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半世繁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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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来了。”纪敏感觉到房间里的气压骤降，闷闷的开口，搅乱一屋诡异的沉静。

“嗯。”齐昊天面色清冷的点点头，这些天，他都是直接询问医生阮黎的情况，其实很想陪在她的身边，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惨忍的抉择，他就根本没办法面对她。医生说，宝宝的事情再也不拖不得，要，就保胎，只是强行保胎的后果，并不能乐观可见。不要，就迅速手术，拖的越久，对宝宝和大人的身体伤害越大。所以，他来了，不得不来了。爱人、骨肉，两选一，多么痛苦的选择。

阮黎抬头打量着来人，赵子阳突然到来的时候，本来她以为是他，忍不住一阵紧张，现在，他真的来了，她反而淡定了，其实面对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她暗暗告诉自己。他清瘦了些，虽然还是西装革履，细节处理的恰到好处，没有一处不妥贴，可是，却又有着一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又看不真切。

“敏敏，你刚刚不是说，要去帮阮黎买水果吗？”李亦琛拖住身旁一面期待好戏发生的小女人的手，拉起来就朝门口。

“买什么水果？我什么时候说要买水果了？”纪敏死拖住他不愿意走，这好戏才开场，就这么走了，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吧！

“三天前，订了只金毛，说是今天晚上到。”李亦琛拉着她的手不放开，嘴角微微上扬。

“金毛，金毛犬？”纪敏不可置信的站直身子盯着李亦琛，“你真的同意养金毛了？”最近她嫌闷，于是动了养只忠犬陪着她的念头，金毛又聪明又温顺，结果李亦琛居然跟狗争风吃醋，她软硬兼施，他还是死活也不同意养，现在突然说狗狗已经到了，不欢喜才怪。

“去吗？”李亦琛最知道她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现在对狗的兴趣可不是一点点，再说了，她虽然性格有点八卦，也知道，这种场合还是不要多呆，伤及无辜总是不太好。

“去去去，当然去。黎黎，我去看狗狗，回来带水果给你。”纪敏对着阮黎挥挥手，改她拖起李亦琛，飞速转身出门。

阮黎微笑着说着慢走不送，目送他们离开。

“坐。”齐昊天径直走到阮黎床边，对着一旁的赵子阳比了个请的姿势冷冷道，一副他的地盘他做主，他的地盘听他的霸道模样。

“感觉怎么样？”他在阮黎床边坐下，缓缓的问。

“没事。”阮黎摇摇头，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心底总是七上八下，悬在半空，硬是安稳不下来。

“好好呆着，不要乱想。”他轻声安慰，有些话梗在喉头，却不知从哪里开始说，憋的很难受。

“没有乱想。”阮黎靠向床边，歪着头微微叹了口气。

齐昊天看着她耳边的长发散落下来，不自觉伸手帮她撩起，夹在耳边。

他的指尖轻触到阮黎的脸，她看向他的脸，忍不住轻轻一怔。

凝望，心里有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阮黎撇开头，看向一边面色不自然的赵子阳。

“阮黎，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没等她开口，赵子阳迅速抢白，他怕她一开口的话，是他不能承受的重。

“好。谢谢你来看我。”阮黎自然道谢，有些话，到了应该说清楚的时候，她不觉得这些话题里，赵子阳有参与的份。

“再见。”赵子阳神色比来之前，又落寞了许多，说完转身便走。

“赵子阳，虽然你在我眼中算个男人，可是，伤了阮黎的人，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齐昊天对着他的背影，不紧不慢吐出一句话。

“我明白。若我是你，也不会轻易放过。”赵子阳脚步一顿，回过头无奈的笑了笑，若我是你，定会保护她周全，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而不是她被伤害过，再来报复，再来弥补。

“虽然报复弥补不了什么，但是，我不想轻易放过，更不可能让他们有下一次。”似看穿他心里的想法，齐昊天冷冷一笑，轻松点破他的鄙薄。

“齐昊天……”阮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其实说与不说，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该怎么发展已经也发展了，何必再拿话出来伤人。

