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笑-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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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说笑而已。”狴犴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
　　　　　　　　“啊？”饕餮从思索的表情中醒了过来，愣愣地说道：“我当真了。”
　　　　　　　　睚眦立刻接着说道：“所以你只适合干体力活。”
　　　　　　　　这时，睚眦的身上发出了悦耳的和弦音乐，在寂静的酒吧里格外悠扬。
　　　　　　　　睚眦掏出一看，“是小九。”
　　　　　　　　于是他立刻接了起来，“小九？”
　　　　　　　　“啊，睚眦叔叔，我和魔一他们发现了几辆可疑的车子，正从金茂大厦附近离开哩。”
　　　　　　　　“什么？你说具体一点。”
　　　　　　　　“是这样的，人家和魔一、魔二还有神一刚逛街回来，本来想来酒吧玩的，却发现有好多黑色的加长型轿车从金茂大厦周围的建筑物旁边开走哩！只是因为太快，没有注意车牌了。”
　　　　　　　　“唔…你等一下。”睚眦盖住手机，正色对其余几人说道，“小九似乎发现了那批狙击手的踪迹，怎么办？”
　　　　　　　　“嗯……”蒲牢垂着眼睛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感到十分矛盾的样子，最终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别管了吧。”
　　　　　　　　“……”睚眦盯着蒲牢看了几秒，才缓缓对着手机说道：“没事了，小九。我们现在就在酒吧，你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喔。”
　　　　　　　　睚眦收起手机，难得露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蒲牢，问道：“蒲牢，怎么回事？”
　　　　　　　　蒲牢微微苦笑了一下，叹道：“刚才你说小九发现他们踪迹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瞬间产生了把现在就把他们消灭的想法，也很快想到了一个让小龙会抓不到把柄的计划……但是，这样对于我们的长远发展是不利的。因为小龙会即使没有我们做的证据，也完全可以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那么对我们在上海的处境就不利了……”
　　　　　　　　说着，蒲牢慢慢站了起来，缓缓踱步到破碎的落地窗旁边停了下来。夜风吹动他的头发，恍惚间，让人感觉他的背影是一位睿智的老者才拥有的。
　　　　　　　　蒲牢轻声说道：“上海迟早会落入我们手中的，小龙会只不过是一个小障碍而已，鹿天涯今天让我吃下的亏，改日我会让他连本带利地吞回去！”
　　　　　　　　睚眦怔怔地看着蒲牢的背影，良久才冒出一句话来：“蒲牢…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魄力十足的时候呢。”
　　　　　　　　“不过，我却对未来感到十分迷茫。”狴犴看着手中酒杯里的暗红色葡萄酒，意味深长地说道，“少主究竟想要做什么？竟然会想要我们帮他建立这样一个组织，而自己又没有出现，真是让人猜不透他的思维模式。如果他想要权力，那么已经站在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的舞台上的逆十字宫，他也应该回来接管了吧，但他依然不见踪影。如果他想要钱……啧，我怎么会朝这么庸俗的方面想？要钱的话，‘S…F’每一笔生意都不下千万，钱是少主绝对不会缺的东西。那么究竟是什么呢？总得有个目的吧？”
　　　　　　　　其余五人都看向了狴犴，对他所说的内容也感到了一丝共鸣，不由也深思起来。
　　　　　　　　狴犴抿了口酒，摇着头继续说道，“我总觉得事情不是单单组建一个黑帮帮会这么简单。因为少主既然不需要权力也不需要钱，那么创建黑帮的目的性原因就不存在了。难道少主想颠覆社会，毁灭世界？那是日本骗小孩的漫画里才有的旧桥段，现实怎么也不会有这么无稽的事情的。而且，你们仔细地想想‘逆十字宫’的布置，简直就像是古代的皇宫的格局一样！睚眦，我问你，三殿完了以后是不是还要设置四圣门？”
　　　　　　　　“呃…是的。”睚眦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哈哈哈哈！！”好望大笑起来，“少主真是好有趣哩！如果什么时候要建宫殿的话，我来设计图纸好了。”
