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小媳妇-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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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被念叨的耀哥儿打了个喷嚏，长福连忙道：“二少爷要不要撤个冰盆子？”长福跟月季夫妇二人正是年轻图表现的时候，月季也是个聪明人，早就得了方冰冰的吩咐一定要照顾好二少爷，平时也没少在她家相公长福耳边念叨，长福还算听进去了。

耀哥儿摆摆手：“不用。”

他来京里正好一个月，刚来的几天在大房住了几天，觉得还是不自在，潜大哥办事很妥帖，也知道他的心事，便留了他几天就让他过来大宅子这边了，这个五进的房子还真是大，可惜只有他一个人住，未免空荡荡的。

“回二少爷话潜大奶奶送了几篓果子来，是血橙，您要不要吃一个？”松木在一旁道。

松木这话也不是真的说纳兰秀英送了吃食来，而是要人情往来，只是松木一贯在程杨身边伺候的，说话从来不说透。耀哥儿毕竟也是跟在程杨身边做事的，所以程杨身边跟着的人没说一句话都不是随便说的，母亲能讨来松木跟着他，那是让他能够用好人。

“顾伯伯前些日子送了我两坛酒，你们打几壶送给潜大哥，再有，还有我们布庄产的布也送几匹给大伯母跟嫂子们。”

程家的教育下，便是男孩子们都不能放松这些小细节。当然，大事上更要谨慎而为了，他又随口问道：“听说妹夫回来了，我明儿正好休息去看看他吧！”

☆、第两百一十一章　走水

庄子上的日子过的很惬意，方冰冰也能好好放松一下，平时俗事太多，几乎没有一天休息的日子，成日里大部分的时候都没时间，现在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玩了。酷暑之日，难得下雨，方冰冰道：“这雨下的及时，我们再待几天，回去的时候说不定能凉快许多。”程杨也附和：“是啊，那你在家也更好一些，我们早点回去也不怕把孩子们的心玩野了，我在来之前已经着人请了大儒彭先生过来替两个孩子讲授文章。”这大概就像现在高考之前的突击吧，如果有这个条件谁都会这样做的？程杨这种出身于世家的人更知道这些，方冰冰见他考虑的这样周到还要自叹不如：“你这么忙还能记得他们，我还真不如你。”

两夫妻说说闲话，煜哥儿跟敏哥儿抓紧时间读书看书，而璇姐儿在孙氏跟方志忠处陪着说话，孙氏还把自己串珠子的手艺交给璇姐儿，本来女儿家也喜欢这些，璇姐儿学的也越发认真。孙氏的串珠子的首师大算起来可以抵两间糕点铺子的出息，算是暴利行业。

方志忠也会跟璇姐儿说一些如何管理铺子的经验，平时方冰冰也会让璇姐儿看账，但毕竟是在家里，璇姐儿又是唯一的嫡小姐，都是方冰冰得用的人，璇姐儿吩咐一声就行，根本就不需要怎么调教，璇姐儿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方志忠在说的时候璇姐儿听的很认真。

半夜，程杨兴致极高，抓着方冰冰折腾几回，方冰冰累的不行很快就睡着，程杨也抱着她准备入睡，两人一觉睡到天亮，早上天刚蒙蒙亮方冰冰就醒了，翠红跟翠娥伺候方冰冰起身，这俩人要成为古家的这一点额人，当然一切消息都要了解，这不翠娥就道：“昨儿您睡的沉怕是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隔壁庄子走水，咱们家的下人得了大人吩咐还去救火了，听说是家奴作乱。”

“之前不是说隔壁庄子是昭嫔娘家的人，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多尔衮宫里满妃比蒙妃少，所以这昭嫔佟佳氏汉军旗出身的，竟然能够在皇后管控下成功的生了四皇子，那还真是不简单，现在虽然只是嫔，可据说在宫里已经是妃位待遇了。因为程家的老邻居石家的大儿媳佟玉珍就是佟佳氏出身，还跟这位昭嫔有亲戚关系。所以当时把庄子买在这里还跟隔壁佟佳氏打过招呼。

翠娥比起翠红来性子灵活许多，而且胆子很大，所以这事既然她在方冰冰耳朵旁边说，自然也是打听好了的，“听说是昭嫔的兄长佟国纲被派到广州驻守，这庄子打算卖掉的，可不怎么的，这些下人有的是咱们江宁本地的，有的要跟去广州的，一言不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正好那位和瑞郡主在里边休息，还是咱们家安置了他们，只大人吩咐让您好好睡一觉，现下老夫人正在吩咐人准备膳食。”

