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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献给七零年代-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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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泪水夺眶而出。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出现在她梦里。曾经她想过千千万万的话,此刻一句也说不出来。

“阿娇……”他看着她,那么淡又那么浓的目光,“走吧,回家去吧。听容慧的话。就当为了我。”

“你想让我走吗?”她问。要让他再说一次。

“想。”

“再说一次。”

“想。”

“好,我走。”她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容川走过来紧紧拥抱住了她。他说:“阿娇,回到上海,好好生活。凡事勇敢一点。然后,忘了我吧……”

“容川,再说一次‘我爱你’好不好?”她抬起头,泪眼祈求地望着他。她知道,这是今生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要再听一次那三个字。

容川笑了,眉目如画,那么英俊,甚至比从前更让她心动。他的大手轻轻拂过王娇额头,鼻尖,眉毛,眼睛,嘴唇……一道亮光闪过,就像水中倒影,容川的容颜慢慢消失在破碎的光线中。王娇从梦中醒来,周围黑暗一片,她用被子蒙住头,哭得泣不成声。

两周后,王娇拿到了兵团批准知青回城的证明。

那天,老齐亲自送她去火车站。王娇不想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老齐倒是很理解,还半开玩笑地说:“哭吧,这里又没外人。”证明办的这么快,全托老齐的福,王娇擦把眼泪说:“有时间我回来看您。”

“好。”

当火车缓缓开动,王娇看到站台上不停挥手的老齐,突然背过身去擦了一下眼睛。

火车进入平原,又进入山区。穿过隧道,经过无数的城市和乡村。终于离开了,北大荒……

*****

穿越前,王娇不是上海人,只是走马观花的去玩过四次。所以对这座大都市,她完全陌生。

瑞芳来火车站接她,两人紧紧拥抱,然后上了一辆公交车。

现在,王娇还没有家,瑞芳就说先住到她那里,先把户口落定,然后再去找舅舅算账。

瑞芳家也不大,小小的两居室,住了四口人。瑞芳还有一个弟弟,已经工作了,搞了一个在纺织厂工作的对象。一家人过的紧紧巴巴。但还是热情招待了王娇,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瑞芳妈是看着王娇长大的,从她进门,就搂着她哭。一口一个苦命的孩子。

吃过饭,瑞芳说要不要去黄浦江看看?

王娇摇头,“不,我要先把房子弄回来,我等不到明天,今天就要!”

睡了一觉。晚上,精神焕发的王娇提着一桶汽油来到舅舅家。

还没进门,先闻到一阵炸带鱼香。呦,小日子过得不错!舅妈尖细的嗓音在那里喊:“老余啊,明天该收房租啦。”

很好,看来他们还没有把房子卖掉。

是王娇的表弟余声开的门。舅舅就这么一根独苗,王娇离开上海时,他才9岁,如今已长成16岁的少年,眉眼清俊,身型瘦高,是个唇红齿白的小美男子。在北大荒见惯了北方男人的粗狂,猛然一见这跟许仙似的英俊小书生。王娇的心蓦然软一下。

“你找谁。”余声怯怯的。

“我是你姐,王阿娇。”

余声“啊!”地尖叫一声。后来王娇才明白余声为何如此害怕。因为舅舅告诉他,你姐早死在北大荒了。

*****

余家餐厅一片死气沉沉。

汽油桶放在餐桌上,与刚炸好的带鱼相得益彰。

王娇看看舅舅,看看舅妈,又看看躲在一旁的余声,笑道:“刚才的话您二老听明白了吗?我要房子,期限三天。如果不给我,看见这桶汽油了吗?不是属于这间屋子,就是属于余声的,我已经打听过了,余声在虹桥中学,学习成绩很好,名列前茅,如果死于非命,太不值得了。”

余声吓得浑身一哆嗦。

舅妈指着王娇说:“阿娇,你不要太嚣张!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敢做鬼么?”王娇斜睨她,“做了鬼就得去阴曹地府,你做过那么多缺德事,不怕遭报应?”

舅妈面子挂不住,毕竟儿子还站在这里。用力拍桌子:“你不要血口喷人!老余,管管你这个外甥女啊!”

