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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世纪-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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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鼓捣起我们来了?!
……妈的,想这么多干大粪。老子就一开农家乐的,不关心国家大事。
w走着神儿,掏出一瓶△g(一种含酮功能饮料,一度被crab世界列为禁药)仰脖吹了一口。不成想饮料刚咽下没一半,艇内警报突然吱哇乱叫起来,吓得他差点儿没被剩下的半**活呛死——
“警报!警报!全艇戒备!发现入侵者!”
世界1 陆城之战 114
“……疼……”
雅格呻 吟着苏醒过来,本能地摸向一搐一搐跳着疼、简直像是裂开了的后脑,手指没触到头发、头皮,倒是触到了纱布与胶贴,粘得横七竖八的,比蚰蜒还丑。
……这谁包扎的呀,太不专业了……
眼前金星飘忽,七彩缤纷,没比刚挨那一枪托的时候少几颗。透过这般“星辰大海”,她发觉自己倒在一间又小又窄又闭塞的水密舱内,大小凑合够躺两个人,管线凌乱,舱壁肮脏油腻,气味十分难闻;一盏破烂灯泡耷拉屋角,奄奄一息地泛射出昏黄得令人压抑的光线,照映出一扇格外厚重结实的手动水密门,未设窗口,关得严丝合缝。
舱室在微微摇晃着,偶尔还震颤几下。
她勉力站起。稍一使劲,后脑的伤口立刻一阵狂跳,好像随时可能迸炸,炸她个**纷飞。太过分了,这伙臭当兵的,怎么……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啊……
呼,站稳了……头好晕。眼睛好花。
她吃力地走近水密门,想试着打开它,却没能扳动一丝一毫,只好卯足力气捶捶门盖:“喂!让我出去!我是紫凌书院战场科学顾问雅格!是自己人!不是间谍!让我出去!”
门开了。以一条狭窄的金属走廊为背景,两名胖大水兵一左一右站立门外,盯视她的眼神里半是警惕、半是饥渴。晕,早听说潜艇部队是crab全军最那啥的,士兵们服役期间别说女人了,连母畜生也难得见上几面(据说啊,据说,连后勤部门养的牲口都是清一色的公畜)。我落在他们手里……
雅格心下一怯,不知怎么好了。刚想打声招呼,话还没酝酿完,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迈着极有节奏的步伐向这边走来。是约翰·w·史密斯。
“你不单讹上我了,还粘住我了是不是?”
一张口就这样。真是的,也不先关心关心人家的伤势。唉。
“我也是有任务的好不好?”雅格蹙起眉头:“我要去六城基地。”
“许巫婆让你去的?”w背地里各种咒骂许恬婌。
“算是吧。”
雅格的伤口又开始一搐一搐地跳,疼得眼发晕,思绪也乱成了一团麻。w看出来,于是示意两名水兵各归岗位,自己上前搀住她,将她带回水密舱里,而后转身关门:“那你咋不递个申请走正规程序呢?非跟偷渡客一样混进来?还好是枪托砸的,万一士兵们紧张过度、开枪崩了你呢?”
雅格摇摇头:“来不及。我必须搭上这班车。”
“……犯得上吗。”别瞎掰了妹子!你不就是想粘住老子吗?坦率点儿痛快承认吧!w心里美滋滋的。
“怎么犯不上?”雅格语气间透出百般反感:“就你们男人的事儿算事儿,我们女人的事儿全都不算事儿?”
“好好好,犯得上犯得上……”太敏感了吧你!我是那个意思吗?
“说话放尊重点儿。”
“……”
得,看在你来给我送福利的份儿上忍了。
一代艇堪称人间地狱,全天24小时灯火通明,数百台内燃机、电机、水泵等设备昼夜轰鸣号叫,各种怪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混合循环、不断升级,无论对眼珠、耳膜、鼻子还是生物钟都可谓无间折磨。如此情景之下,突然“歘”地蹦出一个大镁铝,还是穿军装的,而且军装貌似小了一号……啧啧,英姿飒爽,制服诱惑,那根本就是……三伏天里的一根冰糕、三九天里的一件棉袄啊!恰似一阵清风拂面至,沁人心脾、提神醒脑,实在不能再赞!
w还记得自己小学一年级时候给初恋妹子写的情书,里边有这么句话:“你要是鞋垫儿,我就是鞋面儿;你要是鞋垫儿,我就是气眼儿;你是我夏天里的雪糕、冬天里的棉袄……”妈蛋,那时候纯属无病**,现在才知道“夏天里的雪糕、冬天里的棉袄”意味着啥。要不是时间紧,看老子不拿你一路炮火连天!