“我走了，谢谢指教。”赵子阳不再停顿，迅速离开。

“好了，只有我们俩了。”齐昊天轻轻拉起阮黎的手，拢在掌心，“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他的话里有股无形力量，似在鼓励又似在安慰，鼓励面前的人，打开心扉，安慰面前的人，无论心底景象到底如何，他都能接受。

“不知道要说什么。”阮黎苦笑一声，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阮菲没什么大碍了，再过几天，让她过来看你。”他努力让气氛变的轻松些。

“我这个样子，她看了除了多一份担心，别的什么都做不了。还是不要了，让她安心养好眼睛吧。”阮黎摇头拒绝。

“阮黎……”齐昊天低唤了一声，心揪成一团，或许他真的不太懂爱情这东西，纪安打小就是他的跟屁虫，她似乎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习惯抑或是其它，在一起久了，有些东西就模糊了，分不清本来的样子。他觉得，那就是爱情，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侣。可是，眼前的人，在他没有纪安的日子，一点点溶进他的世界，她撒娇耍赖索求无度，他居然可以无休无止不计分寸的接受。这是什么，现在他想明白了，是纵容，他纵容她的一切。她突然离开，他遍寻不道，开始有些慌，一开始他安慰自己那是一种习惯，就算养只狗在身边，久而久之也会有些习惯，回到家它不来迎接他，他也会有空落落的感觉。然后，慢慢的，他不淡定了，他明白她不爱他，所以不会为他停留脚步，一辈子在他生命里驻足，她可能想要开始她自己的生活了，这种新生活无关他。那时候，他才开始恐惧，他不要她未来的人生里没有他。知道她怀孕，他其实欣喜若狂，可是阴鹜的性情再加上对纪安的放不开，导致他失了方寸，伤了她，其实她痛他更痛。想尽办法逼她现身，她却亲口告知自己，因为不爱他，所以不可能留下孩子，其实，若她只是拿孩子来抱负他，他认了，未来的日子，他还有很多当爸爸的机会，可是，他却不能忍受，她真的不爱他。现在她受伤，他怪自己太粗心，报复不可避免，可是，他的心一直痛，很痛，攥成一团，痛的他彻夜失眠。

“齐昊天，其实你不用这样，我现在这样子，跟赵子念有关，跟赵家无关。赵子念不能代表整个赵家。”阮黎想了想，还是说出心中所想，赵家的基业不是一年两年打下来的，那时候两家交好的时候，赵子阳的爷爷奶奶对她其实还是很好的，虽然后来恒祥出事，赵家并没有出手帮忙，她也完全可以理解，毕竟那个时候，谁能保证实实在在的钱支出去不是肉包子打狗？赵家几代基业因为她而断送，真的很可惜，她不是圣母，若是宝宝平安无事，她或许只是教训下赵子念，若是宝宝有事，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赵子念。

“赵子阳跟你说了什么吗？”齐昊天轻描淡写，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对付赵子念就够了，赵家就算了吧！当是为宝宝积德，毕竟，赵氏那么多员工，一旦倒闭，会有很多人失业。”阮黎耐心劝解。

“你每每非要这么伟大吗？”齐昊天想起，一开始她为了恒祥阮菲那副可以牺牲一切，半点不为自己考虑的样子，心底突然窜起一股气，压抑不住，脱口而出。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阮黎低下头，她还是很了解面前的人，“你打算怎么办？”她抽出手放在小腹上。

齐昊天看到她轻柔的动作，心头一软，那股气瞬间散的没踪没影。

“你想怎么办？”他伸手盖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炽热的温度，“要吗？”之前他很明了，如果非选不可，他定是要她。可是，看到她的模样，那里有着她一如继往的倔强坚定，他突然就犹豫了，若是让她不要孩子，定会比杀了她还难受，她向来都是个不愿意为自己考虑的人。

“你认为呢？”阮黎看向他，微微一笑。那里是她的宝贝，在最难过的时候陪伴着她，虽然说，将来她还有机会当妈妈，可是，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要拼一拼，这就是母亲。

“好。”他靠了过去，揽住她的肩，将她的心朝向自己。

“不用你负责，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你负责。”她依在他宽厚的臂弯里，声音几近喃喃，不管将来会如何，她担得起。

