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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同人)(墨白) 寒夜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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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这处,司命在三位尊神身后很是听来了不少秘闻。其中就有墨渊不知哪年替凤九与沧夷神君主婚却被凤九拆了神宫,钟壶山的秦姬属意青丘白真上神却只能单相思等各种八卦。司命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雀跃地将此等八卦一条条全然记下,心道少不得下次编撰史书或是替人编排命格之时能派上用场。
只有一件,司命不仅派不上用场,听罢甚至还惊出了一身冷汗。便是连宋,也是闻所未闻。
东华彼时以极平常的语气说道,妙义慧明境不稳,我法力未复,这三毒浊息怕是过不了多久就关不住了。
连宋在一旁一头雾水,却侧眼瞧见墨渊瞬间蹙起的眉宇。他听得墨渊似是沉思了许久,方才以极慎重的语气低声道,你且先撑一段时间,真到那一日,却也不是毫无办法。东华瞥了他一眼,叹道,上一回这妙义慧明境即将崩塌,我沉睡百年方才修复。这次可没有那般容易了。墨渊却松了眉,似是想通了什么事一般,淡然道,总有办法。东华自嘲地笑道,你莫安慰我,此事断不是举一人之力可以成事的。墨渊微笑道,你如今已不是个了无牵挂的,自然顾虑重重。若果真有那一日,我自会替你……想个万全之策。东华了然地笑了,却揶揄地说道,你这许多年倒自在,若非那年白浅带走了你的仙身,我确然以为你是要孤独终老的。顿了顿又道,然则我便是猜到了开头,却参不透这结局,只道她定是你命定之人。墨渊沉默了许久,方才看向面前一望无际却波澜不惊的水面,淡淡道,世事无常,命格本由天定。那年我逆天而行,已然犯了大忌。逆天却改不得天命,方知这便是天罚,命定之人已无缘。如今,我只要她平安一世便无有不满了。
一旁听得二人这番言语,连宋折扇后的脸已是写满了震撼,而司命在后面更是瞪圆了眼珠。
司命后来回到太晨宫时,拉住重霖细细问了妙义慧明境和三毒浊息之事。重霖起先不肯说,后来经不起司命软磨硬泡,只得缓缓道来。
自洪荒之始,天地之间便有众神魔居住四海六合与八荒,而后在漫长的浊息之中,又繁衍出数十亿众大千凡世。凡世中居的是凡人,但凡人因凡情而生孽根,不过百年,为数众多的凡世各自便积了不少以贪爱、嗔怪、愚痴三毒凝成的浊息,受这些厚重的浊息所扰。各凡世礼崩乐坏,战祸频发,生灵涂炭,几欲崩塌。这便是三毒浊息的源来。
为保凡世无碍,东华闭关七夜于天地间另盖了一处空间,用以吸纳各世不堪承受的三毒浊息。这就是后来的妙义慧明境。这妙义慧明境之存在,除上古创世的神祗之外没有几人知晓。它虽担着一个佛名,其实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几十万年如白驹过隙,因妙义慧明境似个大罐子承受了世间一切不堪承受的三毒,天地间方始能呈现一派宁和无事之相。若然有朝一日妙义慧明境崩塌,将是诸人神的万劫。重霖叹了一叹,又道,三百年前这妙义慧明境便已有崩塌之相,幸而帝君花了些时日将其补缀调伏,一干神众在不知不觉间避过了一劫。然而不幸的是,帝君不过是将崩溃之期延续了些时日,究竟能延到几时无从可考。且这两百多年来,三毒浊息竟开始一点点的朝外扩散,妙义慧明境也开始渐渐不稳。
司命听罢,愈发觉得这两位尊神看似平淡的交谈之中竟藏着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很是出了一身冷汗。

迎亲的队伍拐进青丘的时候,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彩衣天乐自天际而来,瑞气潋滟,一眼望不到头。
白浅一身火红的嫁衣,鎏金凤冠,珠帘覆面,霞帔似三江之水,铺陈满半天云彩。墨渊远远地望见,只默默地看她一步步移向装饰着七彩云霞的轿辇,便再也看不见。他远远地孤身立于队伍前头,腾着云,神色似是如常,只那双眼中曾经灿然耀目的神采却仿佛随愈来愈近的天宫渐渐散去,再也无处可寻。
队伍到天宫之后便是按部就班的繁复婚仪。白浅因等得久了,一路懵懵懂懂,昏昏沉沉便过去了,那些繁复的仪式全然没有一丝印象。
紫青殿的婚宴却霞光明明,觥筹交错。天上神仙共分九品,除天族之人,入宴者不过五品之上的十来位真皇、真人并二三十来位灵仙。叠风子阑等一众昆仑虚弟子因着白浅并墨渊之故也得列席。这一代的天君好拿架子,无论是何种宴会,一向酒过三巡便要寻不胜酒力的借口离席,即便是今日,也没有破例。
