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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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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件事。”

寿昌宫时内廷西六宫之一,如今住着百来位来自各省的待选女子。大多出自身家清白、世誉良好的各地士绅人家,也有像阿令这样,因政治目的而被送来的。这一次的春选,将从中选出十二位充盈后宫,其余则成女官,被分到尚宫、尚仪、尚服等六局之中掌事。至于阿令,毫无疑问,一定会是十二后妃之一。

仿佛心意相通,初念刚想到阿令,萧荣便也提到她了,道:“这次来的这些女孩儿,个个都很不错,但最出色的,当数子翔那个来自云南的表妹了。她年岁虽稍大,据说却是小时被法师择为圣女,一直供奉服侍神庙神灵的缘故,这才迟迟未婚。”

初念应道:“年前,我听他提过了一句,说她到了后,不想住到府里来,他便随她,安排她住驿馆了。我至今也没见到他这位远到而来的表妹。”

萧荣一笑,道:“他的这位表妹,生得确实不愧玉观音之名。我见过的美貌女子不少,但能与你想比的,大约也就是她了。如今入了宫,连皇上都听说了她‘玉观音’之名,问起过她。”

萧荣说这些的时候,神情十分平静,仿佛在说外人之事。

初念原本还有些担心,怕她这次生病,会不会是因为皇帝要广纳后宫之事而引起的心病。毕竟,对于任何女人来说,接受这样一件事,哪怕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恐怕心里也会有疙瘩。但是此时,她提到阿令时,目光里的那种淡然和俯瞰,连初念也看得出来,毫无勉强。

到了她这样的份上,像阿令这样的后宫新晋,哪怕就要得赵琚的宠,恐怕也不够格成为能牵动她心绪的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种认知,她觉得自己也松了口气。她想了下,觉得自己该告退了。正要开口时,安俊忽然进来了,轻声道:“娘娘,寿昌宫的阿令姑娘听说徐夫人来了,说自己自到了京城,还未见过面。想趁此机会来拜望一番。”

萧荣看了眼初念,哑然失笑,道:“说曹操,曹操便到。她本就是子翔的表妹,来拜望下你也是应该。人既来了,让她进来便是。”

第八十八回

初念见到阿令的时候;微微一怔。

她知道阿令二十左右。以未婚女子来说;不算年轻了。但此刻正随宫人进来的这个女子,不但生得艳丽无俦,明眸生辉;肌肤莹雪,正如初念先前听闻过的‘玉观音’之号;且通身形貌;竟如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完全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她到了座前,先是朝着萧荣下跪,恭恭敬敬行了礼。

“起来吧,”萧荣微微一笑,随即指着正坐在自己下手侧一个墩子上的初念,“她便是你的表嫂了。”

阿令转向了初念,飞快掠她一眼,随即笑道:“表嫂在上,请受我一拜。”

以徐若麟的关系论,自己确实是她嫂子。但她年纪比自己大。初念也不习惯端长嫂的架子。见她要朝自己躬身见礼,忙扶住了,笑着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我年前时还问过你表哥,怎的没见你到家里住,反住在外头。他说你怕拘束,这才照你意思办的,还被我说了一通。你万里而来,怎好叫你一人孤零零住在外?”

阿令浅笑,低声道:“说起来,我倒是一直盼着能与表嫂结交的。我虽虚长表嫂几岁,但自小长于化外之地,不懂规矩,想来表哥这般安排,应也是为此考虑,怕我冲撞了表嫂和府中之人吧?我心里虽有遗憾,却也只能照表哥的意思行事。今日得知表嫂入宫了,这才大着胆子前来拜望。幸而娘娘不怪我冒昧,表嫂也是极好的人。我心中这才定了下来……”

她这一番话说的,明显和徐若麟的有出入。徐若麟对初念说,是她自己想要住外头的。现在听她话外之音,却分明意指先前她之所以住外头,完全只是徐若麟的意思,而她只是照办而已。

初念有些意外,看了眼萧荣。见她神情仍很温和,但望向阿令的目光里,却仿佛多了丝审视般的凉意。

初念也略觉蹊跷。总觉得阿令之所以这样接自己的话,内里似乎另有隐情。压下心中忽然生出的一种不祥之感,不再说话。事实上,也是觉得无话可说了。

“人年纪一大,精神就不济了,我有些乏了。”一阵短暂的静默后,萧荣忽然开口,看向初念,道,“阿令既见过了你,你们这亲戚也认了,今日不如先便这样吧?”

