼片刻,几个人影便齐刷刷出现在我们跟前,是以敖川为首的妖界四圣兽。

“你们一直在跟踪我?”

“没错,夫人单独出行,大人不放心,所以一直命我等尾随。”

我扫他们一眼,淡淡道:“从现在起,不要再跟了。”

“夫人——”敖川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盒,“这是您寄存在小人这里的东西,如今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我接过来,“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敖川望着我,“夫人不妨打开看了再说。”

白泽所赠之物,我也想知道会是什么。锦盒只用一条书着奇怪字符的黑色缎带系着,别无它物,三两下将缎带拆开,里面竟然只有一张小纸条,两行字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然而不待我将上面的几个小字完全消化,它们便已经开启自燃模糊,瞬间烧了个干净。然而那几个字,却是印在脑海里无法抹去了。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被清楚告知时,我依旧感到无限茫然……

“主人,白泽大人送您的是什么东西啊?”初七好奇的伸出脑袋问,待看清盒子里空无一物时,顿时傻眼,敖川他们几个也很震惊。

“怎么会是空的?”敖川奇道:“白泽大人在上面加了封印,非夫人亲手打开所不能,莫非是他忘记放东西进去?属下这就去昆仑山确认……”

我摇头,“不必了,东西我已经收到,走吧。”

“去哪儿?”

“回伏波宫。”

伏波宫门口正蹲着一只大肥猫,弯着眼睛笑眯眯的,看到我们第一时间扑了过来。

我避闪不及,被它迎面扑了个结结实实。

“苗飞……”

“呜喵喵~”

它脑袋贴在我怀里猛蹭几下,然后被敖川强扯开。

“金华大人请注意尺度,白大人会不高兴的……”

“喵喵喵喵……”

“我这也是为您好,这样吧,我从人间带了些东西回来,您想不想看看它们?”

敖川连哄带骗总算把苗飞给支走了,我总算是长长舒了口气。

伏波宫遍地狼藉,酒气熏天。

武沐离和碧鸾对视后悄无声息退到门口,只有聿龙用眼神示意我进去。

孤身沉默着走了很久,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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