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青春献给七零年代-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龊的动作。暗松口气,故作一脸轻松,不卑不亢地问纪北平:“这么冷的天出来,找我有事?”

北平挑眉,没想到王娇还挺镇定,一般女生看见他这样必定会吓得大哭,悠悠然地说了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他冷笑着向前走,她满身戒备地向后退。

嗵!王娇后背撞到了一棵白桦树,纪北平顺势把手往树上一按,把王娇卡在中间,脸靠近她几分。

树咚?

“纪北平,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娇,别那么紧张。”

王娇皱眉,嘴唇紧抿成一条冷冰冰的弧线,眼睛看着纪北平那张流里流气的脸,一字一句地警告道:“别叫我名字,咱俩不熟,还是称呼王阿娇同志吧。”

“噢。”纪北平并未生气,嘴角上扬但眼神冰冷,“也对,我当然不如容川了,你俩什么关系呀。我怎么能跟他比对不对?”顿一下,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故作好奇地问:“你俩腻歪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叫你吧?”

“你……混蛋!”王娇扬起手就照着纪北平的脸挥了过去。似乎早有准备,他一点都不费劲地擒住她手腕,王娇又挥起另一只手,结果同样悲催,纪北平一不做二不休,他手大,只用左手就轻松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然后右手抵住王娇下颚往上一抬,刻意压低嗓音说:“别跟容川了,跟我好吧。”

“跟你大爷!”王娇抬起膝盖照着纪北平裆部就是一击。

纪北平实在没想到王娇还有这一手。

下三路!居然是下三路!

女流氓!

这一膝盖着实不轻,幸亏穿了棉裤,不然不全废掉,也得废一半。北平气啊,从小到大第一次挨女生打居然就落在这个部位,“王阿娇,你……”他想冲过来,却不想王娇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腕粗细的白桦树枝,走过来二话不说照着他就是一顿狂抽。

动作又稳又准又狠!

“王阿娇,你……哎呦!”

王娇不打别处,就冲着纪北平的脸去。树枝沾满白雪,挥起来时雪花飞溅,溅到北平眼睛里又湿又疼,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觉露在外面的脸颊被树枝剐得生疼。

“别打了!”他抱头躲避。

王娇却紧跟不放,边抽边骂,“臭流氓!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因为啥也看不见,北平越躲越偏,然后一步踏空直接翻滚着掉在了冰面上。

“北平!”不远处,那两个小喽啰见他跌落进河里,赶忙跑了过去。北平呈“大”字仰躺在湿冷的冰面上,帽子掉落一边,滚了三圈停在不远处。

几秒钟后,北平从眩晕中清醒,睁开眼,他看到了蔚蓝蔚蓝地天空。妈的!老子还活着啊!被两个小喽啰搀扶起来,他摸着已经渗血的眉角和嘴唇,其中一个小喽啰“呸”了一声,掳掳袖子,说:“别上火北平,哥们这就给你报仇去。”

说着,从冰面上捡起一块碎石头朝着刚刚走下斜坡的王娇大步走了过去。

“你丫回来!”

“啊?”小喽啰愣住。

北平嘴角疼,懒得一字一句地说,吼一嗓子:“我他妈让你丫回来!”

“放,放过她了?”

北平不说话,捂着发疼的左脸望着王娇渐渐远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直到爬上对岸她也没回头看自己一眼。谁说南方人好欺负?

对岸,因为李永玲吓到腿软,爬上去后,王娇负责背书包。

“阿娇,纪北平刚才没对你怎么样吧?”

李永玲惊魂未定,还以为纪北平要对王娇……

“没事,他就是一个嘴炮。”王娇毫不在意地说,胸口却还扑通扑通地狂跳。天知道刚才纪北平的脸离自己只有几分远时,她吓得差点犯心脏病。

不过也正是离得这样近,王娇才忽然发现为何第一次看见容川时会觉得他有点眼熟。他的眉目与纪北平的眉目长得非常像,几乎一模一样,仿佛用同一块模板印刻。

“阿娇,你想什么呢?”李永玲忽然问。

“嗯?”

“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刚才?刚才说啥啦?王娇压根就没听见。但懒得重新问,胡乱应一句:“噢,听见了。”实则心里还在想着那□□扬的眉目。

☆、第33章 入V第一更

春节到了。

大年三十这天早上,王娇正坐在床上编辫子,李永玲抱着脸盆跑进来,“阿娇!阿娇!”