相由心生。w写满**的脸令雅格面红心跳,若不是艇内广播适时响起,真保不齐他二人会不会情不自禁做出些事来——
“抵达目标海域。准备减速。全员做好抗冲击准备。开始倒数:十,九,八……”
是挺快的,感觉刚登艇没多久嘛。w与雅格深居密闭空间,左右无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于是对个眼色,相互抱紧之余各自抓紧了身边的管线,不是壁咚,胜似壁咚;雅格在内,腰身倚靠舱壁,一手抱住w宽阔坚实的后背,娇小精致的下巴枕上了他的肩;w在外,一臂挽着雅格宛转适手的纤腰,像做猫肉三明治似地整个人死死贴上她的身子,将她全身的凹凸与曲线尽数压扁,令她几乎窒息。大脑缺氧带来的欣快感迷醉了雅格,她不禁阖闭双眼,由着w挤压的力道微微仰面,从喉内呻出一声失神的、颤抖的、饱含魅惑的娇吟……
“……四,三,二,一。全体都有!前进四!”
脱离超音速的“九潜一深号”仿佛撞进了一大团坚韧粘稠的硬质果冻,航速陡降,一切设备、器材、零件无不“嘎嘣嘣”、“咯吱吱”交相惨嚎!——老天爷啊!要死啊这是!w和雅格的脚离开了甲板,他们飘起来了!无形的惯性巨手推动着w狠狠地向雅格身上掼下去、砸下去,化作一记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议的凶猛冲击。雅格“啊啊啊”地大叫——尽管她和w此刻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她感觉有什么糟糕的东西在自己体内爆浆了,炸得她通体痉挛、头脑身心一片白炽;许多湿的、热的、黏的、滑的液体决堤溃溢,从下体崩腾奔涌出来,顺着两腿汩汩地往下流。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冲击结束,陷入迷乱的雅格咬在w耳边喃喃不止。w似乎也刚刚经历了什么,趴在她身上一个劲儿粗喘,浑身汗津津的:“……操……你这只死猫……”
“不是‘**我这只猫’?”雅格故意挑逗他。
“……在帕里尼亚斯角以南登陆,飞越安第斯山脉、亚马孙平原,进入圭亚那高原,中途在当地游击队的支援下进行补给……”w背诵作战计划帮助自己恢复理智,不过没神马卵用:“……嫁给老子吧。”
“你不都俩老婆了么。”雅格撒开管线,双臂一起抱紧他,一条腿缠上了他的腰。
“……我靠,这你都知道了。”w顺势托捧住她的小猫屁股:“反正也两个了,再多一个何妨?”
俩人“情不自禁”,正要“做出些事来”,广播又来搅局了——不过这一次是要命的!
“一级战斗警报!一级战斗警报!发现敌潜艇!发现敌潜艇!”
敌潜艇?!
甲虫族有潜艇?!
w和雅格顾不上那事儿了,慌忙整理衣服冲出水密舱、“咣咣噹噹”一路飞奔进指挥室,太急了险些撞破额头——这他么一代艇的指挥室也太紧张了!进来一次窝火一次!小就小吧,偏偏还矮得出奇,头顶管道七拐八扭,这压迫感……伊尔一看见雅格,立即条件反射式地嬉皮讥笑:“呦呵,我们的大英雄醒了?”
“你怎么来了?”雅格怒冲冲地问。
“任务啊。许院长的命令,此次任务由我和史密斯先生共同执行,小姐难道忘了?”伊尔存心气她:“军命难违嘛,我只能一直跟着史密斯先生,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可不是有意要打搅小姐和史密斯先生的好事啊。”
“喂,注意影响,”w压着嗓子纠正他,“叫‘同志’,别叫‘小姐’。”
伊尔叹口气:“雅格,我并未对你浪子回头抱有什么幻想。可你要知道,我这一切……”
“有话回去见了领导再说。”雅格的口气十分冷漠,而且一反常态地强硬。
w问艇长:“情况如何?”
指挥室内空气凝重。艇长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屏幕,脸绷得像铁:“声纹比对确认潜艇虫一只,距离18海里,深度400米,航速10节。”
“朝我们来的?”雅格问。
“不是。”
“这么说还没暴露?”伊尔问。
“安全起见,”艇长扭脸看看他们三个,“我建议各位首长马上起飞,反正离海岸线也不远了。潜艇虫不会单独出没,不知道是例行巡逻还是在搜索咱们,搞不好要和它们交战,送走了你们我们也好施展。不然错过这个窗口……”
“艇长!”通信兵突然发出尖叫:“机器鱼传回消息,一只浮岛虫、四只潜艇虫已经离开海岸!”