“和瑞郡主起床了吗？”方冰冰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过度关心人家，说不定人家还以为她在看笑话，所以还不如正常对待就行。

翠红笑道：“你不用急，她们家人折腾到快早上才睡着，现在还在睡觉。”

这下方冰冰算是放心了，她还有些恼：“你们也是的，这事也不早些跟我说，大人虽说体谅我，可我毕竟是家里的主母。”古家的在一旁道：“这也是事发突然，您放心，若真的有事奴婢们一定会跟您说的。”古家的心里也是一惊，别看程杨夫妻好的不行，可下人们心里也要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才对？

和瑞郡主身体平时小病不断，现在要去广州的时候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心情更是郁闷迷迷糊糊才睡着。

佟国纲是额驸佟图赖的嫡子，之前是二等侍卫，后来因昭嫔生子，和瑞郡主本也不是郡主出身，而是国公之女，只因他父亲能干这才袭了郡王，她才受封多罗格格，又因为她父亲一向忠诚，所以破例封为和硕格格，这也是她被称为郡主的原因。

璇姐儿几人半夜倒是听到一点了，可也不敢乱走动，煜哥儿跟敏哥儿早上见了方冰冰便问，方冰冰又说了一次，两个小的不感兴趣，便捧着书去读，璇姐儿倒是还好听方冰冰说了不少，念哥儿来庄子上几天便想回去读书，他毕竟年纪比那几个哥哥小，许多时候一起说话人家懂的他还不懂，所以他还不如去学堂跟小伙伴们一起学习。

方冰冰却不好走开了，她倒相信璇姐儿，“你爹说请了大儒要教你两个哥哥，他们必须得回去的，念哥儿也是，我把念哥儿交给你，你照看他你能不能答应我？”

璇姐儿越大了，方冰冰交给她的事情就越多，难不成亲娘不放手让她去，到时候还要在小杜氏手底下过活难不成小杜氏会手把手教她，那才怪了！

璇姐儿有些怕却还是答应了，程杨本就是总督，清闲的日子都是偷出来的，见方冰冰神采奕奕的，也同意先带孩子们回去，并恳求道：“到时候等佟家的人走了，你就赶紧回来。”方冰冰当然同意。

程杨这才放心带着孩子们离开，孙氏跟着女儿女婿现在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多了，所以倒是还好，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位和瑞郡主偏生又病了，方冰冰只得又请大夫过来，幸好之前一直跟孙氏还有方志忠请了一位大夫随侍在身边，所以不用浪费人力跟时间再去请大夫。

那大夫看了之后便道：“也不是什么大病，郡主怕是得了惊悸之症，好生调养几天，不必过度操劳就行。”

和瑞郡主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她会说汉化说的不大好，幸好方冰冰满语还能交流，连忙跟她说：“还请格格放心，这庄子上依山傍水最是养人，您的病也只是小毛病，歇息几天就好了。”因圣命在身，佟国纲先行去了广州，把长子鄂伦岱留下来照顾母亲。

鄂伦岱也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人生的虎头虎脑的，和瑞郡主怕过了病气，特地让方冰冰带着他读书，和瑞郡主知道程杨是江宁世家出身，现任江南总督，听说儿子们俱是读书十分厉害，长子更是有神童之名，她见方冰冰也是大家主妇的样子，还算放心。

“程夫人，你家有没有弓箭，我那东西在火里被烧了。”鄂伦岱问道，他可不爱读书，这程夫人虽说看起来好亲近，可他才不愿意陪着妇人。

方冰冰家还正好有，是念哥儿的，他跟哥哥们一样，上午念书，下午就习武，所以有好几幅弓箭，正好拿来给鄂伦岱用。

和瑞郡主毕竟是郡主手下的人也是难得的精明能干，方冰冰也是问了她们然后才让厨房做了和瑞郡主平时爱吃的膳食，和瑞郡主心里焦急，可身上又总是不好，方冰冰跟她不太熟，也只能官面样子，随意一劝：“一口也吃不成个大胖子，您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想当年我本是想跟着我们爷去前线的，可怀了孩子一时之间又走不开，这真的生了我二儿子后，还能跟着我们爷了，您若是身体不舒服不若出去走走吧，前两天下了雨，这庄子上也舒服。”

显然这些话和瑞郡主还真的听进去了，别看佟国纲脾气火爆，还把小妾当奴婢使唤，可在和瑞郡主面前那可真是好夫君了，所以和瑞郡主对佟国纲还是很有感情的，她对方冰冰增加了一点好感，她还特地让下人从妆枢里拿了一对耳坠子要送给方冰冰，“这是我的心爱之物，您别看这对小，这还是旧年我生日的时候昭嫔娘娘送的，说是用缅甸玉做的，是难得的宝贝，您也不用推辞，您若是不要我这心头难安。”

