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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拐圣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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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还没原谅你呢。我都摔倒了,你竟然不过来扶我。”说到这,曲月升还真有点委屈。

“你有一堆人围着你转,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着,缺贫僧一个,又有什么要紧。”

曲月升激动地几乎跳起来:“那可不一样!”

闻远怕她又摔了,低声呵斥道:“别乱动。”

“你又凶我。”曲月升抓住闻远的衣襟,委委屈屈的抬头,却只能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我们圣僧连下巴都这么帅!

闻远垂眸,看见了一双乌溜溜的小鹿眼——又是这样一双眼睛,开心也好,委屈也好,多明明白白的写在湛黑的瞳孔里,看起来深不可测,实则清澈见底。

闻远紧了紧手臂,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好了。以后不会再让你摔倒了。”

低沉的声音却有着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曲月升在他胸前蹭了蹭,似乎还能感觉到他说话时低低的震动,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一向话多的月升突然安静下来,闻远怕她心里还是生气,于是道:“一会儿回去乖乖擦药,大夫开什么药都不许讨价还价,贫僧就带你去看晚上的盂兰庙会。”

“有庙会?”曲月升眼睛一亮。

“嗯。”闻远颔首。

曲月升高兴的又要跳起来,连声问:“庙会是干什么的啊?有没有好吃的?有没有好玩的?”

闻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这是一个伤患的样子么?

曲月升乖乖停下动静,一脸期待地望着闻远。

“到了晚上不就知道了。现在先躺下,等大夫看过再说。”话间,闻远已经把曲月升稳稳当当地放在床上,随手给她盖上一层薄被。

曲月升立刻坐起来道:“不用大夫,我没事,就是闹脾气而已。”

“乖乖躺着,要不别想着晚上出去玩。”

曲月升立刻闭嘴,一张小脸气鼓鼓的,活像个刚出笼的大肉包子。她依言乖乖躺下,把掀翻的薄被盖在身上,冲闻远谄媚一笑。

闻远无奈地摇头,走了。

第31章 目连

很快大夫就找来了。

经过大夫的再三确认,闻远终于相信曲月升是真的没事,只不过手肘擦破了点皮,简单的擦药包扎就好了。只是没想到,在这么简单的环节也能出现分歧。

包厚了曲大小姐不肯,说是嫌活动不便,包得太薄闻远又不肯,说是不利于伤口愈合。大夫挤在这场拉锯战中左右为难,一点小伤竟然折腾了一下午,直到日落西山才堪堪包扎好。这个时候,只怕家里的妻子早就做好饭在等他了,大夫生怕两人改变主意,把自己留下来再包扎一次,连忙起身匆匆告辞。

曲月升巴不得大夫快点走,手上的衣袖一拉,包扎得轻简的伤口立刻就看不出来了,她兴奋地扯着闻远的衣袖:“走吧走吧,我们去逛庙会。”

闻远见时间也差不多了,索性随了她的心愿。

盂兰庙会是佛家少有的盛会,特色的佛家活动从最热闹繁华的街头一直延续到街尾,曲月升东张西望,被路上一种随处可见的转动圆筒吸引了目光。

圆筒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月升不认识的文字,转动起来非常方便。来往的百姓们见到圆筒,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他们单手竖掌,每路过一个圆筒,都要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托着底部,使圆筒转动,脸上均是虔诚的表情。

月升忍不住问:“他们这是在干嘛?”

闻远:“在念经。”

“可他们甚至都没有张开口,何谈念经?”

闻远领着曲月升走到圆筒旁边,解释道:“你现在看到的圆筒叫做‘转经筒’,转经筒每转一圈就相等于念一篇经文。以前国家多战乱,百姓都不认字,所以没办法读经文。佛家就利用这种方法来传播信仰,帮助百姓超脱苦厄。”

曲月升若有所思地点头:“那这些转经筒上写的都是经文了?唔……这些我好像没抄过。”

“你仔细看看,每个转经筒上写的经文是不是都是重复的?”

曲月升凑过去一看,惊呼:“真的耶,转经筒上都在重复六个字,不会是‘南无阿弥陀佛’吧?”

