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小媳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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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哥儿乖乖的站过来，还把头埋在方冰冰怀里，耀哥儿也不甘示弱，抱着方冰冰膀子不放，两个白嫩嫩的小娃，又萌又乖，方冰冰又把两人分别亲了好几口才放开，煜哥儿自己拿碗吃饭，耀哥儿还腻歪的要方冰冰喂。

这边是一片和谐，晏家可就不平静了，晏老婆子骂程氏，“看看你怎么作妖的，让我孙子丢了好大的脸，看看人家展家就是比你聪明多了，自己以为自己聪明，不要脸的败家娘们儿。”晏老婆子本就是乡野人家出身的，即使是做了官家老妇，那随意大骂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变。正好田妈妈经过这里，冷笑几声才走。

晏云柔则柔声劝着晏老婆子，“祖母你无须生气，娘也是为了家里好。”

晏老婆子看了看晏云柔，说道，“你呀，就是脾气太好了，你那个娘的性子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总想着掐尖要强，这下可好了，连她自己娘家人好做着小旗就这样打脸，这样下去可怎么行？你哥哥以后可怎么办？”

晏云柔淡笑，“只要祖母安康就行，云柔怎么样都没事的。嫂子又太狠心了，咱们家还要先帮哥哥找好嫂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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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送饭

晏云柔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姨娘生的，不比哥哥是正房嫡子，幸好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儿，也因此晏云柔活的小心翼翼的。虽然嫡母对她视如己出，但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是亲生的，而她的姨娘本是嫡母的贴身丫头，后来开了脸，这次她们一大家子能到这儿，全是靠姨娘的身体换过来的。

姨娘见她们快到了，才不忍侮辱，自裁了。姨娘跟她说过，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做了妾，日后便是为穷人妻也不要为妇人妾，晏云柔铭记在心。

而方冰冰这边带着两个孩子出门子，耀哥儿和煜哥儿一人拿着一块花生糖在吃，另一边还要方冰冰牵着，正好看到晏云柔端着木盆出来，她细眉细眼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方冰冰对她笑了一下，却没料到她匆匆走了。

方冰冰没在意，倒是煜哥儿和耀哥儿两个孩子穿的又干净，本来就是两个可爱孩子，一路走过去倒是很多老姨妈小姑娘都要过来摸摸，有的还要夸一夸，方冰冰见两个小孩子明显招架不住，只得快步走，还好姚氏和燕飞正在门口洗衣服，见她们过来，姚氏连忙道，“把两个小子带来了，今儿不用学里去了？”

“今儿休息呢！田妈妈去莫家买菜去了，我便过来你这里玩的。”平时一向是姚氏和燕飞过去，原因是方冰冰那里房子大又宽敞，每次过去田妈妈都会上糕点，伺候的周到，方冰冰又不是个小气的，姚氏母女都喜欢过去。

燕飞高兴的拉着两个小子过去说话，姚氏也是看着眼热，也抱过去亲了几口，还把家里的小零嘴拿出了给她们吃，燕飞也十一了，倒是懂事许多，又是定亲了的，姚氏很多事情也不打算瞒着她。

方冰冰则更直白了，“昨儿回去跟夫君说了大嫂跟潜哥儿说亲的事情，夫君也是赞同的，也说了他们家的难处，我如今也只好同意了，只问问你们家的意见？”

姚氏也为难的表示，“你二哥也是这么说的，虽说杨小娘子性子不好，可是……”

方冰冰也叹了口气，“那就看大嫂自己怎么决定了。”既然这件事情问清楚了，方冰冰又说起其他事，“晏家那几位真是一天不吵就累的慌，天天吵吵嚷嚷的，搞的我们旗里的人直说他家事王家第二。”其实呢？王家还算是识时务的人家，但是晏家的却不是那样。

姚氏这一旗也是很多事，便道，“你们家是小旗还好点，我们在这儿要是吃的好一点就有人故意来串门，你二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最是热情好客的，搞的两三盘菜我们还没有开始吃，便没了一大半。”

“日后你们家也做了篱笆墙，那些人就不能轻易进来了。”方冰冰建议道。

燕飞赞同，“最好养只土狗，拴在门口，咱们也不做声，那些人自然就不会天天尖着眼睛看我们了。”

方冰冰和姚氏都听了大笑，煜哥儿和耀哥儿两个小孩子看着大人们笑了也跟着傻呵呵的笑。

“对了，我先去把饭煮上，等会儿还得跟你二哥送饭。”姚氏拍了脑门子，似乎刚记起来。

方冰冰随即告辞，还要带上燕飞过去，“那不如我带燕飞去我那里，你等会儿去送饭，燕飞一个人在家也不太好，二嫂你看呢？”

