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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离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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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走!”他硬要拉扯她。
  “不要就是不要!”她火了,用力甩开他。“你以为你是谁啊?大老爷,你说一就一,要我来就来、走就走吗?我告诉你,我不是你养的狗,没必要这么听你的话!”
  “你——非要这样跟我作对不可吗?”关友和怒吼,眼眶泛着教人心惊的血丝。“走,跟我回去!”
  他又试图抓她的手,她连忙躲开,他追上来,从身后锁住她的腰,她气愤地挣扎,拉扯之间,她拿在手上的纸袋忽然掉落了,一个纸盒滚出来。
  她惊呼一声,心急地想去抢救那纸盒。“你放开我——掉了啦!”
  “什么东西掉了?”他不肯放开。
  “盒子!你放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轿车呼啸而过,辗扁了那纸盒,梦珊蓦地僵住身子,一动也不动。
  见她停止挣扎,关友和才松开她。“怎么?你终于肯跟我回家了吗?”
  她不语,僵凝许久,才猛然回过头来,狠狠瞪他。
  那充满怨恨及指责的一眼,令他心惊肉跳。他看着她缓缓走向那被轮胎压扁的纸盒,颤抖着双手拾起它。
  他顿时有种不祥预感,沙哑着嗓音问:“那是什么东西?”
  她默不作声,惨白着一张脸,紧紧地、紧紧地将那盒子抱在怀里,像抱着某种她怕再也找不回来的宝贝。
  “我们……离婚。”她忽地涩涩低语。
  “你说什么?”他震撼。
  “既然你觉得我这么任性,不讲道理,又不听话,那我们……我们就离婚好了!”她哽咽地喊。“与其以后三天两头大吵,还不如早点分手算了。”
  “你是认真的吗?”他沈下脸。
  “对,我是认真的!”她跳起身,冲着他嘶喊:“我们离婚!我不要我的婚姻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我不想要一个连蜜月都不能陪我好好过完的老公,我不要!”
  她不要?
  关友和阴沈地注视着眼前吵闹的女人,她以为他很想要一个捉摸不定的妻子吗?总是猜不透她在玩什么花样,被她耍得团团转!
  她以为这样很有趣吗?
  “你真的想离婚?”
  “对。”
  “好,那我们就离吧!”他决绝地撂话。
  反倒是她不敢相信,眼神一时虚无,嘴唇发颤。“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离婚吗?”他板着一张没表情的脸。“我尊重你的意愿。”
  “你尊重……我的意愿?”她失神地重复,半晌,忽地笑了,笑声尖锐,在夜幕里剪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无声地流血——
  “好啊,离就离!”
  结婚很恼人,细节繁琐,杂事众多,没想到离婚倒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要离婚协议书签一签,到户政事务所办个离婚登记,手续就完成了。
  当初他们花了一个月筹备婚礼,离婚竟然只要短短一天。
  真可笑。
  办完离婚手续后,梦珊回到新居,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因为她租的房子早就退租了,关友和于是将房子让给她住,自己则搬到短期出租的商务公寓去。
  两个人也私下协议好,暂时不将离婚的消息通知双方家长,免得老人家激动地从南部杀上来,痛骂他们一顿。
  毕竟这婚姻只维持了一个礼拜,任谁听了,都会张口结舌,不敢相信吧?
  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就在几天以前,她还慌着以后不知该如何为人妻,几天以后,她却又快速回复单身身分。
  蜜月离婚,这世上会如此视婚姻如儿戏的人,也不多吧?
  她也算是缔造某种纪录了吧?
  梦珊苦涩地自嘲,勉力撑起虚软的身子,来到厨房,打开其中一格抽屉,取出她千里迢迢从义大利捧回来,却遭车辆无情压辗的纸盒。
  她默默注视着破烂不堪的纸盒,良久,颤着手将盒盖打开,满目疮痍顿时令她心碎地惊呼。
  饼干,全碎了,她花了一整天,重做了一遍又一遍,亲手烤的饼干,碎了。
  她原本是想带着这饼干,向他道歉的,她要告诉他,她能体谅他工作的辛苦,她不该在义大利耍脾气,跟他吵架,她希望与他和好,所以带着这份求和的礼物。
  但,全碎了——当她目睹纸盒被压烂的那一幕,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残破不堪。
  全完了。
  她深呼吸,忍住不争气的哽咽,将纸盒搁在流理台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簿。
  这本子里,抄着黛西给她的私房食谱,黛西口述详细的材料作法,她记录,是她远在异乡的朋友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黛西说,希望在她特别的日子,这食谱能帮上忙,让她做出一席好料理。
  今天是她离婚第一天,算不算特别的日子?