“不用说了。”王娇站起来,手打开汽油桶,“既然说不通,咱们就同归于尽吧。”

门口,还有一堆看热闹的邻居,一见王娇拿出玩命的架势,纷纷逃离。只有几个胆子大心眼好的人留下来劝舅舅一家:“哎呀老余,人家孩子都回来了,得把房子还给人家啊。那不是你们老余家的。拿着不觉亏心那。”

“关你们什么事啊!”舅妈气的大吼一声。“滚开,滚开啦!”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舅舅开口说:“阿娇,三天时间太短,一个星期好不好?”

“不好!我只给您三天时间。并且,之前收的房租我要分走七成。剩下的三成,是感谢谢舅舅帮我看了房子。”

舅妈气的满脸通红,指着阿娇的鼻子,“你狼心狗肺!”

王娇冷笑:“汽油不是狼心狗肺,要试试吗?”舅妈立马闭嘴。余声说:“爸,您就把房子还给姐姐吧。那本来就是人家的,你们现在这样,跟强盗有什么区别!”然后,舅妈狠狠瞪了他一眼。余声吓得低下头。

舅舅叹口气一拍桌子:“行!三天就三天!”

其实王娇挺惊讶舅舅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下来,本以为会经历一番缠斗。她走出弄堂时,余声忽然跑出来,她回头过去,余声狠狠盯着她说:“告诉你,我才不怕你用汽油烧我!刚才帮你,是觉得你可怜!以后不要再来我家了!”

王娇眼角飞扬:“噢,你倒是蛮厉害的。长得这么俊,学校里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余声长这么大,没被人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过。从耳根子到脖颈通红一片。指着王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一跺脚,“盲流!”然后转身跑上楼。王娇冲他吹了声口哨。这个弟弟,是她回到上海后最大的惊喜。

屋子里,舅妈哭得死去活来。从王娇还没把门关严实,她就开始数落丈夫,吐字极快,机关枪一样。现在十几分钟过去了,她连口水也没喝,速度不减,继续吐沫横飞地骂人。“我可是给你们余家生了一个大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每天伺候完小的,伺候老的,最后捞到什么啦?你连一份正式工作都没有,阿声还在上学,以后还要上大学,这些钱从哪里出?还有,你不是说她死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告诉你,余阿勇,那套房就是我的,一平米也不会给她!”

“妈,你别吵了!明天我还要考试!”余声打开屋门大喊一声。这楼隔音差,一个屁都能从一楼传到六楼。他妈嗓门又高,喇叭一样巴巴响。明天早上,同学们又要笑话他家唱了一宿大戏,丢死人!

“考个屁呀!”舅妈已经吵到精神混乱了,对着儿子甩了一块抹布过去,“房子都要没了,还上个屁大学,告诉你啊,高中毕业就出去工作,没钱供你上大学。”

余声把门关上,眼里湿漉漉的,他想起刚才上楼时,王娇预言家一般站在一楼门口笑着对他喊:“喂!阿声,如果你妈没钱供你上大学,姐姐供你。”桌上还放着5块钱,王娇塞给他的。她说:“你也太瘦了吧,这钱你拿着,想吃什么自己买。”

这叫什么?糖衣炮弹?

可是余声不觉姐姐是坏人。也许是长得相似。回想起多年未见的姐姐,少年心里竟是温暖柔软的。

屋外,哭哭啼啼的母亲被邻居劝走了。

客厅终于安静。余声又把门打开,走到坐在板凳上低头抽烟的父亲面前。

余声不是失忆儿童,心里清楚父亲年轻时做过许多投机倒把的坏事。也曾从邻居那里听到,69年时。父亲差点把姐姐卖到宁波去。有一阵子,余声看不起父亲,觉得他好坏,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似乎又理解了父亲的不易。那么一个动荡人心惶惶的年代,底层人的心哪里能做到完全充满善意。

不知什么原因,余阿勇这几年老了许多,鬓角生出大片白发,精神状态也不好,晚上整宿整宿失眠。有时坐在板凳上,一个白天都不说几句话。

“爸……”

余阿勇慢慢抬起头。

“咱把房子还给姐姐吧。那本来就是她的!”