自从那天小河边被纪北平突然”伏击”,这几日李永玲遇到啥事都是一惊一乍的,张小可笑道:“咋的啦永玲,天塌下来啦?”

“别胡说!”李永玲回身赶紧把门关上,虽然远离政治中心,但队里也有不少耳听八方的积极分子,“小可,不是我说你,就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如果是在北京,早拉出去——”永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小可吐吐舌头,今天过节,一时高兴就有些忘乎所以。

“永玲,急急忙忙跑进来到底啥事啊?”王娇已经把头发梳好,两条麻花辫又黑又亮。

永玲把脸盆放在铁架子上,有些兴奋地说:“今天不是过节嘛,队里让董力生和张宝良去猪圈挑选两头肉好的大猪,一会儿就宰了,要不要去看?”

王娇崩溃,谁要去看那个?“永玲,你好血腥啊……”没想身材如此瘦小的她居然长了一颗气拔山河的大心脏。

“什么叫血腥?”李永玲瞪大眼睛特别不能理解的样子,“小可,你要不要去?”

张小可正趴在桌前写日记,想了想然后说:“去!”

王娇翻白眼儿,心想看完杀猪你俩还能安心吃下猪肉么?反正王娇是不行,记得上大学时去几个同学一起去一家内蒙古餐厅吃饭,经理推荐了烤全羊,王娇说那就来一只,过会儿,大厨领着一只半大小羊崽子来到他们桌前,问,这只羊行吗?王娇摸摸小羊毛茸茸的脑袋,也没明白啥意思,点点了头,其实心里说的是好可爱。结果她手刚离开羊脑袋,大厨拉过小羊一刀就捅死了……

当时一桌女生吓得嗞哇乱叫,王娇更因自己是杀死小羊的罪魁祸首而难过了好几天。

从那儿以后,王娇得有三四年不敢碰羊肉,路上遇到烤羊肉串的摊位也是绕道走。

猪是拉到连队里杀,小黄豆进屋时顺着门缝王娇已经听到了几声猪的惨叫。

“咦,阿娇,你没去啊?”

王娇囧,心想难道我长了一张血腥残暴的脸么?“杀猪有什么可看的,我才不去呢!”

小黄豆坐过来,现在她已经愿意跟王娇说话了,毕竟两人住一个宿舍,原先也没啥矛盾。她两只小手堵着耳朵,对王娇怯生生地说:“你仔细听着,一会儿猪不叫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王娇哭笑不得,但还是点了点头。

大概十几分钟后猪才停止惨叫,小黄豆把手放下来,问:“阿娇,咱俩看看去吧。”

“看啥?”

“看宰猪啊!”

。。。。。。。七零年代的姑娘们胆子都这么大吗?

王娇跟小黄豆走到后厨宰猪的地方时,董力生正奋力把猪肠子掏出来。地上的血水已经清理干净,空气里漂浮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大花猪横躺在地上,肚皮处割开一条大缝。李师傅站在一旁边抽烟边指挥,“哎呀,你小子慢点地,力气大了肠子该断了。”

“可力气用小了出不来啊!”董力生第一次干这活,没经验,力量松了,感觉肠子根本扯不动。

李师傅嘴巴不屑地撇撇,使劲嘬两口烟,冲力生挥挥手,“你个生瓜蛋子,真笨,看我的!”他蹲下,大手伸进猪肚子里,非常有经验地说:“看,就像这样……”

“呼啦”一段血淋淋的肠子被揪出来。

王娇实在待不下去了,快步跑出去站在户外一阵阵干呕。正巧廖春生上完茅房绕过来,看见她蹲在地上吐,忙跑过去问:“阿娇你病啦?”

“没,没事,呕——”

等吐得差不多了,王娇才说了实情,春生笑呵呵的,边帮她拍着后背边理解地笑道:“恶心是正常表现,别说你一个小姑娘,就是我们刚来连队时看见杀猪心里也慎得慌,不过咱们一年就吃这几回猪肉,多想想这个也就不恶心了。”

这时张宝良从后厨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胸前挂一件黑色胶布大围裙,上面血迹斑斑。看见王娇和春生,他伸手一指,“你俩咋还有心思聊天?厨房里大家都快忙疯了,赶紧进来!”

“干啥呀?”春生搞不清状况。

宝良瞪他一眼,“还能干啥?洗猪大肠呗。”

王娇转身想跑,却被廖春生一把揪住,“跑啥?”

想想猪大肠里的东西,三天都不想吃饭了!