闻远轻笑着摇头:“转经筒在藏传佛教里,又称为‘嘛呢’,经轮上写的全是藏传佛教的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呗咪吽’,藏传佛教认为,常持诵六字大明咒,可以消除病苦、刑罚、非时死之恐惧,寿命增加,财富充盈。因此,百姓持颂六字真言越多,就代表对佛祖越虔诚,就可得脱轮回之苦。因此人们除口诵外,还会制作转经筒,把“六字大明咒”经卷装于经筒内,用手摇转,每转动一次就相当于念颂经文一次。”

曲月升眼睛一亮:“那他们还挺聪明的嘛,如果每转动一次就相当于念一次经文,一个转经筒上写了这么多句六字大明咒,岂不是比念经快多了!”

闻远佛珠一转,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你这丫头,想用这个方法念经偷懒?”

被一眼看穿的曲月升吐舌,走到转经筒前虔诚地转动,心中默念六字大明咒,很快就把一排转经筒都转了个遍,她又蹦蹦跳跳地回到闻远身边:“这样就算好了吧,佛祖会不会保佑我呢。”

闻远单手竖掌,也转动转经筒,心中虔诚地默念六字大明咒,对月升道:“佛祖一定会保你的。”

曲月升灿烂一笑:“走,我们去吃东西!”

白天的法会大多是僧人参加,晚上的庙会却几乎都是百姓了。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逛庙会当然少不了各种好吃的,曲月升转了一路,闻远手上就拎满了大大小小的零食袋子。

曲月升刚买了一包麻薯团子,软糯的麻薯里面包裹着煮的软烂的豆沙,外面撒上一层又白又饱满的芝麻,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一口咬进嘴里,甜而不腻,软软糯糯的味道在唇齿间萦绕,让她幸福地闭上眼睛。

“你要不要也来一块?”曲月升大方地跟圣僧分享美食。

闻远想摆手婉拒,奈何手上都是零嘴,只好摇头道:“出家人过午不食。”

“嘿嘿。”曲月升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答案,心安理得的把最后一个麻薯团子塞进嘴里,又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圣僧,你快来看!”曲月升向闻远招手。

一向宝相庄严的闻远圣僧双手拎满了零嘴,袖口上还沾了一小块糖渍,胸前的佛珠随着走动一晃一晃,手上的零食袋子也一晃一晃的,莫名让人觉得滑稽。

她大概又找到什么好吃的了吧。

闻远无奈地摇摇头,跟了上去。

曲月升站在一个堆满了各式各样木雕佛像的小摊子前,指着其中一个奇怪地问:“这位菩萨好生奇怪,别的菩萨都是慈眉善目,宝相庄严的,唯独他手中高举法杖,怒目而视,像是在跟恶鬼搏斗似的。他是菩萨么?”

闻远手上一抖,大大小小的零嘴滚了一地。

“哎呀!掉了……”曲月升颇为可惜地道。

“拿得东西太多,手酸了。”说着,闻远把地上散了一地的零嘴一点一点捡进袋子里,裹作一团扔了。

“这是目连菩萨。”

闻远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曲月升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自己手上的木雕佛像。

“他也是菩萨啊,可为什么跟别的菩萨都不一样?”曲月升又问。

闻远看着那一尊巴掌大小却雕刻传神的佛像,目光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你听说过目连救母的故事么?”

曲月升诚实的摇摇头。

“相传,目连菩萨的母亲生前做了很多坏事,死后被阎君惩罚,变成了饿鬼,腹大如鼓,咽小如针,想吃又吃不下,嘴里冒着烟,不能饮食,很快就饿得只剩一副皮包骨。目连菩萨成就神通之后,用天眼看到了母亲的下场,心中非常悲痛。于是他就运用法力,遮住了鬼差的眼睛,偷偷拿了一些饭菜给母亲吃,哪知饭菜一到母亲口边就立刻化为灰焰,目连菩萨施展了许多神通都没有用。于是他就去请求佛祖。

佛祖告诉目连菩萨,他母亲作恶太多,依他一人之力无法渡厄,必须集合众人的力量,于每年七月中以百味五果,置于盆中,供养十方僧人,方能济度。目莲菩萨听后大喜过望,立刻按照佛祖的指示,在七月十五这天供养众僧。果然,他的母亲当天就脱离了恶鬼之苦,投胎王城为狗。

可目连菩萨还是不忍心让母亲为牲畜,于是接连铺设道场七七四十九天,其母终于得以升天。目连菩萨感恩佛祖,四处赞颂佛祖功德,规劝百姓供养僧人,以报父母生养大恩。‘盂兰盆会’也就由此而来。”

