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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攻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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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枣觉得十分讶异。

她实在想不到,就令主这么个鬼样子,这么个差劲到死的阴郁脾气,这么恐怖的性格,居然有人真的爱他?

倾夕一个绝世美人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跟这种男人谈感情难道不觉得可怕吗?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更加佩服倾夕了。

还是说,一般惊为天人的人都会有个奇葩的审美?

不过,既然倾夕这么爱令主,又为何要背叛他?

莲衣抱着酒坛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道:“这点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大概不是恨他,事发之前我曾听她喃喃道‘到底长相厮守是个什么滋味’,她大概是想永远和令主在一起,不过失败了。”

聂枣单方面的理解大概是令主变心了吧。

想来也是,这么个男人看着也不像是忠贞专一的人,他看什么都像是在看一个玩物,搞不好是倾夕发现她也只是令主的一个玩物,所以干脆暴走了?

拿着匣子离开时,聂枣仍是一筹莫展。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莲衣,再来这里时,她便被告知莲衣已死,随葬的东西除了衣物就只剩下那坛酒。

她苟延残喘地活了这么久,好像也只是为了拿到那坛酒。

聂枣给她烧了些纸钱,心里却在想,如果当时没有令主从中作梗,莲衣和余醉不至分别这么久,是不是结局就不会这样?

还是说这就是令主想要的结局?

一个男人变态成这样到底是为何!?

匣子里是一颗药丸,边上放了张纸写着功用,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发作,会呈现假死状态四日。

聂枣收好便等着应对年末评定。

她和红袖的评定结果仍是不相上下,要分出胜负还得看考核。

只是去年她无须考核便拿了第一,今年她再出现时便不少人窃窃私语。

一袭粉绿裙装灵动逼人的碧游特地靠过来,笑着问她:“枣姑娘真是越发漂亮了,不知道是用得什么保养法子?”

“碧游姑娘客气了,我第一次见到姑娘时姑娘就十五六岁,如今看着还是十五六岁。”

碧游假装苦恼道:“才不好呢,我怎么看都像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和枣姑娘这样的美人没得比。”

但这家伙却年末评定连年拿前五,男人的同情心、恻隐之心和轻视之心往往是最好掌控的,很多时候他们更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非真实。

聂枣实在懒得和人虚与委蛇,便直接道:“碧游姑娘谦虚了,来找我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啊,随便聊聊都不可以吗?”她眨着眼睛,看起来天真无邪,明明年纪跟聂枣差不多大。

“我不知道该聊什么。”

“诶?要不聊聊……你觉得令主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这件事碧游姑娘为何不直接问令主,我又如何知道。”

“可令主喜欢枣姑娘你嘛~”

她不说还好,一说聂枣又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当即淡淡道:“碧游说笑了,令主怎么可能喜欢我。”

正说着,令主进来了。

众人纷纷噤声,等待着令主宣布这次的考核内容。

而不一会,她就看到了跪在阶下的贵胄青年,聂枣怀疑自己眼花。

她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幻觉仍旧没有消失。

见鬼!

她为什么会在鬼都看到……魏离?

魏离不是已经死了吗?

的确,已死的人入鬼都没什么奇怪的,可是……

下一瞬间,她已确定这就是魏离,因为魏离恹恹地抬起头,阴寒的目光扫过四周女子,最终定格在聂枣的身上,眸深如渊,恨意浓浓。聂枣不知道他是如何认出自己的,但他显然已经认定了。

当然这份震惊她当时并不敢表现出来,她很冷静,仿佛视若无睹。

等众人都退下之后,她才去找令主。

“令主……”

“怎么?觉得考核内容不公平?”

“并非如此,属下只是觉得他可能是心怀不轨进入鬼都,希望令主对此人多防备。”聂枣顿了顿,“他曾是属下的任务对象,后来因为太过难缠,属下为了摆脱他差点杀了他,他可能是怀恨在心……”

“你难道不恨鬼都吗?”

聂枣一愣。

“属下并……”

“说实话。”

聂枣缄默不言。

“那就是了。”令主把玩着手中的青铜酒觞,冰冷的唇角勾起,“不过你为何会觉得我不喜欢你?”