方冰冰这才收下，她也笑道：“我这里有块玉是几年前在山西的时候我亲家当年送给我的，说是能养人，我这些年也没什么大病大灾，您把它挂脖子上或者是放香囊里，这块玉我在萨满那里就供奉了许多年。”满人信萨满，方冰冰也只能这么说，其实她还有许多这样的玉牌要么就是供奉在佛祖面前，要么就是供奉萨满。

和瑞郡主也谢过一番，方冰冰年纪跟她相仿，还能说得上话，和瑞郡主对京里比方冰冰熟悉，“主子娘娘实在是我们妇人之表率，京里的大户人家最爱学娘娘梳飞天髻，我们旗人虽然有旗头，可这飞天髻大伙儿私底下都爱梳。”

看来和瑞郡主还挺会做人的，小姑子虽然是昭嫔，还算受宠的人，这样都把皇后夸成这样，丝毫不提昭嫔，看得出来皇后娘娘还是相当受宠。

“您说的是，我还是先前在奉天的时候见过主子娘娘，这么些年了，我们大人又一直外放，哪里能见到主子娘娘。您打江宁到广州也不算远，到时候坐船过去的时候多带了驱风散，那东西可管用了。”方冰冰跟她计划以后的事情，也免得这位郡主一直东想西想，身体更坏。

回到房，孙氏过来见方冰冰一脸疲惫，难免抱怨：“这真是，你又是当家妇人，哪能成日在这里？”方冰冰毕竟也是三十多的人了，虽说从外貌上看着很年轻，跟小姑娘一比那就真的显出来了，孙氏就担心方冰冰不在被人钻了空子，而方冰冰儿子女儿都半大不小的，璇姐儿纵使知道一些，又哪里能跟方冰冰在那样能镇住场。

在亲娘面前方冰冰躺着说话，怎么舒服怎么来，“您说的这些我又哪里不知道的，只她一日不好，我也不能走开，毕竟也是宗室。”

“我这几天亲自跟她送饭，安抚她一下，你也不用****去，万一真的过了病气就不好了。”孙氏道。

方冰冰哪能答应，“您这些日子才好些了，去她那里做什么，还是我去吧，您就陪陪我就好了。等中秋节的时候，我们再接您回去，到时候也没这么热了。”孙氏跟方志忠年纪越大就越发不能极冷即热，还不如在庄子上养着，平时叫孙子们过来看看，等天气好了再接她们回去。

孙氏急道：“我们的事好说，可她在这里都好几天了，若是十天半个月的你难不成还要陪着。就这么说定了，明儿我去，你在屋子里好好睡会。”别管方冰冰是不是大人了，可在孙氏眼里方冰冰依然只是她的孩子。

别看孙氏平时一幅什么都不管的样子，可她真要做什么事情方冰冰都拦不住，孙氏算是心理开导方面的老师了，一下子就以过来人身份跟和瑞郡主聊起来，不过，这还真有效，这位郡主还真的精神头好多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人家的意思，便是身体还有些小毛病也让下人租了船去广州。

方冰冰真是各种敬佩，“娘快把您那些绝招交给女儿吧，女儿平时就是笨嘴拙舌的，你女婿平时就说我是直肠子。”这倒是真的，方冰冰这个人除了对家里人不错之外，对其他的人都一般，说话也不会特意说些人家爱听的话，实在是有一说一的性子。

孙氏笑道：“你成亲前我要跟你说那些，你是捂住耳朵都不听，还在我面前充能耐。还好你比我好，你这肚子比我争气，你公婆不敢说你，你横了这些年，这些年也有些样子了，我瞧现在就挺好的，你若真的跟娘一样了，女婿还不欢喜了。”

方冰冰一边让翠娥准备行李，一边跟孙氏道：“娘，您在这儿别操心，我们过一两个月又能见着了，上次还说咱们一家出去吃饭的，可惜总是凑不到时间，正好等您回去，煜哥儿跟敏哥儿两个也考完了。”

