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小媳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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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长舌妇

且不管二房夫妻怎么想，曹孙氏又一次过来了，此次，她打扮得比之前要逊色不少，她消息很是灵通，但又知道方氏肯定也不会高调，便主动过来，也是有事相求。说起来曹孙氏也十八周岁了，可硬是没个孩子，自从很早之前流了那个孩子外，基本上还是一直都无子的状态，还算曹尔玉对曹孙氏很尊重才没有纳几个小的。

“以前我们两家走动也频繁，现在倒是生分许多了，听说你家里又多了个女孩儿，你现下可真真是个全福人。”

曹孙氏听说现在进了内务府，在大妃面前很有几分体面的人，曹孙氏的公公跟丈夫都是有能力的，也很得多尔衮信任，论忠心来说，在多尔衮心里曹氏父子绝对比程杨来得忠心，但程杨虽然跟多尔衮不错，但是皇太极也很看重程杨。

特别是程杨十分对农桑上的见解，让皇太极很是欣赏，人一旦有了专长，谁都取代不了你的时候，那你的地位自然超然。

方冰冰谦虚，“什么全福人，你可是折煞我了？”她跟曹孙氏近几年其实也不常走动，其实二人话题不多的，但便是无话也要找几句话，“现下谁不是羡慕你的，便是在皇后面前也是有大大的体面。”

“我能有什么体面，不过是伺候人罢了。”曹孙氏言语中听起来可并不是那么回事。

方冰冰又笑道，“伺候人那也看伺候的是什么人。您这样谦虚可不好。对了，我前些日子与我母亲制了些香露，闻着倒是清新的很。我如今是****带在身边。”她还从自己衣衫下解开小的玉瓶儿递给曹孙氏。

曹孙氏闻起来，这香味不浓郁，但是闻着舒服，越闻越好闻，有种栀子花混合着木樨草的香味，这瓶儿也好看，曹孙氏不由得奇道：“这真的是闻着舒服。你是怎么做的？”

“我娘家先前在临安，以前在闺房都挂用花制的帘子，我这个人怪的很。偏偏闻着浓浓的香味就不舒服，这是用橙子皮混着含羞草做的，可以解乏，闻着也舒服。”这是方冰冰跟孙氏没事的时候做的。

曹孙氏对这些很喜欢。当场笑纳了好几瓶。走的时候也干脆一些，方冰冰把她送到二门外才转回去，刚把她送走。隔壁的佟玉珍就带着大大小小的好几个丫头过来，这是个受宠的媳妇，即便嫁了人气势也足的很。

上身着大红色的比甲配着紫色的内衬，她身条很高挑，脸也莹润的很，但眉眼一扫就看得出来是个大家妇。当然佟玉珍也是个爽利人，说话间带着点儿自己人的味道。“我婆婆跟我说了大爷的事，婆婆怜惜我们夫妻便让我们一起上任，这不是，想问问您这边是怎么样的章程？”

其实是借故拉关系的，方冰冰笑道，“不过是些家常物事，我粗粗算了一下也要十几个箱笼，我们家下人也不多，只是药要多包一些，消食的，解乏的，开胃的，这几种是最重要的，还有厚衣裳虽然可以去山西置办，但是有备无患就更好。我听说跌打损伤药也是必备的，不过我们三爷那里多我就不用带了。”

佟玉珍见月牙儿乖乖的在旁边打络子，看着就喜人，“这是小姐吧？这长得可真喜人。”听闻八字也是极好的，当然，这是赵氏说的。

不过，方冰冰没料到佟玉珍却是个大嘴巴，还没说上几句话，佟玉珍就道：“我听说方才曹孙氏过来了吧，啧啧，您不知道，她们家是奴才秧子出身，虽然曹尔玉有点本事，但是一家子人都不愿意走正道的。”

这话可就是方冰冰能置喙的，便随意说几句敷衍过去，可佟玉珍却拉着方冰冰不放手，“程夫人你是不知道，曹孙氏听说生育艰难，庙里面不知道捐了多少银钱都没怀上。”原来如此，方冰冰却不似很高兴，还与佟玉珍道，“我们女子向来活的就艰难一些，这子嗣大事也是各人的缘法，曹家几代单传，曹夫人也是不容易。”

佟玉珍这才反应过来，又胡乱说了几句话才告辞。

方冰冰便对银杏道：“这位佟氏是真的这样天真吗？”