聂枣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令主恐怕是听到了她和碧游的对话。

“令主天纵英才,属下如何能企及。”

“我以为我已经对你相当好了。”

她完全没感受到!

除了去年令主不知哪根筋不对劲给她稀里糊涂年末评定拿了第一,其他时候她都觉得令主根本没拿她当人看。

“属下惶恐……”

令主托起她的脸庞,冰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声音越发冷厉起来,却又含着几分扭曲的笑意:“救了你,让你养了他这么多年,又给你炎阳花去见你的情郎,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竟都不感动?”

逻辑上来讲令主的话是没错。

如果没有他,自己是活不下来的,柴峥言也是活不下来的。

而且她最开始受的那些刑罚,一个是她不听话,一个是她想求令主救下柴峥言,令主本人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恶劣的事情,也没有特别针对她,甚至因为她这些年任务做的漂亮,而十分宽容。

但要真的让她认同令主对她有什么感情,就实在困难了。

她以为喜欢一个人,就该是柴峥言那样,包容温柔体贴关怀。

又不是几岁的小毛孩,喜欢女孩子,还非要欺负她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聂枣合了两下眼睛,回看向令主,让自己尽量显得真诚:“属下很感激令主大人的抬爱。”

“你就是这么感激我的?”

聂枣觉得心累:“属下……”

“罢了,走吧,去完成你该做的。”

令主松开了手,聂枣被他捏住的下颌痛得厉害。

魏离这个考核和当初公子晏的并无什么不同。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魏离估计无论如何也不会选她。

聂枣本来连去都不想去,但仅存的一点良知还是迫使她去了。

她本想和公子晏那次一样,带一碗热粥去,想着就觉得未免太过虚伪,事到如今再来装林久依也太下作了,便也作罢。

聂枣到时,敲了敲门,半晌才有人回应:“进来。”

有气无力。

她推开门,魏离靠坐在宽长的榻上,披头散发,眼神散乱,浑无半点当年的意气风发,倒有几分像自己刚玩坏他的时候。看见聂枣,他眼神一变,随即动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但转瞬又松开手,似乎发现,无论他整不整理自己的仪表,对面这个女人都未必在乎。

他不开口,聂枣只好先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

魏离“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鬼都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好好的在魏国当你的……”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聂枣也发现自己刚才是说错话了,跟离家出走的叛逆青年说教,能收到几分成效?恐怕只能适得其反。

聂枣想了想,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

如果无耻一点,她当然可以旧事重提,希望魏离能旧情复燃,虽然魏离难度是高了点,但是毕竟是她曾经攻略过的对象,而他这么锲而不舍的追来鬼都,只怕心里也还是放不下她……但聂枣不想这么做,这么做,恐怕连她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捏了捏手心,她准备离开。

“你要走?”魏离继续冷冷道,“考核你就放弃了?”

聂枣耸了耸肩:“反正你这么恨我,是不会让我通过的。”

“那也未必。”

聂枣脚步顿了顿,就听见魏离恨恨道:“装回林久依,就这几天,等结束了我就选你。”

“林久依的面具已经没有了。”

“没关系,那就用你自己这张脸,反正比那张易容的更漂亮不是吗?”魏离冷嘲道,“反正你很擅长,做个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林久依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难对吧。”

聂枣忍不住回头问:“有意义吗?”

“对我来说有意义就行。”

聂枣定定看着魏离,魏离也看着她,其实那双眼睛里未必有多深的感觉,更多的只怕是执念和不甘心。

算她欠他的,聂枣点了点头:“好……你先休息吧,我明日再来。”

没等聂枣离开,又听见魏离道:“你那个奸夫呢?”

聂枣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公子晏。

聂枣心里啼笑皆非,表面仍是淡淡:“大概在忙。”

“忙什么?”

