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魂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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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细小的声音停止的时候，顺子有几分故意的大声惊呼，“成了”！

说完便使劲的将锁芯拨开分成两个部分。

梁六爷的面色平静，看不到任何的喜怒哀乐。不知道是否这个老江湖识破了我们这两个后生小子上演的戏码和伎俩。

他随后只是轻轻咳嗽了几声：“顺子啊，锁开了，门开了没有？”

顺子愣了一下，便立刻用力撞击这道大门。

兴许是已经将内部的锁扣卸掉，这扇大门也不再那么顽固不化。从中间展出一道缝隙。

顺子咧嘴一笑，抄起锉刀顺了进去。

谁知道叮当一声，这把锋利的锉刀像是撞上了什么金铁之物，竟然硬生生的弹回来了。

我们这才意识到，这大门的背后也有蹊跷，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顶住一般。

顺子回头看了梁六爷一眼，发现师父扬着脑袋，一副“看你如何收场”的架势。

他咬了咬牙，生生的用肩膀抗开大门，让自己的胳膊探了进去。

“轱辘，咣当……”只听见大门背后传来金属重物滚落的声音，这道大门方才再次打开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顺子刚才强行发力，已经是满头大汗，低声道：“师父，对面好像有一个放到了的‘铁柱’特别碍事！现在好了，已经清理掉了。只是殿门看来只能打开这么大，其他的地方都有树根阻拦着……”

梁六爷“嗯”了一声，用手一指：“顺子，你替师父进去探探，记住，要小心些！”

第二十七章　魅影

顺子将身体从门缝中挤了过去，这道缝隙确实太过狭窄了一些，让他魁梧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借着手电的光线，我透过这道缝隙看去，他每每朝前挪动一点距离，都费力不浅。看来顺子的推断没有错，大门的另一端地面上，肯定有很多障碍物，而且说不定还不唯一。

“哎呦！”忽然之间，却听见顺子尖叫了两下，接近着殿门对面又传来了一阵沉重器物碰撞的声响。

殿门缝隙里面的手电筒光线闪了几闪，竟然也忽的灭了！只剩下殿门低鸣，微微颤动。

我立刻上前，尽力扒住门缝，大声叫道：“顺子兄弟？你那边发生什么情况了？”

大门另一侧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回应！

梁六爷双目之中闪光闪现，低声道：“这小子，在这种时候，究竟搞什么鬼！气死我了！”

我的心却已经开始下沉，探墓寻宝才刚刚开始，甚至还没有摸进泰陵地宫的核心地带，绝不应该让同伴在这里就出现意外，否则此次行动的成功概率将大打折扣！毕竟我们只有四个人而已，就算是心怀鬼胎，但也要相互照应才对。

不等梁六爷发话，我已经将身体抵住大门。我的身材比顺子要稍稍小上一号，他都能够挤得进去，我也绝没有问题。

几秒钟之后，我的上半身便出现在了大门的对面。

不知是不的错觉还是我真的看到了！肩上的强光手电照射之下，这隔断中殿和蛇形隧道的大门背面，竟然挡着一座巨大的长椅。

这条长椅想必已经破落倾斜，其一条椅子腿抵住了大门背后。

椅子腿的边缘顶端已经无从寻找，几乎和陷进了地宫的地面之内，与那些树根纠结交错在一起。整体来说，这里的地面已经变形了，比之前看到的景象，更加凌乱和破败。

我心下一动，暗暗思考起来。

这座长椅，会不会就是泰陵中殿的龙椅？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被移到了这个地方？

要知道，当龙椅在殿中固定了之后，能够挪动龙椅的人根本不存在。除非是借助十分有力的工具，或者是多人所为。否则即使是后来的盗墓者，也不可能通过一己之力完成。

正当我惊叹这座已经破损的龙椅这般巨大的时候，脚下一紧，好像从什么地方伸出了一条手臂，死死的揪住了我的裤脚。

我措不及防，连忙扬起一脚，想要将脚踝上面的这股力道卸掉。

黑暗中却传来一声低呼：“别出声，是我啊……”

这个声音虽然充满了颤抖，但我很熟悉，是先我一步进入中殿的顺子。

不由的一颗心放下大半，放慢速度，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蹲了下来。

我一边用手电探照，一边低声问道：“顺子兄弟，你究竟在哪里？”

