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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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刚才我是朝着出华胥山的方向走的，华胥山最外一层的法力结界对我这个人类没有作用，那么只要我出了迷雾结界就可以出华胥山了。”冰滢虽然迷路但想到能出华胥山心里还有点小兴奋。

冰滢继续按着感觉朝前走，突然感觉前脚脚下的石头松动，赶紧缩回脚，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悬崖中的雾气与树林中的迷雾连成一片，一不小心就会跌落下去。冰滢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林中的雾气里有瘴气。

“不行，这样永远出不去，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呢……”冰滢站在悬崖边上喃喃自语。

“圣女灵石！”冰滢突然想起要离说过以法力催发圣女灵石可以冲破结界，便心中默念法咒，双手食指中指指向挂在胸前的圣女灵石，透明的灵石在法力作用下渐渐升起，发出白光，周围的雾气开始消散，悬崖树木开始显现出来。迷雾还未消散，冰滢就感觉气力不支，灵石的光线变弱，雾气又重新散开。

“平时不努力的后果，呜呜……”冰滢沮丧地看着落回来的灵石。

“再试一次！”冰滢倔强地重新凝神静气，用尽全力，灵石光芒大增，雾气重新开始消散。冰滢感觉力气慢慢耗尽，眼前一黑，跌落悬崖。

第2章　天外飞仙

华胥山的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名叫方家村，村里世代居住的都是方姓人家，村民平时靠打渔种地为生，生活自给自足，民风淳朴。雷河在华胥山内变成地下河流出华胥山外，在华胥山的山脚下形成一个狭长安静的湖泊，地下河水源源不断，湖水四季不竭，湖水东流成河，附近村民亦称之为雷河。雷河从方家村村前经过，灌溉了两岸的土地，肥沃的土地使这里年年稻米丰收。村民也自制竹筏到河中捕鱼，河中鱼虾成群，捕来吃不完的鱼虾便拿到附近的集市上换一些散碎银子或其他生活用品，村民的生活倒也安静和乐。

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身穿灰白的麻布衣服，裤脚上缝着两块深色补丁，脚上穿着一双草鞋，头发高束扎在脑后，看起来穿的破旧却也干净，小男孩从村里出来，来到河边，跳上一个竹筏，拿起一根长竹竿当桨，向上游的山脚湖划去。不一会儿，竹筏来到湖中心，小男孩用竹竿把一根浮木划到竹筏边，解开上面的草绳，使劲不断地把草绳上提挽起，一只鱼篓慢慢露出水面，鱼篓里几条活鱼上下翻跳，小男孩开心地把鱼篓放到竹筏上，继续朝山脚湖水深处划。湖水深处的鱼儿多，个头大，昨晚小男孩特意把鱼篓朝山脚下的深湖水放了两个，提上一个鱼篓，果然里面有一条大鱼，个头足有半个手臂长。小男孩划到最后一个鱼篓旁，刚要解开草绳，忽然“扑通、扑通”两声，竹筏旁水花四溅，小男孩抬头一看，只见几块石头从云雾缭绕的华胥山上落下来。

“咦，那是什么？”小男孩抬头望着山石滚落的方向，隐隐看到云雾中有一点光亮。

清晨白茫茫的雾气围绕着华胥山，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陡峭的半山腰，再往上便是白雾一片好似仙境。小男孩望着白雾中的光点越来越亮，越来越近，忽然一团黑白相间的东西突破白雾缓缓地落到水面上。小男孩撑起竹筏靠近一看，原来是一位小女孩，黑色的长头发，白衣衫，胸前一颗透明的石头正闪闪发光，奇怪的是小女孩平平的浮在水面上，并不下沉。

小男孩停下竹筏，双手抱起小姑娘，轻飘飘的。小女孩胸前石头的光芒渐渐消失，就在光芒完全消失的的那一刻，小男孩双手一沉，背一弯，喊道：“啊，好沉！”

小男孩双手紧抱，双脚稳住摇晃的竹筏，转身缓缓地把小女孩放到竹筏上。

“哎，醒醒，你怎么啦？”小男孩蹲在小女孩旁轻声地喊。

“没反应。”小男孩望着一动不动的小女孩，发现小女孩手臂上有几道划伤，正往外冒着血丝，右手手腕上一根细藤条编成的手镯也沾上了几滴鲜血。

“有人吗？”小男孩朝着山上喊。回音传来，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一定是一个人爬山，不小心从山上掉下来了。你没有同伴，又受伤了，我家里有治外伤的药，一会给你包扎一下。”小男孩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撑起竹筏往回走。

