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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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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身侧突然冒出个人来,倒叫她吓了一跳,来人是二十多岁,浓眉大眼唇瓣微嘟,五官并不柔美,带着三分英气,梳着倭堕髻,圆领袒胸绣白牡丹花藕丝齐腰石榴裙,粉胸半掩,系着宽边花鸟缠枝纹缀珠玉宝石束腰阳光下一闪闪的,艳光四射。花溪开口问道:“你是?”

女子咧着嘴笑了笑“嗯,论辈分,我该是你小姑母。那日,小鸡带着你跑得太快,我赶到时,你已经走了。”

原来是怡真公主。她不是与荀柔交好吗?怎么主动跑来与自己说话?

花溪福了福身,“姑母!”

“哎,你不必如此多礼。”怡真笑着唤荀柔道,“荀柔,你不是有话与静娴郡主说吗?”

荀柔为愣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过来,低声道:“静娴郡主,上次的事是我鲁莽,未经问明便动手打人,让你受惊了。皇后娘娘事后也痛斥了我一顿……还望你大人大量,勿要见怪。”

皇后痛斥了你一顿那是你自家的事与我何干,倒叫我不要见怪?若换做是普通百姓,姑娘那一鞭下去只怕也不会说“道歉”二字。

荀柔这般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花溪自不会接受。

自己的身份荀柔已心知肚明开始却还摆开阵势想要孤立自己,如今又因为怡真一句话过来道歉,一看就知道并非出自她本意。更何况她是皇后娘家的人,自己也她本就不是一路人,更没必要与她虚与委蛇。

若说皇后花溪还有所顾虑,怕落人口实,影响到信王。可荀柔一个尚书之女又是先无礼在先,她又有何不敢得罪。

花溪略点点头“见怪谈不上,那一鞭终归是被五哥挡下了。姑娘要道歉自可寻五哥。那日姑娘英姿卓然,倒是让花溪记忆深刻。不过还望日后姑娘这鲁莽之举能少之又少。不然万一哪天无意中被人捅到御史那里,只怕会影响令尊大人的官声。”荀柔脸色尴尬,碍于怡真在场不好发作,而素来与自己一道的怡真也并未出口相助,只是一旁冷眼瞧着,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探究。

荀柔知怡真是向着花溪的,只得咬牙忍下,“多谢郡主提醒!”

“姑母若无旁的事,我先去别处走走。”花溪冲荀柔和怡真点点头,转身走开了。

怡真追了上来,“要开宴……估计也要等到皇兄前来。我刚从勤政殿那边过来,皇兄正与大华使者会面,一时半会还过不来。你第一次进宫,反正此时无事,我带你去附近走走。”说着,怡真拉着花溪的手就往林中走去。

两人一走,众人面面相觑。

古丽娜扬眉看了眼身侧的女子,瞟了眼面色青白的荀柔,轻声道:“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说怡真公主与静娴郡主有嫌隙?”

“是啊,这两人明明好好的!刚刚是公主主动过去与郡主说话来着……”

“唉,多好的机会,没结交到郡主,都怪你们拦着我……”

荀柔身边走上来一蓝衣女子低声问道:“三姐,你不是说公主一会儿才到,怎么这时便到了?你们刚才聊什么?是公主发现你私下为难静娴郡主了?”“是为了那日挥鞭的事!”荀柔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轻哼了一声,“……发现了也无妨。姨母本来就对这个郡主心存不满,给这些人透的口风也说是姨母的意思,怪不到我头上。刚刚那样你没瞧见,姨母也乐见其成。至于公主那里,大不了一会儿她回来后,我费番力气解释解释就是了。”

这厢,花溪和怡真穿过柳林,怡真说道:“那些人你不必理会,不过是些见风使舵胆小怕事之人。”

花溪随意道:“与其敷衍了事,疲于应付,还不如这样,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嗯,我也顶不爱玩这些虚的。”怡真折了一枝柳条在手中把玩,“我与荀柔相识因争马而起,那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我就是瞧着她是个率真之人,比起那些虚意逢迎对我的胃口。”

花溪不赞同道:“真性情还是骄纵妄为?各人看法不尽相同。更何况人心难测海水难量……”

怡真颔首同意,又无所谓地耸耸肩,“也许……说到底不过是个志趣相投的外人而已……我听六哥说过,大华女子养在闺中,轻易不能抛头露面,更不会骑射。你可是不会骑马?”

