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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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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符远知用手指卷着垂在脸庞的发丝,感受着这冰凉柔软的触感,然后说,“师尊,我只敢在这儿说一说,师尊您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说实话您会吓坏的。”
  “符家的禁地啊,里面死过不少魔修,怨气冲天的。”符远知趴在“师尊”胸口诉苦,“最开始确实吓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啊,旁边全都是死不瞑目的魔修残魂,还有不少存有神识,想夺舍我重新出去统一魔道什么的,所以哪敢睡觉啊……”
  “但是弟子爬出来啦!”符远知开开心心地抱着“师尊”亲了一口,“而且还吃了半个至上魔尊,虽然味道很恶心……但是在他的记忆里看见了当年您一刀劈碎他魔魂的风采……”
  那一刀携带着星辰之力,从天宇滑落,四野惊悸,六道轰鸣,从此道统占得上风,十洲三岛内正气终于压过流窜的魔气,上古魔道大能陨落当场,魔修无共主后一盘散沙,人间重得安宁。
  那时候的师尊美得……哎呀脸红……
  然后符远知挠挠头:“就是……当时如果不与阴暗星辰共鸣,暂时修魔,根本没法活着离开那里,我一个旁支弟子,死在那里都不会有人收尸,更别提报复堂兄什么的了,可是我又不想当魔徒,当了魔徒只能被您劈,不能被您抱……当然您也不用夸我,因为我毕竟是整个的,里面的魔徒残魂都破破烂烂的,我还是占优势的。”
  “噢,有一个秘血宗前任血宗主是整个的,但是他很好骗。”符远知把这一段一笔带过。
  “出来之后还找了个地方自废修为,疼到是一般,就是有点伤了元神,不知道以后修行会不会修不好,给您丢脸……”符远知又叹了口气。
  “师尊,我心口特别疼。”符远知说,“我毕竟修过魔,吞过别人的魂,所以一见您我就看见了,您的神魂上有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谁用固魂锁才勉强让您的元神不会逸散……师尊,弟子肯定好好修行,好好保护您,绝对不让您再……”
  死掉这个词卡在嗓子里,最后也没说出来。
  对面的人有点懵。
  所以符远知说完,感觉爽多了,于是把酒杯往后一扔,活动了一下手指,俏皮地笑起来:“所以,这位鬼修,咱们聊得差不多了,能麻烦您别继续装我师尊了吗,真的不像。”
  说完,自己又愣了愣,纠正:“骗一般人行,骗魔修骗不了,哦对不起,我忘了我现在又是道修了,可是……”
  符远知纠结了半天,终于说:“我师尊,说话不利索,口音很奇怪的,没你这么字正腔圆。”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景物都被黑雾扭曲了起来。


第22章 
  呼地一下; 黑雾漫开又消退; 像退潮一样干脆利落; 符远知颇有些留恋地看着身披嫁衣的“师尊”在眼前融入一片黑雾,复又彻底消失不见。
  周围虚幻的安宁也一并退去。
  夜晚的风总是有一点凉的,尤其是吹过荒村的风; 眼前还留着上一秒这村落五十几年前温暖的景色; 再一眨眼就只剩下破败的院落; 半倒塌的泥土房,几根折断在水渠旁的锄头; 木质的水车已经腐朽垮塌,长着褐色的霉斑。
  时间的长度对道者与凡人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符远知不知道刚刚那个时间回环里的女孩有没有成功嫁人——想来是没有的; 但这可能也不算太悲剧; 因为按照刚才听到的消息来看,就算他们成亲了; 凡人女孩百年之后,那位道者可能就要用以后千年万年的时光去回忆她。
  符远知默默拍了拍脸——不对,这怎么就伤春悲秋起来了?怪不得凡人诗人都爱写悲秋的诗词; 因为环境确实对心情很有影响!站在萧瑟晚风里确实容易多想。
  面前; 屋里的床已经烂了一半; 床帐和被褥都成了褐色的碎片,所有的事物都蒙着一层阴暗,那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唯独——
  床上还好端端地放着一件嫁衣,熠熠生辉; 金色绣线流光溢彩。
