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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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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他们这种吃软饭的想法，那一辈子就甭想着有这种“运气”了，人有钱人不是二百五，。
“哥几个，辛苦了。”方飞羽扔过去一包烟，几个人一起上楼，楚妍想不到方飞羽打一个转就回来搬书案了，开门之后就忙着腾东西，方飞羽和秦思慕先进去帮她。
书案挺干净，上面有一个塑料盖菜笼，这玩意儿在城市中已经很少见了，这是盖在剩菜剩饭上防苍蝇爬虫的，如今形势一片大好，谁还吃剩饭呢。
方飞羽取下菜笼，下边是一碗稀粥，还有一个碗里放着泡菜，他将这两个碗端到厨房放下。开放商和居民之间的拉锯战显然持续了好久，水、电、气全部停了，灶具都成了摆设，只有一个蜂窝煤炉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一口小砂锅里在炖着什么，还挺香。
方飞羽回到客厅，秦思慕和楚妍已经将书案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本书，这几本书方飞羽很熟悉，毕竟自己也学过经济。当头的是一本八成新的教科书，《国际经济关系》，旁边还有一本本子，上面留着工整的笔记，北美经济论述。
方飞羽问道：“楚同学，功课没拉下吧？”
楚妍笑了笑，说道：“大四已经没有什么新内容了，到时候借一下同学的笔记就成。”
收拾完书案，外边几个哥们还挺行，三下五除二就将书案搬了出去，秦思慕从胀鼓鼓的包里将钱拿出来放在柜子上。
方飞羽说道：“楚同学，你数数吧。”
楚妍摇着头说道：“不用了，还能不相信你和秦老师吗？”
“妍妍，开门！”
“来了。”楚妍跑向门厅。
听声音就知道是楚妍的妈妈回来了，她问楚妍道：“你爸的汤煲好了吗？泡菜快没了吧，把这些菜拿去洗洗，一会儿泡坛子里。”原来那蜂窝煤炉上煲的汤是给楚妍他爸的，而他们的生活显然离泡菜更近一些。
“妈，有客人呢。”楚妍大概是不想让外人听到这些，忙不迭的提醒道。
上次那位中年妇女忙走进客厅，看到是方飞羽和秦思慕，热情的打着招呼。
一番交谈，方飞羽和秦思慕告别楚家，临走的时候，方飞羽不经意间看到了中年妇女带回来的那颗已经不是很新鲜的处理大白菜，心中不禁一酸，普通家庭最怕的就是生病，一人病发、拖垮一家，辛辛苦苦几十年、一病回到解放前。
楼下，方飞羽心情沉重的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眼前是灰色一片，半晌之后，他长叹一口气，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曲哀歌穿今古。”
更远的地方，是一片金黄色，拔地而起的金碧辉煌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竟在毫无过度的情况下不和谐的出现在同一片天空下，方飞羽抬头仰望天空，除了苍白还是苍白。
秦思慕上前挽着方飞羽的臂弯，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方飞羽摇着头说道：“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志向的人，生逢在这个所谓的‘太平盛世’中，我一直觉得自己只要独善其身不给社会添累赘就可以了。但楚妍的事情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有很多。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善意的安慰就可以解决的，他们更需要实实在在的帮助，毕竟，我们所生存的世界还只是一个物质的世界。”