顺子的声音变得更小了，几乎气若游丝，似乎还带着深深的恐惧：“别出声……你来这边，快……”

我半蹲半爬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蹭过去了几步的距离，一只有力的大手伸向了我，从背后一把将我的嘴巴捂住。

只是这手掌的力道并不很大，似乎只是刻意让我不要出声而已。

顺子像一条蛇一般贴到了我的背后，贴着我的耳朵低声道：“哥们，你千万别吱声啊！看那边……看到没有？长椅的那个对角上，看看有什么！”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顺着顺子手指的方向，调整了一下身体的角度，让肩上强光手电射了过去。

只一瞬间，要不是顺子的手掌还堵着我的嘴巴，我便险些要惊呼出来！

原来，那高大龙椅的一角，正端坐着一个枯瘦的人形，背对着我们的方向。

从我们蹲着的地面角度往上看去，这人形似乎是坐在龙椅的一端扶手位置，双腿朝外，还微微的荡着双腿。

这情景仿佛再是噩梦中才会出现的，但我知道，现在它是真实存在的！

不知是人是鬼！我的心中，虽然早就做好了遭遇各种可怕经历的准备，但眼前的情景，依然让我近乎崩溃。

顺子扶住了我，接着低声道：“我说哥们，你也看见了吧？我怕自己看花眼了，那到那里底是个摆设，还是个人戳着呢？”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从嘴巴的缝隙里面吐出了一句话：“看着，像是人的样子。但这泰陵里面除了咱们，哪还有什么人啊？”

顺子问道：“这，该不会是白虎将军吧？”

我立刻摇头：“将军虽然没你壮，但也十分高大，怎么可能会枯瘦成皮包骨头的样子……并且，他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在这里吓唬我们啊？”

话音未落，却有几声细碎的奸笑声音，从那人形轮廓的鬼影上面，传进我的耳朵。

似乎坐在那里的“人”，正在不断的发出声音，和我们交流。

我抛开恐惧，深知其中一定另有蹊跷。于是把心一横！想到之前挖掘时候用的袖珍铁锨还插在背包的侧面，便悄无声息的取了出来，瞄了一下，使劲的甩了出去！

我的臂力显然没有身后的这位顺子兄弟厉害！但是距离很近的目标，在瞄准的时候，也绝没有失手的可能吧。

锋利的铁锨在半空中挂起一道闪光四射的弧线，径直的朝着那背对着我们的人形飞去。

眼看铁锨就要扎到人影的后背上面，那道人影好像意识到有人攻击似的，闪了一下身体，从容的避开了铁锨。

而下一个瞬间，那边又传来一丝类似愤怒的尖叫。人影晃动了一下，便消失在了我们手电的光线范围里面。

我和顺子气息同时一滞，慌乱之下险些一起同时向后栽倒。

这可是明代帝王的阴宅地宫，能够坐在残破龙椅上面的鬼影，难道便是什么阴灵之物么？帝王的鬼魂？总不会是龙棺里面钻出来的僵尸吧？

可是就在转瞬之间，不论我们将两只手电的光线转到哪里，那道人形就是再也找不到。

一时间，冷汗滚落到了腮边。

我和顺子交换了一下眼色，立刻换做了背靠背的站立姿势，这样一来，整个四周的动静都逃不过我们的视觉的和听觉。

就在那道端坐在龙椅上面的人影消失后的几分钟里，凄厉的破空之声从中殿空气中的各个方向传来。

只能够隐约辨认，这些被割裂开来的声音，最多只有两个来源。

换句话说，现在除了我与顺子以外，这座中殿内，还另有两个能够子偶快速移动的东西！

我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军刀，将马步扎好，并慢慢的降下身体的高度。

面前黑影一晃，鬼爪一般的一道黑影在我面前闪过！没等我有任何的反应，肩膀上面就重重的挨了一下。

那只“鬼爪”第一个近距离动作，就是按住了我肩头挂着的强光手电。

我心中又惊又喜，险些叫出声来。因为面前来的不是什么索命厉鬼，而是刚刚进入地宫便脱离了众人的白虎僵局！

我刚想说些什么，邱连虎却将我身体压在了地面之上，沉声说道：“你们两个把手电用的那么频繁，没有电了怎么办？”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却是从侧面响起的：“小白老虎啊，不是老夫说你，这一趟探路走时间可够长的？不知道路上捡到了什么宝贝没有？”

