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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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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就更不知道,原定要为她面试的那个办公室里的人,等了许久不见她,便忍不住烦躁地起身踱步良久。几番犹豫,设想了她可能还是临门就逃走了……最后终是忍不住还是拉开门冲出门来,想要下楼去看。

却在这一刻,看见了跪在电梯门旁走廊尽头地毯上的身影。

光着脚,将短裙妥帖地拢在膝上,面前的地毯上摆满了卷宗,左右手还各自抓着几份,甚至于——嘴上还叼着好几张……

那人的呼吸就忽地梗住,整个人呆立在门口,无法呼吸。

可是随即,终究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这样生龙活虎的模样,也许,才是更好的重逢场景吧……总好过,尴尬相对,各自冰霜。



三个小时,安澄一分钟没停,一口水没喝,一次厕所都没去过。当手机定时叫起来,她才发觉自己腿已经全麻,而且——膀胱快憋炸了。

她赶紧将地上的卷宗按照类别收集起来,采取一横一竖的方式叠加在一起,然后向人描述刚刚那位律师的外貌特征。这才知道那位叫海伦。

她找到海伦,将卷宗递给她。海伦看着手里已经分类清晰的卷宗,不觉赞赏地挑了挑眉:“全看完了。”

安澄点头:“所有证据的表面看起来都是更有利于原告的。不过……里头却能挑出几个不错的点来支持辩方观点。”

海伦又是挑眉:“说说看。”

安澄则眨眼一笑:“不好意思,你交待给我的只是三个小时看完这些卷宗,然后告诉你证据对哪方有利;却不包括具体内容。我该做的面试课题已经做完了,如果你想得到接下来的具体答案——请先录取我再说。”

海伦惊讶地看着安澄,随即不由得大笑:“好啊,现在就学会跟我讲条件了。”

安澄却耸肩,将高跟鞋一左一

右套好:“我不讲条件。不好意思我还有别的要紧事去做,拜拜。”

安澄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眼睛左右看,忙找厕所的标识。

真的,工作虽然要紧,可是现在最要紧的却是找厕所。

海伦从后面盯着安澄坚决的背影,笑了笑,扬声喊过来:“我叫海伦,是这里的资深律师,从明天开始你来为我工作。记住了,明早上班第一时间来找我!”

安澄暗暗攥拳:YES!



连忙冲进厕所,那种双重叠加的痛快无法用言语描述。

出来洗手,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原来是前台那位白蛋糕似的莎莉打过来的,问她怎么还没去面试。

她愣了愣,随即说:“海伦已经录取我了,明早我会准时上班,向海伦报到。”

“海伦?”莎莉愣了愣:“可是给你面试几乎的却是另外一位老板啊!你私自投了别的老板,这在所里是坏规矩的!”

“哦?”安澄也愣了愣:“那是哪位老板?”

“算了,”莎莉也有些不耐烦:“反正那位老板已经通知我结束你的面试了,你已经失去这个机会了。”

安澄知道事儿好像有点麻烦了,忙跟莎莉说好话:“莎莉……我刚刚好像有点失礼,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嘛。”

莎莉也惊了一下,然后说:“算了,好在你已经被录用。只是以后跟海伦的时候,尽量躲着点那位吧……不过好在海伦也是个强势的老板,兴许能在关键时刻护着你。记好了,千万别得罪那位哟。”



初战告捷,可是仿佛也不小心埋下了一个隐患。安澄回到地下室,奖励自己多吃一个韭菜盒子,又加了一小罐啤酒。

然后打嗝儿,在小屋子里充盈的韭菜味儿里,再去想那个隐患。

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会受到他什么样的刁难呢?

再说……她也不是故意的,那个人真的会这么小心眼儿么?

