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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幺妹-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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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夫人进城亦不回家,先到了德聚丰与宁婉说话,“卢夫人只管放心,经此一役夷人又损兵折将几千人,铁石将军到安平卫亦不必担心后面有人插上一刀。哈尔朗黄口稚子,南下不到三月,兵力已折近半,士气早堕,定不是铁石将军的对手!”

宁婉就笑了,“必是铁石嘱你来劝我的,只是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不必了。你累了一天赶紧回去歇着吧。”

“我不累!”羊夫人得意地一摆头,“论力气我虽然比不上陈勇,但是我比他有耐力!”只怕宁婉不信,又赶紧说:“真的!我们一同出门打猎,一连几天跑马回来,他已经累了,我还不累呢!”

“你怎么还这样好强!”宁婉想起他们比武招亲的旧事儿便笑了,“再有,在外面别对陈百户直呼其名,要叫百户或者大人,或者叫他的字也好,免得别人听了笑话。”

“多伦那边的人都这样叫,才没有人笑话呢!”但羊夫人还是最肯听卢夫人的话,“他还没有字,那你帮他起一个吧。”

“我又不是先生,哪里会给人起名字?”宁婉本想让她去请钱县令帮忙,却又想万一钱县令掉书袋弄个酸酸的字号给陈勇恐怕会更糟,就又改口道:“算了,既然多伦就如此,你也不必改,就是在虎台时略注意些就是了。”

“是呢,我爹我娘也整日说我。”

宁婉就不解了,“你现在是虎台城里最令人钦佩的女子,你爹你娘怎么还会说你?”

说起此事,羊夫人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我让陈勇给我端洗脚水被我爹听到了。”

不必说,他们在多伦也是如此的。宁婉就悄悄问她,“你婆婆听到了不生气吗?”

“才不!我婆婆说陈勇娶了我是撞大运了,总让他对我再好点!”

宁婉也不由得道:“我看你也是撞大运了,傻人却有傻福!”羊大小姐当初在虎台县里嫁不出去差一点成了老姑娘,凄凄惨惨的,不想到了陈家竟成了宝儿,不只帮着陈家管着百户所的事情,又生下了两个儿子,也无怪陈家老夫人喜欢她。

“我们俩也常说还要谢你呢。”

“这是你们的缘分,我不过搭个桥罢了。”宁婉说着便推羊夫人走,“赶紧家去吧,让陈百户再给你端了洗脚水烫烫脚早些歇一歇。”

“你竟打趣我!”羊夫人就口无遮拦地说:“我才不信铁石将军没给你端过洗脚水呢!”

这把宁婉臊得脸都红了,“去,去,我不与你说话了!”

可羊夫人在多伦住了几年,什么话说起来都不脸红,“你不说就一定是有!铁石将军走前再三交待我和陈勇要照顾你,唯恐有什么不周到的,还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啰里啰嗦呢——啧啧,还不只是端洗脚水的事呢!”毕竟也怕卢夫人恼,说完了就几步跑掉了。

315。不通

有羊夫人来混闹了一会儿,宁婉竟好过多了。

她一再告诉自己铁石一定会胜,其实也免不了会有些忐忑,心里不由自主地便会生出些思量时,如今想到了铁石帮自己洗脚的旧事儿,便微微笑了。起身陪爹娘说几句闲话,再带着孩子们在炕上玩儿一会儿,熄了灯烛休息。

消息是在第二日午后传回来的。

哈尔朗果然悄悄带大部兵马去攻打安平卫,他还没有聪明到在路上设伏,而只是因为虎台实在难攻便转向安平了。又怕虎台出兵援救安平,就布下了疑兵。

而且,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哈尔朗攻了安平不到五天,就已经将城墙攻破了。

卢铁石带兵到了安平卫的时候,西城墙塌了一处,夷人已经自那处进城四处烧杀,兵士、百姓们便将其余几处城门全部打开逃生,有一些人就逃到了虎台县,最先将消息带过来的就是他们。

但是这些人知道的实在有限,他们只知道铁石带兵到了安平卫,至于战况,他们根本不了解,也顾不上了解。

这一晚大家都没有睡意,不知怎么就全来了德聚丰,宁婉就让毕婆子做了饭菜送上来,又让道:“大家还是要先吃些东西,我想着明日也就能知道结果了。”

羊夫人坐了又站,站了又坐来回地折腾,被卢夫人拉着坐在桌前吃饭,才扒了一口就又放下筷子问:“你怎么这样镇静,难不成真不担心?”