  符远知谨慎地站在门口,先用灵力感知了一下整个房间——并没有魔气,也没有刚才屋里那个三流鬼修没藏住的那点阴气。
  但他还是小心地护着自己,一点一点挪过去,拎起那件衣服看了看——嫁衣完好无损,还和在时间回环里看到的一样光鲜亮丽,用的是凡人织造技术中上乘的手工,提花绸缎搭配精致的刺绣,符远知摸了摸,了然——那上头穿着的几个珍珠是道者的器物,上面沾着灵力。
  灵力很干净,甚至可以说非常清澈,没有一丁点想象中的魔气,这让符远知感觉不可思议——
  难道那个要和凡人女孩成亲的人真的是个道者,而不是秘血宗的什么魔修?所以,不是痴男怨女骗感情的话本,都怪小玉京主脑子里的废料。
  “那个……对不起……”
  符远知叹了口气,说:“别站我背后,鬼修和人说话别站人背后,这是礼节。”
  “啊……我不懂,我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
  一道半透明的影子飞到符远知面前来,落地站好,是个有点怯生生的年轻姑娘,约有十六七岁,白白嫩嫩的脸庞,有一点可爱的婴儿肥,虽然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愁容,但是笑起来嘴角会出现一个小小的梨涡,正是她最好的年纪。
  ……如果不是这个姑娘是飘着的,还没脚的话。
  符远知耐心地说:“你做人的时候长辈不讲鬼故事吗?背后有人喊你的时候不要回头,你的两肩和头顶各有一盏阳火,你回头的时候鬼会悄悄吹灭一盏,都吹灭之后鬼就可以害你了——所以记着,做鬼之后不想害人就千万别站人背后,不礼貌的。”
  女鬼呆呆地看着符远知,表情诡异,像看神经病:“你……你不是修仙的吗,我以为那是凡间的迷信——凡间老奶奶拿来吓唬半夜不睡觉的小孩的,我变成鬼这么久我怎么没看见谁身上怪怪地顶着三盏灯?”
  符远知一本正经地点头:“是迷信没错,所以我还客客气气跟你讲礼节,如果是真的,我就动手了。”
  女鬼:“……”
  “你没有怨气,不是厉鬼,但看你也不懂修行,更不是渡劫失败的道者变作的鬼修,可是你起码有四五十年的修为……”符远知打量着女鬼,“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对,你到底是什么鬼?”
  女鬼懵懵懂懂地看着符远知,似乎思考了片刻,微微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出身诛魔世家,并且吃……呃……杀过坏人的?”
  这个鬼修看着他,眼神还有一点点期待——大概是最简单的思考模式,杀过坏人,那肯定应该是好人。
  符远知眉头一跳,但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是,我出身中洲南明山符家,虽然是旁支弟子,但该会的家族秘术也会,现在还是云梦天宫的弟子。”
  ——就算你出去说我吃过至上魔尊的半个魔魂,谁信啊……人家会以为你是疯鬼的!符远知底气十足地想着,所以也不在意正式自报家门。
  “我知道云梦天宫,听说那是一座云彩上的宫殿,住着真正的仙人。”女鬼的脸似乎熠熠生辉起来,她想了想,然后忽然向着符远知盈盈下拜。
  “小女子是安田县人士,姓白,名瑛,恳请上仙,救我安田县父老!”
  ……啊?
  符远知嘴角抽了一下。
  女鬼白瑛打开了话匣子,详细地给符远知讲述了一下五十年前发生的事——她把符远知领到一处已经破败的祭坛,然后说:
  “那一年赶上灾年,云泽长河发水,条条支流都涨水,我们这个村子淹得很严重,只有地势高点的房子还在水面上,田地和大部分住家都让水淹了,朝廷也没办法,而且地方巡抚官员求到仙城玉京,仙人们也都不理会。”
  符远知没有说话——道者当然不会理会,生死有序,天道无常,潮起潮落本就是天地间固有的自然变化,玉京主拿什么资格来管?
  哪个修行中人都不会想不开去插手天地规律,就是真仙大能,妖族上古大妖,也没有谁能把太阳东升西落这种规律给改掉。河谷平原地势低洼的地方就是爱发水,但相对的,风调雨顺时土地肥沃、青草肥美牛羊成群,这就是天道的平衡。
  想到这里,符远知难免为同是道者的玉京主解释了一句:“他也无能为力的。”
  谁知鬼修姑娘点点头:“我也明白,玉京仙城的城主又不是河神水伯,哪能管得了老天要下雨,云泽要发水,可是村里很多老人是不信的,他们觉得上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所不能,就是不想管。”
  “所以呢?”