初念会意。起身正向萧荣辞别,边上的阿令却忽然朝着萧荣跪了下去,磕头道:“娘娘,我私下还有几句话想向娘娘求告,求娘娘恩准。”

初念看她一眼,道:“如此我先便告退了。盼娘娘调养节劳,凤体早日康健。”

萧荣颔首。初念再次看了眼正跪在地上的阿令,见她正抬头望向自己,朝她略微一笑,便转身而去。暖阁里的太监宫女也纷纷退出。

初念出了暖阁的门,随她而出的安俊轻轻关上门,面上带了笑,道:“这便送夫人出宫……”

他话音未落,初念已经听到身后从里隐隐传来阿令的说话声,“娘娘,我想说的话,和我表哥有些关系……”

初念听她果然提到徐若麟,心微微一跳,脚步不由自主地便停了下来,身形也定住了。

安俊耳尖,也早听到了。见状,也不敢催促她离开。只是自己往外去,等在了十数步外的檐阶之下。

门里头,萧荣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略微皱了下,却没出声。

阿令朝她再次磕了个头,这才继续道:“娘娘,这件事,我在年前刚被送入宫时,便想向娘娘言明了,只是一直没机会。今日求见,一来是想拜望表嫂,二来,也是想求见娘娘,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便是死罪,我也要求个心安。”

萧荣缓缓靠在了身后的椅上,道:“说吧。”

阿令低下头去,低声道:“娘娘,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没有资格再入宫侍奉万岁。求娘娘降罪。”

门外的初念心跳忽然加速。

萧荣闻言,却不过皱眉更紧。面上笑意也褪尽了。盯着跪在自己脚前的阿令,沉声道:“你是庆州泰布答部送来待选后宫的人。你此刻说这话,可晓得这其中的轻重?”

阿令抬起了头,并不回避萧荣的目光。她的声音低沉,却十分清晰,“娘娘,阿令知晓这其中分寸。我来京城之前,私下曾向神庙巫女求告,她已经为我排好了一切。倘若我有心隐瞒,应也无碍。只是天子为尊,我不敢欺君,且,”她似乎踌躇了下,继续又道,“且我入京时日虽短,却也听说了当今皇后的贤达,这才斗胆到娘娘面前吐告真言。我与那人青梅竹马。十岁时,我便对他说,往后我定要嫁给他的。我的身子也是十六岁时给了他的。事实上,倘若不是先前他有婚约在身,想来他早便会娶了我……”

门外的初念忽然觉得全身血液激荡,皮肤下仿佛有细细针头在不停刺她。里头的阿令仿佛还在继续说着什么,她却已经不想听了。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搭在镂了万字纹的朱红门腰上,长长呼吸一口气,稳住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后,快步朝安俊的方向而去,一口气不停地出了暖阁,步出坤宁宫,被送出东安门。等在外头的车夫见她出来了,忙驾车来迎。候着的紫云素云也跟了上来,见她脸色有些发白,问道:“大奶奶,你可是不舒服?”

初念一语不发地上了马车,只说了三个字:“回去吧。”

紫云素云对望了一眼,急忙跟着爬了上去。

马车粼粼而去。回国公府时,快正午了。因司国太先前晓得她一早入宫探望皇后,先便去她那里回话。过去时,正遇到廖氏在那里眼泪汪汪的,见她过来了,慌忙背过身去。原来徐家三爷闹着要出家的事已经传了出去,先前有意向议亲的那几家人,如今早断了信儿。廖氏先前便从平阳侯府沈夫人那里听说因了此事,自家又被人在暗中议论讥笑,气得不行,命崔多福带了人将儿子从碧云寺里押了回来关住。不想元宵时,一个不慎竟让他又跑了出去。如今不但碧云寺,连他从前时常去的那些风月之所也不见人。问遍了平日与他往来的那些人,竟没一个知晓的。廖氏窝火了几日,渐渐转为担心,到了现在,被派出去找的人仍没回音,她自然担心不已。

司国太这些天,精神也很是不济。廖氏天天到她跟前,口中大多虽只骂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却也少不了指桑骂槐地提到司家二房。这事,她骂得大概也没错,和司家二房大抵是脱不了干系的,老太太自然清楚,心里又如何舒坦得起来?此刻见初念回了,随意问了两句,命她先下去,想了下,便皱眉对着廖氏道:“你在我跟前哭也好,骂也好,都是于事无补。咱们一家人,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我虽也出自司家,那边的人看见我,客气地话,也只叫我声姑奶奶而已。事儿,我是做不得主的。最多不过能帮你问几声而已。小三儿是从你肚皮里爬出的,你应也晓得他,平日最吃不得苦。你此刻替他担心不已,他却恐怕不知道躲在哪个地儿过得逍遥。我劝你还是放宽心好。等过了这阵子,外头混不下去了,他自然就回来了。”