其实宁婉的心就如在油锅里煎熬一般,但是她还是微笑着说:“我相信他会胜的,大家都不必担心。”铁石是英雄,被逼无奈之时他尚能守住虎台呢,现在他的天地更广阔,他不会只安于虎台一县,正要用铁肩担起大义,拯救辽东之地。自己做为他的妻子,要全心全意地信赖他,帮助他,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要稳得住。因为自己稳住了,也就稳住了大家。

一旁的钱县令就赞同地道:“不错!铁石将军必胜无疑!而且,纵使夷人势大,我们又有何惧?大不了舍身报国而已!”

羊夫人就说:“县令大人,你怎么总说死啊活啊的不吉利的话呢?就算夷人一时赢了,我们也要想法子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打夷人呀!”

钱县令原觉得自己一直慷慨激扬,堪为百姓的典范,一时被驳了竟无言以对,张着嘴只干眨着眼睛。

陈勇一向是最宝贝媳妇的,这时候自然是赞同媳妇的话,“那日送铁石将军出城时,我就觉得县令大人的话不吉利,只是大家面前没好意思说。”

钱县令便憋出来一句,“那可是亚圣说的呀!你们知道亚圣是谁吗?”

这次轮到陈勇和羊夫人眨眼睛了,他们两个都不识字,连圣人是孔夫子也未必多清楚,肯定不知道亚圣是谁。

文武之间,一向便是如此,绝难说到一处。

宁婉就赶紧笑着说:“其实你们的意思是一样的,只是说法不一样而已。”又让道:“先吃饭,如今城里虽然不缺衣食,但今天的饭菜也是难得的呢。”

粮食虽然大半收了回来,但是秋菜却顾不上了,如今虎台城里最少的就是菜蔬,比肉还难得。好在德聚丰存了不少的山货和干菜,每每招待大家都是极受欢迎的。

钱夫人瞧着丰盛的饭菜就说:“德聚丰所有的货物都捐了军中,家里留下的还常有我们来叨扰。”

“县令和夫人将县衙都让给了难民,我们招待大家几顿又算什么。”又说起别家,“整个城里所有人还不是一个心思?只论商家之中,瑞泓丰捐的财物应该是最多的吧?望远楼、飘香居都没少出力。”

说起这些,钱县令就感慨地道:“本县一向以为虎台县百姓剽悍不守礼仪不服管教,不想夷人南下之时方才看得出城里竟有这么多人深明大意,真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啊!”

羊夫人也说:“做了善事一定有好报的!就说瑞泓丰的王掌柜吧,他们家先前子嗣多艰难呀,但前些天王太太又生了一个儿子,老掌柜在下面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乐呢!就是卢夫人的娘家,也是有名的积善人家,宁东家和东家太太都是有福气的人!”

大家就这样一直说到了半夜,宁婉听着外面三更的梆子响,有心劝大家回去歇息,但一想与其各自辗转还不如就这样围坐说话呢。将油灯重新挑了挑,又续了茶,才要坐下就听门外传来咚咚的声音,仿佛许多人在跑,接着人就进来了,正是铁石派回来的,半夜里赶路,眉毛胡子上面都凝着白霜,一进门就高声道:“铁石将军斩了哈尔朗,夷人溃退!将军有令,陈勇羊夫人明日五更带兵出城合兵追击夷人!”

“胜了!胜了!”大家便大喊了起来。接着又听屋外也传来了“铁石将军胜了!”的呼声,原来传令兵自城墙缒入进城后就一路高呼方才之语,早有百姓听见兴奋得跟在后面,一时城内喧嚣起来,四处都点了灯烛,竟比灯节那天还要亮,人声还要鼎沸呢!

德聚丰铺子里诸人喜悦至及,但急忙就散了,陈勇羊夫人准备出征,钱县令夫妻与宁婉亦要帮忙备饭送行,五更天时,大军再次出城,只是这一次又与上次不同,大家笑容满面地相送,“早日击退夷人溃兵,回城过年呀!”

不知不觉间,冬至已经过,就要进腊月了呢。

好在,这个年总算能过得欢欢喜喜的了!

