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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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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爷唱完一曲，冰滢称赞道：“大爷，你唱的真好听。”
“姑娘见笑了，老汉粗人一个，这歌也是听别人传唱的，听了两遍就学会了。”
“大爷，这里的人对长留山、留仙镇感情都很好啊！”
“是啊，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里是长留山脚下，人们对长留的感情当然深啦，况且长留派可是天下最大的门派，不禁四处行侠仗义，还经常救济百姓，这里的人几乎都受过长留派恩惠，我家小孙子去年生病，就是一个长留弟子下山治好的，如果他们有一天需要我们帮忙，老汉我义不容辞。”
冰滢见老大爷对长留派称赞有加，也不敢多提此次长留之行，只是听到大爷说长留派是天下最大的门派，不禁问道：“大爷，你听说过昆仑派吗？”
“昆仑派！当然听说过，可是那里都是神仙，我们凡人怎么能见到。”
冰滢噗嗤一笑，道：“昆仑派也是修仙练武的门派，他们也人间行侠仗义的。”
老大爷不信，反问道：“小姑娘，看你年纪尚小，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老汉活了六十多岁，也没见过一个昆仑仙长，你难道见过。”
冰滢心想，现在驴车上不就坐了一位昆仑仙长嘛，只是年纪看起来比仙长小了点。
冰滢说道：“可能是因为这里是长留山的势力范围，不平之事自有长留派管着，用不着昆仑派来此行侠仗义吧，所以这里的人就很少见到昆仑侠士啦。”
老农夫笑道：“也是，这里民风淳朴，就算有有事，也有长留派处理，昆仑仙长自然见得少啦。姑娘，你会唱歌吧？这么好的天气，你也唱一首，大家解解闷。”
“好嘞！”
冰滢看向四周青山和广阔田野，即兴唱起来：“青山一排排啊，油菜花儿遍地开，赶着车儿慢慢走，暖阳头上戴；天上的云儿白呀，水里的鱼儿乖，山歌飘到山那边，谁在把手拍。”
“姑娘歌声美，人长得更美。”
……
过了半个时辰，驴儿拉着车走出小路，踏上一条宽阔的硬土路，路上行人渐多，老汉指着前方说道：“前面就是留仙镇啦。”
留仙镇规模颇大，面积有竹林镇的两倍左右，街上店铺林立，路上车水马龙。
冰滢对老农夫说道：“大爷，我们就在这下车吧。”
老农夫停下车，对冰滢说道：“姑娘，你们真的不用我帮忙找人吗？”
冰滢笑着摇头，说道：“不用了，谢谢。”
“我老汉是看你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小伙子话又少，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一个书生一个小姑娘，出门不易啊，李半仙住的离这不远，要不我带你俩过去找他吧。”
“真的不用了。”冰滢忙拒绝道，眼睛看着车上的一篮鸡蛋，岔开话题，说道：“大爷，你这鸡蛋能卖给我吗？”
老农夫瞅着一大篮鸡蛋，疑问道：“这么多鸡蛋你们能吃得完吗？”
冰滢看着雷生笑道：“吃得完，我哥哥饭量大啊。”说着从腰间荷包中取出一颗金珠递给老农夫。
老汉一看，金子，忙摇头，说道：“姑娘这太多了，一篮鸡蛋值不了这么钱，再说，我也找不开啊。”
冰滢将金珠塞到老汉手里，说道：“不用找，剩下的是我们的路费。”说完拿起鸡蛋篮子，拉着雷生跑进街市人群。
老汉眼见二人消失在人群中，自言自语道：“说好顺路搭便车的，这怎么还给钱了？”老汉细看手中金珠，拇指大小的金珠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华”字。
冰滢雷生二人沿着街市向西走，一路上置办一些远行的物品，忽然，前方人群都聚集到一处公告墙前，议论纷纷。冰滢好奇，走上前，挤进人群，发现墙上贴着一张海捕文书，画上两人正是雷生和冰滢，二人画像下写道：“方雷生、华冰滢私入长留，偷取宝物，行凶伤人，有二人行踪线索者，速报长留。”落款是长留派，海捕文书左下方还有长留山的扇形标记。
冰滢看着海捕文书，小声说道：“画的这么丑，一点都不像。”