花溪点点头,“不会!”

怡真挑眉说:“我北逊薄野家出自草原,草原上的女子怎能不会骑马?”

花溪不置可否道:“古丽娜也曾说过这样的话。看来我不学骑马是不行了。”

“嗯,是该学学,秋季围猎就你一人不会骑马,到时候会被人瞧不起,连带你父王铁血王爷的威名也要受损了。不行,信王府都是些大老粗,没个合适的人,算了,改日还是我来教你。”

怡真热情地邀请花溪改日去她在天都南边酆县的马场,单独教授她马术,花溪入乡随俗,也有心学习,便欣然接受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父女

宴会开始前,皇后派了宫女寻了怡真和花溪回了临波亭。

薄野佲薄野信和朝臣们都已经到了。不多时,大王子薄野宗扈二王子薄野宗扉带着一些年轻公子也跟着过来了。

“花溪过来,见见你大哥和二哥。”薄野佲往俩人身后瞧了瞧,“宗启哪里去了?”

薄野宗扈脸色有些不自然,讷讷地没有说话。

薄野宗扉上前一步,状如无意道:“父王,宗启前几日上街受了风寒,这两天一直在府里修养,所以今日未来赴宴。”

“风寒?”薄野佲面色不虞,没再询问宗启的情况,只瞟了眼皇后,“开宴吧!”

众人等皇帝皇后入座,怡真在花溪身边的位置坐下,示意花溪与她同座。

花溪的座位并未设在此处,一时犹豫是否应该坐下。

因薄野佲一辈,在平定大皇子薄野亿叛乱后,死亡流放者不在少数,朝中只余下薄野信和怡真两位皇族,而怡真又与薄野佲同母,所以地位更加非同一般,可以说是西月最尊贵的公主。薄野佲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宠爱有加。去年怡真与志都王幼子定了亲,却因她一句想要多在天都住两年,便推迟了大婚,而且婚期未定。

花溪的身世除了皇帝薄野佲知晓之外,并未公开,荀皇后等人也只是猜测而已。花溪对外仍称她是薄野信的义女,所以在外人眼中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皇族。而怡真此举,无疑是向众人提了个醒,将花溪视为皇族宗室看待,并非一般意义上义女。

薄野佲含笑地点点头,“怡真是你姑母,你初来乍到,难免生疏拘谨,就坐她身边好了。”

花溪看向薄野信,见薄野信轻轻点了点头,便在怡真身边坐下。

怡真与花溪同座,自然引得各家侧目。荀皇后微微色变,但很快就恢复了脸上的笑容,而荀柔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

在场的众人也都在暗自揣测怡真公主的心思,更确切的说是皇帝的心思,连带看花溪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探究和好奇。

薄野佲宣布宴会开始,又将花溪正式以信王之女的身份介绍了众人。

在场的哪个不是有心人,敏感地注意到了薄野佲的态度和措辞,信王义女和信王之女,虽是一字之差,听起来像是口误,但再细瞧过花溪之后,都会恍然发觉“原来如此”。

花溪从坐下到开宴都没在意各方投来的各色眼光,气定神闲地坐着,目不斜视,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场中表演的西月民族乐舞。

“皇兄担心你会紧张,我倒是瞧不出你有一点拘谨。”怡真比花溪大十岁,今年二十五岁,与花溪说起话来更像是平辈论交,丝毫没有长辈的做派。

花溪侧头说道:“再看也还不是一个鼻子一双眼,生不出花儿来。他们既然愿意看,就让他们看就是了。总之一句,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初时因为荀柔的关系,花溪对这位年轻的姑母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今日怡真却为她解围,倒让她有些意外,后来在林中闲聊时怡真有意无意地提及父亲,话语间显得十分亲近,不像作伪,倒让花溪觉得她虽与荀柔相交,但本质上并不相同,所以说起话来,放松了不少。

怡真低头轻笑,“就你那模样摆出来,再加上这份淡然处之的气度,假的也能被当成是真的。”

花溪啜了口茶,“那姑母说是假还是真?”

怡真抬眼望向薄野信,神情有些恍惚,“我这辈子最敬重的是皇兄,最……信任的是六哥。外面的人都以为你是他寻来的挡

箭牌,一个大华皇帝送来的挡箭牌,可了解六哥的人都知道即使外人施压他也不会轻易屈服,更不屑于寻个弱女子来做义女敷衍荀家。他不远万里寻你回来,只怕是因为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那个叫贞娴的女人吧?”