石家跟方家住邻居，下人们也是经常往来的，佟玉珍的下人嘴又不严，反而让银杏知道了许多，正是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平时多打探消息，主子问起你的时候，自然能够应对的好，这才是聪明丫头的做法。

“说起来你别看佟氏好似看起来在娘家很得宠，但是她家的下人一大部分都是被她继母送过来的，明面上看着好似是佟氏的人，可实际上大部分人的卖身契还在她继母的手上，我听过一耳朵的，便是说她继母在家里非常宠她，她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那老太太虽然说宠她太过了，可若是多说一句，她那个继母就哭哭啼啼的好似老太太欺负人一般，所以佟氏在家里虽说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但是却最听她那个继母的话。”银杏也是觉得佟氏看着像个大家妇，可是嘴巴太长了，哪里像个奶奶样儿啊？

原来是这样，自古继母难为，但这个继母虽然没有苛待佟氏，但就凭佟玉珍这样的性子，以后不知道吃多少亏，也因此方冰冰告诫银杏跟香杏，“你们以后碰到石家的人可不能胡乱说些家里的事情，你看佟氏这张嘴……”

祸从口中这个一定要谨记的，银杏跟香杏连连跪下表示日后一定谨言慎行。

佟玉珍回去就郁闷的与她贴身嬷嬷说道，“乌拉嬷嬷，你瞧这里可真不好玩，我本来以为程夫人看着年轻也能跟我多说话，但是今日一看不过是个唯唯诺诺的夫人，果真如旁人说的汉人的心思忒多，汉人也老是守那个什么三从四德的，搞得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乌拉嬷嬷是佟氏生母的人，一向颇疼佟氏，又见她发小姐脾气，不免劝道：“汉人就爱这一套，不过就如老夫人说的这个程夫人也是个有手段的，我们也不要小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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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打劫的

“你二人在家里要听外祖父跟外祖母的话，还有今儿要去官学，也得早早的去，不能告假。”方冰冰嘱咐耀哥儿跟煜哥儿。

耀哥儿跟煜哥儿俩人红了眼眶，幸好方冰冰没把敏哥儿跟月牙儿抱出来，敏哥儿虽然平时霸道，但是最服俩个哥哥，月牙儿又是最小的，每天煜哥儿还会陪月牙儿说话，方冰冰就怕这一告别又要闹一通。

几个月不过稍纵即逝，程杨来信说过与她们在渭水河汇合，方冰冰终于择日上路，她看着一共七辆马车，也满意了许多，而二房一家人自然是跟方冰冰一起走，燕飞见着月牙儿就不撒手，月牙儿也很喜欢燕飞，毕竟二人是亲姊妹，年纪也相差很大，不像燕飞与程玫关系一般，说穿了，两人还存在着竞争关系。

燕飞本就心灵手巧，她拿了个络子，三下两下就编成梅花，月牙儿皱眉，“我可不行，我娘说让我先学着捻线，打络子也只能打个三股的。”三股的也就是最简单的。

燕飞揉了揉堂妹白嫩的脸笑道，“你年纪还小，便是我也是五岁开始捻针拿线的。”说完，燕飞看了看姚氏搂着的敏哥儿，眉心微蹙，姚氏的心思她这个作为女儿的再明白不过了，现在还真想把人家敏哥儿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也要看三婶肯不肯。

果然趁着月牙儿跟燕飞在说话的同时，见敏哥儿在姚氏怀中，便把他拉出来。“你是不是晕车，我帮你按按？”敏哥儿一听方冰冰帮他按摩头，二话不说便把小屁股转过去。背对着方冰冰。方冰冰轻柔的帮他按头，姚氏别过眼，方冰冰似有所觉，但还未曾想到过继上面去，毕竟敏哥儿有自己的父母，同时自家也混的更好一些，这是事实。

方冰冰不敢让敏哥儿真的睡着。便又哄着他去拼程杨带回来的木雕战车，这孩子打小就对这个感兴趣，程杨也不拦着他。反倒还经常托人带这些东西回来给敏哥儿玩。所以敏哥儿一见这个也高兴，还对方冰冰道，“娘，你方才帮我按头按的好舒服。我要是哥哥的话。我才舍不得娘了。”

“你可是又说胡话了，你俩个哥哥也是要去学里，若是你也去了学里，那我也不带你来的，总之，还是学业要紧。”方冰冰正色道。

敏哥儿不敢反驳方冰冰的话，只敢小声嘀咕，“要是跟娘分开的话。我才不会去什么劳什子学里去。”

