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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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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同孟之繁那啼笑皆非的梁子,他为了得到呼延元宸,想将自己置于死地这说得通,可忽然插手宁国公的家世又是个什么道理?

  “宁渊,你要想办法救我出去,我已经听说了宁逸才要娶婉仪郡主,宁华阳他们本就得势,如果这桩婚事成了,你也知道这对你会十分不利吧。”宁仲坤抱着牢门上的立柱,巴巴对宁渊说着,“眼瞧着宁华阳他们是和孟之繁抱成一团了,我瞧着孟之繁似乎很恨你的样子,如果他知道你没死,还不知道会扯着宁华阳做出什么事来呢,到时候你恐怕连华京城都呆不下去了!”

  “堂兄放心,我既然到了这里,肯定不会坐视你被人陷害的。”宁渊换上了一副表情,皮笑肉不笑道:“只是我还得要堂兄你的配合才行。”说完,他在宁仲坤耳朵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通,宁仲坤听得眼睛一愣一愣地,半晌才道:“这……这可行吗?”

  “堂兄只管照着做便是。”宁渊道:“如果你想从这里出去的话。”

  宁仲坤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间将牙一咬,“行,老子豁出去了!”

  ****“郡主,你今日午膳都只用了一点点,晚膳也未曾动,这银耳莲子羹好歹吃一点吧。”一间装点华丽的闺房里,一名表情担忧的宫女拖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望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婉仪郡主。

  婉仪已经脱去了沉重的外袍,松了发髻,一头乌发捶在鬓边,显得脸颊更加苍白,若宁渊在这里,当可发现这位婉仪郡主同司空玄生辰那日比起来完全瘦了一大圈,脸上红润不在,脸颊两侧也凹陷了下去,给人一种十足的病态。

  “春雨。”婉仪没有接过那碗羹汤,而是一面梳头一面道:“离成亲还有几日了?”

  “还有两日。”宫女春雨的表情也不尽好看,想了想,还是道:“其实郡主你又何必答应,那宁家公子虽然的确是一表人才,可奴婢总觉得他眼角眉梢中透出算计的样子,比起谢……”见婉仪忽然横过眼睛来瞪了他一眼,春雨也知道是自己失言了,立刻闭上嘴。

  “若你再这般不小心,有朝一日被外祖母听到了,我也保不了你。”婉仪轻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尽我所能保他平安,只可惜今生终究有缘无分,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到底我手上也背了一条人命,等顺了外祖母的心意之后,我也势必要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

  “小姐你……”春雨其实早就知道了婉仪的打算,此时听见她将此事明说出来,嗓子立刻就哑了,想着规劝一句,窗户边却传来一阵扑腾的声音,接着一只不知从哪飞来的大鸟落在了窗沿上。

  “郡主你看,好漂亮的大鸟!”春雨惊呼起来,婉仪也转过头看去,见着那只鸟不光通体雪白色,头顶上还有一簇鲜红的羽毛,又神骏又奇特。

  “咦,奇怪,那大鸟脚上好像绑了什么东西。”春雨眼睛尖,见那大鸟好像不会攻击人的样子,便壮着胆子悄悄靠了过去,从那鸟儿腿上解下来一张纸条,而当纸条被取下来后,鸟儿又扑腾了两下翅膀,展翅高飞走了。

  春雨将纸条交给婉仪,婉仪展开一看,立刻脸色大变,想也没想便站起身,“快,春雨,咱们出宫!”

  “啊……”春雨吓了一跳,“郡主不可啊,你忘了公主殿下不是才……”

  “这个时辰外祖母已经睡了,而且自从我答应婚事后,外祖母便将盯着我的暗哨全部撤走了,如今正是安全的时候,咱们走密道,不会被人发现的!”婉仪郡主好像一刻都等不了,胡乱在身上批了件斗篷,就悄悄推开门走了出去,春雨见主子这样,实在没办法,用力跺跺脚,也摸出一件斗篷给自己披上,快步跟了上去。

  “你说什么?那丫头又偷偷溜出去了?”长公主豁然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齐公公,“难不成,那丫头又是……”

  “所以奴才才来向公主殿下请命。”齐公公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郡主殿下以为公主殿下没有再派人盯着她,所以并未刻意隐藏行踪,走得很快,现下应该已经通过密道出宫了,奴才是要阻拦还是跟随,还请公主示下。”

  “本宫便知道!”长公主用力一拳敲在卧榻的软垫上,“怪不得之前处置那个宁姓小子的时候这丫头不声不响,本宫当时气昏了头没有想到这一茬,后来虽然有所怀疑,可瞧婉仪她安安分分的样子便没多想,只将暗哨安排得更加隐秘留意她的动静,谁知道原来当真是另有其人……好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竟然敢移花接木,找个替死鬼来期满本宫!”

