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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守则-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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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这叫什么话,原是该我们感谢您的。”云瑶笑了笑虚手一引请郑八郎坐下:“若还计较那些小事,我们成什么了。”
齐顾氏这时候已经将妞妞搂在怀里了,听云瑶和郑八郎说话也笑道:“是啊,是啊,多亏了八郎将我家妞妞送回来,不然啊,我们还不定担忧成什么样子呢。”
她这么一说,云瑶倒是想起先前派人去寻妞妞的事,立时又叫家人赶紧去将散出去的人手召回来,又叫丫头给郑八郎泡茶。
茶水才端上来,齐靖就匆匆赶了回来。
云瑶和齐顾氏一见家里爷们回来,便带着妞妞去了里屋,留齐靖和郑八郎说话。
一进屋,云瑶当下拽了妞妞死劲的给她屁股上来了几巴掌,一边打一边骂:“你这臭丫头胆肥了啊,你多大点的人就敢去那种地方,你是嫌你娘我担心不够还是怎么的,以后你也甭胡闹了,索性拿绳子勒死了我你乐意去哪就去哪,也省的我替你操心,我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必替你担惊受怕的。”
妞妞咬着嘴唇忍痛不哭不闹,只是拿眼直勾勾看着云瑶,气的云瑶越发下死力气打了她一回,妞妞眼中含着泪花,愣是没哭出一声来。
倒是齐顾氏看的心疼极了,赶紧把妞妞拦了搂在怀里对云瑶道:“行了,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怎么着,差不多就得了。”
随后,齐顾氏又哄妞妞:“好孩子别哭啊,你娘也是太担心了才会如此,你跟你娘好生道个歉,说以后不贪玩了,快点。”
云瑶担忧一回,又使劲打了妞妞一回,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会儿更是累的几乎瘫在椅子上,额上冒出细碎的汗珠子,一张脸也憋的通红。
妞妞看了云瑶几眼,又转头看向齐顾氏:“我凭什么不出去,我往后还要出去,今儿我都和那个小胖子说好了,谁输了谁是王八羔子……”
“你……”云瑶是真快气哭了,指着妞妞对齐顾氏道:“娘,您也看着了,这孩子越发的大胆,往后咱们必不能由着她性子来,怎么着也得把她的性子给扭过来。”
说到这里,云瑶眼中还真掉下泪来,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对妞妞骂道:“你还想再出去,行,你出去前拿刀子捅我两刀子,我闭了眼蹬了腿就再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妞妞原先还犟着,见云瑶真哭了也跟着着起急来,她迈着小短腿蹬蹬跑到云瑶跟前,伸着小胖手给云瑶擦泪:“娘,你别哭啊。”
云瑶越发哭的不能自抑:“你这熊孩子,咱家多大的地方不够你玩的?你想玩什么叫人买回来就是了,做什么非得出去?今天这样的天气你也不怕冻着,还有,那瓦舍是什么好去处,人多嘴杂的,不定能出什么事呢,你说万一叫拍花子把你拐了去,叫我和你爹可怎么活呀。”
妞妞一见云瑶哭成这样是真急了,小脸板着,也快掉下泪来,她拿着小帕子不住给云瑶擦泪:“娘,别哭了,实在是,实在是今儿那小胖子可气,小小的年纪在我跟前充起大爷来,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还要跟我比斗,丫我姑父那可是万人之中取上将首级的人物,我自小也学武,哪里还能瞧不出那两个相扑手谁输谁赢,他敢跟我比……”
这话一出口,云瑶生生给气乐了,点着妞妞的额头气骂:“你都跟谁学的这些混不吝的话。”
再看齐顾氏讪讪的低头不说话,云瑶越发是又好气又好笑:“娘,您以后别在孩子跟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您瞧,这孩子都成什么样了。”
“是,是。”齐顾氏也觉得妞妞这事出的不地道,也没和云瑶抬杠,生生的认下错处:“往后我再不胡说了。”