  她心酸地想,打开冰箱,取出早上去超市事先买好的材料,照着食谱上的指示开始调理。
  她决定做一道义大利传统的烤纸包鳕鱼,将鳕鱼用油纸包裹,加入野菇、西红柿等材料,淋上茴香酒,以及特地从托斯卡尼带回来的橄榄油。
  一道清爽的色拉,用新鲜的蔬菜和西红柿,淋上葡萄香醋调的酱汁。
  最后是一道面包汤,煮得浓裯浓稠的,碎面包吸饱了汤汁,浓醇可口。
  这三道菜黛西都曾示范给她看过,细心讲解过步骤,虽然她做起来仍是笨手笨脚的,但她相信味道不会差到哪儿去。
  “笨关友和,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认真做菜喔!”她一面搅拌浓汤,一面喃喃低语。“我从来没想过要做菜给谁吃,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都是随便打发,有时候泡个面就算了,可是我却想做给你吃……”
  说到这儿,她嗓音一梗,泪水无声地滴落,蒙胧了她的眼。
  “我对自己,都没有对你这么好……哼,你不吃就算了,我做给自己吃,谁教你……谁教你一点都不懂得珍惜我……”
  正唠叨间,烤箱的定时器响了,她展袖抹去眼泪,打开烤箱门,一时忘了戴隔热手套,还不小心烫了一下。
  “啊!”她尖叫一声,连忙收回烫红的手指,扭开水龙头冲冷水。“笨蛋,余梦珊,你怎么连手套都会忘记戴?”
  她责骂自己,好一会儿,才戴上手套,取出烤盘。
  又过了几分钟,她才手忙脚乱地装盘上菜,将一盘烤鱼,一盘色拉,一碗浓汤端上餐桌,然后在餐桌前坐下。
  要先吃哪一样呢?
  她出神地盯着看起来不太讨喜的菜色,好片刻,才决定先喝汤。
  汤的味道……很重,太咸了,很难入口,她勉强喝了几口,便放弃,转向烤鱼。
  鱼的表皮烤焦了,她挑开颜色特别黑的部分,叉起一小块鱼肉,送进嘴里,嚼了嚼,却尝不出味道。
  并不是真的淡然无味,而是这味道教她难以分辨,难以形容,也许直接把纸撕碎了张口大嚼,都比这道鱼好吃。
  这个也失败了吗?
  她无神地瞪着冒起水泡的手指,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试第三道菜,如果连最好做的色拉也失败了,那……
  她倏地用力摇头,不敢想,不敢面对现实。
  她不想啊!
  泪水在梦珊眼眶里打转,她恨自己胆小,连自己做的菜都不敢试,却又绝望地知道,一旦去试,只会令自己更难受。
  她知道的,一定会的,一定会……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叉起一片蔬菜叶,沾了沾酱汁,送进嘴边轻轻抿了下——
  难吃,有够难吃!
  连色拉酱都能调得味道这么怪,她也算旷世奇才了!
  梦珊紧紧咬牙,一股强烈的懊恼涌上心头,索性赌气将桌上的菜全部扫光光,一面吃,一面哽咽。
  没错,她果然不是当人妻的料,友和决定跟她离婚是正确的,他吃不到她做的菜一点都不会不幸,反而是最大的幸运。
  他跟她离婚,是对的……
  清光自己做的料理后,她忽然整个人瘫软,像失去了最后一点斗志,软弱地趴在餐桌上。
  她瞪着桌面,许久,许久,终于崩溃,痛哭失声——
  第五章
  经过将近两个礼拜的纷纷扰扰,大众媒体总算对这桩忽然爆出的内线交易及背信案失去兴趣,不再整天追着新闻跑,事务所的形象也因为关友和对检调单位的详尽说明,总算保住,事情算是暂告一段落。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但关友和并不想喘气,一有空闲,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梦珊,想起他短暂梦幻,宛如昙花一现的婚姻。
  他会想起自己当初是多么愚蠢地急速落入恋爱之神的魔掌里,然后又多么难堪地被狠狠甩了一耳光。
  闪电恋爱,蜜月离婚,实在不适合他这种一向照规矩来的人,像梦一样,梦醒了只令他更觉得自己很可笑。
  忘了吧!他嘲讽地自忖,从今以后,他还是做回那个一板一眼的自己,比较适合他。
  关友和深呼吸,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试着专注地埋首于公事中,但脑海里总有不受欢迎的画面跳出来打扰他,他皱紧眉强忍着,直到再也忍不住,握拳搥了办公桌一记。
  可恶!