“艇长!”声呐兵也尖叫起来:“那只潜艇虫改变了航向!朝咱们过来了!”
“先下手为强!鱼雷发射!联系其他潜艇,马上!”艇长当机立断:“各位首长快走!没时间了!”
世界1 陆城之战 115
“九潜一深号”完成反推减速,转入悬停状态;左舷鱼雷发射口喷出强大的气流,推开周围一小片海水,紧接着,一枚超音速鱼雷滑出发射管,“妹汁”释放,火箭发动机启动,空化器启动,海水被超空泡排挤向四周,弹体与水分离,眨眼进入超音速、拖着白光射向潜艇虫——
——与此同时,封装着w、伊尔、雅格、12名特战队员和1架tr…36td倾转旋翼机的干式载运舱整体脱离,打饱气囊全速上浮;另外四艘潜艇也陆续释放了载运舱,放任这支孤军深入的63“人”(严格来说是62人 + 1猫)特遣队自生自灭。卸掉包袱的五艘潜艇飞快地关闭艇壳、恢复流体动力外形,开始与东太平洋地区的甲虫族海军交战。
海洋深处,无限暗黑。
那只只身前出的潜艇虫发现了鱼雷,紧急机动规避,可是根本逃不掉。超音速鱼雷稳稳当当地凿在它身上,宛如烧红的钢钎插入肥皂块,连续击穿数层构造、钻入最深处起爆。在鱼雷爆炸的冲击波与虫体内部压缩气体的共同推动下,潜艇虫那由外骨骼构成的耐压壳体疾速膨胀撕裂,在400米黑暗深海疯狂地炸开了一个大气泡。其后转瞬工夫,被爆炸排开的沉重海水又调头高速回填,向心推挤、压到极致,把本已溃不成形的虫体残骸嚼得更碎。潜艇虫的爆炸与毁灭产生出大量气泡,且夹杂着亿万块随波逐流的碎片,受其影响,超空泡潜艇编队的声境成像系统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了,屏幕上堆满雪花。
“有目标靠近!”声呐兵出汗了:“体积很小,信号极弱,速度100节,深度300米,数量20 !”
“鱼雷虫!”有人惊叫出来。潜艇虫爆炸沉没前发射了20只鱼雷虫!指挥室里顿时慌作一团——
“镇定!”艇长大喊:“大家镇定!释放诱饵!发射拦截弹!快!”
鱼雷虫,太平洋地区特有虫种,外形像一枚巨大的飞镖,尺寸与crab军650毫米重型鱼雷相仿,泵喷推进,最大航速200节,最大航程150千米,特化的头部和口器可以凿开任何舰体。它们通常由潜艇虫或浮岛虫(相当于大型水面舰)携带,也可以由战机虫携带、从中低空投放,抗干扰能力极强,若未遭硬杀伤拦截,命中率几乎百分之百!
面对鱼雷虫,任何形式的机动都规避不掉。五艘超空泡潜艇只能悬停列阵,齐射声学诱饵及att小型拦截弹(即反鱼雷鱼雷),与竭力宣泄30毫米超空泡穿甲弹的umg…18a1水下近防炮组成多层梯次防御。数枚声学诱饵游离潜艇,在水中晕头乱转,喷出大堆的气泡,像一堵白花花的城墙一样横在深海;att与30毫米超空泡炮弹贯穿“城墙”各奔目标,多数鱼雷虫中弹,远远近近的海水里绽开一团团爆炸气泡与血沫,其中几起爆炸离潜艇编队相当近,“九潜一深号”被冲击波夯个正着,艇壳上“咕嘟嘟”冒出一大堆气泡——进水了!
“——外层耐压壳破裂进水!——”
“——主机舱管路破损进水!——”
各舱室传来的急促呼喊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心肝肺全提溜了起来。crab的军用潜艇是双层耐压壳体,外层破裂死不了,头疼的是主机舱进水——主电机一旦浸水,潜艇就得短路趴窝啊!动力瘫痪啊!平日里趴窝都有可能艇毁人亡,何况在战场上趴窝?
“损管警报!”艇长双拳紧攥:“主机舱报告进水情况!”
电工班的回音稳中有急:“靠近主电机的一条海水管路出现裂缝!正在处理!目前情况可控!”