“我很愿意负责，阮黎，我现在都懂了。”若是从前，听到这样的人，他肯定暴走，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他明白他给她的不安心和小心翼翼，让她不自信，爱情，真的需要说明，若是一方遮掩，很可能将它引向另一种方向，之前，他的爱情就错了方向，现在，他要让它换个方向再走一次，“阮黎，我错了。”他将她恨恨按进怀里，“宝宝肯定会没事的。”

“嗯。”咚的一声，她听到某个东西落了地，“不管宝宝会如何，我都想尽力，尽了力，他才不会怪我。”这是她最本原的想法，强求不得，就看缘分。

“纪敏要是知道，这出戏变成这样，指不定多失望。”齐昊天胸腔里憋出闷闷的笑，其实，当你真的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决心坚持，之前的纠结疑虑很快便豁然开朗。

“她肯定想你能跟赵子阳打起来最好看。”阮黎也笑，一切希望尽快归于平静。

“阮黎，你敢跟我天长地久吗？”齐昊天撑住她的身子，目光灼灼笼罩住眼里的人。

“什么？”阮黎微怔，旋即笑道，“你觉得你会是个合格的父亲吗？身后开满桃花的爸爸？”语气里满满的质疑。

“不会再有桃花！”齐昊天信心坚定，父亲，多么神圣的身份，他想想就期待。

“齐昊天，让我想想。”阮黎缓缓靠回床头，轻轻道，真的要好好想一想。

“你不是马上拒绝我，我就很满足了。”齐昊天道出心中所想。

“齐昊天，你想跟我天长地久吗？只是因为这个人是我？”她说出她的怀疑。

“当然，与他无关。”齐昊天指了指她的肚子，“我现在最爱的是你。”

“噗……”阮黎终是忍不住，被他一板正经的模样逗笑了，笑着笑道，泪意翻涌。

“傻瓜，怎么哭了。”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滴，那泪珠灼热，哧的一下，烫的他的指尖轻颤。

“齐昊天，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眼泪越涌越多，阮黎声音哽咽。

“可能，从一开始我就爱你，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现在还不晚，阮黎，现在我许诺你，只要你敢天长，我便敢地久，我将我们的未来，交到你手里，别哭，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影响美观，傻瓜，我不逼你，好好想，好好把握我们的未来。”齐昊天一脸嫌弃的模样，迅速抽着床头的纸巾，帮她拭泪。

现在的状态算不算柳暗花明，原来，这个世界上，爱的人说出来的话，真的可以像天降纶音，比什么都好听，阮黎点点头，躲开他的手，终是忍不住，飞速拉着被子盖住脑袋，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委屈，她的无助，她的彷徨……那一切一切受过的苦和痛，到了今天，终于找到个出口，放肆发泄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章，要完结了，终是舍不得，码了三个多月，常常卡的很销魂，现在却明白，这是个多么壮美的过程。其实，我很爱齐昊天，虽然很多人不爱他。难道，我真的对这种性格怪异的男主有僻好！强吼，我的取向是正常的。我爱温柔男淫……要撒花，要收藏，要包养，我说，为么我的作收一直不见涨，乃们真忍心看我在外面流浪，流浪，浪，浪……（此处省略N的N次方的回音声……）

52枪声

黄胆水已经被呕了出来，阮黎还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头，闷闷的呼吸不畅，抚住胸口还想呕，身后突然有人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拍她的背。

“听说，妈妈怀孕的时候吐的厉害，生出来的宝宝会特别聪明。”

“你又没经验，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阮黎接过递到面前的玻璃杯，喝水漱口。

“我哥也这样说的。”纪敏笑着嘴角轻撇，“他现在不仅要忙生意，还要忙着装修房子，忙着给宝宝取名字。”

“有没有这么夸张？”阮黎摇摇头，心中有丝轻易就能折断的甜意，她笑的有些勉强。

“阮黎，你在想什么？”凭着对她的了解，纪敏轻易看穿她心中所想。

“什么？”阮黎转头看向她，装傻。

“你对这份感情没有信心，是不是？”纪敏小心试探。

“呵呵。”阮黎看向镜子里的人，面无喜色，还透着斑斑腊黄。

“我哥怎么说？”纪敏看着她略带无助的身影，有些心酸，当初的阮黎勇敢果断坚决，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吸引齐昊天的原因，现在的阮黎，天性依然还在，可是少了生气灵气，多的全是生活里的无奈酸楚。

