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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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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总管说完,西次间内静寂,老侯爷和老夫人都凝眸深思,谁都不言语。

半晌,老侯爷问:“就这些?”

葛大总管道是,想了想,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做什么,有什么直言无妨!”薛老侯爷正着急,见葛大总管这样子,就有些不快,说话间不禁声音锋利。

“侯爷,你还记得上次秦侍郎和周都督的事吗?”葛大总管道。

薛老侯爷当然记得。那时去岁腊月的事。

秦侍郎是兵部侍郎,周都督是右军都督,都是薛老侯爷的门生。去岁腊月,大雪连绵半月,大漠南止国的游牧部落受了雪灾,牛马羊冻死,生计无保障,便打劫边关小镇,屡次抢杀边关百姓。

秦侍郎和周都督上书皇帝,求调兵镇守,还击南止国的抢掠。

萧太傅不顾皇帝坐金銮殿,当即反驳,还怒斥秦侍郎和周都督不顾两国和平,执意挑起争端,又说游牧袭扰边关,并不是南止国国主之意,南止国国主会处理,切不可因为小事伤了两国和气,妄增战祸。

秦侍郎不服,跟萧太傅金銮殿争辩,周都督亦助阵。

见二人言谈嚣张据理,萧太傅大怒,挥手就打了秦侍郎一巴掌,不顾圣颜,咆哮金殿,让御前侍卫把秦侍郎和周都督下了大牢,顶戴官服都未除。

满殿文武不敢吭声,皇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薛老侯爷冷笑着,为了圣颜,没有在金銮殿同萧太傅吵起来。

回了家中,薛老侯爷上书元昌帝,痛陈边关袭扰之害,两位三品大员并未革职就下大狱,有违国法,请皇上派兵西北,同时释放秦侍郎和周都督,安抚满朝文武之心。

结果,薛老侯爷的奏折,皇上留中不发。

第三天,却下旨革除两位大臣的官职,交三法司会审。

薛老侯爷气得两眼发黑,从此称病不朝。

他恨萧太傅的嚣张,亦恨皇帝的隐忍,拿他的门生开刀!

皇帝派了很多与薛老侯爷交好的大臣说劝说老侯爷还朝,薛老侯爷俱不理睬,直到皇帝装作雍和殿的小太监,跟着娄公公亲自驾临薛府,薛老侯爷才重新上朝。

当时,老侯爷是很感动的。

按照本朝律令,皇帝只能在老臣临终前御驾探病,皇帝一去,臣子只能出缺。所以被皇帝探病的臣子,为了维护这等殊荣,不死也得死!

这是本朝律令上写明的!

皇帝知道老侯爷只是装病,纡尊降贵,装成小太监来看他,虽然有躲避萧太傅的嫌疑,却也令老侯爷心诚感动。

这等恩宠,老侯爷岂能忘记?

可是这个时候,葛总管提起此事做什么?

“瑗姐儿封赐郡主,跟秦侍郎的事有什么关系?”薛老侯爷蹙眉。

老夫人却脑海中灵光一闪,脸色微变。

葛总管垂首,态度更加恭谦:“侯爷因为秦侍郎被贬不上朝,娄公公来探病,您亦不见。而后娄公公说圣主御驾,我不敢拦着,就领了他们进内宅。在门口,我们遇到了九小姐。”

薛老侯爷听着这话,再仔细思量皇上和太后争执的前因后果,豁然开朗。

“……当时,九小姐差点滑了一跤,皇上扶了她一把。”葛大总管脸色有些苍白,“我不敢言明,只是当时太巧……”

薛老侯爷和老夫人听着这话,一瞬间脸色皆阴沉不定。

“你去吧。上下打点一番,贵妃娘娘传出来的这些话,走漏一个字,你们都别活了!”沉默好半晌,薛老侯爷才对葛大总管道。

葛大总管起身,保证道:“侯爷放心,一个字都不会走漏!”

