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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母阴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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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是他!”赵枫嘶吼着指着我,“白灵不可能……”

白脸男打断他的话,说:我没兴趣你和白灵如何,我只凭原则做事,你如果再不滚,这把刀下一刻会插在你天灵盖上。

白脸男瞥了一眼我面前的那把刀,又说道:而且,我会让你最看不起的废物完成这一切。

“我和你拼了!”赵枫已经被羞辱的发了狂,眼看着就要箭步冲上来,但这时候,却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身后,拽住了他,虽然我看不清那个人,但我知道,那肯定就是白灵。我不由得失声呼唤了一句,但还没来得及上前,就感觉自己脸上被人狠狠泼了一杯凉水,我猛然惊醒,抬眼一看,四周,却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白脸男站在我身旁,手里拿着一个空杯子,冷冷看着我,路过的服务员和顾客看着我哑然失笑。

这水显然是他泼的。

我愤怒地问他干什么。

他冷哼一声,说:他们走了,你若还要沉湎在幻象里发疯,我不阻拦。

我这才看见扔在我面前的短刀、刀鞘和那枚戒指,如梦初醒,一屁股坐会椅子上。

“刘义交给你的天目,你没有学好。”白脸男说道,“竟还能被赵枫这低劣的幻术迷惑。”

我无言以对,只能低声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他没有回答我,转身就走,只抛下一句话“戒指好好戴着,手指别让人切了”,说完,就推门离开了餐厅。我在原地坐了很久,心乱如麻,戴上戒指依旧浑浑噩噩。我有戒指又有什么用,戒指里头已经没有白灵了。晚上十点多,我才回到大院刘屠夫家里,刘屠夫又喝了酒,一个人躺在客厅沙发上,独臂耷拉在沙发外头。

我看了看桌上,两个酒杯,两个碗碟,一些下酒小菜。我意识到,老钟头很可能又来过了。但看着杯盘狼藉,无奈之下,我只能帮刘屠夫打扫收拾,而我这收拾到一半,刘屠夫忽然翻了个身,也不知道是醉是醒,迷迷糊糊对我说了一句:我给你接了个单子,后天约上你小女朋友一块儿去看看。

我愣了一下,说我哪有小女朋友,而且现在就我这个道行哪受得住一直这么接单子。

“你跟赵晴没成?”刘屠夫摇摇晃晃的坐起来,“这一天天约会的,要女人不要师父……”

“敢情跟我走得近都是我小女朋友,我有这么好的福气我至于现在这样么?”我没好气的说。

刘屠夫没搭理我,继续说:接的不是什么难的业务,郊区有个什么希望小学,据说闹鬼,你找到源头,让赵家的小妮子帮你把鬼驱了就是。

我心说哪能我让她去她就去,她是我什么人。但想到可能又可以赚点钱了,也就没多说什么。但转念一考虑,又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不由得心生疑窦,问道:那什么,师父,这业务是你接的,还是……

老钟头扭头迷迷蒙蒙看了我一阵子,忽然笑了起来,说:你小子心眼多……这是你帮你揽的活。你放心去做,有事儿师父罩着。

他这么一说,我却更加不放心了,这帮老东西,也不知道葫芦里都在卖什么药。

047。死地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当时刘屠夫也看见了,但是居然没有多问。我心里有些不安,难道刘屠夫早就知道我会把戒指拿回来?我甚至想,会不会今天白脸男忽然出现,也是刘屠夫他们算计好的。我不由得联想到白脸男上次找上门来的情状,各种觉得,他跟刘屠夫好像并不是对立的。

不过,我还是理不清线索,只能叹了口气,回了房间。

我想了想,没敢给赵晴打电话,只是给她发了条短信。

几分钟后,赵晴回复:家里看得挺紧的,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出来。

我心里其实依然有些为她担忧,无以为报,想了想又跟她说下次见面把江韵儿给的钱分她一些。而赵晴却说没必要,让我自己留着,她纯当帮朋友忙。

我心里头忽然有些暖,于是回复:交到我这个朋友,你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赵晴回复:别那么说,我觉得能认识你,挺幸运的。

我没再继续回复,我真心不知道认识我有啥幸运的,从小我就觉得我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之一,现在居然有人说遇见我是幸运,我只能当她是在安慰我了。

在和赵晴约见一起去乡村小学之前,我先要做的是见一面江韵儿。

第二天中午,我和江韵儿约在城郊一个小茶餐厅见面,我是不敢再去闹市区的西餐厅了,谁知道那儿是不是又是哪个日军部队的前研究所?

