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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克洛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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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这间教室里，顶着乔伊家长的名号，收起一张张分数低到不堪入目的试卷，看着同桌的家长不知疲倦拿着自己女儿众多张满分试卷举在半空中挥舞，听着她喋喋不休和周围的人念叨她女儿多么多么厉害，上了多少多少个补习班，会多少多少种技能。克洛德真后悔没有戴个耳机耳塞过来。
克洛德想起今天上午的面试，那是一个大学老师的招聘面试。
他自豪地记得，他对考官刁钻的问题对答如流，不过，当他身穿西装，笔直端正坐在椅子上时，八个考官把他围在中间，目光炯炯如恶狼，盯得他心里发毛，好好一个面试，怎么搞得跟三堂会审似的？幸好他克洛德也不是凡人，这些年在众目睽睽下布道，在国王面前谈天说地，早就习惯了成为众人焦点。
不过，他还是拒绝了这份工作，乔伊说克洛德说“拒绝”，其实就是没被选上。原因很简单。
一个女考官突然抛开所有知识、品性问题，向他提问：“如果和和同事意见不合怎么办？”
“呃……我会同他协商，找到解决的最好办法。”
“那协商了还是意见不合怎么办？”
“……”
回答了几个想法之后，考官依然不死不休地问：“那实在是真的真的不合怎么办？”
“……”克洛德抬起盛气凌人的下巴，“那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但是，就算是这场面试，也没有现在的家长会来的可怕。
克洛德不屑地翻了翻试卷，这种试题简直是小儿科，反正闲着没事，看看试题也比听旁边那位吵吵闹闹好。
旁边那位倒不这样想，她极力同众人表扬了一把考了高分的女儿，告诉其他家长她是怎么教育女儿的，在收到了众多家长们称赞的话语和羡慕的眼光之后，这位家长心满意足地安静了下来。
太好了，终于可以静静了，克洛德想。这次他严重失算了，他的同桌好家长可不想让他清静。
“哎呦！看看看看！这孩子怎么考的试？！您的乔伊的家长吧？哎呀，你们家乔伊是怎么回事？看看、看看。”这家长未经克洛德允许就翻开了试卷：“居然才考二十分！”她那尖锐刺耳高分贝的大嗓门，将全班家长的眼光吸引到克洛德身上。在众多家长略带嘲笑的眼光下，克洛德面上一红，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我说乔伊家长啊，这样可不行啊，一看就知道你平时没有好好管教孩子，才考这么点分，中考怎么办？高考怎么办？将来考研究生怎么办？”
“…………”
“还有啊，将来找工作，人家可是要看学校看成绩的！都说，考考考是老师的宝，分分分是学生的根啊！”
“…………”
第82章 工作和学习（四）
“我跟你说啊，小孩子，就是得敲打敲打。她学不会，就得靠咱们家长。”她说着，完全不顾克洛德脸上一脸不耐烦和厌恶的表情，从名贵的包包里找出一叠宣传单，“你看啊，这是补习英语的，这是补习数学的，还有……找到了，这家，这家好！这家啊，周一到周五晚上，一节课两个小时，一共两节课，周六周日整天有课，还有专题授课。你看这个，这家的老师也不错，一对一授课。”
克洛德强颜欢笑接过这位家长的补习班宣传单，以求这位家长能停下来：“好的好的，我回去就看。”
“唉，我跟你说，你家乔伊成绩这个样子，可要抓紧啊，下个月可就是中考了！”
“啊？”克洛德并没有意识到所谓的中考对一个初中生来说有多重要，更不知道考试日期还有那些详细内容，不过，听起来蛮重要的：“好好，我会注意的。不过不是夏天才考吗？”
“唉，你这都不晓得？！国际班是不一样的！”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克洛德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就要被她一惊一乍的尖叫整聋了。