老侯爷想了想,又道:“这中间大约还有缘故,你在御书房的太监们身上下下功夫,看看是否还能打听出一些什么来。”

皇上遇到瑗姐儿,看中了她,跟太后娘娘提出让瑗姐儿进宫,太后有必要暴怒,把瑗姐儿比成妲己、郑袖之流吗?

瑗姐儿可是镇显侯府的嫡亲小姐,哪里就沦落到被太后如此毒骂?

这中间肯定还有缘故。

葛大总管道是,转身出了荣德阁。

葛大总管一走,老侯爷还是不太放心,起身道:“我去外院瞧瞧,你不用担心。”

老夫人嗯了一声,起身送老侯爷出去。

老侯爷走后,老夫人沉思了半晌,叫了刚刚一直守在门口的宝巾进来。

“宝巾,这满屋子人,我最信你,你可知道为何?”老夫人依偎着银红色弹墨织金重锦大引枕,慢悠悠问站在临窗大炕前的宝巾。

宝巾心中一咯噔,这好似不是什么好话的开头。

她垂首恭敬道:“宝巾只知道尽心服侍老夫人,不敢妄猜老夫人的心思,老夫人恕罪,宝巾不知……。”

听到这话,老夫人不免唇角微挑,露出一个愉悦的笑意:“你在我屋里四年了,从来没有一句话从你口中传出去,我一直都知晓,你最能守住话,所以我说什么从不避开你!”

宝巾心头一热,低声道:“这是宝巾的本分!”

老夫人颔首:“你很懂本分。以后也要牢记,别忘了本分。今日不管听到什么,依旧不要说半句!”

宝巾忙跪下:“宝巾绝对不说半句!”

老夫人从未专门叮嘱过屋里服侍的不要嚼舌根,有人来打听消息,老夫人亦睁只眼闭只眼。

这还是她头一回亲口叮嘱要保密,就是给宝巾十个胆,她亦不敢胡说八道,何况她本身就是寡言谨慎的人!

“你起来吧!”老夫人笑了笑,“去九小姐院子里,叫了橘红来!九小姐若是问,只说我要叮嘱橘红仔细服侍郡主。”

宝巾起身,去了拾翠馆。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宝巾回来了。

跟她一起来的,并不是东瑗的丫鬟橘红,而是东瑗本人。

东瑗见到老夫人,便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微带哽咽:“祖母,我是不是惹得大祸?”

第035节花样

东瑗进门就噗通跪下,老夫人微愣,笑道:“快起来,谁说你闯了祸?今日是怎么了,平日也不是这样多心的!”

说罢,示意屋里服侍的宝绿、宝巾搀扶东瑗起来。

东瑗顺势起身,坐到老夫人身边。

“留瑗姐儿在这里吃晚饭,你去厨房吩咐,做几个瑗姐儿爱吃的。”老夫人笑着对詹妈妈等人道。

詹妈妈明白老夫人是让她们都出去,要单独跟九小姐说话,便笑着应是,留下宝巾在门口伺候,带着众丫鬟婆子出去了。

“祖母,我有一事总瞒着您……。”东瑗见老夫人打发人去请橘红,大约明白是出事了。大约是因为什么,她心中明白,那是她最近唯一担心的可能引来祸端的事。

她只好合盘托出,再不敢隐瞒,语气愧疚道,“只怕您担心。如今想来,还是应先跟您说声。我恐橘红说不明白,就自己来了。”

说罢,就把那日从荣德阁回去,如何遇到一行太监、如何心里着急、如何快步走却滑了、如何丢了玉佩,又如何隐瞒,一一说给老夫人听。

“暗访了这些日子,那玉佩真的不见了。”东瑗望着老夫人,眼眸黯淡里噙着担忧与不安,“我猜想,定是那日的公公里有人捡了去,恐怕已经流到了外边。祖母,您替我做主。”

老夫人听着,眼波静籁,依旧含着慈祥的笑意,却看不清喜怒,叫人心里发慌。

“好了,祖母已经知晓,你先去你十一妹妹那里坐坐,祖母问问橘红和那个小丫鬟,你的玉佩定能找到的。”老夫人丝毫没有因为东瑗欺瞒她和丢了玉佩恼怒,而是和蔼叫她先出去。

有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静谧得令人窒息。

东瑗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开始在老夫人跟前走动的日子,老夫人亦是这样笑着,却令她心里发慌的难受。