江韵儿的脸色非常难看,整个人瘦了一圈,而且,头发似乎也是刚刚打理的,打扮也比较随便。以前的她可是最注重外表的。

她在我面前坐下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问我有没有别人在,我说就我一个人来的。

坐在角落的卡座里头,她却还是一副受惊小猫的样子,过了很久才放心下来,长长出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摆在我面前,说让我点一点。我当然没心思点钱,收好了之后,就对江韵儿冷冷说:我也不绕弯子了你,你的事自己说说吧。

她低着头,过了很久才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还问那么多干嘛?

我冷笑一声,说:你那么多心眼儿,我怎么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江韵儿当即抱着头,我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发抖,我心里一丝酸楚,本想要安慰两句,但又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厌恶,于是,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我不会逼你,我只是为了确定你的安全而已,没别的意思,既然无法沟通,那我不管也罢了……

说完,我转身要走,可却被江韵儿一把拽住,她抬头,一脸祈求的看着我,说:我是被强暴的……

“强暴?”我皱了皱眉。

她求我坐回去,我耐着性子,过了很久,她才慢慢平静下来,她告诉我,这些年的她,的确过的很混乱,或许对于我来说,她早已经成了个放荡的女人。但这一切源于她刚毕业的那一年。她家里给她介绍在房地产公司上班,工资条件不错,但她是业务员,有业绩指标,所以一开始工作压力很大。最开始,她很单纯,也看不惯那些为了跑一单生意陪吃陪喝的。但是,这年头,买她所经营的成套房屋的人非富即贵,大多有些不太好的习惯,所以久而久之,她也沦陷其中。

最初,她只是陪人吃饭喝酒,她酒量不错,一直没出过什么问题,事业也蒸蒸日上。

而也是在那段时间里,她认识了一个叫吴宽的富二代,是省里政协委员、企业家的儿子。两人自然很快就熟络了,那人也时常开车接她出去,送她回家,公司里都传闻他们在一起了。

但事实上,江韵儿从来没答应过这个人。

直到有一天夜里,早有歹意的吴宽,借口请江韵儿去他家里签一份合同,把江韵儿强暴了。

而那个人流的孩子,就是吴宽的骨肉。

“本来我想认命的……”江韵儿擦着眼角,说,“可那个男人,居然还嫌弃我不是处女,很快就把我甩了。他威胁我,如果不把孩子秘密打掉,如果事情传扬出去,她就让我在这个城市呆不下去。”

“这话你也信?”我冷笑。

“我只是个小女人!我爸妈都是普通人,我怕!”江韵儿颤声说道,“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愿意我去大医院做手术,所以请了医生来我家里,在家里把事情办了……”

“自那以后,我觉得自己很脏,而且我憎恶,憎恶所有人。我还想,既然女人双腿一张,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就能办成所有事情,那我何必还要再去奋斗。”江韵儿惨笑起来,说,“我对自己,也开始不那么在意了。我承认,我放荡,在你压力,我现在是个又脏又烂的女人,但你不能否认,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第一次,我对你始终都有不一样的感情。”

“你打住!”我一阵脊背发凉,说,“我是你的初恋,我知道,但第一次这话怎么说?”

江韵儿抬眼看着我,忽然说:果然,你真的以为我们在一起,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什么意思?”我心说这家伙是想讹我么?我们是试过几次,但是并没有一次成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那方面有问题,我何至于到今天这样子。更何况,当初我和她分手,难道不就是因为我“不行”这个原因吗?

“你想过没有?”江韵儿说道,“我们分手,是在大四,我回家工作到认识那个男人,中间不过短短几个月,我工作忙,根本没空谈恋爱,你觉得我怎么可能不是处女?”