  “他们造了这个祭坛。”鬼修姑娘指了指现在已经是破石头一堆的东西,“然后也不去兴修水利,就在这里天天求,也不知道求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最后竟然真的求来几个自称能管风雨的‘大神’。”
  说到这,符远知差不多猜到了,因为在这个所谓祭坛的地方,那些石头上面有很淡的腥气,隐藏得很好,如果不是鬼修指出来,符远知也未必能发现——此地实在灵力充裕,而且这股灵力带着符远知最喜欢的清香,生命的力量在压制着这里所有的邪祟。
  ——所以,秘血宗真的脑子不行。
  符远知想起符家万魔窟里镇的那个秘血宗前任血宗主,整天自称魔道大能,真魔老祖,还不是智商和大橘一个水平线嘛,大橘还懂得在恰当时机讨好主人骗吃骗喝呢。
  “在这种灵气强盛的地方搞魔徒的炼魂人祭仪式吗?”符远知扶额——感觉现在修魔都不需要脑子了。
  “呃,不是。”鬼修姑娘摇头,算是挽回了秘血宗一点颜面,“我们这里早些年不这样的,早些年没有这么明显的灵力外露,唉……是后来,魔气太强了,才激活了这里藏着的一个法阵,那都是我死后的事情了。”
  ……这样啊,符远知点了点头,说得也对,不管是什么法阵,师尊怎么可能在小村子里随便扔一个法阵,还不加以隐藏呢。
  可是灵气泄露成这样,那法阵八成被秘血宗毁过。
  符远知默默在心里给秘血宗再次记上一大笔。
  “我说到哪了?噢——”鬼修姑娘似乎多年都没和人交流过,一说起来竟然有点话唠,“我虽然没有修道,但还算有点灵根,会个引火聚气符一类的小道术,所以我觉得那些被请来的上仙很不对,他们身上的气息让我本能地反感,觉得危险。”
  白瑛摇了摇头:“可惜,比起我一个村里的女孩,村子里的人更信所谓的上仙大神。”
  “在那个时间回环里,你要嫁的人是谁?”符远知挑了一个重点来问,免得鬼修姑娘絮叨起来没完。
  “噢,那是一个过路的好心道者,受了点伤,我和他假成亲的,是想请他来帮忙除了那些大神。”白瑛遗憾地说,“可惜,当时他似乎伤得很重,没有救得了我们,那些假扮上仙大神的魔徒人多势众,实力也不弱的。”
  符远知追问:“他死了?”
  “不知道。”白瑛有些低落,“因为他不敌时我求过他去找更多人来帮忙,后来,是我在这里构筑了时间回环,将所有的一切,在噩梦发生的前一天不断循环,我也是借助那个无名法阵的灵力才能做到这一点,不然邪术会把所有村民的灵魂都吞噬进去,时间回环建成之后,外面的人就进不来了,如果不是最近那个法阵的灵力发生了波动,你们应该也是进不来的。”
  说起这个,符远知严肃起来:“我同行的其他人,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白瑛稍微有点慌:“没有,我可没有害过人,他们不是我弄走的,那些魔徒在我们这留下过不少东西,我不知道他们碰到了什么,因为我修为有限,只能勉强在时间回环里保存村民的灵魂,不被那些魔徒的恶毒法阵全都收了,也就实在没有力量保护你们了。”
  看这女鬼修为低微,并不像敢骗他的样子,符远知也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你先带我去看看那法阵。”
  “不行。”女鬼白瑛也硬气了一些,“你……你先把魔徒留下的东西清理干净,我……我再带你去找那个法阵。”
  符远知笑了笑:“姑娘,你也听到了,我吃了一堆魔徒的魂,从万魔窟里爬出来,你连躯体都没有,就这么光溜溜一个鬼魂飘在我面前,还想和我讲条件?”
  他一说完,感觉面前女鬼整个鬼的颜色都和她的姓氏一样了。


第23章 
  远在月栖峰上; 云雾依旧和从前一样; 只是宫主略微有一点心神不宁。
  所以系统严肃批评:【认真认真; 请宿主认真练琴!】
  宫主无语。
  “系统,你逼我练琴,好歹给我个琴啊!”宫主摊了摊手; 今天这个系统有点过分了吧; 为了打断他想徒弟; 就让人学琴,还不给人真琴!前世最望子成龙的家长; 不管逼迫孩子学习时用了多过分的手段,学钢琴得买钢琴吧,学电子琴得买电子琴吧; 哪有让孩子弹空气的?