冰滢感觉周围暖暖的，慢慢睁开眼睛，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被子上，冰滢动动胳膊，“嗯”，有点疼，举起一看，胳膊上包扎着白布，坐起来一看，腿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

冰滢仔细看看周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竹床上，竹床紧靠一个窗户，窗户开着，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几声鸟叫也从窗户外传进来。屋里家居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两个杯子。再看看身上，盖着一条薄被，虽破旧但很干净，一股淡淡的竹叶味道。

冰滢揉揉脑袋，心想：“我刚才是在迷雾结界里的悬崖旁，用法力催发灵石打破迷雾结界，接着，嗯，接着，想不起来了，现在就到这里了。但这是哪啊？”

“吱呀！”门被推开了，男孩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走进来。看见冰滢坐在床上，开心地笑道：“你醒啦。”

小男孩把鱼汤放在桌上，转身走到床边，扶着冰滢说：“饿了吧，过来一起吃吧，刚好我早饭也没吃。”

冰滢看着高自己半个头的小男孩，听话地下床做到桌子旁。

“是你救了我吗？”冰滢抬头望着小男孩好奇地问。

“我是在山脚湖上发现你的，当时你从天上的云里掉下来，浮在水面上，我见你受伤了，又没有同伴，就把你带回来包扎一下。”

“哦，谢谢。”

“你等一下，早饭做好了，我出去端进来。”

说着小男孩一阵风似地跑出去。不一会桌子上摆好了早饭，两个馒头，两个鸡蛋，一小碟咸菜，还有特意给冰滢煮的一大碗鱼汤。

“你生病了，要多喝一点鱼汤，这样好的快。我以前生病时，二婶就给我煮鱼汤，喝完之后很快就好了。”小男孩一边说一边把勺子递给冰滢。

“这么多，我也喝不完，我们一人一半吧。”说着冰滢又拿起一个空碗用勺子盛出半碗，放到小男孩面前。

“嗯。”小男孩看着冰滢，憨笑一声，拿起馒头吃起来。

“鱼汤味道真好，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哪里啊？”冰滢一边用勺子喝着鱼汤，一边问。

“我叫方雷生，这里是方家村，村里人都叫我雷生。”

“雷生哥哥，我叫华冰滢，你可以叫我冰滢。”冰滢冲着雷生甜甜一笑。

“嗯，好的，冰滢。”

“雷生哥哥，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我是在一个雷雨天被我的养父母在华胥山脚下捡到的，因为是在雷雨天，所以他们给我取名雷生，前年村里流行一场瘟疫，死了很多人，我养父母那时也去世了。后来邻居的叔叔婶婶都很照顾我，我自己呢也会到湖里打渔，然后拿到附近镇上的集市卖钱，生活过的也还可以。”

“对不起，雷生哥哥，提起你的伤心事。”冰滢一脸内疚地望着雷生，心想原来世上还有这么不幸的事。冰滢在华胥国里生活到现在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感觉不到痛苦，初一听雷生的事情感觉一阵心疼。

“没关系啦，你看我现在不是也很好嘛，而且我以后想当一名郎中先生，我已经跟镇上的张郎中说好了，等我凑够学费就去他那当学徒，出师之后我就回来给村里人看病，这样村民生病就不用跑远路了，呵呵。”雷生满是憧憬地说。

“雷生哥哥一定可以的。”

“吃完早饭我要到集市上卖鱼，冰滢，你跟我一起去吗？”

“好啊，这附近我都没来过，雷生哥哥可以带我到处转转吗？”冰滢忘记身上的伤，开始兴奋起来。

“嗯，等卖完鱼我们一起到镇上给你抓药，顺便逛逛店铺，有很多好玩的。”

吃完早饭，雷生拉着冰滢坐上竹筏，冰滢坐在竹筏一端的矮竹凳上，雷生站在竹筏的另一端撑着竹竿，竹筏载着两人在雷河上顺流而下。华胥山外的雷河景色完全不同，清晨的雾气渐消，河水清澈平静，河两岸树木葱郁，鸟群在林间鸣叫，红黄相间的山花在林间若隐若现。

冰滢在竹筏上一会盯着河里的鱼儿，一会儿瞅瞅岸边林间鸣叫的小鸟，开心地笑着。雷生看着冰滢突然开口问：“你是小仙女吗？”

“不是啊，雷声哥哥，你怎么会这样问？”冰滢笑呵呵地看着对面的雷生，也是一脸疑惑。

“今天早晨我看见你从天上云里缓缓掉下来，落到水里也不沉下去，而是浮在水面上，衣服也没湿，你戴在脖子上的透明石头当时还发光呢。”