聂枣没说话,魏离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走吧,不许再跟我提他。”

聂枣默默,明明不是她提的。

第二天,聂枣换了一身贤良淑德的玉色烟云长裙,上妆让自己的面容显得更温婉无害一点,同时提了一个笼屉放了些清粥小菜。

到时,她发现魏离的桌上已经摆了不少吃食。

魏离这张脸可比当年公子晏招摇多了,他的口味也比公子晏容易得知的多,都知道当年魏国公子离为一个温良娴熟叫做林久依的女子神魂颠倒,所以来的女子不少都做个类型的打扮,让聂枣这个正版都有点羞赧。

魏离见她来,愣了愣。

院落外熹微的晨光洒在聂枣的素色裙角,她面上是清浅的笑,安静而温和,和背后的景色融为一体,毫不突兀。

魏离的心乱了一拍。

明知是假的,他却还是无法克制的为之心动。

几乎是蹒跚着,魏离爬起来,一把抱住聂枣,脸颊在她的肩窝蹭来蹭去,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哽咽道:“久依……”

对方轻拍了一下他的背,嗓音无比温柔道:“我在。”

魏离又哗啦哗啦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把鼻涕眼泪都往她身上抹。

聂枣迫于职业道德,继续做温柔伪装,谁料没哭一会,魏离猛地推开她,说:“你这个贱人!居然背叛我!”

聂枣:“……”

见过翻脸快的……没见过翻脸这么快的!

“说你错了!说你只爱我!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聂枣从善如流地顺着魏离的要求继续演,同时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的演技和忍耐力点了个赞,反正只是嘴上说说又不少块肉。

等聂枣说完,魏离又立起来,冷冷看着她:“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这个骗子,你说的这些都是谎话,都只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你根本不爱我!”

……你这不自己都知道吗?

为什么还抓着不放……

她只好又继续慌乱解释表白,做尽林久依该做的事情,最后再挤出两滴鳄鱼泪。

“我本就不奢求你的原谅……”她低下头,两行泪滑落,“你若是还怨恨,便杀了我吧。”

作为女子,流泪这招一直都很管用。

魏离静静看着她,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他走近,抹去聂枣眼角的泪,再次拥住她道:“忘掉之前所有的事情,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很好,美满结局!

之后的几天除了魏离时不时发作的不信任症“你这个贱人又骗我”,其余的时间倒也算甜蜜,几乎和当年她与魏离感情好事无甚差别。

最后一天,魏离给出了考核评定结果。

第一名是个叫宛止的姑娘,她和聂枣伪装的林久依最像,之后公布的五名统统没有聂枣。

聂枣不算特别意外,她早知道以魏离眦睚必报的性格,就算对她念念不忘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原谅她,她太了解魏离了。

倒是公布完,魏离狠狠盯着她,眼睛里满满是复仇般的快意,仿佛在期待着她恼羞成怒。

聂枣起身离开,正巧公子晏找她,两人还没走出两步,就差点被身后凶恶的视线烤熟。

公子晏察觉,回头便看见魏离,他没参加考核,自然不知道,此时发现,顿时莞尔一笑,要多欠抽有多欠抽。

作者有话要说:七千多字的更新_(:3」∠)_

我也有点醉了!

最后还是决定韩国的副本跳过了……有力气回头补番外吧(番外真是个好东西……

第四六章

第四十六章

魏离忍耐不住;他还惦记着公子晏捅他的那一刀,虽没致命,但也算是让他痛彻心扉。

从小锦衣玉食养大,还没人敢让他受过这么重的伤。

他回魏国足足养了两个月的伤,伤口才算愈合,可这躺着的两个月;他没有一刻不在想着要如何报复回去,甚至这念头一复一日越发强烈。

鬼都又如何,就算是鬼都他也不会就此罢休的!

后来的一段时间,他在魏国境内高官中盘查;有疑似鬼都出身的女子便一律扣下。

他的运气还不算太差;竟然真给他找到了一个鬼都女子。

魏离以权势胁迫对方带自己去鬼都;如若不愿便杀了对方;那女子假意应允,却在半途设下陷阱欲置魏离于死地。一路上魏离带着去的护卫死伤无数,比起聂枣,她的手段称得上干脆狠辣,魏离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最后那刻被一个叫做“令主”的男人救下,带回了真正的鬼都。

站在这里,他满心满意只有一个念头:

