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克洛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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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克洛德》
潜行巫　著

　第1章　棺材里的活人（一）

　　　　2010年的万圣节，和以往一样枯燥麻烦。

　　　　来自法国兰斯的克莱尔·帕盖特并不喜欢这样的节日。

　　　　每个万圣节早上，克莱尔就得抓狂地处理好自己的深棕色卷发，褐色的大眼睛疲惫无神，白皙的肌肤使黑眼圈更加明显。

　　　　以往，她要在这一天早上出门购买各种万圣节鬼怪服装，南瓜灯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哄家里的小家伙们。

　　　　所谓的小家伙，就是两个在上初中的假小子，乔伊和艾米。

　　　　在她有记忆的时候，妈妈突然带回一个叫乔伊的小东西，妈妈表示，以后克莱尔就要和她一起包养这个小鬼了，听到这个消息，克莱尔内心简直崩溃，一直脑补乔伊难道是老妈私生的？离她一千米的人都能被她幽怨的眼神杀死。

　　　　她们在广州的木林公寓买下一套房子，三个人一直住在这里。某天，克莱尔的妈妈决定将家里的一切丢给克莱尔处理，自己跑去环游世界。刚刚担任美食报社编辑的克莱尔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想掐死她老妈，哪有这样的？！于是乎，诺大的房子里仅剩下克莱尔和乔伊。

　　　　为了有伴儿，克莱尔不顾乔伊的反对决定招几个租客，于是乎，木林公寓十三栋十三号房多了三位客人。分别是一个国际交换生艾米，克莱尔的好闺蜜朱蒂，墨西哥女仆菲娜。

　　　　话说回来，这年的万圣节前夕，克莱尔一直在巴黎出差，回到家里也该是万圣节晚上了，礼物干脆就在巴黎买好了。

　　　　过节，是每个商家的幸运日，就算是万圣节也一样。万圣节一大清早，巴黎街头便人山人海，出售节日服装饰品的商店就更热闹了。商店门口放置各式南瓜灯；女巫、恶魔、幽灵在大街上穿行；当然，还有扮演王子公主的小可爱们。

　　　　克莱尔的目光被一家挤满了人的商店吸引，商店橱窗上贴着广告：出售尖牙、利爪、魔演、木乃伊装、吸血鬼装……买一送一，增内装高度仿真蜡像尸体的棺材一口。

　　　　木乃伊装……有意思！克莱尔在店里买了一套木乃伊和吸血鬼装后，被店员领到一间房里挑选所谓的棺材，当然，你可以不要它。房间里挤满了人，她从那一个个棺材旁边走过，棺材上刻着：白雪公主、睡美人、伏地魔……装饰最华丽的一个刻着“德古拉”。

　　　　然而，她的目光却落在角落里一个破旧的，满是灰尘的棺木上，连店员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上面用哥特式文字刻上主人的信息——“若萨主教代理堂·克洛德·弗罗洛·德·蒂尔夏普”

　　　　这让克莱尔想起那个梦，那个一直纠缠她的噩梦。

　　　　但克莱尔向来喜欢挑战极限，对越是能激起她的恐惧的东西越好奇，也许是喜欢哪种恐惧的感官刺激？就像喜欢恐怖片的人一样？

　　　　克莱尔乘坐航班，将棺材托运回家，令人惊讶的事，许多乘客都和她一样，托运一口棺材回家。克莱尔大喜，终于有人和她一样变态了！

　　　　你可以想想空乘人员脸上阴郁一脸黑线，一群人带一堆棺材，可怜的空乘人员都快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不用殡仪车改用飞机了！这场面，真是要多壮观有多壮观。

　　　　坐在飞机舒适的客座上，加上奔波的疲劳，一阵睡意袭来，克莱尔头靠着椅背歪向一边，渐渐沉入梦境。

　第2章　棺材里的活人（二）

　　　　克莱尔晃晃悠悠地跑到巴黎圣母院，这座被誉为“石头交响曲”的教堂在塞纳河畔伫立几个世纪，诉说着无数凄美的传说。

　　　　她不知道为何会在此地，也许是上帝在指引她前进。克莱尔恍惚中听见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在召唤她，不知不觉已登上钟楼。一阵刺耳的钟声响起，唤醒了她，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于是她赶紧离开圣母院。