我没说话。

沉默了很久,江韵儿却说道:我知道,有些事,说出来你也不会信,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不放,我们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这些事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如今告诉你,我心里舒服多了……以后咱们就算是个最普通的朋友吧。

“赵枫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很乱,也很厌烦,没在意她的情绪,冷不丁问道。

果然,江韵儿表情变得有些恐慌,看着我老半天没说话。我趁热打铁,补充道:我知道你认得他,你不要跟我说谎。赵枫的鬼魂,现在就在城市里飘荡,随时可能出现,你如果跟他的死有关系,我劝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没关系!”江韵儿整个人缩到了角落里,说,“没关系,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那就是你们果然认识了。”我说道,“说清楚怎么回事吧,对你有好处。”

江韵儿又缓和了很长时间,才说道:赵家投资的大楼是我们公司经营的项目,当初是我事业最好的时期,很多事情,都经由我来操办,领导也信任我。赵枫当时是赵家的代表,所以跟我一直有接触,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死了……

“他死的时候你在场么?”

“不在,不在不在……”她连续说了很多遍。

我又让她确认一遍,她依旧反复说不在,说那天她正好和吴宽在一起什么的。我也不懂啥审讯手段,虽然感觉她说的话不可全信,但还是只能放任。我点了点头,说如果她不骗我,那以后还能做普通朋友,有麻烦还能找我帮忙。但如果没一句实话,那很对不起,我帮不了她。她愣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随即,我忽然想到了我新接的那个单子。

我想到,既然江韵儿做房地产,那投资希望小学建设的事情,或许她知道一点,于是我拿出刘屠夫给的地址,说道:最后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江夏村二里坡小学。据说是一所希望小学。

而我这地址一出来,江韵儿好不容易缓和的神情又僵硬了,颤抖着抬起头,说话几乎带着哭腔,问我这个学校怎么了,是不是又跟她有关。我还没回答,她就抱着头,低声啜泣,说为什么什么事都在这个时候发生,为什么什么事都找上她之类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咬牙问道:你别激动,告诉我,这个学校到底怎么了?

“这……是吴宽父亲捐赠的学校,可是……两年内,死了十几人,但那一切,跟我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她的精神状态非常差,语无伦次,但是从她的话语里,我听到了几个让我有些头皮发麻的要点。首先这个江夏村,和我们村子有些类似,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村落,说是在城郊,其实是在城郊的山里头,这点刘屠夫并没有告诉我。而江夏村之所以被人知道,源自于几年前的一则新闻。

当年村子周边开发铅锌矿,导致了十分严重的污染,江夏村是个很大的村落,村里大量儿童血铅超标,而且,据江韵儿说,当时还有传言,当地的山体中还有放射性物质,导致江夏村诞生了不少畸形儿,诡异的是,很多畸形儿,并没有夭折,都活了下来,而且慢慢长大,江夏村渐渐成了个怪物积聚的村落。那所所谓的二里坡小学实际上是给江夏村的补偿,名义上是希望小学,实际上,里头正常人很少,有血铅超标神经系统疾病者,还有大批弱智患儿,甚至,也收拢了不少长大的畸形儿。

我心说,这种地方即便不闹鬼,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而当我问及两年死了十几人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江韵儿又开始闭口不言,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办法,只能帮她开车把她送回了家,之后赶紧回十里集。我一进门,就对着刘屠夫破口大骂,我说:你是我亲师父么,你给我接的这是啥活儿?!

我这一通骂完,才发现,沙发上,刘屠夫身旁还坐着一个人,正看着我,掩着嘴,一副忍不住笑的样子。

赵晴,居然已经来了。

刘屠夫呵呵一笑,说:你瞧瞧,赵家小妮子,你瞧瞧,这就是我的好徒儿,你看他有点尊卑长幼,要换了从前,我早他妈一菜刀给他JB剁了。

赵晴失笑,柔声对我说道:萧云,你别生气,我理解你的意思,我这次过来也是对这个单子有疑问的,你过来看。

说完,她指了指摆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我走过去,一眼就看见电脑上的照片。

悬棺?!