“随我。”阮黎回答。

“才怪，医院外派了那么多人看着，能随你才怪。”纪敏翻翻白眼，“不过，赵子念最近比较惨，可能我哥是怕有人对你不利。”说着扶起她，走出洗手间。

“赵子念怎么了？”阮黎扶住她的手，听着她不着边际的话，有点发晕。

“不知道，反正就是被曝光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纪敏轻描淡写，“估计国内她是呆不下去了，这瘟神一样的女人，早就应该挨着教训长长记性。”

“姐……”病房门被推开，谈话适时打住。

“菲菲！”阮黎欣喜的拉住来人，上下打量，“都好了吗？”话语时掩不住的担忧。

“好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有时候得吃很多苦的不行的药，吃完总想吐。”阮菲边说边斜着眼睛瞟了眼身旁的楚绍翔，听到没，她是在告状。

“你也有了？”纪敏坏坏笑了起来。

“敏敏姐，你个大流氓。”阮菲嗔怪道，“姐，你最近怎么样，宝宝乖不乖？”她边说手边伸上阮黎的小腹，“宝宝，你要听话噢，小姨等你出来……”

“等你出来当花童。”没等她说完，楚绍翔迅速抢白道。

“花童你个脑袋。”被抢白的阮菲不爽的回头给了他一记白眼，“姐，你脸色不好，不舒服吗？”

“没，估计保胎药起了反应，之前没怎么害喜，现在全给害回来了。”阮黎笑笑安慰道。

“绍翔小子，上次你问姐姐要的CD我放车上了，走，陪姐姐去车上拿。”纪敏瞧着两姐妹很久不见，估计有贴心话要说，于是编了个借口拖着楚绍翔就朝外边走。

“别拉拉扯扯的不像话，我跟你去就是了。”楚绍翔一巴掌拍开纪敏的爪子，给了阮菲一个请示的眼神，得到应允后，听话的跟在纪敏身后出了门。

“坐吧！”阮黎拉着阮菲，走到不远处的沙发，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姐，是赵子念推了你一把吗？”阮菲望着她，眼里满满的心疼。

“怪她也怪我。”她想了想，“她发疯我不应该跟她纠缠，她推我的时候，我自己也不够小心，当然，她负大半责任，若是她不想着为难我，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你以为这是交通事故呀！你知不知道，我听楚绍翔说到她推你摔跤，真想咬死她。”阮菲咬咬牙，“不过，现在她估计不好过，赵家最要脸面了，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子女，不赶走才怪咧！”

“赵子念到底怎么了？”阮黎皱皱眉，打听道。

“比艳照门还火爆一点点的录像和照片罢了。”阮菲挥挥手，早看不惯她从小到大总是嚣张跋扈的模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次她应该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了吧！

“这么隐私的东西怎么流传出来的？”阮黎忍不住意外。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她赵子念私底下有多放荡，姐，你不看不知道，一看准会吓一跳，她可是样样都来的主。”阮菲翻着白眼，拉起阮黎的手，“姐，不聊那个恶心人了，说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有没有结婚的计划呀！我想当伴娘，伴娘噢！”

“呵呵。”阮黎低笑两声，拍拍她的手。

“你们没打算结婚？那宝宝生下来，不是没有完整的家？姐，你在想什么？”阮菲的脑子里满满的疑问，哗啦啦全砸了下来。

“我要好好想一想。”阮黎缓缓回答。

“姐，齐昊天在我车祸的时候来找过我。”阮菲凝望着面前流着相同血液的人，“他说过，爱情里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

“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阮黎重复着阮菲的话，“你怎么回答？”

“若是相爱的话，结果比过程重要，若是不相爱，过程比结果重要。”阮菲如实回答。

“若是相爱，结果比过程重要。”缓缓咀嚼阮菲话里的深意，“其实，你就是想告诉我，我跟齐昊天虽然是因为交易开始，但是现在的感情是真的，所以，怎么开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相爱了，所以将来在一起，才更重点。”

“对，姐，重要的是，现在，你爱他，要不然，你不会决定就算一个人也要留下这个孩子，他也爱你，也不会想尽办法，只为将你留在身边。”