姚氏笑道，“这感情好，那我送完饭再去你那儿。”

说定后，方冰冰带着燕飞和两个娃儿一起回去，燕飞偷偷跟方冰冰道，“玫姐昨儿还来找我了，说睿婶子带了好些干货给徐家的那位四姑姑，还要她们大房也送点去，不过大房本来东西就不多便没答应。”

程四姐吗？方冰冰疑道，“他们家哪里来的干货？”这也不怪方冰冰疑惑，苏韵就是个喜欢雅致生活的人，每天只吃两碗稀饭就能饱，为了保持身材，她连肉都很少吃，看她吃肉还是刚到军户所这边的时候。

燕飞想了想才道，“您忘记了睿婶子的妹妹嫁的人可是猎户啊？”

这倒是了，苏雅嫁的人是上林村的猎户，是个老实敦厚的打猎好手，苏雅也算是过的不错了，方冰冰了悟，“原来是这样。说实话她们那一大家子人也太多了，又没有分家，等吃到嘴里的哪里会很多。”

据方冰冰了解，徐家三个儿媳妇周氏做的事情最多，元氏从来都不做事，程四姐也只是偶尔做一点点，但是周氏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谁做饭谁就可以多沾点荤腥，也因此周氏虽然做的事情多，可是孩子们可吃的好一点她也忍了。

燕飞道，“正是如此。”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家门口，田妈妈正在厨房忙活，而周氏又带着她的女儿过来了，她生的漂亮，总是一方面为了容貌烦恼，同时也因为这容貌能从一个四品知府之女连嫁妆都凑不齐的女子嫁到丹书铁券最出息的子弟，靠的也是她的容貌。

“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家里做了饭能不能帮着带一下？”周氏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方冰冰有些了悟，带饭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是要带展翔的还要带程杨的，另外再加上徐三爷的，不知道田妈妈能不能提得动，“虽是今日要带的多，但也可以，你等会儿把饭带过来，我让田妈妈一并送过去吧！”

周氏又是感恩的很，方冰冰亲自把家里的桂花糕拿出来给周氏，“带回去给孩子们吃，若是日后有什么也不需得这样客气，直接过来说便是，我们若是能帮的便一定会帮，帮不了的我也会说，你放心。”

周氏笑着点头，她知道这方氏不是一般人，虽然见她很少做事，但她们第一次来吃的饭可都是方氏做的，十分好吃，又见方冰冰十分能干，论年纪还比程杨大三岁，但是程杨对方冰冰好的没话说，这也是周氏目睹的。也因为如此，周氏不敢轻慢方氏，更兼方氏讲道理，也不是一味的做好人博名声。

☆、第五十一章　上学堂

方冰冰自己拟了个菜单，土豆炖排骨，青椒炒蛋，这就够了，反正下午还是要回来吃的，只是饭要多盛些，田妈妈把饭先做上，因为只需要做两个菜，便把排骨炖上，还过来和方冰冰和燕飞说话。

“徐家那位三儿媳可真是生的漂亮，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

燕飞赞同，“真是个大美人，可惜了……”可惜的是徐家败落，还被流放了，若不然周氏过的那也是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大家族才能容得下这样的美人，没权没势的家庭太长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可周氏确实是个本分人，这也是方冰冰愿意帮她的原因，像她这样生的平凡一些反倒在这个地方能活下去。燕飞是闲不住的，在这里就把方冰冰的簸箩拿过来缝补起来，恰好宋三娘子过来了，她哥哥宋云泽不用去水库，所以宋家日子过的倒是悠哉，照常宋三娘子后头也跟着小尾巴，她的弟弟。

幸好方冰冰这里的炕够大，而煜哥儿和耀哥儿两个给予他们两人的任务就是跟宋小弟一起玩，煜哥儿还要喝水，耀哥儿要吃花生，方冰冰又帮这两个孩子拿了，宋三娘子则毫无负担的坐在这里跟燕飞说话。

燕飞跟宋三娘子一般大，而宋三娘子性子也温顺，倒也能随意聊几句，方冰冰则在一边慢慢的吃花生，偶尔就把碎布片拣出来，然后拼在一起，若是心情好就拿起针线缝几针，煜哥儿和耀哥儿倒是很粘方冰冰。