甩开思绪,回头又去上网搜索今天海伦扔给她的那个案子。

是一宗有关华人小留学生的案子。一个来M留学的高中生,因为缺少家庭的监护,在M国这边的学业和生活都并不顺利。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了社交上,他迟迟没有办法融入寄宿家庭和学校的氛围,就变得越来越悒郁,越来越狂躁。

后来因为一件小事,一件真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他总是不习惯在小便的时候抬起马桶圈,所以每次都会将马桶坐垫淋湿。寄宿家庭的女主人就很有些意见,许多次跟他谈了,他也保证了会主意;可是轮到实际,还是忘记……

寄宿家庭就按照M国的方式,用了很正式的方式来警告他,包括通知学校,甚至向他正式发了律师函。这个少年就此爆发,收到律师信的当晚,喝了点酒,拎着一把水果刀冲到客厅里,扬言杀了寄宿家庭的“父母”,甚至要杀他们全家。

事情就此闹大,当局不仅要遣送他回国,甚至要先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这个案子在东西方不同的文化背景下酿成轩然大波。华人媒体都认为是歧视,觉得那孩子的话在华人视野里看来不过是闹孩子气,根本不是当真的;可是当局却认为他是潜在的严重犯罪者,坚持不肯妥协。

那孩子的父母联系了“鲨鱼”,由海伦来替那孩子辩护。

。………题外话………【谢谢cynthia74、150亲的红包】

☆、123、她长大了(1更)

夜色深了,“鲨鱼”里还是灯火通明。海伦埋头看“马桶圈儿”一案的卷宗,秀眉紧蹙。

有人敲门,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走进来,带了晚餐和咖啡,放在海伦案头。

“怎么了,很难打?”

“谢啦卓老爷。”海伦叹口气,推桌子,带轮的椅子便向后滑开。

她指指案头的卷宗:“也不知道Y到底什么意思,下午2点突然扔给我这么个案子。还告诉我晚上5点开会讨论辩护策略。他就给我3个小时,就让我看完这个案子所有的卷宗!镑”

“看就看,倒也罢了,我又不是搞不定。可是问题是我下午3点还要见另外一个案子的当事人,要给她们做庭外取证,所以我哪有时间去看嘛!”

那位“卓老爷”笑着摇摇头,走过来自然地帮海伦捏肩:“他一向对你不是如此么?还有整个律所的律师,哪个不被他这么欺压来着?栩”

海伦哼了一声:“我倒不怕他给我压力,可是这个案子,当事人分明是来找他打的。他是华人,又是汤家人,人家就是看中他这个身份,所以才信任他来打啊。他倒好,莫名其妙扔给我了。三天后就开庭,他闹着玩儿呢?”

“卓老爷”笑了:“当事人委托的是鲨鱼,所以鲨鱼的高级合伙人自然也有资格将案子交给任何律师来主办。”

“更何况,就是因为当事人看中了他能代表华人的身份,所以才不能由他自己来打。否则一旦上庭,陪审团就会先产生‘华人抱团儿’的成见了。别忘了,陪审团里大多数还并不是华人和亚裔的。”

窗子里映出年轻男子和气的笑脸:“海伦你不同,你不是华人,你是地地道道的M国人,所以由你来辩护比他更适合。”

海伦肩膀上放松了,心情倒也跟着舒缓下来。她放松地伸了伸腿:“这层道理我倒不至于不懂,我只是不愤他那语气。你知道么,他把案子交给我的时候,跟我说这案子对他太没挑战,所以才给我的~”

“现在怎么样?”卓老爷岔开话题:“找到合适的辩护策略没有?”

海伦手指撑了撑眉角:“在等一个助手的意见。明早她报到。”

“哦?”卓老爷笑了:“难道是Cherry?”

海伦惊讶:“你认得她?”

卓老爷耸耸肩:“是我给她面试信的。不过人我还没见到,就听说先被你派了活儿。”

海伦笑了声:“那我还真不是故意的,Y把案子扔给我就走了,那会儿所里正好所有的助理、实习律师和新血们都在忙,没人帮我。我正好瞧见了她,还恰好是个华人,这就不用翻译了,索性先扔给她。”

“看样子,她做的不错?”卓星华笑意盈盈。

海伦哼了一声:“开头是不错,不过以后还不好说。毕竟只是个还没正式开学的LLM,就算学成了,即便是BAR了,也还是得回她原来的国家不是?只有LLM在M国是没有出路的,这里都只认JD。”

(大致解释:LLM是个一年制的法律研究生,但是M国本国会觉得这个资格不够,所以一般是外国留学生首选,学完了回到本国去的;JD则是个三年的教育,是M国本国律师的敲门砖)



第二天正式上班,莎莉将安澄带到26楼的大开间,给她安排了一个座位。

“律所现在包下了26、27两层楼,27楼主要是主办律师以上级别律师的单独办公室;而你只能在这大开间里拥有一张办公桌。”

莎莉说着眨了眨眼:“其实你本来该连张办公桌都没有的,毕竟你还没考到BAR。可是既然你进来就要帮海伦办案,所以特别交代了一张办公桌给你用。你最好真如自己所说是多能的,能在这个案子里真的帮得上忙,否则几天后你连这张办公桌都没了。”

安澄张了张嘴,“那没有办公桌的话,怎么干活儿?”