“我承认我有点摇摆不定，菲菲没体会过，当你深爱的人，突然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出手狠决，几乎要了你的命的那种感觉。那种绝望的感觉，比死要难受千倍万倍。”阮黎侧脸看向窗外，阳光明媚，可是，她的心还是找不到出口，在阴霾的世界里，迷了路。

“姐……”阮菲一阵哽咽，圈起她的腰偎了过去，“我知道，你为了我，为了恒祥，受了很多很多苦。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幸福，你一定要幸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你幸福我就一定会站在你身边，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傻瓜，你当然会一直在我身边，我们可是亲姐妹。”阮黎搂住她的望，让她贴得更近一些，她俩是世界上最最亲密的人，独一无二的亲人。

“胃口还不错。”齐昊天推门进来，看着看护手里吃的还算干净的食盘，忍不住夸赞道。

“我想出院。”阮黎端坐在床上，表情认真的要求道。

“嗯，知道你闹腾好几天了，准备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我们黎黎说要出院，那我们就出院。”齐昊天嘴角弯出个好看的弧度，伸手在她脸边刮了刮。

“干嘛！”阮黎一脸厌恶的避开他的手。

“唉，现在就嫌弃我了，等宝宝出生了，我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齐昊天缩着手，可怜巴巴的叹息起来。

“恶心死人要偿命的。”阮黎扶额，自从上次面前的家伙表明心迹以后，行事作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脾气好，又耐心，还动不动突然扔几个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话，真的是让她跌破眼镜。难道，他觉得两个人这样的状态是在恋爱，不是说，只有恋爱中的男女才会变的疯疯傻傻的吗？

“不逗你了，你躺会，等收拾完，再叫你。你不是闹着出院吗？收拾完，我们就出院。”他轻声慢语的哄道。

“真的？不许骗人。”阮黎欣喜的扯着他的胳膊问，她真的不想呆在医院了，闷的慌，虽然VIP病房跟酒店区别，但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哪里都不舒服。

“不骗人，过会就走。”齐昊天确定道。

“我自己走。”阮黎撇了一眼身旁的人，他的手有力的抓着她，为了配合自己，步履明显缓慢许多。

“你是自己在走呀！”齐昊天疑惑的看向她，“难道你不愿意自己走，想我抱你？”

阮黎没搭理他，低着头，继续朝前走。

“怎么这么多人？”刚下楼，几个黑超大汉围了上来，周围的气氛不自觉多了一丝紧张，阮黎抑不住心中的疑虑，缓缓开口问。

“没什么，小心一点好，别乱想。”齐昊天微微一笑，安慰道。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怕别人打击报复呀？”阮黎心猛的一沉，其实，她更想问，赵子念的事情，是不是出自他的手笔，拿女人的名声来做文章的手法，真的又狠又准，而且影响深远。

“我是一等一的良民。”齐昊天无辜的眨着眼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说了，叫你别乱想。”话音一落，眼睛警觉的盯着门口来往的行人，毕竟这是城内最大的医院，清场便宜会耽误其它的人看病，还是多加派些人手，小心点。赵家那边的人传来消息称，赵子念丑闻曝光后，就再也没有回家，更没有露脸，到底去了哪里没有知晓，所以，担心她会对阮黎不利很正常，“车就在路边，走吧！”

“切！”阮黎鼻子里轻哼一声，跟着他的脚步出了医院大门。

“阮黎，你个贱人！”

阮黎只觉得身子一怔，身旁的保镖立马向声音来源扑了过去。

“别怕，我在。”齐昊天侧身将她护了起来，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

“我不怕。”阮黎回应，他能带这么多人来，她就已经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赵子念这种人，比较偏执，总喜欢不撞南墙不死心，这一次，她又要闹成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只是希望一切快快结束，她的生活渐渐归于平静。

“先生，避一下。”一个保镖似乎发现了异常，转身大声提醒道。

齐昊天面色一沉，拥住阮黎调头就朝医院大楼走。

啪的一声，人群安静了半秒，紧接着高分贝的尖叫响了起来。人流瞬间慌乱，推推搡搡，阮黎被挤的重心不稳，若是不被护在胳膊下，估计早已经跌倒在地了。

“SHIT！”齐昊天狠狠咒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