其实说到底，还是钱的原因，现在，他终于明白程昊这些天一直咧嘴傻笑的原因了，因为石之轩已经让他摆脱了窘困，他可以让依凡安安心心的过上幸福日子了。因为程昊，依凡可以把自己当做哥哥，可以痛痛快快的在自己面前哭一场。但楚妍呢，她该找谁去哭呢？就算自己可以帮助楚妍，让她走出困境，那天下更多的“楚妍们”呢？只怕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方飞羽突然很认真的对秦思慕说道：“思慕，我想去做赌石生意。既然这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解决，我有什么理由不去赚更多的钱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呢？”方飞羽买鸡血石、青田石的时候不开毛石直接估价就叫赌石。但他现在说的赌石是指翡翠原石，翡翠原石多数都带有皮壳，直到现今，世界上还没有一种仪器可以穿透这种皮壳探测里面的成分，人们只能根据原石外形、场口等有限条件用自己的眼光和经验来判断里面翡翠的含量。所以，翡翠原石本身就叫赌石，或者是赌货。
“嗯。”秦思慕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方飞羽笑着说道：“我这一生别得没什么见识，就是宝贝见得多，现在回想起来，我终于知道这辈子鉴定的最珍贵的宝贝是什么了。”
秦思慕问道：“是什么稀世之宝呢？”
方飞羽搂着秦思慕的肩，深情的说道：“就是眼前的这个宝贝呀。”
“呵呵，花言巧语。”秦思慕轻轻在他胸口敲了一拳。
第十五章 踏上行程
第十五章 踏上行程
“什么，你要到云南去买赌石？”老爷子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方飞羽问道，老头子心脏不好，老被孙子这么折腾也不是一回事。
“是。”方飞羽说道：“我想赚钱。”
方庆安问方飞羽道：“难道你不认为我们家很幸福吗？要那么多钱来干什么？”
“是，我们家很幸福，但并不是每个家庭都很幸福。钱，确实没什么用。”方飞羽顿了一顿，说道：“但，至少，相比那些贪得无厌的商人，钱在我的手里会更有用。”
老爷子没有回到孙子的话，他缓缓的站起身，说道：“我们方家盗墓始于北宋，之后但凡民不聊生之时皆以盗墓为生，方家的鉴定术本是世代盗墓经验累积而成，长于文物，短于宝石。飞羽，我不知道你又遇到什么事，让你突然之间想要去赌石。赌石，是我们方家鉴定之术最为薄弱之处，所谓赌命不赌石，我不想你去冒险。”
方飞羽说道：“老爷子，您放心，我有心理准备。”
“这还是其一。”老爷子来回走了两步，说道：“方家到了你这一代，你是最有天赋的，这也是我一直呆在老二这边的原因。你可知道方家最近几代谁最有天赋？”
方飞羽搞不懂老爷子为什么扯起了家谱，他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老爷子您了。”
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我跟你爸一样，只能算中规中矩。我有一个最小的叔叔，他是我们方家这几代以来最具天赋的人。”
方飞羽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唉！”方庆安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因赌石失败而自尽了。”
“因为赌石？为什么？”方飞羽问道。
方庆安说道：“成功，如垒石之塔，成功越多，塔身越高，也最危险。他就是因为一世成功，遭此一败以致自信崩塌，而走上绝路。飞羽，你可知道，过多的成功往往是一个人的负累。”
方飞羽心道，那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太脆弱，自己就不会有这种心态。
方庆安叹气说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阻拦你，而是提醒你，飞羽，你可以去展翅高飞，但如果累了倦了受伤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记住，无论输赢，无论成败，这里有你的亲人在等着你。”
“爷爷。”方飞羽很少叫老爷子爷爷，他笑着说道：“看您说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方庆安点头说道：“赌石不同于盗墓，家规管不着你，想好了就去吧。”
方飞羽出了书房，来到客厅，跟父亲交代了几句，方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着说道：“儿子啊，我都开始嫉妒你了，我跟大哥和三弟都想要走出这个框框，但老爷子死活都不同意，只有你才能让他改变主意，哎，老爷子太疼你了哩。”
“早就说过爷爷偏心的。”一旁的方雨寒一边喝着牛奶一边不满的说道。
方飞羽摸了摸方雨寒的脑袋，说道：“雨寒，等会儿有空来找哥，哥教你滑板。”
方雨寒说道：“别以为这样人家就不生气了，去了要赶快回来的。”