  听见长公主这么说,齐公公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行了一礼正要退下,谁知道长公主却道:“备轿!本宫也想去见识见识,那个登徒子到底是谁,敢如此厚颜无耻勾引皇室千金深夜私会!”

  “这……”齐公公现出为难的表情,“殿下,这个时辰宫门早已落锁,若是要走密道……那密道只怕轿子过不去……”

  “锁了便让他们再开,这样的事情还要本宫额外吩咐不成!”长公主显然脾气不耐,“让人盯紧点婉仪,绝对不能让人跑了!”

  长公主以为这次一定能抓住婉仪郡主那位正儿八经的“情郎”,可惜,事情却并未如她的意,她坐着的轿子刚出了宫门,便有人前来回报,说他们将人跟丢了。

  齐公公脸色变了变,长公主亦是撩开轿帘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你是在对本宫说,你们这些金吾卫……被两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给甩掉了!?”

  “属下万死,只是属下在跟随途中碰到了阻挠,对方人手极多,且功夫不弱,等属下们将那些人逼退,郡主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长公主吓了一跳,“婉仪莫不是碰上了歹人……”

  “殿下放心,应当不会。”那人道:“属下们虽然跟丢了郡主,可最后是见着郡主上了一辆马车,瞧郡主的模样,似乎与那马车的主人极为熟悉,而后等属下上前查探时,在马车停留的地方发现了这个。”说完,他呈上一块玉佩。

  玉佩雕工精巧,用的也是好玉,正面是一个篆体的“宁”字,而背面,则被雕上了一个“才”字。

  长公主的脸色当即便不好看了,“竟然是他!”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其拐八绕,最终在一栋极为普通的民宅前停下,婉仪郡主由侍女春雨扶着跳下了车,回头看了车夫一眼。

  赶车的车夫是个俊朗的小伙子,他挥了挥手,示意婉仪进去,又一抖缰绳,将马车赶走了。

  婉仪捏了捏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纸条,上前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

  屋子并不大,陈设也简陋,只在正中央的桌子上点了一盏小油灯,一名穿着青色长袍的青年背对着门坐着,脊背挺直,长发在脑后整齐地被一枚雕工精巧的玉筒束着。婉仪瞧着那玉筒,觉得似曾相识,而听见开门的声音,青年也站了起来,静静转过了身。

  “你……!”看见青年面孔的一刹那,婉仪立刻惊恐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一片。

☆、第175章还施彼身(一)

  “郡主殿下。”宁渊正儿八经行了一礼;“小生这厢有礼了。”

  “你……你……”婉仪郡主显然被吓得不轻;嘴唇都泛起了一层青色,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

  “郡主莫不是想问小生不是死了吗?”宁渊起身笑道:“小生吉人天相;侥幸留得一条性命,倒是惊着郡主了。”

  婉仪郡主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襟;半晌才回过神,嘴唇颤了一会;对身后的春雨道:“你在外边等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可是郡主……”春雨想要辩驳二句;看见婉仪的眼神;又瞧了宁渊一眼;点点头,道了一句:“那奴婢在门口守着。”

  婉仪郡主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宁渊,拿出了那封他收到的传书,问道:“是你借着那人的名义,用这封假信将我叫出来的吗?你是怎么知道那人的身份的……莫非,是他自己告诉你的?”