一身喜服的夜华来到墨渊身前敬酒时,已有了七分的醉意。墨渊面上柔和,言语间如轻描淡写般,似无任何异样。夜华见着他,不知为何,酒意却醒了大半,心内虽是清明,却愈发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浊气吐不出。他借着酒劲,语气也颇有些肆意,全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墨渊又怎会看不出,不过笑着安抚,并不与他接话。待洗梧宫的小仙官将太子殿下搀回去,在一侧随意喝着酒的东华却是瞥见这位似乎下一刻便要醉得人事不省的太子行走之间的步履还颇有章法。
待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本应在紫青殿里携新娘一道与诸仙敬茶的太子据说因醉酒太过,还昏睡未醒。无奈这桩事便只得由白浅一人代行。白浅一身红衣翩然,于众仙之中言笑晏晏,风姿冠绝尘寰。
墨渊在一旁淡然地喝着茶,东华却在一旁不住瞧他,眼神意味深长。墨渊只当做没看见。
白浅端着茶盏来到墨渊面前,正欲跪下相敬,东华本倚在几上的身子忽地立了起来,向着白浅一本正经道,“白浅,这茶,你敬得在座诸仙,却敬不得墨渊。”
白浅一愣,有些莫名地望向师父,却见墨渊神色如常,只柔和地与她道,“他昨夜喝多了,此刻还醉话连篇,不必在意。”
白浅还没做声,便又听得东华戏谑地笑道,“你今日若敬了墨渊这茶,他便要不好了。”
墨渊斜了东华一眼,东华想若这眼刀能杀人,此刻他定然已经被他的轩辕剑砍成了筛子。
白浅一听,果然紧张了起来。她放下了茶盏,拉住墨渊的衣袖,急切地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墨渊还未答她,东华便笑了起来。白浅听得人言,说东华帝君最是毒舌,最爱捉弄人为乐,且脸皮奇厚无比。她往常也不信,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做。正左右为难,便听得墨渊低沉的声音,“莫再捉弄她了。”
东华啧了一声,摇头道,“我早先听司命说你最是护着这个弟子,想你那般孤冷寡言的性子,确然想象不出是何样情景。今日一见,果真大开眼界。”他转首向着白浅道,“我方才与你师尊打了个赌,你是当事人,却来评上一评,他该不该饮下你这茶。”
她有些不明所以,只愣愣地点了点头。
东华徐徐道,“方才我说我太晨宫茶盏的素釉已没了颜色。那茶盏是若水河一战前我随天君到昆仑虚时墨渊赠与我的,想来也有七万余年了。茶盏失了颜色,也是自然而然,毕竟时光如白马过隙,七万年断然不可挽留。墨渊于人前惯是饮茶,却从不饮酒。想来是酒量太浅,沾酒便醉,怕损了他战神的威名罢。”东华顿了顿,笑道,“我便与他打赌,他若在此饮酒且端正地走出去,我便不去他的昆仑虚搬空他的茶盏茶叶。否则,他便要几万年无茶可饮了。白浅,你说,他该不该饮下你这茶?”
白浅听东华提起若水河一役,原本噙着笑的面上登时蒙上了一层阴影,抿着唇,略有些走神。
墨渊却微笑道,“我何曾与你打了这赌,就着茶也醉话连篇。”
东华不理他,只向着白浅道,“太子妃,你说,是也不是?”
“帝君说的是,”白浅回过神来,面上却已然没了原本的喜色,“师父若饮了此茶,便是我的不是了。”回头便唤了身边随侍的仙娥拿来了酒盏。“只我不知师父酒量如何,若真的不胜酒力,也是我的不是。”
墨渊接过她递过来的酒盏,微微叹了一声,柔声道,“十七,无须自责。若论饮酒,我却并非不能饮……只是无需借酒浇愁罢了。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这酒确是当饮的。”一抬手,饮尽杯中物。
白浅听他如此说,愣了一愣,似是抓住了什么,却被叠风他们的一阵起哄声晃了神。子阑远远地跑来,将白浅拉了过去。白浅回头去看,却见墨渊已起身走至殿门口,那身墨蓝的衣袍被风吹起,左右飘摇。那身影便在一片耀眼的日光中自殿内走了出去,渐渐消失于眼中。





第7章 梵天劫  之一
五百年前的白浅不可能知晓彼时墨渊因何离席,又去了何处。她一面于师兄们的嘘寒问暖或调侃声中频频回望,一面又在墨渊已走远的疑惑中若有所失。师兄们待她确然是好的,然此刻她也确是有些心不在焉。待到好不容易从众师兄们的魔掌之中解脱出来,她便拽住裙摆,疾步赶出了殿门外。便是这时,她险些撞到了正要进门的折颜。她因一心想着去寻墨渊,见着折颜也不答话,只一气朝南天门的方向跑去。折颜见着她如此模样,颇有些莫名,踏入殿内遍寻之下,独不见墨渊。
因见着一旁轻描淡写悠然喝茶的东华身旁却是空着,他便往那处落了座,侧身去问东华,“墨渊呢?”