　　　　不知怎的，她又回到圣母院，走进一个陌生的房间。一面墙上刻着一个特别显眼的哥特式希腊文字“ΑΝΑГКН”，指尖抚过文字，这是……“命运”么？还没等她惊讶于自己竟然能看懂希腊文，忽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抓那个女巫？”

　　　　另一个嗓音嘶哑的男人问：“什么女巫？”

　　　　“就是那个在广场跳舞，叫爱斯美拉达的小姑娘。”

　　　　……

　　　　“玛利亚、索菲亚、艾斯美拉达……该死！又是这个名字！”

　　　　克莱尔下意识地趁他们还没发现赶紧开溜，不料转过身时，一个驼背、罗圈腿、眼上长有大肉瘤的怪物正用它的独眼死死地盯着她！一下子就把她吓醒了！

　　　　这次是真的醒了，她还好好的坐在飞机上。

　　　　该死！又是这个梦！从前，克莱尔就一直做着这个梦，梦中总是和圣母院有关，她总能见到那个把她吓个半死的怪物，总能听见那个阴郁的嗓音。有时她分不清到底是在现实还是梦里。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仿佛她真的在圣母院见过那个怪物，仿佛那只是昨天发生的事。可是她知道，再真实，终究只是一个梦而已。

　　　　克莱尔把万圣节礼物带回广州，这一路回头率之高可想而知。

　　　　回到家里，室友们不出所料地发出各种惊叹声。

　　　　乔伊迫不及待地穿上吸血鬼装，拉着艾米拍照；茱蒂使劲儿地盯着棺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快！快打开看看！不会只有一具骷髅吧！”

　　　　“女士们先生们！快过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克莱尔大嚷着，神秘兮兮地撬开棺木，轻轻地把它打开。三双眼睛瞪得比太阳还大，同时发出一阵躁动：

　　　　“圣母啊！”

　　　　“哎呀妈呀！”

　　　　“我靠！草泥马！”

　　　　她们的反应让她心满意足。低头看去，逼真的蜡像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棺木中。

　　　　这位“弗罗洛”长着一头浓密的银发，面容消瘦，两颊微塌，鼻梁高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身穿黑色教士袍，戴着一条十字架项链；他不像偶像明星那样帅气，却有一种儒雅的俊美，还有说不尽的沧桑感。

　　　　大家对着蜡像盯了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几人正看着电视，没过多久，艾米突然惊恐地大叫一声，手指着棺材发抖：“啊！！！快！快看啊！！！”

　　　　其他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长大嘴巴。

　　　　一只手缓缓伸出棺材，那只手慢慢移动，接着抓住了棺材边缘。

　　　　茱蒂是医生，她率先去看那棺材：“克莱尔，你快点过来！”

　　　　“怎么回事？”

　　　　她伸手去探“尸体”的颈动脉：“是个活人……”

　　　　“这？！”

　　　　“我去拿药箱。”

　　　　棺材里的活人缓缓睁开双眼，淡绿色的眼眸暗淡无光，虚弱地望着克莱尔，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艾、艾丝……美拉达”话未说完，他又闭上眼睛，原本放在棺材边的手也垂了下去。

　第3章　诈尸的疯子（一）

　　　　“你打算怎么办，克莱尔？”茱蒂问道，她查看一下诈尸男的身体状况，除了看起来虚弱点，基本上查不出什么大问题，于是只给他打葡萄糖吊瓶。

　　　　“先把他弄醒，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他会不会是被人绑架，然后藏在里面？”

　　　　“我怎么会知道。总之，等人醒了再说吧。”

　　　　克莱尔来到男人身边，撇着嘴呆呆地看着他，看起来就像在守着受伤昏迷的情人。事实上，克莱尔心里想的是：让我算算，等这家伙醒了，我得跟他算运输费、开棺费、精神损失费、医药费、夜闯民宅费……哇撒！可以好好敲诈一笔，这下她的貂绒大衣有着落了！

　　　　等了好久，诈尸男终于醒了，克莱尔发现这双绿眸中只有她的影子。他痴痴地看着克莱尔，轻轻喊了一声：“艾丝……”

　　　　这时乔伊也凑过来，不料诈尸男一见到乔伊，大叫一声“魔鬼！”，不知他哪来的力气，手一挣扎连吊瓶的针头也从手上扯了下来，鲜血从手背的青紫血管涌出。

　　　　“你干什么呐？！”茱蒂赶紧拿起药棉按住他手背上的针孔。

　　　　乔伊气得对他大吼：“你才魔鬼！你们全家都魔鬼！”