  系统语重心长地说:【宿主; 您还记得陶渊明吗?弱龄寄事外,委怀在琴书。让您弹琴是为了修心; 陶渊明弹的琴就是没有琴弦的,学音乐不是为了讨好听众,而是要让自己内心沉静; 放松呼吸; 感悟天地; 得自然大道。】
  宫主也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再读取我的记忆了,既然那是我脑子里记下来的典故,那我当然也知道南朝的萧统评论过:渊明不解音律,而蓄无弦琴一张——什么意思需要我给你把文言文翻译一下吗?就是陶渊明他根本不会弹琴他就是装的!”
  系统:【……】
  “不要和我讲我前世学过的典故; 掉书袋你比不过我们这种高考作文集训出来的,拼历史知识你也不行,我写的文综卷子卖了两百块钱的废纸呢,历史课本我能精确背到章节目。”宫主摇头。
  系统:【……】
  “不过早知道穿越,我该学艺术。”宫主想了想,回到水阁里,翻出那根笛子,问系统,“我这里一直有根笛子,你不如先教我这个。”
  【哦,您不会这个,您拿这个东西就是为了装。】
  宫主:“……”系统,我们这样冤冤相报是没有尽头的……
  系统很人性化地咳嗽了一声,说:【这是从海国龙神的脊椎上挖的龙骨玉,很久之前您曾经和西海的龙族有过交情,那条老龙求您办过一件事,它死的时候留遗言愿意把尸体送给您,但您只要了它一截脊椎骨,其他的仍旧埋在了西海海底,如今可能长成一座山了。】
  【以前的您说,生于斯,归于斯,得沧海养,该还沧海情。】
  沧海养育了神龙,所以死后,也当葬在海底,滋养海界生灵吗?原主——也很哲学啊。
  宫主望着手里的玉笛有点发蒙——玉笛触手温热,大冷天山风吹着它也不凉,宫主以前不是很懂这个——其实现在也不是很懂,所以他难以想象这曾经是一条龙的脊椎骨;说起龙,因为玩了很多游戏,看了不少美剧,总是先想起一个酷似巨型蜥蜴的形象,然后,是陪伴了每一个天朝儿童童年的西游记里那四个有点丑的龙头。
  但是他把玉笛握在手里,隐约间,好像听见了深海的声音。
  “龙骨,不会这么细吧?”
  想象中,东方的神龙应该是首在云端尾垂于地,金角长须,吞云吐雾,它的一截脊椎骨……
  【当然不,您用那截脊椎骨,先锻了一把刀,剩下的边角部分没有那么紧实,您做了一张琴,最后剩下一点,您觉得扔了可惜,又做了把笛子用来装。】
  宫主:“……”
  原主你不只是哲学,还真有个性呢!
  “那‘我’的刀和琴呢?”
  很久也没有回答——又来了,系统一问到关键问题,就开始,装死!
  耳边嗡嗡的声音很吵,宫主看了看山下——那些鬼母阴虫还在初心宫爬来爬去,看得他格外心烦。
  “执律堂的效率太低了。”宫主不满。
  【宿主,您高中的教导主任抓早恋抓得很快,但是打隔壁学校的小混混就不行了。】系统非常形象地说。
  “我以为,仙门学校的教导主任会比二十一世纪的手段高明一点。”宫主看着站在初心宫广场上,暴躁得好像来了大姨夫的执律堂堂主阴明,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宫主轻哼一声,单膝跪地,一手扶住老松,一手抵在心口。
  眼前发黑,奇怪……神仙也低血糖?
  滴答……
  视线里绽开一朵红色的花。
  等等——
  我!在!吐!血!
  【宿主……宿主……主……】
  宫主摇了摇头,抬起手试图抹掉嘴边的血,但手非常不稳,非但没有抹掉,好像还抹了自己满脸都是,耳边系统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有点像3D环绕立体音响坏了的效果。
  【……主……花……】
  唔……
  【花……七窍……稳固元神……】
  花?
  【……去湖里……】
  ……
  ……唔……这时候……要是有个贴心小徒弟在多好……
  ……远知,那是个不错的孩子……从云梯上掉下去那么多次……他的眼睛依然那么亮……那么坚定……
  ……不该放弃的……
  ……
  哗啦啦!