东华也不抬眼,只轻呷了一口,淡淡道,“约莫是回昆仑虚了罢。”
折颜心下了然,叹了一叹,“才开宴半个时辰便离席,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来。”
东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细品手中茶杯,“于某些人而言,他不来,岂非示弱?他墨渊何曾惧过何事?便是魂飞魄散之际也没见他皱过眉。”
折颜一面暗忖彼时你又不在,你如何晓得,一面摇摇头,只叹道,“他确然有惧怕之事。否则便再留个数日又如何?”
东华笑了一声,饶有兴味地撑起身来,“看似你也对他与白浅之事知情了?”
折颜细细揣摩了一番这“也”字,想来应当是他所想的意思罢,方又叹了一口气,“何止知情。当年小五便是我带去与他做徒弟的。若非当年白止拿那丫头也头疼得紧,我早知她日后与墨渊有这等机缘,便是要了我的凤凰命也断不会将她送去昆仑虚,也就不会累他如此了。如今他不止要替弟弟迎亲,还要喝她亲手敬的这口孝敬茶,也难怪他这般早便要回昆仑虚了。”
东华微笑道,“迎确然是迎了,只这茶却未喝。”
“说来我竟不知你有这等闲情逸致同他一道去青丘迎亲,”折颜来了兴致,微笑道,“这茶却又是怎么回事?”
“天君要墨渊去迎亲,虽说于太子这边确也有理,却无有师尊替徒弟送嫁的道理。墨渊何许人也?只因不与他们计较,便被他们得寸进尺。我在殿上瞧见,只替他不值罢了。”东华淡淡道,“白浅瞧来仿佛懵懂,可这茶墨渊若喝了,于他便如毒酒一般。他不过归来数年,闭关期间还替他那胞弟渡了不少修为,他那胞弟却还借着酒劲出言不善,这般经历,面上虽看不出甚异样,想来内里也委实憋屈。不过他惯是个爱硬撑的,我若不开解一番,他便只顾苦来一口吞,一切全摆在心里罢了。于是我便调侃了一番,要白浅将茶换酒,却教他喝着口酒,往无人清净之地出一出这口浊气罢。”
折颜听罢,只默默叹气。回神思及白浅方才慌张追出去的神情,心绪之间已有些纷乱。仙娥携了茶盏,他便就着一口茶稍事遮掩,却只觉越喝越涩。
白浅直追至南天门外,也不见墨渊身影。问过在此戍卫的仙兵,方知墨渊已去多时,追之不及。她望向昆仑虚方向,微微有些失神。清风吹起她的一身红衣,带得腰间的一枚琥珀色玉瑗时隐时现,柔和却冰冷。
五百年后的白浅已然知晓彼时墨渊离席的原因,也知他去了何处,却不得不喟叹天意茫茫,因果缘来,不可违逆。

墨渊独自回到昆仑虚时,这神山上下一片静谧,半个人影都不见。叠风他们十六人皆在天宫,仙童们想是寻了嬉闹的处所,也匿了行迹。
他回转至房前,立着思虑了片刻,神思略有些恍惚。东华劝的那口酒固然不至让他醉倒,事实上他的酒量虽非千杯不醉,却断然比大多数人都要好。他不好酒,不过是认为喝酒误事,于事无补罢了。且他这人由来自律惯了,也因修着逍遥道,于大多数事情上甚是看得开,根本毋须借酒浇愁。只今日这口酒,他却喝得甚是不畅。原本在人前控制得倒也得当,只这酒入愁肠,一股接一股旧事却眼见得滚滚而来。他便只知会了东华一句,离席而去。此刻如斯静谧之间,他却从未觉着这般孤独冷寂,一时竟有了些醉意,堪堪扶住了房门。
方欲回至房内,却一眼瞥见门外地上放着一枝白色的优昙花。霎时间,他蓦地想起了什么,神思也瞬间清明了些许。想起这花枝的主人,又思及自己之前的种种,他便一回身,转去了酒窖。自酒窖里提了两瓶九万年未启封的酹秋月,向后山行去。
行至后山桃林尽头,便再无路可去。墨渊只在峭壁畔站定,抬手一化,那足下的绝壁之上竟缓缓显出一段石阶来。他便提着酒,一步步向那深渊下走去。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方至谷底。
人尝言昆仑虚南渊深三百仞,虽则墨渊行来无有阻碍,却也颇费工夫。这谷底却是一片平坦开阔,芳草萋萋,而不远处靠近峭壁的山边长着一株参天的乔木,那树上枝繁叶茂,遍开优昙花,远看似缀满了一树冰雪。