莎莉坏坏地指了指会议室:“喏,趁着没有人用的时候到那儿去挤挤,可是一旦要用会议室,那你就只能挪地方。可能茶水间,或者资料库,甚至……趴地上。”莎莉上下盯着安澄笑:“你昨天不是已经做过了么?”

安澄朝莎莉呲呲牙。果然都是“鲨鱼”里的人,连个前台咬人都这么狠。

莎莉敲敲桌椅:“不过鲨鱼也有人情味,如果桌椅哪里不舒服,你可以提出更换的。在你还有资格使用它们的期间,你是可以提出这个要求的。”

安澄深吸口气:“麻烦你现在就去给我刻个桌牌,给我放这儿。这桌子我会一直用下去……呃不,不是一直用,是用到我升上27楼拥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为止。”

莎莉也张了张眼:“再说吧,先熬完你头两个月的试用期。”

莎莉交待完就走了,也并不带安澄四处见见人。安澄直瞪莎莉那白白胖胖的小腿,心里嘀咕:“大鲨鱼,小鲨鱼,一窝鲨鱼……”



刚坐定,内线电话就响了,是海伦通

知她开会。

会议室门口,果然如莎莉所说,里面几个没有办公桌的律师助理、实习律师,甚至是一年级律师,都抱着各自的电脑和卷宗,有些狼狈地鱼贯而出腾地方。

海伦像一只白孔雀,带着几个西装笔挺的助手一起进了会议室。

安澄深吸口气,只好在尾席坐下来。

海伦也并不事先介绍安澄,只冲她点了个头:“说你昨天下午的意见。”

安澄没想到刚来就要当众发言,约略有些紧张。可惜海伦并没想帮她结尾,反倒瞟她一眼:“……如果你的意见只是以‘精神状态不稳’来辩护的话,那你就不用说了。那小马桶圈儿精神状态不稳,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在庭上法官和陪审团听起来也没什么新意。”

安澄深吸口气,将本子上第一条划掉。

“好,那我就不说那个,我给的第二个建议是:增加合理怀疑。海伦请你注意那个爸爸。”

海伦一眯眼:“你要将疑点转移到原告身上?Cherry,我要警告你这样做其实很冒险。”

安澄点头,“请在大屏幕上放所有与那位爸爸相关的图片和报道。”

海伦眯眼凝视安澄一秒,随即点头:“按她说的做。”

安澄此时只是个刚来报到的新职员,连律师执照都没有,都够不上实习律师的级别,她竟然敢要求团队人员来配合她……也算初生牛犊,不过也是实在不懂这行的水有多深。

会议室里的气氛容不得人有半点的分神,所以就连隔着玻璃墙外走廊上走过什么人也根本无暇旁顾。

一个年轻男子沿着走廊缓缓走来,立在玻璃墙角落里,眯眼看着会议室里的情形。

她背对他的方向站立。能看得出面对众人,她还是有点紧张的,可是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坚定而勇敢。

而且……她长高了。这般目测过去,即便不算高跟鞋,也已经有了170上下的高度。瘦高的女孩儿,更显得手长腿长,身上不自觉便凝起凌厉的气势。



“相信大家也留意到,几乎在媒体面前站出来指控被告的都是那个爸爸。”

海伦忍不住打断:“这又怎么了?爸爸是家里的男人,这个时候本来就该他站出来才是。更何况……他们家的小女儿的确是在小马桶圈发出威胁之后失踪了。”

安澄却摇头,回眸望在座的几个男子:“各位我请问,你们哪位从小到大小便的时候没有过手懒不掀马桶圈的?又有几位从来没尿在上面过?”