方冰冰却不呵斥他，煜哥儿跟耀哥儿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男孩子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若不然去山西后，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脉可就全断了。

小孩子们有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也有大人的事情，姚氏虽然有些魔障了，可是到底也不是什么坏人，见佟玉珍没跟她们一起来，还好奇问了她，“我前些日子去她还说跟我们的车队一起走，怎么现在就我们先走了？”

“也是赶的巧了，他家的老爷要回来述职，这不，肯定要先见见这个儿媳妇才是，所以她们要多留几天。”方冰冰说道。

姚氏一想起石家的关系也觉得复杂，“明说赵氏这个人有几分小家子气，但是她嫁进去也是难做。”若是她姚氏嫁进门也不一定在好几个继子前面玩得转，更何况赵氏也是个苦命人，进门好几年了肚子没动静。

说起赵氏，方冰冰想起赵氏的那个女儿也是头疼，“那个小女儿以前瘦弱的像个病猫儿似的，现在是养好了，但是成天苦恼，佟氏虽然是儿媳妇，但是性子也直爽，说是要换个女大夫，可赵氏又不同意，这不，这女孩子现在一说话那声音就是沙哑的。”

若是女孩子声音不好听，以后说亲事也不好说，虽然不是让你去做歌姬，但是好声音让人悦耳舒服也是很重要的，再者赵氏的女儿本来又不是石家真正的小姐，若再不表现的好一些恐怕以后就很尴尬了。

女眷们不管如何总是有话说的，虽然方冰冰带着护院一共十个人，但是去山西的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这里虽然是金国境内，但是方冰冰已然吩咐拿出名帖，能住驿站就尽量住驿站，但在路上敏哥儿闹肚子。

方冰冰让实格带敏哥儿下车找个地方小解，敏哥儿捏着鼻子拉臭臭的时候，却被个大手抱过去了，实格随即大喊大叫，方冰冰让护院过去看，同时她自己也过去了。见劫持敏哥儿的是个瘦弱的少年，但手的骨节却大，他看上去情绪也很激动。

“这个小哥，你看你饿不饿，我们这里有馒头烙饼，我都放这里了，你就把我儿子放了吧？”方冰冰柔声说道。

敏哥儿脸涨的通红，方冰冰却不能表现太着急，万一这个少年是个亡命之徒，那说不定他自己死还拉个垫背的。

“我知道这个世道谁也不容易，你若不是被逼到这样也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对不对？”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少年，少年手松了一些，方冰冰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现在说这个话你肯定不相信，但是我确实是没恶意的，你放了我的儿子，我把食物留给你或者是等我与我夫君碰了面，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让我夫君送你去的？”

“夫人说的是真的？”少年说话的时候声音嘶哑，听得出来很是干枯了，看得出来是个生手，若是个熟手，现在恐怕条件都不知道说了多少了。

方冰冰听他这样问，明知道是有戏，所以很是郑重的答应，“我说的自然是真的。”

那少年突然放开敏哥儿，一把跪在方冰冰面前，方冰冰后头的护院便想一哄而上，方冰冰却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看他要说什么？”

那少年惶恐道：“实在不是我愿意这样做的，我本来也是青州耕读人家的儿子，去年金兵打过来，我与母亲投奔舅父家，但是……”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到山西

听这少年诉说，原来是这少年投亲到舅舅家，本来刚开始还好，但是时间长了舅舅家也不富裕，恰巧闹山贼逃命的时候嫌弃她们母子是累赘，便丢下他母子二人，他母亲本来就身体不好，当天就咽了气，他在山里窝了很久，快饿死了，恰巧碰到车马路过，便行了这事。

程童不知何时过来的，见这少年还算老实，便先让方冰冰带着敏哥儿上车，他又亲自与他交涉，随后让那少年与下人一车，等到了渭水河跟程杨会合后再作打算。

出了这件事情，敏哥儿也吓坏了，方冰冰把他抱在怀里，月牙儿在旁边羞羞脸，敏哥儿也不从方冰冰怀里出来。过了好一会儿，程童又打发小厮回话，说是那少年说前方山贼不少，问要不要再转另一条路到。

方冰冰为了安全自然答应，姚氏便是被流放也没见过山贼，也喊着要走别道，燕飞好歹比姚氏强一些。

因为有那许姓少年的提醒，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到了渭水河，但是程杨却没有及时赶到，不过也派了亲兵过来，有了亲兵们过来，一行人又不得不在此地等了几天才等到程杨。程杨先是听程童说了路上敏哥儿差点被劫持的事情，问清楚后知道那许姓少年的事情，不免让人绑了他上来。