雷生也挤到冰滢身边，看完海捕文书，将冰滢拉出人群，说道：“画像还是有点像，我现在这身衣服是不容易认出，冰儿你倒是很好认出来。”
冰滢噘着嘴，不服气地说道：“长留派又不是官府，他们凭什么发海捕文书？速度还可么快！”
雷生听着周围人对海捕文书议论纷纷，说道：“留仙镇在长留山脚下，这里的人常年受长留派恩惠，对长留派比官府更是依赖，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就很难脱身了。”
冰滢瞅瞅雷生身上的衣服，又看看自己，眼睛骨碌一转，笑道：“雷生哥哥，我有一个主意，走，跟我来！”
冰滢提着一篮子鸡蛋，拉着雷生走进最近的一家成衣铺，衣铺掌柜见有客人进来，忙迎上前，笑着问道：“两位客观，要买衣服吗？我这衣铺可是留仙镇最大的衣铺，各种款式各种衣料都有，还可以定做，来，两位这边看看，包您满意。”
冰滢指着衣架上一件男子的衣服，对掌柜说道：“那件衣服。”
掌柜看看衣服，又看看雷生，说道：“这件衣服是适合读书的公子哥，但依公子的身材，这件衣服小了点，我去拿一件大一点的。”
冰滢阻止道：“不用了，就这件，后边是换衣间吧。”
冰滢拿着衣服进了换衣间，过了一会儿，一位相貌俊俏的年轻公子从试衣间走出来，衣铺掌柜见了冰滢一时间竟没认出来是刚进去的女子。
雷生看着一身男装的冰滢，也是惊讶。
冰滢笑道：“怎么？雷生哥哥，不认识我啦。”
“没见过冰儿穿男装，你这样子，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样，我们站在一起，像不像两位结伴游学的读书公子？”冰滢把手搭在雷生肩膀上，开心地说道。
雷生点头憨笑道：“嗯，像！”
冰滢将一篮子鸡蛋放到掌柜面前，说道：“掌柜的，用这篮鸡蛋换我这身衣服，可以吗？”
衣铺掌柜看着柜子上的一篮鸡蛋，皱起眉头说道：“公子，不是，姑娘，我这开门做生意的，收的是真金白银，这鸡蛋……”
冰滢指着鸡蛋，对掌柜说道：“鸡蛋也是用真金白银买的嘛，再说掌柜也有家人吧，家人也要吃鸡蛋的吧，我这鸡蛋可都很新鲜，是乡下自家养的山鸡下得哦。”
掌柜犹豫道：“可这件衣服料子很贵的……”
雷生从怀中拿出一些散碎银子放到柜台上，说道：“再加上这些，够吗？”
衣铺掌柜看到银子，立刻笑容满面，说道：“够啦，够啦！”
雷生和冰滢出了衣铺，重新走上街中人群，人群中不时有妙龄少女朝二人张望，接着交头接耳，切切私语：“好帅气的两位公子啊，一个挺拔威武，一个风流俊俏，以前怎么没见过，不知是谁家公子。”
冰滢听着周围议论，不禁心中得意，又暗自好笑。
雷生拉着冰滢快步穿过人群，走近僻静小巷，冰滢笑道：“哈哈，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惹人瞩目啊……”
冰滢见雷生一脸严肃的样子，止住笑，问道：“雷生哥哥，怎么了？”
雷生走到巷口，指着主街道前方，说道：“前面就是留仙镇的西门了，城门有四名长留弟子把守。”
冰滢探出脑袋，朝城西门张望，确有四名长留弟子站在城门口，手拿画像跟过往人群不时比对。
冰滢收回脑袋，说道：“看起来长留弟子查得还挺仔细的。”
雷生担心二人一起出城会惹人注意，于是对冰滢说道：“冰儿，我先过去，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先趁乱出城，城外一里处会合，我自有办法脱身。”
冰滢拉着雷生，阻止道：“雷生哥哥，你不会想牺牲自己，为我争取出城的机会吧？”
雷生用手在冰滢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笑道：“想什么呢？我们说好一起去找神巫一族救小鼓，我不会有事的。”
冰滢摸摸雷生敲过的脑袋，看着雷生走向西城门。
雷生混在人群中，随着人流慢慢接近城门，一名守门的长留弟子拿着画像，看到雷生，大声喝道：“你，站住！”
雷生周围的人皆停住脚，说话的长留弟子走到雷生面前，拿着画像仔细比对，面容相似，只是衣着和发饰皆不同，画中侠客，而眼前却是文弱书生，长留弟子开始盘问雷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方兵！”
“哪个方，哪个冰？不会是方雷生的方，华冰滢的冰吧？”
“方正的方，士兵的兵。”
“家住哪里？来留仙镇干什么？”
……