　　　　　　　　狴犴低下头思索了良久，始终想不明白，最后只好放弃地叹气道：“真是败给少主了，我真的想不通。不过，现在的逆十字宫还是起步中的起步，资金、设施、素质都还不够，也许以后可以摸索出一些倪端吧。”
　　　　　　　　“‘世界’……”睚眦忽然喃喃地说道，“我隐约记得，似乎卿卿小姐提到过这么一个词儿。”
　　　　　　　　“‘T。W。’？！”蒲牢忽然出声，充满惊讶地说道，“少主和它扯上了关系？”
　　　　　　　　“这就有趣了……”狴犴摇晃着手里的高脚玻璃杯，沉声道，“如果少主是想要对付它的话……那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一头雾水的饕餮睁大眼睛来回看着蒲牢和狴犴，不解地问道。
　　　　　　　　“闭嘴吧，笨牛。”睚眦斥道，“你负责的只有体力活而已。”
　　　　　　　　饕餮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T。W。’，‘TheWorld’，中文名称一般为‘世界异能执法协和中心’。”说话的竟是狻猊，见众人惊讶地看着他，立刻笑了起来，说道，“不要我不说话，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嘛。我好歹也是走遍世界的人，跟这个组织也打过几次交道。不过……”顿了顿，狻猊露出一副惭愧的样子，“都没讨好就是了。这个组织势力大得很。”
　　　　　　　　“势力广泛，实力强大，无视道德，我行我素。”蒲牢像是背书般地念完，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对‘T。W。’的概括了。他们的势力遍布全球，甚至连渺无人烟的地方都有他们的爪牙；实力又强得可怕，据说世界上没有消息的强者几乎都在这个组织里，甚至…还有非人类。”
　　　　　　　　“非人类？”睚眦和饕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说呢，这也是传闻而已。”狻猊挠了挠头，皱着眉说道，“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T。W。’里有许多几乎灭绝的传说生物，比如吸血鬼、狼人、僵尸，甚至恶鬼等等；还有一种说法比较具有真实性，说是‘T。W。’内部有大量疯狂的生物学家和物理学家，他们因为‘T。W。’巨大资金的支持，进行了恐怖的生物试验，创造出了大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
　　　　　　　　“靠，疯了！”睚眦撇了撇嘴。
　　　　　　　　“不过，无论如何，”蒲牢摸着下巴，缓缓说道，“‘T。W。’都是一个不好对付的组织。他们神秘莫测，又实力强横，而且只要他们认定了是敌人，他们就绝不会放过，即使他们知道对方是无辜的。”
　　　　　　　　“这么嚣张！”饕餮嚷嚷起来，“娘西皮的！比洒家还要嚣张！！”
　　　　　　　　“总之，”狴犴喝完了最后一口葡萄酒，轻盈地把酒杯放在桌上，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我们暂且这么认为——既然少主是想要对付‘T。W。’，我们就再也没有偷懒的时间了。与它相比，小龙会简直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家家酒游戏，把时间耗在它身上是很不值的。七天之内，我们如果无法取得上海地下的支配权，简直没有脸去见少主呢。”
　　　　　　　　“我也有同感。”蒲牢淡淡地说道，“也是时候，把霸下召回来了呢。”
　　　　　　　　“他们的蜜月好像才开始不久呀？”
　　　　　　　　“你少鸡婆！我还是孤家寡人呢！等他们回来，我要把他老婆的奶罩偷过来。”
　　　　　　　　“你想死就去偷吧，她可是你师叔哩。”
　　　　　　　　“她嫁给了霸下，跟咱们都是同辈了。”
　　　　　　　　“啊呀呀……你忒地无耻！待洒家揍扁你个偷二嫂滴西门庆！”
　　　　　　　　“啊！死笨牛，会痛的好不好！”
　　　　　　　　“嘻嘻，好像很有趣呢！”
　　　　　　　　……
　　　　　　　　而这时，正把小蝶吻得浑身无力的萧月，突然接到了一个来自母亲萧芊芊的电话……
第六十四章
　　　　　　　其实，在萧月的手碰触到小蝶的发梢时，她就醒了。
　　　　　　　　但她没有立刻起床，而是躲在被窝里，放任自己享受着因为雨天所带来的丝丝寒冷中的温暖。
　　　　　　　　小蝶孤独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那段漫长的岁月中她只能坐在窗台之前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她不敢出去，也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在她的认识里，世界就是那栋房子那么大的空间，玻璃窗户外的，只是无法触摸的幻境。