耀哥儿还帮方冰冰捶起肩膀来，煜哥儿则替方冰冰剥花生，剥好了还放方冰冰嘴里，燕飞羡慕道，“这两个小子可真是懂事。”宋三娘子突然想起她娘还在的时候，她们一家子人也是这样围在她娘的身边，这样温馨的说笑着，她娘说她是最懂事最听话的小棉袄，想及此，她眼圈微红，但怕其他人看出来，只得低着头忙做针线。

燕飞在这里熟悉的很，一会儿去厨房让田妈妈舀几块排骨吃，一会儿又去剥几颗花生吃，有时候和宋三娘子一起说话。田妈妈做好饭后，方冰冰让她先吃了再去送饭，恰好，周氏也把要送的饭拿了过来，见这里热闹的很，本想多聊几句，但一想起家里的孩子又匆匆回去了。

方冰冰让宋三娘子也留下来吃饭，宋三娘子也不推辞了，方冰冰亲自盛饭，煜哥儿耀哥儿加宋小弟都被抱着坐在凳子上，燕飞笑嘻嘻的吃着，宋三娘子夹了排骨就喊好吃，虽然宋家条件好，但是肉食类的宋三娘子很少做，毕竟她一个姑娘家不好老出去。

“多吃点啊你们，等会儿晚上家里再炖火锅，燕飞等会儿和你爹娘都来这里，吃了再回去。”方冰冰对燕飞道。

排骨汁多，还可以拌饭，娘几个吃的也高兴，而另一边田妈妈脚步不停的出门子，却见晏老婆子走过来，也许是过了这么多年了，晏老婆子不再记得田妈妈的相貌，但是那刻薄的嘴脸田妈妈是一刻也忘不了，幸好晏老婆子年老了。

田妈妈在这里也把地形摸清楚了，她很快就到修水库的那里，程杨也和旗里的人一起挖沟，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小旗就趾高气昂的不做事，见田妈妈提着篮子来的，便让她先等一等，田妈妈倒也不生气，只在那里看着。

不一会儿姚氏也来了，杨总旗见也晌午了，便让大家吃饭，程杨这才过来，田妈妈还把另一份给了徐三爷，说是周氏托她送过来的，徐三爷落落大方的道谢，这几人中只有晏家没有送饭过来，程杨见田妈妈带的饭多，便让晏辉过来一起吃。

展翔是肯定知道方冰冰会带他那一份的，他本来就是干活很卖力的人，又见田妈妈送了土豆排骨，很快一碗饭就扒完了，田妈妈又把带的水递给他喝，田妈妈本来就很喜欢展翔这个小伙子，自然对他关怀备至。

反而对程杨有些敬畏也有些怕，程杨明明年纪不大，不过才十七八的年纪，但是人很有威严，之前把她的卖身契在桌子上拍的样子，田妈妈记起来还发抖。

徐三爷的菜不是很好，都是一大家子在一起，谁都不愿意把钱拿出来，但是若是分家，那各家的男人们就要成为旗丁，徐三爷心里冷笑，他们那些人都巴不得自己什么都做，可自己的妻子却是最没有地位的。

隐隐约约那分家的念头在徐三爷的心里冒出来，但一下子又下去了，他又看看程家三房都自立门户了，程杨过的可不差，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倒是一来就成了小旗了。

“田妈妈，今儿晚上咱们吃什么呢？”展翔问起。

田妈妈笑道，“夫人说是要炖火锅，还让我下午去河里看看有没有冻鱼，她今儿要亲自做。”

程杨本想关心多问方冰冰几句，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能委婉问起煜哥儿，“煜哥儿还好吧，回去跟她娘说说，描红可别忘记了。”

“不忘不忘。”田妈妈连忙回答，心里却腹诽程杨也实在是太严格了，程煜不过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儿，程杨怎么管的这么严。想到这里的田妈妈完全没想到程杨其实最想问的是方冰冰的情况。

而徐三爷听了这个倒是问起程杨，“学里？最近我也想帮我们家那小子找个学堂，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的学堂引荐一下的。”

程杨笑道，“我家煜哥儿在下林村的学堂里读，这下林村束脩比其他村要稍微贵一些，但是师傅人品不错，学问也是极好的。”如今徐家第三代只有徐三爷家有儿子，好好培养也是应该的。

这话徐三爷倒是很相信，程杨可是程家后人，又是少年举人，江南程家可是当年连圣上都推崇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回到家里却受到了那么多的阻拦。