墨渊便提着酒,徐徐往这树下而来。方到树下,自树下峭壁上的山洞内忽的蹿出一只白睛虎纹的怪兽来。其兽身大类虎而九首,九首皆人面。那怪兽顿了一刻,猛地向墨渊冲来,堪堪便要将他踩在脚下。
墨渊却和缓了面色,叹气道,“别闹。”
那怪兽说来奇怪,见墨渊如此说,便瞬间乖乖地坐了下去,甚至还向他摇了摇尾巴。
墨渊摇摇头,无奈道,“你可还记得你并不是狗?”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那兽首,那怪兽尾巴见状摇得更起。
待墨渊收回手,那怪兽忽而化作清风散了身形,与此同时,自山洞内走出一人来。
那人着了白衣,散着发,眉清目秀,却冷着一张脸,一身怨气远远地便能瞧出个子丑寅卯来。
墨渊见着他,一时百感交集,正欲开口说话,却不想那人已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难以置信道,“这身酒气是怎么回事?!七万余年不见,你竟成了酒鬼??!”
不待墨渊说话,又冷笑起来,“你这酒鬼倒好,若非我遣了钦原衔了优昙到你房外,你怕是再过七万年也想不起我来罢?”
似是被自己的的话吓到,那人默了半晌,只看着墨渊不说话。末了似是伤感地哼了一句,转身回了山洞。
墨渊无奈地摇摇头,随着他一起入得山洞来。
“小吾,七万年前……抱歉。”墨渊方停下脚步,便叹了一声。
“我陆吾神君镇守昆仑虚几十万年了,从未想过竟会死在七万年前。”那人敛去乖张之色,凝神道,“但相比起那时的难以置信与不甘,我似更不能听你这般黯然神伤的叹气。”他转头去看墨渊,蹙眉道,“我确然记得当年你儿时拉了我的袖子叫我小吾,虽则我空长了你几十万岁,却被一个愣头青硬叫成了同辈。不成想彼时尚诙谐的孩童今日竟如此这般寡淡。竟还因误了天机,将昆仑虚荒废成一座荒山野岭,断了一脉龙气!如今归来,竟不来此知会一声,只顾整日整日的独自伤情。”他叹了一声,缓缓道,“你终究还是变了。”
“七万年前若非因我魂飞魄散之故,昆仑虚断不至荒废至斯已致绝了龙气,更不会害了你的性命。”墨渊面上带着愧疚,喟叹道,“一切都是我的过失。我早该想到昆仑虚山神与主人本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命运相连。我既已算定会有那一日,便不该贪那一丝侥幸,早早便该将打算告知于你,让你有个准备。或我早一步将昆仑虚之主的位子让出来,你便不会因我魂飞魄散之故被牵累,以致平白丢了性命。”
陆吾听他满口愧欠,却将自己魂飞魄散之事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不仅如此,还说要将昆仑虚之主的位子让出去,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惯是这般独断专行,有什么事宁可烂在心里也不说一字。诚然你提前告知我你的打算,我还是会与你共死,但莫说七万年,便是十几万年我也等得,这龙气我也自有办法保全。只你往后若再提起昆仑虚易主之事,休要怪我赶人。”
墨渊听他说得愤懑,言语之间却一片是好意,不由得舒了眉宇,抬手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既已被称作酒鬼,今日便陪我喝一回,如何?”
“谁要陪你个满腹愁绪的醉鬼喝酒啊!到嘴的好酒都没味道了。”陆吾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手却不听使唤地接过了酒壶,拍开封泥,“这可是你酿的酹秋月?我已九万年没尝到了。认识你三十几万年,从未见你因何事买过醉。今日你就因去迎了趟亲,便这般模样,真是出息了你!”
墨渊找了靠墙的石凳坐了,自嘲地苦笑道,“你都知道了?”