孙氏自然也很期待，她虽然没生儿子，可女儿孝敬她，几个外孙更是可爱，她也想早日跟外孙们见面，若是几个哥儿都有好前程那就更好了。

☆、第两百一十二章　昂贵的冰

等方冰冰回去的时候天儿却越发热了，比之前还要热，总督府的冰不够用，方冰冰又差人去外边买冰，古家的不由叹道：“现如今这冰可真贵，一盆冰就是二两银子，这样下去哪还得了。”家里不穷，还算有钱，夫人也是能干的很，几个铺子进账颇多，但同时家里支出也多，几个哥儿姐儿眼看就要娶亲出嫁的年纪，哪个都要用钱，就是平时方冰冰自己都很精打细算，没家底的人家就是这样。

花园里的小厮们在黏知了，都蹑手蹑脚的，桂儿最是知机，现在又是敏哥儿身边的头等得用人，他手底下也管着几个小厮，见他们黏了不少知了，小声道：“两位少爷正在里边用功，天儿也热，外间还算凉快，你们进去歇歇。”程家从来都是积善之家，对待下人从不苛待，这么热的天，桂儿即便让他们做事也是提不起精神，还不如让他们歇好，毕竟里边有冰。

几个小厮都是从外边买来的，他们进来后都说是掉进了福窝，上头主子从不欺压，都是安排到各处做工，若是偷奸耍滑的便直接送出去，只要老实做工，都是一般对待，平时主子们也十分好伺候，他们伺候的少爷们皆是十分谦卑之人，这些小子们拢在一起都对这些少爷十分敬佩，便是最小的四少爷都是每日勤学苦练，比下人过的还辛苦。

煜哥儿在里边听这位大儒讲话，便是死物都好似讲活了一般，大儒果然是大儒，这人年纪也大了，敏哥儿跟煜哥儿所学进度不大一样，但是敏哥儿跟煜哥儿都是读书种子，所以二人在一起交流颇多，这老先生属于做考前突击的，真是一刻都不放过。

现在家里以两位少爷为主，便是念哥儿回来了，方冰冰也把他叫过来跟他一起吃，不让他去打扰两位哥哥。念哥儿有些不爽：“儿子什么时候可以去找大哥跟三哥玩？”方冰冰摸摸他的头，“你跟娘一起吃饭不好么？”

“好是好，可是大哥好久都没带儿子出去玩了。”念哥儿嘟嘴，他现在就有点像是之前的程杨，家里的小儿子，兄长们都比他大不少，所以哥哥们都顺着他，性子很是霸道。

方冰冰笑道：“等你大哥如果真的中乙榜，天天带你出去玩。”

酷暑最是难熬，程杨也不大回来，方冰冰隐约知道他是在忙新政，只能帮他做好后勤工作，有时候程杨在书房也是众多幕僚在一起。周敦无疑最受信任的，冯氏因为女儿还小也不常走动，方冰冰也会经常打发人送些新鲜的果子或者送点冰过去，冯氏也会派人来道谢，不过她身边的那个丫头听说是被冯氏的兄长送回去了，现在身边的人大多都被周敦换了，还有一部分因冯氏性子极软，求了她便顺势留下。

周敦是个能干的，冯氏算是很听他的话，渐渐的连她继母都排在脑后，所以方冰冰才经常会跟她来往。

姚氏那边也是焦头烂额，姚氏本来之前跟燕飞开了一个铺子，但后来姚氏为燕飞求子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等吴雅文进门生了两个龙凤胎之后，本来没那么多钱，可姚氏不愿意委屈孙子，于是把这对龙凤胎看的是真重，刚开始两个龙凤胎一人一个奶娘，后来又一人两个奶娘，还请了四五个下人，燕飞买了庄子之后也是只做一些细水长流的生意，也只是勉强够生活而已。现在天气炎热了，买冰实在是一笔大开支，程童身体全靠养着，所以他那里至少要两盆冰，吴雅文怀着孩子更是了不得至少要三盆冰，两个孩子处至少要两盆冰，所以这真是一笔大开支，姚氏便想着来方冰冰这边了。

她不仅自己来了，还把她家里那对龙凤胎带过来了，“先来你们这里住几天，我们家真是热的不得了，不像你们这儿凉快。”姚氏转头看方冰冰房里一个角落放了一盆冰，还有丫头们不时打扇，所以一进门姚氏就不打算回去了。

方冰冰自家都不能保证正常供冰，还哪里管得了隔了房的人，她道：“我们这里的冰也是定量的，你们来了我去哪儿跟你弄冰去？”

姚氏便道：“你们家不是都用冰敬的吗？”

“那是给衙门的人用的，我们家都是自个儿买的，要不然二嫂你带孩子去庄子上吧，燕飞不是在庄子上吗？你也让燕飞跟这俩孩子亲近亲近。”