铁石与陈勇等人不久便引兵回来,刚好腊月初二,倒正合了全城人的心意。穷寇莫追,且雪天行军艰难,若是过于逼近夷人世居之地,容易生变。

不过陈勇和羊夫人却不想留在虎台县里过年,打算略一休整先去虎踞山。多伦的军户以及他们的家人孩子眼下都安顿在虎踞山呢,又有几处台站卫所的人也是一个心思,铁石自然点头,给虎踞山写了书信,让老林备上些银两,毕竟他们原来的家都被夷人劫掠过,这时候回去没有银子日子不好过。

宁婉瞧着大家告辞之际将羊夫人拉住,到一旁的小屋里说:“你先等我一等,我有几句话要说。”

羊夫人出城追敌数日,回来后面上却无多少疲惫之色,现在就笑嘻嘻地说:“夫人有什么事?铁石将军可是回家了,你还不给他打水洗脚!”

“还有心思笑!我有正事呢,”宁婉就点了点她,“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也该长点心了,你回家可要防着些你妹妹!”

“她怎么了?”羊夫人怔了一下,“自她被周氏赶回娘家,我们家里人都为她发愁呢。”

“有什么可愁的,当初的路是她自己选的,也不是你们家里让她与许千户私通有孩子的,也不是你们逼着她给许千户当妾的,既然做了人家的小妾,丈夫死了被正室赶回来也是平常。”

“虽然是这样,但那个周氏仗着有个当指挥使的爹一直在欺负她,她在许家也没上一天好日子,现在孩子也没一个,又被赶回娘家,将来是难寻出路,确实很可怜。”

“她可怜没有出路就要给你家百户做妾?”

“没有,”羊夫人突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你听谁说的?”

宁婉就又看到了昔年的羊大小姐,她总是大大咧咧,对这些事情都视而不见,就提醒她,“那天送你们出城时,我看到你妹妹对陈百户十分地殷勤,就猜到了。你若不信,再想想先前的事,当初她可是抢过你的亲事。”

羊夫人的嘴半晌没合上,傻傻地看向宁婉,“那我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你先说自己想怎么办吧?”

“我……”羊夫人扭了扭身子,突然想通了什么,“怪不得我爹前些天一直说妹妹可怜,让我想法子帮帮她,我说让她嫁到多伦的军户人家,他们又不愿意。”

“那你就愿意了?”

“我也不愿意……但是,”羊夫人就低声说:“可是万一我爹逼我答应呢?”

“他为什么要逼你答应?就因为你现在过得好?”

“打小大家就都告诉我要让着妹妹,毕竟我身子好,从来也不生病,没心没肺整日都高高兴兴的,有什么事儿都能抗住。”

是啊,当初羊大小姐亲事没成又被许多嘲笑,也没见她怎么样,不吵不哭也不闹,所以羊百户就把心全偏到做了坏事的小女儿身上去了!而羊大小姐被这样对待惯了竟然也习以为常了!宁婉就问:“那你心里痛不痛呀?”

痛!怎么能不痛呢?羊大小姐想着自己的亲事让给了妹妹,大家又说自己嫁不出去,而卢夫人没有给自己做媒前的日子,自己虽然白天依旧笑嘻嘻的,但晚上没人时也会非常非常的难过,只是她不肯说出来让家里人担心罢了。现在她就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你们的亲事是我做的媒,我最希望你们过得好了。如果你妹妹硬加了进去,不只你和陈百户间会生了隙,就是陈家、多伦百户所都会让她搅得一团糟!”宁婉就又嘱咐她,“既然想好了,不管是谁逼你都要打定主意,千万别心软。还有陈百户那里,你总要让他和你一条心。”

羊夫人只是性子爽朗,眼睛平日并不落在家中细事之上,却不是真比别人傻,闻言一笑,“我知道了,今晚我给他打洗脚水!”

宁婉进了房里时,铁石已经在浴桶里洗澡了,见她就笑问:“有什么急事,竟连我也不顾了,与羊夫人说了这么半日的话?”她便挽了袖子帮他搓了后背,“不相干,女人的事。”却说:“我听说公公的伤不轻,本想去安平卫看看,但是如今城外乱糟糟的,时不时地有流民和夷人,钱县令已经下令不许百姓随意出城,因此只让来往的兵将们送了些伤药。”又反问道:“这样的大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钱县令拦着你就对了,夷人虽然败了,但也难免有零星落在后面四处流窜的,且一逢乱时就会生出匪盗,这时出城很危险。”铁石就说:“我爹的箭伤是不轻,但我走前已经安排好大夫治伤,回来路上又得到消息说伤情已经控制住了,并不大要紧。再者我原想着你就是去了也不好在床前服侍,是以不必弄那些面子事儿,所以才没告诉你的,不想你倒先听别人说了。”

儿媳妇去照顾公公,自然有许多不方便,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铁石之所以不让自己过去,其实还是父子情分不深,宁婉心里十分明白,也就放过不提,便又问起安平卫当时的情况,“虽然听别人说过了,但总不如你知道的清楚,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样高大的一座城竟然连五天都没有撑到就被破了呢?”