“你那点事,我能不知道?”陆吾也随他坐在一处,不禁哼了一声,“这昆仑虚乃是天族圣山,一草一木一鸟一兽皆有灵性,我想知道的事,便定能知道。”言罢,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这白浅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这恬淡寡言的堂堂尊神,三十几万年也未见对谁动过情,不曾想竟栽在了一只狐狸身上,委实让我看不懂。这狐狸有什么好,竟能让你为她逆天而行。如今倒好,这果报也来得顺遂,她自在天宫做她的太子妃,前呼后拥,一呼百应,何等荣耀光鲜,只留你一人在这荒山野岭唉声叹气,暗自神伤。我看,你怕是已打定主意今后要孤独终老了,可对?”
“我那时一念之差执意要回来,便已料到或许会是如此。”墨渊执着酒壶,却一滴也未饮下,只淡淡地望着前方,缓缓道,“更早之前,也一直犹豫不决,未敢表明心迹。我与她确然是命定之人,也确然当会有结果,却只有短短两万年之缘。那之后我的命中之劫却是躲不过。若我与她相安无事在一处,七万年前东皇钟之劫便是天人永隔。彼时我想,若顺应天意回归永寂,便只能留她独活世上。她青丘狐族向来无有二心,她还那般年轻,漫长岁月却要如何渡过?和她在一处,却是害她一生孤苦。若我逆天而行执意归来,那果报断会落在她身上,害她英年早逝。前思后想,怪只怪天意弄人。是故,我未与她在一处。于那时本也应当应劫而去,却于临别之际始终放心不下,一时便忘了母亲的告诫,要她等我,执意回来。魂飞魄散固然能因母亲的缘故重新结回,却也违逆了天意。我沉睡之时已然想过逆天而行的后果,只没料到如此难熬罢了。”
“我且问你,若你归来之时发现她确在等你,你又待如何?”陆吾问道,“你就不怕这果报在七万年后再降在她身上?”
“怕,如何不怕。所以彼时刚刚醒来,这份矛盾让我纠结不堪。七万个日日夜夜一刻不停地修补元神只为见她一面,见到她时,她却已有了婚约。我一面失落,一面又有些安心,失落于这七万个日日夜夜的期盼终是空,又安心于她始终会好好地活着。纠结到最终也未道破。事到如今也无须道破了。现下她已觅得良缘,不能与她在一起,便守她一世安稳也好,即便她身旁的人不是我。”
“哼,”陆吾轻声哼了一声,“你便是这么瞻前顾后,谨小慎微,才总是人前逞能,人后伤心,苦酒也只能一人独饮。何曾有谁能替你想这么多这么深远?”
“这酒你不也陪我喝么?”
“哼。”
两人之后便你一口我一口,默默喝酒。
这山洞说大不大,却也别有洞天。尤其是洞内那个与昆仑虚一模一样的莲池,还有池内一朵朵漂浮在水面的白莲,为原本平平无奇的山洞增色不少。五百年后的白浅已然认出这白莲与她在叠雍元神之中寻见墨渊元神时所见的白莲,一模一样。想来这处便是传说中的昆仑山的龙气源头。
酒过三巡,墨渊起身走到这莲池边,低声问道,“小吾,那梵天印还在吗?”
正在喝酒的陆吾闻言顿了一顿,怪道,“平白无故,你问那玩意儿做什么?”
“到底在不在?”
“那是你爹的东西,我可不敢擅自弄丢。”陆吾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抬手一翻,一枚巴掌大小的方印在掌中出现。“你看,这不是么?”
那铜印上印着一只硕大的眼睛,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梵文,森然可怖。
“你爹当年将这印交我保管,说将来昆仑虚会用得着,我就信了。一眨眼,这都三十余万年了。结果它还好好地压在箱底,全没派上过一丝一毫用场。你不提,我倒忘了。”
“你可知晓这梵天印的用途?”墨渊自陆吾手中接过铜印,抬首问道。
“那是自然。这梵天印是你爹炼就的法器。据说当年他因见着佛祖将须弥山纳于芥子之中,很是欣赏,也想做个类似的法器,便费了九九八十一天炼就这个法器。这梵天印一旦祭出,能容世间万物。只要使法宝的人想,没有什么是不能收的。你母亲说这印里的乾坤连你爹自己都不知晓,想来应是无边无际罢。”
“那你可知这印的弱处何在?”墨渊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岂能不知。这印纵然能收世间万物,却也脆弱得很。无论收了何种物事,一过半月,必然不稳。若想继续收着,须使用者以血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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