怡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花溪,花溪微笑着看着她,说道:“不错!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娘。陛下赐号中便应了父王的要求取了娘表字中的一个‘娴’字。”听到从薄野信亲近的人口中说出慕向晚的名字,花溪大感欣慰,也为慕向晚感到高兴,诚如爹所说的,他虽辜负了娘的等待,却没有辜负她的感情。

怡真眼中闪过错愕,随即眼神一黯,叹道:“未能一见真是遗憾……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像六哥一样,十多年里只记挂一人,能得到六哥的青睐,真是她的福气。”

很难想象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怡真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花溪微微一愣,转头又看着场中热闹欢快的舞蹈,回味起两人刚刚的谈话,越发觉得怡真说话时眼中带着几分落寞。

宴会顺利结束,在经过西月举足轻重的各路人物目光的洗礼后,花溪随薄野信离开皇宫回到了信王府。

马车哒哒响,花溪斜靠在车壁上,看着一侧坐得笔直闭目养神的薄野信发愣。

“看什么呢?”薄野信嘴上问道,却没有睁眼。

花溪凑了过去,用手撑着头,大眼睛望着薄野信,好奇道:“我只是在想,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想过再找个伴儿?”

薄野信睁开了眼睛,用手揉了揉花溪的头,悠悠地说道:“我这副残破之躯……不想再拿去害人。”

花溪又问:“那么,若当年您并未受伤,你还是会不会再找个伴儿?”怡真的话勾起了她对薄野信和慕向晚往事的兴趣,她从未与薄野信深谈过关于他与慕向晚的旧年情事。

一个男人,可能会把回忆永远深埋在心底,而一个女人,更多的时候是愿意倾诉给她想要倾吐的人。

以薄野信性格,花溪不问,他是不会主动说出口的。

薄野信有些犹豫,生怕花溪会因此恼了他,却又不愿对女儿说谎,“也许会再找……不过再找,也找不回你母亲了……”

花溪大抵擦出他心中所想,说道:“娘在最美的时候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回忆,你会一辈子记她在心里,有这些也就足够了。人活着不能永远沉溺在回忆中止步不前……”

薄野信被花溪的话勾起了回忆,“离开你母亲就被送到了青石岭,八年后离开那里,你母亲已经去了。我孑然一身上了战场,想拼了这条命,报了圈禁之仇,战死沙场。……结果,最后上天也没在战场上收了我这条残命。皇兄那时说,既然经历了九死一生还是活下来了,就不要再想着去死。我本打算离开西月去大华,寻找你母亲的墓地,为她守坟。只是那时薄野亿虽然身死,但叛党余孽还频频滋事。外有大华乌孙虎视眈眈,内部朝局未稳,皇兄正是用人之际,却并未出言相留,而是派人送我去大华。皇兄以前待我有恩,我思来想去,只得用这副残破之躯助皇兄一臂之力。不过……”

薄野信话锋一转,“若我未受重伤,从战场上回来助皇兄平定内乱后,我也会去你母亲坟前守三年再离开。到那时,我定也会知道你的存在,想法设法带你回来,那以后还会不会再找个伴儿也很难说……”

花溪心中一暖,嬉笑道:“说实话,我自是不希望会有继母来分去您对母亲的感情。但女儿可能会嫁人,不希望剩下你一人孤苦,所以你若真要找,怎么也要先把我嫁出去了才行。”

“我就你一闺女,不行,咱们家入赘一个好了。”薄野信笑了,眼中有难以言喻的宠爱。

花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薄野信点了点花溪的额头,“爹只是说说,能入赘的又有几个是才俊,我家的闺女要配就要配个最好的。”

花溪摇摇头,“才俊未必就好。怡真姑母今日还羡慕娘,说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也想找个能像爹对娘那样对我的男人……不求闻达天下,只求真心相待……”

“只是,这世间能有几人会如爹这般长情专一?”花溪直起身子,望向窗外喃喃自语,愿望美好的,却不知能不能在残酷的现实中得以实现。

耳畔,薄野信低声道:“会的!爹会给找个能一心一意待你的人。”