她这里话才说完齐靖就进屋来了,他进门就看着云瑶两眼红的跟桃似的,立时就瞪向妞妞:“还不赶紧跟你娘赔罪,看把你娘气成什么样了。”
说完话,齐靖满心疼惜的坐到云瑶身边,又给云瑶端茶递水:“好了,孩子寻回来就是了,别生气,没的气坏了身子,如今天儿冷,你这身子受不得冻,再为这个小东西给气出病来可怎么办。”
妞妞也想到她娘身体不好,再生这么一会儿子气说不定明儿就要生病的,登时也跟着着急:“娘,都是我不好,你别气了。”
她看齐靖给她使眼色,十分乖巧的端了茶水跪在云瑶跟前,双后举的高高的把茶往云瑶面前递:“娘,喝杯茶降降火,女儿以后一定乖乖的。”
☆、第三百七十六章 原因
云瑶没好气的看了妞妞一眼,硬是狠下心没接茶杯。
妞妞也不敢抬头,低垂着头可怜兮兮的说道:“娘,膝盖好疼啊。”
齐顾氏一听这个心疼哟,起身就想拉妞妞,齐靖坐在一旁咳了一声,齐顾氏干笑两声又坐下了。
妞妞越发的可怜,举着杯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云瑶看了心中暗暗叹气,只是脸上还保持着冷漠淡然:“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妞妞使劲点头:“娘,我以后再不一个人偷溜了。”
云瑶伸手接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起吧。”
妞妞这才欢欢喜喜的起身,云瑶拿手点着她的额头:“你啊,就是想出去玩也能跟我还有你爹说声,多带上几个人去玩,哪里有一个人跑出去的,这一回是人家郑八少爷好心送你回来,若不然,指不定哪里有拐子就把你给拐了呢。”
妞妞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撅着小嘴道:“他才不是好心呢,他就是向着那个小胖子的。”
“什么小胖子?”云瑶越发搞不明白了。
齐靖瞪了妞妞一眼:“得,你出去找你哥哥玩去吧,我和你娘有话说。”
妞妞万般不情愿,可也知道她爹惹不得,赶紧行礼乖乖退了出去。
等她一走,云瑶就问齐靖:“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靖叹了口气:“还能是怎么着,不过是咱们这姑娘贪玩,碰着个更贪玩的罢了。”
原来,妞妞从齐家溜出来后很聪明的雇了辆马车叫人带着她直接去了瓦舍,别看外头天寒地冻的,可这瓦舍里头却正是热闹的时候,大冬天的多数人都没啥事,到外头逛又怕冻着,便都聚在瓦舍这边玩闹。
那些说书的杂耍的摊子上围满了人,妞妞看了一回就没啥兴致了,走没多久正好碰着相扑的摊子,这孩子年纪小听说书的不太懂,看杂耍也没啥大兴趣,但看相扑却觉得有意思,便看住了。
随后又见好些人在相扑开始之前就拿银子下注赌输赢,她觉得有意思,便也拿出些碎银子和人赌输赢,原来人家那开场子的见她一个小丫头也跟人赌,便好心劝了几句,可妞妞不服气,愣是顶了过去,人本来就是做的赚钱的买卖,见她有银子,便也不劝了。
妞妞赌了两场都输了,气的什么似的,正跳脚呢,不想旁边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胖墩瞅着她笑,一边笑一边道:“你也忒没眼光了,连这个都瞧不出来,真丢人。”
一句话把妞妞给气着了,过去就和小胖子顶了起来:“你能耐,你也赌上几回,我看你能不能赢。”
小胖子还真给斗出火气来了,当下拿了银子押了注,结果,人家还真赢了。
妞妞不服气,便又拿出银子来誓要跟小胖子分出胜负来,又押几回,两人各有胜负,不过,还是小胖子胜多输少,妞妞就给赌急了眼,和小胖子吵了几句,俩人眼看着就要上手打起来了。
旁边好些人瞅着俩小孩跟这较劲觉得挺有意思,便在一旁起哄,就在这个时候正好郑八郎经过,倒是认出俩小孩是谁了,眼看着俩小孩急的都要打起来了,郑八郎便做了一回好人,过去把俩孩子分开,又见俩孩子应该都是偷跑出来了,身边也没跟个下人,也就好人做到底,揪着俩小孩送回家里。
他是先送了小胖子又送妞妞的,等把妞妞送回来,和齐靖说了因由才走。
齐靖将事情跟云瑶还有齐顾氏说清楚,撑着头笑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缘份,竟叫妞妞碰着了陛下给平阳公主过继的那个孩子。”
“你是说那小胖子是平阳的儿子?”云瑶惊了一下问道:“便是先前说好的要过继的永明王的后代?”