冰滢见雷生被盘查，一颗心立刻提了上来，忽然，一阵胭脂香味传来，两位女子从冰滢身边经过，走在前面的十八九岁的样子，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跟在身后的十三四岁，丫鬟打扮。
冰滢心生一计，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块方形丝巾蒙住面，跑到小姐身后，随手摘下小姐头上一根金钗，小姐回过头，看到一名蒙面男子，不禁吓了一跳，冰滢顺势用手在大小姐脸上摸了一把，说道：“姑娘，你长得真是好漂亮啊！”
大小姐慌忙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满是惊惧之色，跟在身边的小丫鬟见状，大喊：“来人啊，快抓淫贼啊。”
小丫鬟的喊声惊动人群，也惊动了守城门的长留弟子，众人注意力被引到冰滢这边，盘问雷生的长留弟子问了半天，也不确定眼前人就是方雷生，又见城里哄乱不止，也朝冰滢这边张望，雷生趁乱走出城门。
冰滢远远看见雷生出了城门，终于放下心来，又见自己身边已人群密布，两名长留弟子也走了过来，冰滢解下蒙面丝巾，露出清秀的面容，对眼前姑娘说道：“小姐，刚才我是开玩笑的，若是吓着姑娘，在下在这里向姑娘赔礼了。”说完鞠了一躬。
大户小姐见到冰滢面容，脸色渐由惊吓转为欣赏，随对冰滢浅浅一笑，说道：“公子严重了，是我的丫鬟大惊小怪。”
小丫鬟不满地辩解道：“小姐，我……”
众人及长留弟子见是一场乌龙，便四下散去。
冰滢也趁乱顺利出了城门，前往会合地点，走了约半里左右，忽听有人喊道：“公子，请留步！”
冰滢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的那位小姐从身后追来，
“姑娘还有何事？”
“小女名叫珠儿，家住城外三里的槐林坡，现在天色已晚，小女子孤身一人，公子可否送小女一程？”
四周确实无人，又是高山野岭，刚才的丫鬟也不在身边，冰滢不禁问道：“你身边的小丫头呢？她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女子媚眼闪烁，解释道：“我的丫鬟啊，她在留仙镇里遇到熟人，今天不回去了。”说完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冰滢细看眼前女子，似与刚才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冰滢心善，觉得又是顺路，于是说道：“好吧，刚好顺路，我就送你一程。”
冰滢身着男装与女子并肩而行，走着走着女子落到冰滢身后，女子现出诡异笑容，忽然，女子张大嘴，一股黑色烟雾吐了出来，黑烟将冰滢笼罩，冰滢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忙回头一看，只见珠儿本来楚楚可怜的表情变得异常狰狞，冰滢心想，不好，中了妖怪的道了。
冰滢要运行内力，却怎么也使不出来，珠儿看着冰滢，得意地笑道：“别挣扎了，你中了我的蜘蛛毒，三个时辰内你是使不出力气的，放心，我现在还不想吃你，因为我刚吃饱，只是我刚修成人形，需要大量的灵力，真是幸运，遇到你这么灵力醇厚的人，今天就先吸了你的灵力，肉身嘛，留着明天再吃，哈哈……”
冰滢心有不甘，没想到今天会栽在一个蜘蛛精的手里，又气又急，对蜘蛛精喝道：“大胆蜘蛛精，你想提高修为就自己修炼啊，现在走歪门邪道，强行吸取别人灵力，会遭天谴的！”
蜘蛛精尖声蔑笑道：“天谴，何谓天？等我足够强，我就是天，哈哈……”
冰滢想办法脱身，估计现在离与雷生约好会合的地点也不远，想到拖延时间，于是对蜘蛛精说道：“这里离长留山不远，你在这吸取凡人灵力，你就不怕被长留弟子发现，小心将你形神俱灭，要不你再把我往西边带一段距离，远离长留山，这样你也安全啊！”
蜘蛛精不理会冰滢提议，只是说道：“我身上没有妖气，他们发现不了，你也别白费心思，拖延时间啦，今天你跑不掉的。”
蜘蛛精露出两颗尖锐细牙，咬向冰滢脖子。
突然，一颗石子急速飞来，硬生生地将蜘蛛精的一颗尖牙打断。
蜘蛛精吃疼，松开冰滢，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是雷生，手中拿着两颗石子，一颗石子飞来，蜘蛛精闪身躲过，另一颗石子接踵而至，蜘蛛精躲闪不及，另一颗尖牙也被打断。
蜘蛛精大怒，对雷生喝道：“臭小子，多管闲事，不想活啦！”