“既然连程三弟也觉着好，那肯定就是好了，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

☆、第五十二章　吃火锅

方冰冰吃完饭，随即就把碗收了，燕飞也跟着帮忙，宋三娘子则跟着忙活，三个人干起活来特别快，燕飞还笑道，“不知道我娘什么时候过来，对了，明儿我要跟我娘去镇上，三婶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正好有人在外边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早上看到的晏云柔，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程三嫂，你家里有没有多的柴？”

这倒还真没有，自家都是买的，方冰冰摇头，“家里倒是没多的了，不如你去西头的王家去问问，王婆子家里很多柴。”王大郎一把力气，大家若是没柴了，就去她家买。

晏云柔听了一声谢都没有就跑走了，燕飞不满道，“这什么人啊！”

谁知道宋三娘子道，“别提了，她去我家借过四五次了，幸好我今天在方姐姐这边，若不然又要借给她。”

方冰冰听了直皱眉，晏家的人怎么从上到下都是爱占便宜的。姚氏和田妈妈一起回来的，田妈妈见方冰冰把碗筷都收拾干净了，又急忙道方冰冰怎么自己把事情做了，随即方冰冰笑着说了两句，田妈妈这才不说话了。

而姚氏则听燕飞说今天三房准备炖火锅，还让她们留下来吃饭，姚氏笑着直呼今儿有好菜吃了，只是听姚氏说起大房，又是无语，“大哥说是闪了腰，又让潜哥儿去的，可巧，中午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你二哥还把自己的饭菜分了一半给潜哥儿。”

方冰冰“哎哟”一声，“这可不行，玫姐儿这样大了，总要做些事吧！”

姚氏附和，“就是啊，不能让孩子饿肚子，潜哥儿才多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这也真是的，方冰冰只道，“明儿还得跟大嫂她们说说，这样下去可不行。”这种事情想也想得到，程姚和林氏身体不好，平时多走几步就气喘吁吁，而程玫又是个姑娘家脸皮薄，可即使自己送不了饭，总该跟兄弟们说一声，可林氏不想跟姚氏说，她怕姚氏对程潜太好，让程潜反倒偏向二房。所以说林氏本人机关算尽，但苦的却是自己的儿子。

几人说说笑笑一个下午倒也很快就过去了，宋三娘子带着弟弟回去了，方冰冰和姚氏燕飞便在摘菜，田妈妈又去王婆子家买了一捆柴，方冰冰让她把柴又重新再劈成一小块，女人们是忙的不亦乐乎。捏肉圆，切菜，只等男人们回来吃了。

田妈妈又切了腊肉，把葱切成小圆圈，看着就煞是好看，方冰冰看了看才道，“之前还有半只鸡，便切了蒸上，我再来炒个豆角，便成了。”

没想到程杨不仅把程童和展翔程潜带回来了，便是徐三爷和展二都来了，但是程睿却没过来，方冰冰也不会这么傻的问出来，只招呼他们，“这来的刚好，我们娘几个刚刚做好了，大家今儿也辛苦了，我这就让田妈妈去温酒。”

程杨笑着同他们坐在桌子那里，程潜是自家人，又是晚辈，自然不能和程童一样，他道，“三婶，还有菜没端上来的我来端吧？”

“潜哥儿去坐着吧，没几个菜了，赶紧去坐着。”方冰冰是很喜欢这个侄子的，为人非常好，又不市侩，非常明理。

程杨又让程潜坐下，程潜这才没起来忙活，徐三爷则有些羡慕的看着程杨，程杨现在住的地方可是比他们家那草棚子好太多了，不过也看得出来方氏操持家里也是一把好手，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家里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的，男人们坐大桌子，女人们则坐小桌子。

桌上摆的切好的菜放进去就行，等方冰冰温酒出来，程童已经迫不及待了，程杨则笑嘻嘻的给众人斟酒。方冰冰姚氏燕飞和田妈妈则坐在小桌子上，而两个小子提起已经吃过饭了，现在正在折纸玩，还偷偷的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方冰冰就没再注意。

男人们又是另外一个世界了，不过女人们也是竖着耳朵听着，展二一向愣头愣脑的，可心地也不算太坏，他道，“难怪翔哥要到程小旗家吃的，这酱料调的可真好，我说程三婶，您家这酱料可分点我带回家吃不？”

方冰冰打趣，“展二，你这么说你娘可不高兴了，上回你家做的那饺子，那酱可是调的真好。”展家世代在河南开封，做面食很有一套，展三奶奶的饺子就包的很好，酱也做的很好，听说她很为这个骄傲。