　　　　　　　　认识萧月以来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尽管她什么都不懂，甚至连穿衣服都是萧月很久以前教了很久才学会的。但她很容易满足，因为无论什么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即使是电话里的盲音，也能兴奋好一阵子。
　　　　　　　　但萧月的变化突如其来，让她没有任何准备，因为曾经有过生命共享的誓言，使她也陷入了昏迷。萧月沉睡的记忆觉醒以后，在唤醒她的同时，也灌输了一些古老记忆。这也是闲暇时间里，她乐得去思索的东西。
　　　　　　　　蝶灵族是众多灵族支系中唯一与别的族类没有共通语言的种族，只有拥有蝶灵族血缘的人才能明白她表达的意思。与蜂灵族不同，他们习惯的还有使用肢体语言来交流，甚至用舞蹈来叙述故事，而蝶灵族轻轻的一声低吟也许就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小蝶见到未觉醒记忆的萧月时，便主动去接近他的原因了，她喜欢他身上的气息和味道，那种在已经忽视时间的孤独岁月里忽然发现“同类”的感觉，没有亲身体会是难以明白的，近似的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也许只有“久旱缝甘霖”吧。
　　　　　　　　小蝶慢慢地，轻轻地收回香唇，一只纤手指着萧月不停叫唤的口袋，带着迷醉湿气的眸子眨巴着，像是在提醒萧月，电话来了。
　　　　　　　　萧月看着小蝶的那双明亮清澈的星目，不禁在心里微微感慨，这世上若说还有比这双眼睛还美的，怕只有情儿了罢。
　　　　　　　　也不怠慢，萧月接起了电话，但里面的声音却让他有些意外。
　　　　　　　　是他现在的“母亲”萧芊芊。
　　　　　　　　“儿子？宝宝，是你吗？喂？你听不出妈妈的声音了吗？”
　　　　　　　　因为萧月的沉默，萧芊芊以为他没有听出自己的声音。
　　　　　　　　而这时候，梵加正在问萧月：“谁呀？月，你这个表情算是怎么回事。”
　　　　　　　　“……是母亲。”萧月有些苦涩地轻轻蹙眉，却依然用平淡的语气说着。
　　　　　　　　“母亲？”梵加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是现在的那个人类女性吧？”梵加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然后把身子蜷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辈子是这个人类为月忍受了世界上最大的痛楚，我也就暂时抛开对人类的偏见，把她当作月的母亲，稍微尊敬一点儿便是。”
　　　　　　　　萧月半睁的郁紫色眸子轻颤，梵加是在提醒他呢，原本萧月就只是觉得有些不习惯，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叫过“母亲”这个词，所感受的母爱，也是觉醒前那些记忆的片断而已。感情这种东西，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只有经历过，感受过，为它开心或忧郁过，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梵加的话对他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萧月慢慢地张开嘴，有些生硬地叫了一声：“妈妈…”
　　　　　　　　“……你的嗓子怎么哑了？听起来沉沉的，感冒了吗？”
　　　　　　　　萧月放轻声音，答道：“喉咙有点儿疼，大概是对伦敦的气候有些不适吧。”
　　　　　　　　“你又跑去伦敦了？真是的，你才多大啊，就到处乱跑，不像话！看来我也应该让你去上学才对……”
　　　　　　　　萧月闻言轻皱了一下眉头，他根本没有时间去那种地方浪费时间。
　　　　　　　　“不过，从小呆在家里的你，恐怕也适应不了学校那种压抑的氛围吧…还是算了。呃，宝宝，妈妈这次打电话给你，是有件事情……想要你给个意见……”
　　　　　　　　“什么事？”萧月毫不迟疑地问道，能够尽快切入主题是再好不过了。他之前没有考虑和现在的亲人的相处问题，恐怕还需要花时间来消化。
　　　　　　　　“呃……”萧芊芊的声音有些犹豫，“就是……你爸爸，和我…呃，那个，宝宝，你想不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萧月微微一愣，旋即不禁轻笑一下，轻声道：“我没有意见，妈妈。不过，如果有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我想龙家也能热闹些了。”
　　　　　　　　“真的吗？宝宝，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萧芊芊的声音满是欣喜，她还挺担心萧月会不同意或者不高兴呢。