  宫主一睁眼,整个人从水里窜了出来,脑补了一下,觉得自己像个水鬼……他把湿漉漉的头发从脸上拨开,一朵佛光青莲正落在面前,散发幽幽香气,宫主抿了抿嘴唇,不是很端庄地吐掉一朵不小心吃进嘴的七窍同心花。
  泡在他旁边的大橘伸长脖子,眼巴巴地等着,把他吐出来的花吃掉了。
  【宿主,您好些了吧?】
  不好,眼前还有小星星!
  宫主漂在水里,看着自己的头发在水里肆意摇曳,忽然就觉得有点憋屈。
  “我怎么了?”
  系统果然沉默,所以宫主笑了一下,大橘停止了咀嚼的动作,表情惊慌地看着主人,宫主慢慢深呼吸了一下,他身上的灵气激荡,连佛光青莲都自发地往后飘了一下。
  【宿主……您生气了?】
  “不然呢?”宫主继续笑着说,“我莫名其妙穿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给人一直关着,你又什么都不告诉我——哪怕我刚吐了满地血,这样难道我还必须每天开怀大笑?”
  【……】系统陷入沉寂之中。
  他靠在水边,天空很蓝,也很好看,那种通透的颜色可以让人心情平静,宫主其实适应能力很好,什么事也很看得开,尽管有些时候,有些事,并不是自己的错,比如上辈子他高考的时候踌躇志满,偏偏高考当天发高烧。
  “其实纠结为什么是我碰到这些事,是没什么意义的。”宫主忽然说,“因为我已经碰到了。”
  他又从水里捞出一朵花,摸了摸大橘吓得木了的头,把花递给它:“你怕什么,我又不会生你气。”
  大橘抖了抖,然后小鼻子飞快地抽动,一口叼住那朵花,可怜兮兮地看了看宫主的脸色,确定他真的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于是开始咔哧咔哧嚼起来。
  兔子就是胆小啊。
  “系统其实你说得对。”宫主摸着大橘湿漉漉的毛,有点惊奇这只兔子居然不怕水,甚至还会伸长后腿飘在他旁边;他前后看了看,岸上还蹲着松鼠一家,似乎有点明白——自己刚才分明在山顶松树下失去了意识,现在泡在水里,莫不是这些小家伙使尽吃奶力气托着自己这么大一个人跑?
  得我灵力供养,所以如今,愿意还我的情?
  “我刚来,你就说,自己的道总要自己求,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自己也能有办法知道,为什么是我。”宫主随意地躺在水边,“哦,还有,我应该做点什么。”
  鸟崽被他拎了过来,摸了摸,指尖凝聚起一股青色的灵力,这股灵光点在鸟崽身上,小鸟一直光溜溜的翅膀开始长出羽毛,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像麻雀的崽子了。
  “去吧。”宫主说着,一抬手,小鸟崽明白了他的意思,扑棱棱地飞起来,一下就飞了很高,像颗炮弹一样穿破云层,一头扎向低处的初心宫。
  系统沉默了好半天,忽然甩了一大堆的东西过来,宫主本来就冒金星,现在头都快炸了。
  “你存心弄死我,然后找下一个宿主?”
  【……这些是您从前就会的修仙功法,全都在这了,还有刀谱,琴谱如果您真的不想练,以后拿回琴再练也好。】系统说,【宿主,我不想气您的,我很没用,我不知道您把刀和琴放在了哪。】
  宫主:“……”
  唉……算了吧,宫主无奈地望着天,有个系统聊天也不错,虽然它也只能拿来聊天,不过最起码它做对了一件事——泡花瓣澡很舒服。
  ……
  小鸟飞过初心宫,敏锐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得到美味的小虫子,但是主人告诉它不能乱吃东西,那就先吞下去带回去,主人检查过了吃——
  但是会被兔子抢,就很生气。
  不过主人高兴的话,兔子抢就抢吧。
  啊!魔徒的小虫子们!嘎嘣脆、一咬直冒浆的小虫子!可口极了!浓郁的魔气香甜可口,咬在嘴里那股香味缠绕着舌尖,从喉咙一直徘徊到胃里,久久不散,回味无穷,咀嚼起来口感也棒极了,脆脆爽爽,外焦里嫩!
  鸟崽飞了一圈,看见佛修手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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