“原来如此。”曲月升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闻远,突然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悲恸。

平日里的闻远就像阳光一样,温暖、矜悯、善良,是大雄宝殿里最慈悲的佛陀,可现在的他就像夜晚的雾——迷茫、彷徨、颓唐。一双灰褐色的眸子里含着看透一切的苍凉,仿佛是游荡在夜里的无魂傀儡,让曲月升忍不住想伸手抱抱他。

曲月升也真的这么做了。

可她还没碰到闻远身上的僧袍,就被他轻易躲开了。

“走罢。”闻远给了小贩一小块碎银子,把目连菩萨的木雕塞进曲月升手心。

不知为何,原本怒面肃容的木雕仿佛有了生气,连带那嗔怒的眼神也变得和善起来。曲月升收了木雕,心里却没有半分欣喜,反而堵得慌。

闻远微微屈身,同时低头,让曲月升可以平视他:“挑了半天的全零嘴全掉了,还想吃么?”

他声音平淡,正常的与往日一般无二。

曲月升摇摇头:“不吃了,我们回去吧。”

“整天坐不住的馋嘴丫头这么快就想回去了?”闻远揶揄她,语气却没有往日的轻松。

曲月升忽然停下:“我知道你现在不高兴,不必在我面前强颜欢笑。如果你现在只想自己平静一会儿,那我们就回去吧。”

闻远低头,竟然从曲月升清澈的瞳孔里看见自己轻笑的样子。

按理来说,被人一眼看透,应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不管你伪装得如何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也有人可以透过你平静的外表,一眼看出你内心的彷徨与寂寥。可月升却不一样。

被她一眼看穿,闻远只觉得万分轻松,好似雄鹰展翅,游鱼如水,憋在心口十几年的那一股闷气,终于找到了抒发的窗口。

——大概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清澈得没有沾染一点俗气的人吧。

这样姑娘,真让人不自觉想要倾诉。

“月升,陪我去放水灯吧。”

七月十五,盂兰盆会,长河流灯,心愿得成。

虽说现在是太平盛世,可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还是有那么多。普通百姓依靠自己力量无法改变现状,便会祈求神灵的保佑。

离城里最近的一条河是清河,平日里无人问津,今夜却堪比闹市。百姓把心中最想实现的愿望写在纸上,沉甸甸的压在蜡烛下。灯火点燃,一盏盏明亮的水灯漂浮在河面上,橙红的火光几乎要温暖到湖底,徒然让人产生一种前路光明,佳音有期的错觉。

大概就是这样的错觉,才能引得这么多心有挂碍的百姓前来放水灯,延续盂兰节这个古老的传说吧。

闻远买了两个水灯,和月升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开始写愿望。

经过这么久的练习,月升的字越写越好,不一会儿就把心中的小心愿写在了纸上。出于好奇,她偷偷往圣僧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纸上一片空白。

“你为什么不写愿望啊?”月升问。

闻远看着手上一尘不染的白纸,脑海中有瞬间的空白,良久才道:“贫僧并无心愿。”

如果真的心无所愿,大概就不会想来放水灯了吧。

曲月升不愿意纠结,把压着自己心愿得水灯放进河里,以手推动水流,看着小小的莲花灯越飘越远,逐渐隐没在长河中。她双手合十,默念出自己心中所愿,向着天地江河虔诚地拜了三拜。

见闻远一直没有动作,曲月升忍不住提醒他:“你也放啊,等久了蜡烛就燃尽了。”

“燃尽了,就燃尽了罢。”说着,闻远放下水灯便要走,月升连忙拦住他。

“来都来了,就放呗。就算没有心愿,也算一份对盂兰节的祝福,对不对?”

她眼中充满了的鼓励,似乎真的能给人力量。闻远忍不住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水灯送入河中,河面上又多开出了一朵美丽的莲花。温柔的水波带着莲花缓缓流动,灯光在水面摇曳,好似那根象征着温暖宁静的蜡烛燃烧在胸口,在心间。

渐渐的,来许愿的人开始多了起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百姓们口中的念念有词,大多是来祈求名利、富贵的。人的*大抵就那么几种,来来去去,反反复复,就是经过再长的时间,大概也不会改变。

“战乱的时候,百姓祈求天下太平,现在太平盛世,百姓有开始追逐名利,甚至希望能来再一场烽火狼烟,黄沙万里觅封侯。呵。”闻远低笑,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疲惫:“月升,你说人的*,是不是无穷无尽的?”