齐靖点头:“是啊,永明王是太祖皇帝分封出去的儿子,这永明王自来是个闲散的,平常啥事不干净知道生孩子,到如今,他的后辈还真是……到小胖子这一辈了总数得有一百多快二百了,就算是早先永明王的时候留下些家业,可孩子多了也不够分啊,再加上小胖子父母双亡没人关照,这孩子日子并不算好过。”
云瑶琢磨了一下问:“即是日子不好过,怎么还这样胖,而且照你所说,这孩子气性不小,还,还出去跟人赌斗,这性情上……”
齐靖一听倒是笑了:“这孩子天生就是个胖人,喝口凉水都长膘,至于说跟人赌斗,这也是被逼出来的见识,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苦孩子,族中人又多都是势利眼,谁会关照他,这孩子寻常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实在没法子就跟着街面上的二油子到处鬼混,他在赌上倒有些天份,多数时候都能赢,为了能吃饱饭,便常跟人出去赌斗。”
说到这里云瑶明白过来,倒觉得那孩子挺不容易的。
又听齐靖道:“其实这孩子心性还是挺不错的,再加上他极为聪慧,陛下叫人试了几回,觉得是个可塑之材,这才叫人过继给平阳的。”
云瑶点头:“总归永明王后辈众多,也不差这一个孩子,这孩子在永明王府也是个尴尬的存在,倒不如过继给平阳公主,倒是能讨条活路的。”
“正是这个意思。”齐靖笑了笑:“这孩子才过继来没几天,陛下现如今忙着太上皇发丧的事情,倒是没时间管他,过几天说不得就要接他进宫好生管教了。”
“也该好好管管的。”云瑶笑着起身,转眼间见齐顾氏不知道什么时候撑着桌子睡着了,她有些忧心,朝齐靖使个眼色,齐靖一见也有些担心,俩人赶紧过去扶住齐顾氏,齐靖唤道:“娘,您要歇着去床上好生躺着,别在这里受了凉。”
齐顾氏叫俩人一喊就给醒了过来,眯瞪着眼看看两人,伸了伸腰:“成,我去床上躺着去,你们可别为难妞妞,别把孩子给吓着。”
“是,是。”云瑶笑着答应一声,小心的扶齐顾氏去床上躺了。
等齐顾氏躺好了,齐靖和云瑶告辞出去,小心掩好房门,云瑶站在廊下看着外头已经白花花的一片,只觉周围一片寂静,她这心里有几分担忧。
“别冻着了。”齐靖拿着大氅给云瑶披上,又帮她系好带子:“回屋你也歇一会儿。”
云瑶点头,一边走一边跟齐靖道:“娘这段时间老是容易累着,有时候说着话便睡着了,我担心娘的身体,改明儿你请位御医来给娘瞧瞧,别是……”
底下的话云瑶说不出来,齐靖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担了一回心。
俩人回房,齐靖便叫人拿了贴子去请了相熟的王御医,云瑶则带着人备了份礼物送到郑家好生谢谢人家郑八郎。
等忙活完了,云瑶才问齐靖:“这几日宫中哭灵的夫人多不多?我和娘都不去有没有人说闲话?”
齐靖一听这话倒是笑了:“你理那些做什么,陛下都知道你早些年因着奇石的事情身上一直不好,最是受不得寒的,他难道还要非得逼着你去宫中哭丧不成?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叫你冻出个好歹来,不说我,便是八妹都饶不了他。”
说到这里,齐靖叹了一声搂了云瑶好生安慰道:“你瞧,太上皇新丧陛下都没叫那勾栏瓦舍的停了买卖,这长安城的百姓该玩还是玩,该乐还是乐,又如何会与你计较。”
这话倒也是,云瑶听的直点头:“陛下这是做给全天下人看的,可着劲的叫人都明白太上皇作的孽,叫人都知道长安城在太上皇手里丢了一回,因着太上皇长安百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多少家因着他家破人亡,告诉全天下的人,太上皇这些年的作为要不是明君所为,不配得到天下人的敬仰,更不配叫百姓替他守丧。”
“是啊。”齐靖悠悠一声长叹:“陛下心里还有郁气。”
他看了看云瑶,小声道:“今儿太上皇的庙号还有谥号定了。”
“什么?”
“原陛下想给太上皇定下厉字,然大臣们觉得到底是陛下亲父,虽太上皇做了许多错事,用厉字到底不好,争来吵去好些时候,最终选了平字,这庙号,陛下大约心里还真有气,给太上皇选了哀字,太上皇庙号哀宗。”
这话一出口,云瑶听的都笑出声来了:“还真是,陛下也真能折腾人,说起来,太上皇这庙号定下来,陛下就很有脸面么?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管他呢。”齐靖也跟着笑了:“总算你也不必多小心,没见那些高门显户的人家谁家都是该宴饮宴饮,该取乐取乐,陛下也没说什么,这都是陛下默许了的,咱们齐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也得跟着人家的步子来,正好下了雪,左右你这些时日也无聊的紧,不如邀几个人来家里做客,我再帮你定一班小戏如何?”