　　　　　　　　“嗯。”萧月简短而有力地答道。其实，萧芊芊的这个消息让萧月心里对龙家人的愧疚感减轻了不少。试想，萧芊芊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并无微不至百般呵护的独生子却是别人的孩子，她知道了会有多么难过？虽然，萧月并不打算让她知道。
　　　　　　　　“太好了！宝宝，你不用担心，妈妈和爸爸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爱你的！”
　　　　　　　　萧月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
　　　　　　　　“嗯…”萧芊芊的语气带着一丝犹豫，说道，“儿子，对爷爷的决定，你怎么想？”
　　　　　　　　“是说让我暂时离开龙家的事么，我并不在意。”萧月淡淡地说道，顿了顿，有接着说，“不过，妈妈，请你告诉爷爷，短时间内不要让我恢复龙家的身份了，这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我知道了。”萧芊芊似乎不习惯说这么严肃的话题，转而说道，“不过呢，好在妈妈早就给你准备另一个名字，哼哼，比你那臭老爸取的好听吧，你爸还不承认呢。噢，我差点忘了，我等一下有个会要开……”
　　　　　　　　“嗯，妈妈，你保重。”萧月又恢复了淡漠的语气，很好的掌握了时机。
　　　　　　　　“你也是呀，不要那么贪玩，早点回家……对了，等一下马上就去医院，知道吗？要是得了咽喉炎就麻烦了。”
　　　　　　　　“嗯。”
　　　　　　　　“对了，雨诗现在过得不错，还认识不少新朋友喔！”
　　　　　　　　菲菲……萧月的眼神一瞬间迷失了，但立即恢复了正常，说道：“是吗？那再好不过了。”
　　　　　　　　“嘻，我的宝贝儿子似乎成熟了一点哩。小时候要是有别的男孩子跟雨诗说话，你就会摆脸色给人家看！噢，时间快到了。那个，宝宝，如果不回家的话，过来妈妈这里玩吧，反正巴黎也不远。”
　　　　　　　　“我会的。再见，妈妈。”
　　　　　　　　“嗯，Bye…bye。”
　　　　　　　　萧月握着电话，只觉得心里似乎少了些沉重的东西，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的释怀。严格来说，他并不是真正的龙家人，而是一个打破了常规的生命，是不符合这个世界规律的人。面对他现在的母亲萧芊芊，他隐隐觉得亲切，却又那种血脉相连的骨肉亲情的感觉，这让他油然而生一股内疚之感。什么情都没有亲情来的无私和宝贵，欠什么情都没有欠亲情来得沉重。让萧月略感庆幸的是，不久后龙家又会多一位继承人，总算是可以保证龙家的正规血脉延续下去了。至于姓氏，萧月虽然并不在乎，但为了避免将来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他并不打算再改回来。
　　　　　　　　可是，虽说萧芊芊的电话让萧月心中所承微微减轻，却又勾起了他另一份埋藏在心底的情愫。
　　　　　　　　萧月收起电话，搂住怀中的小蝶，她的头正依偎在他的下巴下面，清新的芳香咫尺可闻。他面无表情，眼神却是复杂和深远，透过干净的落地窗，穿过蒙蒙细雨，掠过重重黑云，似乎，正在看向传说中的天堂。
　　　　　　　　“月……”梵加凝视着萧月，它从未见过萧月这般的眼神，那郁紫色的眸子像是从天空中陨落的星辰，嵌着丝丝的不舍，它几乎迷醉了。
　　　　　　　　“母亲……”萧月轻声地呢喃着，他努力地在脑海里摸索着母亲的模样，却没有任何映像！头一次，萧月深深地皱起了眉。
　　　　　　　　“咿……”小蝶轻轻一声娇吟，伸出白玉般的藕臂，小手心疼地轻轻按在萧月皱起的眉间，轻柔地揉动着。
　　　　　　　　“月…”梵加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不是想起了蝶后大人？”
　　　　　　　　萧月没有回答，他依然在努力的回想着，即使他知道可能再也想不起来了，但他仍然尝试着。因为他总觉得，如果他连尝试都放弃了，那他就真的会把母亲忘记了。
　　　　　　　　良久，萧月开口了，声音清冷而低沉，“母亲……在我三岁时就去世了。你知道，蝶灵族的女人的寿命虽然很长，但一旦生产，便只剩下了三年的寿命。可以说，母亲是为了我而死的。”
　　　　　　　　“月……”
　　　　　　　　“我记得的，真的不多。似乎，儿时的我并不是这样的，那时，我会笑，会哭，会撒娇……哼…包括了很多如今的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事情。我还记得的，母亲很温柔，无论我做错了什么，她都不会生气，总是笑着……可是，我却已经遗忘了母亲的样子！”
　　　　　　　　“那不是你的错，月……”
　　　　　　　　萧月轻轻叹了一口气，皱起的眉头在小蝶的抚摸下逐渐放松了。他收回远眺的目光，看向肩头的梵加，说：“梵加，你见过我的母亲吗？”
　　　　　　　　“我……”梵加稍稍犹豫，才低声说道：“是见过的。”