大家都猝不及防,几位男士竟然当场都捂嘴咳嗽起来。

安澄满意一笑:“大家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同样都干过这事儿的男人,其实对这样的事儿是会产生天然的同情,是不至于这样小题大做的。更何况要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上媒体前来控诉。”

“这件事反倒是女人更在意些才是。所以如果站出来控诉的是那位妈妈,才正常。可是大家看,所有采访画面里,在爸爸义正词严控诉的时候,妈妈实际上都只是躲在爸爸背后暗暗垂泪。”

“你想说什么呢?”海伦皱了皱眉:“这样也只能证明他们夫妻的关系是男强女弱而已,对我们当事人又有什么帮助?”

安澄深吸口气:“爸爸的反应反常。几乎是在‘过度表演’。而这样做更可能只是一种伪装,来掩盖不能被人发现的秘密。”

☆、124、离你远点,如你所愿(2更)

海伦眯着眼上下打量安澄数分钟,这才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说完了么?说完了可以坐下。”

安澄坐回去,四面的目光已经如水浪一般浮漾地向她涌来。

海伦垂首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边写边说:“刚刚发言的叫Cherry,新来的助手。”

原来这就是介绍了吧?

安澄便也起身,朝大家点点头:“大家可以叫我中文名:安澄。”

Chrry最美好的时节已然老去,此时她只想做安澄,心如澄水,清冽平静,波纹不兴栩。



接下来的三天,海伦带着她的团队准备上庭,却没再叫安澄。安澄跟律所完成入职培训和签约,也只能间或透过玻璃墙看见海伦的团队风风火火地走过去。看起来他们那样忙,却也那么充实。

可是海伦却仿佛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莫非……是海伦觉得她那天的意见不靠谱,所以干脆不接纳她了么?

负责跟安澄签约的竟然是一位老太太,看上去怎么也有70多岁了,满头银发,烫成卷儿,梳理得一丝不苟。一身黑白粗格子的香奈儿套装,将老太太衬托得庄重却又年轻、时髦。

老太太自我介绍是“梅里太太”。

安澄一边签约一边还在走神,可是梅里太太却好脾气地等着,笑意殷殷地,一点都不着急。

“慢慢来,慢慢来,不着急。”

安澄反倒不好意思,红了脸赶紧收回心神,将合约签好。

为了顾着学业,她的工作只能是兼职兴致,每天下午3点放学后来上班,每天不低于4个小时。



坐回座位去,脑海里却始终萦绕在“马桶圈儿”案子里。案子里所涉及的那些字眼,无论是“寄宿家庭”、“高中生”,还是“小留学生”,都不断撬动她的神经,让她几乎要想起六年前的一切。

她也没想到,刚回到M国来,第一宗遇上的案子,竟然就是这样的。叫那些她曾经提醒自己应该都忘了的事,如深潭里鼓起的气泡,不断从记忆深处升腾起来,冲开一片水面。

当年顾静嫣跳楼事件之后,她和汤燕犀的课业都陷入了半停顿的状态。太多的媒体关注,太多次需要去配合各方的调查,他们都已经无法获得平静向学的机会。

在那个情形之下,爸给她办了休学。否则就算强撑到期末考试,她也不可能考到什么好成绩。

他被爸护在家里,就也等于切断了跟汤燕犀的联系。

她也曾尝试着给汤燕犀发过一次短信,可是他隔了很久很久才回过来,而且内容竟然是冷冰冰的几个字:“小结巴,从今往后,离我远点。”

她抱着手机腾地起身,险些没忍住要打过去跟他吵。

她离他近过么?

她还用他提醒离他远点?

她心烦又恨,索性将他的号码拖进黑名单。好,离得远点,索性再也不联系好了!

然后……一切终于渐渐风平浪静下来,家门口不再有等候的媒体,新学期的9月也来了。她是上了学,见到他的座位始终空着,这才知道他竟然……已经拿到了高中毕业证,离开了。

同学们都说他去东海岸上法学院了。而且,这好像是他预定好了必定要走的路。他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自己既定的路线、不会停下脚步的。

她就愣住,心里莫名像是被掏开了一个大洞。

她放学回家,也只抱住了正正,对着它一个说:“好啊,远点。如你所愿,只是你何必不早早就说得明明白白?”