云瑶一听高兴起来:“成,我听说最近长安来了个福庆班,唱的戏极好的,早先娘还说想听听,你叫人订了,敢明儿我请三妹还有六妹来做客。”
齐靖答应下来,眼瞅着天色不早了,便叫人备了饭,他胡乱吃了几口又嘱咐云瑶几句话,便又匆匆的进宫去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归家
又是一场大雪降下,在这大雪纷飞寒冷异常的天气里,太上皇终于出殡了。
满朝文武随着建元帝身着素衣送走太上皇后,好几位年纪大的官员病倒在床上,就是郑相也跟着病倒了。
建元帝体恤这些官员们辛苦受累,着令生病的官员在家多休息几日。
因着好些官员冻病了,再加上发丧这几日积累下许多公务来,齐靖几乎都快住到衙门里去了。
云瑶看他忙累也十分担心,每天都叫厨房整治一些齐靖爱吃的饭菜送去,又叫人炖些滋补的汤水等齐靖回来的时候给他进补。
饶是如此,不过十来日忙活下来,齐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要不是他本身体质好,平常又多注意锻炼,只怕也要累倒的。
终于等着病倒的官员们回衙门继续工作,齐靖总算是能清闲一些了,这一日休沐日齐靖原打算和云瑶出去走走,可云瑶看他瘦成那样,两眼还带着黑眼圈,哪里愿意再叫他受累,就叫齐靖好生休息。
齐靖实在累坏了,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后头还打起呼噜来。
这一觉他竟是睡了一夜外加多半天,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醒了之后齐靖倒觉得精神了许多,洗了脸便和云瑶商量郑八郎成亲的时候要送些什么贺礼过去,另外,建元帝给平阳公主过继的便宜儿子如今还没进宫,是不是该去瞧瞧。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将给郑八郎的贺礼商量好了,至于那位韩小胖齐靖的意思是先不要理会,等到建元帝将人接进宫教育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再去瞧人。
云瑶也觉得理该如此,便将这事先放下了,后头又有齐岳和妞妞过来说要出去玩,齐靖索性就带着一家老小寻了个地方玩了一场。
原说第二日齐靖要上衙的,可头一天傍晚的时候齐银竹捎信回来,说是第二天便要到长安了,齐靖就又请了一日假,留在家里等齐银竹回来。
第二日一大早云瑶和齐靖就起来了,叫家中下人好生收拾了一番,尤其是齐银竹早先住的房间越发的仔细拾掇了。
这房间倒是每天都派人打扫,时不时的也放上暖炉熏熏屋子,屋子里都挺干净的,只是长久不住人,难免也缺东少西的。
云瑶亲自检查了一番,叫人把新做的铺盖搬过来铺好,又将颜色老旧的床帐换成比较鲜亮的颜色,屋里的桌椅板凳以及各类家具也都叫人仔细的擦干净,最要紧的是屋子里放了些熏香熏了屋子,又放了两个大大的暖炉,不过一会儿功夫,三间一敞的屋子就暖和的如春天一般。
等屋子暖和了,云瑶索性脱了外头的大衣裳,只着贴身的袄裙又检查了一番,叫人从库房里寻出好些小女孩爱玩的玩器摆在屋子里,又拿了书画挂好,靠窗的条案上摆了新鲜的果子,又拿了一个素白的天球瓶里头装了水,从暖棚里剪了几枝开的正好的花插上,这一收拾,屋子里就显的鲜活多了。
云瑶才带人收拾完,便有小丫头兴匆匆过来道:“太太,二姑太太来了。”
云瑶赶紧穿上大衣裳就往外头走。
她并没有回自己房间,反倒是去了齐顾氏那里,过去一问齐银竹并没有回来呢,只是人已经进了长安城,想来不大会儿功夫就能到的。
却说齐银竹坐车远远的看到长安城门,看着熟悉的一切,她再想到这些年跟着肖智背井离乡远离父母亲人,才到蜀州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那时候好些时日晚上都不敢闭眼,一宿宿的守着肖智,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青城周围好些不服管教的土著,再加上又有那么些擅长使盅的生苗部落,这些人可都极瞧不上朝庭的,对于肖智这个父母官也打心里不服气,齐银竹当时就怕有人暗害了肖智,当真是费尽心思的护着他。
后头齐银竹又帮肖智在青城站稳脚跟,为此不知道费了多少精神,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原想着一双夫妻两恩爱,她这个当老婆的护着相公些是该的,可谁想到……不过几年的功夫,原先的恩爱相公竟成了负心汉。