　　　　“快去把你的吸血鬼装换了吧。”就凭她惨白得诡异的面孔，美瞳装扮成的血红双眼，尖锐狰狞的假牙，半边脸血肉模糊的牙床，就算跑到大街上也能把人吓个半死，不，跑到大街上，会直接被人当怪物打死。

　　　　“哼！”乔伊对着诈尸男做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鬼脸，吓得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等到乔伊走了，确认这魔鬼不会再回来，男人才稍稍冷静下来，但是他眼睛依旧死盯着克莱尔。

　　　　克莱尔：“你叫什么名字？”

　　　　他却看着克莱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克莱尔微微皱眉，心想，难道他在想怎么诈我们不成？这年头碰瓷的人可不少，不行，得立马撵他走！

　　　　乔伊换完衣服，见克莱尔站在一边不说话，哪个猥琐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在算计怎么敲人家一笔，就是在算计怎么甩锅。只是刚刚苏醒的诈尸男，他的表情同样猥琐，忍不住大吼一声：“喂！大叔！别这样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美女看好不好？！”

　　　　诈尸男一听，脸上顿时泛起红晕，羞愧地低下头去，眼神慌乱，脸比富士苹果还要红。

　　　　“我、我是、堂、堂·克洛德、恩……弗罗洛……”他对着克莱尔断断续续地说着，说完又低下头，脸好像更红了。乔伊摸摸后脑勺，这个超长的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一个个名字从眼前闪过，突然，她好像在大海里找到一颗珍珠，张大嘴巴，一副见到恐龙的样子。

　　　　“你从哪里来的？”，艾米也好奇得很。可是这个自称弗罗洛的家伙没有理她，好像全世界只有克莱尔一个人似的。

　　　　艾米见状粗暴地推了一下弗罗洛的肩膀：“喂！我在和你说话呐！”

　　　　大叔回过神来，白了艾米一眼，没好气地说：“巴黎。”

　　　　茱蒂：“职业呢？”

　　　　克洛德：“什么？”

　　　　茱蒂：“就是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在哪里工作。”

　　　　克洛德：“巴黎圣母院，我是若萨的副主教，我不介意你们称呼我为——副主教大人。”

　第4章　诈尸的疯子（二）

　　　　茱蒂噗嗤笑了一下，还“副主教”呢，还“大人”呢，这大叔不是瞎糊涂了就是睡糊涂了。她顿时对这个看起来傻乎乎又傲娇的大叔来了兴致：“那你几岁了？”茱蒂伸出手去抚摸克洛德的额头，想看看大叔是不是烧坏脑袋了，但是克洛德一脸厌恶地躲开了。

　　　　克洛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小姐？”虽然这个女的看起来不像吉普赛人，倒是很像法国人，不过这轻浮的动作，简直不是一个淑女会做的，分明就像爱情谷的女郎！

　　　　克莱尔可猜不到他在想什么，眯起眼睛威胁道：“说……”

　　　　克洛德一窒，像个犯错的孩子那样低下头：“我、嗯、三十六岁。”

　　　　艾米：“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六十三岁了呢！”

　　　　毫无疑问，艾米成功地引来了众人鄙视的眼光。

　　　　茱蒂：“你有没有家人？”

　　　　克洛德一听愣住了，脸上随即挂上一丝苦笑：“从前，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养子……现在……”弗罗洛闭上眼睛，神色非常痛苦“什么也没有了……又是一个人了……”

　　　　茱蒂：“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克洛德：“约翰。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是我害死他……是我……”

　　　　茱蒂：“那，你养子呢？”

　　　　克洛德看着克莱尔：“他？你认识的，他是卡西莫多。”这句话是对着克莱尔说的，仿佛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克莱尔挖空脑袋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叫卡西莫多的人了。

　　　　茱蒂和乔伊相互看着对方，显然已经有了结论。克莱尔则内心狂喊：太好了！没人要的大叔，没有家人，那肯定不用担心会有人来勒索她了！可是，他是不是骗她们的？

　　　　乔伊和朱蒂交换了个眼神，然后抓住克莱尔的手臂将她拉到门外：“依你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被人绑架了呗。你没听他说，他害死了自己的弟弟，说不定他真得罪什么人，被人追杀。”想到这里，克莱尔一脸奸笑，“说不定大叔还能咱们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给点好处？”