一番处理之后，程杨才与方冰冰会面，这次他还要把身边的亲兵给方冰冰，方冰冰不同意。之后一路有程杨跟着，倒也不用草木皆兵。程杨只好作罢，不过他带了马车过来。二房的姚氏跟燕飞自然也不能与她一起了。

敏哥儿与月牙儿毕竟是小孩子，特别是敏哥儿又受了惊吓，俩个小孩子昏昏欲睡的。程杨让实格把她二人抱到另外的马车上，方冰冰则问道：“你是怎么来迟了？”

说起来也是程杨吃了个大亏，差点被山东道台设了美人局，还好他最后逃出来了，他又不是色中饿鬼。再者又有娇妻小儿在旁，连这样的局都中了，岂不是太无用？这话也不能与方冰冰明说。只得随意说是公务。

方冰冰听闻倒也觉得没什么，不过两口子也有很多信息要交换，譬如，程杨这次提起的他的上司顾都督。“为政不错。很得皇上喜爱，但却是个爱美色的，家里正室有个儿子，除此之外有通房姨娘共**房。”

方冰冰一听，便没有什么好印象了，好色之人她是决计不喜欢的，但是听说顾都督很有本事，本事齐朝探花。但却认准了努尔哈赤，所以二十多岁就帮着料理军务。便是多尔衮见了他也要称一声“军师。”但他又对地方事务颇为熟练，所以即便对他私人的事情不满，对着这个人面上也要多尊敬，更何况程杨还在他手下做事。

因为金国还要旗人，所以山西驻防的还有满人都统，这位满人都统阿克力却是个爱财的，真金白银是要能搜刮多少就能收刮多少，程杨虽然算是皇太极钦点的，但是比起这位都统来说，那是地位低下，毕竟汉军旗的不能跟满军旗的比。

有程杨带着一小队亲兵，于是顺利到达山西。山西知府衙门还是前朝齐朝时候的，看上去虽然整修了一番，但仍然简陋的很，女人们留下来打扫房舍，男人们则去拿相关文书，比如程童就是八品的主事，虽然不大，但是胜在清闲，也有官衙住，不过只有一个院子而已。比不上程杨的知府衙门。

燕飞跟姚氏也是带了两三个婆子丫头小厮过来的，因此，各家忙各家的事情，方冰冰安排实格先去查看院子，然后还有这里由官府送过来的官奴四个，两男两女，都是齐朝官员的儿子女儿，不知道是不是上任知府曹家安排的。

“拜见夫人。”这几个人看着方冰冰身边还有两个小孩子，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生怕来的主子是个不好相与的，只见这夫人身形小巧玲珑的，带着孩子，穿着也是舒服，看着就是慈爱的。

方冰冰问道，“你们是先就来这里了，不知道这里正房厢房收拾的如何？这是我身边的银杏，你们带她去看看。”银杏是大丫头，又比香杏更为聪慧伶俐一些，也因此方冰冰对她颇为倚重。

其实这里收拾的也干净，方冰冰也带了厨上的人，库里嬷嬷的媳妇子连忙去厨房先去清洗，方冰冰虽然带过来的人不多，但是人人都是可用之人。比如库里嬷嬷专门负责收拾衣裳鞋袜的摆放，实格则负责把床收拾好。

“昆布管事，我这里有五两银子，你先出去找个饭馆为我们先置办几桌菜过来，快去快回，你老子娘也是年纪大了，可饿不得。”昆布是库里嬷嬷的儿子，是个老实人，五两银子不少了，但是去山西酒楼置办几桌菜也是绰绰有余的。

程杨等人先是办好了交接手续，然后再回家，见方冰冰已然准备好了饭菜，不由得坐下来对她道，“我早知道有娘子在，我便万事不用操心。”

“又胡说了，先吃饭，我发现买的人确实少了，明儿还得寻人牙子过来，你那里要不要再添两个长随吧！”这是正经事，若是在江宁根本不用愁这种事情，家生子旁支都可以用，不用像现在一样，有下人也不敢随意买，外面买的调教都要花时间，而且也没有家生子来的忠心。

程杨却摇头，“我现在有亲兵便不用了，不过你那里要多添几个下人，现下虽然还不用讲究排场，可是不日就会有帖子下给你，我们家的人太少，便是连背个包袱的人都没有。”