“哟，程三婶可别岔开话，等会儿给侄子我一点，家里煮点白菜沾着吃便好。”展二呆愣的，生怕方冰冰不给。

直到方冰冰点头他才罢休，众人都憋笑。姚氏夹了前面的卤鸡腿吃着差点喷出来，田妈妈还算镇定的也是笑的东倒西歪的。程杨笑骂，“你小子这是又吃又拿。”展翔可不管旁人，他半大小子，便一味埋头苦吃，方冰冰见粉丝下完了，又让田妈妈去厨房再拿几把过来，姚氏也跟着进去又切了几盘白菜。

程童感叹，“这天天要上工也是累的很，关键天气又不好，只盼着能早些做完活才能歇几天。”这也是大实话，天气实在太冷了，手一拿出来就得冻红，可这是上头吩咐的，他们再也不是江宁程家的世家子弟了，而是流放的军户。

“咱们明儿最好都戴手套去，这样也舒服一些。”程杨也只能这样建议。

徐三爷今天没戴手套，手掌心可是差点搓下一层皮来，他是心有戚戚焉，可更重要的事还是孩子去学里的事情，他对做这些苦活其实心里是有一点底的，若不然就不会被流放到这么北边的地方了，这里要什么没什么，只能让他们多做事了。

方冰冰给大家伙儿盛了饭，展二展翔饭量大一点的，又添了几次饭，等他们走了，田妈妈还叨咕，“再来几次家里都被吃穷了。”

程杨舒舒服服的坐在炕边泡脚，方冰冰早就梳洗好了，已经躺床上了。而徐家吵架的声音却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

☆、第五十三章　嫉妒

徐三爷冷着脸一言不发，周氏为了儿子自然要争上一争，“哥儿也五岁了，先前在家里便是准备请西席的，如今在这里，若是哥儿出不了头，日后就真的与军户无异，这钱便是借，我们也要借了给哥儿去学堂。”

元氏分明是不愿意，“三弟妹你怎地偏偏还是这样，爹身体又不好，还要拿药，你们便为了哥儿就把爹不顾了。”

元氏自己的儿子没了，凭什么看到其他人的儿子出息，她以徐老爷为借口让老三这两口子动弹不得，这一招百试不灵，谁知道徐老爷咳嗽一声打断元氏的讲话，“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哥儿去学堂是大事。老三，你明儿去跟程家借钱。”

程四姐附和，“就是，这是大事，六两银子再加两小袋米也不是少数，你去借钱看看，想来这里大家都不是很富裕，若是借不到那咱们明年再努力一年。”程四姐是长嫂，还颇有威信，她说的话徐三爷也只能应诺。

程四姐自己也是有私心，她藏了钱，又有娘家人时不时的支援，只是没有儿子这便是个问题，她的哥儿已经快娶妻了，却没想到得了病死在路上，凭什么她要供养别人的儿子，那周氏也是个精明的，可是她真的以为熬几年就出头了吗？那可没这么容易。

一大清早，方冰冰起床后，程杨已经出去修水库了，田妈妈在煮早饭，方冰冰去两个小的房里把他们穿起来，耀哥儿摸着肚子喊饿，而煜哥儿则要方冰冰帮他梳头，方冰冰一一应了。好容易把两个小孩子弄起来，田妈妈早饭也做好了，四口人聚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杨吴氏却过来了。

她一脸焦急的样子倒是把屋里人吓了一跳，“程三娘子让你屋里田妈妈去帮帮忙，我儿媳妇一下去就晕过去了。”杨总旗又去辽阳了，家里只有韩氏身边伺候的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小丫头，都没什么力气，倒是田妈妈一把子力气。

田妈妈立马放下碗看着方冰冰，方冰冰也急道，“你赶紧过去吧，拿了馒头去，抽空吃几口。”田妈妈哎了一声就和杨吴氏出去了。这下没办法了，只有方冰冰送两个孩子去学里了，方冰冰也只有催两个孩子，“快吃吧，今儿娘送你们去。”夫子严厉是好事，也不允许学生迟到，所以虽然孩子们只有这么小，但是方冰冰也不想孩子们落后，更何况也只上半天课，下半天还可以在家。

耀哥儿举着快吃完的馒头，“娘看我快吃完。”方冰冰又把热乎乎的杏仁茶放他旁边，“这个也要喝完，对了，耀哥儿今天中饭想吃什么？”

“我想吃鱼，就是娘上次做的那个酸菜鱼……”耀哥儿又喝了一口杏仁茶，这才说道，他用小手故意放到方冰冰的脸上。

煜哥儿也附和着说要吃，方冰冰摇头，“今儿没有集可买不到那大鱼，今天做红烧肉，只你两个在学里要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