艇长询问通信员:“其他各艇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一只漏网的鱼雷虫以200节冲刺速度扑向“六潜四深号”,艇内因绝望而导致的混乱局面已不可收拾。“九潜一深号”艇长从声境成像系统的屏幕上看见那只鱼雷虫离“六潜四深号”只有几十米了,徒劳而本能地抓起通话器:“‘六潜四深号’!‘六潜四深号’!快实施反击!快实……”
他没能说完。他听见了“六潜四深号”指挥室里令人心碎的叫喊声:“上帝啊!上帝啊!救救我们!我们要死了!……”
鱼雷虫凿开了“六潜四深号”的耐压壳,大股海水随之涌入。这只飞镖形状的怪物穿透舱壁出现在恐慌万状的艇员们面前,仿佛来自亘古深渊的异形鬼魔;它从身体两侧各翻出一个通红的圆眼、五条细长的附肢,将“六潜四深号”上的艇员与水密舱逐一撕碎。“六潜四深号”艇体走形、七窍冒泡,以快得难以想象的速度扎向大洋深处,很快便被无情的水压揉成了铁饼。
“该死!!!——”
“九潜一深号”艇长一拳狠砸在控制台上:“发射鱼雷摧毁‘六潜四深号’!不能让鱼雷虫活着出来!——主机舱情况?!”
“八潜二深号”替他们动了手。毕竟鱼雷虫的厉害大家都心知肚明。超音速鱼雷俯射深海,命中。“六潜四深号”彻底消失。
得赶在浮岛虫和另外四只潜艇虫参战之前撤离这片海域。
然而在此关键时刻,“九潜一深号”掉深了。
只见深度计指针突然一跳,深度数值几乎在一刹那增加了二十多米,大家甚至感到了失重!这说明外层耐压壳完蛋了,两层耐压壳之间正大量涌入海水!
“……‘九潜一深号’!‘九潜一深号’!你们在掉深!快拉起来!快拉起来!”
通话器里传来了其他潜艇的呼叫。其实“九潜一深号”已经在拉了。艇长想都没想、一瞬间做出反应:“前进二!增速脱离悬停!拉警报!加快排水!向中组供气!——各艇注意,我艇外层耐压壳破裂,受损较重,难以进入超音速航行,请各艇马上返航!不要管我们!祝一路顺风!”
通话器沉默了几秒钟。
“收到。”
“收到。”
“收到。”
三艘潜艇陆续发来回应。无需多言,军人的必死决绝,谁都听得出来。
“八潜二深号”、“七潜三深号”、“五潜五深号”几乎同时加速进入超空泡、超音速,伴随着响彻大洋的剧烈爆震和洁白粗长的尾迹,消失在“九潜一深号”的声呐视野里了。
“九潜一深号”孤立无援。
得到艇长的“前进二”指令后,艇员们仅用20秒就完成了平时需要1分多钟才能完成的加速和排水操作,每一步都精准无误,但“九潜一深号”的局面不但没有挽回,反而以更可怕的速度坠向深海,仿佛有一头无形的海怪、巨兽正将他们往喉咙里吞咽!——
——转眼6分多钟了,之前的一系列措施全未奏效!数百米深的海水将艇壳挤压得“咣咣”闷响,音量一声压过一声,听上去恐怖之极。主机舱进水愈烈,某时陡然异变,竟以雾状四向喷射!那根出现裂口的海水管路爆了!超出所有人想象的恐怖高压——足以将水从平地泵上数百米高空的高压!——将水柱打成了喷射状水雾,击中身上疼痛难忍!正在补漏的几名士兵被水冲飞!整个主机舱顷刻间充满了水雾,水声堪比喷气式发动机,主机舱里的弟兄们登时震懵了!什么都听不见了!包括指挥室传来的损管指令!
“——我们听不见!重复!我们听不见!”电工班长本能地抱紧通话器一通嚎:“我们正在封舱堵漏!重复!我们正在封舱堵漏!——”
激雾弥天,噪音如雷,到处积水,看不见、听不清、站不稳。主电机舱的官兵们在如此恶劣环境下分头行动、有条不紊,一面迅速封闭舱门,一面果断关停了包括主电机在内的14件电器设备和30多个阀门,总耗时不到2分钟;好几个兵二话不说,硬顶着橡皮子弹一般凶猛射脸的海水冲进主机舱下层,五官七窍全打肿了,直挺挺扑趴到主电机旁堵漏——爆裂的管路位置十分隐蔽,必须趴在硕大的主电机旁边才能勉强看见。关停主电机意味着失去前进动力和上升舵力,但他们别无他法——如不关停主电机,极有可能导致全艇短路断电甚至引发火灾,届时一片漆黑、燃起大火、氧气耗尽,那就全完了!此时此刻,“九潜一深号”全艇生死尽系于与外界失去联系的主机舱这一根细线上,舱内官兵们作出的每一个决策、采取的每一步行动都关乎着整条潜艇的命运——是拯救自己和大家,还是弟兄们一同葬身洋底!