照片上,是几幅嵌在山崖之中的棺材,上头遍布暗红的血迹,赵晴说道:你跟我说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查,最后查到这个。据说,这是江夏村一带的风俗,叫“豁子供”,根据我查的资料,这些棺材里头,放的并不是尸体,但具体放的什么,我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048。学校

豁子很好理解,是方言里的口子的意思,大概意味着山口或山洞,那么这个供的意思,难道是指,这东西是一种祭祀用的贡品?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寒。刘屠夫告诉我,老钟头第一次查到的并非这一处悬棺;但这一处是离市区最近的一处。

他让我们早点过去,早些查清真相。而他并不打算出手,现在各大家族互相侵轧,据说外地的灵山十部家族,也准备进入本市。说的好听,是共同商讨御敌之策,说的难听点,就是希望在这次动荡中能捞到点儿什么好处。

十孽棺的真相,越早能公之于众,越是好事。

当天下午,我和赵晴起程赶往城郊江夏村。

江夏村和我所在的村子很像,但开发度更高,这里有能够供私家车通过的大道。两边的山明显是从中间劈开的,开采过的痕迹非常明显。而村子的本体,则可以用破落不堪来形容。除了乡政府大楼和远远就能看见的二里坡希望小学,几乎家家都是土砖结构的房屋,而且感觉不到丝毫生气。街上走着的人,看见我们俩都是躲到路边,像是太久没见生人了害怕似的。

这里的农田大多已经荒芜了,路边能看见一些玩耍的小孩,但那些小孩,几乎没有结伴而行的,仿佛全都得了自闭症,蹲在路边,沉默不语,有人路过的时候,就冷冷的侧过脸来,看人的眼神带着敌意。我想了解这村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装作问路,试图和一个小孩对话,谁知道那小孩抓起旁边的尖石子来就往我脸上戳,如果不是赵晴把我拉退了半步,我能直接破相。

当时我站起身来,那小孩就像兔子似的蹦跶走了,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说道:怪不得别人说未成年人最可怕。

“你小时候是不也这样啊?嘻嘻。”赵晴忽然笑着说。

我“咳咳”干咳了两声,继续往前走。傍晚天段黑之际,我们才到当地村委会,村委会主任是个壮实的汉子,但是说话畏畏缩缩,说这事儿是瞒着村支书干的,村支书毕竟是党的干部,不信这个,几次他提出来都说他封建迷信。

他告诉我们说,这件事,我们直接和希望小学的郭老师对接就可以了,如果可以的话,今晚就住到学校里去,先熟悉一下情况。

我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却说不清问题出在哪儿。而很快,我们就见到了郭老师。名义上,郭老师是希望小学的校长,也是学校目前仅剩的五个老师中的一个。他被请来村委会的时候,还有些紧张。他是个白净斯文的男人,带着眼镜,感觉和大多数年轻老师差不多,只是和楚老师相比,他没有傲气,反倒有种村人的畏畏缩缩。

他告诉我们,他毕业后来村里支教,一呆就呆了好几年,这些年来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他都清楚,现在是晚上,他刚好带我们去学校里转一圈。我和赵晴自然同意。

夜晚的学校十分安静,整个校园就像是没有人一样,郭老师介绍说,这个学校,晚上没有守夜的,大多数学生虽然都是村里的孩子,但都会选择住校,因为他们家里大多不愿意管他们,也管不了他们。而每天到了晚饭之后,他们都会呆在宿舍里头,几个老师,夜间也一般是不出来的。

这个希望小学,和村里的其他建筑比起来简直鹤立鸡群,可见为了补偿村里人,当时某些人应该是下了血本的。学校是三面环形建筑,上下一共六层。郭老师告诉我们,其实根本没那么多教室要用,一共就三十多个学生,最多的时候,学校也才五六十人,所以学校其实只有七个教室,其他的,都辟成了宿舍。

我不由得说道:那你们的学生都可以住单间了?