廖氏哽咽道:“就是他没吃过苦,我才担心。万一在外头有个不好,我可怎么办?我如今就只这一个亲儿子了。”

司国太叹了口气,“罢了,我再派人过去问下吧。他既闹着要娶二房的那丫头,你又说他与那丫头的哥哥有往来,不定知道他去处。”

廖氏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听她终于开口了,擦了下眼睛,低低道了声谢。心里头,一半是松了口气,一半是难消的恨意。

~~

初念憋了一口气,匆匆回自己住的嘉木院,经过濯锦院外含香亭侧的一个拐角时,忽然冲出来一个戴了顶虎皮帽的小娃娃。她本就脚步快,加上神思略微恍惚,发现时虽急忙收势,却也与那小娃娃碰了下。定睛一看,正是去年底到了濯锦院里的虫哥儿。小娃娃腿软,又是一下冲了出来,经不住与大人的碰,仰面翻倒在地,一下便哇哇地哭了起来。

初念慌忙蹲□去,一边安慰着他,一边扶他起来。虫哥儿哭了几声,因穿得厚,方才也没摔疼,渐渐便停了哭泣。

初念松了口气。低头见他屁股和裤角还沾了些泥巴,便接过素云递出的帕子,一边替他擦拭,一边低声继续哄着。正这时,匆匆赶来了翠翘和那边院里的两个服侍丫头。

翠翘见虫哥儿摔了,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向初念见礼,慌忙便过来,从初念手里抱回他,上下摸个不停,心疼地道:“这是怎么了?哥儿好好地便摔了?哪里疼了?大老远地便听见你哭。”

翠翘自入了濯锦院,便深居简出地,简直就是从前那个二奶奶的翻版。对这孩子又疼得入了骨,廖氏对她十分满意。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

初念略觉尴尬,慢慢起身。她身后的素云便道:“方才我们奶奶过来时,哥儿自己跑了出来,一时没收住,碰到了一处,哥儿摔了一下。”

翠翘听是和初念撞的,这才停了念叨,牵过虫哥儿的手,对着初念赔笑道:“奶奶,都是我的不好,方才只顾闷头做着哥儿的小衣服,屋里的丫头婆子也一时不留意,让哥儿自己跑了出来,冲撞了奶奶……”

“娘……娘亲……她们说……说虫哥儿原本……原本要叫你娘的……”

虫哥儿自止了哭,便一直望着初念。此刻手虽被翠翘牵着,头却看得渐渐歪了过去。忽然伸出指头,指着初念笑嘻嘻地这样道,口齿虽仍含混不清,但大意却仍能听得出来。

虫哥儿这话一出口,不止初念尴尬,边上立着的数人,立刻都鸦雀无声了。

翠翘见虫儿仿似还要说话的样子,吓得不轻。慌忙一把抱起他,对着初念道:“大奶奶,哥儿小,不懂事,随口胡说的……”

“他年岁小,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

前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隐然含了怒意。初念听了出来,这是青莺的声。抬头见果然是她。只戴了副丁香米珠耳坠,外头罩件石青的厚缎披风,立在那里,手上拿了本书。看样子仿佛是从自己那里出来的。此刻神情很是不快。

翠翘一愣。慌忙道:“四小姐教训的是……”

“我敢拿什么教训你们!”青莺冷冷打断她话,微微蹙眉,目光扫过翠翘和那两个丫头,道,“府里上下不过才这些个人,嘴便碎得不成样子了。我好好的一个嫂子,也轮得到你们这些人在背后这样编排?是不是看我嫂子人善好欺就蹬鼻子上脸了?我是说不上话的人,不如我去找我大哥看看?”

那俩丫头听她提徐若麟,吓得脸色发白,慌忙跪下道:“大奶奶,四小姐,真的和我们无关!”