方飞羽预定了一张到云南昆明的机票来到石之轩，他把自己的想法跟程昊说了一下，程昊说道：“狐狸，我这边当然没有问题，明天找一个以前古今斋的哥们过来帮忙就成了。但你要玩赌石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上次那四十万还没给你那朋友，就算加上这个月的十万块，我们连一百万都差得远，哪儿来的钱去玩这个呢？”
方飞羽自己都觉得可笑，本以为石之轩步入正轨就可以解决钱的问题了，如今不但没解决，反而还需要投入更多的钱用于赌石生意。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他不是没想过通过淘文物来赚钱，但这种事情实在可遇不可求，除了去黑市别无他法，就算捡到漏，要找到合适的买家都不容易，更别说合理的价格了。而赌石就方便得多了，起码套现容易。
“没有追寻的艰险，哪来成功的豪迈。”方飞羽说道：“我不但要赌石，还要进军宝业，彻底改变商人阴暗的形象。”
“别满嘴跑火车了。”程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等着，我把上个月赚的钱给你，赚大发了忘了我没关系，折了可千万要回来，这铺子可是咱们俩的。”程昊对方飞羽的支持不在于他去做什么事，而在于他要去。
本来该给罗易的四十万现在只剩下二十五万，加上石之轩赚的十万，总共只有三十五万，还都不是自己的钱，但这家伙却放出“彻底改变商人阴暗形象”的特大卫星。
决定了的事情就要去做，否则怎么对得起这战斗的青春。第二天，方飞羽辞别家人，坐上秦思慕来接他的车赶到首都机场。
机场通道口，秦思慕问方飞羽道：“飞羽，如果我有困难，你会不会帮我呢？”
“这还用问。”方飞羽说道。
秦思慕说道：“那你有困难我也该帮你的是不是？”
方飞羽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秦思慕上前将方飞羽的手拉到自己的手中，含情脉脉的说道：“我知道你打死不求人的臭脾气，但做生意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我们现在好像已经不是外人了。”
方飞羽说道：“不是拿你当外人，而是我确实没有困难。”
“撒谎。”秦思慕拿出一块坠着红绳的翡翠玉佩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
这块翡翠和秦思慕脖子上的那块老种玻璃地玉佩质地接近，只不过秦思慕的那块雕刻的凤凰，而这块是龙型的，方飞羽知道这应该是一对，更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没想到秦思慕会拿这个来送给他，他摇着头说道：“这个我不能收。”
“怎么？”秦思慕笑着说道：“怕人家说你小白脸吗？像你这样一出手就白白送人家十五万的阔少爷我秦思慕可养不起！来，给你戴上。”秦思慕双手围过方飞羽的脖子将那红绳系上，佳人临别赠物，方飞羽也只能接受了。秦思慕替他戴上之后，喜滋滋的说道：“玉是通灵之物，这下子你可跑不掉了。”
之后，秦思慕蜻蜓点水一般在方飞羽嘴上亲了一口，轻轻将他推开，说道：“去吧！”
方飞羽出通道、上飞机、飞机冲上云霄转眼不见。
翡翠，也称翡翠玉、翠玉、硬玉，是玉的一种，因主产于缅甸联邦北部的密支那地区，所以通常都叫缅甸玉。明朝时期，缅甸玉传入中国，因为最上乘的缅甸玉多为红色和绿色，红为翡，绿为翠，很像一种名为翡翠鸟的羽毛颜色，所以，中国人都称之为翡翠。
★一日两章，晚上还有一章。★
第十六章 真真假假
第十六章 真真假假
飞机降落，方飞羽到达云南昆明，之后，他再次转机，准备前往中国翡翠毛料最大的集散地——瑞丽。
缅北的翡翠矿山离中国很近，历史上属于中国版图，归腾冲越州管辖，因此，历史上翡翠的开采、运输以及加工制作多为华人所为。在历史上，被誉为翡翠名城的云南腾冲一直是翡翠交易的中心，二十世纪中期，由于中国极左路线的影响，繁荣了几百年的腾冲翡翠交易被取缔，世界翡翠交易中心移往泰国清迈。随着翡翠名城腾冲的衰败，原本是荒野山村的清迈逐渐成为世界翡翠交易集散中心，并一跃成为泰国第二大城市。
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国内的翡翠交易才重新开始在云南兴旺。腾冲、瑞丽、昆郎成为主要的翡翠交易口岸。到了九十年代，长期限于战乱中的缅甸局势得到控制，缅甸政府将缅甸第二大城市瓦城设为翡翠交易集散地，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瓦城成为新的翡翠交易集散中心，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