每每想及此,齐银竹这心里就一阵阵的抽痛难受,如今终是看到长安城楼,想着城中便有自己的老父母,还有自己的兄弟亲人,这心里又是一阵热热的,一阵酸酸的,总归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搂了莹姐儿指着高高的城楼强笑一声:“莹姐儿看到了么,那便是长安城,这长安啊是天底下最繁华人最多的大城市了,里头有杂耍的,有卖好吃的,有各色好看的布料首饰,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
这些日子莹姐儿跟着齐银竹赶路倒是长了许多见识,再加上宋婆子以及齐银竹由着她性子来,她便显的活泼了许多,一听齐银竹跟她说长安城的事,便眨着一双大眼睛问:“娘,城里有没有糖吃?有没有胡饼?还有鱼羹……”
齐银竹笑着点头:“有,多着呢,你外祖家里好吃的更多,还有奶糖,有好些果子干,果子露,还有肉干,鲜灵灵的青菜,总归什么都有。”
莹姐儿听的一阵欢喜,从车里放的箱子里抓了一把果子干嚼着:“我想吃鱼,想喝甜汤。”
“有,都有呢。”宋婆子也跟着笑:“家里什么都有,还有人陪莹姐儿玩。”
“真的?”莹姐儿瞪着一双眼睛瞅着宋婆子:“娘说有表兄表姐一块玩。”
“对,对。”宋婆子点头:“我们莹姐儿有表兄表姐一块玩,还有舅舅,莹姐儿的舅舅会带莹姐儿看杂耍,看变戏法的,奴听说太太还请了一班小戏,咱们一回去啊,就唱好几日的戏呢。”
莹姐儿听的欢喜的直拍手:“唱戏好,唱戏好,莹姐儿要看戏。”
几个人说着话车子就进了城,莹姐儿透着车窗向外瞧,只觉得看不够,她原先以为青城就是顶顶繁华的去处了,没想到这长安城比青城好多了。
不只街道又干净又宽还平整,街两边的铺子好多,还有好些摆小摊了,那小摊上的吃食传出来的香味透过车子直往莹姐儿鼻子里闯,叫莹姐儿越发嘴馋了。
再瞧街上来往的行人穿着比青城那些人也要好,这些人收拾的很干净,衣裳的料子也好,而且说话行事处处透着那么有礼,那么含蓄温文,总归瞧着一切都好,都叫人心里顺畅。
莹姐儿是个小孩子,也不知道那么许多事,只觉得到处都好看,便在车子里咯咯的笑个不停。
片刻之后,车子停下,便有人过来回说是齐家派人来接银竹的,银竹露面点了点头,便由着齐府派来的下人将他们一行人迎进府中。
到了府门口,银竹带着莹姐儿下车,齐府的下人便帮着把车赶到后门处,将车上的行李什么的都卸下来安置好。
进了院子,就有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婆子拥着上前给银竹见礼,口中称二姑太太。
银竹笑着点了头,一个婆子上前抱起莹姐儿引着银竹过二门,从一侧抄手游廊过去,绕过一个粉彩大影壁就看到青砖灰瓦的一排五间正房,这正房盖的宽敞,进深也够,一瞧就是主院,专给家里主事人住的。
莹姐儿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院子,然齐银竹却晓得,这是自己父母的房间。
她眼含热泪几步到了廊下,不待小丫头打帘子就自己掀帘子进去。
进屋觉一阵暖气扑面而来,有小丫头过来帮着齐银竹脱了外头的大氅,绕过八扇的雕花屏风,齐银竹就看到北墙根底下摆着的罗汉榻上已然站起身的齐顾氏。
“娘……”
齐银竹喉咙间哽了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只叫了一声娘,两眼里泪水就滚滚而下。
她一哭,后头跟着进屋的莹姐儿见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齐顾氏看到齐银竹整个人比几年前瘦了好些,精气神也没出嫁前足,人也显的苍老了好些,这是又气又心疼,不由也跟着掉下泪来,颤颤微微的伸手把齐银竹搂在怀里,泪水就这么再也止不住:“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这一走多少年也不回来,真真是想死为娘的了。”
“哇……”
莹姐儿见一个老太太搂着自己娘哭,她不认得那老太太,便吓的大哭起来。
“这是莹姐儿吧。”齐顾氏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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