初念一早起来,原本就觉一阵的胸闷,只那阵感觉很快便过去,便也没留意,更没跟徐若麟提。从宫里出来后,坐在马车上颠簸了几下,那阵气闷感又袭来。此刻更是难受,憋得几乎气短了。此刻只想快点回房躺下。勉强笑了下,道:“算了,多大的事儿。翠翘,外面天冷,你赶紧把哥儿领回去吧,瞧瞧他摔着了没。”

翠翘如逢大赦,急忙抱了虫哥儿匆匆离去。

初念看向青莺,见她近来打扮愈发素淡,便随口找话道:“四妹妹年纪小,何必总穿得这么干净?鲜艳些才配你这年纪。”

青莺并未应,只关心地道:“我不晓得你早上出去了,本来是想过去你那儿坐会儿的,见你不在,陪果儿玩了会儿便出来了。嫂子你脸色不大好,我便也不打扰了。你快回去先歇下。”

初念确实觉得累,便也不与她客套,叮嘱她下回再来。两人分了道后,终于回了院。果儿正在里头荡着秋千,看见她回了,急忙跳下秋千,笑盈盈地跑来相迎。初念见她额头略有薄汗,便拿自己的帕子替她擦拭。

“母亲,方才姑姑来过,看了我昨日写的两张字,夸了我。”

“是吗?姑姑是才女。能得她的夸,可见果儿也是小才女……”

初念笑着应她的话。牵她到门槛边时,碧霭过来了,说是午饭的饭菜已经备好。初念没半点胃口,却也陪着果儿,一道往平日用饭的那间屋里去。丫头打开门帘。她刚跨进去一步,便闻到了一股和着屋里暖炉暖气的饭菜味道,浓郁扑鼻。

“秦大娘做了水晶肉,还有豉汁鱼!”

果儿饿了,闻到厨娘做的她爱吃的菜的香味,垂涎欲滴。只是她话音刚落,便看到身边的继母脸色忽然泛白,身子跟着似乎也微微晃了下。

“母亲,你怎么了?”

果儿吓了一跳,慌忙一把抱住她腿,嚷了起来。

初念一进门,被那和了浓烈饭菜味道的暖气一熏,先前的那种胸闷气短之感更甚,眼前一阵发黑,两侧耳朵也嗡嗡作响。

“我……”

她只勉强说了这么一声,腿便软了下去,整个人一下栽倒在地。

第八十九回

初念眼前发黑,站立不住一头倒下去;把她边上的人给吓住了。等反应了过来;慌忙上去;叫的叫,掐人中的掐人中的。

这一阵的发晕很快便过去了。初念茫然间;只听见耳畔各种嘈杂声在响不停。睁开眼;见果儿正拽着自己胳膊;神色惊恐,目中已经含泪。四顾了下;才发现自己竟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刚才吓死我了!”

果儿见她醒了过来,急忙擦泪。话声里还带了点哭腔。

碧霭和紫云急忙一道搀扶起她;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七嘴八舌道;“奶奶赶紧先回房躺下。”说着便扶她往卧房去。

初念回房换了衣裳躺下去,紫云早去司国太那里报信请郎中了。碧霭问:“可要送饭到房里来?”

初念躺下去后,方才那阵不适已经消去,只是胃口仍是半点没有,摇了摇头。见果儿仍坐在榻沿上,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便对她笑道:“刚才只是有点头晕而已,已经没事了。你先去吃饭吧。”

果儿不肯走,“我也不饿。我陪着你。”

~~

司国太知道初念忽然晕倒,问了详情,心中隐隐便有数了,只还不敢断定。立时便打发人去请相熟的太医,便是从前一向替徐邦达看病的那位。

太医到了国公府,也算熟门熟路。被婆子领着到了嘉木院,入了内室,闻见幽香暗传,锦帐低垂着,知道徐家的这位大奶奶正卧在里头的榻上,也不敢乱看,只就着榻前放着的一个墩子坐下,道:“烦请奶奶伸手出来。”话音落下,便见帐隙间伸出一只生白的纤手,便搭了双指到脉上。不过片刻,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收了手,笑道:“无碍。恭喜奶奶了,乃是喜脉。”

初念还在茫然间,尚未感受到一丝的欢喜,便听见屋里丫头们发出的此起彼伏的笑声。太医提笔写了太平方子,叮嘱照上头调养几日,出去后接过赏银,便被送出去了。

太医一走,方才一直躲在屏风后的果儿便飞奔而出,一下扑到了初念的膝前,不停摇晃她手臂,欢天喜地地道:“我就要有一个弟弟了,是不是?”