也不只她想不清楚,如今整个虎台县整日都在谈论此事,可是任谁打破脑袋也想不通,什么都比虎台县要强得多的安平卫怎么能这样快就被攻破了呢?而且还是被攻打虎台失败了的夷人攻破的?

316。公心

提起安平卫城破之事,深通战事的卢铁石也竟不知怎么说才好,半晌才道:“总之,所有守城时应该做的他们都没做,所有不应该做的他们都做了!”

先是安平卫见夷人猛攻虎台,便放下心来闭城自保。做为辽东二十五卫最北的一处,安平非但城墙高大,兵多将广,又有军械所军需所等许许多多衙属,各种兵器弓箭在库房里堆得满满的,卫中所储存军粮更多达几万石,足够城中将士们不出城吃上两年。因此他们既没有出城抢粮,也没有急忙准备砖木擂石,甚至也没有认真准备防守。

冬季里护城河已经冻住了,因此夷便直接兵临城下,第一天就成功地用火箭将城内引燃数处,房舍都是相连的,因此火势很快就蔓延起来,许多兵士们连守城也不顾了急忙回家救火。

接下来周指挥使与知州大人便因为灭火以及许多事情打了起来,相互攻讦指责,都说对方祸国误民,却将灭火守城的事又放在了一旁。

大约所有人都以为夷人攻了两个多月虎台都没能攻下来,安平城是不可能破的,因此在守城上面都有些漫不经心,就连运送弓箭到城墙上这样的要事都有不及时的,更不必说吃饭、喝水、御寒衣物等等各方面全都一团糟,守城之军士气极低。

至于城破的原因就更是令人无语,原来西城墙下面有一处做烟花的铺子,在夷人攻城几天后铺子里堆成山一般的哨石还没有挪走,铺子虽然不与一旁的房舍相连火势没有蔓延过去,但不知哪里的火星飘过去突然引发了爆炸,当时火苗窜起了几十丈高,整个铺子灰飞烟灭不足惜,可却将城墙炸坏了一段,夷人见状便攻了进来,在城内四处砍杀,然后城内之人就打开别的城门逃出城去,铁石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场景。

“好在我爹毕竟打过多少年的仗,见城实在守不住了,便急忙沿城墙招集将士们,将他们带到指挥使府,那里院墙高大,也勉强能算得上一座内城,又守了几个时辰,正好撑到我带兵到了。”

宁婉也听安平卫过来的人说起,守城时唯有卢老指挥佥事最为勇猛,又可惜当时他已经没了军职,只带着几个亲卫家兵帮着守墙,且又在夷人进攻最猛的东墙,若是他在西墙守着,怎么也不能让夷人就那样冲进来。

公公要不是将指挥佥事的官职袭给长子,他自己还管着安平卫的军务,也许安平卫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这个问题宁婉在心里转过几次,但显然再提起并没有什么用处,因此便只道:“路少夫人还告诉我,当初夷人攻虎台时,公公再三向周指挥使建言派兵援救,甚至与指挥使吵了起来,只是周指挥使不肯答应而已。”

“我知道,”铁石正在洗头,他的脸便隐在了水珠和泡沫中辩不清神色,只淡淡地道:“我爹也对我说过,而且还说他只是出于公心。”

宁婉便将热水用小瓢一瓢瓢地浇在他头上,将泡沫冲了下去,公道地说:“不管出于公心还是私心,安平救援虎台就是救他们自己,不救也是害他们自己。”

“只是他们知道得太晚了。”

“是啊!”

宁婉就问:“经此一战,周指挥使会怎么样?”她的确很希望他这个祸害会受到处罚。

铁石明白媳妇的意思,他也一向痛恨周指挥使,就一笑道:“虽然还不知道,但他恐怕也难向上面交待——就在城破前一天,他将知州杀了。”

“杀了知州?”宁婉惊得手一抖,舀水的小瓢竟都掉了下去,“路少夫人怎么连这样的大事都没告诉我?”