“我跟你说啊，时间流逝，唰的一下就过去了，不抓紧可不行啊！我们家现在，电视不敢看，走路不敢重，就怕吵到孩子，每天都在旁边看着她学习，每天都给她布置习题……”
克洛德想，那这家的小女孩也太惨了点。不过，想想乔伊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想起她骗自己来这里受罪，好，就这么决定了。乔伊小鬼你等着我的魔鬼训练吧，嘿嘿。
接下来两个小时，是校长讲话，当校长抑扬顿挫的嗓音从墙上的音箱传来时，克洛德昏昏欲睡，只好靠乔伊教的转笔打发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两个小时的演讲结束，克洛德应付式地跟着其他家长鼓掌，实际上他完全不知道校长在讲什么。
“请问，您是乔伊的家长吗？”一个穿校服的女生站在克洛德面前问道。
“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小林啊？”那个家长捅捅克洛德手臂：“这是他们班班长，学校学霸！小林啊，来来来，告诉阿姨，你是怎么把作文写那么好的？”
“阿姨你过奖了。”小林转向克洛德，“叔叔，班主任找您。”
克洛德有点高兴，刚刚的不悦消散了不少，内心无比感动：终于有人叫我叔叔了！终于不是叫爷爷了！学霸就是不一样！
克洛德整理着衣服，跟随班长小林去班主任办公室。家长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渐行渐远，他心想，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喋喋不休的家长了！简直比过年还开心。
如果克洛德曾说过“去见班主任比过年还开心”，那他现在要收回这句话。
一进办公室们，衣着清新脱俗，长发飘飘，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女班主任礼貌地邀请克洛德坐下。是实话，克洛德对这位班主任第一个印象就是：赏心悦目。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克洛德又学会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班主任一改淑女状态，像个更年期大妈一样念叨乔伊在学校的般般劣迹，像上课睡觉，和同学说话影响其他同学上课，不做笔记，上课转笔，作业欠交，考试不及格之类。批评完乔伊，顺带又数落一下克洛德这给个家长，比如应该好好管教小孩子，要时时刻刻抓好学习工作之类的。听得克洛德一个头两个大。幸好刚刚带了笔，克洛德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了。正当班主任大人滔滔不绝，以为克洛德低头虚心听建议的时候，克洛德正低头，手放在桌子底下转笔。
第一回合结束，克洛德收回了笔。见老师还滔滔不绝，克洛德想着给自己找点东西分散注意力。他瞥见了老师桌子上一张单子，这是一张招聘单。
“老师。”克洛德打断班主任，“这是什么？”
班主任顺着克洛德指的，拿起了单字看了一眼：“哦，这是学校的招聘广告。”接着变了脸色，有些不满克洛德打断她的话。
不料克洛德继续问：“这个工作是多长时间？”
公寓里
“你说什么？！你要当我们学校的图书馆管理员？！”
“当然！我已经面试成功了，明天上班。”克洛德洋洋得意，“顺便告诉你，你班主任也很支持呢。”
“班主任？不对，说！你有什么阴谋？”乔伊的直觉告诉她，克洛德这家伙绝对不安好心。
“呵呵，我跟你班主任说，为了你的学习着想，我想在学校当图书馆管理员，好随时监督你学习，这叫陪读吧？告诉你，你们班主任可高兴了，夸我是个为孩子着想的好家长～”
“哼，我就知道里面有鬼！”
克洛德摸摸乔伊头顶，学用家长的语气调侃：“乖～乔伊乖宝宝～要好好学习哦～否则，哼哼。”
乔伊顿觉一阵恶心。
第83章 圣诞节是个好东西（一）
时光流逝，日月如梭，时间过的飞过，所以该考试还是得考试，该复习还是得复习，即便是过圣诞节。
为了过节，菲娜在三天前就购买了小圣诞树，各种彩带、铃铛、圣诞帽等圣诞节必用装饰品。
“那是什么东西？”彼埃尔问菲娜。
“这？这是圣诞老人的衣服，平安夜的时候要拿到教堂去。”
“拿去教堂做什么？”