“这个么？”冰滢拿起挂在胸前的灵石晃了晃。

“对，就是那颗透明石头。”

“哦，这个是圣女灵石，只有每一任的华胥圣女才有，它很有灵性的，能够保护主人，肯定是今天早晨我掉落山崖，它感受到我有危险，才显现灵力保护我的。”

“冰滢，你家住哪里啊？为什么会在大清早掉落山崖呢？”

“我住在华胥山中的华胥国内，昨晚给点点疗伤时，点点飞了出来，我就追着点点一路跑，结果跑迷路了，一不小心掉下山崖。现在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不过正好，我从来没有出过华胥山，这次刚好可以出来玩。”

“真有华胥国吗？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华胥山内有一个神秘的华胥国，还说华胥国内像仙境一般，那里的人没有烦恼，自由自在。”

“华胥国是存在啊，而且历史很久了，我听族里的长老说过，华胥国从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了，虽然叫做华胥国，但面积小和人口也少，整个华胥国就就在华胥山中心的盆地里，我平时用半天时间就可以走个来回，华胥国里住的都是华胥一族。我们族人不跟外界接触，所以外面的人才感觉华胥国神秘吧。而且我也有烦恼啊，也不是自由自在！”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每天都被母亲看着练习法术，没有时间跟伙伴玩，母亲也从不允许我出华胥山，说是华胥圣女责任重大，哎……”

“哦，冰滢，你也不要不开心，母亲肯定是为女儿好的。”

“雷生哥哥说的对，我不发牢骚了，我的灵石跟母亲的灵石之间有感应，母亲发现我不在，会很快找来的。”

“冰滢，坐稳啊，快到了。”

竹筏缓缓停靠在一个码头，青石台阶从水底一直向上延伸到一座四柱牌楼，牌楼上刻着“竹林镇”三个字，台阶上人来人往。雷生扶着冰滢走下竹筏，又拿起装满鱼的鱼篓，一起走上青石台阶。紧靠牌楼是一个鱼市，附近的渔民捕捞上来的鱼虾都拿到这里卖，买鱼的人也很多，有挎着篮子的老婆婆讨价还价，也有直接赶着马车驮着几筐鱼回去，一看便是大户人家或是开餐馆的。

“笨雷生，傻雷生，没爹养，没娘疼。”一群小孩看见雷生提着鱼篓便围过来大声唱。

雷生正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空位置，突然被一群小孩围上来嘲笑，没有惊慌，只是下意识地挡在冰滢身前。

“滚，你们这帮小屁孩，又来欺负雷声！”一个低沉的喊声从旁边传来，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矮胖，穿着粗布麻衣，腰间围着一条黑色防水围裙，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杀鱼刀，大步朝雷生这边走来。看到中年男子走来，小孩们一哄而散。

“雷生，他们再欺负你，就教训他们，知道吗？你越忍气吞声，那帮熊孩子越欺负你。”中年男子站在雷生旁边说边指着四散的孩子们。

“嗯，谢谢，乔大叔，不过他们也没恶意的，上次小林还帮我拿鱼篓呢。”

“还说上次呢，要不是小林，你的鱼会洒一地？”中年男子气呼呼地讲。

“那是意外。”雷生解释。

“好啦，不聊那群熊孩子了，不过雷生你今天怎么来晚了？以前太阳没出来你就到了，看看今天，早市都快散了。”

“早上有点事耽搁了一会。”

“这么晚鱼已经不好卖了，要不你把鱼都卖给我吧，反正我跟你乔婶整天在这，鱼呀，可以慢慢卖，雷生你早点回家。”中年男子说完拿起鱼篓大步朝旁边的一个卖鱼铺子走去。

雷生和冰滢紧跟过去，鱼铺前摆着半人高的案几，案上放着几条刚刮完鳞的鱼，案几后面是木桶和木盆，里面养着待卖的活鱼，几名妇人站在鱼铺外等着买鱼。一个同样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头上一根银钗插在发髻上，身上一件米黄色粗布麻衣，腰间系一条围裙，站在案前，一手拿鱼一手拿刀，动作熟练麻利，一会儿一条鱼就宰杀刮洗干净。