初念还没来得及开口,宋氏已忙将她的手拿开,笑眯眯道:“奶奶如今可是两个人的身子,娇贵得紧,姑娘可别再像从前那样看见就拉拉扯扯,要仔细着些才好。”

果儿被提醒,吐了下舌头,忙缩回手背在身后,望着初念只笑个不停。

那边厢,太医刚走没一会儿,司国太便知道了她确实有喜的事。没片刻,便打发身边的金针过来。金针送了些补身子的物件,笑道:“大奶奶,老太太晓得你有了身子,不知道多高兴。叫你明日起,便不用像往常那样过去早晚伺候了,先把身子养好。”

金针走了没片刻,廖氏那边的珍珠也来了,说了几句差不多同样的话,无非是太太高兴,叫她好生歇着之类。再一会儿,青莺和二房那边的董氏等亦纷纷都来道喜。紫云用托盘送了碗甜羹来。初念仍是没胃口。但在果儿那种期盼的目光之下,终于还是一口口地吃光。

“你累啦,躺下去睡一觉吧,我不吵你了,”果儿像个小大人般地叫初念躺下去,还有模有样地替她拉被角,“等一觉醒来,我爹就回来了。他知道的话,一定会高兴的!”

果儿心满意足地离去,丫头放下了帐子后,也轻手轻脚离去。屋里安静了下来。初念面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此刻才渐渐隐去。

她躺在枕上,目光落在头顶的帐顶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自己的腹上。

这里,现在还是平坦一片,丝毫感觉不到生命孕育的迹象,但是太医说,她有了。

“我做梦都想你能替我生个孩子……”

她忽然想起徐若麟对她曾说过的那些私话。

这样的时刻,她本来应该欣喜才是。毕竟,她的腹中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这一次,与前世的那一回,境况完全不同。那一次,那个孩子注定没有未来。现在却不同了,这是她作为徐若麟妻子所得的孩子,来得正大光明,而且是徐若麟期盼已久的。

但是作为母亲的她,此刻却丝毫感觉不到欢喜,甚至有些烦闷——先前那段静好的日子太过短暂了。现在想起来,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像真的:丈夫大多时候虽忙碌,但待她深情而温柔,为她描绘了一幅幅美好的前景,婆婆廖氏忙于她自己的烦心事,也没空盯着她。她的日子过得安稳而舒服,甚至差点要忘记自己自己是司初念,而不是司初仪这件事了。

但是就在今天,不过短短大半天过去,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变了味。她发现自己有孕了、国公府中的人关于她身份的猜测其实并未停止,而最叫她想起来便烦闷的,还是阿令的忽然现身。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徐若麟不让阿令住到国公府了。先前自己数次提及阿令时,他总态度含糊,甚至顾左右而言他。如今想来,这完全就是欲盖弥彰。阿令说她的身子给了他。初念未必完全相信她的话。但反过来说,这也不是不可能。至少,从徐若麟先前的态度来看,他们有过牵扯,这是必定的。

她现在心里非常不痛快。有几分,是因了阿令,但更多的,还是徐若麟对她的刻意隐瞒和撒谎、欺骗。

~~

徐若麟此刻心情不错。他收到了被他派去燕京的邹从龙的一封密信。他想知道的事,虽然因了年代久远,当事人也十分谨慎,几乎没留下任何能被人捉拿的把柄。但事情既然发生过,只要有心,多少总是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邹从龙说,他终于查访到了当年在永平县的一个知情人,如今极有可能还活着。再给他些时日,他一定能秘密带他入京。

徐若麟放下信后,抬眼见窗外暮色又至。虽是正月,但朝廷的事却丝毫没因节日而减少,反而因了皇帝诸多大事的逐步展开,事情更多。照样日日有早、午二朝,他也早出晚归。

这段时日,他也觉得出来,她对自己已经软化了许多。甚至,只要他脸皮够厚,够会纠缠,两人在床上时,帐子一放下,对于他的一些出格恳求,她偶尔也会半推半就地顺了他。就像现在,他人虽还在衙门里,但暮色一至,这样的时刻,他自然而然便会想到她。脑海中浮现出她含羞带嗔的那种娇媚神情,下腹处便情不自禁地一阵收紧,忽然有种坐不住的感觉。

天黑了,他也该回去了。

“大人?”

一边的常大荣见他半晌不动,试探着叫了声。徐若麟这才如梦初醒,哦了一声,顺手拿起信,投入一边燃着的火炉里,看着火苗将纸张吞噬掉后,道:“回吧。”

常大荣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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