  宁渊重新坐下,嘴角依旧带着笑,“我也不过是猜测的而已。”

  婉仪郡主一愣。

  “想必郡主读过不少诗书,应当明白兵不厌诈这四个字。”宁渊道:“当然我也不是胡乱猜测,只是先前曾看出了一点端倪,便侥幸一试,不想真的一击即中。”

  “你。”婉仪郡主抿了抿嘴唇,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膝盖一软,噗通便朝宁渊跪了下去,“那日的事情,错在我,与那人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也全不知情,宁公子若是想要报仇,只管冲着我来便行了,只求千万别将他牵扯进来。”

  “我相信你说的话。”宁渊看着跪在面前的婉仪,却没有让她起身,自己被她害得险些丢了性命,这一跪他还是受得起的,“我与谢长卿虽算不上太熟稔,可交情总是有些的,也了解他的脾性,他那人虽说高傲猖狂了些,却一直是个死板的夫子性格,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陷害他人之事的,更何况是草菅人命。”

  说到草菅人命四个字时,宁渊加重了语气,婉仪郡主的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瞧着婉仪郡主那明明苍白害怕得不行,却硬撑着没有哭出来的脸蛋,宁渊心中的想法真是百转千回,他被眼前这人害得差点丧命,无论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按照宁渊往日的个性绝对是会让对方血债血偿,可一来婉仪郡主事出有因,也并非真正的歹毒,二来事情又和谢长卿有所牵扯,念及自己与谢长卿的那么些交情,还有田不韦为了高郁两肋插刀不惜得罪人的情分,宁渊对于婉仪郡主的所作所为虽然生气,却当真没有要找她报仇雪恨的心思在里边,而且宁渊也知道,与其花费精力同婉仪郡主牵扯太多,还不如借着这条线彻底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擒贼还得先擒王呢。

  关于婉仪郡主那位神秘的相好到底是谁,在过去两个月的时间里,宁渊已经思虑了很多遍,并且联想到谢长卿身上十分顺理成章,早在司空玄成人礼那时,席间婉仪郡主就三不五时地把目光往宁渊他们这一桌瞟,当时宁渊还以为婉仪郡主是在看自己,如今想来,她其实看的是与自己同处一桌的谢长卿,并且在他和呼延元宸寻了赵沫与景逸回来后,也意外撞见了谢长卿在同一个躲在树后边的女子说话,女子的容貌宁渊没看清,却清楚地看见了那女子穿的粉色纱裙,现在再一回忆,当日穿着粉色纱裙的可不就只有婉仪郡主一个吗。

  当然,猜测归猜测,哪怕是再明显,宁渊也知道草率不得,因此才假借谢长卿的名义弄了一封无署名的约见纸条,看能不能将婉仪郡主诈出来,并且为求逼真,他还是请景逸出面找上翰林院,胡乱编了个由头让谢长卿亲笔写的纸条,不想一诈既成,婉仪郡主当真出来了。

  “你先起来吧。”瞧着婉仪一直跪在地上,宁渊摇摇头。

  婉仪抬头看了宁渊一眼,见宁渊的表情真没有要生气的样子,才战战兢兢站起身,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

  “如果你与谢长卿之间有了情分,我虽然诧异,却也不难理解。”宁渊道:“谢长卿那个人,虽然严肃了些,长得却是仪表堂堂,又是新科状元,你们之间既然有了情分,何不禀明长公主,让她做主请皇上赐婚,又何必做出私相授受之事予人把柄。”

  “我……”婉仪郡主垂下头,片刻之后才道:“我们之间哪里有什么情分,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宁渊一愣。

  “我是喜欢他没错,也向他表明过心迹,可他总说自己只愿意娶一平民女子相伴终老,而不可能与宫门王府有任何牵扯,所以这份情义,他从来未曾接受过。”

  “那你们……”宁渊诧异道:“既然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又何以会……”

  “长卿他每逢月圆之夜,都会到江华运河边祭拜亲人。”婉仪打断了他的话,“他并不知道我已经摸清楚了她的行踪,也每次都跟着他,当然我也不会去打扰他,只是在不会被发现的地方看看他而已,等他离开之时,我也会回宫……除了这样,我实难找到与他见面的机会了。”

  “原来如此。”宁渊点点头,“所以你也会答应此次宁国公府的求亲,如今看来,却也是情理之中了。”

  “也算是了断自己一遭无妄的念想。”婉仪郡主说到这里,眼睛一垂,竟落出两滴眼泪来,“不过我也从未想过当真嫁与那宁逸才为妻,只是想着自己既然已经背负了一条无辜性命,再舍弃了这幅身子也没有什么,等成了亲,了却了外祖母的夙愿之后,我自会以死赎罪。”她抹了抹眼角,又重新抬起头,“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多少也让我安心些。”