他走了之后,天台上的乌鸦和白鸥竟然也都走得干干净净。

那天……她原本只是担心那些鸟,才想上天台去看看的,结果发现通向楼顶的门已经被学校贴了封条。

因为顾静嫣就是从这个天台上失足落下去的,校方便自然得了最方便的理由,说担心学生们的安全,所以自该日起将通向天台的门彻底封上,不准学生在私自上天台去。

她小心推开道门缝看出去,才发现尽管过了许久许久,竟然也再没有一只乌鸦和白鸥飞回来了……也许就是因为他走了,它们也知道了从此再没有人可以依赖,所以终于不得不终于离开了吧。

家园,不止是指一片土地,更是一个人吧?



那天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封了的门前台阶上发呆,忘了时间。楚闲找来,带了一脸的疼惜攥住她的手,对她一个字一个字说:“你别难过,这里还有我啊!他会为了自保就这么走了,可是我不会。安安,我会一直陪着你,读完绿藤,再去读大学。”

那天她第一次没有甩开楚闲的手,任由他攥着,掉下眼泪来。

那天,她是真的想要大哭一场的。是真的需要,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不过她的悲伤,也只允许那么几天;她的

眼泪,也只掉那么一天而已。接下来她便坚强地仿佛完全忘了绿藤曾有过那么个人的存在。

就连汤燕卿随后也入学绿藤,跟她同校,她也从未向他问起过汤燕犀的只言片语。就算汤燕卿有时候想主动跟她提起,她也竖起高墙来,警告他再说就不理他了。

她开始收敛心性,将全部的力量都用在读书上。她的成绩开始由最初的C上下不定,到最后各科成绩都稳定在B+以上。

因为中间没有了汤燕犀这个地雷,她跟爸的关系也日渐改善。爸也欣喜于她的变化,于是也鼓励她跟同学们一样,去享受这个年纪的快乐和幸福。

她开始尝试接受楚闲的建议,跟他一起去参加同学组织的各种聚会,浅浅尝试喝酒,也约略接触过烟草的味道。只是每当有人故意关了灯,少男少女的情侣们开始挤在一起亲吻的时候……她却都含笑溜了。独自出门站在夜色里,学正正的叫声。

正正越长越大,叫声也越来越爷们儿了。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也得放它离去,就像这世上所有的父母都要学会“断舍离”一样,终究要不得不放它回到更适合它的大自然里去。

于是最终的最终,他们都会离她而去。最后,在这偌大的世界上,只会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直到那一刻她才不得不承认……原来过去那段“闹腾”的高中生活,她曾厌烦过的,此刻却是如此的——想念。



汤燕卿上了高中,也像忽然吃了化肥,身高开始日新月异。隔几天一见,个子仿佛就长高了些,脸上的婴儿肥就又抽走了一针管似的,然后……就隐约之间与某个人更为相似了些。

就因为这个,她反倒越来越躲着汤燕卿,就算他主动上她们课上来发糖,自我介绍,她也没有给他半点笑脸。

楚闲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吧,所以并未因为汤燕卿是汤燕犀的弟弟而疏远汤燕卿,反倒每次汤燕卿到她班里来玩儿,楚闲都是第一个过来打招呼的。

后来在校外聚会遇上,楚闲和汤燕卿两帮人也会合在一起玩儿。

平心而论,汤燕七这小孩儿真是比他哥会玩儿多了,各种聚会,任何花样他都能得心应手。就连贴身辣舞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幸好也在最后熄灯那个环节,这小子还能把持住,也能偷着溜出来,于是也经常跟她在门外的夜色里相遇。

也就是这样的时候,她才肯搭理他,跟他有的没的说上几句。

只是,这话题永远不许提到汤燕犀。倘若有一点那个倾向,她转身就走了。



有几次,楚闲随后寻出来,会从后面故意上来蒙住她的眼睛。她毫无惊喜地叫出他的名字,他便自然而然拥一拥她的肩。然后这个时候,汤燕七那个小子就会阴魂不散地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将她从楚闲身边扯开,嬉皮笑脸地说“暗恋她好几年”了。

那时的楚闲也早已借由她父亲的身份,知道了她们父女跟汤家之间的关系。于是楚闲听了也只是淡淡的笑,并不当真。

直到那次的“ABC聚会”……

所谓“ABC”,就是“任何材料,除了衣服”。这个意头对于安澄来说好新鲜,楚闲说也可以嵌入环保理念,所以她就也参加了。当晚学生们各出心裁,有的穿一身报纸,有的串了一身的玻璃球子,还有干脆从上到下披挂易拉罐,更有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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