　　　　乔伊白了克莱尔一眼，那眼神在说：你这个想钱想疯了的白痴！

　　　　乔伊：“你没听见吗？他说他叫克洛德·弗罗洛，还有个养子叫卡西莫多！”

　　　　“那又怎么样？你认识他呀？”

　　　　乔伊狠狠跺脚，恨不得掐死克莱尔，不是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脑袋就生锈了呢？

　　　　“卡西莫多、克洛德·弗罗洛，是雨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中的人物啊！你个傻瓜！”

　　　　克莱尔愣住了一会儿，这下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什么！真的？是小说人物？！你没弄错？”

　　　　乔伊：“骗你是小狗！你就没看过那本小说吗？那不是法国的名著吗？亏你还是巴黎人呢！”

　　　　克莱尔讽刺道：“你总不能要求人人都去看几百年前枯燥无味的名著吧？那我问问你，你《红楼梦》看到第几章了？《水浒传》看过没有？你上次还说美髯公是关羽呢！”

　　　　乔伊：“……嘿嘿……彼此彼此。”

　　　　“哼！我就知道。谁说名著非得看？”她又沉吟了一会儿：“难道他？……他是……”

　　　　乔伊：“我和茱蒂也是这个意思。”

　　　　克莱尔：“难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样？怎么可能！”

　　　　乔伊：“接受现实吧，这世界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唉。”

　　　　克莱尔：“那他真的是……”

　　　　乔伊：“不错！妄想症患者，简称——神~~~经~~~病~~~”

　第5章　白捡的劳动力（一）

　　　　克莱尔：“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乔伊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算盘，拨动算珠：“第一，看他这样子没有完全疯掉，留着他可以征收房租、青春损失费、误工费、误学费、看护费、伙食费……”

　　　　克莱尔：“但是……”

　　　　“第二，收留他就有人帮着干活，菲娜下个月才会回来，你应该不打算让我做饭吧？”

　　　　“我饱受吃肝脏之苦……”对她来说，吃动物内脏本来就很恶心，吃克莱尔煮的，那就更恶心了。

　　　　“第三，咱们家的厕所好像又要堵塞了……”

　　　　“好了！别说了！我就大发慈悲收留他好了。记得叫他交那什么什么费……”

　　　　“是的长官！”

　　　　二人回到屋里，弗罗洛与艾米正大眼对小眼瞪着对方，不难看出弗罗洛脸上带有怒色，艾米脸上则呈现一个得意的笑容，就像看到一只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猫咪。克莱尔给茱蒂一个眼神：又咋啦？茱蒂耸了耸肩膀。

　　　　克莱尔：“好啦伙计们，让我和这位先生谈谈。”

　　　　克莱尔坐在克洛德对面，慢慢靠近他。克洛德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克莱尔眼睛盯着克洛德胸前的十字架：“呵呵呵呵呵呵呵”，克洛德对克莱尔朝着他笑的动作大吃一惊，他嘴角抽到，特别不自在，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掌心已渗出汗水，而克莱尔只顾着自个儿傻笑。

　　　　乔伊实在看不下去了，捂着脸提醒克莱尔：“进入正题。”

　　　　克莱尔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嗯，那个……弗罗洛先生是吧？那个……你、想不想、留下来？我是说，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不如和我们住一块儿，怎么样？”

　　　　克洛德：“我、我、我……”圣母啊！她居然让他留下来，和她住在一起！那时候，他躲在街角看他的地狱天使在阳光下翩翩起舞，内心充满欢愉与痛苦；他在黑暗的牢房中向她下跪，掏出灵魂深处爱的誓言；他在田野狂奔，臆想与她一起，在璀璨的星空下，在清澈的小河边；圣母院再次相逢，她白衣飘飘，在银色月光下，宛如天使，又似阴间的精灵；她在别人面前温和仁慈，却视他为鬼怪恶兽；她眼中只有虚幻的太阳，不知黑夜里有人为她撕心裂肺，一夜白头；她从不愿意多说一句，哪怕是一句稍微宽慰的话。他的声音让她恐惧，厌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曾一度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以为美丽的艾斯美拉达在请求他留在她身边。他苦笑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呢？他清楚地记得她说过就连要断送她性命的绞刑架都没有他可怕不是吗？一定是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克莱尔看他愣半天不说话，早就失去耐心了：“大叔，你倒是说话呀！我最讨厌别人婆婆妈妈的了，爽快点！你选留，还是走？”