克莱尔戴着红绿相间的羊毛围巾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放满红色包装糖果的盘子：“今年我们要去教堂帮忙，就找个人穿上衣服装成圣诞老人在门口帮忙迎接客人而已。”
“我保证会是最好的圣诞老人的。”菲娜掐着嗓子说道：“圣诞快乐小朋友们！我是最慈祥，最和蔼，会给你们发礼物的圣诞老人！”
“真棒！”彼埃尔竖起大拇指赞道。
朱蒂已经换好了衣服，她和克莱尔一样戴上了红绿相间的围巾，她从包里找出一条和她们一模一样的围巾递给彼埃尔：“给，这是你的。”
彼埃尔微笑接过这份礼物，朱蒂因为上次表白的缘故，偶尔见到彼埃尔就会红着脸偷偷跑掉。
克莱尔善解人意地推着菲娜去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二人。
自那天以后，他们两个似乎很久没有单独待在一起了。
“嗯……”彼埃尔看了看围巾，“你织的？”
朱蒂点点头。
“嗯……很好看，谢谢。朱蒂……”
朱蒂抬起头，她盯着彼埃尔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温柔而深沉，仿佛饱含风雨，又满怀善意。
“朱蒂，你是个好女孩。”
“咦？”朱蒂脸唰的一下红了。
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偷看的克莱尔激动地对同样在偷看的菲娜说：“表白了耶！表白了耶！彼埃尔那个家伙终于开窍了。”
“朱蒂……”彼埃尔靠近朱蒂，眼看两个人就要手牵手了。克莱尔和菲娜激动得心脏快停止跳动了。
“你们在干什么？”克洛德不识时务地闯了进来，打断了两个人的独处时光。
克莱尔和菲娜如同被浇了几桶冷水，就像电影看到关键高潮时刻，突然结束告诉你预知后续如何，请听下回分解那样糟心。
“没什么！”彼埃尔说，仿佛被人抓到在干什么坏事似的。
“笨大叔，显然你扰了别人的好事了，”乔伊说。自从克洛德当了图书管理员后，他每天都是同上学的乔伊一起出门一起回家。
“我又怎么了？”克洛德满不在乎。
克莱尔和菲娜走出来，克莱尔手上轻轻拍在克洛德双肩上，就这样搭在他肩膀上，用一种关怀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没事，你什么也没干。”
“好了。人都到齐了，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克洛德问：“去哪？”
克莱尔再一次用关怀呆货的眼神：“今天是平安夜耶。”她用调戏的口气说道，“你说该去哪里呢？副主教大人？”
“好吧，遵命长官！”
在五光十色灯光照射下，夜间的教堂更加美丽。一棵装饰得很漂亮的，巨大的圣诞树摆在入门的小庭院里。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争先恐后在圣诞树下拍照。穿着西装裙子的志愿者们在大门通往礼拜堂的短路程小道上排成两排，迎接前来教堂参加圣诞音乐会，度过平安夜的人们。
克洛德站在教堂前，望着美丽的教堂，一种怀念的思绪席卷而来。
克莱尔和朱蒂早就进去准备了，她们参加了晚会的节目表演，这时已经前往后台了。
菲娜换上了圣诞老人装，站在门口迎接往来的人们，小孩子们立刻围了上去，摸摸红色的衣服，摸摸白色的假胡子。菲娜抱起一个小家伙，这个淘气包用他柔软的嘴唇在菲娜脸上亲了一口，抓住圣诞帽上的绒球。菲娜很喜欢这帮小家伙，告诉他们要乖乖当个好孩子，好孩子今晚就能得到礼物，顺手抓一把带过来的糖，分给小家伙们，乔伊在一边和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们聊天，顺便自拍了好几张照片。
彼埃尔和克洛德并排站在教堂门口，观赏着石头教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线条连接点。
“过节总是那么美好，不是吗？”彼埃尔说，“让我想起了那年的愚人节。”
克洛德抬头看看钟楼：“对啊……愚人节……命运真是奇妙。”
第84章 圣诞节是个好东西（二）
克洛德和彼埃尔走进礼拜堂，蓝白混合的灯光使礼拜堂清新明亮，墙壁上围着彩带，挂着绿色草环，聚光灯照射在宽敞的舞台上，被放下的深红色幕布增添了一丝神秘色彩，勾起几许期待。人群熙熙攘攘，在为自己找个好位置，有的在为第一次来的人引路。楼下已经坐满了人，他们之好到二楼去，二楼楼道口也摆上了圣诞树，因为来的早，二楼现在还算比较安静，不过再过一会儿，估计也会坐满了人。