瑞丽，是中国云南的一个县级市，距翡翠主产地缅甸帕敢很近，瑞丽姐告更是与缅甸政府惟一开放的翡翠陆路出口地木姐市只有一街之隔。
方飞羽风尘仆仆的抵达瑞丽姐告时，天已经黑了，他随便找了一间旅店住下。第二天上午，方飞羽夹在身穿各式民族服饰的人流中来到姐告玉城毛料批发交易市场。虽然在街上的人都操着连方飞羽这种自命有语言天赋的人都不明所以的部落或者民族语言，但到了交易市场里边，只要没有聋哑的中国人都会如鱼得水。
两边的商铺家家都有大玻璃货柜，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标有产地价格的翡翠毛料，方飞羽一连看了好几块都觉得不满意，走着走着，他来到一处露天交易地摊，这是一个呈“凹”字型的院落，里面黑压压挤了一大群人。
方飞羽好奇的凑了过去，眼下的这群人都在围观一个皮肤黑得发亮的三十多岁的小胖墩看石头。
其中一个人用云南话问他道：“怎么样啰，黑墩子。”
黑墩子没有说话，一直蹲着身仔细观察着一块翡翠原石，这块毛料大概只有两三公斤的样子，整体上的质地和一般鹅卵石没什么区别，只是颜色和细微处有所不同。
方飞羽挤了进去，他也不说话，走到黑胖墩身边开始观察他身后那块毛石。翡翠原石的皮壳有砂皮、水皮、漆皮、老象皮。方飞羽看的这一块属于砂皮，整个皮壳都是黑色的，是所有翡翠毛石中最难判断的黑乌砂皮。此类黑色砂皮是由深绿色翡翠的铁离子、铬离子等分离出来而形成的，一般认为里面会有较深的绿色。
方飞羽显然对这块原石非常感兴趣，他看了看标识，上面写着麻蒙原石，8。56KG。麻蒙，说的是原石的产地，麻蒙是缅甸翡翠原石产地的十大名坑之一，方飞羽看了一下标价差点没跳起来，30万，靠，接近两万块钱一斤，产自老坑的赌石价钱贵得吓人，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方飞羽身上，赌性越大的石头他们就越感兴趣。
黑胖墩回头打量了方飞羽一眼，说道：“兄弟，你别费事了，这一块我要了。”按照当地少数民族的交易规矩，同一笔生意在一个客户还没放手之前，另一个客户是不能插手谈生意的，这叫抢市。有一句关于赌石的俗语这是这样的，疯子买，疯子卖，另一个疯子在等待，这句俗语一是形容赌石的疯狂程度，二也说明先来后到的规矩，疯子都要等待何况是正常人。这黑胖子是在提醒他自己已经看中了这一块，不要抢市。
方飞羽微微一笑，说道：“只是看看，我没打算要买。”
黑胖墩指着眼前的那块毛石说道：“你要想买，这一块不错，正宗打木砍。”他看的那块原石是一块褐灰色的漆皮原石，表面很光滑。打木砍也是十大名坑之一，这地方出产的玉石“水”和“地”都比较好，但多白雾、黄雾，个头也不大，一般只有两公斤左右。
方飞羽对他的建议没做任何表示，民间把赌石贸易称之为“三子”生意，三子就是君子，疯子和骗子，明买真卖，货真价实为君子生意。见石就赌，不赌不发为疯子生意。以假乱真，以次充好为骗子生意。谁知道眼前的这家伙是君子、疯子还是骗子。
老板身穿一套缅甸人叫“笼基”、中国人一般都以为是裙子的服装，看起来是缅甸人，但又有谁知道他不是假冒的。当地人习惯叫缅甸人老缅，这个老缅显然对黑胖墩有些深恶痛绝，他用很地道的中国话跟黑胖墩说道：“又是你，黑墩子，看重一大堆，折腾半天就是不肯买。”
黑胖墩说道：“谁说不买的，十解九抛，你不让我看仔细了我怎么买。”他一转身，又开始看那块黑乌砂皮，方飞羽也在继续观察这块石头，大凡看涨的赌石，基本要具有三大要素：一是松花，即皮壳上露出像针尖般大小的绿色斑点，越清晰分布越光越好越好。二是看癣，皮壳上要有鲜明的癣斑，以暗色凸凹块状结构为上。三是看蟒带，即毛皮表壳上要有不同颜色的带状物，就像蟒蛇缠绕于其上。当然，这些所谓的经验只能作为参考，没有这三个特质的原石照样也能解出翡翠极品老坑玻璃种，只是希望渺茫些罢了。
这块黑乌砂皮的癣比较明显，而且正是凸凹块状结构，应该属于活癣，有上品之象。但这块石头的蟒带却很短，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又是次品的表现。而且，这块原石还没有松花，一点都没有，松花是附着于翡翠原石表皮上的一些像干了的苔藓一样的色块、斑块，呈条、带状。这是原来翡翠原石上的绿经风化逐渐失色留下的痕迹，不管这种绿是从外往里渗还是由里向外渗，其内有绿的可能性都大大增加。这等若是自然开的“门子”，是判断翡翠原石优劣的重要佐证。因此，一块赌石，不开不擦，光凭外面的松花都可以卖上很高的价钱，所以，有松花的赌石早就被人在坑口抢购一空，市面上根本找不到。