“孩他娘，雷生刚送来的鱼。”乔大叔把鱼篓一倾，鱼哗啦啦地全倒进案旁的木盆了。

“呦，雷生来啦，今天的鱼个头还挺大的，雷生打渔的本事是越来越好啦。”中年妇人看着木盆里活蹦乱跳的鱼夸赞道。

“乔大婶，我今天来晚了，又麻烦您跟乔大叔了。”雷生走到鱼铺前不好意思地说。

“雷生你这孩子，又见外了吧，以后鱼就直接送过来，乔婶一定给你个好价钱。”中年妇人笑呵呵看着雷生，突然眼睛一亮，看到雷生身后的冰滢。

“多水灵的小姑娘啊，是个美人胚子，看打扮不是本地人吧？怎么跟我们雷生在一起啊？”乔婶看着冰滢问。

“乔婶好，我叫华冰滢，刚来这里，是雷生的朋友。”冰滢从雷生身后站出来，看着乔婶回答。

“朋友好啊，雷生这孩子单纯又善良，就是命不好，小小年纪没了爹妈，以后有朋友在身边就可以解解闷，相互照顾。冰滢第一次来我们竹林镇，可要到处看看，这竹林镇虽说不大，但好吃好玩的还是很多，一会让雷生带你到处转转啊。来，雷生，这是今天的鱼钱。”乔大婶说着从案旁的竹盒里拿出一些散碎银子和铜板递给雷生。

“乔大婶，用不了这么多钱。”雷生看着乔大婶手里的钱说。

“今天的鱼比以前的个头大，量也多，值这些钱。”说着把钱塞到雷生的手里。

“谢谢，乔大婶。”雷生这才安心的把钱收起来。

“带冰滢小姑娘去玩吧。”乔大婶指着通往竹林镇中心的青石路笑着摆摆手。

“乔大婶，乔大叔，再见。”雷生和冰滢在鱼铺前跟乔氏夫妇道别后，沿着青石路去往竹林镇的中心大街。

竹林镇位于雷河下游，附近几个村庄的村民都来这里买卖，竹林镇中心大街店铺林立，客栈、酒馆、药房、米铺、布店种类齐全，街上还有许多做露天生意，卖糖葫芦，吹糖人，卖胭脂水粉等各种小玩意。

“好热闹啊！”冰滢开心地这看看那看看，雷生跟在后面解释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

“雷生哥哥，这是什么？”冰滢指着插在稻草棒上的一串串糖葫芦问道。

“冰糖葫芦，你没有吃过吗？”

“没有。”冰滢摇摇头。

“老板，一串糖葫芦。”雷生指着其中一串对扶着稻草棒的老爷爷说。

“好嘞，一个铜板。”老爷爷拿下一串糖葫芦递给雷生，雷生从卖鱼的钱中拿出一个铜板递给老爷爷。

“给，很好吃的。”雷生把冰糖葫芦递到冰滢面前。

冰滢接过冰糖葫芦，小心地咬了一口，“嗯，酸酸甜甜的，这是我第一次吃冰糖葫芦，谢谢你，雷生哥哥。”冰滢把最上面的一个山楂球吃完，又递给雷生。

“雷生哥哥，你也吃一个。”

“嗯。”雷生和冰滢就这样你吃一个我吃一个，两人相视而笑。不一会一串冰糖葫芦就吃完了。

“冰滢，前面就是竹林医馆，他们治外伤的药很有名，你的伤还没好，我们去抓几服药。”雷生指着前边不远处一家药铺说道。

“好的，雷生哥哥。”

竹林医馆是竹林镇数一数二的大药铺，药铺掌柜张大夫医术在镇上也是首屈一指，几年前的瘟疫中救了不少人，所以口碑很好，雷生对这位张大夫很是崇拜，一心想拜师学医，张大夫看雷生孤苦，雷生每次来，也会教雷生认识一些药材，雷生虽很用心，但还是记得少忘得多，几次下来，张大夫觉得雷生没有学习医术的慧根，不想收之为徒，但又经不住雷生反复央求，便推脱说等雷生凑够学费再收徒，雷生不明张大夫用心，倒也每天想着攒钱凑学费，等着拜师。

“张大夫，我想抓几副治外伤的药。”雷生冲柜台里的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抬起头看到柜台外的雷生，笑道：“雷生来啦，谁受伤了？我这刚好有几服配好的外伤药，你过来看一下，能认出其中几种？”

雷生走向前低头闻闻，又拿起其中的几片看了看，然后对张大夫说：“我只认出其中两种药，田七和血竭。”

“不错，这其中的确含这两味药。”张大夫点点头说。

这时一直站在雷生身后的冰滢站出来对雷生说：“雷生哥哥，药可以给我看看吗？”