  “也罢,我今日将郡主请到这里,只是想问你一句,要挟你的人是谁。”宁渊终于问出了今日最想问的话。

  “是四殿下。”婉仪郡主倒也没犹豫,“他说他已经知道我夜会长卿的事,如果不想让这件事捅到外祖母那里,连累长卿受害,就让我按照他说的做……陷害你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可我不能眼睁睁见着长卿出意外……”

  “你可知道四殿下背后又有什么人在出谋划策?”宁渊继续问。

  “其余的我便不知道了。”婉仪摇摇头,“我极少出宫,也只有四殿下在进宫时才能接触到他,他身边有些什么样的人我是一无所知。”

  “这样吗。”宁渊思虑片刻,“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夜里出宫时,可曾被相熟的人发现过?”

  “相熟的人?”婉仪摇头,“为求稳妥,我每次出宫都是走一条密道,也会蒙面,几乎没有被人发现过……对了,有那么一次。”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一次我正准备悄悄回宫的时候,在河岸边上不小心撞见了几位从画舫上下来的公子。”

  码头边的高档画舫历来是一些华京中的贵族子弟喜欢光顾的地方,婉仪郡主会碰到这些人也是情理之中。

  “那些画舫大多通宵达旦地笙歌不停,一般到了那个时辰,河岸上都没有了人,在画舫里饮酒之人也大多不会再出来了,那日我却不巧碰到了几个刚要下船的公子,只是我面纱蒙得严,又披了斗篷,想来他们应当没有认出我才对。”

  “他们有没有认出你,这可说不准,只是那些公子里,可有你认得之人?”宁渊问道。

  “有,有一个我识得。”婉仪郡主想了想,“是孟国公府的世子,孟之繁。”

  果然,宁仲坤这样说,如今婉仪郡主也这样说,看来自己今次遭的这桩晦气,铁定和孟之繁脱不了干系了。宁渊唱出一口气,像是松了口气般,忽然对婉仪郡主说道:“郡主你当真甘心嫁入宁国公府吗,若是你不愿,我或许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我。”

  “我能有别的选择吗,此事明面上只是我与宁国公府的婚事,可里边却夹着四皇子的影子,若是他们因此迁怒长卿……”

  “不会的,这点你大可放心,他们已经误导长公主将罪名扣到了我的头上,此时再将谢长卿挖出来,只会打自己的脸,莫说别的,当长公主意识到自己被当枪使之后,恐怕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们。”

  “……我不嫁。”婉仪抿紧嘴唇,“若有选择,我不会嫁。”

  “那好,便请郡主成婚那日,稍微配合我一下了。”宁渊轻笑,“我一定不会让宁逸才与你成功拜堂的。”

  婉仪郡主离开后,宁渊并没有跟着离开,而是又坐在屋子里等了片刻,很快,呼延元宸穿着一身夜行装,领着闫非进来了,低声道:“事情很顺利,宫里出来的人将那块玉佩捡回去了,想来此刻已经送到长公主手里了。”

  “若是能见到,真想瞧瞧长公主殿下的表情。”宁渊起身伸了个懒腰,“行了,接着就等到宁府娶亲那天再来唱大戏吧,这些个小人抱成一团喜欢给人下绊子,就别怪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而很快,就到了宁国公的庶长孙宁逸才娶亲的日子……

☆、第176章还施彼身(二)

  在普通百姓眼里;宁国公府很重视这桩婚事,不光提前了许久就开始在城中摆了许多摊点赊粮,更是从婚期的前三天夜里开始;就在宁国公府的大门前摆起了流水席。

  所谓的流水席;是一种极为奢靡的庆祝方式;在府门前的大街上摆上二十张大圆桌,各类珍馐好菜轮着上;但凡是路过的百姓也好,官员也好,乞丐也好,都能坐下来大快朵颐一顿;吃饱喝足就走;然后把位置让给新来的人继续吃喝。

  这样敞开大门的流水席十分能聚集人气;却也要花不少银子。华京城虽说是富庶之地,但穷苦百姓也有很多,一旦听闻哪个贵族家里会摆不要钱的流水席,连着华京周边十里八乡的人们都会互相约着成群结队来这里吃白食,宁府虽然摆了二十个大圆桌,但除了餐桌上正大快朵颐的人,在一边排队等着入场吃饭的人却从街头排到了街头排到了街尾,加上宁国公府贵为三公之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脸面可不能掉,该有的珍品一个不落,鲍参翅肚一应上全,如此豪华的席面甚至吸引了一些本就有钱的城里人,只一天的流水席下来,花费便要达到上万两银子。