余阿勇说:“为啥还给他,你妈妈还想留着给你娶媳妇。你看看咱家那么小,好姑娘谁愿意嫁过来。”

“好姑娘不会在意一套房子。”余声小声说道。

“谬论。”余阿勇吸一口烟,“你不要担心,你姐姐那里我会应付。”

余声是内秀的人,嘴笨,站在那里沉默半天最后才说:“应付?怎么应付?还要把她卖到宁波去?告诉你们,房子必须还给姐姐,如果不换,我一辈子不结婚。我妈不是说没钱上大学么。正好我也不上了,高中毕业我就工作,现在苏州一个纺织厂正在我们高中招工。苏州挺好,干脆我就去那里,你们俩就守着这两套房子过日子吧。”

余声说到做到,第二天去学校就开始打听去苏州工厂工作的事。

老师挺纳闷的,因为余声学习特好,是班里少数几个一定能考上大学的尖子生。这么好的苗子应该去学科学,学外语。去纺织厂,大材小用了。赶紧找到家长,这时余阿勇和老婆才知道儿子那番狠话不是开玩笑。

这时,余声已经不回家住了。

具体住哪儿,老师也不清楚。

舅妈又开始哭了,说王娇一定给余声下了药,不然一向听话的儿子怎会突然变了性格。

舅舅还是一如既往坐在小板凳上抽烟。两天后,他对舅妈说:“算了,房子还给阿娇吧,这几年,我做梦老梦见姐姐和姐夫,你要是不想早早守寡,就尽快把房子还给人家。”

舅妈冷静思索了一天,在丈夫、守寡和房子间,最终选择了丈夫。

她那个脾气,也就余阿勇能受得了她。再嫁,很难了。

****

余声这几天一直住在阿娇那儿。就是瑞芳家。瑞芳弟弟去工厂培训,正好空出一张床。

瑞芳第一次看见余声时就笑着对阿娇说:“世间的事,果然负负得正。看你舅妈和舅舅多坏,生出的儿子却像个傻子一样。你提着汽油去他家闹,结果,他反过来帮你。傻!真傻!其实你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房子还给王娇了,余声也该回家了。临走时,王娇给了50块钱。余声没拿,钱扔到地上。板着脸说一句:“房子还给你了,以后少上我们家来,看见你烦!”然后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二八自行车走了。

瑞芳指着路灯下少年单薄背影笑道:“你看,我就说他傻吧。做了好事还不图回报。活雷/锋!”

王娇揉揉酸酸的胸口,说不出里面是啥滋味。

***

房子回来了,户口很快落定,那时也不讲究装修。王娇和瑞芳买了一桶白油漆,简单粉刷一下就算行了。

其实王娇想把房子刷成粉色的,结果市场上就那么几种单调的颜色。失望哎……

家具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一张木头桌子,一个带镜子的大衣柜,四张折叠椅,还有一张破旧的软皮沙发。

老板说了,这沙发是以前住上海一个资本家的,外国来的,质量特好。虽然破了点,但回家修补修补,重新裁一块布头盖上去,绝对跟新的一样。

瑞芳管单位借了一辆木板三轮车。回家时,她在前面蹬车,王娇在后推。经过一个上坡,两人吃奶的劲头都用出来了,结果还是没上去。

“奶奶的!”站在街口休息,瑞芳破口大骂,夹烟的手指着阿娇鼻子,“你脑袋真是有病呀,那个破沙发要它干什么用?穷不拉几的一个人,还要什么小资情调,脑子真是坏掉了!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告诉你啊,我是没力气了。你自己蹬车回家吧。”

“回去请你吃饭。”

“呸!就是请老娘吃一筐螃蟹也不会去!”

她们俩在这边打嘴仗,从东边巷口走过来三位英姿飒爽的小军人。瑞芳连忙招呼他们,“当兵的,麻烦个事啊……”

无论哪个年代,军人都是最热情的。三个年轻人一听帮忙拉家具,二话不说掳起袖子就开始干。一个负责蹬车,两人负责推车,王娇和瑞芳打下手,不一会儿就回了家。到家后,军人们还帮忙把家具抬上二楼。王娇想请他们喝汽水,却被婉言相距。

“不用了大姐。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三个小伙子离开后,瑞芳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听见没?咱们都成大姐了。以后少在我面前我伤春悲秋的装小姑娘,拿出大姐该有的架势。”

“大姐该有什么架势?”王娇问。

“这个……”瑞芳坐起来,事妈似的点起一根烟,然后陷入沉思。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她才所答非所问地说:“通过今天的事我算看明白了,还是得找个男人。这礼拜我叔叔介绍了一个邮电局工作的人,本来说不见。要不,还是见见吧。万一合适那。喂!你找不找?”

“不找。”

“孤独终老啊你?”

“有何不好?”