花溪只当薄野信安慰自己,却未把这话当做是一句承诺。

自宴会后,颜金留在宫里没有回来,而玉蕊两个丫鬟也被薄野信不知送到了什么地方去了。花溪再没在府里瞧见。

信王府上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帖子邀请花溪去游园赏花或是做客,都是上次宫宴上的各家的贵女们。花溪瞧了瞧帖子,不是名字陌生,就是知道名字根本对不上脸。花溪懒得应付,全都打发人婉拒了,脑子里琢磨着另一档子事。

以前在大华寄人篱下,根本没有实力和财力去实现,从德裕大街香铺开张后,花溪才开始盘算此事。世事变幻,自己后来却来了西月,如今渐渐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日子过得悠闲,花溪开始琢磨布置间专门提炼精油的香室。

花溪忙碌了起来,直到锦成婚礼的日子定下来,有客人找上门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礼物

“有日子没见五哥了,怎么今日得空过来了?”'

薄野纪行拱手朝花溪歉然道:“说了要给妹妹赔罪,这几日宗启那个不省事的,背地里搞风搞雨,我府里出了些事故,无暇他顾,所以宫宴也没顾上参加。今儿我是特来给你送样礼物,算是未能到场祝贺给你补上的贺礼了。”

“三皇子又为难你了?”花溪后来对两人的恩恩怨怨略有耳闻,加之薄野信说过荀家势大连薄野佲也要顾虑三分,而自己在宫里又受了荀皇后的一番刁难,所以有些担心薄野纪行。

薄野纪行撇嘴道:“我们俩是两看两生厌,只不过平日里懒得搭理他而已,那日打了他一拳,他若不抓住借题发挥闹腾一番就不是薄野宗启了。”

花溪这会儿算是听出点门道,纪行那日是故意挑衅薄野宗启,转念一想,只怕他是另有目的,“我看这想生事的不光是他,还有你……惹上了荀家,对你又没什么好处。”

薄野纪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看出来了?”

看着薄野纪行那张阳光的脸上露出略带羞涩的笑意,花溪不由轻笑,“你就装吧……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要阴他何必做得这么明显?”SGre

“难得你夸我,呵呵!”薄野纪行笑嘻嘻地说道,“走,到后院去,看看我给你的礼物。”

花溪也没多问,跟着薄野纪行一路走到后院马房。

花溪眼前一亮,“它很漂亮!公的还是母的?”

一匹白马正意态悠闲地在跑马场中溜达,纯白色的毛发没有一丝杂色,沐浴在阳光下,整个身躯如笼着光圈一般,好似天上走失的神驹。

薄野纪行看见花溪兴致勃勃地注视着那匹白马,兴奋地告诉花溪,“母的!这是我让人从北逊草原寻来的马王的后代,刚过两岁,本想自己留着等它长大的,听说你要学骑马就送过来。这母马性子温顺,正适合你。”

“多谢五哥!能去摸摸它吗?”

薄野纪行让人给白马套上缰绳,牵到了场边,自己拉着马头,“试试,不用怕,马儿有灵性,以后它是你的了,你要和多亲近亲近。”

花溪小心翼翼地伸手轻放在白马的身上,见它没动,就放大胆子摩挲了起来,白马忽然扭头过来,花溪往后退了一步。

“没事,它只不过是想跟你亲近亲近。”

白马似乎听懂了薄野纪行的话,鼻子在花溪身上嗅了嗅,随后又在她肩上蹭了蹭,吓得花溪更不敢动了。

薄野纪行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嘲笑花溪:“就你这胆子还想骑马?”

“从未和马儿这般亲近过,一时不适应罢了。”花溪嗔了他一眼,轻轻地抚着白马脖颈上的鬃毛,越摸越顺溜,再不复刚才的害怕,那白马倒真不怕生,乖顺地认花溪抚摸,像是知道了这个是它以后的主人一般。

“该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花溪白马的眼睛水汪汪的,很有灵气,心中愈发喜欢,“就叫百灵好了。”

薄野纪行扯扯唇角,“你给一匹马取名百灵?”

“它是匹白马,取‘白’字谐音。书云,受天之佑,享鬼神之灵。灵者,福气福分。我能认回父王认识五哥自有神灵庇佑。这白马毛色纯净,如天上神驹,我希望它会带给我好运,故此取个‘灵’字。两个字合在一起便是‘百灵’了。”花溪抚着白马的鬃毛,笑了笑,“你以后便叫‘百灵’,如何?”