　　　　克洛德被这比打雷还响的吼声拉回现实：“啊？您刚才说什么？”

　　　　克莱尔一脸黑线：“我在问你要不要留下啊！”

　　　　克洛德：“您、真的要我留下吗？”，克莱尔猛点头。

　　　　克洛德：“那，我听从您的吩咐，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会遵从的，真的！”克洛德心想：圣母啊！这不是幻觉！圣母听到我的祈祷了是吗？感谢主！

　　　　克莱尔：“啊，太好了！那就这么定了。”

　　　　艾米：“不是，我说……”艾米本想反对，却被乔伊拦住。乔伊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克洛德。

　　　　克洛德：“这是？本人堂·克洛德·弗罗洛欲入住什么什么（此处中文，克叔没看懂）公寓，同意承担以下条款……”

　第6章　白捡的劳动力（二）

　　　　这是乔伊写的一张清单合同，其中包括赔偿医药费等多项费用；需上缴房租、伙食费，洗衣服等生活费；此外，克洛德还需承担扫地拖地，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捏肩捶腿，修理电器等多项义务。也就是说，弗罗洛先生想留下来，就必须同意这多项不平等条约。

　　　　克洛德：“……本人同意以上条款，成为公寓……公共财产？……如有违约，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克洛德一本正经地看完这张，不，这条约四米长的合同，深深叹一口气，向后一仰，背靠在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那神情就像舍身取义，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战士，仿佛在说：“来吧！再多的坑我也从了（┬＿┬）”

　　　　乔伊：“那，大叔，快签字吧，要不按个手印也行。”

　　　　克洛德：“我有个条件。”

　　　　艾米：“什么什么，你居然还要谈条件！”艾米对克莱尔耳语：“这家伙不傻啊。”克莱尔：“人家是疯了，不是傻了，疯子和傻子有一定区别。”

　　　　克莱尔：“说吧，什么条件？”

　　　　克洛德指着乔伊和艾米：“我绝不给这两个男孩当仆役！您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你们一直住在一起吗？”

　　　　艾米和乔伊睁大眼睛，用食指指向自己。艾米留着直黑的蘑菇头，身穿白色浴袍；乔伊一头染过的深栗色短碎烫发，穿着格子衬衫。众人面面相觑，终于，茱蒂再也忍不住了：“啊哈哈哈哈哈！”，她边捂住肚子边咳嗽：“哈哈哈哈哈！两个男孩！啊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最后笑得直接蹲下去继续笑，其他三人皆用鄙视的眼神看她。

　　　　克洛德：“这两个丑陋无知的家伙……”

　　　　艾米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克洛德的双肩，使出了全身力气，玩儿命似的摇晃他：“你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小姐是男的！敢说我丑陋无知！找死呀你！”在这种剧烈摇晃之下，克洛德脖子以上被迫与肩膀作反方向前后摆动，形成一幅奇异的画面。

　　　　乔伊立刻上前拦住艾米，手臂搂住艾米的腰硬把她往后拖：“冷静！冷静！别跟他一般见识。”

　　　　等艾米的手从克洛德肩上收走，他拍打了下肩膀，好像要拍掉被艾米碰过后衣服沾上的灰尘，顺带整了整被抓皱的衣服，一脸鄙视地看了艾米一眼，盛气凌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就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乔伊猛地掐住克洛德的脖子，与此同时，穿着拖鞋的左脚踩上克洛德的左大腿并站立，几乎整个人的重心都落在克洛德腿上，虽然她只有八十几斤：“你、给、我、再、说、一、遍！”

　　　　克洛德：“呃……放、放、开、呃呃……”

　　　　由于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克洛德身下的折叠式躺椅终于支撑不住塌了下去，把两人都摔在地上，准确的说，是把克洛德摔在地上，因为乔伊依旧踩在他身上。

　　　　“啊！上帝！”克洛德吃痛喊了一声，他的腰正好摔在躺椅的一根钢架上。

　　　　乔伊则将右膝盖抵在克洛德的胸口上，双手再次用力，大有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把话说清楚！不然老子、掐——死——你！”

　　　　克洛德：“呃呃……来、人……救、救命……呃……”

　　　　茱蒂：“呀！快停下，要出人命啦！艾米，快拦住她！”在无法拉开乔伊后，茱蒂只好向艾米求救，只见艾米傻愣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的两人。她被乔伊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