雷生把药递给冰滢，冰滢看了一眼便说道：“里面还有当归和龙脑香。”

“很好，完全正确。”张大夫赞赏地说道，这时张大夫开始仔细打量冰滢，眼前的这位小姑娘年纪不过八九岁，但眉清目秀，又精通药材，只是对医理了解的怎么样，便又试探地问道：“小姑娘既然能认出我这服药中的所有药材，那你可知道这服药如何使用？”

冰滢想了想便说：“这服药要水煎内服，它既能补血又能活血，主要用于医治外伤造成的失血过多，而且这服药要配合外敷药使用才更有效果。”

“好！”张大夫面露喜色，心想要再试一试冰滢，便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红色的药瓶说道：“那你再看看这瓶药粉里面都含什么药材？”

冰滢接过红色药瓶，打开红布做成的瓶塞，然后把鼻子凑到瓶口闻了闻，说道：“里面有红花、田七、血竭和龙脑香，能消炎止血，是用来外敷治外伤的良药，这药粉配合刚才的那服药，内服外敷，是医治外伤失血的经典药方。”

张大夫大喜，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没想到！看你小小年纪，却如此精通医理，又熟识药材，在下看姑娘的衣着打扮、谈吐气质不凡，在竹林镇未曾见过，想必不是本地人，敢问姑娘，师承何处？”

冰滢想了想说道：“我来自华胥山之南，家里世代行医，我的医理药材知识都是族里长辈所授。”

张大夫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小姑娘有如此慧根，将来成就不可限量。雷生，你有这样的朋友，平日里可要多与她交流，这对你学习医理可多有裨益啊。”

雷生看着冰滢，憨笑道：“冰滢，原来你知道这么多啊！”

“雷生哥哥如果跟冰滢一样有机会学习的话，一定比冰滢学的更好，知道的更多。”冰滢在一旁安慰似的说道。

“冰滢，我没你说的那么聪明，别人都说我很笨的。”

“不，雷生哥哥一点都不笨，而且雷生哥哥救过冰滢，是冰滢见过的最最善良的人啦。”

“你真这样认为？”雷生疑问。

“是啊，雷生哥哥最好了。”冰滢肯定地回答。

雷生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赞美自己，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傻笑。

“雷生哥哥，我们可以拿药回去了。”冰滢在一旁提醒。

“哦，对了。”雷生转过头，对柜台内的张大夫说：“张大夫，麻烦您拿两副内服的药和一瓶外敷的药，嗯，这是买药的银子，您看够吗？”说完，把今天卖鱼剩下的银子都放到柜台上。

“够啦，用不了这么多。”张大夫拿出其中一小块碎银子，然后把剩余的银子又还给雷生。

“谢谢张大夫，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雷生把银子收好，跟张大夫道别，心想今天还要带冰滢去很多好玩的地方，时间紧张，要不还要请张大夫教自己多认几种药材。

雷生和冰滢两人离开药铺前往竹林镇唯一的道观——仙竹观。这仙竹观是竹林镇方圆百里最有名的道观，传说是多年前雷河里有一条化蛇修炼千年，化为人形，但经常出来兴风作浪，为祸人间，一位修为高深的仙人见化蛇水怪作乱，便出手镇压，化蛇被打回原形，魂魄被仙人收走，肉身被仙人用道家法宝——锁妖绳镇压在雷河边的一片竹林下。由于锁妖绳带有天地正气，在镇压化蛇水怪的同时也使周围生长的竹林具有灵气，用这里的竹叶泡茶可以祛病养生，佩戴这里竹子做成的是饰品可以避邪驱凶。附近的人们为了感谢这位仙人，便在镇压化蛇处修起一座道观，取名仙竹观，仙竹观香火鼎盛，前来求取仙竹的人络绎不绝。

雷生和冰滢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便来到仙竹观，两人走进仙竹观，仙竹观由前院、大殿、后院三部分组成，大殿前是一只方形的香鼎，里面轻烟缭绕，焚香不断，大殿规模不大，一个明显的太极标志雕刻在殿内的墙上，大殿后面就是有名的仙竹林，仙竹林有专门的道士看守，外人轻易不得入内，前来求取仙竹的人都是交了银两之后，在大殿外等候，小道士根据银两的多少，前去仙竹林取出数量不等的竹叶或竹经。大殿外排着两条长队，一队交钱，一队等候小道士取仙竹。雷生和冰滢绕过人群，穿过大殿又经过一段长廊，来到一扇木门前，门前立着一块褐色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仙竹林”三个字，门前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