  他在心底咆哮,实在气不过,又使劲敲了一记。
  闷重的声响吓着了正走向他办公室门口的吕文芳,急忙推门进来。“怎么了?关sir,发生什么事了吗?”
  关友和神智一凛,连忙压下翻腾的情绪,恢复面无表情。“没什么。你有事吗?”问话的口气极冷。
  吕文芳神色—黯。“我是来提醒你,我们该去昌盛开会了,时间差不多了。”
  “0K,我马上就好,你们先等一下。”他示意吕文芳先离去。
  她却依然站在门口,秀眉微微蹙着,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关友和没理她,他大概猜得出她想说什么。自从那夜吕文芳因一时情动吻了他后,他便严格划清与她的距离,除了公事,绝不与她多说一句话,以免她心中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盼。
  但吕文芳却似很受伤,老是想找机会解释。“关sir,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我说过了,那只是意外,就当不曾发生过,我们以后还是上司跟下属。”他明确地再重申一次。
  吕文芳面色一变,黯然咬牙。
  “走吧!”收拾好公文包,关友和率先离开办公室,领着吕文芳及其它三名小组成员往昌盛电子出发。
  昌盛电子可说是他正式升为合伙人后,谈下的第一个案子,负责规划他们在美国挂牌上市的财税相关事宜。
  通常这种海外上市的案子,需要多方合作,除了会计师事务所以外,还有客户公司本身的财务人员、负责承销的国际券商、客户长期来往的本地券商、律师团等等,会议室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
  案子已经进入实际的谈判程序,各方人马以英文相互论辩,厘清责任归属及任务细节。
  对这种谈到场面,关友和已驾轻就熟,他吩咐吕文芳在一旁做会议记录,节录要点。
  会议进行到一半,正当他起身准备发表税务见解时,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道清丽的红色倩影飘进来,宛如跳舞般的轻盈步履熟悉地教他心弦一紧。
  “Tina,快过来!”客户公司的财务副总裁起身招呼,笑着对与会众人介绍。
  “各位,这是我们财务部新升宫的副理,Tina,因为我的特助请假待产去了,所以这个案子暂时交由她来接手,以后就由她来担任我们公司的联络窗口。”
  副总裁解释完毕后,红衣女郎这才转向众人。
  “各位,我姓余,以后大家就叫我Tina好了,请多多指教!”她盈盈笑着,眼波顺着会议室诸人,一一流转,然后落定在关友和掩不住震惊的脸庞。
  是梦珊!
  他骇然睁眼,不敢相信地瞪着未来的合作伙伴。
  他的确知道她在昌盛工作,但没想到昌盛竟会命令她担任这件案子的联络窗口,这表示两人以后恐怕得经常为了公事而碰面。才刚斩断婚姻的红线,却又牵起工作之缘,这算什么?
  莫非是上天有意开玩笑?
  如果真是玩笑,这也开得太大了!