虽然没有一楼视角好，不过在二楼可以纵观全场也不错。彼埃尔在他的朋友乔娜身边坐下：“晚上好。”
正在和别人聊得起劲的黑人女孩转过身来，用她那性感厚实的嘴唇在彼埃尔脸上留下一个甜蜜的问候：“晚上好，大猩猩。”
“大猩猩？”克洛德忍不住笑了下，确实挺像的。
“咦？这位是？新来的兄弟吗？以前没见过。”
“啊，我是他朋友。”克洛德自我介绍说。
彼埃尔看着克洛德的笑容，略有些尴尬，立刻转移话题：“乔娜，看你们讨论得这么激烈，是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吗？”
“还真让你猜对了大家伙。”乔娜神秘兮兮的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彼埃尔看错了，乔娜神色中似乎还带着一点小娇羞。
“你不知道吗？我们教堂来了个新牧师，这下好了，菲利普牧师有帮手了，就不会那么累了。”
“新牧师啊？”彼埃尔确实不知道，他已经挺久没过来了。
克洛德问：“那个新牧师怎么样？”上次和乔伊一起过来，他对那位菲利普牧师可是印象深刻，他可是第一个能让他上课睡觉的人！如此人物，怎能叫他不印象深刻呢？
乔娜似乎一提起新牧师的话题就兴奋：“啊，新牧师，他叫乔治，好名字不是吗？他长着一头金发，高高的，瘦瘦的，长得很斯文，今年才二十三岁，刚从神学院毕业，今年是他第一次当牧师。我见过他几次，上次和人谈话，发现他人好好的！”
乔娜还准备给他们介绍新牧师多么多么好，克洛德拦住了她：“乔娜乔娜，那个……其实我想问他学识怎么样……”
乔娜：“乔治的布道可精彩了，你看。”她指着节目单给克洛德看，“这里，这个节目后，就轮到乔治布道了，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灯光暗了下来，吵吵嚷嚷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分别从舞台两侧上台，走到舞台中间，向今晚在坐的各位问安。
接着，菲利普牧师穿着黑色新西装，戴着红色围巾上场了。他说了几句圣诞节祝语，带大家做了祷告，接下来，音乐会便正式开始了。
大幕缓缓拉开，克洛德惊奇地发现，随着幕布拉开，身穿粉色长裙的朱蒂坐在钢琴前，灵活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动，悦耳动听的音符在她指间流动。
几名身穿白衣，打扮成天使模样的少女伴随音乐翩翩起舞。到了高潮处，小天使们围在一起仰望天空，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舞者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从天而降。
克洛德目瞪口呆，那正是克莱尔·帕盖特。
她赤着双脚，踮起脚尖，展示那优美的弧度，她纤细的双腿踏着节奏在舞台上飞舞两条胳膊像丝带在身旁飞扬，漂移的深色长发时而半遮脸庞，向台下的观众露出圣洁甜美的微笑，流露出神秘之美。她不是夏娃的女儿，而是森林的精灵。这位精灵在银色的月光下，用她的舞姿祝福苦难中的人们，成千上万的人匍匐在她脚下。
克洛德的思绪被克莱尔带回从前，仿佛再一次见到了能让他日思夜想，撕心裂肺，宁可放弃灵魂的艾斯美拉达。
第85章 圣诞节是个好东西（三）
舞蹈节目结束，接下来是乐队的演奏，当所有人沉迷在音乐中，如此如醉，克洛德下楼试图混进后台，他现在哪有心思听音乐？彼埃尔紧跟在他后面。
他们在化妆间门口刚好碰上换完衣服走出化妆间的克莱尔和茱蒂。
“咦？你们两个怎么在这？”
克洛德和彼埃尔四目相对：“我们……我们来……”
彼埃尔抢先一步，牵上茱蒂的手：“我来找茱蒂的。”他对茱蒂说，“猜我遇见谁了？乔娜就在二楼，我们一起过去吧？”说完便牵着茱蒂的手以冲食堂的速度离开了。
“不想去后面走走？”克莱尔打破沉默。
克洛德傻傻地站着，他是想干什么来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不顾一切寻找她，可是他究竟想干什么来着？应该是想说点什么来着吧？可他在干嘛？为什么一见到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哧！”克莱尔不禁莞尔一笑，牵起克洛德的就往教堂后花园跑去，完全不在意身后的人在与她触碰后全身颤抖。