“放了那位姑娘，念你修行不易，就饶你一命。”
蜘蛛精不领情，喝道：“你一个书生，有什么本事，还想饶我一命？今天就吃了你们两个！”
蜘蛛精口中吐出无数细丝，想要困住雷生，雷生左掌一推，掌力将细丝悉数折断，接着随手一挥，路边一根细长青草叶子随掌力直射进蜘蛛精脑袋正中，蜘蛛精顿时僵在原地，刚修炼成的人形随之消失，变成一只红色的蜘蛛趴在地上，蜘蛛脑袋上还插着青草叶子，蜘蛛尸身上缓缓升起一颗闪着蓝光的珠子，男子伸手接住珠子，珠子光亮消失，细看是一块蓝色玉石一样的碎块。
雷生忙走到冰滢身边，扶起冰滢，冰滢中了蜘蛛毒，眼色朦胧，朦胧中看到雷生将自己扶起，冰滢高兴地说道：“雷生哥哥……”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第32章 山溪出浴
冰滢醒来，已是半夜，冰滢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坐在一堆干草上，旁边燃着一堆篝火，雷生正在烤一只野兔。雷生见冰滢醒来，将烤好的野兔拿到冰滢面前，挨着冰滢坐下，说道：“冰儿，醒啦，感觉怎么样？饿了吧。”
雷生拽下一只兔子腿递给冰滢，冰滢接过，肚子还真有点饿，张开嘴刚要咬下去，突然想起白天要吸自己灵力的妖怪，忙问道：“雷生哥哥，白天那个要吃我的妖怪呢？”
“那是个蜘蛛精，被我打死了。”
冰滢没想到自己在长留山下竟能遇到蜘蛛精，惊讶道：“啊？！蜘蛛精，长留仙山附近也有这等害人的妖怪！更奇怪的是，我刚才跟蜘蛛精一路同行，竟没察觉到她身上的妖气，我平时感觉挺灵敏的啊，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冰滢颇有些懊恼。
雷生拿出蓝色玉石碎片，说道：“可能是因为这个。”
冰滢不解地看着碎片，问道：“这是什么，我怎么觉得这块碎石头里灵力逼人。”
“这块应是地灵珠的碎片！”
“地灵珠？你说这是支撑白帝山的地灵珠的碎片！难怪有如此强的灵力。”
雷生点点头，对蜘蛛精一事分析道：“我与蜘蛛精打斗时，发现她的修为很低，是刚修成人形不久，但周身却仙气环绕，灵力充沛，想是这地灵珠碎片的作用。”
冰滢恍然大悟，说道：“这样就说得通了，不是我感觉出了问题，是地灵珠碎片遮盖了她身上的妖气。”
冰滢啃了一口兔肉，又叹息道：“可惜了，又是一个生命！”
雷生看着冰滢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冰儿，你是在怪我杀了那个蜘蛛精吗？”
冰滢摇摇头，说道：“不是，是雷生哥哥救了我，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是觉得福兮祸所伏，蜘蛛精因为地灵珠碎片，一朝修成人形，算是福，但修成人形后却还要吸人灵力，最后被人杀死，哎，还不如自己慢慢修炼来的好。”
雷生安慰道：“福祸相依，事情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修仙问道是一个漫长过程，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中的感悟。”
冰滢吃完兔肉，感觉饱了，才想起来，不知现在二人身处哪里，忙问道：“雷生哥哥，这是哪里啊？是不是还在长留山附近？”
雷生摇头：“此处离长留山有七百里，已经离开长留山势力范围了。”
冰滢一听，短短几个时辰走了这么远的路，担心地问道：“你是御剑带我到这里的？”
雷生指着冰滢右手腕上的连心草手环，说道：“是要离帮的忙。”
冰滢明白过来，原来是坐得要离的飞天马车。
雷生接着说道：“要离的灵力只够驾马车到这里，明天我们就可以御剑去西部大荒。”
冰滢和衣躺在干草堆上，笑着对雷生说道：“嗯，雷生哥哥，早点休息，明天继续出发。”
雷生和冰滢在接下来几天，一路御剑向西而行，大部分时间是雷生御剑带着冰滢，有时冰滢非要自己御剑，还坚持带着雷生，雷生拗不过，也让冰滢载了一段路程，二人过了西部山脉，过了西海，到达西部大荒已是六天之后。
这一日，二人在西部大荒之中遇到一座高山，山势陡峭，从山顶到山脚，景色变换如四季一般，山顶白雪皑皑，山脚树木青翠，鸟语花香。
冰滢见山前一条小河，清澈见底，于是对雷生说道：“雷生哥哥，我有点渴了，我们下去到那条河边休息一下吧。”
雷生御剑，低头看向冰滢指的小河，河水清澈，河边是白色碎石滩，水清石白，树木掩映，美丽如画。