“不是跑,是忽然想上厕所。”她快速编了一个理由。

春生笑笑,看出她就是嫌脏,但也不点破,抓着她手腕就往厨房里走,“厕所一会儿再去,咱们人多手脚又都麻利,猪大肠几分钟就能洗完。别怕,我教你哈。”

谁要学那个……

后厨水池旁,王娇深吸一口气拼命忍住恶心将戴着塑胶的双手伸进冰凉的水中。几位知青里,春生与张小可比较有经验,两人分头教着其他人。见王娇苦瓜脸,拿起一段肠子不知如何下手,春生捂嘴偷笑,然后告诉她洗猪大肠跟洗衣服差不多,‘肠子很有韧性,轻易揉不破,但是缝隙处要注意清洗干净,不然吃的时候就不知谁倒霉了。”

“哎,一看见这玩意就想吃炒肝。”小可生无可恋地说。

王娇知道炒肝是老北京的一种小吃,但具体长啥样不清楚,就认真地问:“小可,炒肝到底是咋炒的?”

炒肝,炒肝,肯定得放油炒吧?

张小可与其他几位北京知青先是一愣,互相看一眼,然后集体爆发出哄笑声。

“哈哈哈,阿娇你太幽默了!”

“阿,阿娇,我,我服你……”

王娇脸红,不明白自己说错啥了。“喂,你们别笑了!”她很生气,两手紧紧攥住猪大肠,张宝良笑趴在地上,感觉快抽过去,“再笑我把洗肠子的水泼你们身上了!”

见她真急了,不像是开玩笑,几位北京知青忙正色,小可擦擦眼角渗出的泪,呵呵笑两声才说:“大小姐,炒肝不是炒的,是煮出来的……”她大致讲了一下炒肝的做法,先把猪肠用碱盐侵泡揉搓,文火煮熟后切成“顶针段”,猪肝则是切成“柳叶条”,再用大料生蒜黄酱做一个料汁……

张小可口齿伶俐,说起爱吃的小吃,句与句中间连标点符号都不加,王娇也没完全听清,但也大致清楚原来炒肝跟炒字一点关系都没有,看来确实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但心里还是有点不甘,“你们北京人真奇怪,这哪里是炒肝,明明就是煮肝嘛,名不副实!”

“噢,是我们对不起了你了,来自上海的小同志。”高敏英笑着揶揄道。

春生有文化,拖一下眼镜笑道:“其实阿娇也没说错,据史料记载炒肝就是从宋代民间的炒肝和熬肝发展而来的。阿娇,你在上海时没吃过炒肝吗?那边也应该又北京风味的餐馆吧?”

王娇不知该怎么答,若从实际情况讲她算是从广东“飞”来的。“全中国只有你们北京人爱吃动物内脏好伐。”

话说北京人的品味真奇怪,专挑动物内脏吃,据说卤煮羊杂爆肚灌肠也都是这一类的东西。

尽管没吃过,但光想想王娇就觉得很恐怖。

张小可撇头对高敏英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肯定有“奸/情”的模样。

“喂,你俩说啥呢!好话不背人,要说什么就大点声!”王娇瞪起眼睛,故作生气地指着她俩。

张小可笑笑,问:“你真要听?”

嗯?阴谋气息很浓呀。王娇想了想,然后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呗,有啥藏着掖着的。”

这时其他人也都看着张小可。“快说吧。”

小可故意拖延了几秒,然后眯眼一笑,“刚才我跟敏英说,阿娇现在不爱吃没事,等以后做了北京媳妇,天天不吃都不行!”

北京媳妇?

啊,容……

“张!小!可!”王娇挥舞着两只脏兮兮的手冲向张小可。小可吓得尖叫,绕着厨房开始跑,就这样,在欢声笑语中大家迎来了除夕夜。别看白天闹得欢,但到了晚上,月亮升起,夜色愈发浓郁时,这些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们就开始格外想念家乡,说着小时常去的庙会,里面各种耍把式的艺人还有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宿舍里顿时哭声一片,小可与敏英抱着哭。永玲是把头枕在王娇肩头,无声地落泪。

王娇也哭了,别人好歹在这里还有家有亲人,她有谁呢?