“不是这样。”她坚定道。

曲月升闭上眼睛:“你仔细听——有人说,她双亲病重,愿折寿十年,只求家人平安;有人说,他爱妻早逝,愿从此投身佛门,只求妻子早登极乐;还有的自己是孤家寡人,形单影只,却只祈求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曲月升转头,湛黑的瞳孔映着盈盈清辉,让人心生宁静:“其实,还是有很多人重情重义,不贪名逐利的,对不对?”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胜过天上繁星。看着这么干净的一双眼睛,好像心中藏着所有的沉重,都可以被剥离。

闻远决定,只要她问一句,就把身上沉甸甸的重担和盘托出。

第32章 意外

可是,月升说:“我们回去吧。”

闻远忽然松了一口气:“好。”

曲月升能看出来,闻远心中藏了许多难言之隐,可是既然是难言之隐,又何必去揭他的伤疤呢。不论他有怎样的过去,那都不重要啊,她会参与他的未来的。

宁静一夜中,星月入梦来。

第二天,曲月升难得起晚了些,早课已经迟到了,她索性心安理得的睡了个回笼觉,掐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跑去圣僧那儿补早课。

闻远今天难得没关房门,进了院子,远远就能看见他端坐在蒲团上的身影,桌子上点了檀香,青烟袅袅,衬得他身上会发光似的。

曲月升大大咧咧地进了门:“圣僧,你知道我会来啊?”

手上转动的佛珠骤停,闻远缓缓睁开眼:“坐。”

他的意思是让曲月升坐对面的,不过这丫头脸皮厚,直接拎了蒲团挤到闻远身旁坐下,双手合十抵着下巴:“坦白从宽,我今天睡过头了,没去做早课。你罚我吧。”

闻远深深看了她一眼,她额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大概是因为跑过来太着急。

曲月升感觉额头又要被敲,直觉的想往后闪躲。闻远扬了扬眉,刚挪开半寸的小脑袋又乖乖伸了回去。

这丫头,大概就是仗着他舍不得,才如此肆无忌惮吧。

闻远伸手,用衣袖在她额上轻轻地擦了擦,唇角挂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笑意。

不是要敲她啊,莫非圣僧今天心情好?

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止是今天。

曲月升明显感觉到,放过水灯之后,闻远跟她亲近了不少。虽然他还是和往日一样,带月升做早晚课,去藏经阁看书抄经文,可是月升就是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他看她的眼神,不再只有面向普罗大众的慈悲,更多了一份关怀,对她曲月升这个人的关怀。她在闻远心里,终于是不同的存在了。

这个认知让曲月升很开心,她又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当场就笑眯了眼。

“丫头,”闻远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曲月升回过神来,又笑得看得见牙齿看不见眼睛。

闻远摇了摇头,塞了一本经书过来,眼神宠得可以腻死人。

“这本《佛说盂兰盆经》是从印度传过来的,书里详细的叙述了目连菩萨拯救亡母冤魂离开地狱的故事,有好几个翻译的版本,你手上这本是翻译得最浅显的,适合你读。”

自从盂兰节放水灯后,月升对目连菩萨的故事有了兴趣,便多问了闻远一句有没有相关的经书,没想到他就送了一本过来。她连忙接过经书翻了翻,别的没发现,就只觉得这经书上的字熟悉得很。

“圣僧,这不会是你翻译的吧?”她肯定地道。

闻远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嗯。”

曲月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是特意为我翻译的么?”

闻远摇头:“并非如此。”

曲月升嘿嘿一笑,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心里像被蜜糖裹了厚厚的一层,甜得发腻。

看她的眼神,闻远就知道她误会了,于是多解释了一句:“你瞧这纸张陈旧,字迹微微发黄,便知并非近日所写。”

曲月升愣了愣,发现还真是这样,心里不由失望,但还是很高兴。

“不是更好,要不然你为了我熬夜翻译经书,我会难受的。谢谢圣僧赠书,我……我很喜欢!”