“不好的地方多了!”瑞芳瞪起眼睛,差点把烟头甩到王娇脸上,“跟你说啊,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我就不能整天和你待在一起了,到时候你就真成了孤家寡人。就跟那个做豆花的林婆婆的一样,死在屋子里三天都没人知道。好惨!”

***

转眼1978年10月,上海还是一片暖意融融。王娇没去瑞芳的服装厂,而是按居委会介绍去了家附近的灯泡厂做了一名看锅炉的工人。三班倒,一周休息一天。看锅炉虽然挣得少,但空余时间相对多一些,正好让王娇多看看书。今年高考她没赶上,打算明年再战。复旦是首选。据说上海本地考生有照顾。

一天回到家,邮递员正好在门口,看见她,举着一封信笑道:“王阿娇同志吧。这里有你一封信,北京来的。”

虽然回了上海,但跟北京的朋友们一直没断联系。

信是张小可写的——

“阿娇,我要结婚了,咱们很多知青都来,你也一定要来啊……”

第113章

婚礼定在10月30日。黄小芬还给王娇打了一个长途,问她几号到北京,她好去火车站接她。

“28号。”王娇在电话里说。

然后就开始买礼物。王娇在休息日跑了一趟南京路。她问了黄小芬,张小可的爱人是干啥的,黄小芬说,是一个军人,海军呢!“你也知道嘛,班长喜欢军人,崇拜英雄。我们都见过那男人了,长得和齐连长有几分相似。”

王娇想,人这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吧?

礼物买回来已经是晚上了。那时就算上海这样的大都市,也不是每条街道都安有足够的路灯。老街区的楼几乎差不多,一到晚上更是分不清彼此。王娇本来就是外来户,刚回来时经常迷路,瑞芳就笑话她,“不过走了七年,怎么连家都不认识了。”

这么想着,王娇忽然想去广西看看。

不过现在手头没钱,来回一趟外加住宿,估计半年工资就没了。

巷子里很黑,长长的一条路,只有三盏路灯。好在上海治安不错,即使很晚回家,王娇也没遇见过坏人。当然,也许是她幸运。正走着路,前方却听见几声叫骂,似乎是一群人打架。借着灯光,王娇看清是三个人打一个人。都是男的。瞅模样,似乎还是学生。

一辆自行车倒在地上。

“喂!小瘪三,把钱乖乖掏出来!”

“我没钱!”

“哎呦,嘴巴蛮强的嘛。白天在学校门口我就看到你了。白白一张脸,跟个大姑娘似的,是不是就是个女的?喂!你们俩个把他裤子脱下来!”

“你们别碰我!不许碰我!”

余声?

“住手!”王娇大喊一声跑过去。路边正好有一根谁家不要的破扫帚。王娇顺手抄起来照着三个肇事者脑袋一人一下。重体力劳动七年,她早已不是当初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一手提一个五斤重水桶爬山也是干过的。

“啊!”三个小赤佬发出惨叫。蹲在地上捂住脑袋。

突然袭击,他们也吓了一跳。

王娇哼一声,心想姑奶奶还收了劲头,不然把你们头骨都打碎。

看见拔刀相助之人是姐姐,余声也吓了一跳,手提着裤子使劲跺跺脚,嚷道:“侬脑子瓦特拉,谁要你管啊,赶紧走!”

呦!蛮厉害嘛!王娇举起手里的扫把作势要打他。余声怪叫一声,身子往后躲。

“先把裤子系好!”王娇扫把指指他两腿间。想笑又不敢笑。

亏了是晚上,温度又低,不然余声的脸非红到爆掉。

这时那三个猪头也站了起来。他们个子都不高,瘦骨伶仃的。可终究是男孩,并排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愤怒表情,看起来也蛮吓人。不知为何,王娇脑海中忽然闪出纪北平的身影,想如果他在,那一身不怒自威的彪悍劲儿,没出手就能把这几个小鬼吓跑。

“侬是啥?!”带头的小赤佬很厉害,指着王娇鼻子。见她是女的,胆子大起来。

“我是你姑奶奶。”王娇挑着眉说。大概在东北见惯了身高马大的男人,猛然一看这仨,就跟看见女人一样,一丝胆怯也没有。“告诉你们,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姑奶奶手里这根扫把可不长眼睛。”

“哎呦哎呦瞧你那个神兜兜的样子!手里举着扫把了不起呀,你打我们一个试试?”