邱连虎低声回答道：“六叔，宝贝没有找到，却找到了这个冤死鬼！”

说完另一只手臂使劲一抖，一件重物从他的腋下坠落吗，摔在了众人面前，滚动了两下便静止不动。

这干枯瘦消的背影，不正是刚才龙椅上面、鬼魅一般的存在么？

我吃惊的望着邱连虎，渴望知道刚才在黑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离奇恐怖的事情。

第二十八章　尸身酷刑

邱连虎依旧非常冷静，低声说道：“你们两个不要惊慌。睁开眼睛好好看一下，刚才在暗处发出怪声的，就是地上的这具尸体吧？”

顺子稍稍舒缓了一下身子，点了点头。指着这具枯瘦的尸体道：“就是它！我们都看到了，刚才蹲在长椅的边缘，还反复的晃动着身子呢！”

梁六爷此刻也走到了我们身边，说道：“奇怪，当真是奇怪邪门啊！这可是我们来到泰陵地宫里面的第二件怪事了！”

邱连虎侧过脸去：“六叔，晚辈难道错过了什么？这第一件怪事是？”

梁六爷故意不去迎接对方的目光，淡淡的说道：“自然是你这只小白老虎不辞而别了！难道不打算告诉老夫，你在这地宫里面兜了几圈、找到什么宝贝了么？”

邱连虎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一言难尽！我比你们更先一步来到偏殿之内，也并不好过。开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一种奇异的笑声。这笑声忽远忽近，飘忽不定。因为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在各种古墓里面经历的事情太多，不由的多了三分警惕、于是，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追踪过去。谁知这蛇形隧道的尽头有一道大门，将去路死死的封住。而唯一留下的，就是地面角落处的那个狭小窟窿。”

“声音从窟窿处渐渐远去。我不敢怠慢，试了试大小比例，发现自己这身子还勉强可以通过，便一下子钻了过来。”

邱连虎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这尖细的笑声好像是跟我玩捉迷藏一样，渐行渐远。我就这么跟着来到了对面的另一处偏殿。那里应该曾经是大量随葬品的陈列室，可是早已破败如斯，就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地面之上，仅仅有些锋利的碎瓷片，以及早已打破的容器。”

“正当我在这些七七八八的碎片中寻找那诡异声响的迹象的时候，身后的中殿则又有响动。只好抽身回来，却看到所有人都已经到了这里。”

邱连虎的话里面没有任何破绽，在我听来，这几乎就是刚才消失的时间段里面，发生的事实。

梁六爷此刻突然笑了，说道：“原来如此！小白老虎本领过硬的很，倒是让我这把老骨头多虑了！刚才的事情，老夫要向你道歉！只是黑暗之中，见不到什么东西发出异响，我也只好出此下策，逆袭而去！幸好被你一一化解，否则万一出了岔子，我就是罪人了！”

邱连虎也赔笑了几声：“六叔哪里的话！您刚才这一手‘探龙手’可比我手里的洛阳铲还厉害，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好在您毕竟留了几分力气，不然我这半边身子，当真得歇息上好半天了！”

两人又是对视一笑，丝毫不见不久之前因为此事而引发的紧张之意。

我和顺子这才知道，之前的“鬼爪”，是梁六爷出手而为。

下一刻，四个人同时将目光集中在了地上的枯瘦尸体上面。

梁六爷低声道：“其实我黑暗中的那招，也是奔着这古怪的笑声而去的，没想到被小白老虎先下手为强了……对了，这具尸体，看出什么特别的没有？”

邱连虎用洛阳铲轻轻的触动尸体的后背，尸体随着他捅去的力道左右摇摆，那种僵硬的反应，根本不见一丝生气，而且也没有任何肌肉联动的迹象。

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具干尸无疑，而且死去了很久的时间。

然而，在我们四人的意识里面，那诡异无比的奸笑声音，全部集中在了这具端坐在残破龙椅上的尸体上面。

如果说这只是一具普通的尸体，那刚才的声音是那里传来的？为何这具尸体会自己突然行动起来？而又是为何，这具尸体能够如此“洒脱”的坐在龙椅之上？

不论如何，这具尸体透着无比的神秘。

顺子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师父，白虎将军！我顺子是最不信邪的！倒不如看看这尸体长得是什么嘴脸！”