“除非是一家子的兄弟,都安排的单间。”郭老师说,“这里的孩子有点儿不同,你大概也知道,两个孩子住在一起,容易出事……这几年,我们一直做的一件事,就是改造这学校。当初为了面子工程,他们把学校做的那么大,却没什么用处,我们这几年做的,就是把它物尽其用。”

我佩服的对郭老师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学校中间的田径场上,我能感觉到,这个学校依山而建,好像正好在谷口,山风从正面灌过来,穿过整个校园,让学校有种说不出的阴冷感。依稀记得,小时候村里老人说过,这类地界最容易聚阴闹鬼。但我当然不敢当即跟对方说。

只能转而岔开话题,问学校为什么要请人驱鬼。

月光下,我依稀看见郭老师神色有异,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来之前我不知道,我来以后,这里至少闹出过十几条人命。

“我知道这里的孩子都有点攻击性。”我说道,“刚来的时候想问个路,还差点让这的孩子划了脸。”

“还真不是孩子的事儿。”郭老师叹了口气,说,“孩子们因为铅锌矿污染导致血铅超标,有的是会有异于常人的攻击性,但那些人的死,绝对不是孩子做的出来的。”

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恐怖,他告诉我,这十几条人命,大多是成年人,有村里的人,有学校的小孩,有来村里调研的人员,甚至有下乡的领导。但是至今只知道这里经常发生意外,却没有人查出来是什么原因。村里人传言,是那些死去的孩子们回来报仇,也有的说这地方本来风水就不好,属于死地,每年都要有足够的祭品和人血、畜血来作供品,供养土地。

那些死的人,死的方式各不一样,有的莫名其妙自己走到天台上掉了下来,有的磕死在浴室的台阶上,有的突然犯了心肌梗塞。其中最奇怪的是在一个月前,一个县里下来的领导,在这地方呆了三天,第一天第二天都还正常,吃吃喝喝的,还一个劲儿的说村里招待不周,各种不快。到了第三天,他家人忽然接到一条短信,说:这地方不能呆了,你们快来接我。

领导家人都清楚,领导是专车接送,下乡调研,一开始还都笑说他肯定是实在忍不了这地方的穷了,跟家里人抱怨呢。

但是,就在信息发出的当晚,这人就失踪了。他的尸体后来在学校顶层的仓库里被找到,他的尸体一丝不挂,浑身上下被画满了稀奇古怪的图案,看起来就像是孩子的简笔画。但是警方调查了所有的小孩,他们都缄默不言。让心理医生过来辅导,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那个顶楼的仓库是锁死的,尸体被发现的仓库里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小孩子们就算知道里头有尸体,不可能穿墙进去,在他身上涂鸦。

我听着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该说是滑稽还是诡异,就问郭老师,这个领导的死因是什么。

郭老师说:这是最可怕的一点。

“什么?”

“那人来的时候,至少是个两百来斤的胖子。”郭老师说,“但是他的尸体,至少减了几十斤的重量。”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郭老师很快继续说下去:他的血被吸干了,而且浑身没伤口,我听了些传言,说那个东西,是直接从嘴里把血吸出来的。还有人说,那人死的时候,内脏也被搅的乱七八糟,有的直接从嘴里吐了出来。遇到这事,谁都没办法解释,村主任这才没办法,偷偷请你们过来驱鬼了。

我皱了皱眉,这种东西我还真没听说过,我看了一眼赵晴,她的表情也很茫然。

我有些无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另一件事,说:你们这是不是有个风俗叫“豁子供”。

我当时就看见,郭老师的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但是表情好像没怎么变,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我不是本地人,是来支教的,本地的习俗我不知道,但听说过。这村里人拜的神比较怪,非佛非道,应该是异教神,他们崇拜死亡,把棺材看成“家、归宿、升官发财”之类的意义,所以喜欢在那边的山口上头拜棺木。大概,我也就知道这么些……

我点了点头,没过多为难他。

不过我很清楚,这人一定有东西瞒着我,而正当我沉思之际,忽然,我看见一个人影,似乎正默默的蹲在操场一侧。我能听见窸窣的声响。

我不由得一惊,快步走过去。

月光下,我看见,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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