主系统断电了。指挥室里显示动力状态的车钟“噹”的一声,指针打回停车位置,照明切断,应急灯自动亮起,自检状态一片红,潜艇犹如心脏骤停!升降舵瘫痪,“九潜一深号”丧失升力,下沉得更快了,哪里是沉没,分明是坠落!
不用联系主电机舱,指挥室也能根据眼前情况推测出发生了什么。
主电机舱的弟兄们已经尽力了。
“切换备用电源!恢复推力和升降舵!向所有水柜供气!全体艇员穿好快漂服(一种人员自救脱险装具),随时准备弃艇!”艇长端坐指挥席,沉着指令,祭出潜艇自救的最后一招。一艇之长必须不动如山,干具体活计的同志则必须其疾如风,百人同操一条艇,容不得任何环节掉链子。艇长一声令下,所有人无不以最快速度冲向各自战位,“九潜一深号”狭窄磕碰的舱室、走廊与通道里,损管、维修各班癫狂卖力,比机器人还夸张,有的人竟然在10秒内跑完了100米!艇长发出指令后不到10秒,应急供气阀门打开,所有水柜开始供气、向外排水;不到1分钟,上百个阀门关闭以限制进水、数十种电器关停以防止短路;不到2分钟,全艇所有水密门关闭,封舱完成。
经事后统计,从管道爆裂开始,算上主电机舱的自主应急举措,全艇官兵在不到3分钟的时间里总共执行了30多个口令、完成了500多个动作。神一般的速度。
始终没人穿快漂服。
管道爆裂进水3分钟后,令人心惊肉跳的持续掉深终于有了起色。
深度计指针转速变慢,渐渐停住,然后缓缓回升。此时已经超出“九潜一深号”的极限潜深了。海水的浮力竭尽所能地托举着潜艇,帮他们一点一点地逃离黑暗的深海。他们上浮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靠近海面。
“控制速度!”艇长说:“声呐报告海面情况!”
还不知道首长们的飞机顺利起飞没有、载运舱漂远没有,撞上他们就完蛋了;即便海面上一无所有,上浮太快也可能引起潜艇倾覆,或者砸到水面上造成艇体断裂,取决于你出水的姿态好不好。“九潜一深号”严重伤损的当下,艇长不敢赌运气。
声呐兵几乎脱力瘫倒:“……未发现海面大型漂浮物!”
艇长点点头:“控制姿态!稳速上浮!”
排水量数千吨的“九潜一深号”似一条跃离深海的逃龙,毫无流连地奔向洋面,上浮速度在惯性作用下越来越快,最终“轰”地一下飞出海面,艇首腾空窜起又重重砸回海中,全艇剧烈震荡,左右摇摆达20多度,反反复复好几下,艇内东倒西歪、一片狼藉,过了许久才稳定下来。
脱险了!!!
“九潜一深号”内像除夕夜一样热闹,大家含着泪彼此拥抱、欢呼,有人仰着脖子狂灌伏特加,灌得顺胸脯流。潜艇从遇险到脱险总共用了14分钟,但真正决定生死的,是从管路爆裂到掉深停止这命悬一线的3分钟。180秒的正确处置,让“九潜一深号”闯过了鬼门关,赢得了与海之死神的较量。如果艇长的指令稍慢一点,主电机舱的动作稍迟一步,最后关头的应急供气稍晚一秒,毫无疑问就是全灭!
不能太放松。虽然侥幸没死,但“九浅一深号”损伤严重,而且还有一只浮岛虫、四只潜艇虫正汹汹杀来,它们可不会因为你跛了脚而放你一马;恰恰相反,“趁你虚要你命”才是战场常态。能否尽快将潜艇恢复到足以应战,是“九潜一深号”官兵们面临的下一个致命难题。
艇长命令火速排水堵漏、维修设备,除少数作战岗位外,全体艇员转入紧急抢修和现场清理工作;同时重启系统,边走边修,尽量保持与浮岛虫、潜艇虫的间距。这样当然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万一对方派出战机虫进行空袭,蹒跚海面的“九潜一深号”就成了活靶子了。别的不说,你在离南美洲西海岸这么近的地方浮出水面,效果跟举个火把走在漆黑一片的旷野中间没啥鸟区别,甲虫族的超视距雷达甚至普通雷达一准儿早就发现你了。
“报告艇长,”通信兵报告,“游击队传来了紧急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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