王娇叉腰一笑,把四松村王婶打架时最长说的一句话嚷了出来:“打你做啥!你是年糕啊!告诉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惹急了老娘,直接把扫把塞你们□□子里!让你们拉不出屎,肚子鼓老大,被屎憋死!”

太彪悍了!

几位少年长这么大还没在上海滩听过骂人骂的这么……太恶心了!

“想试试吗?”王娇阴测测地挥挥扫把。

小赤佬们纷纷往后躲,菊花不由自主地一缩。余声的菊花也缩了,想面前站立的女人是曾经那个遇到难事就哭鼻子的姐姐吗?

“喂!那边那几个干什么的!”就在这时从巷子口南边晃过几道手电筒亮光。是街区夜巡的联防队员。

王娇大喊一声:“救命呀!”

她那个在北大荒幅员辽阔的土地上练出的大嗓门。丹田气一出,十里八村顿时地动山摇。

一听有人喊救命,还是个女的,几名联防队员赶紧跑过来。三个小赤佬一看情形不对,转身就跑。两拨人马从漆黑狭窄的巷子里匆匆而过,就像拍电影似的。待一切归于平静,王娇回头问余声:“你裤子提好了伐?”

余声的脸腾地又红了,狠狠瞪了姐姐一眼,走过去把倒在地上的破自行车扶起来。刚才那三个人躲在暗处用绳子绊了车,让余声飞出去两米多,亏了冬天穿得厚,不然胳膊腿非碰流血不可。见他走路一瘸一拐,脸上还有伤,王娇一拽他胳膊:“走,姐姐请你吃饭。”

“不去!”

“信不信我把扫把塞你□□里?”

余声绝望地闭上眼睛。

***

回到家,王娇做了一锅热汤面。又把从副食店买回的烧鸡掰下两只腿递到弟弟面前。“吃吧。”

余声嘴角破了,刚用紫药水擦过。

王娇看着他,想这小子即使被打成这样也是好帅的。不过,这副阴柔的相貌不太符合七十年代末的审美。太奶油了。如果放在三十年后,弟弟绝对是称霸上海滩的绝美小鲜肉呀。“余声,记得晚点结婚。”

“为什么?”

因为晚点结婚对你比较有利。这副清秀的五官,即使老了也肯定很漂亮。到时候迷妹一堆。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不为啥,就是感觉你比较适合晚婚。”

“切!”余声被姐姐盯得心里发毛。想起刚才事,心里忽然晃过一丝担心。咳嗽一声说:“以后少管闲事啊,你一个女孩家容易吃亏的。”

“噢。”王娇低头吃面。

余声瞥眼看到沙发上的礼物盒,随口问:“给谁买的东西?瑞芳姐?”

“不是她。”王娇淡淡地说,“我周日去北京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知青?”

“嗯。”

余声默默咬几口鸡腿,忽然问:“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在黑龙江时也没找一个?”

王娇说:“你吃饱了吗?”

余声察觉不对,立马闭了嘴。

晚上,王娇刷完碗想送余声回家,余声死活不让,说自己一个大男人哪有让女人送回家的道理。王娇知道小男生爱面子,也不勉强,说了一些以后不要太晚回家的嘱托,然后塞给他五块钱。

余声拿着钱,沉默半天小声说一句“谢谢”。自行车蹬出几米,回过头时,王娇还站在巷子口,昏黄的路灯像夕阳一样把她映成一道虚弱的影子。余声的眼眶忽地湿润了,“姐,你也赶紧找个对象啊!”然后骑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娇笑道:“我有那么老了?”

***

本来说28号抵达北京。谁知半路遇上大雪,火车停在石家庄不走了。王娇询问了一下,人家说,火车都走不动,长途就更别想。据说现在通往北京的道路很湿滑,许多路都封了。坐在火车上,王娇心急如焚。还好买的是卧铺。如果是硬座,屁股非坐穿了。

终于抵达北京已经是10月30日清晨。

黄小芬和春生等在站台,王娇刚提着行李下火车,两人就迎了上来。三个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几年不见,小芬胖了,春生也胖了。小芬说:“时间来不及了。这样,你先去我家把东西放下,洗把脸,然后咱们就去饭店。”

张小可把婚礼地点定在虎坊桥内的晋阳饭庄。山西菜。王娇知道这个地方,著名的纪晓岚故居就在饭庄旁边。门前一棵300年树龄的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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