　　　　　　　　“……那么，告诉我。”
　　　　　　　　“说实话，我记得的也不多，兴许比你还要少。”梵加避开萧月的凝视，漠漠地回答道，“因为你父王爱蝶后大人太深，严禁任何人提起。我唯一记得的便是，她是龙灵族最美丽，最温柔的女性，大家从来没有见过蝶后大人不笑的样子，似乎她天生就带着笑容一般，又或是从来没有过烦恼。她从不体罚下人，而大家也都很尊敬她，甚至比对皇后还要尊敬…说起来，那时候皇后可是相当嫉妒她呢。”
　　　　　　　　“笑容…吗…”萧月低头看向怀中的玉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轻轻地喃喃道，“我真不像母亲呢。”
　　　　　　　　“……”梵加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萧月，眼神闪烁不定，良久，似乎下了决心般，说道，“月，你也许会忘记蝶后大人的长相，是因为你太爱她的缘故。”
第六十五章
　　　　　　　“什…么？”萧月转过脸，有些愕然地看着梵加。
　　　　　　　　“你大概忘记了……”梵加苦涩地说着，眼神有些忐忑不安，“或许我也不该提起……当时，也就是蝶后大人去世的时候，我也在你身边的。当时的你伤心欲绝，哭昏过去几次。龙神陛下要安葬蝶后大人时，你死活都不肯，还夺走了卫兵的剑，对想接近蝶后大人遗体的人毫不留情地砍过去，好几个侍卫都被你砍伤了……最后龙神陛下只有狠下心下令把你打昏，才把蝶后大人安葬的。”
　　　　　　　　“……是吗。”萧月垂下目光，淡淡地说道，“也许，我的眼泪，就是在那时候哭尽了。情儿被囚时，面对着宸奂，虽然我很想哭，但怎么也流不出泪水。那时候我很自责，但现在想想，也不奇怪了。”
　　　　　　　　“后来，你醒来后，从我这得知蝶后大人被安葬，你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但幸好，我只见过那一次。那以后，你就开始练剑了……”
　　　　　　　　突然，萧月微抬左手，示意梵加不要出声。他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冰冷了，方才的一丝惆怅像是从未有过般的灰飞烟灭。
　　　　　　　　小蝶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蠕动着身子想离开萧月的怀抱，她担心自己会影响萧月的行动。
　　　　　　　　“不必。”萧月搂紧小蝶柔软的腰肢，不让她起身。
　　　　　　　　梵加竖起耳朵，脸色一冷，它清晰地感觉到了两股不同于常人的呼吸声，那不是人类的呼吸！
　　　　　　　　“哼…”萧月轻哼一声，右手垂下，从沙发的棉坐垫上抽出一条长线，朝门轻轻一甩，细线卷住了门把，与此同时，一丝极淡的紫色光晕从萧月捏着线的手指延伸了出去，速度极快，瞬间整条细线就变成了紫色。萧月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线，中指轻轻地从拉得笔直的线上往下一弯，“咔嗒”一声，门锁便打开了。紧接着萧月用力一抽细线，线被卷回的同时也把门拉了开来。
　　　　　　　　细细的棉线开始从一头向一头慢慢变成灰烬，梵加看得愣愣的，却没有问，它知道如果萧月不想说的话，问了只会被骂而已。
　　　　　　　　缓慢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很缓慢，但也很重，似乎是用全身的力气迈出的不灵活的步子。
　　　　　　　　沉重的脚步声是两个“人”发出的，当他们出现在萧月的房间门口时，萧月半睁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异色。
　　　　　　　　门外的两人的体格十分古怪，皆是双腿细短，上身粗壮，相差比例之大，让人惊讶这短细的腿脚居然能支撑这样庞大的上半身。他们身穿改良过的黑色西服，但依然可以看出，那裤管十分宽松，微风一吹便随风飘荡。他们的脸虽然长得不一样，却是一模一样的表情——或者说，根本没有一丝表情，像是尸体一般，即使是呼吸，鼻翼似乎也没有颤动。让人感觉恶心的是，这两人的眼眶内尽是一片惨白，布着丝丝血丝，极其怪异。
　　　　　　　　“月……”梵加终于忍不住发出疑惑的声音，这两个怪模怪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梵加突然想吐。
　　　　　　　　小蝶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急忙把头埋进了萧月的怀里。
　　　　　　　　“看来，傲天做得很彻底啊……”萧月冷冷地说着，“这大概是龙灵一族曾经被禁用了一千年以上的尸体复活术，没想到傲天居然如此不顾天和，连尸体都要糟蹋……”
　　　　　　　　“尸体复活术？啊，我想起来了！”梵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