姚氏听了不怪方冰冰反而怪燕飞，她知道燕飞一向会讨好三房，但燕飞对这俩个孩子实在是一般，哪像吴雅文一样的慈母心肠，她急道：“我倒是想让她带，可是她也没生养过，先前我要把他们放她房里，孩子都哭的不行，她也不管。”

这个姚氏真是亲疏分不清楚，方冰冰也懒得说了，“那你自己决定吧，我家里的全都是买的冰，一盆就二两银子，煜哥儿跟敏哥儿两个我都怕他们多用冰，让他们俩个在一处学，哪里还有多的冰。”

方冰冰这个人火起来那也是不一般，所以姚氏在方冰冰这里坐了半天才回去，脸上海一幅委屈的表情。

吴雅文得知程杨又升官了之后心里倒不是很平衡了，别看程杨已然三十了，可是看起来越发男人的感觉，特别是一笑起来，可她是个认命的人，别看燕飞现在好似不管什么，姚氏也不大喜欢她，可是母女天性，她肯定是斗不过的，可燕飞一天不生孩子，那她在这个家就一天是隐形的主子。

姚氏回来又发了一回火，她这个年纪更年期到了，本来每天事情就很多，又碰到方冰冰这样不识趣，不由得又跟吴雅文抱怨了一回。

“你三婶她们可真是官越做越大，人却越来越小气了，她那房里凉快的很，她都穿着纱衣，偏生说把这两个孩子放那儿就跟我说没多的，要我说她一个大人怕什么热，大人哪里有小孩子娇弱……”

☆、第二百一十三章

库里嬷嬷原本是念哥儿的嬷嬷，但哥儿大了身边有小厮伺候，另外还有青草跟青果两个人伺候着，所以库里嬷嬷便在茶房管着，也算是闲差，小丫头们收了茶碗过来，库里嬷嬷问道：“那个怎么这个时候才走？”这茶盏可是过了许久才拿过来的，本地有规矩，客人没走茶盏是不允许收的。

那小丫头努努嘴，“凭的是我们夫人好性子，那边那个一来就说让我们夫人给她孙子安排的地方，话里话外的说是让咱们替她弄冰。”这小丫头也是刚升的三等，能进内室伺候，所以听到了一些眉眼，又知道库里嬷嬷的儿子儿媳妇在主子面前十分说的上话，所以便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黑了心肝的东西，哪次不是过来又拿又带，什么东西肚子里出来的也敢跟我们少爷平起平坐了。”库里嬷嬷本来准备多骂几句的，但想起方冰冰最是讨厌多嘴多舌的人，倒也不在这小丫头面前说什么了。

姚氏做的那些事情还真的以为旁人忘记了不成，还准备把自己的侄女儿送给小叔子做妾，这哪里是人能想出来的，不要脸的东西，平时看着和气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

姚氏这个事情毕竟是个小插曲，转眼到了九月，方冰冰把孙氏跟方志忠接了回来，煜哥儿已然准备乙榜了，而敏哥儿先考了，所以敏哥儿松了一口气，而煜哥儿面上却一点不露怯，程杨还笑道：“为夫正是在你这个年纪中举的，你叔叔伯伯的哪个都是如此，平常心对待便成。”说是这么说，可是请大儒先生哪样做的还少。

中秋人月两团圆，敏哥儿既考了这一次，又不知道有没有种，方冰冰有意让儿子松快一些，但煜哥儿又还没考，不免还要成日去看煜哥儿。却说起程斌又是另一番造化了，她都是大姑娘了，又是外头接进来的，程睿对她还真有几分补偿的心思，且他想着那时跟苏韵夫妻俩人有商有量尚未反目，对程斌还算不错，不过见她行为举止十分粗俗，诗词歌赋是完全不通，而且说话也是声音颇大，让他觉得这个孩子是缺乏教养，所以便要兆佳氏请了女先生过来教她。

兆佳氏对程斌也当小猫小狗打发，她二子一女傍身，有这么个丫头在又挡不了她的什么，而且还可以在程睿面前显出她的贤惠来，何乐而不为，反正程睿现在是一个通房全无。兆佳氏本人排场大，爱讲究面子，凡事最爱说规矩，所以，请了个守了寡许多年爱讲规矩认得几个字的老妈妈去教程斌。

一向是野惯了的的程斌哪里受得了这个，当下把那位老妈妈气晕了过去，正好给兆佳氏由头，便把这话说给程睿听了，程睿平时忙的不行，他从南疆回来虽然和庄太妃牵上了线，可却没什么用，好处都被旁人给抢光了，现在还是弄的一个虚职挂着，远远不如程杨那样是封疆大吏。他对程杨十分不满，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