雷生依言停在河边碎石滩上。
冰滢跳下剑，跑到河边，掬起一捧水，尝了一口，清甜爽口，冰滢高兴地冲雷生招手，喊道：“雷生哥哥，快来啊，这里的水是甜的。”
雷生也尝了一口，果然清甜，雷生看着河边高山，说道：“河水经过这高山的层层过滤，其中自是含了高山的味道。”
冰滢玩笑道：“是啊，这里山清水秀，但还是人更美啊！”
冰滢看向水中倒影，几天风尘仆仆的赶路，自己的头发已变得凌乱，衣服也有点脏兮兮的，一路没照镜子，竟不知道自己变成这样了，冰滢“啊”的一声叫出来。
雷生忙担心地问道：“冰儿，怎么啦？”
冰滢指着水中倒影，又指向自己，着急地说道：“雷生哥哥，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啦？”
雷生上下打量冰滢，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于是说道：“冰儿没什么变化啊？”
冰滢有点生气，嘟囔道：“有没有仔细看啊，都这么乱这么丑了。”
雷生又来了无心的一句：“我觉得还好啊。”
冰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心想，不能让雷生哥哥看到我这么邋遢的样子，于是说道：“不行不行，我要整理一下。”
冰滢看着清澈河水，心中高兴，指着河水对雷生说道：“我要洗澡。”
雷生看看冰滢，又看着流动的河水，惊讶地问道：“在这里？”
冰滢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嗯，就在这条小河里。”
雷生警觉地看着四周，说道：“这里人迹罕至，可能会有野兽出没。”
冰滢笑道：“人迹罕至才好呢，有野兽也不担心，因为有雷生哥哥在嘛。”
冰滢将雷生推到河边树林里，站定，想了想，又将雷生拉回树林与碎石滩交界处，自言自语道：“在这里，刚刚好，我既能看见雷生哥哥，雷生哥哥也能听到我说话。”
接着又对雷生说道：“雷生哥哥，你就站在这里帮我守着，没听到我喊你，不能回头看哦。”
雷生果真依冰滢之言，背对小河，呆呆站在碎石滩上。
冰滢看了一眼雷生，眼中充满笑意，放心地将包裹放在河边干净的碎石上，冰滢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放到包裹上，慢慢走进河里。
河流缓慢，河水清凉，浸在身上，丝丝凉意，冰滢将整个人泡在水里，很是舒服。冰滢开心地在河里游来游去，像鱼儿一样。
冰滢游累了，想上岸穿衣服，在河水中回头一看，被岸上情形吓了一跳，两头鹿正低头嗅着冰滢的包裹，再仔细一看，只有四只脚，哪里是两头鹿，一只鹿上长着两个鹿头。
冰滢“啊！”地大叫一声，怪鹿被冰滢的叫声惊动，叼起包裹飞奔进河边树林。
雷生听到冰滢的喊声，忙回头一看，只看到冰滢湿发披肩站在河水中央，水深及腰，雷生一时呆住。冰滢看着怪鹿跑进树林，再看雷生正呆望着自己，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还没穿衣服呢，忙潜回水里，只露出头在水面上。
雷生忙又回过身，背对冰滢，问道：“冰儿，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冰滢指着怪鹿消失的地方，喊道：“怪物！怪物把我的包裹抢走了！刚跑进了你旁边不远处的树林里。”
雷生朝前方树林张望，安静的树林里确有一处树枝抖动，像是刚有动物经过，雷生刚要去追，忽然想到，冰滢口中怪物可能不止一只，现在去追，留冰滢一人，可能就会有危险，随停住脚步，对冰滢说道：“冰儿，你没事吧？”
冰滢在水里着急地说道：“我没事，可是我的包裹没了！”
雷生暂时安心，对冰滢说道：“冰儿，你先上来，把衣服穿好，这附近可能还有别的野兽。”
冰滢一阵沉默。
雷生见冰滢没回应，忙喊道：“冰儿，又出什么事了？”
冰滢尴尬地说道：“包裹里有干粮和我的衣服，包裹被抢，我没衣服穿了。”
雷生也是一阵尴尬，想了想，向河边退了几步，将自己的包裹放到河岸边，对冰滢说道：“这个包裹里有我的一套换洗衣物，你先将就穿着，等到前面城镇，再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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