  三天的流水席摆下来,宁华阳虽然心痛口袋里的钱,但好歹场面是做足了,因为这几天整个京城里人人乐道的都是这桩婚事,也算是给他大涨了一回脸面,尤其是在婚期这天一大早,他便接到皇宫里传来的圣旨,说晚些时候如果政务不忙,皇帝会御驾亲临。

  宁国公神志不清,卧床不起,如今整个宁国公府已经是他在当家,如果皇帝来了,也只能是他负责接待,这可是在皇帝跟前大大长脸的好机会,对于宁华阳来说又怎么可能放过。

  “快些,都将衣裳打理整齐着些,彩礼都抬好咯,唢呐都擦亮,马上就要出发了!”虽然只是郡主出嫁,可皇帝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一应规格都是按照公主的待遇来的,甚至将自己身边的大太监李义高派来当了司礼的太监。宁府迎亲的队伍足足有好几百人,那些琳琅满目的彩礼更是价值连城,看花了一大清早就出来围观接亲的那些百姓的眼睛。

  宁逸才早就穿着一身大红喜服,骑在了高头大马上,面对四面八方老百姓的恭喜不断拱手。他此番心里可是乐得不行,一旦将那位备受宠爱的郡主娶回家,他也算是出人头地了,一想到宁国公最后的帽子会落到自己头上,宁逸才便忍不住咧嘴。

  “奇怪,二少爷呢,怎的还不出来?”李义高清点了一遍接亲的人数,皱眉望向站在府门口满意望着这一幕的宁华阳,“宁大人,按照咱们大周的规矩,将新娘子从娘家背出来那可是新郎官兄弟的活计,二少爷可缺不得啊。”

  宁华阳一愣,在人堆里扫了一圈,果真没见着的确是要同去接亲的宁烈,不禁皱眉问向身边的管家,“烈儿那小子又在胡闹些什么,吉时将至,难道他想耽误工夫不成!”

  “老爷宽心,奴才去瞧瞧。”管家刚转身要走,便瞧见一个家仆迅速从院子里跑来,对他附耳说了几句,管家脸上立刻现出一种无奈的表情,回头对宁华阳道:“老爷,二少爷好像是昨天夜里酒喝多了,现下正在闹肚子,蹲在茅房里出不来,怕一时半会是好不了啊。”

  “糊涂东西,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事。”宁华阳恨铁不成钢地一拂袖,昨夜是宁逸才的成婚前夜,因此一群富家子弟特地找上门来约宁逸才出去喝最后的光棍酒,宁烈自然也陪着去了,可如今宁逸才都能一大早神清气爽地爬起来,而因练武体质素来更加硬朗的宁烈却出了问题,他自然懊恼。

  “如此可不好办了。”李义高皱眉道:“婉仪郡主身份贵重,规矩可不能费,宁大人,还是请你一同走一趟吧。”

  按照大周嫁娶的规矩,新娘子从迈出闺房的门,一直到踏入婆家为止,脚都不能沾地,会不吉利,所以大多是由新郎的兄弟背着新娘走,如果新郎没有兄弟,这义务也可由新娘的兄弟代劳,可是婉仪郡主的兄弟全是皇子殿下,宁逸才迎娶郡主已属高攀,又能有多大的脸让皇子来替他背媳妇,所以便只能由宁华阳这个父亲上了。

  宁华阳皱眉想了想,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说吧他便走上前,上了原本该是给宁烈骑的马。

  眼见该到的人都到齐了,李义高才高喝一声:“起轿!”整个迎亲队伍立刻吹拉弹唱全数奏了起来,一路走一路响,好不还快。

  等到迎亲的队伍已经走远了,之前跑来向管家传话的那名家仆又悄悄退了回去,迅速跑回后院,对着站在一处隐蔽树荫下的年轻男子道:“二少爷,话已经传到,现下老爷和大少爷都已经走了。”

  “很好。”宁烈挥挥手,示意那名家仆下去。

  宁华阳和宁逸才都走了,那么至少在他们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整个国公府里便是他宁烈最大了,一朵云适时飘过来挡住了正在冉冉升起地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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