  关友和郁然锁眉,清锐的目光在空中与前妻进行沉默的拉锯战,彼此瞪视,谁也不肯示弱地先移开。
  直到吕文芳在桌下悄悄扯他袖口,他才恍然记起自己正要进行口头报告。
  他打开笔记型电脑,将报告内容投影到萤幕上,还没开口,太阳穴已隐然发疼。
  当初副总裁要她接任这件案子的联络窗口,梦珊也是百般不情愿。
  因为她知道,这件案子负责的会计师正是她的前夫关友和,而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她希望能离他愈远愈好,早日忘了他,不愿再回想起她短命的婚姻,当它死去时,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只是天不从人愿,才经过两个礼拜的疗伤止痛,冤家又众头。
  开完会,其它人都散去,关友和带着小组成员来到梦珊面前,做礼貌性的介绍。
  “余小姐。”他语气淡淡的,装作两人初次见面。“这是我们事务所负责这件案子的组员,因为我手上还有其它几个案子,没办法每次开会都到,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文芳联络,她是小组长。”
  梦珊转过头,清亮的眼眸凝定吕文芳,一眼就认出对方就是那晚与关友和当街亲吻的女人,醋味的泡泡倏地冒上心头。
  “吕小姐,你好。”她装作若无其事地主动伸出手,与吕文芳一握,然后又一一跟另外两个男性成员握手。其中一个叫Jacky的年轻男人,眼睛一直盯着她,丝毫不掩饰仰慕之情。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挑眉,Jacky发现了,只是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却没有别开视线。
  关友和注意到这一幕,咳一声,朝Jacky送去严厉一眼,后者才呐呐地收回目光。
  “我在想,如果余小姐今天有空的话,我们就接下来开会,讨论一下关于税务规划的细节?”
  “也好。”梦珊不反对。
  一群人再次坐下来,关友和取出资料,由吕文芳主导整个讨论过程,他在一旁观看。事实上,他的视线主要胶着在梦珊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工作时的她,和平常很不一样,她很少笑,神情很严肃,问话也很犀利,吕文芳常被她问得不知所措,还得劳烦他亲自出马解答。
  他觉得奇怪,她工作时都是这么咄咄逼人的吗?或者,是针对他?
  “……关会计师。”正沈思时,梦珊清锐的呼唤打断他。“我觉得关于海外子公司的部分,你们提出的对策似乎有问题。”
  “什么问题?”他扬眉。
  她洋洋洒洒地指出一堆,大部分都是鸡蛋里挑骨头,他听着,渐渐确定她的确有意针对他。
  “余小姐,关于这部分,我想你误解了我们的原意……”他一一反驳她提出的疑问。
  她却不肯认输,依旧跟他强辩,虽说她某些考虑也算有道理,但听得出来,找碴的成分居多。
  他不禁微恼,锐眸朝她瞪去。
  她假假地回他一抹灿笑。
  他眼角抽搐。“余小姐,既然你有这些顾虑,那我会请组员们回去重新做一份比较完善的规划报告。”
  “那最好了,感谢关会计师。”
  于是,几个人站起身,相互道别,此时,Jacky忽然天外飞来一句。“Tina小姐,请问你结婚了吗?”
  梦珊闻言一凛,关友和也同时僵住身子,两人尴尬地交换一眼。
  她勉强挤出笑容。“我……单身。”
  “有男朋友吗?”
  “没有。”
  “那太好了!”
  好什么好?关友和朝下属瞪去一眼,这小子脑子里打什么主意?只见Jacky傻愣愣地笑着,脸颊泛红,眼睛闪闪发光。
  关友和心神一凛。很明显的,这小子陷进去了!就像他初次见到梦珊便迷惑不已,Jacky对她恐怕也是一见钟情。
  他蹙眉,几乎可以想象以后JackY每一次跟梦珊开会,都会哈巴狗似地跟前跟后,甚至不识相地约她出去……
  —念及此,他眉宇更纠结,眼神阴沈。
  察觉到他神情变得阴郁,梦珊先是有些不解,接着蓦地领悟。难道他是因为Jacky对她表示好感而生气?
  一股示威的情绪涌起,她故意转向Jacky,冲着他甜甜地绽开一朵笑花,笑得煞到她的年轻人更加晕头转向。
  她先微微垂下眼,又翩然扬起羽睫,在无言的眼神交会间,对jacky发送妩媚的电波。
  Jacky倒抽一口气,关友和脸色铁青。
  梦珊假装没看到前夫的表情,放柔嗓音。“我送你们出去。”
  说着,她起身先行,经过Jacky身边时,系在颈间的长丝巾若有似无地刷过他手臂……
  够了!
  关友和决定自己再也看不下这种调情的戏码,厉声命令属下。“你们先回公司。”
  “啊?”组员们一愣。
  吕文芳率先问:“可是关sir,你不回去吗?”