这样的笑容,有些不信任的冷漠。

她不敢多说什么,起身去了暖阁。

不仅仅十一姑娘薛东姝在,詹妈妈、宝绿、紫鸢和绿浮亦都在这里,说话声音虽然很轻,却也是笑语盈盈的热闹。

临窗大炕上,摆着填漆雕花乌木炕几,摊着些许花样子,詹妈妈和十一姑娘正在挑选。板墙旁斜立着大红色牡丹呈祥纹引枕。

沿炕摆了四张铺着翠绿色弹墨镂空金点翠织椅袱的檀木太师椅,宝绿、紫鸢和绿浮分别坐了。

见东瑗进来,众人都起身,詹妈妈忙下炕让位置给她,笑道:“九小姐,您炕上坐。”

十一姑娘薛东姝亦起身,清秀眉眼含笑清浅:“九姐姐,你刚刚在祖母屋里说话?”

东瑗道是,携了薛东姝和詹妈妈的手,让她们都坐,她自己跟薛东姝挤在一边,看炕几上的花样子,问道:“是做鞋吗?”

“是,明年三月里祖父的生辰,想早些准备,我针线做得不好。”薛东姝笑了笑。提起绣活,她就想起家里姑娘中绣活最出色的十姑娘薛东婉,眼神一黯。须臾,又连忙敛了情绪,对东瑗,“九姐姐,你看看哪个样子好?”

满桌的花样子,有海屋添筹、佛手灵芝、灵仙祝寿、麻姑献寿、事事如意、五福捧寿、万寿平安等等。

东瑗自己做的是海屋添筹。她明白,薛东姝只怕早有了主意,今日拿出来给詹妈妈挑,不过是借机跟詹妈妈亲热,就推脱笑道:“我瞧着都好,十一妹想绣哪个?”

“我也选不好!”薛东婉柔婉笑道,“所以叫了詹妈妈和几位姐姐帮我选选……”

詹妈妈见两位姑娘都客气,谁都不愿意出主意,心中忍不住想起老夫人说十一姑娘有些九姑娘的秉性,果然如此的。她笑道:“十一小姐,这副灵仙祝寿好不好?”

灵仙祝寿的花样子,是灵芝、水仙、竹、寿桃分布组成,绚丽华美。

薛东姝接过詹妈妈挑出来的花样子,仔细端详着,很是喜欢,却问东瑗:“九姐姐,你觉得好看吗?你也要给祖父做鞋吧,要不你绣这个?”

把最好的图让给了东瑗。

詹妈妈和宝绿等人听了,不免颔首,心中赞叹十一姑娘谦和知礼。

东瑗却明白,她想要这个花样子,又怕东瑗开口讨了,也是在借机问自东瑗绣什么花样子。当着詹妈妈和宝绿等人的人,东瑗怎么好抢了詹妈妈替十一姑娘挑出来的?

她又不是薛东琳那般跋扈!

薛东姝也太过于精明了,不过是一双花样子而已,她也要这样子兜一圈。东瑗心中对她便有了几分顾忌,笑容却越发温软:“不用了十一妹,我已经开始绣了,绣了海屋添筹!”

然后又开玩笑般道:“家里的姊妹,我的绣活最拿不出手,这灵仙祝寿只能十一妹的巧手才能绣得出彩!”