报复聂枣。

让她后悔,让她痛苦,让她对那些曾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忏悔。

但此刻魏离已经等不及了。

他取出早已藏在怀里的匕首,对着公子晏就攻过去。

公子晏反应略迟了一拍,虽躲开,胳膊上还是被魏离狠狠划了一刀,鲜血霎时浸透衣衫。他刚稍喘气,魏离就又毫不迟疑的挥刀捅过去,目标正对着公子晏心口。

事态这般发展,聂枣也没法袖手旁观了。

一把拽过公子晏,让他避开魏离的刀口,同时随手从边上拿了个东西格挡住魏离的刀。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劲气骤然击向魏离。

魏离手里的匕首应声落地,人也向后撞去,随着一声重响撞上墙面,一声痛呼后,头一歪,昏了过去。

片刻后,便有教罚馆的人将魏离拖走。

令主看了一眼聂枣和公子晏,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幸亏冬日里穿得多,公子晏手臂上的伤不算太重,但伤口看起来也颇为狰狞。

多少算是因为她受的伤,聂枣主动替公子晏上药包扎,小心翼翼洒上伤药,将布条一圈圈裹好:“连累你了,抱歉。”

公子晏龇牙咧嘴了一会,看着光裸胳膊上包扎还算熟练的绷带,没什么情绪起伏道:“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受伤是因为和人争风吃醋。”

“哦。”

“之前都是别人为我争风吃醋。”

聂枣干笑了两声:“你找我什么事。”

公子晏扬唇笑:“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当然可以,不过我还以为你会很忙呢。”

公子晏轻叹一声:“确实很忙。”

聂枣不常在鬼都呆,但也渐渐发现,公子晏试图合作的对象其实不止她一个人。

他是个男人,一个聪明又漂亮的男人。

这点便是先天优势。

他又按了按额头:“我总觉得之前我们丢失的记忆非常重要,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试了好些办法也没用。”

聂枣也想起了这茬。

白芍配药的时间虽说都不算短,但也没有一次这么长过。

那种名为魅匣的香料这么难配吗?

白芍住的地方聂枣知道,只是一向很少去。

隆冬雪降,聂枣暖了壶酒带去。

在冷清的门外敲了敲,却听见里面传来极其惊惶的声音:“出去,出去……”

“白芍,怎么了?”聂枣一愣,当即推门进去,“我是聂……”

白芍穿着一身像是几天没洗过的衣服,头发蓬乱,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一副无比惊恐的模样,周围的东西散乱,桌子椅子花瓶茶壶都被砸在地上,碎屑残渣遍地都是,乱得一塌糊涂。

聂枣定了定神,走进白芍,谁知道白芍见她走进,发出极其惨烈的尖叫声,两只眼睛瞪若铜铃,里面俱是虚蒙的恐惧。

当机立断,聂枣跨前一步,一记手刀将白芍打晕。

白芍应声软绵绵倒在地上。

从回鬼都到年末评定都一直没有见到白芍,聂枣还以为是她懒得来,没想到……

将白芍放平在榻上,盖好被褥,聂枣出门便去找大夫。

鬼都内有自己的大夫,医术虽及不上莫神医,但与城中一般的大夫也差距不大,不过几乎都为女子罢了。

大夫看过后说白芍只是精神不济,多日未进食体虚,身体休养休养就好,聂枣才松下口气,幸亏她记得来看一下,否则白芍恐怕就是死在这里也无人知道。

有照顾昏迷不醒柴峥言的经验,照顾个白芍自然不在话下。

替白芍净身换衣,又喂下去半碗粥,聂枣才歇下来。

白芍的房间和她不一样,里间的柜子上放了琳琅满目的小瓷瓶,还有些装蛊的小石盒,此外聂枣还知道白芍有个密室,专门用来配药配香料的,不过她没去过,也不知道在哪。聂枣在柜子上看了一会,实在辨别不出哪个是魅匣,只好作罢。

两天后,白芍总算醒了。

聂枣忙问:“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白芍又恢复了那副恐惧而神情恍惚的样子,见她又要尖叫,聂枣连忙捂住她的嘴。

未料白芍伶牙俐齿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聂枣吃痛,只好放开手。

白芍立刻缩到角落,捂住头。

聂枣越发想弄明白白芍到底为何才变成这副模样。

她再次打晕白芍,在白芍的房间里一寸寸找过,最终在白芍的床板底下找了那个密室,一进去里面就扑面而来的诡异气味,地上倒着瓶瓶罐罐,而最重要的是,她找到了一本簿子,上面清楚写着白芍这些日子所做的事情。