临近午夜,连队为大家准备了酸菜猪肉馅的大饺子。一群人挤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饺子,眼角还挂着泪水但嘴角已经上扬,没办法啊,这就是现实,他们远离家乡离开亲人扎根祖国边陲,嘴里喊着崇高的口号,但心里清楚哪儿好也不如家好。户口已经转过来,如今只得期盼一年中多会几次家。

王娇刚把一个大饺子塞进嘴里,春生从男生桌那边绕过来,“阿娇,你的信。”

“啊?”王娇诧异,没想到临近春节还有人给自己写了信。伸手接过,本以为是瑞芳从云南寄来的或是许老师或者董秋莎,结果低头一瞧,信封上赫然写着两个飞扬的大字:容川。

☆、第34章 入V第二更

王娇懵,容川?

算算日子,他应该刚到北京一天,家里还不够忙活哪里还有时间写信?就算写了,也不能这么快就寄到黑龙江。

难道在火车上写的?

春生看出她的疑惑,呵呵笑两声,说:“这是川子临走时让我交给你的,还特意说了时间,就是今晚。”

原来是提前准备的节日礼物啊。也不是第一次收到来自男生精心准备的礼物,但比起热烈的玫瑰,草地荧光闪动的爱心,这封薄薄的信无非是特殊的。王娇忽然有些热泪盈眶,为容川的良苦用心和那份小小的幸运。

匆匆吃过饭她赶紧回屋打开了信,“阿娇,今天是除夕,看到这封信时我们已经分开96个小时了,这几天你过得好吗?很抱歉,这个春节不能和你一起过,但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的每一个春节我都不会离开你……”

****

“哥,干什么呢?快点出来吃饺子了。”容慧推开房门,见容川正仰面躺在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容慧很疑惑,自从两天前哥哥回来就时常发呆,昨天帮家里去厂里拉煤坐在三轮车上等煤时,也是这样神色恍惚两眼发直,师傅喊了他半天,连门口耳聋的王大妈都听见了,他居然都没听到。

奇怪,哥哥肯定有事。

直到容慧靠近,容川才反应过来,匆忙从坐起,擦擦嘴边的哈喇子,“慧呀,你啥时候进来的?”

容慧鼻子气歪,两手叉腰没好气地说:“在你哈喇子刚流出来时我就已经进来了。”

容川脸红,擦擦滴在毛衣上的哈喇子,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两年不见,妹妹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伶俐,十个自己都说不过。

“川子,小慧,你俩干什么呢,快点出来,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母亲徐媛站在客厅里招呼。她现在已不是独唱演员了,运动开始就被调到了文工团的清洁组,说白了就是打扫卫生。

洗了手容川来到厨房,见母亲还在忙活着,就说:“妈,歇会吧,从昨天您就一直忙活,饺子我来煮,您和小慧先去吃。”

“不用。”二年才见儿子一次,又是过节,徐媛哪里舍得让容川干活,推着他往外走,“快去吃饺子,还有,尝尝妈炖的红烧肉退步了没。”

争不过母亲,容川只得出来。夹了两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嗯,香,是家的味道!

也不知为什么望着窗外偶尔腾起的烟花容川忽然想到了千里之外的王娇,她现在干什么呢?吃饺子了么还是已经睡觉了,我写的那封信春生可千万别忘啊……

越想心里越忐忑。

“哥,你想什么呢?”见他又发呆,容慧忍不住问。

“没想什么。”容川一屁股子坐在椅子上,碗里倒上一点腊八醋,开始低头大口吃饺子。

“你脸红啥?”容慧眼尖,呵呵笑道。

“谁脸红了?”这时,徐媛端着一大盘刚出锅的饺子从厨房走出来。容川忙上前接过,只听容慧笑眯眯地说:“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哥呗,自从回家后他就变得傻乎乎的。”

“去你的,谁傻了!”容川瞪她一眼。

徐媛也说:“别胡说,小姑娘家家嘴巴这么厉害容易惹事!”

见母亲和哥哥都很生气,容慧忙吐吐舌头然后低头吃饺子。她也知道自己的嘴说话没把门,所以在学校里时,母亲最担心就是她在外面“胡说八道”,万一哪句说错就麻烦了。

其实徐媛也瞧出容川这次回家跟以前表现的不一样了。从前,他活泼开朗爱说爱笑,现在却是沉默寡言而且喜欢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今天上午全家一起去王府井,他迷迷糊糊的差点没走丢,当时容慧还笑话他:“哥,你方向感也太差了,竟然在王府井能走丢,你这样若是进了大兴安岭还能出的来吗?”