说完，用脚尖使劲向上一挑，将尸体从地上生生的翻了过来。

我眼见顺子的腿部弯成了紧蹙的弓形，显然这一脚绷住了十足的力气。

然而脚下的力量却似乎使了个空，尸体轻飘飘的一下子就抬动了！

等到尸体从后背向上变作边做平躺的位置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看似枯瘦完整的尸体从正面看去，难以想象，竟然惨不忍睹。

可以看得出来，尸体是一个男人，身上的穿着衣服简练完整，脚上蹬着靴子。

我没有见过这样的靴子，但想想看，尸体和夜行于阴阳之界的盗墓者脱离不了干系。

“六叔，是民国的人！”邱连虎懂得很多，从这具尸体的衣着上面，就看出了其年代。这种本事让人叹为观止。

而尸体的前胸和腹部所在，有着血腥恐怖的伤口！整个身躯被竖着剖开，里面内脏全部消失不见！而身体破裂的地方，依然残留着干涸已久的暗红的血液颜色。那是血迹不曾被清理的痕迹。

手电的光线照射过去，可以清晰的看见此人的前后肋骨，以及完全干瘪的筋肉。

而这名男子显然在身死的时候极为痛苦，双目已经被利刃刺瞎。脸上的表情在抽搐凝固，显得阴冷可怖！

而圆张的嘴巴的里面，则能够见到闪着寒光的牙齿。

我们众人相互对视，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如果说古墓地宫之内，有上几具盗墓者留下来的尸体，并无可厚非。没有盗墓者横死，才是罕见的事情。或者因为缺氧，或者因为遭遇意外。但是，这种死时候的惨状，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从前的底线。

我实在想象不到，这名死者在生命结束之前，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痛苦瞬间。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只有邱连虎低下身子，用洛阳铲轻轻的拨弄尸身的各个部位。想要细细查寻这人的死因。

我们当然也可以放任不管，直接离去。

但是毕竟这地宫之内，还有很多我们不了解的事情，更有着我们此刻还不曾遇到的危险。也许这名死者身上，能够获取对我们有用的信息。

尸体身上自是干燥无比。而检查到了尸体脸部的时候，邱连虎多看了几眼，并自语道：“这可真是怪事！尸体脸上并没有伤口，却怎么会颜色发红呢？”

他稍稍思索了片刻，忽然说道：“六叔！您见多识广，这名死者是否身死前后中了汞毒？”

梁六爷端详之后说道：“就恐怕正是如此，不然也没法解释尸体的面色如此奇特！但是是否汞毒目前还不好说，只可惜张天玺没有来。不然的话，一定更够得到更加合理的解释，这小子懂得多，见识也广！”

我心中一动，问道：“将军。之前我们用丹药探寻地宫中气息的时候，丹药的颜色不是变作过的粉红颜色么？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相应的关联？”

邱连虎摇了摇头：“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有任何不适的状况！只是此人死的蹊跷凄惨，至少受了剜眼，开腹，中毒等几种残酷刑法伤害方才身故而去。我们一定要格外警惕才是！”

梁六爷却已经将视线聚焦在了已经倾斜残破的龙椅上面，像是勃然大怒，又像是异常惋惜。

他微微的摇头，叹息道：“多好一张龙椅，货真价实，用料十足……没想到。竟然被前人破坏的如此惨重……”

第二十九章　龙椅机关

我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巨大而又残破的龙椅上面。颜色深沉，规则不均，但唯一留给我们这些外来者的，就是巨大，甚至是庞大的视觉冲击。

手电灯光之下，这张已经完全倾斜的龙椅显得异常威严和沉重。似乎在向着我们这些闯入的外人宣告，其完整的时候是如此的气势不凡。只有凌驾于普天黎民百姓之上的那个人，才能有资格使用。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地宫之内，象征权利和地位的龙椅早已经千疮百孔。

龙椅宽阔的椅背上面，被折断成数个分离的部分。而那些精美的雕龙图案，已经变得和无数大大小小的窟窿无异。

邱连虎眼神之中透出了不忍，叹了一口气道：“六叔，世上还是庸人更多一些。就算是有些手段强横的倒斗高手，却不懂得珍惜前人工匠的精心杰作。这龙椅虽然也是极珍之物，价值万金，但毕竟难以带到地宫之外，所以难以避免被破坏的命运。”