白马嘶叫了一声,似乎在回应花溪。

花溪呵呵地笑了两声,“看样子,我家百灵很满意这个名字。”

薄野纪行拍了拍百灵,嗔怪道:“昨日我给你起了好几个名字,你都不理我。今日一个鸟名,你竟叫得这般欢实。敢情,你上辈子是只鸟儿啊?!”

花溪被逗乐了,笑出声来。

薄野纪行看着她笑得见牙不见眼,难得的开怀,会心一笑,朝百灵挑了挑眉,“你能逗十三笑,我也能!”

百灵却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一般,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过去。一人一马小眼对大眼,谁也不示弱,一看竟看了小半刻。

“好了五哥,你还真跟百灵卯上了?”

薄野纪行揉了揉脖子,“它在我家里呆了四五日,不闹不动,整日里安安静静的,也不搭理我……我当时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家伙原来这般有脾气。”

“百灵是淑女,自然矜持点。”花溪笑着打趣薄野纪行,又看向百灵,“你说是不是啊,百灵?”

百灵打了个鼻响,似是回应花溪,然后睨了薄野纪行一眼,转过身屁股对着薄野纪行,甩了甩尾巴,走了。

薄野纪行指着百灵,不满道:“诶诶诶,这马儿瞧不起我?”

花溪笑了笑,“好了,五哥,别和百灵闹别扭了,咱们回吧。”说完,又冲着百灵离开的方向喊道了句“百灵,我明日再来看你”。

两人一转身,就看见薄野信正站在后面。

花溪走过去,笑着问:“爹,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吭声?”

“瞧你们聊得愉快,不想打扰。”薄野信拍了拍花溪的手,抬眼看向薄野纪行,“那马儿不错!花溪你先回去,我与小五还有些话要说。”

花溪知薄野信有话要与纪行单独商谈,福了福身告辞了。

“你随我到书房。”花溪走后,薄野信叫上了薄野纪行,两人一起去了怡园的书斋。

……

沿着鹅卵石小路往怡园深处走去,有一片樟树林,林中有一排低平的屋舍,格子门窗,从外表上看十分简朴,与怡园外面的亭台楼阁相比,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薄野信身上穿了件湖青绸常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偶尔光线交错能发现鬓角上的几缕银丝。他随意地靠坐在临窗的一把椅子上,瞟了眼对面坐着的薄野纪行,说道:“……打宗启是为了开阳和溧水两处铁矿吧?”

薄野纪行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什么事都逃不过六叔的眼睛。我这都是跟六叔学嘛,做臣子的要为主上分忧。”

薄野信哼了一声,“少贫嘴!”

薄野纪行苦恼道:“荀家的生意做得太大,不抛出去块肥肉,怎么能套出这头大狼?”

薄野信挑了挑眉,斜睨了纪行一眼,“你是分忧,还是想甩包袱,你自己心里清楚。”

薄野纪行讪然一笑,“您当初非举荐我……让我抱着那两只下金蛋的母鸡。可那母鸡太重,我抱时间久了会闪手的。”

“闹了这么大动静,先是打断了宗启的鼻子,前两日又挑了替宗启抱不平荀家子弟,你不就是想让荀家去闹,你再顺水推舟将铁矿交出去。说到底,不过是怕皇兄对你生疑。”

薄野纪行闭口不语,算是默认了。

薄野信又道:“这些年荀家拿不到军权,只好对给西月军供粮的东平仓和供盐的南海盐场下手,如今要放谈何容易。若真就这么被他们吞了,而荀家南海的盐场和东平粮仓又不脱手。那可是得不偿失?”

“想吃也要看能不能吃得下去。他们胆子再大,面上总是要顾及陛下。控制南海盐场和东平仓不过是间接扼住了西月军的喉咙,若真闹翻脸,他们未必能守得住这两处地方。再说他们手里的盐场不止这一处,交出一处损失不大。而造兵器离不开铁矿。乌苏芝南铁矿匮乏,每年平阳和溧水两地出产一半都会进入两国,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薄野纪行嘴角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况且看中这两处铁矿的也不是他们荀氏一家。莫罕王老奸巨猾,这便宜能让荀家一个人独占?即便他们荀家能拿到铁矿,也要能采出东西来才有用,不是吗?”

“你交出铁矿无非是让陛下对你放心……只不过你行事前为何不告诉我?而且……”薄野信顿了顿,厉声道,“你不该拉上花溪!”

“那不过是凑巧……机会稍纵即逝……”薄野纪行想辩解的话被薄野信的目光逼了回去,“今儿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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