詹妈妈等人都附和着笑,没有人敢提起真正绣活出彩的十小姐。

十一姑娘薛东姝叫丫鬟收了花样子,笑道:“那我就绣这副吧。”

收了炕几上的东西,丫鬟们上了热茶,点心,几个人说笑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老夫人那边已经说完话,宝巾打发小丫鬟来喊詹妈妈等人回去服侍,薛老侯爷回来了,该摆饭了。

东瑗和薛东姝皆下炕,丫鬟们伺候着穿了鞋,去了西次间。

老侯爷见她们姊妹进来,目光便在东瑗身上打了个圈儿,然后才慈祥笑了笑。

东瑗心中咯噔一下。

她和薛东姝给老侯爷请安,才坐在席位上,陪着老侯爷和老夫人默默吃了晚饭。

席间,老夫人笑容有些淡。

吃了饭,丫鬟们上了茶,老夫人就对薛东姝道:“姝姐儿,你先去歇了。”

薛东姝忙起身,恭敬道是。

等薛东姝一走,老夫人便望向东瑗,目光不似下午的冷漠疏离,而是多了份亲昵的怜悯,道:“瑗姐儿,以后不要提玉佩的事了,旁人问起,只说存放在我这里!”

东瑗见老夫人不再怀疑她,亦不似下午的惴惴不安,抬眸望着老夫人,问道:“祖母,您知道我玉佩的下落?”

老侯爷却接住了东瑗的话,道:“瑗姐儿,你不要多问。回去歇了吧!”

老夫人叹气,微微颔首道:“去吧瑗姐儿。”

东瑗心中微动,不再说什么,扶着橘红回了拾翠馆。

她心中明白:皇上为何突然封她郡主,跟她的玉佩有关,且老侯爷和老夫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却不能对她讲。

倘若没有猜错,她那日在荣德阁门口遇到的小太监,就是元昌帝!

皇帝看上了她,太后却不喜她,最后皇帝妥协,封了她为郡主,这些话的确不好对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讲。

为何封郡主?这后面,定要牵扯出一件大事!

第036节红颜福薄

东瑗一走,老侯爷便对老夫人道:“你太疼瑗姐儿了!”

老夫人听着这话,心里就不舒服,斜睨了老侯爷:“瑗姐儿不是那等轻浮算计的!”

老侯爷见老夫人微恼,忍不住笑起来:“我是怕你恼了她。出了这样的事,旁人总是以为女人轻狂不端庄,才被人惦记。”

老夫人冷哼一声:“女人都是该死的么?莫说瑗姐儿向来磊落,就算她真的工于心计,陛下可是穿着太监的衣裳来的。瑗姐儿还有通天眼不成?她难道能认出陛下,勾引陛下?那个小丫鬟也说,是她走到陛下身边时膝盖发酸的。侯爷,陛下幼时受九门提都陈发山指点的武艺,暗器伤了小丫鬟,拿瑗姐儿的东西,他做不出来么?”

语气里对圣主有些大逆不道的不满。

倘若是普通人家,这样欺负她的瑗姐儿,老夫人定是要上门骂一番,讨回一个公道。

如今看在封赐了东瑗一个郡主的份上,又是天子,老夫人只得忍下这口气。

下午时,她的确有些气瑗姐儿,明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居然瞒了她这么久!后来又是薛东婉的殁,又是进宫,等忙完了,就到了过年,老夫人亦习惯了她不戴玉佩,居然忘了这件事。

可转念思虑,一个无依无靠的未出阁姑娘家,最贴身的东西被人偷了,谁不在心里害怕?

倒是老夫人苛责了东瑗。

心思兜兜转转一下午,老夫人终究想起东瑗降地就丧母,又被父亲记恨,后母算计,最后于心不忍,气也消了。

“瑗姐儿长得打眼,容易被人惦记。”薛老侯爷虽没有明着指责皇帝对东瑗轻薄,却也同意老夫人的话,却是皇帝欺负了东瑗。

他下午叫了人去打听,才知道皇帝在薛府内宅偶遇薛东瑗之后,居然拿到了她随身佩戴的玉佩。

不仅仅如此,他还画了东瑗的肖像,放在御书房,时常拿着肖像和玉佩枯坐到半夜三更,有些茶饭不思的恍惚。

宫里的内侍把皇帝好几日没有临幸娘娘们的事告诉了太后。

太后等皇帝上朝后,把御书房的太监们都寻了去,仔细问皇帝最近反常的原因。

那些太监们不敢隐瞒,就把东瑗的肖像和玉佩交了上去。

太后娘娘见了大怒,叫宫中女官烧了那肖像,又把那湖水绿岫岩玉佩砸成两瓣。

第二天,太后娘娘就下了懿旨,让薛家和盛家、萧家的嫡女进宫。

如今想来,太后娘娘最想见的,大约是东瑗。同时让萧家和盛家的嫡女进宫,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东瑗的姿容,只怕比肖像上更加浓艳妩媚,太后娘娘就铁了心不准她进宫去。