“你很久没和乔伊一起来了吧？一定不知道教堂后面已经重新装修好了。”克莱尔一边走一边指给克洛德看，“诺，那里原来有个小池子，你记得吗？池子里还养了条鱼，可是现在填平了，真是太可惜了。还有那条石子小道，上面架上棚子，爬满了翠绿的枝叶。长廊尽头的石亭子，绿枝条从上面垂下，远远看去，遮住了一半，有一句叫‘犹抱琵琶半遮面’？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克莱尔……我……”
“看！今天居然有星星耶！”克莱尔指向幽深的苍穹。
克洛德抬头一看，远处隐隐约约挂了几颗闪闪发光的星星，虽然不是星辰漫天，他却觉得，那几颗星星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仿佛为他们而生，一颗代表了一人，有彼埃尔、有茱蒂、有乔伊、有菲娜，还有身边的克莱尔，甚至是那个整天游手好闲一点正事不干的邹庆。克洛德不自觉握紧了克莱尔的手，我们会一直这样吗？我们这群人，会一直在一起吗？再过一年、两年、三年，还会有人记得吗？还能认出彼此，叫出对方的名字吗？十年之后，我们还会站在树下，凝视同一片夜空吗？圣母啊，你还愿意听我这个堕入地狱的人的祈祷吗？让这个笑容永远留在她脸上吧。哪怕要我只能远远看着她，也好呀。
“克莱尔……”
“嗯？”
“你真美……”
“嘿！你们两个在这！”乔伊和一帮小女孩大吵大闹，蹦蹦跳跳叫喊着。
克洛德想，这家伙可真能破坏气氛啊。不过算了，他用一个温柔的笑容回复了乔伊，在这个奇妙的夜晚，连平日里这个净惹麻烦的家伙看起来都格外可爱呢。
“瞧把你搞笑的！”克莱尔说。
“告诉你们，下雪了耶！”乔伊兴奋地说。
“下雪？你做梦了吧？南方怎么可能下雪？能入冬成功就谢天谢地了。”
“哎呀，信不信由你，我去玩雪了！”乔伊又和女生们跑了。
克洛德被乔伊风风火火的样子逗乐了，突然间，脸上有点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了。他一摸脸，一点洁白的，一碰即化的东西，这是……雪？
“克莱尔……”克洛德刚想叫住她，只见她望着天空，双手伸向天际，去迎接漫天飞舞的雪花，脸上满是惊奇，水晶般的眼眸闪闪发亮。她伸手去抓住雪花，像是要抓住瞬间的美丽。雪花落在裙子上，头发上，她舞动白玉雕般的双臂，在雪中翩翩起舞，一只自由的燕子，一位冰雪王国的仙子。
“哇！”乔伊又折了回来，“嗯嗯，不错不错，不亏是我舍友，舞跳得不错。”
克洛德哭笑不得，克莱尔停下舞步，像只小兔子蹦蹦跳跳到他身前：“怎么样，不赖吧？”
“嗯。”克洛德猛点头。
“那个，那本小说我看过了。”
“小说？”
“就是那本《巴黎圣母院》，我快看完了。”
“哦？”克洛德有点紧张，不安地躲闪她的眼睛。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你觉得……你觉得……我就怎么样？”
“你？你是说书里的克洛德吧？”克莱尔一脸无奈，这家伙入戏太深了。
“嗯……这个克洛德嘛……”
克洛德紧张地等待她的答案，生怕她说出“可恶”之类的词语，其实他最怕的，是从她嘴里，叫出一声“菲比斯”。
“说来有点怪，当我读到克洛德的时候，眼前里晃过的都是你的影子。嗯，要是我是艾斯美拉达的话，我也不会选克洛德。”
“啊，当然……当然……”克洛德悄悄将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原来过了这么久，还会这么在乎啊……原来他，还会因为她一句话心痛吗？
“因为非要我选的话……”克莱尔调皮地笑了，“我会选你。”
克洛德一愣，抓着衣服的手更紧了：“真、真的？”
“呀！谁打我！”乔伊总能在最关键时刻破坏气氛。
地面上噼里啪啦响起来，天上下起了百年难遇的冰雹，碗大的冰块狠狠砸在地面上，砸在行人身上。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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