黑胖墩看了半天，终于痛下决心，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信用卡递给老缅说道：“这一块我要了，三十万就三十万。”接着，他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祷告一番，之后，他用手拍了拍那块原石，念咒语一般的说道：“天苍苍、野茫茫，祖上保佑涨涨涨。”赌石的人都迷信，中国人倒还好，缅甸人和泰国人讲究更多。
老缅的伙计从那边的屋子里拿出掌上终端交给黑胖墩输密码，黑胖墩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用黑粗记号笔写的30万标价，自言自语的说道：“30万啊，几十号人都指着你了。。。”这时，黑胖墩突然脸色一变，大声叫道：“等一下！”之后，他用手仔细摸了摸那块黑乌砂皮的标识处，然后将原石翻了个身，大声说道：“狗日的老缅，比狐狸还狡猾，老子不要了！”
老缅不明所以的说道：“哎，你这又是在搞啥子哦！”
黑胖墩大声说道：“狗日的，怪不得你要用这么粗的字书价写标，原来这里有裂绺聚集！还好老子摸出来了！”这些细微裂绺位于原石凹陷内侧的不显眼处，就算不写字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难怪黑胖墩是用手摸才摸出来的。
裂绺对翡翠原石整体性破坏很大，有些裂绺甚至会把里面的绿色条带切断、错位，这是很大的瑕疵，往往会使原石失去商业价值。裂绺分为原生裂绺和后期裂绺，原生裂绺与原石同时生成，有些已被后期地质活动自然修复，其内大多充填了后期矿物，一般比较浅，肉眼不易察觉。后期裂绺是原石成岩后生成的，一般裂痕比较深，容易察觉。
这块原石的裂绺肯定属于原生裂绺，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这几道裂绺到底是原生本来就浅，还是已经被后期矿物填充显得很浅。
★赌石这一块会用到很多专业术语，在不影响阅读的前提下，笔者会给大家逐一做简短的解释，这些会分散在以后的章节中。另外，为了使大家有一个直观的认识，会同步上传一些关于赌石的图片，地址明天公布，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踊跃投票吧，本书必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第十七章 借机压价
第十七章 借机压价
赌石就是这样，看到符合自己经验的特质越多，信心就越强，一旦发现瑕疵，尤其是这样无意间发现的瑕疵，一下子就泄了气，刚才建立的信心转瞬间就成了秦砖汉瓦。
身在局中的人往往都是这样，反反复复，内心始终在赌与不赌之间挣扎，这些不是旁观的人所能体会得到的。黑胖墩刚才本来就有些犹豫不决，但赌性使然，让他痛下决心要赌这一把。除了经验之外，赌石更需要运气，看准时机就要出手，这就好像是在玩扎金花，关键时刻就要敢于开牌，老子就赌这一把了！但是，在他刚想要砸钱开牌的时候，眼角不小心瞟到对家手里有一张A，是A一对？还是带A拖拉机？还是A金花？他又没底了。
黑胖墩转身走了，老缅望向方飞羽，问道：“这位先生，您有兴趣吗？”
方飞羽哈哈一笑，说道：“很有兴趣，但经过你们这一唱一和的，我突然又没兴趣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演二人转，或者是双簧。就黑胖墩这表现，东北人叫忽悠，北京人叫托儿，上海人叫连裆模子。
老缅一本正经的说道：“佛祖在上，我们绝不会做这种事！”
方飞羽瞧了他一眼，看看，多正直，多仁义，你丫的相信佛祖还用得着处心积虑的用标签掩盖裂绺吗？
方飞羽说道：“赌还是可以赌的，但这赌注下得太高了。”
老缅心中将黑胖墩他祖上八辈儿问候了一遍，这家伙这么一闹，只怕整条街都知道了，这块石头谁还敢买啊。眼前的这家伙明显是趁火打劫，借机压价，看着挺老实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奸诈呢？
老缅说道：“那您说多少？”
方飞羽说道：“俗话说多看少买，我本只想看看热闹，对这块石头呢，多多少少有点兴趣，但看到刚才那位行家都被你吓跑了，我也不敢要了。如果便宜点呢，我倒是可以考虑。”方飞羽的意思很明确，我可买可不买，关键看你的价钱是不是合适了。
老缅哈哈一笑，说道：“你说个数，我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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