只是见了一面,皇帝就茶饭不思,倘若这个女人进了宫,后|宫只怕要尊卑失序了!

皇帝对她的恩宠,定是要无边无沿的。

封了郡主是第一步,寻个合适的人家把她指婚了,才算真正让皇帝死心吧!

“侯爷觉得,皇上最终会把瑗姐儿赐给谁?”老夫人听着老侯爷的分析,亦同意封郡主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肯定还有后招。

“皇上大约谁都不想赐!”老侯爷睿智的眸光微闪,“圣旨的意思,全都是太后的意思!咱们应该想想,太后会怎么办!知道皇帝痴迷一个女人,定不会让这个女人在皇帝眼皮底下,要么赐死,要么赐婚。”

老夫人颔首,这是合乎逻辑的想法。

“瑗姐儿是我的孙女。如今新帝才作践三年,大权旁落在萧太傅手里,而萧太傅是个良臣谋将,却不是忠臣。我虽无实权,可门生遍朝野,皇上和太后都不会得罪我,还指望我帮他们扳倒萧太傅呢。太后自然不敢处死瑗姐儿。

那么,只剩下赐婚。赐婚给谁?我前不久才向皇帝说要同盛贵妃的娘家结亲,咱们有个女儿要嫁到盛家。既然要赐婚,太后自然不会忘了这件事。”

老夫人又颔首:“侯爷说得对,太后娘娘想要拦住瑗姐儿进宫,就需要尽快将她婚配。把瑗姐儿赐婚给盛家,既解了太后娘娘的心头大患,让皇帝死心;又能办成薛、盛两族联姻,解了皇帝一桩心病,一箭双雕。”

“不错。”老侯爷道,“原本一纸赐婚即可,为何还要封郡主?由此可见,太后娘娘是想把瑗姐儿指给盛家世子爷,而非御前行走盛家三公子!”

盛家世子爷是个鳏夫,丧妻多年,瑗姐儿嫁过去只能是继室,地位不及盛家世子爷已逝的原配;而且盛家世子爷已经有了一位嫡子,瑗姐儿的儿子将来亦要伏低做小。

还有,盛家世子爷克妻名声在外。

薛府这般显赫的门庭,薛老侯爷不会同意让嫡亲孙女去给一个克妻的男人做继室的!

大约是盛家的意思,他们只肯让世子爷跟薛家联姻。

为了平衡两家,太后想出了封东瑗为郡主的主意,其实只是为了弥补薛家。一个郡主嫁到盛家,非原配可及,东瑗的地位就得到了保障!

假如是指给盛家三爷,就完全没有必要封赐一个同亲王女的郡主。

“把瑗姐儿嫁到盛家,就是把她推入火坑,也消了太后娘娘的心头恨!”老夫人听着老侯爷的剖析,脸色骤变,阴沉骇人,“太后娘娘好算盘!”

“抗旨不遵是不能的!”老侯爷叹气,“你应该想想,怎么帮瑗姐儿,到了盛家少吃些苦头。盛家和咱们家的姻亲不会长久的,到了盛家,没人会对瑗姐儿好。这孩子也不易,命中注定多磨难。真应了薄命红颜这句话!”

薛东瑗的美丽,已是世间极致,物极必反,她的美丽要成为累赘,她的一生注定不能平顺!

谁说美丽是福气?

倘若瑗姐儿是个容貌普通的女孩子,皇帝岂会一见倾心?没有皇帝的倾心,太后又怎会管她的婚事?