铁石一伸手将瓢捞过来,重新递给她,“再帮我浇点热水,好舒服!”又道:“这事现在还有许多人不知道,她一定不好在书信里写,路上不太平只怕万一遗失了。”

可宁婉早已经不关注路少夫人没有告诉她的事了,急忙问:“那可是朝廷的从五品文官呀!他竟敢杀了?”

“对,他就是杀了。估计原想再过些时候找个什么通敌之类的借口,因此先压住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安平卫接着就被攻破,现在棘手了。”

“钱县令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拼命上书要周指挥使赔命的!”宁婉放下冲水的小瓢,帮他在后背上用力捏着,“知州哪里会通敌?就是真通了敌也要送到京城里审过才能定罪。虽然文武官员矛盾一向颇深,但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动辄杀人的呢,真是无法无天。你可知道究竟为了什么?”

“说是因为一个商人,夷人才一攻城,周指挥使不去城上,却将一个商人抓到指挥使府里以扰乱军需的罪名直接杀了。知州听了立即就大怒,带了满城的文官找到指挥使府上怒斥他没有权抓商户,纵是商户有罪也要通过大堂上审明典刑,又指责周指挥使因私怨杀人。周指挥使再三辩解战乱之时君命有所不受,但文官们绝不认同,两边越吵越凶,最后周指挥使一怒之下将所以文官都赶出指挥使府,然后知州就被发现死在一条沟渠里。”

“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是自然,”铁石洗好了便出了浴桶,由着媳妇儿帮他擦干,又说:“他们间的乱事我懒得问,并不很清楚,我们早点睡吧。”

宁婉原铺了两个被窝,不想铁石却直接与她进了一处。刚刚洗澡时动动手脚也就算了,她还帮着他抒解了一回,但现在却不成,“一会儿你又不好过了,还不赶紧出去!”

铁石便按住她道:“如果娘知道的话,一定不愿意我们分开的,你说是不是?”

婆婆那人从来都是极善心的,再不愿意让别人为难,可宁婉还是说:“你当我没想?只是婆婆待我们好,我愿意守着规矩。”平常乡下人家哪里有守三年孝的,大家并不是不孝,只是不懂,再者也的确不通人情些。

“你所守的这些规矩是哪里来的?”铁石见媳妇答不上来便又道:“回来的路上我想了许多,所谓有规矩,不过是有人编出来管着大家的,翻看史书,就是圣人也没有按着现在的规矩守孝。真正的孝,其实在心里,人生苦短,不必为这些规矩束缚。”

先前铁石便时常会有些不同寻常的见解,但是今日他能想到这里一定还有原因,一向深知他的宁婉懂得,“你出兵的时候对我和孩子们都放心不下吧!”因此才会感慨人生。

“我以前去打仗时从来没有怕过,但是这一次出兵前的确想得特别多。”铁石在妻子面前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如果不能回来,对我也没有什么,可是你怎么办?带着两个孩子可怎么熬呢?”

宁婉不觉得便泪如雨下,“我一直不敢想,每想到了便赶紧转了念头——所以你一定要回来!”

媳妇的泪是温热的,一滴滴地落在自己的胸前,似乎要将自己的心融化了,卢铁石长叹一声,“我终于明白什么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

宁婉哭了一会儿,却又哽咽着问:“我和孩子,都是你的拖累,恐怕会影响你建功立业吧?”有了自己、槐花儿和松儿,铁石不再了无牵挂,他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冷酷无情的将军了。先前宁婉总觉得他的变化是好的,但是现在又突然觉得也许不是?他可能更需要自由自在和广阔的天空,特别是眼下的战乱时刻。

“真是傻话,”铁石立即就坚定地反驳,“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我才觉得自己拼命打仗才有意义,我是在保护自己的媳妇和孩子呢!而且也只有这样我才会更加有劲头去建功立业,要么我就算建了功业又有什么用?”

宁婉复又笑了,“也是。”

铁石果真是想了不少,就又说:“而且有了你们,我每次出兵都会更谨慎,思谋更周密!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地陪着媳妇,我们还要再生几个孩子呢。”

“安平卫出了那么多大事也没见你细想,倒是想到了生孩子上面。”

“你还笑我?”铁石就去捏她的鼻子,“刚刚是谁又哭又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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