当时,徐媛面上笑呵呵实则心里很苦,她并不知道容川谈恋爱了,而只是想离开北京两年,儿子依然适应不了城市生活,站在家乡,他却茫然的像一个陌生人。儿子的双手也变粗糙了,掌心满是厚厚的茧子,胳膊腿上也有好多伤痕。想他从前学习很好,理想是做一名飞行员,而今却只能扎根边疆做一个种地的农民,儿子还小,可能还不清楚年轻有多宝贵,但徐媛是清楚的,所以心里更痛。

“妈?”容川忽然喊了一声。

徐媛抬起头,尽量控制情绪。

容川夹一个饺子放进她碗中,“春节快乐。”

“哎……”

“哎呦哥,你好酸噢。”容慧受不了,故意打了一个哆嗦。

容川笑,自小最疼这个妹妹,她说什么他都爱听,“来,小慧,哥给你夹两个。”

“谢谢哥!”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吃着饭,电话忽然响了,徐媛起身去接,“喂?”

对方沉默了一瞬才说:“是我,小媛。”

仿佛有一只大手扭住了徐媛的心脏,隔了好久她才冷冰冰地说:“有事么。”

听出她口吻冷淡,对方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今天是我唐突了,我……”

“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徐媛很不耐烦地说道。

“噢,是,是。”对方不知所措了一阵,然后才说:“我……容川回来了?”

徐媛忍不住冷笑,“他回来那天你不就站在火车站外的广场上么,还用特意问?”

“小媛,你不要这样,今天是春节,我想和容川说说话可以么。”对方低声恳求。

徐媛深吸一口气,冷冰冰地说:“他已经睡了。”然后挂断了电话。调整了一下情绪和表情徐媛才又回到餐桌前,容川看了母亲一眼,见她脸色不好就赶忙问:“妈,谁啊?”

“以前的同事。”徐媛无精打采。

“同事?老同事吗?男的女的,都说啥了?”虽说现在的形势已不像前几年那么激烈,但容川还是很担忧母亲,家里没有顶梁柱,没有男人,在北大荒时,一想到家里的情况容川就难过得睡不着觉。

“哎呦哥你好烦啊。”容慧嫌他啰嗦。“来,吃一块红烧肉闭上嘴巴。”徐媛笑了笑说道:“是老同事,互相拜个年,又平安熬过一年,大家心里都很感慨。”

平安熬过一年。

短短几个字怎么听怎么心酸。

吃过饭收拾碗筷时,容川忽然想到什么,便说:“妈,明天我去趟纪伯伯家,你说买点啥好?”

徐媛差点没把手里的碗扔地上,“去,去哪儿?”

“纪伯伯家。”

她变了脸色,气道:“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去哪儿做什么?不许去!”

容川不解,“妈,您这么说可不对啊,先不说小时候纪伯伯多照顾咱们,就是去了兵团他也对您和小慧照顾有加,最为晚辈我理应登门感谢。如果不去,那不成白眼狼了!”

容慧也说:“是啊妈,纪伯伯那人多好,春节前还让他警卫员给咱家送了十斤鸡蛋,您这么做可有点忘恩负义了。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行!明天咱俩先去趟副食店,听说纪伯伯爱吃饼干,咱们看看有啥新品种没,然后……”

容川与容慧站在客厅里聊得热火朝天,徐媛端着碗筷踉踉跄跄来到厨房,她想某些微妙的关系是本能,终不可被随意阻断,它们在黑暗中牵动着彼此,却在阳光下变得格外沉重。

第二天,容川带着容慧先去副食品商店买了点心饼干和茶叶然后敲开了纪如海家的大门。

保姆开的门,她是新来的,不认识容川:“你是……”

“您好阿姨,我叫李容川,请问纪伯伯在家吗?”

纪如海正坐在客厅里看报,听见容川爽朗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放下报纸就站了起来,“容川啊,快进来,进来。”

“纪伯伯过年好。”

“纪伯伯好。”

进屋后兄妹俩先是礼貌地打招呼,然后把礼物送上。“纪伯伯,我知道您爱吃饼干,就买了一些。这是巧克力夹心,那个是奶油夹心,不知您爱吃哪一种,我跟容慧各买了一斤送给您。”

“哎呀,你们两个孩子,来就来吧,还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嘴上说着不乐意,但纪如海的眼睛已经笑得迷成了一条缝。“小张啊,快去倒两杯水来,还有,先不要擦厨房了,先去菜市场买条鱼,容川,今天中午就在纪伯伯家里吃。”

“不了,伯伯。”容川忙拦住保姆,得体地对纪如海解释道:“我一会儿还要去战友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