梁六爷也不应答，轻轻的抚摸半空中那出折断的龙椅扶手，方才说道：“你们看这里！能够被盗墓者带走的部分，都已经被折断！这历朝历代帝王的龙椅都讲究纹龙镶玉，自然在椅背各处都纹有蟠龙图案。不仅如此，这些所有的龙形图案都应该是由黄金包裹而成。”

“除此之外，龙形图案的相互连接的地方，应该有些珠玉点缀，彰显帝王的尊贵权威。可是，现在的这张龙椅，除了腐朽惨败的木质结构，这些东西都不见了踪影！显然是被盗墓者搜刮的一干二净！这帮孙子，嘿嘿，够一条心的——都是黑心！”

邱连虎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六叔也不必感慨！这里咱们自然早就知道已经被历代的盗墓者光顾的好像自家后院一般，覆巢之下无完卵，也就是这个意思了。要想让那些一门心思只想着钱财宝物的盗墓之人留些道德底线，简直比登天还要难些。现在回想六叔和师尊当年的所作所为，当真是无人能及，让人称赞的了。”

梁六爷语气中更添伤感：“是啊！想当初我和岭南圣手结伴行走天下，其实见过的东西也不乏这龙椅一般的精美之物。但我们二人均不在意这些。圣手兄只愿意取得一座陵寝墓室之中价值最高、或是下手难度最大之宝。而老夫则只愿意研究那些机关门道。虽然阅墓无数，但也盗亦有道，从来不曾做下这般破坏殆尽的事情来！竭泽而渔，便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要遭天理报应！”

顿了一下接着道：“想来，这也是我和圣手兄弟合作几十年的时间内，最心意相通的一点吧。因此才能无数次逢凶化吉，也绝难出现隔阂分歧的地方。直到后来我梁某人在北京城建立了锁头帮，也将这一原则进行到底。任何帮内之人，不管做份内还是分外的事情，绝对不可依靠蛮力。只需智取，方才能减少无谓的损失。”

说完，又是一阵感慨。

邱连虎无奈的苦笑了一番：“可惜师尊到了晚年还是起了贪念，折损在沙漠里面。”

话锋一转：“六叔，你看龙椅体积如此之大，是谁有这份本领移动到殿门处的？”

梁六爷绕着龙椅转了大大的一圈，稍作思索便说道：“小白老虎，说句心里话。你洛阳铲的本事经过岭南圣手的真传，确实十分了得，老夫一定是翘大拇指头。但是可能有些时候，你见识到的事情真的不如我这把老骨头多！”

说完指指地上失去内脏的那具尸体道：“看到没有，这鬼东西！不是我倚老卖老，尸体能变成这幅模样，应该有三个原因最终合在了一块儿！”

邱连虎立刻说道：“这件事情可能错综复杂，愿六叔立刻指点晚辈！”

梁六爷说道：“好吧，只不过这是我这个老头子的分析而已。自从下到了这地宫之内，我们至少经过了三处地点。其一便是偏殿祭祀之处。然后就是小白老虎前去的另外一处偏殿。这两个地方没啥不一样的，全部一片狼藉。而现在我们脚下的地方，就是这地宫的中殿了！”

“前面这里来过谁咱们就不管了，有多少人来过都不用管！反正九成九并不善用开锁技艺，所以才将隔断蛇形隧道与中殿的大门角落，打来一个狭小的空洞。这样的话，只用钻洞就足够了。但不论这孔洞是何时形成的，一定能够为后面的来者造福不浅。”

邱连虎却皱着眉头：“六叔说的极是，但我认为造福一说并不确切。如果我是一名从其他地方打盗洞近来的盗墓之人。假如真的熟知地宫的常规格局，见到这里有一处人工开凿的痕迹，第一所想之事，便是自己来晚一步，之前的东西已经被前人捷足先登！”

梁六爷点了点头说道：“小白老虎说的不错！可是，如果成行之人时间上比较充裕，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还是多少会有碰运气的心理作祟！当然还是愿意一探偏殿的究竟，这样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斩获，即使没有，也就是耽误一些零散时间罢了。”

说完再次指着抵住大门的残缺龙椅，说道：“你们看！这龙椅既然从此处抵住大门，便只有唯一的解释，不想让对面的人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