闻远低笑,又被月升缠着讲了几个佛家的小故事,她才高高兴兴地回去抄经文。

正午时分,熟悉的钟声响起,一连九下,如雷贯耳。

以往这个时候,白莲花都会来叫她一起吃午饭,可今天,曲月升足足等了她半个时辰也不见她过来。

出家人过午不食,月升只好自己去吃了午饭,又在饭堂晃荡了一圈,回来还是不见白莲花身影,这才隐隐发觉不对。

曲月升懒,经常睡过头就错过了早课,所以白莲花每天都会把她踹起来,风雨不改。可今天白莲花却没有来喊她早起,中午也没叫她一块儿吃饭,这实在不寻常。

想着,曲月升收拾了经书,闲逛似的在寺里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到白莲花的身影。

白莲花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不知为何,曲月升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她又绕寺找了一圈再回禅房时,达到了顶峰。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一堆人挤在她的禅房里,井然有序的两列排开,左边是方丈、闻远、悟能和绿茶尼姑,右边是二娘、小侯爷、翠兰和白莲花的便宜爹薛侍郎,面色说不上凝重,但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而整个屋子唯一坐着的……是她的便宜爹。

东篱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端坐在主位,似乎是刚下了早朝就来了,身上深蓝色官服还没来得及换下,胸前绣的仙鹤补子彰显着他百官之首的地位,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曲月升揉了揉眼睛,总觉得眼前这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没法跟记忆中整天就会说“我们月升最好了”、“我的宝贝女儿最好看”、“我的月升说得都对”的便宜爹联系在一起。

还是二娘打破了沉默,上前亲昵的挽着月升道:“哎呀,我们月升回来了呀。”

二娘刻意背对着曲丞相,一双秀颀的眉毛抖出了“踢踏舞”的节奏,月升看了半天也没懂她在表达什么意思,于是娇憨一笑,蹦蹦跳跳到便宜爹身边,撒娇似的喊了一声:“爹。”

“嗯。”曲丞相勉强应了一声,严肃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曲月升挽着曲丞相的手臂坐下,亲昵地喊:“爹,你怎么来了啊。”

一提这茬儿曲丞相就火大,瞪了月升一眼,提高了音量:“你还好意思问,这么久都不肯回府,非得让你爹来接?”

曲月升小嘴一撇:“我还不想回去呢。”

曲丞相更怒了,举起手想轻轻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女,可举起了手又舍不得打,只好佯装挠头,尴尬的把手放了下去,生气地道:“混丫头,你这是什么话!”

二娘悄悄戳了戳月升的后背,示意她不要顶嘴,可月升哪里肯依。

她轻轻扯着丞相大人的衣袖,撒娇道:“爹,我来灵觉寺修佛颇有成效,觉得心中一片宁静,还不想那么快走嘛。”

“不行!”曲丞相斩钉截铁地道:“寺庙都是和尚呆的地方,你一个大家闺秀,就算爹不计较体统,男女大防总要顾忌吧?你再住下去,将来怎么嫁的出去呦!”

说到这,曲丞相自然地看向一旁观望的小侯爷,小侯爷心中一咯噔,默默转过头去。

“爹……”

曲月升还要再辩,二娘立刻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哄道:“月升,你听话,先回相府,以后想拜佛还可以再来啊。”

“我不要,二娘,你快帮我说说话。”月升扯着二娘的袖子着急地道。

“谁说话也没用,今天你必须回相府!”说着,曲丞相一把拉起曲月升往外走。

“哎呦,爹,您别拉着我,我疼。”曲月升立刻大声呼痛,叫得闻远心中一惊,不自觉上前几步。他想像上次从小侯爷手上夺回月升一般,把这丫头护在身后,再也不让人欺负她。

可惜,这次不行。

他只是个与月升毫无关系的僧人,根本没有任何立场阻止丞相大人带女儿回家。

曲丞相自己的手劲,当然知道轻重,可明知道这丫头是在装疼,他还是忍不住稍微放松了一些,嘴上却怒道:“疼也得回去。”

曲月升一看自己老爹是来真的,连忙抱紧了柱子,望着闻远急道:“圣僧,救我。”

绿茶尼姑一个箭步上前,挡住闻远的视线:“丞相大人说得对,月升师妹,你一个未出家的姑娘,却是不适合呆在灵觉寺,还是先跟丞相大人回去吧。我们师姐妹的缘分,今日怕是尽了。”

绿茶尼姑说师姐妹的时候,却刻意看向闻远。

“你……”曲月升气结,当真害怕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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