白芍早聂枣些日子回到鬼都,便一直在密室里研究如何入梦。

她胆子比聂枣预料的大多了,几次任务她都用了这个法子,收集了不少资料和成果。

待魅匣配好之后,她干脆在自己身上试验。

大抵是中途出了问题,白芍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等白芍再次醒来,聂枣拿着那个簿子,将上面的内容念给白芍听,希望白芍能有反应。

白芍一听,立刻尖叫起来,冲上去从聂枣的手里夺过簿子,转头又缩回角落里。

聂枣简直无奈了。

她叹了口气,坐在地上,突然听见白芍说话,那是恢复冷静的白芍的声音:“密室桌台下第三个柜子里。”

“什么?”

聂枣忙转过头,但白芍已经又变回了神志不清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声音不过是错觉。

将信将疑,聂枣还是进密室里,找到了白芍所说的柜子。

里面摆了几个瓶子和几样东西。

一瓶媚匣和入梦所需的所有工具。

令主的寝殿。

“你来找我,我想大概不是为了魏离罢。”

聂枣深吸一口气:“白芍……她走火入魔了。”

“我知道了。”令主点点头道。

“那便交给令主了。”

“先别走,别急着去做任务,还有件事要你去做。”

聂枣忙恭敬道:“令主,什么事情?”

“当年你是如何被教习嬷嬷变成这样的,应当没忘罢。”

“是的,令主。”

令主丢给她了一串钥匙:“那就交给你了,反正……是你的熟人不是吗?”

钥匙是地牢的钥匙。

聂枣一辈子也不会忘了教罚馆的地牢,她初到鬼都时,就有人带她参观过,若鬼都是地狱,那里便是地狱的最底层。

步伐冷静的踩着四周的惨叫声入内,入口处是一片黑暗。

壁灯燃亮,一盏盏接连燃烧,幽暗的地下逐渐照亮,四周仍是一片幽寒。

教罚馆的嬷嬷自然认得聂枣,待聂枣给她看过钥匙上的编号后,她便领着聂枣入内,一路来到了刑室深处。

两边是闪着寒光的各类刑虐器具,只看得人心中发怵。

推开囚门,冰冷的刑柱上只吊着一个人。松垮跨的身体不堪重负地瘫软着,脑袋无力地下垂,身上的衣衫沾着斑驳的鲜血,脏污不堪,几乎辨不出颜色。透过衣物□处,仍可以看见交错着的刑囚伤痕。

不听话这就是下场,聂枣当年也被吊在上面过,不过那时她倒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是以这样的原因再进来。

听见脚步声,本瞧着奄奄一息的人骤然惊醒,声音虚弱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不是。”

说完,聂枣便动手去解魏离手腕上绑着的锁链。

魏离反应过来,也愣了愣,随即又道:“现在讨好我也没有用,我不会原谅你的!”

“无所谓。”聂枣立刻答。

魏离又是一愣,他的一只手已经被放下来,软而无力的垂在身侧:“……鬼都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自己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魏离吼过之后,肺腑剧痛,喉咙涌起一股甜腥,他咳了两声,聂枣见状,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魏离嘴里。

那是保命用的,药效自然很快,没一会魏离就觉得似乎没那么痛了。

看着聂枣的脸,他踌躇片刻道,“好吧,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对我,有没有过一分真心?”

“没有。”

魏离怒了,眼眸中的恨意若有实质般化作两把锋利的刀刃,齐齐朝着聂枣飞来。

这让聂枣原本想将他放下来的手停了下来,撤身向后。

魏离原本已经强弩之末的身体不知那里来的力气,他激烈地挣扎:“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追你追到这里还不肯放弃,事到如今还……”

“你有种现在就杀我,你对我做的一切,我总有一天会还回来的!”

“我恨你!”

聂枣看着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见过。

当机立断,聂枣技术熟练的把魏离也拍晕了。

她已经不去疑惑为什么令主明知魏离和她关系若此,还非要她来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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