  “我还有些事,要跟余小姐谈谈。”关友和无视下属的疑问,眼眸直盯着前妻,严苛地抿着嘴角。
  梦珊毫不畏惧地回视他,四道目光再次在空中交战。
  吕文芳狐疑地观望两人,察觉到异样,眼神一黯,但她没说什么,点点头,随同其它同事离去。
  确定会议室内只剩他们两人后,关友和才磨着牙开口。“Jacky才刚出社会,去年才进我们事务所。”
  “那又怎样?”
  “他年纪比你小。”
  “喔,我知道啊,看得出来。”梦珊耸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关友和更恼了。“你喜欢年纪比你小的男生?”
  她嫣然一笑。“关会计师特地留下来,就是为了探问我理想对象的条件吗?怎么,你想帮我安排相亲吗?”
  安排什么鬼相亲!
  关友和怒瞪前妻,拳头掐握。“你才刚离婚,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展开新恋情吗?你就不能暂时冷静冷静?”
  “我不明白关先生的意思。”梦珊嘲讽地冷嗤。“难道你是希望我一直对过去那段婚姻保持哀悼,一辈子当活寡妇吗?”
  瞧她说话的口气!彷佛他们之间的婚姻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关友和想杀人。
  怒焰在他胸口翻腾,窜上眼眸,烧出熊熊火光。他不记得自己曾对任何女人如此生气——不,该说他根本不曾对任何人感到抓狂。
  从小到大,他一直很懂得控制情绪,就算泰山崩于前,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但这女人……就是有办法逼他到发狂边缘。
  “余、梦、珊!”一字一句自齿缝迸落。
  “怎样?”她挑衅地抬起下颔。
  他眼眶发红,狠狠磨牙,强忍着爆发的怒火——不,他绝不要因为她而失去长久以来自傲的冷静,这几个月来,她已经把他耍得团团转了,他拒绝再因她而动摇。
  他要冷静,他必须冷静,他深呼吸,一再地深呼吸,好不容易,当他终于觉得自己成功地压下满腔愤慨,嘴角甚至能牵起一丝冷淡的微笑时,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
  “友和吗?我是妈。”耳畔,传来母亲愉悦的嗓音。
  他一怔。“妈?”
  妈?梦珊同时发怔。
  “明天礼拜六,你应该有空吧?”关妈问。
  “有事吗?”
  “我一个老朋友儿子要结婚了,我想上去参加喜宴,顺便在你们那儿小住几天。”关妈乐呵呵地宣布。
  关友和愕然。“你要来台北?”
  “嗯,我已经订了明天的车票,明天傍晚记得列车站接我喔!”
  挂电话后,关友和铁着一张脸,望向梦珊。她顿时明白了发生什么事,花容跟着惨澹——
  这下糟了!
  隔天一大早,当关友和提着行李出现在大门口,一夜失眠睡不好,神智迷糊的梦珊猛然惊醒,瞪他。
  “你这么早来干么?”
  “放心啦,我只是先把我一些东西带过来放好,免得让我妈发现我根本不住在这里。”
  “不是啦。”梦珊锁眉。她当然知道友和应该先把东西搬过来,问题是别那么早来啊,她都还没打扫家里呢!
  “听着。”在踏进屋里前,关友和还慎重地声明。
  “我只是回来住几天,暂时骗过我妈,你可要跟我好好配合,别让她逮到破绽。”
  “知道啦!”梦珊没好气地回话。他有必要特别强调吗?好像他多不想跟她再扯上关系似的。她闷闷地想,杵在门口,迟疑着该不该让他进来。
  “你一直杵着干么?”
  “嗄?喔。”她尴尬地让位。反正该来的迟早要来,就认命吧。
  果然,关友和一进屋,便迸出厉声咆哮。“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婚前他一个人住时,总是一尘下染的房子,现在已经完全失去那时的清雅形象了,显得破落不堪。
  桌上、地板上,到处堆满了杂物,沙发上洗完未折的衣服积成一座小山,餐桌上搁着喝了一半的咖啡杯,厨房水槽里,躺着数不清的脏碗盘。
  “这是干么?”他冒火地环顾周遭。“你在搞什么?”
  “我……”梦珊有些无力。她早料到他如果认清真实生活中的她,一定会发飙,她平常就是这样的,最讨厌的就是整理家务了啊!
  “你还算是个女人吗?怎么有办法把家里搞成这样?这种猪窝你也住得下去?”他怒斥。
  她闻言,肩颈一缩,受伤地瞥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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