夫妻二人商定了家务事后，便各自忙活。

那四个官奴方冰冰有了时间也要详细问问，“你们这是什么来历？”

其中一个少年看着器宇轩昂的，方冰冰便先指了他先回答，那少年也是来历不凡，“我本是周国公府二房出身，但是因为打仗，我们家一下就散了，正好就流落到这儿来。”

☆、第一百二十章　小厮

这四个人都是齐朝勋贵的子女，方冰冰不禁有些头痛，但若真的把他们送出去，估计这些人还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当然留下来也不能信任，这就是无奈之处，若是这些人有坏心思，那么遭殃的绝对是她和程杨还有一大家子人。

“这下可麻烦了，我家里有伺候的人，你们又都是这样的人物，若是在我们身边，未免实在是太屈才了。”方冰冰决定开诚布公，先探探底。

周姓少年有些迷茫，现在这个世道，出去豺狼虎豹更多，若不是他机灵，恐怕卫国公家的两位小姐早就进了教坊司，可真的做奴做仆，他还真的弯不下腰？可弯不下腰又如何，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最差也不过如此了。

“求夫人收留我们。”少年带着哭腔，声音听起来也是很伤感的样子。

其他三位完全是以这位周姓少爷马首是瞻，也都跪拜在地上。方冰冰见状笑道：“快起来，都是好孩子，说起来你们也就比我的儿子大几岁。”她不是个什么好心人，也不会像旁人说什么好话真的让人家替自己卖命，“既然打算在这儿，那你们也安心跟着我和我的老爷。”

她很快就给他们安排了任务，两个女孩专门做绣活，男孩们则做小厮，具体做什么小厮，方冰冰把他们安排到大门守门的位置，工作绝对轻松，但是却接触不到程家人的核心利益。

方冰冰知道这几个人虽然是官奴，但是不会永远待在他们身边的。现在只是暂时的安排，若是程杨不在这里做了，这些官奴也要留给下一任的知府。

等方冰冰走后。叶魁也是世家公子出身，本来还差点尚了公主，若不是齐朝灭国，不知道过的有多自在，但现在却成了小厮，他心有不满，但又无法在方冰冰面前表露出来。现在看方冰冰走后，便对周敦发起牢骚。

“曹大人还说新来的知府人不错，我料是谁？原也是我们之前认识的程家的那位。但是现在这情况人家还把我们当小厮看，这可真是？”

周敦却淡淡道，“亡国奴，亡国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无所谓。能够有个栖身之所就行。难道他还要别人待他如上宾？

卫家的两位姑娘听了不禁一喜，又听两位公子说话，不免劝道，“总比去那地方强，我看程夫人人不错。”周敦不做声，叶魁却冷哼一声。

不管这些人如何，方冰冰看到顾都督府的人送了请柬，说是顾都督老娘六十大寿请大伙儿一块赏个脸。这还真是碰巧了。在古代能活到六十岁算是大寿了，更何况顾都督本人还算孝顺。自然办的大。

“银杏，你先去把我之前带来的两幅字画先找个紫檀木盒子装起来，还有我们之前就有碧桃树雕刻，你也找出来，还有寿饼跟寿桃你便去街上寻摸个好点的铺子买点就行。”自家先做肯定来不及的。

银杏听命便去，香杏则在旁边看方冰冰在按头，不免道，“奴婢跟夫人按按如何？您这是太累了。”夫人一介女流敢为了敏少爷跟匪徒交谈，虽然那个匪徒是个生手，但是当时大家都不知道，大家还是佩服夫人的勇气，若夫人不去，护院们上去，那许姓少年还以为大家跟他动手，说不定就破釜沉舟了。

方冰冰“嗯”了一声，香杏不轻不重的按了几下，方冰冰舒服许多了，当然她睁开眼便让香杏去帮她冲点茶水，“还有点六安瓜片，你帮我煎点茶。”香杏一边冲茶，一边对方冰冰道，“夫人，今儿的帖子是周敦小哥拿进来的，实格姐姐说周敦这样的小厮可是头一个。”

周敦相貌好，手脚也勤快，听到连一向颇为挑剔的实格都夸他，方冰冰便笑道，“周敦确实是个好孩子，我也听说过了那叶魁便有些偷懒是不是？”叶魁相貌长的比周敦好，但是论气度和做人，叶魁比周敦差远了。

香杏一向是个诚实的，又见银杏不在，方冰冰问她的意见，她有些紧张，可不说又显得她虚伪，她是个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