太后若是不管,老夫人自然会千挑万选,帮她寻门极好的人家!

想到这些,老侯爷就眼眸微黯,瑗姐儿是个可怜人。

第037节姊妹

光阴暗转,新年的喧阗热闹很快就过去。正月初四又下了场雪,扯絮般洋洋洒洒了好几日,地上积雪几寸厚,拾翠馆的翠竹被压得七零八落。

正月初八那日,雪依旧未停,横眸处,拾翠馆处处不御铅华,银装素淡。橘红和蔷薇就领着大小丫鬟在院子里扫雪,怕越级越厚。东瑗透过窗棂瞧着,觉雪香沁心凉,莫名的向往。

她披了风衣,穿了木屐,令小丫鬟拿着簸箕亦去扫雪,被橘红苦苦劝住:“天寒地冻的,我的好小姐,您快屋里坐!要是冻着了,老夫人还不骂死我们!”

东瑗不听,笑道:“不碍事!人亦如水,活动才能新鲜!总是屋里坐,我手脚都是僵的,浑身血脉不流畅,同死水般,对我无好处。反正是咱们自己的院子,你们让我舒展舒展!”

橘红气得直跺脚。

蔷薇却笑道:“动一动,的确觉得身子骨轻朗些!”

橘红大骂:“你这小蹄子,不帮着劝,还起哄!回头小姐伤了寒,我禀了老夫人,看不打烂你的嘴!”

东瑗就笑起来,对橘红道:“你们不都是在这里扫雪?也没有见你们冻着累着,单单我是泥捏的、面揉的,这样不经用么?”

橘红哀求道:“您怎能跟我们比,我们做惯了粗活,您是千金贵体,您快屋里去坐吧!”

东瑗不想跟她说运动有益身心健康的话,亦不想说人之贵贱不在命。这些话说出来,在这个年代离经叛道,没有什么益处。她只是固执得像个小女孩子,跟橘红撒娇耍赖。

蔷薇笑着挽橘红的胳膊:“姐姐,咱们这里这样有趣,单让小姐屋里坐,她岂不闷得慌?”

橘红架不住东瑗的哀求,蔷薇的帮腔,只得叫丫鬟又拿了件狐裘风衣给东瑗,嘱咐她要是累了就赶紧回屋。

又转身让小丫鬟们准备好姜汤热水。

扫了一会儿,手臂后背渐渐暖和起来,东瑗便放开手脚,干的比小丫鬟还要卖力,又惹得橘红说了一回。

“咦,这是做什么?”穿着鹅黄色绣芙蓉锦簇纹绫袄的女子看到东瑗领着丫鬟们扫雪,大吃一惊。

循声望去,是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紫鸢。

东瑗把扫帚给了小丫鬟,笑道:“下这么大的雪,紫鸢姐姐怎来了?”

紫鸢满腹狐疑,还是道:“来了位姑娘,老夫人让请了几位小姐过去作陪。”然后又道,“九小姐,粗活让丫鬟婆子们做,您怎么亲自扫雪?”

橘红脸色微变,忙拉了紫鸢的手:“都是我没有劝住。她瞧着我们扫雪有趣,非要玩闹,我挨不过她,任她耍了这半日!好姐姐,您可别再老夫人跟前提,否则我十条命也不够的!”

紫鸢笑,须臾又微沉了脸:“我不说便是!下次也要仔细些,别叫九小姐冻着,老夫人又该担心的!”

橘红忙道是。

蔷薇就忙请了紫鸢屋里坐,东瑗也不敢再扫雪,跟着进了屋。

丫鬟们递了姜汤给东瑗,让她去去寒气,她乖乖喝了,紫鸢和橘红才算松了口气。

这个时空,作为大家闺秀的东瑗想要一个健康的体魄也难。刚刚想着运动一下,一屋子服侍都吓得变了脸。

她微微叹气,真不想做多愁多病的林妹妹,无奈世道不准她乖张异类。

净了脸,橘红帮着她匀面,东瑗问紫鸢:“哪个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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